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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万国会馆。花厅。
诸国使团齐聚, 议论着“神迹”。
“传闻将‘神迹’说得神乎其神,还说是天女散花,也不知真假。”
“大汉公主不是说了吗, 三日后宫宴,神迹再现, 与传闻是否一致, 是真是假, 到时便知。”
“神迹再现?你们当真信这世上有人能沟通天地, 与神明对话,让神明为他降神迹,只为了让我们一睹为快?”
这话语气中藏这些不同的意味。众人循声望去,竟是那位蒙面美人。这一路行来,大家都看到楼兰使团对她恭敬有加, 听闻亦是出身王室, 乃公主之尊。
“能不能沟通天地我不知道,但大汉夸下海口,特设国宴, 必定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所以这‘神迹’必会有, 莫非楼兰不这么认为?”
楼兰公主抬眸看过去, 说话之人是大宛正使。她嘴唇微勾:“能如此轻易再现的, 又怎会是神迹?”
“无论天降还是人为,能令满天金雨,全城共赏,如何不算‘神迹’?”
此话一出, 使团多数人暗自点头。
“焉知不是戏法手段, 纯做观赏罢了。”
大宛正使摇头:“这倒未必。这等神迹是如何做出来的,何种鬼神手段, 我们一无所知,怎知它除了观赏外就没有其他功用呢?
“这些年大汉做出的匪夷所思之物还少吗?似我们这两日参观的各类农具,若不演示,于我们而言,是否也只是个摆着看的玩意儿,不知其用途?
“再有前几年的河西之战。若非真实上演,谁能想到人竟然还能上天,可以向天借道?”
说到这点,众人脸色各自变幻,楼兰公主更白两分,好在藏于面纱之下,旁人看不出来。
“不说向天借道,我们来长安路上遇到的那一波匈奴兵,你们也瞧见了,大汉派出的不过二十来个十几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也能将百余精壮打得落花流水。”
“何止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听闻还全是平日只管吃吃喝喝的贵族子弟,非正经将士,别说特训,军营都没进过。”
“我们昨日去的格物司,那些展品可不只有农具,还有新式弓箭,我仔细看过,不知原理为何,但确实与我们现今所用不同。”
“大汉当场展示,一位养尊处优的公主都可三箭齐发,发发命中红心,不偏不倚。此等实力,难怪能几战匈奴,让匈奴屡屡受挫。”
“此次行程安排,是参观,也是震慑。正如大汉天子这些天不接见一样。你们莫非真以为是为了禀告神明,再现神迹才耽搁?这是给时间让我们自己掂量。”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掂量什么,心照不宣。
各国使团内部,自己人看向自己人,匆匆一瞥又瞬间敛下神色,但其中含义都已明了。总归匈奴他们惹不起,大汉也惹不起,都不得罪就是了。
别看大汉与匈奴停战数年,这种局面绝不会维持太久,必定会有进一步动作。且看两边最终如何吧。
如果真要选,他们宁愿赢的是大汉。毕竟大汉物华天宝,能给他们带来许多好东西,匈奴不能。利益驱使,大汉在匈奴之上。
对于众人心思,虽未言明,但楼兰公主又怎会猜不到,心中冷意更甚。她目光扫视一圈,在乌孙公主身上定了定,站起身来:“我有些累,想去休息会儿,不陪诸位。”
有她开头,诸国使团也都立马找各种理由离席。
乌孙。
正使缀在乌孙公主身后:“公主怎么看?”
公主轻嗤:“你们不都已经做好决定了,我如何看还重要吗?”
“自然重要。”正使蹙眉,“公主,乌孙要想拥有绝对的自主之权,完全脱离匈奴掌控,必须借助大汉的力量。与大汉联盟是国之大计。而和亲是联盟最便利的手段。”
乌孙公主冷哼:“所以就要牺牲我?”
