80-90(1 / 2)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重生后独宠灾星小夫郎》 80-90(第1/17页)
第81章 【加更】
船行到水栏屋下, 钟洺闻见了从一侧窗户飘出的草药味。
千防万防终究没防住,小弟钟涵还是在冬日里得了风寒,年年如此, 今年仍不例外,原因是某天夜里起海风, 窗户没关紧,被子也没好好盖, 就这么害了凉。
昨天带他去乡里看诊抓药, 为此苏乙接连两日没跟着钟洺出摊, 留在家里照顾小仔。
钟洺左手提几个油纸包,右手拎几条身形细长,头圆似蛇的海乌鱼, 来到家门口时发觉里面安安静静,只有多多从屋里窜出来, 围着他的裤腿蹭了几圈, 冲鱼尾巴喵喵叫。
“一日吃五顿都不够,再吃你就要胖成球了。”
钟洺看一眼胖滚滚的猫,和初见时的细长猫条相比,浑似被人掉了包, 他两手都占着,只得抬腿把它往旁边轻推。
“又蹭我一身毛。”
路过小弟房间时钟洺往里看一眼,发现床上被子隆起一块,该是还在睡, 遂往灶房去, 见苏乙手持一把蕉叶扇,守着陶灶煎药。
“我在豆腐摊上称了些油豆腐,又买了些麻糖果、一包枣豆糕。”
钟洺迎着夫郎的笑脸进门, 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油豆腐放得住,明日做了吃也来得及,还有这几条海乌是半路遇见了守财哥,他非塞给我的。”
苏乙接过鱼瞧了瞧,“守财哥现在当真是日日忙得很,白日里去乡里卖鱼获,午间回来,马不停蹄就撑船在近海下网。”
“眼看转过年,再过几月他就当爹了,可不得赶紧赚银钱。”
钟洺往外看眼天色,“你和小仔晚上可吃了?”
“午食吃得晚,我不甚饿,小仔又还睡着,便没叫他,想着等他醒了煮个粥配咸鸭蛋,炒个小青菜,吃些清淡的就够了。”
苏乙出去打水,拧了帕子递给钟洺,后者接过去擦擦脸和手。
“早知给你俩也买点现成的回来,省了再做。”
一早出门时他就说今天要和詹九见面,苏乙知他们两个汉子要在乡里食肆吃酒,因而也没提前准备钟洺那份饭。
“家里又不是没吃的,再者说你不是买了油豆腐,可以和菘菜烧。”
菘菜会在炒的过程中沁出水,而油豆腐是吸汤汁的,这两样放在一起做无论老少都爱吃。
钟洺想想道:“我和詹九今日在乡里吃锅子,当中有盘鱼丸,吃着味道好,正巧得了这几条海乌,不如打成鱼丸做个汤,你俩也吃上一顿。”
海乌肉嫩刺少,渔家常拿来打丸子,做成后滚一锅鲜汤,不用配别的,单吃一碗热腾腾的鱼丸也是一顿好饭。
说着说着,苏乙也有些馋了,他舔下嘴唇道:“那今晚就吃鱼丸汤,你晚上吃了多少酒,要不要也再吃一些?”
“只和詹九喝了一壶,不算多,你闻闻,我身上可有酒气?”
苏乙迟疑一瞬,凑上前在钟洺脖颈与肩头附近嗅了嗅,“好似确是没有。”
认识这么久,钟洺从未吃醉过,苏乙也不怕对方吃醉,只是常听人说酒喝多了伤身伤胃。
“今天要是你在就好了,那锅子味美,吃着身暖极了,你定会喜欢,改日我带你和小仔单独去吃。”
钟洺本已挽了袖子要自己上手打鱼丸,苏乙不肯,就差把他推出灶房。
“你在外累了一日,回来还要和我抢活干。”
小夫郎手脚麻利地杀鱼洗鱼,剔刺片肉,很快汤药煎好,他让钟洺去哄钟涵吃药,别在灶房打转。
“白日那碗就说了半天才肯喝,换了你去估计他能更听话些。”
钟涵知晓苏乙比钟洺好说话,大哥不在时他就耍赖不乐意喝药。
“我就知他要欺负你。”
钟洺解开油纸包拿出两根麻糖,未成亲前他就给苏乙买过黑芝麻糖,后来家中也常备着,不过这回买的是白芝麻糖,混着饴糖和糯米做成长条形状,嚼起来有几分粘牙。
他将其中一根分作两半,一半喂给苏乙,余下部分给自己,漫开满口浓浓的芝麻香。
另外一根拿在手里,好给喝完药的小弟甜嘴用。
这回钟涵生病没犯咳嗽,吃点甜的当是无妨。
端药进屋,见床上的被子动了动,却没人冒头。
钟洺哪里还猜不出小弟心里那点小九九,他故意把嘴里还没吃完的麻糖咬得“咔嚓”响,这回被窝一端探出个小脑袋,头发乱糟糟,两只眼睛圆溜溜。
“大哥,你买了麻糖!”
