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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嬷嬷从她房中出来,便直接去了顾若香那里。
日子便这样一日日安生渡过,宋知蕙的嗓子也慢慢恢复,体力也渐如从前。
郎中还是会隔几日来给她诊脉,赵嬷嬷也是每日都要来寻她,问她身子可好利索了。
宋知蕙每次都说好多了,但又要说嗓子还有些难受,或是身上还觉无力,总之,好是好了,但没有好彻底。
她不知道如果彻底好了以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一想到晏翊那晚对她说,日后还要用她,就让她心中不安。
她实在不知,晏翊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单只是写书,于她而言不算难事。
可她始终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到底是什么,却又想不明白。
宋知蕙也曾往男女之事上想过,不过很快就又否定了这个念头。
晏翊嫌她脏是事实,不然怎会宁可自己做,也绝不碰触她,也不会因为晏信选了她而起争执。
可仔细一想,晏翊也未曾碰过别人,她的确是这些年里头一个能去他身侧之人……
除夕这日一早,赵嬷嬷亲自送来了衣裙,全是这个月新裁的,一看那料子就知,每一件都价格不菲,且颜色极为鲜丽,与她从前发来的衣裙皆不一样。
“老奴听娘子这嗓子似是好了,一点也不哑了!”赵嬷嬷喜笑颜开道。
宋知蕙也含笑道:“多亏嬷嬷照顾,是好多了。”
“那……”赵嬷嬷刚一开口,宋知蕙又蹙眉轻叹,“就是这腿脚,还是不得劲,若不是云舒帮我按压,我怕是站不住多久,就要坐下歇息。”
赵嬷嬷脸色有些难看,但终归也是没说什么,笑着与她说了几句吉祥话,便离开了。
辞旧迎新的日子,是要图个喜气的,宋知蕙挑了件红裙换在身上,让云舒去请顾若香来。
她这房里更暖和,这段时间顾若香白天都会在她房里,两人一起喝茶闲谈,也会做些绣活,有时候还下两盘棋。
前段时间顾若香还托人从府外买了六博棋,这棋可四人同玩,云舒和安宁学会后,她们四个有时候一玩就是一整日。
今日除夕,按习俗是要守岁,她们便约定好了,干脆就在宋知蕙房中玩上一夜的六博棋。
王府除夕宴设在智贤轩对面明德堂。
今晚赴宴者皆是晏翊名下幕僚,府内未成家者有十七人,还有五人已经成家,住在王府外。
酉时已到,门庭处便是人来人往。
侍从们会将宾客引至明德堂,厅堂内宽阔典雅,案几上摆放着美酒与菜肴。
很快堂下众人皆已就位,待晏翊露面时,已是快至戌时。
此刻天色已黑,他立于上首,提壶斟满酒杯,抬手与众人共饮。
随后便是大掌一挥,奏乐声在堂内响起,门外的姬妾们踩着乐曲声徐徐而入。
往年晏翊只稍作片刻,便会起身回安泰轩,让堂下众人自行玩乐。
今年却是一曲作罢,他还端坐于上首,似也没有离开之意。
有他在,堂下众人多少还是放不开,互相递了眼色,便只是与姬妾们饮酒谈笑,只等着晏翊离开后,再纵情酒色。
晏翊从前不沾女色,这种场合要么早早离席,要么自顾自饮酒。
今日他似是多了几分兴致,竟一面饮酒,一面打量着堂内众人。
有揽着腰喝酒的,有几乎贴在一处喂果子的,还有的面上无异,桌下已是一片混乱……
晏翊收回目光,将手中酒盏一饮而下。
他将刘福叫到身前,问道:“她如何了?”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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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回道:“今晨去问过了,腿脚还是不利索。”
晏翊道:“可寻了郎中问?”
刘福道:“郎中说了,正常情况下应是好了,可每个人体质不同,所以……”
“一个多月了还好不了,她是泥捏的?”晏翊冷笑。
他自幼便知,这些会医术的说话贯会留余地,也正是这份余地,才能让人寻到借口。
“去看她在做何。”晏翊道。
刘福赶忙下去吩咐,片刻后,有人从降雪轩传了消息过来。
刘福听后,又回来与晏翊禀报,“回王爷,宋娘子在下六博棋。”
“哦?”晏翊挑眉,既是身子不舒服,竟还有兴致与人下棋?
