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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水遇急流, 船身微微颠簸晃动。
自船舱顶部垂落的珠帘撞在一起,叮当作响,细小的音节与琴声融在一起,仿佛要流到人心里去。
薛镜辞被扯着又坐下身, 心底的沮丧消失殆尽, 又扬起了笑问:“你这样说, 是不是代表我已经通过试用期了?”
裴荒立刻松开手:“别想赖账,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他这样说着,扬起的唇角却压不下去。
薛镜辞盯着他看了会, 忽然擡起手,在他眉心轻轻弹了一下。
他如今也算看懂了,裴荒就是成心要折腾他一番,但又不过分, 不好叫他翻脸, 便只能由他去了。
于是薛镜辞闷不吭声地开始品鑒船上的食物,直到下了船,才想起来问裴荒:“我们就这样走了?”
裴荒理所当然问:“不然呢?莫非你还想住在这?”
薛镜辞听他的话,便放心了, 也不多问, 转身就往回走。
裴荒见他不说话了,倒是急得追上去:“你不再问问我?”
薛镜辞也不看他:“你既然要离开, 自然是想知道的都得到了答案,说与不说和我又没有关系, 问那麽多做什麽。”
裴荒彻底缴械投降, 加快步伐握住他的手。
“我认输了, 是我想和你说,你愿不愿听?”
薛镜辞这才回头, 眼里尽是笑意:“那你快说。”
他话音刚落,迎面便跑来一大群毛孩子,没头没脑地叫喊沖撞,直奔着东巷的戏班子去。
两人躲过这群小野马驹,便被挤到了街边贩卖糖葫芦的摊位上。
薛镜辞的眼神落上去就黏住了,裴荒乖乖付了钱,取了一根递给他,牵着人慢悠悠往客栈走,一边给他解释。
“那位在三皇子身边当差的护卫,名叫段成,多年之前我曾救下他的女儿,因此便认识了。段成为人爽朗,是个极好好人,如今他随着三皇子出来,却多生事端,此事不解,怕是没命回去。”
“既是如此,我便应下帮他来这里打探,我能辩出皇宫之人,旁人自然也能,他们不便过来探查,交给我做最为合适。”
薛镜辞被糖葫芦酸的皱眉,顺手塞到裴荒手里,接着问道:“那你看出什麽了?”
裴荒不嫌弃他吃剩的东西,咬了一口也被酸得吸气,好半天才回答说:“你没听到她的音都弹错了吗?”
薛镜辞点点头:“倒是听出了,但也无妨,整体是很流畅的。”
裴荒摇摇头:“这才是问题,一个以琴艺傍身的人,既然弹错了音,怎会不慌乱生畏,而她身边的那些人,竟也没有一个提醒他。”
薛镜辞明白了。
显然不论是琴女还是那画舫上的其他人,都没有仔细的听什麽琴音。
“你觉得这些人与皇子的事有关?”
裴荒不点头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开口:“我的忙已经帮了,只需将这些事告诉段成,想必他们心中自有答案。”
薛镜辞有些诧异:“那接下来呢?你不管了?”
裴荒终于吃完了那根酸得要命的糖葫芦,站定认真地看着他,回答道:“接下来,当然是调理好你的身体。”
薛镜辞愣住,接着便被裴荒带回了客栈,安安静静地养了几天。
裴荒向客栈老板在院子里讨了个小竈,每日自己静心调配草药,又加了许多古怪的东西,叫人看都看不懂。
熬出一大碗颜色诡异的药汁,薛镜辞嫌弃得想要逃走,却还是被日日盯着喝下去。
换作旁人,肯定要以为裴荒是下了毒。
只是这药色香味俱缺,效果却还不错,薛镜辞总算觉得有了暖意。
许是见裴荒日日去煎药,薛镜辞又是一副久病的模样,客栈老板忍不住找上裴荒,给他支了个招。
“你家郎君这病久治不愈,不妨试试去拜一拜天麓娘娘,她很灵的,什麽疑难杂症去拜了都会好转。”
薛镜辞正巧来院子里找裴荒,闻言摇头道:“多谢店家,只是我们不信这个。”
可裴荒却起了心思,想起那日初来南州时入道观躲雨,似乎就见过一个男人,求天麓娘娘医治自己的孩子。
他一边扇动煎药的炉子,一边不经意地问道:“说起来,我多年前也曾来过南州,却从没听说过这个娘娘。真有这麽神吗?”