“先喝药,喝完药就给你吃糖。”
钟洺把药碗放在小弟床头,伸手拨弄了两下床帐上方垂下的两串贝壳海星。
抬眼看去,床榻上靠墙一侧有一个鱼形状的长条枕头,是苏乙用碎布拼成,又拆了旧被子里的芦花做的,好让钟涵晚上抱着睡觉。
另还做了个巴掌大的,里面填干草,是多多的玩具,这会儿正躺在几步开外的地上,小猫兴起时就会过来叼着玩一阵,又蹬又踢,他们便也不刻意收拾。
有麻糖的甜香味勾着,钟涵捏着鼻子灌药,咽下最后一点碗底子,一把将麻糖塞进嘴里,泄愤似的咬掉一大口。
钟洺摸了摸小弟额头,除了一把汗外没有发热的迹象,他放下心来。
“晚上吃鱼丸汤,还有油豆腐烧菘菜,怎么样,听着有没有胃口?”
从小到大,小弟不知病过多少次,一受凉染风寒就像打蔫的茄子,吃不好睡不香,病也就好得更慢。
钟涵嚼着麻糖,他鼻子不通气,嘴巴里也没什么味道,但听到这两道菜,依旧颇为心动。
“我有点想喝鱼丸汤。”
钟洺欣慰,有胃口就是好事,看起来这回的病症会比以前好得更快。
“好,那你晚上多喝些,加点胡椒进去,正好发发汗。”
做鱼丸是个费劲的事,先要把鱼肉刮下,用刀背慢慢剁成肉泥,之后放入大碗中搅拌上劲,中间还要加些葱姜水之类的调料。
做好后舀一勺鱼肉泥放在手中,自虎口处往外一挤,下到锅里就是圆滚滚的鱼丸。
一个步骤接一个步骤,很是考验灶头本事,搅打的时候力道不够,鱼肉就会松散,挤出的时候不懂得技巧,鱼丸就会不够圆润,大小不一,歪瓜裂枣。
所以赶上那等挑剔的人家,会用打鱼丸考验刚过门的新媳妇和新夫郎。
钟家没有这等规矩,但苏乙显然打得一手好鱼丸。
海乌不大,这几条的鱼肉也就能做一顿吃的鱼丸,苏乙按照钟洺所说,在做汤时多撒了些胡椒进去。
天色彻底黑透,鱼丸汤和油豆腐菘菜一起上了桌,还有煎成金黄色,用粝米混糯米做成的米饼当主食。
鱼丸汤一人一碗,汤色清亮,滋味鲜美,鱼丸弹牙而无腥气,因是海鱼所以自带淡淡的咸味,吃一口便浑身生出暖意。
胡椒的作用也很快显露,钟涵喝了半碗汤,已经偏头捂嘴打了好几个巨大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重生后独宠灾星小夫郎》 80-90(第2/17页)
的喷嚏,然后欣喜地发现自己又能用鼻子喘气了。
“鱼丸好吃,小仔明天还想吃。”
大概是重新找回了自己的鼻子,钟涵豪迈地喝了两碗汤,居然还意犹未尽,身后墙边的多多也吃完了属于的自己的几颗鱼丸,正在抬爪子洗脸。
“那明天大哥再去寻两条适合打鱼丸的鱼,让嫂嫂给你做。”
小孩子就是这样,遇上的好吃的东西恨不得连着吃几顿,吃腻了才罢休,不过仅限于饭菜,像是糖果子和点心,那是顿顿吃也吃不腻的。
虽说吃饭时看着精神许多,但钟涵毕竟还在生病,治风寒的草药里常有安神的成分,吃饱喝足后很快哈欠连天,被钟洺拉着漱口擦脸,扛去屋里睡觉。
再回东屋,苏乙已经倒好了洗脚水,两人并排坐在床边泡脚,水深没过脚踝,热浪阵阵,小哥儿也不由扯出一个呵欠,饶是困意满满,他也没忘记问钟洺今日从詹九那里得了什么消息。
待听完钟洺的转述,苏乙只觉瞌睡虫都跑了大半,前半截还在讲水匪和雪灾,后半截突然变成了要收干货做生意,他的脑子似乎有些转不动。
不过既然是钟洺想做的,那就一定没错。
“家里的存银还有不到二百两,一百两的银票,五十两的银锭子都一直没动过,只是散银不多,不算铜钱,估计只有二十几两的碎银子。”