“是和谁?”他问。
刘福道:“同院的顾娘子,还有她二人的婢女。”
晏翊盯着手中酒盏,眸光愈发黯沉。
片刻后,他对刘福道:“将她同院那个叫来。”
既是她身体不适,那换个人也一样。
他要她知道,他不是非她不可。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二合一】殒在他房中……
降雪轩的西厢房内, 四人围坐在方桌旁,怀里都抱着烫手的汤婆子。
上局输的人是顾若香,按照先前所说, 输的人要给大家灌汤婆子,安宁见她输了, 怕将她烫伤, 便抢着去灌水。
顾若香却是个输得起的, 摆了摆手, 执意自己来灌,四个汤婆子灌好后,她又坐回椅子上,挽了挽衣袖,“我就不信这局还是我输。”
六博棋拼的是智谋和运气, 今日下了这么多盘,宋知蕙一盘未输, 即便有时掷骰子的点数不佳, 她也能迅速调整布局,扭转场上劣势。
安宁下得中规中矩,虽赢得不如宋知蕙多,但她也很少做最后一个。
倒是顾若香, 明明往常她也会赢, 有时候还能赢过宋知蕙,却不知今日怎么了,那骰子似是在与她作对, 想要点数多的时候,它点数投得少,想要少的时候, 它有投得大,哪怕是直到现在,还稀里糊涂没太明白该怎么玩的云舒,竟都没有她输得多。
好在顾若香脾气好,并未生气,只是觉得纳闷,莫名心慌。
一局下玩,又是顾若香的子最先被吃掉。
她又好气,又好笑,起身说要去外间拿香胰子洗洗手,换换手气。
这边刚起身,就听有人在叩门。
云舒麻利起身,跑出去将门打开,见来人是赵嬷嬷,先说了讨喜的吉祥话,随后便问:“嬷嬷可有事?”
“顾娘子可在里头?”赵嬷嬷语气有些着急。
云舒愣了一下,没想到赵嬷嬷一开口问的人会是顾若香,正要开口回答,身后便传来顾若香的声音。
“嬷嬷寻我有何事吗?”顾若香慢慢走上前来。
宋知蕙听到外间动静,也掀帘而出。
赵嬷嬷朝她颔首,随后又对顾若香面带喜气的催促道:“顾娘子快些收拾一番,随老奴去明德堂。”
屋内四人皆是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宋知蕙,她急走两步上前,语气温缓地笑着问:“不是都已经选定了,怎么又来叫人呢?”
照理来说,这个时辰明德堂应当早就开始宴饮,怎么会中途又要送人去,且这赵嬷嬷明显是直奔顾若香而来,如何能不让人觉得古怪。
刘福还在外面等着,赵嬷嬷这边也顾不上解释了,只赶紧又朝顾若香招手:“是王爷的意思,顾娘子可莫要再耽搁了,快些随奴婢过去。”
顾若香今晚本就心里发慌,一听这话,小腿肚子瞬间有些发软,整个身子都晃了一下。
安宁一把将她扶住,在赵嬷嬷的催促下,抓起衣服披在了顾若香身上,连忙扶着她回了房中。
宋知蕙见状,也是披了件衣服就跟了过去。
换衣梳妆还需片刻工夫,就趁着这个时候,宋知蕙将一个玉镯子往赵嬷嬷手里塞,赵嬷嬷自是连连推拒,“娘子可莫要为难老奴了,这事情可不是老奴能做主的。”
宋知蕙强挤出笑容问道:“那嬷嬷可知,王爷为何要寻她?”
赵嬷嬷为难道:“老奴也不知啊,只听刘公公说,明德堂那边要顾娘子去伺候。”
“是要去伺候谁?”
