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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我的未来我做主 想拿我当踏脚石?没门……
到了陌生的地方, 这里又是医院,叶菁菁会失眠?
呃,她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拉开值班室的窗帘, 哇!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染红了半边天, 温暖又明亮。
难怪日出象征着无限的希望呢。
哎, 没梳子。
叶菁菁叠好被子,扒拉着自己的头发出去找梳子。
刚好碰上谢广白刷牙洗脸完毕, 端着杯子从水房出来。
看到披头散发的叶菁菁,他愣了一下, 才笑道:“瞧着小了好几岁,真像个小孩。”
叶菁菁茫然地眨着眼睛:“啊?”,然后“哦”了一声, 下意识地抓抓头。
谢广白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招呼她:“我有东西给你。”
医生值班室在办公室旁边,这回他拿给叶菁菁的, 不是学习资料,而是一只手表:“这个,你拿着。”
叶菁菁愣了一下,本能地谢绝:“我用不着手表啊。”
一块上海牌手表要120块钱呢,而且还要票。
他们单位食堂,不管是楼上的图书馆还是楼下的饭厅,都有钟。
她还真用不着手表。
谢广白摇头,十分无语的模样:“你考试不用手表吗?拿着吧。”
叶菁菁这回没推拒:“那我下回把钱给你, 不过我现在没手表票。”
“送你的,礼物,不要你钱。”
叶菁菁微微仰头, 斜着眼睛盯着他:“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谢广白被她盯得脸都红了,下意识地侧过头去:“今天你生日啊,送你的生日礼物。”
叶菁菁“啊”了一声,茫然极了:“我生日?”
嗯,看户口本的话,好像确实是今天。
谢广白看她茫然的模样,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心疼。
哪有人会不把自己的生日当回事呢。
除非他(她)的生日一直被漠视,从来没人在意过。
谢广白还真没猜错。
起码叶菁菁原主的记忆里,没有关于自己生日的任何回忆。
别说什么生日宴了,哪怕是一碗长寿面,都从来没有过。
谢广白脱口而出:“以后我都给你过生日。”
他又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盒光明牌巧克力,递给叶菁菁,“这个给你。本来想晚上请你吃饭的,现在估计你也没空。”
就看他们昨晚学习时的疯狂劲儿,估计如果可以的话,他们能把吃饭的时间都省了。
叶菁菁抓着巧克力,眼睛依然看着谢广白。
看得后者心里头兵荒马乱的。
明明现在都已经要10月底了,大早上的秋风瑟瑟,谢广白依然忍不住想要冒汗。
他下意识地张张嘴巴,试图缓解一下近乎于凝滞的空气。
叶菁菁却突兀地开口道:“有梳子吗?借个梳子给我。”
她继承的原主的这一头青丝,大概是因为纺织女工天天一身汗,要洗澡洗头,而这时代都是直接上肥皂——
这算条件好的了,农村还用草木灰和碱——
也没个护发素。
反正天长日久,头发挺像稻草的,干枯,没啥光泽。
谢广白也注意到了她的头发,同样皱眉毛:“下次我给你找木槿叶吧,那个洗头发干净也不伤头发。你等等,我去借个梳子。”
叶菁菁“嗯”了声,扒拉着头发出了医生值班室的门,站在护士站等。
这会儿刚七点钟,白班医生尚未来接班,除了有陪床的病人家属进出,病区安静的很。
突然间,最顶头的病房门开了,走出位中年妇女和一位短发姑娘。
那中年妇女是陶科长,她感动地对短发姑娘道:“我一直都晓得你是个好姑娘,还麻烦你过来看我儿子。你坐着,阿姨去给你买早饭。”
年轻姑娘微微笑,态度矜持:“阿姨您太客气了,您去吧,等您买好早饭回来,我再去上班。”
陶科长走了,年轻姑娘正准备回病房。
结果头一抬,她眼睛瞥到了坐在护士站后面的叶菁菁,登时心头火起。
叶菁菁还困着呢,根本没注意那头。
直到那姑娘以俯视众生的姿态,走到她面前,她都没回过神。
短发姑娘冷笑着看叶菁菁:“我说呢,为什么他妈这么心虚,合着是找好了你这只接班的蚂蚁,来接她儿子这个烫手山芋了。”
叶菁菁莫名其妙,不是,同志你哪位啊?认错人了吧你?什么接班蚂蚁烫手山芋的。
丰要武直接暴躁了:“我,丰要武!”
