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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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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嬷嬷福身后退下了。

昌隆帝道:“皇后怎的召徐夫人进宫了?”

平嘉皇后垂着眸子没答。

旁边的小宫女观着脸色,小声道:“娘娘昨夜梦魇,梦见了故去的老夫人,体贴贵妃娘娘怀有身孕,难免想要见见母亲,可贵妃娘娘名声喧嚣,娘娘也得顾着宫中其他娘娘们,这才以侍疾之名,请了韩夫人进宫,本也是要将人留个两刻钟吃盏茶,再请去贵妃娘娘处的。”

她没提福宁宫门前闹的那场,也没说嬷嬷脸上的那巴掌红印。

可是,昌隆帝知道了,也看见了。

片刻,昌隆帝道:“让人去做些清淡的饭菜,晌午我陪皇后用。”

“是。”小宫女福身退下了。

昌隆帝沉吟片刻,道:“近日户部在忙着重修鱼鳞图册,此事虽是繁琐,但也获益匪浅,太子去吧。”

“儿臣领命。”赵徵俯首。

赵徵从福宁宫出来,便见闻津等在外面,一脸的心虚模样。

“怎么?”赵徵问。

闻津面露难色,将一张信笺递来,而后悄摸摸的退后几步。

赵徵展开那像是自哪处随意撕来的半截纸,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书——

城东,十两银子,来赎人!

赵徵眉微蹙,抬眸看向闻津。

“怎么回事?”

“老七送回来的,说是……”闻津咽了咽喉咙,又退后一步,小声说:“这是徐大小姐给的,老八给她扣下了。”

赵徵:……

他脸上浮红,有些无言的恼道:“不是让他在东宫当值?”

闻津讪笑道:“老五今儿病了,便让老八替了他去,他也不知老八先前被徐大小姐捉住过……”

赵徵闭了闭眼,一副不忍再听的神色,耳根连着脖颈,染了一片绯红。

半晌,他抬脚出了宫道,冷漠无情的说:“让他扣着吧。”

跟在后面的闻津瞪圆了眼:“……啊?”

不救一下子吗?

前面赵徵咬牙切齿声传来。

“让他自生自灭。”

第64章 我徐华缨喜欢谁,谁便是……

晌午时分,城东。

酒楼飘香。

门前行人接踵,街边还有老翁卖葡萄的。

“赵郎君!”

忽的,一道清脆的欢喜声。

赵徵抬眼,便看见了趴在楼上窗前笑看着他的姑娘。

华缨今日难得规规矩矩的梳着发髻,额前画花钿,笑吟吟的模样更胜髻上那朵芙蓉。

赵徵微颔首,便听她又道——

“来赎人啦?”

赵徵脚步一滞,生出些想要扭头就走的窘迫来。

他面色泛起些潮红,还未开口,便见她招手。

“上来!”

闻津跟着赵徵上来楼上,待看清雅间儿里的情景时,心想,殿下让老八给扣着当真是好主意呢,又何必救他?

桌上满盘佳肴,华缨临窗而坐,一侧坐着姚宝湘,一侧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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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快朵颐的暗卫。

“殿下……”老八啃着鸡腿喊了声,惭愧得脸都发烫了。

今日老五不能当值,他便自告奋勇了,原是想一雪前耻,他堂堂太子贴身暗卫,怎能轻易被人察觉行踪呢!

老八颇觉委屈的朝旁边穿着花裙子的小姐瞧了眼,这人……

罢了,她还给他吃鸡腿儿呢。

赵徵一脸难尽之色,面上红潮还未褪,又扑起一层来。

他自袖袋里掏出两锭银子放在桌案上,干巴巴道:“可否让他走了?”