老板凑近过去,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这要从五年前说起,那时候南州忽然流行起一种癔症。得病之人仿佛失魂的木偶,整日里一动不动,连饭食都难以吞咽。”
许是想到那年的惨景,老板脸色都变白了几分:“城里医馆人满为患,许多人只能在外头等死。眼看人越死越多,有些人便只能去山里挖草药救人。”
“某日,一个老人采药时,竟然从天麓山挖出一块白玉。那玉石未经雕琢,生来就是一尊慈眉善目的女人模样。”
老板说得绘声绘色。
这事神异,老人当即就将白玉石像擦拭干净,供在一个已经败落的小庙里,未曾想,不久后他家女儿的癔症竟不治而愈。
自那以后,南州逐渐兴盛起拜这位地生的神灵,很多庙翻了新,去供奉这位天麓娘娘。
这事听着实在玄异,薛镜辞与裴荒对视一眼,心中都觉得古怪。
那日道观里,男人背篓里的孩子昏沉不醒,确实像是得了癔症。可那天麓娘娘凭空出现,未免太过巧合。
老板见两人似乎不信,有些欲言又止。
若只是这一次灵验,自然不足以让这麽多人去信仰天麓娘娘。
可五年以来,凡是潜心敬拜天麓娘娘之人,自己或是亲人的病症都有所好转。
他自己都亲眼见证了几回,远比言语来得震撼。
这两个人从外地来,并不知晓其中的厉害。
想了想,老板旁敲侧击地叮嘱道:“这些年也有人不敬神灵,最后都活活病死了。”
裴荒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家小公子体弱,若真是这般灵验,我倒是想去请一尊回来日夜供奉。”
他看向老板问道:“还请老板给我指个路,去哪里才能请到真神。”
老板见说动了两人,面上也露出喜色,热情说道:“若想请神,二位不妨去东巷的戏班子里走一趟。”
裴荒疑惑:“戏班子?”
“对,就是东巷那个戏班子。”
老板压低了嗓子,小声说:“他家有个老旦,原本都唱不动了,嗓子也坏得彻底。谁知有一日去拜天麓娘娘时,忽然与娘娘通灵了,第二日整个人都生龙活虎,直到现在还能上台呢!”
“从她那里请的神像,都格外灵验。只是能否请动,就要看二位是否心诚了。”
裴荒谢过老板,正好炉子里的药也煎好了,便扯了扯薛镜辞的衣袖,让他坐过来喝药。
薛镜辞一闻到药味就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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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正要开口,裴荒却端起药碗,凑到他嘴边哄道:“等你喝完药,我带你去戏班子看一看,正好路上再买一根糖葫芦。那一家我吃过的,不酸。”
还真的要去?
薛镜辞垂眼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药汁,大抵明白了裴荒的意思,就着他的手喝下一口药汁。
苦涩的气味实在难以下咽,他这才擡手捧住碗,深吸一口气,干脆将脸几乎整个埋进去。
等再擡头时,碗里黑乎乎的药汁已经消失殆尽,连一滴都没有留下。
裴荒心里一软,虽说这些日子薛镜辞喝药时总是不情不愿,可却从未浪费过他熬的药汁。
喝完药后,裴荒信守承诺,真的带薛镜辞去买糖葫芦。
那摊主扛着一根稻草棍子,上面插满了裹着糖浆的糖葫芦,红豔豔的煞是好看。
凡是路过的孩子,皆被吸引了目光,非要大人买上一根才肯走,有的干脆坐在地上耍赖。
“我就要吃!我就要吃嘛!”
那大人却没什麽耐性,拎起孩子斥道:“若是耽误了请神的正事,看我回家怎麽揍你。”
薛镜辞咬着裴荒刚买的糖葫芦,朝那人看去,这才发现前去求神的人极多,再过一条巷子就是老板口中的戏班子了。
他吃完糖葫芦,顺着人流朝戏班子走去。
等进了戏班子,就见高高的戏台子上空无一人,而两侧的桌子全都坐满了看客,就连楼梯上都站满了人,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裴荒找到负责收票的人,悄悄塞了些银子过去,询问能否去后台见一见那位传闻中,可以与天麓娘娘通灵的老旦。
那人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银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这位公子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只来一次就想见她,怕是心不诚。”
他拿腔作调地晃了晃头:“这种事情要看眼缘,今日不行就明日来。只要多来几次,念在你心诚的份上,她或许就愿意见你了。”
裴荒还想说什麽,身后的人却不乐意了,直嚷嚷着他们堵住了路。
“不听戏就出去!”