最近两个月,他们挣得不少,花的更多,买铁锅加上修水栏、买家具,眨眼间上百两银子就没了,实则同样在等年底的这笔进账。
他拿不准这生意该投进多少本钱才是好,多少有些替钟洺忧心。
钟洺对家里存银几何心里有数,当下思索半晌,对苏乙道:“无论如何,一百两的银票不能动,那是咱家压箱底的积蓄,银锭子取出,散银我拿十两,如此就是六十两,再看看詹九能拿出多少,估计我们两人加在一起,一百两还是有的。”
他们无意一口吃成个胖子,不可能倾尽家财在这上面押宝,拿出一百两,到时挣个一二成利,能尝到甜头就算成功。
拿钟洺来说,若是冬日不下海,只靠卖酱和撒网打鱼,想赚个五两银子怎么也要苦哈哈忙上半个月,故而这桩生意上,他只求不赔本,不怕赚得少。
苏乙眉心微蹙,他不懂太多生意事,只知道按照钟洺的说法,投入的本钱越多,挣钱的机会就越大。
“我手里钱不多,不过加在一起也有五两左右。”
这五两里有过去在舅家辛苦攒下的一点碎银,以及钟洺当初给他的彩礼,和后来食肆给的虾酱钱。
“家里有钱花用,吃喝不愁,我这笔暂且用不上,到时你也拿去。”
钟洺望向夫郎,眉眼温柔带笑。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小银库给赔光了。”
苏乙摇头,“相公要做的事,自是有把握的。”
他信钟洺有分寸,不会一时冲动拿着好不容易攒下的几十两银子打水漂,更信钟洺有赚钱的本事和眼光,有法子让钱生钱。
“别的我不懂,只知做生意本钱越多越有底气,况且这五两银子里,非要说的话,只一点散碎零头是我带来的,其余都是因你才得的。”
苏乙话说得坚定,看那架势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银子送到钟洺面前,搞得钟洺心软又无奈。
“我尚且给家里留了散银花用,又哪里舍得动你的钱袋。”
六十两听起来是少了些,所以刚刚他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可以多凑一笔本钱。
只需寻个天晴的好日子,再下一次海。
第82章 海参丰收
正午时分, 一艘渔船静静停泊于空旷的海面,船上无人,只有时不时落下的海鸟在船篷停驻, 抖抖羽毛,眺望远处, 再在某个时刻突然振翅起飞,掠过海面捉走一条倒霉的小鱼, 直接生吞入腹。
船下数丈, 钟洺正手足并用地在海床上转挪, 认真寻找海参的踪迹。
若说想要下海捕捞赚笔快钱,捉什么既安稳又卖得上价格,绝对是海参无疑。
除了受黄府雇佣, 出海寻梅花参那次,平日里钟洺没怎么专门捕过海参去卖, 是因海参对水深要求高些, 三四丈深的海森*晚*整*下几乎遍寻不着,非要潜到五六丈才能见到。
而他经常在潜到这个深度之前,就已凑齐了足够赚一笔的海货,犯不着继续深潜冒险。
不过这次是个例外, 钟洺之前虽决定冬日里不再轻易下海,省得冻坏筋骨,但挣钱的机会摆在眼前,果然还是难以拒绝。
这趟出来他甚至没敢告诉苏乙, 打算来个先斩后奏。
海参喜群聚, 只要能寻到一只,周围必定有更多,而白水澳这片海域之中, 海参足有好几种。
最常见的是花刺参,颜色黄中带灰,细看还有些褐绿色的斑纹,最大的堪比手掌,偶尔也会随着潮水上涨被冲到海滩上,赶海时运气好也能捡到活的。
