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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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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不长,二人很快就要走到寝宫门口。寂静的侍从守卫在侧,谢臣这才回头,笑着看了眼双眸潋滟的桃星流。

他总是这样,只会将人往好的方向想。

谢臣伸手,将他头顶凌乱的发带理顺,声音很低:“我只是听闻,多做好事,才能得善报。”

从前谢臣藐视鬼神之说。

然而如今当他有了弱点,有了想守护的存在,竟也在想,先前所杀那么多冤魂,罪孽太重,会不会连累眼前这个琉璃般的人?

不管是杀贪官,还是救济江州、提醒太监。

从始自终,谢臣的目的都只有一个。

做好事,得善报。

他愿意用余生偿还罪孽,死后入无边地狱,只望上天能将所有善报都给桃星流。

他这样好,当得起一切美丽而温暖的事物。

阳光下,谢臣对桃星流笑了笑,轻声叮嘱:“进去之后,记得不要出声。”

“皇帝如今病入膏肓,若露出丑态,你就当作没看见。出去后我陪你逛街去玩,好不好?”

他的语气太像哄孩子,桃星流眼中浮出笑意,轻快地点点头:“好。”

后退一步,桃星流跟着谢臣走进了偌大寝宫-

鼻尖闻到的第一股味道,是腐朽苦味。

热气腾腾的药碗摆在台上,散发出清苦味道,而后才是木调的沉香。

金碧辉煌的奢华寝宫中央,皇帝躺在重重叠叠的明黄色帐子内,偶尔泄出几声虚弱的咳嗽声。

听见动静,他艰难侧头,看见谢臣的瞬间瞪大双眼:“言渊,快过来!”

谢臣几步上前,伸手将皇帝扶起,搀着他半靠在柔软缎枕上,声音嘶哑:“皇上,您如今还未痊愈,切记情绪起伏过大,以免加重症状。”

皇帝的视线只匆匆扫了低着头的桃星流一眼,便死死抓住谢臣的手,呼吸急促地冷笑:“加重?我看那两个孽子恨不得我立刻死了才好!”

他连“朕”也忘了称呼,显然是气急了,又是一连串剧烈咳嗽。

好不容易平息,才恨恨开口:“你才离去一月,玉京就翻了天,首辅半月前还在上折子,称你狼子野心,撺掇着朕即刻夺了东厂之权”

“结果呢?朕的好儿子们一出事,那群文官就装聋作哑,查案更是查不出,都是些一问三不知的废物!”

皇帝猛地锤了下床榻。

谢臣垂眸,平静道:“皇上息怒,臣今日就前往东厂,即刻开始调查三皇子和二皇子之事。”

“两个月内,臣必定给您一个交代。”

皇帝却仿佛没有听见。半晌,他忽然看向谢臣,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言渊,此行你可有找到神药?”

谢臣面不改色:“江州多山多水,臣虽然未曾找到神药,但也收获了不少灵芝人参,想来对皇上的病情也有所作用。”

皇帝的目光瞬间失望。

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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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柳桑和柳韦知一个瘫痪,一个入狱,他身为皇帝,还要仰仗谢臣手下的锦衣卫,便勉强露出个微笑:“罢了,或许是神药暂时与朕无缘。”

“你回来便好,朕前些日子给你的虎符呢?”

谢臣自衣襟处拿出小巧虎符,毫不留恋地递给皇帝。皇帝见状,目光微松,这才重新靠回枕边,喑哑道:“你收着,止明和若瑾之事”

皇帝忽然冷笑一声,苍老的脸上是属于帝王的无情肃杀:“他二人真当我老了,斗得头破血流,竟不惜为了夺嫡手足相残,果真流着我柳氏皇室的血。”

数年前,皇帝自己也杀光了所有觊觎皇位的亲人。他又怎么会看不出三皇子与二皇子之间的暗流涌动?

谢臣面不改色:“陛下的意思是?”

沉香混杂着清苦药味,皇帝声音冷淡道:“两个不成器的东西罢了,三个月内,若你查出他二人有任何谋害对方的证据,直接关进大牢,斩立决。”

“朕后宫三千,等身体彻底好全,多的是机会生出小皇子,此二人又算得了什么?”