两人只得朝戏班子里走,那银子自然也是要不回来的。
薛镜辞垂眸,看向身后的队伍,就见还有不少百姓也像裴荒那般悄悄塞了银钱,最后却依旧无缘见那位老旦。
这些银子对于修士来说,并不算得上什麽,可却是这些百姓忙活大半年才能攒下的积蓄。
想来这戏班子打着天麓娘娘的名号,已经暗中赚了不少亏心钱。
至于这戏,恐怕也不见得唱得好。
这里之所以如此热闹,无数人前来捧场,不过是想为生病的亲人祈福,又或是无病无灾,只是想要求个心安。
薛镜辞的猜测很快得到了验证,很快就有两个戏子登上高台开嗓。
那声音难听至极,显然是许久未曾好好吊嗓子了,不仅毫无唱腔可言,情绪也平淡至极,敷衍得像是念经文一般。
而周遭所有的看客,不仅对此熟视无睹,还纷纷鼓掌叫好。
薛镜辞左右环视,低头看向面前的茶碗,那小小的瓷碗价值不菲,欢呼声震得桌子都在颤动。
茶汤震蕩,映出周围之人扭曲的身影,看不清面容,荒诞得不似凡尘。
而那台上戏文正唱:这三伏天气,红日高照,岂能下雪?
哗啦啦,六月晴空转眼就变了天。
第六十二章
薛镜辞听了一会儿, 就没了兴致,两人半道离开,从小门走了出去。
见裴荒似乎有心事,薛镜辞问道:“你觉得这戏班子有问题?”
裴荒摇摇头:“不一定。只是觉得这神像传说并非偶然, 而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薛镜辞看向裴荒, 想起前几日这人说过, 不会再去管这事。
可看他的模样,分明还是将此事记在了心上。
薛镜辞想了想,说道:“我身体已经好多了。你要是想查……”
裴荒笑着打断他, 侧头问道:“你是想要逃避喝药?这可不行。”
薛镜辞还想说些什麽,裴荒却忽然转了话题,说起要薛镜辞对他好的事情来。
他扬起唇角,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想不想知道, 怎样才算对我好?”
薛镜辞眼睛亮了亮, 上一次他说要弹琴却被裴荒拦下,这几日正愁找不到方向。
裴荒装作思考模样,直到薛镜辞轻声催促他,才慢悠悠地开口:“你看, 别人家的师父养徒弟, 都是很精心的。我今日想吃面……”
顿了顿,裴荒又加重语气强调道:“不是外头买的那种, 我要吃你亲手做的。”
薛镜辞瞥了裴荒一眼,心中有些意外。
自重逢以来, 这人看着比以前冷静稳重不少, 但此刻说话的语气, 却和先前赖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孩童有几分相似。
这无端的联想让薛镜辞忍不住笑了起来,点头应道:“不就是面, 回去我给你煮。”
正好客栈里有现成的竈房和食材,薛镜辞付了些银钱借用,将里头的人都支了出去。
他如今做了僞装,通体矜贵的气质却难以掩藏,竈房伙计担心他会炸了竈房,忍不住寸步不离地守在外头。
可等了许久,却听不见竈台生火的声音,才稍微放下心来,觉得这小少爷不过是一时兴起,并不是真的要生火做饭,这才放心去忙自己的事了。
他却不知道,竈房内的薛镜辞,正在认真的蹂躏面团。
系统在薛镜辞脑海里嘀嘀咕咕道:“这小鬼可真会折腾人!说是要你亲手煮面,可这竈房里明明就有晒干的面条,怎麽还要你重新拿面粉去揉?”