宋知蕙话一出口,镜中呆愣的顾若香倏地一下抬起眼,看向身后的赵嬷嬷,那正在往她脸上扑粉的安宁,小手也是一顿,目光朝这边扫来。
赵嬷嬷向来谨慎,哪怕心里有了答案,也不会直说,只提点道:“老奴也不清楚,但刘公公催得紧。”
能让刘福亲自来寻的,那到底是要去伺候谁,不言而喻。
安宁的手蓦地抖了一下,香露瓶子瞬间落地。
顾若香瞳仁微颤,抿着唇似要哭出来。
不说从前那些想近王爷身的女人,最后都落得什么下场,单就是这短短几个月里,便有秦嬷嬷与柳溪被杖毙,还有晏信公子,也死的不明不白,再就是宋知蕙,虽她并未和她说起那晚发生了什么,可她死里逃生的那般模样,顾若香可是看在眼中的。
她可从不奢望能入王爷的眼,去想什么荣华富贵,若此刻还能让她选,她宁可去伺候那些幕僚。
见顾若香欲哭无泪,那双手也在不住发颤,宋知蕙便又与赵嬷嬷道:“我前些日子病重,妹妹也染了……”
“哎呦!”赵嬷嬷自是听出宋知蕙又要拿染病当借口,连忙将她话音打住,“这都什么时候了,王爷就在那明德堂里等着,娘子若再是如此,咱们今晚都别想好过了!”
说罢,赵嬷嬷也不再与宋知蕙废话,上前走到顾若香身旁上下打量一番,便拉着她就朝外走去。
顾若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明德堂的,只知再次幡然醒神之时,眼前是一双崭新的金线纹龙黑靴。
望着跪在脚边的女子,晏翊许久没有出声,只端着酒盏一口又一口慢饮着,直到将酒盏里最后那一口入喉,他才重重搁下酒盏,沉声道:“斟酒。”
顾若香一个激灵,慢慢从地上爬起,俯身上前去拿酒壶。
通常这种场合下,若被唤来斟酒,便不能单单只是规规矩矩来斟酒,她是姬妾,又不是个奴婢,安分的话会被训责说不懂风月之情。
可方才进来前,刘福是与她叮嘱过的,不得王爷的令,不可随意攀扯,老老实实照吩咐做事。
顾若香没有心存侥幸,斟酒时不做他想,提壶倒酒时只将自己当做婢女,待倒完后又退到一侧。
晏翊端起酒盏拿到唇边,一股淡淡的脂粉味道飘入鼻中。
他眉心倏然蹙起,莫名生出一股烦躁,将那酒盏“咣当”一声再次重重搁下。
一盏酒洒出大半,堂下众人齐齐抬眼,朝晏翊身侧那女人看去。
那女人低着头,看不真切模样,但那玲珑有致的身形,却是让人忍不住多瞧了一眼,但很快,众人便收回视线,混当不知般,继续饮酒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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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那喧闹声明显小了不少。
顾若香方才被晏翊那一举动,吓得跪在了地上。
这一幕多少熟悉了些。
那宋知蕙也是如此,稍一觉出他有怒气,便会立即跪伏在地。
莫名想起宋知蕙,晏翊喉结微动,一时间又觉得她二人身形也极为相似。
“你,上前来。”晏翊沉沉出声。
顾若香心脏倏然悬起,一点一点朝前膝行,重新回到了晏翊脚边。
“抬起脸来。”晏翊道。
顾若香缓缓起身,抬眼望向晏翊,在与那幽暗眸光相触之时,她瞳仁又是一颤,眼尾瞬间就红了。
比起宋知蕙,顾若香的面容更偏柔媚,此刻噙泪模样,论哪个男人看了心尖都要跟着颤上一颤。
可晏翊不是常人,他在顾若香抬头的瞬间,原本心头那丝刚刚生出的意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意识到这一点,晏翊更加烦闷,沉着脸要去饮酒,结果手刚碰到酒盏,又想起那难闻的脂粉气。