“公主若愿意自然最好。这些天公主也看到了,大汉水土比乌孙好,物资丰饶,生活富足。公主入宫为皇妃,身份尊贵。如能得大汉天子喜爱,便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即便无法得大汉天子喜爱,以你的身份,兼具维系两邦友好之职,于日常起居上大汉也不会亏待。而凭借大汉的物资与国力,这份不亏待已经能让你生活得不必乌孙差,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乌孙公主讽笑:“既然这么好,你为何不自己上?”
本以为正使会驳回来,哪知正使点头:“大汉乃天/朝/上/国,若是可以,我自然愿意。但我一介臣子,又无惊世之才,何德何能让大汉看中,特许留朝?”
乌孙公主顿住,多看了好几眼,见他神色认真,目露向往,可见所言是真心实意,瞬间一口气堵在喉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正使又道:“倘若公主不愿意,此事便作罢,待出使结束随臣等回国便是。”
乌孙公主讶异:“你们让我来不就是把我当做礼物送给大汉皇帝陛下的吗?怎么礼物不送了?”
“以公主意愿为主。”
乌孙公主神色动了动,忽而再度嗤笑:“以我的意愿为主?你们不过是怕我若抵触情绪太高,在面上表现出来,或是做出点什么,惹怒大汉陛下,于你们联盟不利,反而有害吧?”
正使低头。这点他无法反驳。乌孙此来是为交好,不是结仇。
乌孙公主深吸口气。说得好听,她可以回国。但是她身为昆弥最喜爱的公主,享受子民供奉,满身尊荣,却不愿意为乌孙牺牲。
回去后,他人会怎么看她?昆弥还会待她如初吗?她还会是那个高高在上,雍容尊贵的公主吗?
她不是不愿意为乌孙牺牲,但她讨厌这种被当做礼物送给他人的感觉,更讨厌一辈子困守宫墙,还是在异国他乡的宫墙,举目望去,无一人是她族亲故友。
她甚至汉话都说不明白,只能听懂那么两三句。大汉虽好,可一切都是如此陌生。
乌孙公主垂在身侧的双手抖了抖,转瞬又握紧,深吸口气:“正使放心,本公主临行前已经答应了父王,知道怎么做。你回院吧,我想一个人逛一逛,静一静。”
正使以为她想通了,松了口气,行礼告退。
等他离开,乌孙公主回望楼兰院落方向,一步步往前走。
********
三日转瞬即至。这场十几个国家聚首的国宴到来。
在刘据看来,与以往正旦宫宴没什么太大区别,甚至人还没少一些。
毕竟正旦宫宴是君臣同乐,稍微有点品级头衔的都可以来,还能带家属。乌泱泱一大堆人。
国宴不同,规格更高,能进场的人不多。因而所需场地小一些,不必去池苑,殿中即可。
傍晚,使团依次进宫,由鸿胪寺官员引领入席,一路上边走边看,感受着东方宫廷建筑的魅力。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①庄严肃穆,巍峨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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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到场,刘彻终于姗姗来迟。甫一露面就引得众人行礼拜见。
刘彻免礼赐座,开口慰问使团。无外乎是可习惯长安水土,这几日太子安排的行程可还满意等场面话。使团一一回答,自然都往好了说。
彼此寒暄结束,进入歌舞环节。不管喜欢看的不喜欢看的,在这种场合,都表现的规规矩矩,好似兴致盎然。
唯独刘据,撑着下巴偷偷眯眼养神,在他快要真睡过去的时候,歌舞进入尾声。
使团出列:“大汉皇帝陛下,我们也准备些表演,想献给陛下。”
刘彻自然应允。刘据坐直身子,来了来了,正片终于来了。
如他所料,最先出场的是乌孙公主。西域的舞蹈与中原大不相同,音乐也是风格迥异。别说,还真让人有耳目一新之感,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尤其领舞的乌孙公主长相艳丽,是个美人,还是与中原女子不一样的美。这于刘彻而言,就好比吃惯了烹煮之物的人,突然发现食材还能爆炒。
那滋味,懂得都懂。
一舞终了,刘彻意犹未尽,好在你方唱罢我登场。乌孙公主下去,楼兰公主上台。
楼兰的舞蹈又有不同,五六个伴舞配合,将公主众星拱月在中间,借助伴舞的衬托,让公主成为焦点,处处突显公主的曼妙。
真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甚至因为公主带着面纱,还给人一种朦胧之美。
——啧,刚刚乌孙公主已经很美了。楼兰公主未见真容,但看这舞姿,这身段,我已经在脑海中幻想她的模样了。
——这就是楼兰公主的聪明之处。神秘感给的足足的。还没接面纱呢,就让你们男人一个个欲罢不能。不过这种技俩也有风险。就怕想象得太美好,把大家的期望拔高,面纱一摘,长相不符合预期,直接翻车。
——应该不至于。毕竟猪猪一个大汉天子,楼兰不至于蠢到觉得普通美色能入他的眼,既然拿出第一美人的称号,怎么也该当得起这个名头。
——我坐等接面纱。
刘据双目瞪圆,他也等着接面纱。即便知道这是楼兰的手段,就为了吸引他们的关注,勾起他们的兴致,但他还是可耻的“上当”了。
然而等啊等,直到音乐渐歇,舞步停止,楼兰公主面纱还在脸上。
刘据:……居然不是在跳舞途中摘面纱。这公主不按常理出牌!