“噗!”姚宝湘当真是没忍住,口中的甜汤喷到了对面坐着的人质脸上,“咳咳咳……对不住啊……咳咳咳咳……”。

老八啃着鸡腿,傻眼了。

后面竖着耳朵站着的闻津都有些不忍直视呢。

华缨也有些忍俊不禁的噗嗤笑了声,一双桃花眼弯起漂亮的弧度,眸子里盛满了笑意,故意逗人玩儿似的,“可他还吃了我的鸡腿儿,”她说着,小下巴朝桌上佳肴轻抬了下,“喏,都是他吃的,酒菜钱殿下可带了?”

赵徵默了一瞬,又掏出两锭银子来,与桌案上那两锭排排坐。

华缨露出两排小白牙,笑眯眯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殿下也是呢。”

赵徵:……

闻津带着啃鸡腿儿的老八出去了,将厢房门阖上,隔绝外面食客醉酒的喧闹声,又将桌上菜色换了一桌新的来。

赵徵颇为坐立不安,越是久,越是深觉梁上悬刀未落之感,一顿饭味同嚼蜡。

结账出了酒楼,华缨与姚宝湘行在前面,赵徵走在后面,日光甫一照来,他被晒得微微眯眼,便见华缨回头瞧来。

赵徵霎时浑身一凛,犹如浇了满身的凉水。

她是要问了吧?

自方才见着,华缨也只是打趣的问他可是来赎人,纯粹的故意打趣,惹他羞臊。

可她偏不问他意欲何为,倒是显得他居心不良……

赵徵想着一顿,木然的眼睑微垂。

他也确实居心不良。

“殿下,可要去跑马?”华缨问。

赵徵神色怔了下,随即摇首,“今日不行,我领了与户部诸位大人编修鱼鳞图册的差事。”

这话,反倒是让华缨愣了下。

鱼鳞图册乃是户部紧要的差事,来日功绩簿上,少不得要留太子名讳,这样的好差事,昌隆帝当真让赵徵去?到底是她小人之心了,还是其中另有图谋?

“若你明日闲暇,傍晚时,可同去城东外跑马。”赵徵又道。

“好啊。”华缨笑眯眯的应下,那眸光闪了闪,道:“那我可问殿下,为何让人跟着我了吗?”

赵徵刚不知觉放下的心,霎时提起,好似有一只小手轻捏了下,使他呼吸都停了瞬,有些羞愧的别过脸,看着那午后静谧的街角,喉咙滚了几下,在那双灼灼目光下,他干巴巴道:“对不住……”

“道歉就别说了吧,殿下分明是有意为之,”华缨说着,双手揪着裙摆,上来一阶石阶,目光更靠近他些,“也是明知故犯。”

这样被教训的话,赵徵便是在学宫读书时,也未受过几次,这会儿子,被她明晃晃的戳破来,一张脸轰然红透,难为情得向后退了半步。

华缨好似很稀罕他这副羞臊难当的模样,那双眼睛紧瞧着,唇角弯着,仰头看着他的眸子里盛着浅淡的日光,她步步紧逼道:“殿下想知道什么,不妨直接问我。”

这样近在咫尺,已然越了规矩礼数。

可赵徵这回没退,看着她靠近,心口涨得厉害,他张了张唇,道:“我想瞧瞧,是哪家郎君让你倾慕。”

虽是羞于启齿,但他实话实说。

这半月夜半难眠,卑劣性在深夜藏不住,她总是忍不住想,那夜他若是与她表明心意,可会让她有些许为难?

话出口,却是见那双眼睛笑意更甚,像是只故意耍人玩儿的狡黠狐狸。

赵徵喉结轻滚了下,忍不住别过脸去。

华缨脑袋歪了歪,跟着他的目光动,“殿下为何要问我心上人是谁?”