“滚!”他彻底失了耐性,那张脸可谓是沉得骇人。
顾若香慌忙起身,哆哆嗦嗦俯身后退,却是一不小心踩到裙摆,整个人摔在桌案上,案上的瓜果滚落一地,酒壶也倒在了一旁,盖子被撞开,一壶酒正正浇在了晏翊的鞋靴上。
堂内众人皆默了声音,再次齐齐朝上首看。
顾若香几乎被吓破了胆,从那案几上翻滚而下,连连朝着晏翊的方向磕头认错。
“王爷恕罪……妾不是故意的……王爷恕罪……”
顾若香哭得泪眼摩挲,脑袋不住在地上敲着。
晏翊只觉血气上涌,似那久压的怒意已经快至顶峰,众人皆已屏气凝神,静待晏翊发难。
可就在他将要开口之时,堂下忽然有人站起身来。
“王爷。”来人走至堂中,上前两步,含笑朝晏翊拱手,“今乃大喜之日,满堂宾客齐聚,皆来感恩王爷多年栽培,如此欢庆之时,想必此女是因欣喜过望才不慎出错,若王爷不嫌,可让卑职代为管教。”
开口之人乃是洪瑞,在一众幕僚中,唯他最得晏翊赏识。
这个节骨眼上,旁人唯恐避之不及,也只有他敢站出来说话。
果然,晏翊脸上怒气微松,起身朝洪瑞抬了抬下巴,这便是允了的意思。
随后,晏翊阔步朝外走去。
众人以为,晏翊是看在洪瑞的面子上,饶了这姬妾,却是不知,在他余光扫到伏地叩首的顾若香时,脑中又出现了那人的身影。
随着晏翊身影走远,堂内逐渐恢复喧哗。
顾若香即便听到周围喧嚣,也是惧怕到还不敢起身,伏在地上不住颤着。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掌落在了她的肩上。
那人温声与她道:“无事了,起来吧。”
顾若香缓缓抬起眼来,对上了那双含笑的眸子。
顾若香认出了这声音,方才替她求情的正是此人。
他将她慢慢扶起,又拿出手帕替她拭泪,将她领到自己桌旁落座,倒了杯温酒给她,朝她笑着道:“在下洪瑞……”
洪瑞二字一出,顾若香接住杯盏的手倏地一抖。
这一整晚,降雪轩里的三人坐在一处,都未合眼,面前的棋盘也已收起,三人皆无心在玩。
到了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安宁便等在西苑的院门口处,有些姬妾已从明德堂归来,安宁想要探听一下消息,可这些人也是累了一个晚上,哪里有空搭理她,一脸疲倦地回了各自院中。
安宁只好继续守着。
早膳时未见顾若香回来,宋知蕙也没有胃口,简单喝了些粥,就揉着眉心坐在窗子后。
也不知过去多久,她也起身想去外面等,却是刚一起身眼前便倏然一黑,扶住那桌子站了片刻,眼前才慢慢清明。
云舒劝她去床上歇一会儿,宋知蕙心中不安,却也不敢再硬撑,便上床去睡。
待再次睁眼时,是被寻来的安宁叫醒的。
此时外间天色已沉,安宁从昨日到今日都未曾入睡,看到宋知蕙时,那双眼睛瞬间就红了,“宋娘子……求你救救我家娘子吧!”
宋知蕙赶忙穿鞋下床,“顾妹妹是怎么了?”
安宁哽咽道:“她们说,娘子是被洪先生带走了……”
“洪……洪瑞?”宋知蕙对这个名字不算陌生,之前听晏信提过好几次,说此人仗着得晏翊赏识,连晏信都不放在眼中。
“是听睡说的,这消息可准,不是说是被叫去伺候王爷的吗?”宋知蕙问道。
安宁将打听来的消息与宋知蕙一一道出,听得宋知蕙心里阵阵生寒。
说到最后,安宁再次哭求道:“娘子啊……你可要救救我家姑娘,那洪先生可当真不是好人……呜呜呜……”
宋知蕙心中一沉,“他做过什么?”