哦,想起来了,龅牙。
不是叶菁菁刻薄,专门盯着人家相貌上的不足之处暗搓搓。
而是叶菁菁从头到尾,只见过丰要武一回。
就是这位总厂技术员不懂装懂,瞎指挥他们六车间装欧洲进口机械的那回。
她对丰要武最大的印象,除了后者的趾高气昂,便是她的一口龅牙。
现在,形象瞬间具化了。
丰要武傲慢地抬高了下巴,像给猪肉分等级一样,上下打量叶菁菁,然后露出轻蔑的笑:“你要攀高枝儿,也不是不行,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刘向阳我不要了,你也别躲躲藏藏的了。”
她昨天晚上听到了刘向阳摔下楼的消息,颇为担忧,毕竟方方面面条件都能跟她势均力敌的对象,没那么好找。
况且她自认为,她有能力拿捏住刘向阳这种没多大主见的人。
一个家庭就像一座山,总要有主有次,不需要两个人都往山顶上登。刘向阳负责用自己的家世,好好托举她就行。
可今天一大早,她过来看了刘向阳的情况,再听护士议论,她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她丰要武想找的是共同进步的革命伴侣,可不是当老妈子伺候个瘫子。
既然有人乐意上赶着接手,她丰要武也不是没成人之美的雅量。
她想明白这一点,大发慈悲地开口:“你进去吧,别躲着不敢见人了。伺候了他一晚上了吧,啧,没功劳也有苦劳。”
说着,她挥挥手,昂着脑袋准备走人。
“站住!”
叶菁菁的瞌睡总算清醒了,冷笑道,“你嫌刘向阳瘫了,配不上你这片高高在上的云,你直接跟刘向阳和他爹妈说啊。
你自说自话,拿我当什么踏脚的石头?
我们整个纺织三厂的人都知道,我跟刘向阳,没任何关系!”
她上下打量丰要武,嗤了声,“找对象掂斤称两,不稀奇。你要是大大方方承认,你就是觉得刘向阳瘫了,配不上你了,你要另找条件好的对象,我还敬你君子坦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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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想换人,还怕被人说,既当又立,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你这算盘珠子打的,崩人脸上了吧。
我看你长得丑,想得倒挺美的啊!”
大早上的,大家伙儿也没啥事,她们这么一吵,“哗啦啦”的,一排的病房门开了,伸出了一溜儿看热闹的脑袋。
办公室的门也开了,昨晚趴在桌上凑合了一夜的纺织厂工人,打着呵欠问:“哎,菁菁,怎么回事儿?”
“没怎么回事。”叶菁菁皮笑肉不笑,“有人嫌相中的对象拿不出手了,想转换赛道。又怕人说她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强行往我头上泼脏水呢!”
丰要武也算纺织厂的风云人物之一,三厂好多工人都认识她。
听了叶菁菁的话,大家恍然大悟。
哦哟,丰同志这是看不上刘向阳了?
哎,正常。
人家干部一个,家里条件也好,完全有资本再找个优秀的男青年嘛。
除了被心怀叵测者忽悠瘸了的傻子,哪个姑娘没事低嫁,上赶着给自己的人生添加苦难啊。
但是,你另起炉灶是你的事,你拉叶菁菁出来,搞得好像是叶菁菁对不起你,就没意思了。
太不厚道了。
丰要武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强词夺理道:“叶同志,我这是为了你好。刘向阳一直追你,我被感动了,想成全你们啊。再说,你要是跟刘向阳好了,对你个人发展也有好处。别起哄——”
她警告地瞪工人们,“我这人实在,不会拐弯抹角,但话糙理不糙,我是为了叶同志的将来考虑。你们别一时意气,害了叶同志,将来叫她恨你们!”