皇帝闭上眼,仿佛困倦般摆了摆手:“去吧,言渊。”

“虎符你保管好,朕如今能信任的只有你了。”

“是。”

桃星流跟着谢臣走出奉天门时,仍有些回不过神。

他反复想着方才皇帝的话,忍不住侧头问:“谢臣,刚刚皇帝的意思,是让你随意处置二皇子他们吗?”

已是盛午,谢臣撑起油纸伞,遮住了桃星流额前的阳光:“是。”

“柳桑已经瘫痪,不足为虑,皇帝的意思,是让我找个罪名,三个月内杀了柳韦知。”

桃星流张了张嘴,一阵无言。

他从前在草原生活,但连最凶狠的鬣狗都会努力哺育幼崽,动物尚且如此,人却能对最亲近的人刀剑相向。

人类,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桃星流的目光落在谢臣脸上。

刚才在皇帝寝宫,这人的眉眼连同神情语气,都是昏暗阴森的,仿佛永不放晴的雨天,透着血腥残忍的底色。

然而此刻,谢臣正为他撑伞,狭长的双眸看着他,流露出一点温柔的笑,低声询问:“听闻城南的荷花开了满池,美不胜收,桃桃想去看吗?”

桃星流抿唇,忽然伸手抓住了谢臣的衣角。

他们此刻已出了皇宫,正沿阶往督公府的方向走去。阳光被油纸伞过滤成昏黄的暖金色,照在桃星流脸上,仿佛给他的眉眼镀上一层融融釉边。

他的睫羽毛茸茸的,看人时略微翘起,有种无害依赖的错觉。

谢臣一顿。

还未开口,不远处忽然响起车轮急促的嘎吱声。

“谢臣!”

紧接着,熟悉的声音瞬间近至眼前。桃星流瞬间皱眉,和谢臣一同转头。

几步之遥,坐在精致轮椅上的柳桑脸色惨白,神情偏执地看着他们,他的下半身空空荡荡,身后站满战战兢兢的太监。

“谢臣,你为何迟迟不回我的密信?你就不怕我将你干的那些事都捅出来吗!”

淡定如桃星流都忍不住为他的精力旺盛惊讶——该说不愧是主角攻吗?就连瘫痪也能坐着轮椅出来,还如此生龙活虎。

许久不见的系统冒了出来。

【主角攻和主角受一样,都身负着世界的部分气运,所以生命力会比普通角色强一点。】

【别人是蚂蚁,那他们就是小强呢。】

桃星流瞬间皱眉:【我讨厌小强。】

正值午后,周围街上行人稀少。

谢臣上前一步,将桃星流挡在身后,面不改色:“三皇子才死里逃生,怎么还有精力来找我?”

柳桑脸色一变,怨毒地看着他,忽然冷笑:“怎么,你也觉得我身患残疾,无缘皇位,所以想弃我而去么?”

“你别忘了,那些丹药都是你与我”

谢臣居高临下地打断他:“三皇子说笑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懒得浪费时间给一个将死的废人,抬脚就要带着桃星流离开。

忽然,三皇子身后的太监们一阵异动。

紧接着,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太监忽然朝谢臣扑来,雪白刀刃猛地闪过,狠狠地往他脖颈处砍去——

哐!

众人顿时乱作一团,柳桑惊叫一声,声音尖厉:“有刺客!来人!”

一片混乱中,谢臣反应极快地将桃星流挡在身后,一把抽出袖中匕首,骤然挡住对方袭击,而后掌心用力,嘶啦一声,生生将那太监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日光下,谢臣和桃星流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柔美清秀的五官,以及,喉咙处恐怖的巨大癫状伤痕。

系统的声音再次懒洋洋传来。

【好巧,另一只小强也出现了。】

桃星流一顿,在这样的时刻,竟有种诡异的滑稽感。

面前这人,竟是死里逃生的主角受。

兜兜转转间,他居然又来到主角攻的身边,扮作了一名太监。

主角受怨毒地看着谢臣,被割伤的声带嘶哑难听,犹如破旧的风琴:“谢臣,你该死!”