赵徵看着她鬓间那朵芙蓉花瓣颤了颤,心也好似跟着轻晃了下。

若是心有属意,该禀告双亲,父母做主,与对方长者私下互通心意,再好生请媒人上门提亲,三书六礼,聘之为妇。

可若二人互通情意,那是私相授受,为礼不齿。

可他……

赵徵喉间微涩。

“是我冒犯了。”赵徵拱手赔礼道。

华缨未避让,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殿下既是不坦诚,便也不要想着窥探旁人的心意,无论我喜欢的是谁,都不会是胆小怯弱的蠢蛋。”

说罢,她朝赵徵潦草的福了福身,“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华缨转身就走。

那朵芙蓉不见,眼前的日光白得刺眼,赵徵有一瞬的眼晕,回过神来时,话已然脱口而出——

“心悦你。”

芙蓉红的裙摆旋起,犹如湖水涟漪,裙摆下的绣鞋停住,面朝日光而行的人唇瓣翘起,有几分得逞与欢喜。

“因为心悦,是以,”赵徵脑中空白一片,耳边的声音都在瞬间倏然远去,他甚至能听见胸口的跳动声,“想知道为何是他,而不是我。”

华缨转身看他,那股子欢喜并未瞧得出,她道:“方才还有一句未说,我徐华缨喜欢谁,谁便是盖世英雄。殿下,你觉得你是英雄,还是蠢蛋?”

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赵徵怔愣片刻,忽而扬声问:“那明日跑马……”

“如期之行。”华缨高抬手臂挥了挥,踩着脚凳钻进了马车。

马车里,姚宝湘一出戏瞧得意犹未尽,连声啧啧。

华缨脸不红心不跳,拿了个冰果子啃。

姚宝湘轻撞下她的肩膀,揶揄道:“行啊,徐大胆儿,这眼角眉梢都透着春风得意。”

“表姐何时会看面相了?”华缨睁着弯弯的桃花眼,抬手点了点自己的眉心,模样认真问:“这儿有啥?”

姚宝湘捧着她的脑袋,煞有介事的瞧,片刻,肃然道:“有灾。”

华缨:。

姚宝湘:“情债。”

华缨:……

姚宝湘大抵是乌鸦嘴。

当夜,宫中传来了噩耗。

昌隆帝驾崩了。

享年三十九,驾崩于永宁九年,八月十六。

华缨是被那悠长的丧钟惊醒的。

每响一声钟,心便跟着一沉。

春居堂很安静,但她能想到祖父院中会有多忙乱。

徐九涣也披着衣裳出来了,脸上还有酣睡时压着的印子。

华缨懵懵的,心口却好似塞了千斤顶,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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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呐呐的喊:“爹爹……”

“嗯。”徐九涣应了声,“天塌不下来。”

父女二人出了院子,在堂院见到了身穿朝服,匆匆要出门的徐鉴实父子。

徐鉴实看见孙女有些恍惚的脸色,来不及多说什么,只道:“时辰还早,回去睡吧,这几日少出门玩儿。”

华缨木木的点头,就见祖父和二叔一前一后的携了满袖的风出了府去。

宫中灯火通明。

得了令的宫人们忙进忙出。

殿中,昌隆帝便是连丧服都没,身上盖着一床明黄锦被,勉强遮着不堪。

今夜,昌隆帝是宿在韩贵妃宫里的,近侍在外守夜,刚要入梦,忽的听得一声刺耳尖叫声,惊觉不对,忙入了内殿,便见昌隆帝瞪着眼珠子跪趴在床上,赤裸的胸膛与脸上透着惊悸的红,帐子里面,韩贵妃被吓得凄声尖叫,勉强扯着锦被遮掩着身子,好似失了神志。

近侍也被眼前景象吓傻了,好半晌,连滚带爬的出去,惊动了外面的侍卫。

“官家、官家驾崩了……”

侍卫浑身一怔,连忙分路去了。

平嘉皇后与赵徵几乎是前后脚过来的,进殿时,平嘉皇后眉眼间满是寒霜,侧首吩咐道:“你先别进来。”

赵徵顿了下,止步于殿外。

他听着里面平嘉皇后让人将韩贵妃绑了,殿中伺候的宫人都关了起来,度过方才漫长的寒冷与失声,此刻听着殿中凄声尖叫,他心口竟是异常平静。

平嘉皇后让人堵了韩贵妃的嘴,将人拖出去,她入了内殿,盯着乱糟糟的床帐内,那姿势怪异死去的人,满眼的恨。

自己荒淫无度便罢了,竟是以这颜面尽失的法子死去,来日史书之上记载,都要连累她与太子,有这样一位死于马上风的夫君与父亲!