比花刺参更值钱的是红海参和石海参,前者体型小巧,褐中泛红,做菜煲汤口感更佳,后者颜色和形状和花刺参差不多,但身上会的斑纹多是灰白色。
石海参值钱在肚子里的参花,海边有一道菜叫做参花汤,当中最好的食材便是石参参花,据说配上一盅炖石参下肚,壮阳之效远胜寻常海参。
单这两个字足够好些人掏几两银子去吃,所以石参的卖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海底光线不足,鱼群路过或是海风转向,还会激得视野浑浊,钟洺捉海参时不会太过在意它们的品种,反正只要能带上岸,通通可以卖钱,只要瞧见个头差不多的,全部一概丢进网兜。
海参握在手里滑溜溜的,按一下还会弹回去,如果想长期保存可以晒干,晒干后的海参会小上好几圈,坚硬如石头,吃前泡发,看起来与新鲜海参无异,送去远离海滨的内陆之中,可不就成了人人趋之若鹜的海珍。
其实在水上人眼里,这东西长得丑,入口没滋没味,要不是有滋补的作用在,简直想不通为何有人乐意吃。
网兜渐沉,因为海参要卖贵价钱,他没有捉别的东西一通放进去,以免损了品相,哪怕看见了不少肥蟹和龙虾,都尽数放过,这种东西若想吃浅海也有许多。
虽说赶着正午下海,为的就是这时候天暖水暖,钟洺依旧不敢太过冒险,他拎着网兜爬上船,把兜里的海参倒进水桶中拨弄两下,随后趴在船板上晒后背,等到晒得四肢回温,才又第二次下海。
未时过半,风和水随之转凉,钟洺第五次从海里冒出头。
这片海下的海参估计被他捉得差不多了,第五兜只有前四兜一半的量,而他也已经冷得有些受不了。
他用发软的手攀上船舷,奋力一跃把自己甩上船板,像条离了水的鱼,躺下半天不愿动。
湿漉漉的头发散落在身下,海水流入眼睛里,蜇得他眼眶火辣辣地疼。
他搓两把脸,弯腰进了船舱,拿大块的布巾擦干净头脸,给冷了的陶灶添把火,待上面的姜汤咕咕冒泡,他倒出一大碗,慢慢喝完。
缓过来后,他打起精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重生后独宠灾星小夫郎》 80-90(第3/17页)
神去清点今天的收获。
花刺参最多,大概有个十五斤,各个肥硕如小号的茄子,红海参个头小,凑不上斤两,不过价钱是花刺身的一倍,估量着有三斤左右。
另外尚有五斤石海参,还有一种通体纯黑的黑海参,别名黑狗参,钟洺遇见几条,一并捉走。
这种海参体型细长,最长的可达一尺七八,最小的也有七八寸,趴在泥沙中时,要不是摸到了外皮凸起的肉刺,钟洺都没认出是海参。
大个头的东西向来值钱,这几条黑狗参算是额外的收获。
最便宜的花刺参,一斤也能卖到八钱银子,红参甚至能叫价二两,这些海参如果能换得不少于四十两的银钱,他就没白忙活,加上手里能动用的六十两,凑个一百两本钱,接下来收购干货时不会束手束脚。
钟洺晌午前托辞要下海撬鲍鱼送去食肆,留了苏乙在乡里看摊,钟涵的风寒已好了大半,今天一早又精神抖擞地去沙滩上挖蛤蜊捉沙蟹了。
事实上他带到乡里的东西里没有半只鲍鱼,几样海参分在不同的网兜中放进水桶,钟洺特意绕路而行,避开自家摊子所在的南街一角,穿过小巷来到怡香楼后门。
海参这等卖得贵,还能和壮阳二字挂上钩的吃食,要问乡中何处日日供不应求,那地方绝不是食肆,而是花楼。