安宁原本是羞于说这些的,可到了此时,她也顾不得了,直言道:“这府中姬妾人人皆知,那洪先生在房事上偏好独特,这些年殒在他房中的人少说也有七八个……便是能活着回来的,今后……今后也伺候不得人了……”
宋知蕙刚来王府时,就听顾若香说过此事,但那时只是说有些幕僚会如此,并不知她口中之人便是洪瑞。
安宁抹着泪道:“旁的院里的娘子们都回来,只有我家娘子还未回来,这般等下去,奴婢是真的害怕啊……”
宋知蕙明白了,她站起身来,随手从柜中拿出一件灰色厚袄穿,一面穿着,一面朝小脸蜡黄的安宁道:“我来想办法,你先回屋休息会儿,若一有消息,我会让云舒回来与你说。”
安宁许久都未曾合眼了,早就已是晕晕沉沉,她抹掉眼泪,感激地朝宋知蕙点了点头。
宋知蕙先是带着云舒寻了赵嬷嬷,这赵嬷嬷一听她问起顾若香的事,便赶忙摆手,一脸难色道:“那可是王爷下的令,奴婢可没有法子管,再说,老奴只是个西苑管事,智贤轩的事我可做不了主啊!”
宋知蕙没打算让她做主,来寻她只是想确认此事真伪,看她这般说,宋知蕙便心里有数了。
她让云舒先回去,自己来到杏园外,还是寻那门吏给了好处,让他帮忙往前院给刘福传话。
白日倒还好说,此刻天色已暗,那门吏不愿意跑去叨扰,怕讨不得好,还被训斥一顿,便让宋知蕙明日天亮再来。
宋知蕙没办法去等明日,她深吸一口气,抬眼与那门吏正色道:“王爷之前有过吩咐,我可随时去寻他,不信你去安泰轩寻刘公公一问便知。”
看她这般架势,那门吏反而不敢拒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转头往安泰轩跑去。
刘福过来时已是两刻钟后,见到宋知蕙,他啧了一声,将她带到一旁道:“你可是忘了王爷之前怎么说的?”
宋知蕙点头道:“我知道,要先挨二十棍。”
只要今晚能见到晏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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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十棍她可以承受。
刘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抬手指着她道:“你呀,当真不知死活,那教场的人打军棍,不出十棍就得让你皮开肉绽,你是如何想不开,非要上赶着过来挨打?”
宋知蕙朝刘福行礼,“公公好意奴婢心领了,但今日着实是有要事要见王爷。”
见她执意如此,刘福却是犯了难。
要知道宋知蕙养病这一月里,晏翊可是日日都要询问他,宋知蕙病情如何,若是听到好多了,那脸上沉郁明显会松上几分,若是听说这里疼,那里不舒服了,那阴沉便又添上几分。
刘福不知这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但他非常清楚,他家王爷是想宋知蕙这身子赶紧康复的。
眼下风寒可算好了,若她今日再挨上二十棍,想来活命都是问题,更别说要将人带到身前了。
可那日王爷也是特地与他吩咐过的,若宋知蕙要来求见,要先挨二十棍。
思来想去,刘福只好想到一计,他将宋知蕙带来教场,寻来两个机灵的,朝他们递了眼色,随后干咳两声道:“满共二十棍,你们这边先责着,咱家去与王爷禀报,待回来后,见与不见在与这宋娘子说。”
两个侍从瞬间便心领神会,知道这前几棍不能下狠手,做做样子慢慢打,一切都等刘福回来再做决断。
宋知蕙跪伏在地,当中一侍从手拿棍棒,高高举起,速速落下,却是在即将挨打她后脊时,忽然懈力。
宋知蕙心存感激地朝刘福看去,刘福朝她点点头,一甩拂尘便快步上廊。
晏翊此刻正在池房泡浴,听到屋外刘福有事禀报,便叫他进来说话。
刘福知道晏翊的规矩,进屋后没有上前,只在屏风后道:“王爷,那西苑的宋娘子方才来寻,说有要事想要求见王爷。”
晏翊半阖的眼倏然睁开,那原本困乏的身子似也跟着唤醒了,他朝水中睨了一眼,暗道没出息,只是听到那人要来寻他,就这般德行。
晏翊深匀了几个呼吸,愠怒出声:“叫她滚。”
明明日日询问的人是他,如今人好了要来求见,将人赶走的还是他。
刘福摇头叹气,躬身退出,却是在关门之时,听到屏风那边忽然又传来晏翊的声音,“叫她滚进来。”
刘福愣了愣,遂赶忙上前两步,冲屏风道:“那二十棍……”
晏翊蹙眉,顿了片刻才记起还有此事,便冷下声道:“孤今日没那耐性,下次一并罚之。”
刘福心头一喜,又小跑着去了教场,那边也才刚刚打到第五棍。
刘福让那二人记着,便将宋知蕙虚扶起身。
这五棍敲在身上还不如云舒给她捏腿的劲大,宋知蕙根本未觉疼痛,她心里只着急顾若香的事,一路提着裙子快步而行,只是片刻工夫就来到了池房外。
听到她脚步声,晏翊蓦地弯了下唇角。
但当宋知蕙绕过屏风闯入他视线时,晏翊却是瞬间冷下脸来。
她今日特来寻他,又是未施粉黛,未染蔻丹,穿得也是灰色的大厚袄子,将那玲珑身姿遮得严严实实。
这是生怕勾到了他?