献舞完毕,乌孙公主与楼兰公主一同上前拜见刘彻。
刘彻拍案叫了三声好,令内侍赐酒,与两位公主隔空对饮了一杯,笑道:“听闻公主一直戴着面纱,来长安这么久,我长安众人竟无一得见公主真容,不知今日朕有没有这个荣幸。”
楼兰公主福身谢罪:“大汉陛下不知,我的面纱并非出使才戴。我自幼长相出众,十岁后年岁渐长,容貌长开,更见沉鱼之姿。
“十二岁时行走宫外,常会引得路人侧目,甚至为见我一面,大打出手,闹出许多荒唐事。自那以后,为了不惹争端,我便轻纱遮面,不再以真容示人。
“我曾立过誓言,此生不会摘面纱,除非他日得遇良人,由我的夫君亲手为我取下。”
刘据:……???
弹幕也是一圈问号。
——敢情,你当自己是木婉清呢。面纱不能摘,谁摘了就得娶你是吧。
——聪明啊。这不就是故意透露面纱要刘彻自己来摘,真容只能刘彻见的意思?啧啧,好心机。她这么一搞,乌孙公主的风头被抢了个干净,在她面前都不够看的了。
——前有赵钩弋手握成拳,需遇命中贵人方可得解;后有楼兰公主轻纱遮面,日后夫君才能摘下。好好好,你们古人都喜欢搞这套是吧?
刘据:……不,我不喜欢,别把我算进去。
不过抬头看他父皇,不知道喜不喜欢,至少不讨厌。毕竟楼兰公主如果当场拒绝,刘彻一定会生气,但这么个拒绝法,刘彻脸上一点恼怒都没有,只深深看了楼兰公主一眼,就此揭过。
“二位公主舞姿翩然,朕十分欢喜。诸位使团都已献了礼,朕也该回礼。请大家看一场‘天女散花’如何?”
来了来了,“神迹”来了。
使团众人聚精会神,浑身抖擞,眼睛瞪大,一眨不眨,就怕眨眼错过精彩瞬间。
刘彻将众人表现收入眼底,嘴角上扬,朝身边内侍使了个眼色。内侍悄悄退下。也不知去了哪里。
没过多久,但听咻砰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一束光亮倏然升空,绽放出无数星点。
紧接着咻砰的声响接连而起,一束又一束光亮腾升炸开。很快,天空下起金雨。如传言中一样,绚烂如仙人散花。
“是真的。传闻竟然是真的,神迹。这果然是神迹。”
“怎么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莫非大汉天子真能沟通天地?”