“怎么了?”
谢广白从外面进来。
昨夜护士没睡值班室,他是跑到妇产科病区,才借到的梳子。
丰要武看谢广白递梳子给叶菁菁,眼睛一转,瞬间计上心头,似笑非笑道:“我说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呢,合着是找到下家,不愁以后日子过不好啊。”
叶菁菁接过梳子,眉毛轻挑:“这话真是奇了怪了。搞了半天,原来在丰同志您看来,女同志想要有个光明的未来,就只能找个条件好的对象了。
你这个思想真的很有问题呀,主席早就教导我们,妇女也顶半边天!女同志的未来,要靠我们自己的双手去奋斗!”
“好!”纺织厂的女工们鼓起掌来。
上夜班的护士也跟着夸奖:“就是,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
叶菁菁半点没有放过丰要武的意思,趁水和泥:“平常真没看出来啊,丰同志,你身为团干部,思想居然这样封建落后。”
工人中响起了讥笑声:“不封建落后,不搞世袭制的话,轮得到她上大学,她当团干部?”
呵!自从高考的消息公布后,工人们再看不学无术的工农兵大学生,就充满了鄙夷。
这些窃取别人上进机会的小偷,偷了别人的光明前程,到底哪儿来的脸趾高气昂?
他们就应该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远被唾弃,被嘲笑。
丰要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后悔的要命。
其实她虽然一直在表达对刘向阳,对刘家的好感,并且早已把刘向阳视为自己的盘中餐。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刘向阳一直没有放弃对叶菁菁的追求。
说到底,她跟刘向阳,其实根本不算是对象。
故而,哪怕她现在放弃刘向阳了,外人最多嘴两句,也不能说她有多大的不是。
相反的,她还可以借这件事情踩刘向阳一脚,往自己脸上贴金。
看看,就是因为刘向阳不知好歹,有眼不识金镶玉,白白错过了她这个有福之人,所以才遭受不幸。
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丰要武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也没用。
她只能指着叶菁菁,气急败坏道:“漂亮话谁不会讲,口号喊得比谁都好听。你要这么大公无私,你怎么不下乡去嫁给农民呀。说白了就是嫌贫爱富,装什么装啊!”
叶菁菁嗤之以鼻。
姓丰的这是在玩偷换概念那一套,想骗她跳火坑呢。
可当代女大学生做人的第一原则就是:绝不内耗,永不自证。
“哎呦,真想不到啊。原来在你丰书记的眼里,女同志的人生价值,除了嫁人就没地方体现了?
女同志除了是妻子,就不能有其他身份展现价值了。我们新中国妇女创造的辉煌,你眼睛瞎了看不到啊!”
“就是!”
田宁跳出来,支援自己的小姐妹,“你这么急着嫁人,自己去嫁啊。真诚地祝你嫁个大官,不然凭借你自己的能耐,靠自己奋斗的话,也没机会更上一层楼了。left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病区响起了一阵哄笑声。
丰要武气得脸红脖子粗:“你!”
“我怎么了?”田宁毒舌起来,也是说遍全厂,鲜逢对手,“我祝你嫁个条件好的男人,还有错了?哦,不好意思啊,原来你是人格高尚,就是想给那些陷入困境的男青年一个温暖的家。”
纺织工人们简直笑疯了,病人家属也是一阵接一阵的笑。
陶科长在震天的笑声中,走进了病区,看到这架势,疑惑不已:“怎么了,要武?”
不等丰要武开口,旁边看热闹的人已经积极帮忙总结:“哦,这个短头发的姑娘看不上你儿子了,准备另外找条件好的。想把你儿子塞给这个长头发的姑娘,可惜人家也不要。”
病区里再一次发出哄笑声。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曲解:“哎,你瞎讲八道,刚刚这个短头发的姑娘不是说了吗,她不喜欢条件好的,她就想找困难户。同志哎,你放心唻,你儿子不管怎样,都是有人要的。”
叶菁菁的德行也不是很高,趁人病要人命,故意冲着丰要武微微笑:“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我从来没想过靠嫁人来过好日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的未来,我自己去奋斗。”
第62章 跟厂里谈判 集体代表谁的利益?……
叶菁菁说到做到。
她都没在医院食堂吃早饭, 直接跟着大部队回纺织厂去了。
谢广白今天还得去给饭店的人上急救培训,和他们一道走出了医院大门。
等公交车的时候,突然间有人想起来问:“刘向阳真瘫了吗?”