他再次扑上前与谢臣交手。可惜谢臣武功高强,不到半炷香就将人制服,却不知为何,并没有下狠手,四周连血也不见一滴。

就在这时,三皇子的侍从们也叫来了守卫,正要将这刺客带走。

忽然,主角受看向柳桑,指着桃星流的方向嘶吼:“三皇子,这人名叫桃星流,是江湖刺杀皇帝的武林人,谢臣将之带在身边,必定图谋不轨——”

哐!

主角受瞪大双眼,后脑被人猛地踢向坚硬石砖,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他的头骨如同破烂的西瓜,碎得凹了进去,死得不能再死。

谢臣面不改色地收回脚,看向小心翼翼的侍从:“刺杀皇子,杀无赦,带走。”

“是。”

谢臣没有理会惊愕的三皇子,转身立刻牵住桃星流的手上了马车。

咕噜噜的车轮声响起,他将沾了血的外袍衣角撕掉,确定身上没有血腥味后,才敢靠近桃星流:“桃桃?”

桃星流回过神来,却没有说话。

他愣愣地问系统:【长生,主角攻受是小强,那谢臣是什么?】

系统不知从哪学会的腔调,亲昵回答:

【亲亲,反派是霸王龙哦,一脚能碾死所有小强的那种~】

第034章 13

主角受死了, 系统居然也不紧张。

【谁让他还想借着主角攻对你动手,死了活该。】

【反派恋爱值已经90,过不了多久就能满100, 世界不会坍塌。宿主安心啦。】

系统很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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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星流忽然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握住了右手。

他回过神来,发现谢臣正皱眉看着他食指的指尖, 神情阴沉,声音也很不愉:“流血了。”

桃星流一愣, 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指尖破了一点皮, 伤口比蚊子叮咬还要小。若不是仔细去看,还真看不见。

他想了想,诚实地说:“这哪里算流血?应该是我早上削桃子的时候不小心蹭破的。”

他那时候刚起床, 困得迷迷糊糊,手快得很。

谢臣却依旧皱眉,扬声让车夫快一点。他们很快回了督公府,谢臣牵着他一路走到书房, 拿了大批金疮药出来,小心翼翼地给他的指尖上药。

末了,还特意缠了一小块绷带。男人给他绑多了发带,早没了生涩, 手指很灵活地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桃星流呆呆地竖着那根手指,第一次有些不知该说什么。谢臣却很满意, 将药收起了, 低声道:“还疼吗?”

桃星流:“其实你再晚一点上药, 它就自己愈合了。”

谢臣:“那怎么能一样?”

清涩的药味弥漫。谢臣观察了一会儿桃星流脸色, 确定他没有被刚才的血腥味刺激到,这才又搬来一大个木箱。

桃星流眼里泛着好奇水色:“这是什么?”

谢臣打开盒子, 将上层堆积的书拿出来:“这是各大书坊卖得最好的游记,我一一看过,确实写得诙谐有趣,颇有可取之处。”

谢臣又将中间的画卷拿出来:“这是近日玉京最为流行的连环画,我观朝中众官员家中子嗣都爱买,画的故事新奇,可看。”

最后,谢臣将最下面的九连环、七巧板、佩剑的小人偶等等,全部拿出来:“这是市井坊间最为推崇的新奇玩意儿,锦衣卫中也有人给子女买,玩个新鲜足矣。”

桃星流:“”

桃星流简直哭笑不得:“我们才回玉京一日,你从哪里买了这么多东西?”

简直像是在哄孩子。

谢臣面不改色:“我让宋齐去采购的,他动作很快,今早就送到了书房。”

午后阳光清浅,谢臣将这些东西摆在书桌前,又牵着桃星流坐在一把铺着柔软坐垫的矮塌上,理所当然道:“你爱看这些,我自然要投你所好,买来更多。”

“城南荷花池今日人多,我后日让锦衣卫清场后再带你去玩,如何?”

桃星流眨了眨眼:“哦。”

谢臣转身,又出去了半刻钟。

回来时他带着大堆新鲜出炉的糕点,还有各种茶水蜜饮,温声又周到:“你边吃边看,若是困了就睡,我就在你身边。”

“”桃星流将头靠在柔软坐垫里,笑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声音轻快地问:“谢督公,你这是哄小孩儿呢?”