越看越觉得碍眼,不等宋知蕙走上前来行礼,晏翊便沉冷斥道:“滚。”
宋知蕙倏地一愣,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她不敢抬眼朝水中那身影看,只垂着眼道:“王爷……奴婢今日真的有要事相求,还望王爷能容奴婢……”
“杨心仪,你求人时便是这般模样?”温泉水中传来晏翊讥讽的声音。
宋知蕙眉宇微蹙,恍然间又想起了那个被她否定的念头。
默了一瞬,她直起身来,脱掉身上厚袄,露出裹在里面的那条鲜红薄裙,随后抬手抽出发簪,任由一头墨发倾泻而下。
“妾,见过王爷。”
宋知蕙少见的在晏翊面前柔了语调。
她一面走上前屈腿行礼,一面缓缓抬起眼睫,朝那水中之人看去。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二合一】水中的试探……
温泉池上, 水雾缭绕。
晏翊宽阔的肩背靠在池岸,胸口以下皆没入水中。
他一手握着水壶,一手搭在岸边, 那狭长双眼半阖,辨不出情绪地望着宋知蕙。
“你勾晏信时, 便是这般模样?”
宋知蕙知这是在讽她, 她神情未变, 好似没听到般, 又款步上前,蹲在池边,那柔软的细腰朝池内偏去。
她抬手撩起衣袖,露出一小节细长白皙的手臂,随后将手缓缓落入水中, 在那池面上柔柔撩动起层层涟漪。
晏翊慢慢朝后仰去,氤氲的水汽中, 看不出那水下是何景象, 但那微动的喉结,起伏的胸膛,却是落在了宋知蕙眼中。
她修长指节撩拨着水面,斜斜朝他望去, 声音很缓, 却不如往常那般沉,“可要妾来帮王爷?”