……
众人惊骇,诧异,疑惑,不解。但无一例外都被这场烟花雨深深震撼,不自觉起身往前走,仿佛这样就能离天女散落之花更近一些,或许就可以察觉其中端倪一般。
就在此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烟花雨吸引之际。异变突起。楼兰公主趁此机会,将头上钗环摘下一扔,钗环拆解分离,瞬间化作三四个暗器朝刘彻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卫青一个酒杯扔来,直接将暗器击落。
楼兰公主并不意外,即便是借助烟花雨制造的空隙攻其不备,也没想过一击必中。
她动作未停,几乎是在钗环扔出之时就一声令下,与几位伴舞女侍一同摸向腰间,取出腰带中藏着的软剑,脚尖点地,一跃而起,直击刘彻面门!
第 92 章
金钗便是信号。
在此之际, 楼兰国使团剩余人员亦自席中跳出,且弥国也不遑多让,两边几乎同时出动, 暗自从隐秘处掏出兵器,与公主女侍一同暴起。
大汉这边反应极快。继酒杯之后, 卫青脚尖轻轻挑起食案, 将之扔向楼兰公主。
与此同时, 霍去病几个箭步已然来到刘彻身边, 卫青后脚亦至。殿中禁卫也一拥而上,共同护驾。
一时间,刀兵相接,电光火石。
殿内其余人被这突然的一幕惊懵了,呆愣在场。待反应过来, 纷纷后退, 避免被误伤,也避免拥挤一团,阻挡禁卫行动。
所有人紧盯战局, 刘据一双眼睛更是眨都不眨, 面色冷沉。
看得出来这些刺客是经过特训的, 个个身手不凡, 甚至他们应该提前设想过宴中行刺会遭遇什么,禁卫会如何防守,卫霍会怎样出手,做出诸多假设, 私下演练无数回, 最终找到最佳应对方案。
若是寻常刺客,禁卫出击, 卫霍动手,刘据自认拿下他们不会超过三招。但现今已过七八招,战局仍在继续。
其余刺客几乎都是以命相搏、不惜代价,用尽一切能用的手段,就为了拖住兵力,给楼兰公主制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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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楼兰公主仍旧被困战中,根本无法近刘彻之身。
“杀!”
楼兰公主一身暴喝,女侍们全部拔下金钗,如法炮制,全部化作暗器朝刘彻飞去。
卫青同霍去病使了个眼色,不必多言,甥舅俩自有默契,两人脚步挪动,移形换位,卫青承担住全部战力,霍去病脱出身来,长枪横档,直阻暗器。
但出乎意料的是,楼兰公主所谓的“杀”字命令,并非紧紧针对女侍。与此同时,乌孙使团中两名随侍腾空而起,不是冲刘彻,而是冲距离更近的刘据。
他们没有金钗,但发髻之中亦藏有银针,一致的手段,暗器与兵刃同时出动,对准的全是刘据要害。
殿中禁卫全被战局牵制,霍去病需营救刘彻,卫青若是想,倒是能脱出身来。可刺客早有预料,在金钗出动,霍去病离去之时,已经且战且走,引着卫青退后数步。
虽然唯有数步,可刘据远观在战局之外,与他本就有一段距离,再拉开一点。他即便脱身营救,也赶不上暗器的速度。
“据儿!”
一直坐在案桌前稳如泰山,岿然不动的刘彻倏忽起身,心神大震。
可刘据是谁,卫青与霍去病亲手教出来的,就算不以功夫见长,比不得身经百战的军中精锐,也非毫无还击能力之辈,甚至自保能力并不弱。
他伸手握住食案边缘将食案提起,抓起桌脚,转动桌子成圈挡在身前,将暗器全部拦下。
同时,卫不疑已经与霍光一起迎战而上。晁南连同好几个东宫宿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环绕成圈,将刘据团团护在圈内。
乌孙侍卫神色倏变,如何还不明白,即便大汉以帝王为尊,似太子这等紧要身份,身边又怎会真的空虚无人,这忽然冒出的宿卫,便是大汉留的一手。
就算刘据没自己挡下暗器,也有的是人帮他挡。
两边战局胶着。刘据静静看着,等双方又打了二三十招,未见有再出动者,他低低呢喃:“应该没有了吧。”
说完,他勾唇:“晁南,帮孤搭台!余穗,弓箭!”