薛镜辞却不觉得这要求过分,他嘴巴刁,自然明白现揉现下的面,会比提前晾干的更为筋道好吃。
他安安静静地揉面醒面,重複三次后搓成长条,放在竈台边上。
做好这些,薛镜辞才掀开铁锅,升起竈火。
薛镜辞把葱段放入冷油中煸炒,待到葱段翠绿的颜色转为暗沉后,便立即捞出来,只留下喷香扑鼻的葱油。
系统虽说闻不到气味,但也能想象出这葱油的香气有多诱人。
“这下那小鬼定是没话说了,宿主连煮面的油都是亲手炸的。”
薛镜辞没应声,神情极为专注地捞起葱油,刷到搓好的面条上。
那面条极长,直到每一处都仔细刷好,他才拎起来放入热水中。
下界天黑得早,如今竈房里黑黝黝的,唯一的光来自竈台,从柴火间丝丝缕缕透出来,明明灭灭地照在薛镜辞脸上。
他纤长的睫毛鸦羽般抖着,很快就被火光覆上一层浅金色。
裴荒看着薛镜辞,忍不住出了神。
直到听见水沸的声音,才醒转过来。
他走到薛镜辞身边,撩起衣袖给他擦汗,然后又语气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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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开口道:“还要加一个溏心蛋。”
薛镜辞满口答应,这下裴荒终于没有再提什麽新的要求,静静退到一边。
很快面就煮好了,薛镜辞拿篱爪将面捞出来,又按裴荒要求往汤里下了个溏心蛋,最后放入肉丁,淋上葱油。
剩下的葱段他也没有浪费,轻轻洒在溏心蛋上做点缀。
系统看得直流口水,在薛镜辞脑袋里喵喵叫,说是等恢複力量重新有了身体后,一定要尝尝这葱油面才行。
然而裴荒却安静地过分,视线紧紧盯着那碗面,不知道在想什麽。
薛镜辞将面放到他面前,又点了根蜡烛放在旁边,这才开口道:“趁热吃。”
裴荒喉头一紧,双手捧起面碗,只见那碗里的面条纤长柔软,红白的溏心蛋上还缀着浅绿的葱花,热气蒸腾着漫入他眼底。
他闭了下眼睛,掌心感受着碗壁传来的热意,半晌才稳住心绪,小心翼翼的尝了口汤。
汤汁浓香,暖意随着汁水流入胃里,裴荒眼睛一点点亮起来,慢慢低头用筷子夹了面去吃。
见裴荒一直不说话,薛镜辞便紧张地盯着他。
这样应该可以渡过试用期吧?
可裴荒也没说好不好吃。
直到裴荒吃完了一整碗面,才擡起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他放下汤碗,指尖摩挲着上面的余温,漆黑地眸子泛起细碎的光:“自我爹死后,许多年没吃过长寿面了。”
薛镜辞忽然愣住了。
竈房里黑漆漆的,借着桌上的烛火,薛镜辞勉强能看清裴荒的身影。
他坐在那里捧着空空的面碗,看起来似乎一动不动,只是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他手指轻轻颤着,像是在隐忍什麽难以言说的情绪。
薛镜辞心里有些闷闷的,低声道:“原来今日是你的生辰。”
冷风从竈房外灌进来,吹得烛火轻晃。
薛镜辞忽然伸手拿走了裴荒手里的汤碗,轻轻握住他微颤的手指。
裴荒的手指瞬间僵住,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薛镜辞不容挣脱地拉起,朝竈房外走去。
“今日还没过去,我们现在就去街上走走,给你补份生辰礼。”
此时已经黄昏,马头墙上挂起竹编的灯笼,寒风一吹,就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两人并肩走在西巷的长街上,周围热闹极了,各色的摊位从街头摆到街尾。
南州富庶,官府也极为开明,只要有手有脚都可以在街上贩卖东西。
薛镜辞擡头一看,就发现一排卖吃食的。
有卖小笼包的,竹笼屉摞成高高一叠,下方连着炉子,远远就能闻见香气。
也有卖茶水的,便宜大碗,只是没地方歇脚,必须端着碗就地喝掉。
还有许多人甚至连摊子都没有,背着个炉子随处一支,就做起生意来,那热油里随便炸些附近的河虾,连皮带肉都十分酥脆。
裴荒一直留意着薛镜辞的视线,只要察觉到他多看了什麽几眼,就打算挤进人群里掏钱买下。
他自己吃了面,薛镜辞却还没吃东西。
可今日薛镜辞似乎对吃食彻底失去了兴趣,对这些卖吃食的摊子视而不见,一门心思朝前走。
不远处人潮忽然朝一个方向拥挤起来,薛镜辞以为那边有什麽新奇玩意,赶紧擡眼去看。
却只见一个锦衣小公子风风火火地策马而过。
那马的四只蹄子上燃起火焰,飞驰间火光闪烁,难怪引得无数人围拢探看。
薛镜辞猜测那人是用了什麽阵法,多半也是个修道之人。
他正要收回视线,却又见到了林肃。
林肃拦住那小公子,手一擡就熄灭了马蹄上的火光。
