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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扇坠
我与师尊, 恰如胡师姐与谷师姐……
已经从谷莹所在离开颇长时候,郁青的思绪依然沉浸在对方的话音中。
这会儿,他已经能熟练判断:以自己眼下的状态, 定是做不好事的。既然这样, 不如沉下心来, 好好理一理自己接下来的路。
青年收起原先摆放在面前的各样药草,对着空处出神片刻, 问出第一个问题。
“我这样烦恼,究竟是为了什么?”
答案似乎再简单不过。他想要成为师尊看重的人, 想要在心上人心头具有同等地位。
“那师尊呢?他愿意么。”
若是从前, 郁青一定不敢在这个问题上给出任何乐观答案。但现在, 听了谷莹的话, 更亲身经历了与心上人共同面对的种种, 郁青忽然觉得,或许自己的确可以勇敢一点。
“其实无非是两个可能。”他默默地想,“师尊也喜爱我,想要与我更进一步。或者师尊并非如此,过往种种皆是我勉强而来。
“我希望答案是前者而非后者,可师尊是师尊, 他总有他的心思。
“话说回来, 无论师尊对我抱着怎样心思,他都愿意关照我、让我快活。
“既然如此——”
郁青喉咙发干, 身体微微颤抖。
他恍然地、释然地想:“我难道不应该抱着同样想法去思慕他么?”
宛若阳光破开云层, 又像迷雾终究被风吹散。
郁青因这句突然出现在脑海当中的话而战栗。良久过去,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涌上心头。
他起先是低低地笑出声来, 到后面,笑声越来越大, 也越来越欢喜。手掌落在胸膛上,近乎可以感觉到其中肉块“怦怦”的跳动。
就这样笑了很长时候,郁青终于吐出一口气,身体也放松地倒下。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里一定很没有“修士”风度。来云梦这么些年,郁青也一直避免自己这个天一代表、太清代表让师门蒙羞。可眼下,他蓦地什么都不在乎了。剩下的仅仅是轻松自在,他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又成了年少时在郁家难得了结课业、可以放空身心时的样子。
“好,就这样。
“我与师尊若是运气差些,便只剩下不足六千年。运气好些,倒是另有长长久久的寿数。
“我想要他开心。那若他愿意回应我的思慕,无论是他是我都要高兴。他若不愿回应——理由也是现成的。我学了这么长时间丹道,觉得实在于此道更有天赋,只是为难于从前拜过的师门……师尊是那样好的人,”九思是那样好的人,“他一定会愿意答应我,还要为我扫除后顾之忧呢。”至于“报酬”,就是郁青真的会与他拉开距离,只要每隔数年听一听他的消息。
唉,郁青,你实在是太狡猾了。
摸了摸自己的面颊,青年低声回答:“没办法。我喜爱的人,实在是个太好的神仙郎君。”
“我不要让他为难,只要他来成全。这样子,他大约也能宽心一点。”
望天,发呆,思索。
“我该直接去与师尊说爱慕他吗?胡师姐仿佛是如此。可是我……咳咳,师尊又非不认得我,听我这么说,十有八九是不相信的。”还要猜出他是“另有图谋”。
“或者含蓄些,只像两位师姐说的一样,好好以行动来和师尊表现爱慕?呃!这个度,可得好好把握。”否则的话,师尊怕是要觉得新送的礼物、信纸都只是他的寻常关怀了。
摸了摸下巴,郁青灵光一闪。
他随孔真人回云梦的时候,小师叔可是留在了天一宗。
他这次在外游历的时间不算长,但有了为师伯突破祝贺的名头,孔连泉自然要赶回宗门。而他一旦回去,便懒散起来,不愿再往出走。
有什么东西,对师尊来说是含蓄,对小师叔却是一眼就能看穿的思慕?——原先躺在地上的青年一跃而起,双眸明亮,几乎顷刻便想出答案!
又几日后,再度不经意将神识落在空间中时,邬九思轻轻“咦”了一声。
阿青终于想起自己这个师尊了?这是送了什么过来?用锦盒装着,仿佛是与平日那些丹药不同。
抱着几分好奇,几分欣然,邬九思用神识拢过盒子,连带压在下面的信纸也一并取出空间。来不及看纸页上写了什么,他先将盒子打开。入眼的东西,让他又是一愣。
阿青……怎么会给自己这种东西?
为了保证东西能落到孔连泉眼中,这一回,郁青还是做了扇坠。
只是与前一回低调素雅的龟甲小雕不同,当下,他很是花了血本,用干净了自己的丹药库存,去换得一块巴掌大的化龙金。
所谓化龙金,是一种品阶极高、传言正是百万年前真龙遗蜕化作的炼器材料。修士当中流有传言,当世间所有化龙金堆积一处,曾经傲视整个修真界的神兽真龙也将从中重生。
自然,相信这话的人只有那些初入道途、分不清话本故事与现实的年轻修士。可作为一种顶尖炼材,化龙金的价值毋庸置疑。
等到注意力从坠子过于花哨的外形上挪开,邬九思自然而然地留意到了这点。
他眉尖轻轻挑动一下,快速在心头盘算起徒弟当下的小金库。
算出个大致数后,邬九思心情复杂起来。一个小小的盒子,近乎就是阿青全部的家当了。该说这孩子太傻还是怎么着?送礼物是这么送的吗?