晁南应下,将席上食案一提一扔,不多会儿就一个搭一个架起高台。刘据自余穗手中接过弓箭,脚步轻点,拾级而上,站于桌案顶峰,俯视全场,搭箭拉弦。
咻,羽箭破空,正中乌孙侍从之一。
咻,又一遇见破空,正中乌孙侍从之二。
紧接着第三箭。
三名乌孙侍从解决,刘据将箭头调转方向,开口高喊:“舅舅。”
卫青打了个手势,与半数禁卫一起退出战局。
刘据拉弦,瞄准,开启属于他的猎杀时刻。
咻,咻咻。
一只又一只羽箭袭来,每支都正中刺客,例无虚发。
不过数息,战局结束。刘据将弓箭居高扔给下方的余穗,抬脚欢快跳下高台,跑到刘彻身边。
“没事吧?”
即便明知有后手,还不只一处后手,刘彻仍旧忍不住心惊。见刘据摇头,又观他方才大发神威,活蹦乱跳的模样,长舒了口气,将心底悬着的石头落下来。
与他不同,刘闳恨不得刘据真被杀了,眼见他转瞬脱困,力压全局,内心遗憾不已,垂在身侧的手不断篡紧,但很快又松开,面上恢复喜色,高高兴兴上前靠近,崇拜道:“太子哥哥刚才真厉害。”
可不是厉害嘛。全场焦点,宛如明月之光,璀璨夺目。让所有人都看到,太子不但有创造之能,还有非但武艺。可谓文武双全。
刘彻轻哼,伸手戳了刘据一指:“有你舅舅和表哥在,还有这么多侍卫,用得着你亲自动手?”
刘据微抬下巴:“不让我跟不疑一起去接应使团,还不让我现在过过瘾了。”
刘彻无奈,摇头失笑,目光转向殿中。
刘据出手,只管射中,至于射中哪里,是否要害,是否致命,他就不管了。他如今的能力足够箭箭命中,却不足以全部在要害,一击致命。
因而这群刺客,有的已死,有的却还活着,却也多处伤势,失去再战之力,被禁卫拿下。
刘彻抬步走过去,刘据刘闳跟随,三人来到刺客面前。
楼兰公主右肩中箭,此刻捂着伤口,被迫跪在地上,只能仰视:“你们早就知道我们会出手?”
“不知道啊。”刘据摇头,答得十分爽快。
楼兰公主一愣,若非早知道,怎会布局恰到好处?
刘据耸肩:“就算不知道,多算一步总没坏处。”
这话楼兰公主显然不信,她看看卫霍,看看刘据,再看旁边的禁卫与东宫宿卫。
若说最开始他们确实是牵制住了卫霍,但后续便是卫霍故意拖延时间。既不让他们有机会伤到刘彻,又不把他们直接拿下,就为了观望他们是否有后手。
等她底牌尽出,刘据才居于高处,结束这场战局
“若只是多算一步,你们怎会配合得如此巧妙。”
刘据勾唇:“因为父皇信任我,信任舅舅与表哥啊。舅舅与表哥是舅甥,表哥还是舅舅教出来的。他们看着我长大。不疑与霍光更是我的伴读,数年来日日与我相处。这点默契,我们还是有的。难道你没有吗?”
最后一句话还调皮地眨了下眼睛,话毕一声叹息:“那你真可怜。连个懂得自己,相信自己,与自己默契无间的人都没有。实惨。”
楼兰公主:……
身后,霍去病没忍住噗嗤笑出来,又觉场合不太对,将脸偏向一边,装作无事发生。
“不过你们也挺猛的。我本以为你们只是想探听我大汉军机,查证军器秘密,最多再搞点小动作,给我们添些麻烦。没想到你们居然直接行刺。”
刘据轻嗤,“怎么想的呢,真当我大汉禁军都是吃素的?更何况我们还有大将军与冠军侯呢,你们是不是把他俩给忘了?”