他不知说了什麽,小公子恹恹地点点头,规规矩矩坐在马上,再也不複先前的张扬。
两人很快离开,人群也随之散去。
这小插曲并未引起薛镜辞的注意,他满心想着的,都是给裴荒挑一件好玩的生辰礼。
走过这一排卖吃食的,下了青石台阶,便看见一座七孔廊桥。
桥底下停了十几条小船,头碰头,尾连着尾,可以直接从这条船跨到另一条上去。
竟也连成一片热闹的小集市。
这上面卖的就不是吃食,而是从稍远一些的地方运来的小玩意。
有捏面人的,画糖画的,还有人做了扇子现场题写字句。
薛镜辞一眼扫过去,总觉得这些都不够特别。
他转了转视线,忽然被船头的碗莲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那小巧精致的青瓷碗不过巴掌大小,里面蓄着清澈的水,表面浮着几片碧叶。
几只或粉或白的荷花从叶子里探头,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已经彻底绽开,正迎风摇曳。
这碗莲很少见,又玲珑可爱,薛镜辞看着喜欢,驻足弯腰,买了一个打算送给裴荒。
可正要送出,薛镜辞又忽然迟疑起来。
裴荒伸手弹了弹碧叶,就见露水圆滚滚地滑落下来,发出滴答轻响。
他望向薛镜辞道:“这碗莲我很喜欢。”
薛镜辞见他喜欢,心下一阵高兴,却又忍不住叹道:“只可惜这东西易碎,留不了太久,还是再另选一件。”
裴荒却摇摇头说道:“无妨,我知道永远保存的方法。”
薛镜辞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眼睛亮亮地说道:“可以做成琥珀!”
裴荒见薛镜辞与自己心有灵犀,心中泛起一股说不清的喜意。
他正要说些什麽,天气却一瞬间变脸,耳边很快响起急刷刷的雨声。
雨水浇落在河道上,激起片片水花。
小贩们急急收摊,一时间周遭兵荒马乱。
薛镜辞怕有人撞碎了怀里的碗莲,只顾抵着头小心护着。
裴荒则小心翼翼环住他的肩膀,护着他朝岸上走。
眼看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撞过来,裴荒一手撑起伞,另一只手骤然收紧,紧紧将薛镜辞捞进自己怀里,不让任何人触碰到他。
雨声溅在伞面上,仿佛分割出了一方小小的世界。
伞外是兵荒马乱的人群,伞内只有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个人。
雨水沖洗着青阶,缝隙里长出的小花被揉得歪斜。
一丝青草香,混着泥土与雨水的气息,浸入薛镜辞的鼻间。
他擡起头,视线和裴荒撞在一起。
那双眼睛里蕴着他看不明白的情绪,像是平静水面下汹涌着漩涡,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卷入其中。
两人的呼吸与心跳在冰冷的雨幕中纠缠。
明明周遭都是潮湿与清寒的气息,薛镜辞却感受到一股灼热。
薛镜辞有些恍惚,想起当年在花灯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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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荒也是这般护住他。
只是那时候他年纪还小,虽然努力伸手护着,两人还是随波逐流地被人群挤着向前。
而如今,裴荒那双手却更稳了,直到人流散去,他们依旧还好好地停留在原地。
裴荒撑着伞,仍然维持那个紧巴巴地搂着薛镜辞的动作。
薛镜辞低下头,手里还小心地捧着小小的碗莲,将脆弱的花护在两人的拥抱之间。
第六十三章
回到客栈的时候, 两个人的身上都不免被大雨淋湿了。
那碗莲倒是完好无损。
薛镜辞体弱,凡界的雨阴气太重,裴荒怕他风邪入体,病上加病, 赶紧催促小二烧了热水送来, 叫他泡进加了药草的热水里。
这般体贴的待遇, 薛镜辞很少遇到。
他并不觉得有多冷,可还是没有拒绝,乖乖换下衣裳, 泡进了水里。
那药草味道香甜,薛镜辞盯着看了一会儿,甚至在药包里看到了细碎的花瓣,心里偷偷想念起昨日尝过的桂花糕。
裴荒早就备好了干净衣裳, 等他走出屏风时, 就见这人已经取好了碗莲,放置在一个小瓷碗里。
就这麽一会儿功夫,裴荒竟然已经备好了制作的物件,大块的松香放在桌上, 叫他更想吃东西了。
他坐下了身, 喝了杯茶水,才问:“这些事哪里来的, 也没听见你出门。”
裴荒拍了拍腰上的储物袋:“以前用过的,好在没丢掉, 还可以用。”
薛镜辞低头细细打量那模具, 正想说话, 房门却又被敲响。
裴荒去开了门,很快就端回了一盘桂花糕。
薛镜辞惊喜地睁大眼睛:“你怎麽知道我想吃!”