以前钟洺常在乡里胡混时也来过此处,那时就嫌小曲咿咿呀呀无甚意思,来往之人传出的阵阵香风更是闻着就腻,不过多亏了过去长过见识,他因此知晓此处恩客最喜点的饭食,乃是各种做法的海参与参花汤。
愣头青一样的直接上门肯定没人会,所以来之前钟洺已经托詹九出面,帮自己和花楼中过去相熟的人打了个招呼,说是有一批鲜活海参可售。
赶着约好的时辰到地方,自报家门后果然很快有人自门后现身。
来人姓裘,不知有没有正经的名字,识得他的都直接叫他裘大头,也有喊他“花和尚”的。
因他年纪轻轻就头顶稀疏,后来索性用刮胡子的小刀全部剃了,成了个与庙里和尚有一拼的秃瓢,偏偏又在花楼做事,可不就是“花和尚”。
花楼之中素来只有两种男人,一种是来寻欢的,一种是龟公,有些负责端茶送菜,有些负责充当打手,解决闹事的恩客,或是教训不服管教的楼内姐儿或哥儿。
过去钟洺和裘大头有过几面之缘,坐在一张桌上喝过酒,这回有詹九这个两边都认识的在当中居间,再见面时裘大头对钟洺也算客气,没看不起这个底下村澳来的水上人。
而钟洺这回要托人办事,便客客气气喊一句“裘老大”,给裘大头喊得满面春风。
“昨日听詹九说你要送海参来,今日就得了,过去都说你水性奇佳,看来是不假。”
需知下海捕捞都是讲究天时地利的,又不是地里收菜,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有。
裘大头示意钟洺跟自己进门,见他步下犹疑,裘大头笑一声道:“听詹九说你成亲了,莫非是家有悍妻?你又不是没来花楼吃过花酒,怎如今还连个后厨院子都不敢进。”
不少汉子都以能出入花楼为荣,借此标榜自己有钱有闲,钟洺过去就不屑于此,遑论现在。
只是当着裘大头的面,有些事不好说得太直白。
见钟洺不接茬,裘大头也赶时间,没多在这上面计较,复道:“这里平日里也多有送菜送肉的来往,还有楼里雇来的各种杂使婆子在,即便有人瞧见你在此出入,料也误会不得。”
说到这份上,钟洺也就没什么顾虑,他挑着扁担侧身入内,跟着裘大头到灶房外一处树下略等片刻。
裘大头打发一个小子去里面喊人,趁人没来,他低声同钟洺道:“你带来多少海参,都是什么品相,预备叫价多少,你同我交个底,我定不会叫你吃亏。”
既托了裘大头的人情,少不得要给他点好处,钟洺知晓花楼这地方每日入内的金银如流水,最是不差钱的,索性全数按照偏高的市价报。
“十五斤花刺参,五斤石参,三斤红参,花刺参九钱银子一斤,石参一两八钱一斤,红参二两一斤。”
裘大头掰指头算算,心里有数。
“你既信得过我,又是咱们兄弟合伙发财,我自会帮你,一会儿我让你开口时你再搭腔。”
怡香楼是裘大头地盘,听他意思,钟洺知道对方是想向上抬价,价抬越高,他能得的好处也就越多。
钟洺表示自己听他安排,随即又提起一只压在底下的网兜,招手示意裘大头来看,后者在花楼做事,也是见过世面的,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是黑狗参?你小子厉害,从哪里捞到这东西!”
不知最早是谁管黑海参叫黑狗参,总之这名字起得好。
公狗腰,黑狗参,这两个词摆在一起,便会让人觉得黑狗参吃了能让人雄风勃发,金枪不倒。
而且有道是以形补形,这黑狗参素来是越大的越金贵,卖多少钱都有人抢着要。
钟洺对黑狗参的功效半信半疑,却不妨碍他要凭此狠赚一笔。
“也是运气好,第一回见到,裘老大你看,这东西能卖什么价?”