忘自然是没忘的,这是大汉两大杀器,如何会忘。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军器机密重要,可若是能给你大汉沉重一击,于匈奴而言更为有利。况且防守再严,未必没有疏漏;卫霍再强,未必不能取巧。”
刘据了然:“所以你们做了两手准备。先刺杀父皇,若能成功最好,但你们也知几乎不可能,所以你们准备了第二方案,将殿中兵力全部吸引,出动后手刺杀我。”
“陛下乃大汉天子,天子忽然驾崩,朝中必生乱象。至于太子殿下……”楼兰公主嘴角勾起,“那些军器机密几乎都出自你手。
“你比军器更重要,军器毁了还能再有。但如果你死了,大汉再无新式军器出世,便是解决了我匈奴心腹大患。”
“我匈奴?”刘据愣住。
刘彻也敏锐察觉到不对,命令压着她的侍卫:“扯掉她的面纱。”
面纱摘下,楼兰公主真实面容显露人前。
长相也算清丽,但只是清丽,不丑,可称一句好看。但远远比不得乌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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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比不得大汉后宫诸多美人。
刘据微微蹙眉,一个念头自心中萌发。就在此时,人群中出现一声轻呼:“是你!”
他与刘彻循声看去,是匈奴休屠王之子金日磾。
四年前,河西之战休屠王与浑邪王战败归降,刘彻封侯,闲散养着。这两人还算懂事,这些年安安分分过着富贵日子,没生异心。刘彻对他们逐渐改观。
这次国宴,命两家派人出席,一则是显示隆恩;二则借他们匈奴人的身份震慑使团,让使团知道,匈奴都只能做大汉的降臣,更何况他们;三则使团中若有匈奴手笔,也可算是警告。
刘彻看向金日磾:“你认识她?”
金日磾上前:“是。回陛下,她是翠羽公主,匈奴右贤王之女。”
翠羽公主?
刘据整个人懵了。那个存在于弹幕言辞里,霍去病死因的诸多猜测之一,传闻与霍去病相爱相杀,为他生下霍嬗,却又因为彼此政治立场不同,为报父仇,给霍去病下毒,让他英年早逝的翠羽公主?
刘据下意识看向霍去病。
察觉他诡异目光的霍去病:……???
刘彻轻笑出声:“你一直以轻纱遮面,不是因为需要保持第一美人的神秘感,而是你不能以真容示众,会被归降我大汉的匈奴人认出来。”
楼兰公主也不装了,或者说自打事败之后就没有装的必要了,她抬眸,丝毫不惧:“是。我是匈奴公主,单于的侄女,右贤王的女儿。
“我匈奴诸多将士死在你汉军手中,我父亲更是被冠军侯斩杀。不论为公为私,我都巴不得你们去死。
“此行是单于派我来,也是我自愿而来。匈奴生我养我,给我无上荣光,我誓死效忠匈奴。我可不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为了苟活,无视两国血仇,自甘俯首。”
这话说的谁,人人皆知。
金日磾垂着头,没有不喜,也不作辩解。翠羽公主说的是事实。但他们当初若不降,下面几万士兵都会没命,降了不但是自己的生机,还是数万将士的生机。
有些事没有绝对的对错。只能说个人看法不同,选择不同罢了。
刘据更奇怪了:“宫宴大殿行刺,凶险至极,无论成败,你们都只能死路一条。你是匈奴公主,为匈奴效死也就罢了。楼兰与且弥为何要配合你们,让你们冒充自己的人马,不怕我大汉反击,万劫不复吗?”
翠羽轻嗤:“且弥与楼兰本就国小力弱,举国兵力不足三千。想要拿下,易如反掌。也就是怕闹出动静太大,被其余诸国察觉端倪,我们这才费了点功夫。而今两国王宫并所有王室都在我匈奴手中,他们有的选吗?”