“孤嫌脏。”他沉冷的声音透出几分哑意。
宋知蕙没有被这句话刺到,她在问出口的时候, 就已经猜出了答案。
她眉梢微挑,露出一抹浅笑。
晏翊微怔了一瞬,随后轻嗤一声, 怪不得那晏信能被她迷得五迷三道。
“王爷嫌弃妾……”宋知蕙一面低声自语,一面用掌心舀起温热的泉水,她忽然抬头,将泉水朝自己身前泼来,“那妾便清晰干净……”
跳跃的烛灯下,金色水珠在雪白的肌肤上倏然绽开,自上而下,从那脖颈,到锁骨,在到胸前……水花将那片薄衣溅湿,随着她刻意放大的呼吸,而愈发贴身,最终,胸前那抹鲜红彻底沾在身前,薄衣之下的那片玲珑,仿若就在眼前……
宋知蕙眼睛微眯,朝着水雾后看去。
晏翊没有说话,似也未曾动作,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在那水雾后直直地望着她。
第一次,只露出肩背,就能让他意动,后来是用她的头发,此刻她已经做到这一步,他反而不动,那手臂还在池边搭着,没有半分要做的意思。
顾若香生死未知,宋知蕙心底是着急的,她不能再这样与晏翊耗下去。
宋知蕙心中一沉,索性直接步入池中。
温热的泉水湿了鞋袜,湿了衣裙,湿了发梢……最后她整个人都站在了水中,就在与晏翊七尺之处,水位正好就到她心口的位置上。
宋知蕙朝前迈出一小步,随着波动的水面,那圆润之态也跟着若隐若现地上下浮动。
“放肆……”
沉默许久的晏翊,冷然出声,那嗓音低沉沙哑,分明已是久忍。
宋知蕙没有停步,迎着晏翊警告的目光,继续朝他身前走去。
晏翊身侧的银盘中,除了酒水,还有一把匕首,宋知蕙认得那匕首。
眼看他沉了眸光,搭在池边的手臂似要去取匕首,宋知蕙终是停下脚步,就在与他仅半臂距离的地方站住,“妾自知卑贱,怎敢触王爷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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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从腰间抽出一条鹅黄丝帕,那丝帕被水彻底浸湿后,变得轻薄透明,宛若云雾中的轻纱般,被她从水中提到二人身前。
晏翊那警惕的眸光中,似是多了抹隐隐的灼光。
未见拒绝,便是默许。
宋知蕙在水中撑开丝帕,一手捏起一边,她眼眸微眯,朝那水中望去,在看清那水中早已意动不安之处时,她眸光怔了一下。
“何处碰到孤,孤便削去何处。”
晏翊说着,朝后微仰,拿起了银盘中的匕首。
宋知蕙知道此话并非玩笑,那心跳骤然加快,她暗匀了几下呼吸,小心翼翼用那轻柔丝帕,朝水中探去。
与赵凌的三年里,他们床笫之间虽看似欢愉,但多数都是赵凌占据主导,像此刻的这般情形,还从未有过。
当初在她刚入春宝阁的那段时间,刘妈妈是教了她许多,还给她看了很多书画,那书画上画得极为详细,加上她记忆好,又聪慧,几乎看过后便能学会。
可到底这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且还是对着宴翊,稍有不慎便会没命,宋知蕙到底还是有些紧张。
她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并未直接用丝帕去包裹,而是缓缓用那丝帕在水中搅动,就在它四周,却并未触及,直到一次,那丝帕的一角微微从它顶处扫过,在那一瞬间,它不可抑制地跳动了一下。
一股莫名的痒意从水中直冲头颅,这是晏翊二十七年来,从未有过的感受,他抬眼看向宋知蕙,那胸口似在强忍怒意般不住起伏。
宋知蕙知道,那不是怒意,而是旁的。
她心绪稍稍安定,估摸着是时候了,她又拎起丝帕两边,将丝帕彻底撑开,随后缓缓沉入水中,小心翼翼移至下方,随后慢慢包裹而上。
在丝帕与晏翊触碰的刹那,上下皆是一颤,那呼吸也跟着猛然一滞。
晏翊倏然合眼,紧紧握住手中刀柄。
然很快,他便缓缓睁开了眼,那布着血丝的眼底,生出了一股浓烈的情绪。
他望着面前认真看着水面,用那帕子小心翼翼做事的宋知蕙,沉哑出声,“寻孤何事?”
宋知蕙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候,晏翊还能与她说话,看来那不贪女色的传闻,当真不无道理,若是寻常男子,恐是早已抑制不住,要与她碰触,可想来晏翊并非常人,且他嫌恶她,自是不会碰她。
这般更好,早些完事,便能早些去寻顾若香。
宋知蕙道:“妾想求王爷放回顾若香。”
“谁?”晏翊皱眉。
宋知蕙动作顿住,她没料到晏翊竟连顾若香的名字都不知,不由抬眼看向晏翊,“王爷既不知她名字,为何昨晚会挑她来伺候?”
晏翊没有回答,而是望向水面,哑声道:“继续。”
宋知蕙连忙回神,垂眸继续晃动手中丝帕,咬唇不在做声。
看到那红唇被咬的泛白,晏翊心头那股情绪又起了翻涌,他让自已移开视线,沉道:“孤的姬妾,想唤谁便唤谁,轮得到你来问?”