裘大头原地转了三圈,让钟洺在原地稍候,之后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小桶,从大桶里倒了点海水进去,把黑狗参小心翼翼放入其中。
这哪里是海参,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别的不说,这个咱们先别声张,我有法子帮你另寻主顾出手,卖给后厨那就亏大了。”
两人藏好黑狗参,继续在树下说闲话等待,随后先出来的是怡香楼后厨灶头。
此人生得膀大腰圆,脖子上挂一汗巾,看着已有些泛黄,不甚干净。
听说是海参送来了,他直接蹲下拎出网兜查看品相,这里面只有花刺参、红参和石参。
按照商定好的,钟洺任由裘大头往上喊价,自己则负责适时开口帮腔,佐证这批海参的新鲜程度与来之不易。
中间裘大头又和这灶头走到一边,不知暗中说好了什么,最后灶头给出的价钱比钟洺的要价高出不少。
花刺参给到一两三钱一斤,石参二两五钱,红参直接按照三两算,这就是整整四十一两。
银子到手后,裘大头拿走十两,留给钟洺三十一两,已经比他预料的要多一两。
钟洺掂量着银子,心下满意的同时不忘问裘大头,打算将那几只黑狗参卖予谁。
裘大头只说现在天还太早,“花楼都是做晚上生意,真正的大主顾入夜才来,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这事交给我,明日白天再来,只等分账。”
他借袖子遮挡,给钟洺比划了一个数。
“我按这个数卖,只会多不会少,你下水一趟不容易,我不多要,到时你七我三,不仅如此,以后你但凡得了海参,尽管往楼里送,无论多少,我都能给你高价出手。”
第83章 【加更】
钟洺捉到了五只黑狗参, 按他原本的想法,能卖个十几两就不错,这东西单是长得大了点, 实际没什么特别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重生后独宠灾星小夫郎》 80-90(第4/17页)
。
要他说,之前黄府中人想找的梅花参, 估计也就是在海底长了几十年的特大号海参而已,八成没什么包治百病的功效。
怎料裘大头比出的数却是五十两, 怪不得那么多人会在花楼一掷千金, 人一旦进到这里, 就被脂粉红颜迷了眼,钱都不是钱了。
而且他心知肚明,这只是裘大头给自己报的价, 对方说不准能卖得更高,最后分出来多少全凭良心。
花楼水深, 自己插不上手, 也不想插手,能有五十两的七成保底已是不错。
将到手的三十五两加上已到手的三十一两,总共六十六两,钟洺忖度半晌, 应下裘大头的话。
不管日后如何,暂且把这个来钱路子留住总没坏处。
“只是捕参需深潜,冬日天寒,若非急着用钱, 今日我也不会来这一遭, 下回再有,估计要是年后开春,天暖些的时候了。”
裘大头闻言有点遗憾, 不过这一回他也没少赚,再者算一算日子,离开春也没多久,今日所得足够两月花用,还能小存一笔老婆本,哪有什么不能等的。
只需笼络住钟洺,以后不愁进账,他这般想着,对钟洺越发热情,一路把他送出门。
“下回喊上詹九,咱们哥仨一起吃酒。”
钟洺朝他拱拱手,揣着银子,挑着轻飘飘的扁担离开小巷。
回到摊子前时,远远瞧着苏乙正忙得团团转,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放下东西,接过打酱的竹勺。
“阿乙你收钱,这边的三罐子酱我来装。”
腊月里来摊子上买酱的人比之前更多,算做了备年货的一环,除却自家吃的,还会多买一些,好正月里提着走亲戚送礼用。
他们家的酱花样多,鱼酱和贝柱酱更是清浦乡独一份,最早还有人嫌贵,现在这么说的人几乎见不到了。
一分钱一分货的道总是有人懂的。
有了钟洺帮忙,苏乙得以低头数清楚刚收的铜板,确定无误后放进腰间的钱袋中。
摆摊做生意就是这样,有时候守半个时辰连个人影都无,有时一刻钟里恨不得十个人挤在一处,忙乱一阵,卖得一大把铜板和一小块碎银,数一数有七钱多。
“卖了两罐贝柱酱,三罐鱼酱,这就是将近五钱了。”
年根底下,舍得花钱打牙祭的人也跟着多起来,勒紧裤腰带过了整年,赶上年节咬牙松一松。
算算存货,怕是又该架锅炒酱。
苏乙把钱袋重新系好,这里面装再多铜板他也不嫌沉。
“现在看,多亏相公当初想出鱼酱和贝柱酱的方子。”
不然只靠卖虾酱,三文一勺五文两勺的,猴年马月才能卖到这么多。
“也是因为你最早做出虾酱来,咱家才会做酱摊子生意,你想,在这之前我虽是会炒菜,也从没想过炒酱去卖。”
很多事都是如此,一环扣一环,哪一环都缺不得。
“所以二姑他们都说多亏我娶了你。”
钟洺趁机笑道。
白日里大街上,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搞得苏乙左看右看,他脸皮薄,生怕被人听见。
“你惯会哄我。”
小哥儿小声嘀咕一句,实际心里和涂了蜜似的,唇角上扬。
凑到钟洺跟前踮起脚,想要帮钟洺把褡裢取下,里面看着鼓鼓囊囊,该是放了东西,一直挂着也怪沉的,时间久了肩膀要痛。
钟洺见他动作,故意不说里面有银子,只等人上前一扯,手中沉得下坠。
苏乙朝内摸了摸,又惊又喜。
“怎有这么多银子?”