若是如此,且弥与楼兰几乎等于名存实亡,确实没得选。
可乌孙实力虽比不得匈奴,却也不弱,至少绝对不是匈奴能悄无声息掌握在手里的。他们这么做只能说是自己的选择。
刘彻眼眸深邃,挥手道:“全部带下去。”
翠羽闭上眼,没有挣扎,因为无力挣扎,也没有意义,配合着被押走。其余伤员也一样。
唯独乌孙。
正使副使连连呐喊:“大汉陛下,此事有诈。这三人……这三人为何突然行刺,我等也不知道。但这绝非我乌孙之意。”
霍去病翻了个白眼,几乎要被这话气笑了:“他们是你乌孙使团的人,是你们带进来的,出了事就说不知道,推得一干二净,你自己听听这话,你自己信吗?”
乌孙使臣面色大白,却仍旧咬牙坚持:“还请大汉陛下明察,我们确实不知。”
可霍去病不信,刘彻又怎会信呢,不耐烦挥手:“带下去。”
乌孙公主奋力将侍卫甩开,急切上前,侍卫拔刀横在她脖子,她不得不停步,双拳紧握,深吸一口气,扬声道:“陛下就不怕中了匈奴的离间之计吗!”
刘彻身形一顿,侧目看向乌孙公主。
乌孙公主也不惧,直视他,目光坚定:“陛下,乌孙此来,是为与大汉联盟,为此不惜把我这个昆弥爱女当做礼物送给你。我们既带着联盟之意,又如何会行刺杀之举?”
刘彻神色淡淡:“那就要问你们了。”
“两国联盟,是乌孙所愿,想必也是大汉所愿。但陛下以为,可是匈奴所愿?”
刘彻眸光闪动,没有回答。
乌孙公主指向地上两死一伤的乌孙刺客:“陛下怎知他们不是匈奴的手笔。或是被匈奴收买,亦或本就是匈奴的探子,借此机会想来个一箭双雕。既刺杀太子,又离间我们。
“事情一出,人是我们的,无论太子是否有事,陛下必定震怒。非但联盟不了了之,两国还结下死仇。乌孙国内得知此事,得知与大汉交好无望,甚至被记恨,会如何?
“乌孙承担不起大汉的怒火,只能再次投向匈奴。”
有理有据,逻辑自洽,甚至句句直指关键,一针见血。刘彻不得不重新审视,他挥手令侍卫收回兵刃。
脖子上的威胁去除,乌孙公主微微松了口气,她上前一步,继续道:“陛下,乌孙刺杀能得到什么?除了大汉的仇恨,什么都得不到,反而将乌孙再度推向被匈奴掌控掣肘的局面。
“此等举措,于乌孙无益,于大汉无益,唯一得利的只有匈奴。还请陛下深思,不要中了匈奴的奸计。”
刘彻抬眸:“那你觉得朕要怎么做,就这般轻轻放过你们?”
自然不可能。
乌孙公主咬牙:“请给我三日,不,两日,一日也行。给我点时间,让我们自查自证。我必定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就在万国会馆,哪也不去。大汉可派人全程跟随协理。”
囚于牢中跟软禁会馆,对乌孙而言,无论国家尊严还是自身体面方面,区别都很大。但是对大汉来说,区别不大。
刘彻思忖片刻,点头道:“可。”
乌孙使团松了口气,虽然死劫未去,但至少有了伸冤的机会。正使副使看向乌孙公主,眼中满是赞赏与感激。
果然不愧是公主,即便最初对和亲不太情愿,总归是向着乌孙的,有公主的风范与气度。
乌孙公主也舒了口气,面上神色略松。她再次向前两步,右手叠在左手之上①,弯腰屈膝。行的不再是乌孙之礼,而是大汉跪拜大礼:“多谢陛下。”
双手贴额伏地,好似无比敬重。但谁都没看到,头接近地面之时,她的神色蓦然一沉,目光转变,似是下定决心,叠交的双手趁机伸到袖中,握紧袖中匕首。
第 93 章
乌孙公主很紧张, 刘闳也很紧张。
系统给予他的信息一共四条。第一条是江齐,第二条是赵繁,第三条便是乌孙公主。所以从她开口起, 刘闳就紧盯着她,随时准备动作。
若对方针对的是刘据, 他会欢喜看戏, 顺便祈祷对方别跟匈奴人一样没用, 最好能一击得手。是的, 他就是恨不得刘据立刻去死。
但若是对方针对的是刘彻,那情况就不同了,刘彻绝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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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出事,刘据以太子之尊顺理成章继位,卫霍拥立, 还有他什么事?而即便刘据没了, 刘彻也不能死,至少在自己长大前不能。
他虽是成年人灵魂,却是小孩身体, 太幼小, 根基浅薄, 羽翼不丰。诚然帝王太子如果都死了, 他这个二皇子被百官推上皇位的可能性大。
但主弱臣强,这强臣还不是他的人,此种局面绝非好事。
所以刘据他不管,但事关刘彻安危, 他不能不警醒。尤其只需设计得当, 他还可一箭双雕,从中获利。
刘闳聚精望去, 面前乌孙公主已经行礼完毕,抬头之际忽然起身,手握匕首,直刺刘彻!