他语气中的讶异藏都藏不住, 裴荒笑着将盘子放到他面前。
“猜的,总觉得你会想吃。”
变成玩偶后已经很久没有动的系统,竟然也跳出来,又回複成猫咪的样子,用小猫爪偷糕点吃。
裴荒看了看他,伸手揉了揉毛脑袋,毫不惊讶地问道:“你恢複好了?”
自从系统进入休息状态,小莓果也觉得无聊,跟着钻进系统空间里,果然系统恢複,这小东西就也跟着跳出来,啵啵啵的讨东西吃。
薛镜辞严肃了眼神,将盘子里的桂花糕分成了四份,然而吃掉了自己那份,却还觉得意犹未尽。
系统与小莓果的嘴巴是随了薛镜辞,自然不会分出自己的那份。
裴荒见着好笑,才转头说:“我的给你吃,不够了再叫厨房做一份。”
薛镜辞瞬间开心起来,晃了晃头说:“不要了,晚上我还想吃八宝鸭。”
裴荒点头答应下来,又继续低头摆弄桌上的模具。
薛镜辞不出声,全幅注意力都放在裴荒利落的手部的动作上,就这麽出了神。
许是很久没听见动静,裴荒有些担心,连忙擡头看向薛镜辞。
凡界里蜡烛是稀罕的东西,屋里并不明亮,只有微弱的光漾开,柔和了月光的冷清。
薛镜辞倚在床榻的软枕上,青丝垂落肩膀,就这般静静地看着裴荒。
那双眼睛里的光却比月光和烛火都要好看,仿佛还带着几分自豪。
裴荒甚至能脑补出薛镜辞的声音,似是他又在说:我徒弟是最厉害的。
他连忙移开视线,嘴角却忍不住微微扬起,手下的动作放慢了些,好让薛镜辞看得更清楚。
制作琥珀的工序很简单,最难是将碗莲定型烘干,之后放入模具中,灌入松香等待凝固即可。
虽然简单,但耗时却很多,等裴荒彻底弄好,已经到了半夜。
他擡起头,就见薛镜辞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原本那只小丑猫占据了薛镜辞旁边的位置,此刻却被薛镜辞捞进怀里,像是有意给他空出个位置。
裴荒掀开被子,轻轻躺进去,没有惊扰到薛镜辞。
屋子里弥漫着松香的气息,这东西有毒,但用法术稍作处理后,便只余下香甜的气息。
裴荒侧过身,盯着薛镜辞看。
这几日他日日煎药给薛镜辞喝,总算将他先前消耗的精气养回了几分,只是唇色依旧惨淡苍白,还要慢慢多养些时日才好。
如今南州事多,皇子的失蹤,还有这诡异的神像怕是都与魔修有关,也不知他们在打什麽算盘。
裴荒眼神微冷。
有那件东西在,魔修迟早会找到他。
只希望在那之前,他能将薛镜辞的身体彻底养好。
裴荒叹口气,忽然发现薛镜辞鼻翼动了动,接着唇角扬起了一点。
他猜测薛镜辞是做了什麽美梦,多半是嗅到了松香的味道。
也不知梦到的是桂花糕还是八宝鸭?