单靠卖鲍鱼,怕不是要上百斤。
“我在海底得了别的值钱货。”
钟洺没直说自己出海捕海参,反正他总会遇上运气好的时候。
“这里面有三十多两,明天还有一笔,我打算凑出一百两作本钱去进货,余下的还是放在家里不动用。”
这样不仅自己有钱周转生意,家里的存银也能再添一笔,两不耽误,心里更踏实。
苏乙想不到卖什么能赚这么多,他心底生疑,反过来在钟洺的手上摸几下,揉半天不见热乎气。
“这时节浅海能有什么值钱货,你是不是撑船出去下海了?”
他语气有些急,“你不是上回说,冬日里再不下深海了,不然长久下来身子骨肯定受不住,哪天犯腿疼,有你后悔的时候。”
小哥儿面对钟洺难得说一次重话,胸口起伏不定,眉间沟壑深深。
“你同我说去撬鲍鱼,现在想来本就不是实话,你是怕同我说了,我不让你去是不是?”
他很快想通当中关窍,看向钟洺,求个答案。
钟洺:……
他是想好了要先斩后奏,却没想到怎么应对坦白之后的境况,本想说如果苏乙不细究,这件事就此糊弄过去就罢,可惜他夫郎小脑瓜也灵光,不是那么好骗的。
“我不是故意骗你,确是怕你担心。”
他摸摸鼻子实话实说,“我下海捞了些海参去卖,你也知道,冬日里海参值钱。”
苏乙把自己的手从钟洺的掌心里抽出来,钟洺去抓,他又躲,直到第三次才终于被钟洺抓了个正着。
面对钟洺,他又有哪一次是真的有脾气,对方再辛苦,也是为了给这个家赚银钱,让他如何能真的生恼,如若那样,岂不是寒了人心。
前有桌子遮挡,两人的十指交缠。
苏乙沉默几息后道:“我虽知自己管不得你,但还是要劝你,你也知冷天里泡冷水不是好事,今日就罢,天暖前万万别再下去了。”
“你是我夫郎,怎么管不得,当然管得。”
钟洺表态,一口答应,苏乙看他一眼,像是不知该不该相信。
在他想来,若是不添新船,家里存银已是三五年都花不完,在这个基础上慢慢积攒,总有一日既买得起新船,也养得起孩子,还能给小仔出一笔丰厚嫁妆。
然而钟洺明显没有因此停步,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遇,哪怕已经离开窄小的木船,登上了宽敞的水栏屋,这样的日子似也不是眼前人所求的终点。
自己只是一个生在海边村澳里,没长过多少见识的哥儿,在志向一事上比不得钟洺,能做的仅有担好夫郎之责,让对方没有后顾之忧。
苏乙终究没有细问,得知身边人乖乖在船上喝了姜汤,眉宇间的神色明显放松了不少。
“今晚回去烫脚时加些姜片进去,好驱寒的,对了,等收摊以后路过肉铺,咱们去问问有没有猪肚,要是有,煲个墨鱼猪肚汤吃,暖暖胃肠。”
晚上一煲墨鱼猪肚加胡椒,果真是吃的人头顶和脚心一齐冒汗,驱寒又祛湿。
墨鱼切手指粗的厚条,下锅炒到微微打卷,猪肚反复洗干净后切丝,略浇一勺黄酒,倒入水后小火慢熬,汤色奶白,味道却浓。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重生后独宠灾星小夫郎》 80-90(第5/17页)
墨鱼和猪肚口感相近,只要把握好火候,都是爽滑筋道的,吃起来很有嚼头,自家煲汤舍得放料,一个大猪肚加一只大墨鱼,盛到碗里都冒尖,不用吃别的,光吃这个下肚就能混个五分饱。
这之外还用蛎黄和鸡蛋混在一起,煎了八张蛎黄蛋饼,高高摞起,吃起来既有蛎黄的鲜又有鸡蛋的香,钟洺一个人就吃了四张,苏乙和钟涵各分了两张,已是撑到快要打嗝。
煎饼时锅底抹了不少油,为了不浪费,收尾时苏乙洗了把蕹菜,切了几瓣蒜丢进去炒,直把锅底的油全都吸进菜叶子里,事后往小铁锅里倒一瓢水就能刷干净。
人一吃饱,就有闲心想别的。
晚上熄了灯,苏乙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却察觉到一双手熟门熟路地探进自己贴身的衣裳。