心中却有些酸涩——不就是看见死人了吗,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谢臣也笑了下,想起初见时桃星流苍白如纸的模样。

他那时对桃星流还尚存怀疑,将他抱进怀中时,脑子里想的都是此人究竟是何来历,有何目的。

几个月过去,如今的谢臣伸手摸了摸桃星流的头顶,眼里带着不自知的温柔:“哪家小孩都不能与你相比。”

桃星流忍不住笑:“哦。”

午后寂静,谢臣坐着处理公务,桃星流就在一旁边吃边看游记。阳光落在二人身上,过滤出暖融融的色彩,乍眼看去,颇为岁月静好

血红色充斥着视野。

枪声回响,男人怒吼一声,再次打出几串子弹。

“跑!”

女人跃起,手臂肌肉流畅,抱着这只替她挡了子弹的水豚幼崽拼命往前跑。

汗水混杂着血迹落下,她用英文对着手机说了什么,而后迅速撕下衣角,死死缠住水豚的伤口。然而幼崽的腿完全被子弹贯穿,鲜血源源不断地冒出,根本止不住。

对上那双黑润润的眼睛,林珠咬牙继续跑,钻进水草深处,却被脚下泥石绊了一跤。

她摔得不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怀中幼崽甩了出去,身后本就紧追不放的偷猎团伙立刻追上来,对着她就是一枪。

砰!

——沾着泥土的手臂死死抱住林珠,迅速转头往水池中潜游。

身后的男人用英文嚷嚷着有同伴,林珠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年,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腰侧已然破了大个血洞,鲜血将二人染成红色,桃星流藏进水草深处,低头呆呆地看着她,眉眼间还残留着一丝不知所措。

林珠已经陷入失血的昏迷。

桃星流不肯动,就那样沉默地等待。剧烈喘息着,一言不发。

而林珠似乎也感受到他的焦急,忽然自昏迷中醒来,双眸竟更加亮。

桃星流不知道这叫回光返照。

他开心地弯起眼睛,抱着林珠往更深处藏,要去帮她找药草。

以前他难受了,吃完草就好了。

林珠却轻轻摇头,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嘴唇微动,说完那些刻在桃星流心底的话。而后,那双手想最后摸一下他的头,却力气不足,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血色弥漫视野。

怀里的女人没了气息。

头顶苍穹寂静。

桃星流固执地将头靠在她手边,安静等了许久,也没能等来一个离别的抚摸

书房烛火亮起。

躺在矮塌上的人犹在梦中,面无表情,眼角却无声落下几滴泪来。

谢臣听见几声极轻的细小哽咽。

仿佛被逼到绝境的小动物,忍无可忍之下,才发出零星半点的痛声。

他心脏一紧,立刻来到桃星流床边。

下一秒,睡梦中的人倏然睁眼,下意识抓住近在咫尺的手——

“林珠”

头顶灯光落在桃星流脸上,惊醒的他有一双惶然无措的瞳仁,黑润润地怔怔看来,唇色苍白,恍若被丢下的稚童,令人心脏揪紧。

谢臣什么也没想,立刻伸手将人抱进怀中。

他的怀抱温热,散发着清淡可靠的皂角气。桃星流下意识紧紧挨住,仿佛找到依靠的小动物,终于能发出忍耐到极致的声音:“谢臣”

“我在。”

男人将他拥紧,力气大到发痛,声音却沉稳:“桃星流,我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

他们抱了许久,寂静的月亮无声注视着一切。直到烛火被夜风吹得摇曳晃动。

谢臣终于松开些许桃星流,伸手去擦他眼角的泪痕,狭长的眸沉默半垂,一言不发。

他没有问他的意思。

哭得这样伤心。

谢臣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做那个揭开桃星流伤疤的人。

而怔愣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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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人却主动开了口,又一次叫他名字。

“谢臣。”

书桌上,还摆着桃星流睡前看到一半的连环画,谢臣将他吃光的糕点都收了起来,又拿了桃花色的书签,特意放在他看到的地方,方便桃星流醒来后再看。

桃星流看着那支书签,半晌,目光移到谢臣脸上。

他的声音仿佛飘在空中,怔怔的,终于说出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曾经,有个人对我很好。”

“但她死在了我面前,而我救不了她,连送她魂归故土也做不到。”

“谢臣,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谢臣沉默片刻,没有说话。

他们此刻坐在同一座矮塌上,月光和烛火一同照落,仿佛落进同一片温柔梦境。

半晌,谢臣才开口:“桃桃,人的一生,死亡是由自己决定的。”

“倘若我决定过一条湍急河流,我一定早已接受被河水吞噬的结局。”

“倘若我决定爬一座险峻孤山,我一定早已接受坠落悬崖的风险。”

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失去什么,得到什么。

桃星流一怔,潋滟的眸看着他:“真的吗?”