宋知蕙自知关心则乱,方才她不该一时失言,此刻为了平息晏翊心头不悦,便将丝帕从上交叉,稍稍用力地拉扯了一下,感受到那股紧致的包裹感,晏翊吸气时明显又颤了两下,“说,到底何事?”
宋知蕙小心翼翼抬眼道:“她从昨晚离开西苑,直到现在都未回去,听闻……是王爷将她赏给了洪先生。”
如此费尽心力,原来是为了一个姬妾。
晏翊冷笑,“为何这般关切她?”
“前些日子病重,她对妾多有照顾。”宋知蕙听出晏翊还在不悦,便又是故技重施,且又加了几分力道。
晏翊呼吸又是一滞,却是没有生气,反而轻笑看她,“若孤不允呢?既已赏赐出去,再收回,岂能服众?”
宋知蕙忽地抬眼看向晏翊,“可拿妾去换。”
这一瞬间,晏翊想到的是她在拿自己要挟他,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她算个什么东西,哪里能轮的到拿她来要挟自己。
只是片刻的思量,便让晏翊眉宇间起了愠怒,这一幕落在宋知蕙眼中,她恍若没看见,又敛眸继续。
屋内重新陷入沉默,只剩下那愈发粗重的呼吸声,与那水下丝帕在快速搅动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须臾后,那宽阔身影忽然微躬,随着一声久忍的喟叹沉,手中紧握的匕首“咣当”一声落入银盘。
晏翊缓缓抬起头来,用半睁着的狭长眼眸,看向身前垂眸退开的宋知蕙。
许是太过舒意而昏了头,这一刻他忽然想问她,与那赵凌在一起的三年,她可也会这般做。
然这个念头几乎是刚一生出,便被晏翊狠狠压了回去。
赵凌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与他相提并论,且这宋知蕙,不过也就是个玩意罢了,又凭什么让他去在意这些。
“王爷……”宋知蕙轻轻出声。
晏翊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等她开口,便冷下声道:“退下。”
宋知蕙抿着唇,转身准备上池岸,却是提步之时,忍不住又开了口:“那顾……”
“要孤说两次?”晏翊道。
宋知蕙那发麻的手,倏地一下紧紧握住,但很快,意识到那双落在她身上的眸光越来越寒时,便又缓缓松开。
她从水中而出,浑身湿透,立于池边,背对着晏翊,弯身去捡地上厚袄,又去寻那方才丢在地上的发簪。
她本就不是瘦弱身形,在加上这一月久在房中不出,那身子便更加丰腴,此刻湿透的鲜红薄裙,将她每一处都勾勒到极致。
晏翊不知她这般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落在他眼中,便又是新的一轮隐忍。
“还不滚?”
身后传来晏翊沉哑的声音。
宋知蕙长出一口气,起身转了过来,“王爷……”
“刘福。”晏翊扬声打断了她的话。
宋知蕙眼尾瞬间红透,她用力咬着下唇,听见屏风后传来的推门声,便将那厚袄迅速裹上,提步朝屏风走去。
待屋外脚步声渐渐远去,晏翊才猛然回过神来,那宋知蕙方才离开时竟未与他行礼。
回到降雪轩时,安宁与云舒都在院中等她,见她浑身湿透,便又是一惊,忙扶着她回到房中更衣。
安宁想问,但见她这般狼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等她换洗完,才终是忍不住问出声来,“可、可有法子了?”
宋知蕙咬唇不语,安宁不再开口,转过脸去便开始默默拭泪。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仓皇的脚步声,还有那赵嬷嬷大声唤安宁的声音。
安宁夺门而出,宋知蕙与云舒紧随其后。
“顾娘子回来了,快去备水!”赵嬷嬷朝安宁吩咐。
安宁看着那被人抬进房中的顾若香,整个人都愣住了,还是云舒将她推了一下,她才猛然回神,咬着唇朝水房跑去。
云舒和赵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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