汉子的掌心并不光滑,而是生着薄茧的粗粝,苏乙的呼吸很快被打乱,继而眼前一暗,覆上来的身躯遮住了窗外泄进的月光。
亲吻深而重,苏乙有些笨拙地回应,抬手拥住对方的臂膀,感受着绷紧的肌肉下暗蕴的力量,他轻轻发抖,却并非因为抗拒和害怕。
夜色灼烫,垂落的床帐遮住了榻上的景致,即使留心去看,也只能看见其下微微摇晃的床角。
……
钟洺昨晚身体力行,证明了自己远没有到需要特意吃海参的年纪。
白日里陪夫郎出了半天摊子,买了两碗馄饨配油饼打发了午食,他说一句“有事要办”,离了南街来到怡香楼。
裘大头看起来刚睡醒不久,外衣披在肩头,一只鞋还没套上后跟,两眼惺忪,脸上水肿,一看就知昨晚没少吃酒。
因这回的分账和昨日不同,昨天是走的楼里公账,今天却是他俩私底下的小生意,合该避着点人。
于是裘大头喊上钟洺,要他跟自己进后院,随即七拐八拐,把钟洺带到了自己住的小屋中。
这里一排灰瓦平房,供花楼中的各类杂使仆役们住,大的其中是通铺,挤一挤能睡七八个人,像裘大头这等资历长的,大小算个领头的,早就搬进了两人间,相对清净许多。
清净归清净,这等夜里不睡白日不起的汉子,他们住的地方注定齐整不了。
钟洺甫一进门,就闻到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活像有两条发霉的臭咸鱼被人塞在了被窝里,又闷了四五日,掀开后怼到他眼前,差点把他给熏个倒仰。
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他强装镇定地忍着。
“和我同屋的人现在估计还在楼里相好的床上,一时半会来不了,咱们不用管他。”
裘大头浑然不觉,他交代一句,反手关了门,屋里味道更浓,钟洺庆幸自己有憋气的本事,索性暂时不喘气了,这决定令他看起来很是气定神闲。
裘大头背对着钟洺,很快翻出一包银子倒在桌上。
“咱们是要做长久生意的,我不诓你,昨天那五只黑狗参我卖了七十两。拿出十两给了帮着说话的楼内哥儿,没有他,那富老爷不会如此痛快掏钱,更抬不到七十两的价。”
钟洺点头,对此没什么异议。
这么一来剩下的就是六十两,按照七三分账,钟洺得四十二两,裘大头得剩下的十八两。
银子推到钟洺面前,他没有犹豫太多,分出二两还给裘大头。
“这两桩生意能这般顺利,全靠老大你帮衬,这二两给你凑个整,虽是不多,也够打斤酒吃。”
裘大头没说自己和那哥儿其实都多拿了,那小哥儿不愧是怡香楼最近的红人,着实生了张甜嘴,把那老爷哄得是五迷三道,当场拍出一张百两银票,买下五只黑狗参,说是每次来时都要吃一只。
能在花楼里出头的哥儿哪个是省油的灯?他也坚持要和裘大头三七分,直接留下三十两揣进袖,裘大头有样学样,额外截下十两,面对钟洺时只拿出六十两。
现今钟洺多分出二两,倒让他有些惭愧,细想来他压根没干什么,两天之内就净赚几十两银,不能再不知足。
“我光棍一条不怕什么,你还要养家糊口,别跟我客气。”
钟洺听他这般说,知晓裘大头定是没吃亏的,遂顺坡下驴,拿出一块布把银子裹好,塞进怀里。
临要把钟洺送走时,裘大头又神神秘秘地给他塞了个红布包的小盒子,套近乎道:“你先前成亲,我也没来得及送份礼,这可是别处寻不到的好东西,用的都是上乘药材与香料,助兴不伤身。”
身在花楼后院,都是经过人事的汉子,钟洺哪还有不懂的,他想说不要,裘大头却一把塞他怀里,挑眉道:“这东西寻常人家也有不少用的,药铺、香铺里,你跟伙计打个招呼都买得到,别因是从花楼出去的就觉不正经,若是回头觉得好,再来找我,我这还有,给你个实在价。”
钟洺算是看明白了,这类似香膏的玩意估计也是裘大头的一桩私人生意,赠给自己,也是盼着自己改日能成回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