谢臣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你说的那个人,一定早已接受死亡的结局,所以才会跟随着自己的心,死亡亦无惧。”

仿佛一道闪电劈过脑海,桃星流愣住。

自那场死亡后,他终于第一次开始努力回忆起那时的画面,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回忆起林珠的脸。

被晒黑的小麦色皮肤,坚毅美丽的眉和眼。

女人躺在他怀里,眼睛却依旧看着亘古不变的夜空。星光落在她脸上,但那双眼睛比星星还要亮。

——她是笑着的。

梦想和自由是她所追求的人生,她热爱自然,热爱动物,并心甘情愿为之承担一切好的、坏的、血腥的、美丽的任何可能。

于是虽有遗憾,却无后悔。

跟随自己的心,死亡亦无所畏惧。

桃星流呆呆地看着谢臣,听见他说:“桃星流,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应该愧疚的从来不是他,而是那些凶狠游荡的偷猎者。

桃星流眨了眨眼,迟钝地伸手,摸到一片温热的眼泪。

心中那扇透明的墙,终于在这个平常的深夜无声坍塌。

谢臣伸手为他擦干净泪,半晌,才轻声说:“这是最后一次哭,好吗?”

桃星流呆呆点头。

许久,弯起了眼眸:“好。”

好。

谢臣便也笑了下。

月上中天,谢臣侧头叫来热水,耐心地擦了一通桃星流哭红的脸。

桃星流像只幼崽,迷迷糊糊地被浸在温热的毛巾里,声音闷闷的。

“谢臣,我发现你好会讲道理哦。”

“怪不得你能当上东厂老大呢,我要是小太监,我也特别听你话。”

“”谢臣在他闭眼时无声笑了一下。

桃星流又怎么会知道,他只有在他面前时才会如此温柔,在外头时,谢督公嘴里只会吐出冷冰冰的杀人命令。

夜很深了,书房不是睡觉的好去处,谢臣将人牵回房间,细致地给他盖上锦被。

刚要守着这人睡觉。

桃星流却又忽然睁眼,问他:“谢臣,你觉得我适合当锦衣卫吗?”

谢臣一顿:“怎么忽然问这个?”

桃星流的神情有些苦恼:“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想,林珠来到草原是因为热爱,那我热爱什么?”

“我在北镇抚司时,每日除了发呆就是表演武功,做水豚时这样很好,可不知为何,自从我成为人后,却越来越觉得心里空空的。”

“谢臣,我觉得我不热爱锦衣卫。你觉得呢?”

死一般的寂静。

桃星流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谢臣的回答,不由得奇怪地转头看他:“谢臣?”

男人在昏暗的烛火中沉默不语。

半晌,他才很是艰难般开口,涩然问道:“水豚,是什么?”

桃星流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水豚就是我,我就是水豚呀。”

“当然,我现在是人哦。”

谢臣:“”

四目相对半晌。

桃星流哎呀一声,仿佛偷偷跑出去玩却忘记告诉家长的小孩,惊讶捂嘴:“我没有告诉过你吗?”

“谢臣,我是水豚精呀。”

谢臣:“。”

谢臣:“?”

第035章 14

烛火中, 桃星流无辜的眼睛格外水润。

他的脸乖乖陷进了被子里,即便是说着如此惊世骇俗的话,声音也又轻又甜。谢臣看了他半晌, 才面不改色地开口:“玉京有水豚吗?”

桃星流摇头:“玉京只有鸵鸟啦。况且这里是大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同族存在。”

谢臣在心中快速理解了一下这番话, 第一反应是问他:“那你还会不会离开大庆?”