前一秒跪拜,下一秒行刺。反转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就在大家都始料未及之际,比乌孙公主更快的是一声童稚呐喊:“父皇小心!”
伴随一声惊呼,刘闳冲过去推开刘彻,挡在他身前。
与此同时,霍去病一跃而上,杀向乌孙公主。如果没有意外,以他的本事是能轻松制住对方的。一个乌孙公主,武艺并不出众,如何会是霍去病的对手?
但意外出现了。刘闳将刘彻推离危险位的那一下导致刘彻的身子向左偏移,撞上霍去病,虽然幅度不大,却仍旧带累霍去病的动作也出现偏移,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可有时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霍去病抬腿踢向乌孙公主手腕,乌孙公主吃痛,匕首脱手。霍去病再一脚,将乌孙公主踢出两丈有余。
但危险并没有去除,那把在霍去病看来,本该顺势跌落的匕首,不知道为什么竟直接飞出去,好巧不巧击中刘闳右胸。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瞬息之间,变故陡生。
现场所有人都懵了。包括刘彻刘据霍去病,连带刘闳自己。
场面陷入喧嚷混乱。最终是刘彻先反应过来,大怒下令将乌孙所有人关起来,一边命人宣侍医,一边弯腰抱起刘闳往起居殿去。
此等大事,侍医怎敢耽搁,太医署几乎全部出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来,围在床前处理。刘彻退出来,站在不远处焦急看着,衣裳染血,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颤抖。
刘据霍去病落在后面,互视一眼。都明白彼此的疑问。
以霍去病的身手,就在刘彻旁边,怎会失手,根本用不着刘闳出面。可刘闳偏偏来了这么一招,其中意味让人不得不多想。
但二人也都明白,就算刘闳确实有小心思,但他现在身受重伤,生死一线,有些话也已经不能说了。
次日之举在刘彻,甚至在大多数人看来,都会是“涉及君父,关心则乱”,刘闳救驾之心毋庸置疑,除非拿出确凿证据,否则质疑者反而会落于下乘。
局势已定,刘据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他走到刘彻身边,握住他的手:“父皇别担心,二弟吉人天相,必不会有事的。”
刘彻转头看着他,良久,神色有几分古怪,似是在挣扎。
刘据心念转动,微微垂眸:“若我当时警醒些,先一步察觉乌孙公主的动作就好了。我年岁比二弟大,身手比二弟好。若我出面,二弟也不会……”
话没说完,啪,脑袋挨了一巴掌,抬起头就见刘彻满面怒容:“你是不是蠢,由你出面,若你跟闳儿一样出事怎么办!”
“可那是父皇啊。父皇遇险,我怎能坐视不理。只要父皇平安,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此话一出,刘彻双手更抖了,连带声音都在抖:“朕不许。你听好了,不管何等处境,哪怕今日局面再现,你也不许拿自己的性命去搏。
“朕的安危重要,你的安危同样重要。你记住了,朕身边从不会无人,自有人救朕。若遇此等情况,你的第一要务是保护好自己。朕不需要你来救,听到没有!”
声色俱厉,双目逼视。
刘据愣愣回应:“我知道了。”
见他应下,刘彻松了口气,伸手将其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幸好不是你,幸亏不是你。幸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