何其可恨!!!

第65章 国丧。

平嘉皇后下令,将昌隆帝抬回了尘光殿。

稍后有群臣来见,在韩贵妃宫里,到底是不成体统。

太医比众臣来得快些,上前瞧过,与平嘉皇后低声禀道:“官家瞧着,是服过药的,身子受不住那药性,这才……”

他斟酌答话,却是字字为难。

太医署的宫人,比旁人知道的多些。

昌隆帝沉湎酒色,早就被掏空了身子,那药虽是不伤身,但他这副虚弱躯壳又哪里受得住?惊悸之下,这便没了命。

昨日晌午,昌隆帝留在福宁宫,陪着平嘉皇后用了午膳,之后便去了前殿处理公务。傍晚时,听说韩贵妃以身子不适为由,请了官家去。

平嘉皇后听罢,不屑嗤声。

昌隆帝只是在她宫里用了午膳,韩贵妃这就坐不住了,急不可耐的请了人去。

只是她没成想,昌隆帝竟是还用了药。

昌隆帝待她病症一无所知,平嘉皇后对他也分毫不关切。

夫妻做到这种地步,委实唏嘘。

平嘉皇后静默片刻,而后朝他示意,“给弄得体面些。”

昌隆帝是死了,可是她还活着呢,她不要一个死于马上风的夫君。

太医为难,“这……”

“掰断了也无甚要紧的。”平嘉皇后又道。

太医:!

众臣求见进殿时,隔着一道明黄帐子,昌隆帝双眸紧闭,面容平静的躺在榻上。

“官家忧心国事,心悸不支,都没等到太医来,便去了。”平嘉皇后面色难过道。

她话音落下,殿中鸦雀无声。

太医垂首躬身站着角落里,衣袍下的手隐隐发抖。

平嘉皇后要给昌隆帝安一个体面驾崩的名头,可今夜见过昌隆帝这副死状的宫人不在少数,她要如何堵得住众人的嘴?

还有他,他要如何?

众臣未听得旁的,此时发懵的脑袋缓下来,渐渐的浮上了些悲楚。

昌隆帝驾崩得太过突然,丧服棺椁都还未备好,身上盖着明黄锦被,众臣也不好瞻仰遗容。

丧仪由平嘉皇后与礼部官员主持,嫔妃、文武百官乌泱泱的跪了满殿。

殿中安静,香火缭绕。

隐隐能听见低声抽泣。

五更天时,众臣拥立着身着缟素的太子继位。

卯时初,华缨跟着婶娘进宫,与一众诰命夫人、官家小姐,前往停灵的大殿去为昌隆帝跪灵。

她哭不出来,神色木然,鼻端缭绕着香火,心却是不安。

思索半晌,竟也无端缘由。

宋喜余光看见,偷悄悄的塞给她一个帕子,示意她闻一闻。

华缨不解,神色狐疑,垂首在袖子里掩着的帕子轻嗅了下,一股子辣劲儿直冲眼睛,唰的一瞬,泪流满面。

华缨:……

赵徵便是这时过来的。

二人目光对上,华缨看见他好似吃惊得步子都顿了下。

华缨顶着那满脸的泪看着赵徵,他好像……还好。

赵徵抬脚进来,经过她时,自袖中掏出帕子递给她,而后不发一言的上前,跪于棺木旁,往那香火盆里添了几只往生之物的金元宝。

华缨旁边跪着的几位夫人贵女察觉方才的动静,不禁看向华缨,顿时一惊,哭成了这模样!

几人也忙垂首,努力的憋眼泪!