“那还有假。”她旁边的工人分析得头头是道, “你看丰要武以前一直追着他,死活不撒手的。现在丰要武都不要他了, 那他肯定是好不了了呀。”
说实在的, 大家挺佩服丰要武的心理素质的。
不管刘向阳怎么冷脸,怎么追着叶菁菁死活不放弃。
丰要武都不当回事, 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走。
她好象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笃定了, 无论刘向阳如何闹腾,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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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都翻不出她的五指山。
现在,刘向阳是翻不动了, 只能乖乖躺着了。
可惜她不稀罕了。
最开始询问刘向阳的纺织工, 忍不住叹了口气:“那刘向阳也怪倒霉的,年纪轻轻就瘫了。”
要说愧疚的话, 在场的工人还真没有,大家只是遗憾而已。
毕竟这件事情就像踩踏一样,要怎么断定凶手?
终于有人想起来,大夫就站在他们身边。
田宁好奇了一句:“谢大夫,刘向阳现在到底怎么样?”
谢广白摇摇头,十分审慎:“不好说,看后面恢复吧。”
其实如果是偏瘫的话,后面还是可以靠针灸的改善的。
他爷爷有个老病号, 就是脑出血的后遗症,偏瘫。
后来持续扎了大半年的针,他情况好转了很多, 身体都恢复知觉了。病人和家属特别高兴。
但谢广白不打算多这个嘴,做这个推荐。
摆明了刘家父母对他没好脸,估计他说什么,人家都会觉得他别有用心。
公交车来了,谢广白跟着他们一道坐车去纺织厂。
因为昨天傍晚,他把自行车丢在纺织厂食堂门口了。
大家跟他打完招呼,赶紧冲到食堂吃早饭。
今天他们还得加油,赶紧把语文资料给啃下来呢。
叶菁菁要了肉丝面,呲溜溜嗦面条的时候,薛琴跑过来了:“哎,你们可算回来了。”
“给!”
叶菁菁赶紧拿出问谢广白借的包。
里面装着语文资料,和他们昨天刻的蜡纸呢。
“赶紧印出来吧,预考没几天了。”
薛琴跺脚,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你还有心思想这个呢,赶紧的吃完了,跟我走。”
“干嘛?”叶菁菁莫名其妙,“现在还有什么比高考更重要的吗?”
“厂里要跟你们谈判呢。”薛琴无奈极了,“说你们破坏生产,要给你们处分。”
这话当真捅了马蜂窝。
正在食堂吃饭的工人们,集体跳脚了。
甚至连不打算参加高考的人,听到厂里的决定,也不高兴。
考大学是好事儿啊,除了那种特别坏,见不得别人好的人以外,正常人对力图上进的人,都保持着善意与敬佩。
尤其是学习方面。
可以说,学生是最容易感受到社会善意的人群。
现在厂里这样没完没了,未免太过分了点。
还吃个屁的早饭!