桃星流一愣,有些怅然地摇头:“我不能离开, 但我向来独来独往,林珠也去世了”

看透反派心思的系统忽然插嘴:

【反派的意思是, 你会不会离开他。】

桃星流一顿,看向谢臣。

男人也正看着他,狭长双眸中是化不开的漆黑, 却面不改色,甚至还笑了下,温柔安慰他:“你从来不是独来独往。”

“桃桃,你不知道你有多讨人喜欢。”

假如他愿意, 一定有数不清的人前赴后继,只为博美人一笑。

桃星流的心被这话轻轻撞了一下,有什么温热的情绪涌上心头,迫使他眨了下眼, 将头侧靠在枕头上,声音更甜:“所以你也喜欢我, 对不对?”

谢臣毫不犹豫:“对。”

桃星流抿唇, 将嘴角的笑抿下去, 指尖不自觉勾了下发尾, 又回到先前的话题:“那你觉得,我适合当锦衣卫吗?”

他仰头看着谢臣, 素白明艳的脸上满是信任和不自知的依赖。烛火摇曳在乌黑的瞳仁中,眼巴巴地瞧过来。

谢臣的心骤然一软,忍不住坐在他床边,声音很轻地问:“你从前当水豚时,最喜欢做什么?”

桃星流老实道:“发呆,睡觉,吃草,泡澡。”

怪不得从前,桃星流总是频频做出那些行为。

谢臣想起他在府中的水池里漂浮,想起初见时他藏起那只漂亮的茶盏,想起他骑在鸵鸟上,辛辛苦苦地闷头打草。

漆黑的眼里不自觉就浮现出笑意。

谢臣想了想,又问:“你不喜欢当锦衣卫,是因为要看的公文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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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识字?”

他尾音的沉默令桃星流一怒,立刻从床上坐起,用水润的眼睛瞪他:“我识字的!”

“我成过精,脑子比大多数人都要聪明,就连算数我也是一看就会,两位数以内的加减乘除,不需草稿,我便能心算出来!”

“若是上一世我能当会计,这一世,再如何我也能当个账房,你少看不起人!”

谢臣简直忍笑,连连点头道歉:“我没有看不起你好吧,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当。”

谢臣将人安抚下来,见他气哼哼地躺回床上,这才又思索片刻,认真道:“或许对你而言,当下并不是你喜欢的生活。”

“所以你才会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倘若你做着喜欢的事,无论忙碌或悠闲,你都不会觉得无聊。”

桃星流一顿,有些迷茫:“可我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办?”

谢臣笑着给他盖上锦被:“不急,我们有大把时间去找。”

“不管你今后当不当锦衣卫,只需跟着你的心走,那就足够了。”

桃星流问:“那你呢?”

谢臣抬眸:“我永远在你身后。”

桃星流嘴比脑子快:“在我身后——像鬼一样缠着我?”

谢臣:“”

谢臣又笑起来,以内力将最后一盏烛火熄灭。黑暗中,他的声音温柔而嘶哑,轻声道:“像枝叶托着花瓣,阴云托着月光。”

“在你下坠时,永远有我在身后接住你。”

长久的寂静后。

桃星流问:“永远?”

谢臣点头:“永远。”

月光洒落人间,这一刻,有情人许下承诺,将未说出口的爱意互相交托。于是天上地下,只要你开口,只要我拥有。

谢臣义无反顾,而期限是:永远-

干净简陋的牢房。

衣衫整洁的柳韦知坐在木椅上,神色平静地吃饭。

皇子身份尊贵,况且被捕入狱时,谢臣还未归京,二皇子也并未定下罪名。于是北镇抚司只将他关入了最里面的牢房,好吃好喝地供着,不热切也不冷落。

吃完饭,柳韦知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头顶狭小的窗口。

明亮的日光自外洒落,鸟雀的鸣叫声传来,今日是谢臣回京的第三日。

他在等。

申时过半。牢房外传来一阵恭敬的问好。

微不可察的脚步声停在牢房外,柳韦知抬眸,对上谢臣狭长漠然的眸。

谢臣示意手下打开牢房大门,将人请去审讯室。

审讯室内寂静无声,铁架上挂满形状各异的刑具,此刻虽无其他犯人,但依旧能闻到终年积累的血腥气。柳韦知脸色白了白,吐出口气,勉强坐在谢臣对面。

“谢大人这是要开始审问了?”