跪了一个时辰,辰时初,小太监过来送饭,众人前往偏殿用饭,也能坐着歇息两刻。

到底是丧事,肃穆又安静,今日的天儿也不好,灰蒙蒙的一层,惹得心口也惴惴不安。

华缨跟在后面,抬脚跨出大殿,回头瞧时,便见赵徵跪着,目光低垂,怔怔的看着那只满是灰烬的香火盆。

早饭都是些清淡的粥饭饼子和小菜,饶是御厨手艺,也吃不出几分好来。

众人安静的吃完,小宫女前来收拾了碗筷。

殿中无人说话,好似还笼罩着昌隆帝驾崩的难过。

歇了两刻,众人回去继续跪灵。

赵徵已经不在了,却是见殿中整齐摆着软垫,闻津在殿外道:“是殿下吩咐的。”

众人循循入内,华缨经过闻津时,细布宽袖擦过了他的手。

晨钟杳杳,宫中上下满是缟素,东宫亦如是。

闻津叩响书房门,进来呈上一张信笺,道:“徐大小姐给的。”

桌案上堆着几摞奏疏折子,有些是昌隆帝批阅过的,有的是还未来得及批阅的,这都是方才从尘光殿搬来的。

一夜未合眼,赵徵脸上神色寡淡,却是未见疲态。

闻言,他目光自奏疏抬起,落在闻津手上。

是他清晨时递去的那方帕子。

赵徵伸手接过,柔顺的绢丝展开,上面的字迹一如那日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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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期!

好好吃饭!

非是墨迹,炭黑之色,倒像是姑娘描眉之物。

赵徵不觉抬起手,将那方帕子托于鼻端轻嗅,是一股熟悉的清香。

他殿中宫人常用的熏衣之草木香。

赵徵怔忪了下,继而又垂眸,眉眼神色松懈。

案前站着的闻津,瞧着他家殿下的动作,一副见了鬼的吃惊表情,在赵徵抬眼时,连忙拱手,扭身就走!

“……去端饭菜来。”赵徵看着那道坚定的背影,吩咐道。

闻津浑身一激灵:“是!”

赵徵:……

昌隆帝驾崩三日,宫中禁卫军守备换了一茬儿,后宫被平嘉皇后掌控着,她欲要将殿前司都指挥使换作苏余兴时,被太子——如今的景祐帝拦下了。

赵徵知道她想做什么,那日韩贵妃宫中当值的宫女太监,如今还被关着,还有昌隆帝的近侍和侍卫。

比起昌隆帝驾崩,平嘉皇后更在乎日后史书之上给她冠的名讳谥号。

平嘉皇后想要昌隆帝驾崩的辛密永不见天光,最好的法子便是让那些知情人无存活于世,而做这事之人,只能是苏余兴这个国舅。

赵徵面色平静,“他们不该丧命。”

“你可知你心慈手软,会是来日之祸患?”平嘉皇后横眉竖目道。

赵徵默了片刻,道:“宫中冤魂太多了。”

母子俩的争执,不足为外人道。

赵徵白日里处理朝政,晚上会到大殿跪两个时辰的灵,朝臣闻之,甚是欣慰。

而华缨跪了三日灵,人都跪麻了。

纵然有软垫,也委实是受罪的紧。

晚间,徐鉴实下值回来,家里几人还在等他用饭。

这几日,他也忙得厉害,新帝甫接朝政,少不得他与几位朝臣多辅政操心,一日下来,脸上的疲惫难掩。

“祖父,你都老了。”华缨伸展两条腿,让膝盖缓缓,瞧着他鬓间丝缕华发,幽幽道。

徐鉴实吃了碗茶,叹声:“是啊。”

华缨眼珠子转了转,蹭过来,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道:“祖父,您打算几时致仕啊?我陪您去归园田呐~”

徐士钦一口解渴茶噗的喷得均匀,瞪着眼珠子满脸惊慌,“咳咳……”

致、致什么东西?

被殃及的徐九涣扯了扯被溅了茶水的袍子摆,啧声道:“赔钱!”