工人端搪瓷缸子的端搪瓷缸,拿饭盒的拿饭盒,集体雄赳赳气昂昂,又杀去了行政楼。
有一说一,昨天的悲剧并非风过无痕,大家还是吃到教训的。
起码这一趟,没有人再往楼上挤了,大家都是规规矩矩地围观。
薛琴作为临时上任的团委副书记,青年干部代表,被领导们委以重任,推出来,站在楼梯口的中间,安抚大家情绪。
“同志们,这一回厂里是想跟大家好好谈谈,看能不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影响生产,也不耽误大家学习。”
工人们发出嘘声。
这话实在太假了,他们又不可能把自己劈成两个人用,怎么可能一边复习高考一边工作呢。
但工人不是没良心的存在,他们领薛琴辛辛苦苦地给他们准备资料,又去职工子弟学校借教室给大家学习的情,到底没对她横眉冷对。
可薛琴也不敢蹬鼻子上脸,她只露出一个苦笑,央求众人:“那大家选五位工人代表吧,跟领导坐在一张桌子上,面对面地谈。不然我们这么多人说话,领导也听不清楚我们想说什么。”
摸着良心讲,薛琴是真反对厂里不认加班券的事。
理由非常简单。
工人夜校是她的政绩,今年的高考就是她要打响的第一炮。
毫无疑问,如果他们纺织厂能够在高考中力拔头筹,考出一堆大学生来,那他们工人夜校的招牌立刻就硬了。
但这话,她不能对领导说呀。
一说就是没大局观念,严重缺乏集体主义精神。
所以她只能寄希望于工人代表们,让他们激情发挥,成功说服厂领导。
“谁想当代表,举个手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什么人动弹。
集体行动的时候,身边的同伴能给自己勇气,所以他们才能无所畏惧。
换成个人出击了,就成了出头的椽子,说心里不打鼓,那是骗人的。
就算有人豁出去了,天不怕地不怕,但他们也怕自己嘴巴不利索,叫老谋深算的厂领导牵着鼻子走,反而耽误了全厂高考生的大事。
薛琴不得不点名:“叶菁菁,你要不要来?”
叶菁菁没推辞,只开口道:“如果大家不反对的话,算我一个吧。”
“不反对不反对。”
工人们激动得要命。
如果说谁最有资格当代表,那必须得是叶菁菁啊,人家脑袋瓜子转得多快呀,不容易吃亏。
有她带头,陆陆续续又有三个人站了出来,凑成了四人小组。
但第五个人——
大家你推我我推你,都觉得自己难以胜任。
“要不算我一个吧。”
这声音当真算是平地起惊雷了。
不是因为说话的人勇气可嘉,而是说话的对象,是马向东。
老天爷哎!
要说现在整个纺织三厂谁最恨高考,全厂职工都会投票给马向东。
他是想参加高考,但被判为是跟四个人帮有关的“三种人”,让人剥夺了高考资格。
他不恨高考,谁恨?
薛琴都傻眼了,脱口而出:“可你不参加高考啊。”
马向东唇角微扬,意味深长道:“所以我才最适合当这个工人代表啊,我代表的是不参加高考的职工。”
“可以可以。”厂长终于从办公室里头出来了,点头敲定,“就你们吧。”
他又催促众人,“当班的同志,赶紧回去上班,不要耽误生产任务。”
大家伙儿又发出嘘声,压根没几个人动弹,全在外面守着,好及时掌握第一手消息。
厂里当真挺重视这次谈判,选择的谈判地点是会议室。
平常决定厂里大事的小会,都是在这里,由厂领导班子召开。
现在,一水儿的领导,包括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陶科长除外),以及各个车间的主任,把整个会议室坐得满满当当。
剩下五个工人代表,在他们面前,显得无比孱弱,完全落于下风。
叶菁菁上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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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学生代表,跟学校食堂干过架,哦不,是辩论过。
现在,她觉得也没本质上的区别,所以大大方方地落了座。
其他三人都有点紧张,倒是马向东,不愧是受过大领导接见,见过大场面的人,压根无所谓。
大家一坐定,厂长就眉头紧锁,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叶菁菁,声音严厉:“叶同志,你认为大家耽误生产,一心扑在高考上,只考虑个人命运的行为,正确吗?”
叶菁菁面容平静:“我认为,高考关系的不仅仅是个人命运,参加高考是在接受祖国的挑选,是积极响应国家政策,是政治上追求进步的表现。”
厂长冷笑:“你们强行休假不生产,还光荣咯?”
叶菁菁按照自己的节奏往下说:“当初厂里定下来加班券政策,是为了方便职工自行调节休假时间,把好钢用在刀刃上。
职工用加班券休假,有没有违反厂里的规章制度呢?”
办公室的林主任拉下脸:“这不是违不违反政策的问题,这是讲不讲觉悟的问题!”