裴荒闭上眼睛,松了心神,很快也睡着了。
他入睡后不久,薛镜辞却醒了。
薛镜辞梦见裴荒彻底答应了当他的弟子,他的任务顺利完成,一下子就醒了。
他眨眨眼,视线落在不远处刚刚做好的琥珀上。
那碗莲被封入松香里,姿态玲珑可爱,薛镜辞想伸手摸一摸,又怕惊醒了裴荒,只得作罢。
他回忆起先前的梦境,想着裴荒什麽时候才能通过他的试用期,不知不觉就坐到了天亮。
又到了他喝药的时间,薛镜辞见裴荒睡得熟,心知早上不必喝药了。
谁知裴荒却準时醒来,两人视线交错,都愣了片刻。
裴荒刚醒,嗓音还有些哑,眼中流露出几分茫然问道:“天亮了?”
薛镜辞道:“你睡得迟,不然再多睡会。”
裴荒却很快清醒过来,摇头道:“今日还有别的事要做。”
说罢,他去给薛镜辞煎药,等端着药回来,就见薛镜辞正在把玩桌子上做好的琥珀,眼中难掩喜爱之色。
裴荒放下药碗,说道:“昨夜还漏了最后一道工序。”
薛镜辞垂眸看向掌心的琥珀,只见表面都已打磨光滑,疑惑问道:“哪一道?”
裴荒却忽然卖起关子:“把药喝了,我就告诉你。”
薛镜辞心里好奇,很快就将药喝完,把空碗捧给裴荒看。
裴荒不说话,只是拿起琥珀,指尖一晃多了个银针暗器,在顶部扎了个孔洞。
他装作不在意地模样,提议道:“这样你日后若是想佩戴,只要打个绳结就好。”
薛镜辞接过琥珀,伸手摸了摸孔洞,面上闪过迟疑之色,最终还是没有佩戴,只是从储物袋里拿了个盒子装起来。
裴荒眼中的喜悦渐渐淡下去,谨慎地问:“不喜欢吗?”
薛镜辞摇头:“没有不喜欢,只是我怕又弄碎了。”
裴荒愣住,心底有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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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又吃了一口那日酸得掉牙的糖葫芦。
他伸手拿起盒子,重新将琥珀取出来,又从储物袋里挑了根红绳,俯身系在薛镜辞的腰上。
“碎了就碎了,再做新的就是,你这麽好看,戴着一定很漂亮。”
薛镜辞心口一跳。
明明裴荒正低头看着琥珀,并没有看他,可视线里却满是认真,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前几日系统让他夸裴荒,他照做后发现裴荒脸皮薄,竟还会不好意思,便生出逗弄之心,见缝插针地就会夸他几句。
可如今,轮到裴荒夸他,薛镜辞竟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悄悄伸手摁了摁心口,觉得屋子里忽然热了几分。
薛镜辞努力转移话题:“你先前说今日有事?”
裴荒松开手,点头道:“我还想再去戏班子看一看。”
薛镜辞赶紧拉开门,被清晨的冷风一吹,他面上的燥热才彻底散去。
两人朝戏班子走,清晨路上行人不多,可戏班子门口已经排起长队。
轮到裴荒时,他又暗中给了银子,却还是没能见到那位老旦。
如此一连过了七日。
第七日夜里,裴荒忽然说道:“明日不去了,不如今夜我们就直接去戏班子里探一探。”
薛镜辞看得出裴荒在意那神像,虽然并不明白是为什麽,但还是没有多问,便陪他同去。
两人施展法术遮掩气息,很快就轻飘飘地落入戏班子里。
这里褪去白日的喧嚣,却安静得有些诡异。
裴荒沉声道:“奇怪。”
薛镜辞问:“你发现什麽了?”
裴荒压低声音说道:“寻常戏班子,不登台的时候总要练功吊嗓,这里却静悄悄的,连个练功的人都没有。”
薛镜辞点头:“难怪唱得如此难听。”
系统窝在薛镜辞肩膀上,闻言晃了晃尾巴,说道:“宿主别怕!我先进去探探路。”
它身形小,又是个猫身子,确实不容易引人注目。
薛镜辞将它放下来,和裴荒藏在假山石后面等待。没多久系统就从屋子里闪出来,一头钻进薛镜辞怀里,浑身毛都炸起来。
“宿主!里面都是些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