徐士钦哪儿顾得上他啊,睁圆眸子,竖起耳朵望着老爹。

“再等等吧,”徐鉴实缓声道,“吾帝年少,豺狼环伺……”

景祐帝年十九,还未弱冠,这样的幼主,只怕是南边儿几位王爷异动,更甚者,北地边关,也得防范,事有许多,他还未能全然放心交给后辈。

华缨脑袋抵着祖父的手臂,鸦睫垂着,在眼睑落下小片暗影。

她忽的有些明白,自己这几日惴惴不安的缘由了。

昨日之赵徵,今朝之景祐帝,不同了。

她其实是害怕的,史书也好,野史也罢,自古至今,权倾朝野之人,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

赵徵不同于昌隆帝,昌隆帝天资平庸,虽是有些算计,但朝政之事,也多依赖徐鉴实几位老臣重臣,可赵徵年少,野心勃勃,掌权之后,只会将权势收拢,尽数掌控,如此帝王,是臣民之福,也自忧患。

这些,华缨没多说。

她知道,祖父也定是知晓的。

华缨没当过朝臣,不懂那种为百姓,为朝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责任感。

她想要祖父替自己考量打算,安享晚年。

可是,祖父有自己的事要做。

如她想要杀孟固安一样。

谁劝也无用,哪怕前路艰险,也要奋力一试。

帝王丧仪,出殡之日,全城缟素。

华缨没去观礼,成日待在家里与米糕玩儿。

快要长蘑菇时,姚宝湘来找她玩儿了。

帝王丧,便是寻常百姓,也要守丧,百日之内不可行婚嫁之事,宴请奏乐。

因此,不管是镇国公府与博望侯府的亲事也好,还是姚宝湘与段晁的亲事也罢,因着这国丧而耽搁了下来。

姚宝湘瞧着倒是挺乐的,嘬嘬嘬的用米条逗着小白狮玩儿。

华缨歪在榻上,瞧着这一人一狗,懒洋洋的问:“你的婚日改到了哪日?”

“明年春日里。”姚宝湘乐滋滋的说。

华缨瞧着她叹了声气,“段世子都要哭了吧。”

姚宝湘眸子一瞪,有些羞道:“胡说什么呢。”

华缨可是见过段晁傍晚从营中赶回来,只为了陪姚宝湘乞巧放河灯。

姚宝湘性子骄纵些,故意折腾人,这个画样描得不好看,那个花灯扎的丑,挑三拣四,可那健硕的将军也无不耐,慢吞吞的陪着她挑。

姚宝湘被她盯得面上逐渐发烫,忍不住过来挠她痒,羞道:“说得我好似急着嫁呢!”

华缨打了个滚儿,笑眯眯道:“分明是段世子急着娶表姐呢。”

姚宝湘的婚期重新择了明年春月,京中各家盯着的镇国公府,苏扶楹却是没如众人所想的那般,顺势与博望侯府退亲,而是将婚期请在了冬月初一。

第66章 书信。

镇国公府。

日光浓烈,房中花团摆满了案桌,苏扶楹握着把剪刀正修剪花枝,对面坐着的她阿娘,神色期期艾艾,面前的茶都凉透,想说的话还是难以启齿。

苏扶楹也不催促,安静的插花。

好半晌,明氏张口道:“阿楹,要不还是让你爹,去将博望侯府的亲事退了吧……”

“阿娘今日来,便是来当父亲的说客的?”苏扶楹抬起眉眼问。

日光浅薄落在眉眼间,她的神色浅淡,“阿娘为何要听父亲的?还是也以为女儿这桩亲事不好?”