叶菁菁面不改色:“我们工人一直都非常有觉悟。厂里要求加班加点的时候,甚至有工人为了加班,连从小抚养自己长大的爷爷奶奶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请问,谁可以说这样的工人没觉悟?”
集体不能一味要求个人牺牲,而不顾个人利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集体的利益,究竟代表的是谁的利益?
对面的领导们,一阵语塞。
还是六车间的主任孔素梅,作为她的主管领导开了口:“所以要继续讲集体主义精神啊。现在是生产旺季,天上下刀子都不能停下来耽误生产!”
叶菁菁露出了困惑的神色:“难道厂里就没停下过生产吗?我记得很清楚,最近几年,厂里都有好几次停下生产任务,搞集中学习来着。
现在我们响应国家号召,积极学习参加高考,有什么不对呢?”
会议室里,突然间响起了一声轻笑。
马向东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可能各位领导贵人多忘事,我来帮大家好好回忆一下,究竟是哪几次集中学习?
就说说去年四月份吧,清明节那会儿,我记得厂里就停工搞学习了,学了多长时间来着,我记得都学了哪几份文件来着。”
在场的领导们,瞬间脸色好看不起来了。
如果这话换一个工人说,领导干部们的反应还不会这么大。
但说的人是马向东啊,马向东是谁?是跟那四个人有牵扯的“三种人”。
一场持续十年的运动,中间荒唐的地方多了去。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前脚风光无限人人追捧的大人物,用于后脚锒铛入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比比皆是。
去年清明节发生什么了?全国皆动的大事呗。他们学习他们批评,也是中央引导的嘛。
只是现在这些东西拿出来,就是打他们的脸。
马向东还阴阳怪气:“我看那时候我们厂里学的很热情啊,领导们都是带头学的。我想想看,我们都学了些什么。”
“好了!”厂长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
有些事情是不能深究的。
革命是一场席卷全国的运动,八亿人民,能有几个置身事外?
细抓的话,谁敢说自己完全没有小辫子?
早知道这个马向东是针对他们来的,无论如何,厂长都不会让他当这个工人代表。
第63章 给个圆梦机会又如何?(捉虫) 我们就……
朱向东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想必各位领导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需要我再帮大家回忆。
既然当初我们能够全厂空出时间,全心全意投入到学习中。
那么想必现在,厂里也能协调好, 让高考生们抽出空来,专心致志地学习。
不然的话, 厂里职工大概会怀疑, 当初跟着那四个人跑,遵守那四个人的要求, 厂里能够全力支持。
现在那四个人倒台了,职工要响应中央号召, 好好学习,接受国家挑选。
厂里却推三阻四的,究竟是不是打着生产的旗号, 为那四个人招魂, 对中央的政策有什么不满呢?”
整个会议室直接炸开锅了。
领导干部们的脸色铁青,厂长猛拍桌子:“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你这个三种人,不要大放厥词!”
朱向东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肆无忌惮。
有些话也只有他敢说:“那请各位领导告诉我,告诉我们广大职工,厂里区别对待中央的政策,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我们厂里隐藏了更多的三种人?”
偌大的会议室,静得跟墓地一样。
纺织三厂的主要领导们,个个脸色铁青。
薛琴都被吓成了鹌鹑, 妈呀,马向东不愧是造反的头子,实在是胆大包天。
但作为夜校的负责人, 她真怕这次谈判就这么彻底谈崩了。
她只好鼓起勇气,强行点了叶菁菁的名:“叶同志,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叶菁菁在心中叹了口气,到底张嘴说话了:“现在距离预考,也不过20天时间。就当用20天的时间,帮我们这一代被耽误的年轻人,圆一个梦吧。
20天的功夫,我们努力过了拼搏过了,无论结果如何。
将来,我们老了,回忆往事的时候,我们起码能告诉自己,我们没有放弃自己,我们为自己奋斗过了。
否则的话,我们会抱憾终生。”
会议室里响起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好些领导干部在交头接耳。
主管生产的王副厂长皱着眉毛,声音低沉:“但是现在厂里生产任务的确很重。”
叶菁菁平视对方:“可现在如果你把大家强行压回车间的话,大家身在曹营心在汉,工作质量又要如何保证?