谢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声音嘶哑如毒蛇:“殿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柳韦知脸色又是一白,随即涩声道:“青竹他”

青竹就是柳韦知的随身侍从,也是三皇子安排在二皇子身边的卧底。柳韦知今日顶着弑父嫌疑,沦落牢狱,一半都是拜他所赐。

谢臣语气漫不经心:“他胆敢下毒弑君,北镇抚司审问后,当日就判了凌迟。”

“此僚已被千刀万剐,殿下若想好心收尸,最多只能收到一颗头颅。”

柳韦知一滞,半晌,失魂落魄地低头:“我只是想问一问他,为何背叛于我?少时他曾替我挡了刺客一剑,如今却”

谢臣不耐烦打断:“殿下还是想想自己吧。”

柳韦知一愣:“什么意思?”

谢臣言简意赅:“前日陛下召见了我,言下之意,让我三月内找个借口,坐实殿下的弑父罪名。”

柳韦知猛然坐起,浑身颤抖:“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想害死父皇?”

“这么多年,我待父皇的心天地可鉴,我们是父子,父皇怎么会相信那些风言风语!”

谢臣冷漠地抿了口茶水,看见茶盏的精致花纹,顿了顿

桃星流似乎很喜欢描金边的茶盏?

每次吃糕点时,他总会先选有金边花纹的吃。

谢臣回头,低声叮嘱身后肃然的宋齐:“一会儿将桌上茶具打包,送到督公府。”

宋齐:“是。”

柳韦知还在发疯,胸膛剧烈起伏。过了许久,他才颓唐地怔然坐下,失魂落魄地看着指尖的玉扳指。

这是他前年生辰时,皇帝特意送他的生辰礼。

谢臣是天子近臣,无需对他一个如今沦落牢中的皇子说谎。所以,与他血缘相亲的父亲,竟真的想杀了他

柳韦知脸色惨白地抬头,看向谢臣:“谢督公今日告诉我这些,是想我如何做?”

谢臣放下茶盏:“殿下心中自有答案吧?”

柳韦知笑了声,情绪激动之后,徒留麻木:“你是想我谋反求生?可我一无亲兵,二无虎符,谢督公怕是找错人了。”

谢臣:“谁说殿下没有亲兵?锦衣卫,就是殿下手中的刀。”

柳韦知一愣,看向那双狭长的眸。谢臣的眼睛在烛火中显得幽深,仿佛伺机而动的毒蛇:“数年前,陛下以锦衣卫为刃,杀尽所有亲王,二殿下今日何不效仿父辈风采,为自己争得一丝出路呢?”

——他竟要他弑父!

柳韦知后退两步,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胆大包天的罪臣之子。然而额前冷汗落下,他奇异地冷静下来,目光锐利地审视着面前男人。

“谢言渊,你是东厂提督,锦衣卫真正听命的主人,我若杀了父皇,想必下一步就是被你囚于宫中,当一个傀儡皇帝吧?”

谢臣失笑般挑眉,淡淡道:“殿下说笑了,我一个太监,没这么大野心。”

“陛下贪图享乐,三殿下更是目光短浅,不堪为帝。思来想去,能救大庆百姓于水火的,也只有殿下了。”

他放下茶盏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柳韦知一眼:“内阁首辅对殿下颇有赞誉,言殿下乃真正的君子。只是帝王之位,不仅要当君子,更需雷霆手段。”

“二皇子府内女眷亲属数十人,每日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一旦您被定下弑君之罪,她们全部都要陪葬。殿下,您可要想好了。”

柳韦知的脸色骤然茫然。

谢臣见状,也不再多说,就要转身离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虚弱又疑惑的声音:“谢言渊,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帮我?”

谢臣权倾朝野,无论是谁上位,想必都毫无影响。何必要掺和进来?

若是失败,这人再如何了得,也难逃一死。

为什么?

谢臣顿了顿,脑海中忽然跳出一双潋滟的桃花眸。

——在江州,他见过桃星流目睹灾后惨状时,沉默施粥放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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