明氏被她问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一急,眼圈却是先红了。

苏扶楹深吸口气,她看着手中那枝明艳的秋海棠,道:“我自有我的成算,博望侯府再是不好,也不必受血亲的挟制,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阿楹……”明氏眸底微怔,好似难过极了,眼泪顺着流下。

“阿娘觉得我说的这话不对?”苏扶楹自嘲的笑,“我有爹有娘,却是如没有一般,委实是……有些羡慕魏青鹤。”

明氏帕子掩唇,呜咽哭出了声。

“便是入宫又如何,隐忍小心,守着那妃位过一生,若是运道好,膝下会有一子半女,可官家那样冷心肝儿的人,待我的孩子又会有几分父亲的宽厚仁慈?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亦不想我的孩子日后只有尊崇的身份而感受不到半分亲爹的关怀。”

“阿娘,我劝你多少年了,可你从未有一次站起来,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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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一次护着我,父亲要纳妾还是要抬妾室,都随他去,你是正房娘子,是三媒六聘娶进来的,手中握着花用不完的嫁妆,怎就非要瞧着男人的脸色过日子?”

苏扶楹眉间微蹙,她当真是想不明白,五岁时不懂,十五岁依然不懂,到如今将要出嫁,还是忍不住想问。

“你还小,你不知道一个妇人不能为夫家绵延香火……”明氏委屈哭诉。

苏扶楹闭了闭眼,不耐的打断她的话,“你有我,如何就是不能绵延子嗣了?华缨的爹爹,膝下也只她一个闺女,可是徐家世伯从未说过华缨不如男子,更是至今未续弦纳妾!徐世伯将华缨视为骄傲,阿娘……”她胸口急促的呼吸,声音隐隐颤抖,“阿娘怎就不能以我为傲呢?”

“阿楹……”

“阿娘回吧,今日我事忙,还得清点嫁妆。”苏扶楹说着起身,“日后若还是要说此事,便不必过来了。”

“她是被那魏青鹤下了降头不成?一个破落侯府有什么好嫁的,官家如今后宫空虚,待得百日丧过,她就是第一位后妃,这般情分,还怕官家日后亏待她?”平嘉太后揉着额角道,“我一个做姑母的,还能害她不成?”

镇国公搓了把脸,也烦的紧,有些难为道:“我如今也做不得她的主,她要嫁那魏青鹤,魏家也不愿退亲,我能有什么法子?她娘也劝了,没用。”

说来说去,还不是没早早的定下亲事,不然怎会有后面这烂摊子。

苏余兴说着叹气,试探问:“要不,换老三家的姑娘?”

平嘉皇后瞪他一眼,“那个没脑子的,只会争强好胜,将她纳入宫里来,都不够给我添堵的。”

平嘉皇后虽是厚此薄彼,但是府中嫡出庶出的侄女儿们,她都遣派了嬷嬷好生去教的,可除了苏扶楹,她竟是无人能用。

容貌出挑的,性子也出挑,半分不知忍让便罢了,嘴上还处处挑头儿,没得让她心烦的。

可那性子娴静的,胆子也小,便是进了宫,也是那默默无闻的,又能帮衬家里什么?平白费一番力气罢了。

苏扶楹倒是个好的,性子坚韧,脾性也好,知进退,懂礼数,容貌姣好,聪慧有识,可偏偏,她非要一脑袋往那破落门第钻,半分不听劝。

镇国公耷拉脑袋半晌,将出宫时,忽的想起什么,又低声问:“那个韩贵妃……”

平嘉太后神色不善道:“官家要保她,说是她怀着先帝的龙嗣,”说着,她冷笑了声,“从前倒是不知,官家竟是还有一副菩萨心肠。”

苏余兴听着这话,后知后觉的觉出些不对来,又听平嘉太后道。

“让她生,我倒是要瞧瞧,她能生出个什么东西来。”

苏余兴心想,生啥,不是小公主就是小皇子呗。

不过,如今太子名正言顺的继位,就是生个小皇子也不足为患,再说,宫中的皇子——如今的王爷还少吗?