有的时候,不干比乱干好。”
在场的都是纺织厂的人,谁心里会没数?
工人如果憋着气,搞破坏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好几个领导变了脸色。
王副厂长的眉毛始终放不平,瞧着桌子没好气:“那生产就不管了?”
叶菁菁不动如山:“我听说新疆建设兵团那边,收棉花的时候,建设兵团的领导干部们都会去棉田采棉花。”
她在心里腹诽,你们是死人啊!光会坐在办公室里头,看着报纸喝着茶,嘴上喊,生产任务紧张。
你们下车间会死吗?
薛琴第一个反应过来,代表行政部门的年轻人表态:“我们团委会组织大家下车间,支持一线生产。”
孔素梅对她点点头,以六车间车间主任的身份表态:“那我欢迎。”
细纱车间已经是公认的,操作要求最高的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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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主任都没意见,其他几个车间主任也点头:“欢迎欢迎,欢迎各位领导干部跟我们共同战斗。”
没鱼虾也行啊。
现在能找几个人是几个人。
把行政部门的人拉过来干活,总胜过那些高考生们一怒之下,直接炸了车间。
罢了罢了,反正也就是20天时间而已。
车间主任们同意了,厂领导也不好再坚持下去。
这场谈判,终于以厂里退让一步,告以段落。
叶菁菁笑容满面,又开始吹起了领导们的彩虹屁:“放眼全市,有哪个单位像我们纺织三厂一样,领导班子积极响应国家号召,第一时间完成所有布置。”
她回过头,热心地建议薛琴,“我们应该找记者来采访,写一篇综合报道,宣扬我们纺织三厂全力支持高考的优秀事迹。”
薛琴赶紧跟上:“是啊是啊,都是领导的支持。现在,外面谁不羡慕我们纺织三厂啊。哎,菁菁,你跟报社的记者熟吗?”
叶菁菁从善如流,连连点头:“有啊,我有认识的报社编辑。”
拜谢广白的努力,她叶菁菁也是在市报上发表过三篇文章的人了。
第一篇不用说了,第二篇讲的是烧烫伤如何急救,第三篇说的是碰上狗咬人怎么办。
叶菁菁已经鼓励他在市报上开专栏,专门走这个路线。
等发表的文章积累到一定的数目,毫不犹豫,直接集成书出版,还能再赚一回稿费。
主打物尽其用。
因为这个,她自然也顺带着对报社熟起来了。
而且她相信,报社会对这个选题感兴趣的。
现在,高考是全社会关注的大热门。任何事情只要蹭上这个热点,都不会愁流量。
况且,他们纺织厂的确走在了社会前沿。
在众多高考生都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不知道去哪儿找教材,不知道找谁帮忙补课的时候,纺织厂可是为职工解决了所有的后顾之忧。
不为纺织厂点赞,为谁点赞?
厂长到底觉得有点不痛快,只哼了一声:“到时候考的不像样子,还不知道丢谁的人呢。”
但最终,他也没说拒绝报社采访的话。
可见,不管是谁,都拒绝不了露脸的诱惑。
薛琴激动死了,出了会议室的门,还拉着叶菁菁的手,问个不停:“我们该怎么准备呀?”
叶菁菁想了想:“第一、强调我们工人夜校是在高考消息公布前,就在厂领导的关心下办起来了。可见我们厂,一直都关心支持工人学习。”
“没错没错。”薛琴点头如小鸡啄米,“我们可不是临阵磨枪,我们是时刻准备着,接受国家的挑选。”
“第二、说说我们工人夜校的规模,日常又是如何运转的。高考消息公布以后,我们又是如何针对高考要求,进行调整。”
她一条接着一条说要点。
这可都是他们纺织厂的亮点工程,一定要好好宣传。
两人一路说着下楼。
楼下的工人们已经得到了好消息,却没有离开。
而是围在行政楼前面,领头的大声喊:“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