从前的尘光殿,如今改名为崇宁殿,赵徵的寝宫。

前面的崇政殿,觐见群臣。

“这是户部大人呈上来的,今年各地的秋税名册。”

九月始收秋税,用的还是旧的鱼鳞图册,十月初,各地使官快马加鞭的将名册送往汴京来。

又商议了两刻的冬日官员考核之事,徐鉴实躬身告退,抬脚将出崇政殿。

“太傅。”

身后赵徵忽的又出声。

徐鉴实脚步一顿,回身拱手道:“官家还有吩咐?”

闻津伺候在旁,都替他急,两只手紧攥着,表情使劲儿。

赵徵默了一瞬,道:“徐大小姐,近日可有收到书信?”

徐鉴实:?

华缨今日得闲,撩起袖子乘兴在院中作画呢,就听下人来报,祖父唤她过去。

“祖父今日回来的这样早?”华缨眼睛一亮,“也不知可给我带了糖葫芦!”

华缨收拾了自己的大作过来堂院时,华敏和华宋姐弟俩也在,正被徐鉴实考教功课,耷拉着两张苦瓜脸。

华缨装乖道:“祖父唤我?”

话出口,就见徐鉴实挥挥手,竟是将姐弟俩放了去,一副待她严肃的神色。

华缨:?

她近日没惹事啊,乖乖的呢。

华缨狐疑走近,问:“祖父忘记给我买糖葫芦了?”

徐鉴实眼皮狠抽了下,就连那把美髯都透着无奈,“先不说糖葫芦,祖父问你,你与官家可有通书信?”

华缨眼珠子滚了半圈,咕哝问:“谁胡乱传我闲话?”

徐鉴实神色顿时变得一言难尽,他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官家。”

华缨:。

对着几双好奇得圆睁的眸子,和祖父满是担忧的眼神,她耸耸肩道:“没有。”

自那回宫中跪灵罢,华缨便没再见过赵徵,府中是有收到几封递给她的书信,都是赵徵写来的,大抵是怕给人知晓,徒惹闲话,那书信都是驿站的小厮送来的。

只是,华缨没有回过罢了。

她对赵徵有喜欢是真的,如今敬畏害怕他也是真的。

顿了片刻,华缨一脸认真的又道:“我从前放浪形骸,与官家是有大放厥词,可如今都改过自新了呢,我知晓轻重的,祖父安心。”

徐鉴实哪里能安心?

便是从前成禧帝赐婚,徐鉴实都没当真她会成为太子妃,如今的皇后。

徐家的男子,不靠姻亲在朝堂立足,亲事选择,向来最重品性,权势于他们父子,无甚紧要。

旁的便罢了,徐鉴实唯恐她会喜欢上赵徵。

“泱泱,深宫不好待,你性子随了你爹,最是不甘被约束……”徐鉴实忧心忡忡道。

华缨点脑袋,“是呢是呢!”

徐鉴实:……

晚间,用过饭,徐九涣难得的被老爹留下了。

“做甚?”他咬着闺女给留的半根糖葫芦问。

徐鉴实瞅着他有些心塞,长孙女多懂事啊,不值几钱的糖葫芦都要给这个当爹的留几颗,这混账当西也当真是厚脸皮,与闺女争一口吃食。

“泱泱的亲事,你可有打算?”徐鉴实直接问。

“亲事?”徐九涣咔嚓咬着糖葫芦,“什么亲事?她才几岁啊。”

徐鉴实:……

“泱泱都及笄了,寻常姑娘家,这个时候早该忙活着相看了,十六定亲,十七出阁,你……”他说着,又不禁的嫌弃,“亏得你是亲爹,成日里不着四六的满街瞎晃,还吃,还吃得下?”

“怎的吃不下啊,几颗果子罢了,又不占地儿。”徐九涣无辜道,“我闺女又不是寻常姑娘,旁人成亲与她何干?她想做甚就做甚,哪日遇得想嫁之人,我便是躺在那门前,那也是拦不住的,她若是未有成亲之意,逍遥一世又何妨?人之短短一世罢了,作甚委曲求全的让旁人欢喜?”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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