再有,他怎么就觉得一只金灿灿的蝴蝶和自己的太初扇相配?
没错,这次郁青雕刻出的,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金色蝴蝶。
这蝴蝶也算一种妖虫,实在的名字叫做“金丝蝴蝶”。邬九思很快在记忆当中翻找出它的特性,知道这是一种十分弱小、因外表颇受那些爱好华美的修士偏喜的虫子。时常有人会饲养一大群金丝蝴蝶,只为在某些宴席场合将其放飞,营造出富丽效果。
除此之外,就是它们翅膀上的粉末是一种炼丹、炼器时都能用到的材料。只是更具体些的,邬九思就不太清楚了。
无妨。他有预感,自己会在徒弟的信中得到答案。
目光短暂从蝴蝶坠上挪开,邬九思垂眼拆信、读信。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他的唇角已经微微勾起。
阿青在纸页上写:“师尊,我在云梦瞧见一种十分好看的妖虫。见了这蝴蝶,就想到太初扇上头的织金纹路。尤其金丝蝴蝶飞起以后,和师尊扇动太初扇时扇面金光流动的场面别无二致。”
别无二致么?邬九思低头去看手中的灵扇,再去看看旁边的坠子。他手指动了动,轻轻将那坠子捧起,让它落在本命法器旁侧。
是不错。
元婴修士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
他的徒弟自然不会只说了这么一点话。信纸往下,郁青还在和邬九思念叨,说他动了以金丝蝴蝶为蓝本做些东西给师尊的念头之后,就开始寻摸合适的材料。师尊你瞧,这化龙金是不是极合适?可徒儿我不曾破费,只是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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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炼了些丹,就将它拿下了。
唇角的弧度扩大一些,脑海中闪过徒弟多种不同的样子。
最初来到太清峰时,作为“少峰主道侣”,谨慎低调的阿青;
后面拜师作为邬九思的弟子,脸上总带着笑,与所有人都打成一片的“陈禾”;
继续往后,惶恐的、惊乱的,担忧被他厌恶赶走的阿青;逐渐又能露出笑颜,会在金光迷雾当中与他并肩,展露聪敏、毫不露怯的阿青。
还有现在,低调地露出一点“炫耀”意思,把成果捧到邬九思面前的阿青。
邬九思没有犹豫,将金丝蝴蝶坠挂在自己的法器上。动作间,手指扫过坠上精巧的编绳,仿佛看到徒弟低着头,手指也若蝴蝶翅膀翻飞,为自己做出一份礼物。
往后,他又提笔去为徒弟写了回信。坠子自己收到了,果真和阿青说的一样,与太初扇很是相配。这些灵植是他送给徒弟的,在云梦时缺了什么一定要讲,太清就是阿青的底气。再有,潭中那只小灵龟又长大了些,十分可爱逗趣……
阿青炼完手中丹药,便能看到这封信吧?有了空间,的确方便许多。
再到转天,自有人瞧见邬少峰主身上的不同之处。
孔连泉的嗓门响了起来,正落在邬九思耳畔,毫无犹豫地猜:“小师兄,这是阿青送的?”
邬九思颔首,微微笑道:“他很是用心。”
孔连泉摸摸下巴,另一边,袁仲林似是记起什么,眼皮一跳。
孔连泉的表情里多了几分促狭,袁仲林则是多了几分难得的犹豫。
任剑秋把这两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忍不住去瞧一旁的师兄。然而赫连随这会儿正因宗门近日盘账的事儿心神恍惚,难得没对上师妹的表情。
任剑秋只好暗暗叹气。她有种预感,无论是小师弟还是师尊,要说出口的都是能让人回不过神的大消息。
果然,孔连泉说的是:“在我们云梦,金丝蝴蝶可是爱侣之间才会送的东西。”
袁仲林说的是:“这扇坠,我倒是想起来,当年郁青……也留下一个扇坠。”
第102章 另一枚扇坠
众人:“……”
孔连泉:“……”
在场年纪最小、辈分最小的修士嘴巴张开又闭上, 闭上又张开,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话讲下去。
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随大流, 与其他人一起问:“师尊, 阿青留过什么扇坠?”
袁仲林却只是摇摇头, 往邬九思的方向看了一眼,并不言语。
众人的目光便又转向邬九思。被许多亲近的人注视着, 后者先是怔然,随即同样有所回忆。
“是, ”他承认, “师叔是曾将阿青留下的坠子交给我……说来, 连泉也曾见过。”
孔连泉一头雾水, 连忙否认:“师兄才是记错了吧?怎么又与我有关系。”
邬九思看他一眼, 视线淡淡的。分明什么都没说,却让孔连泉瞬时没了言语,只能模模糊糊在心头想到:“是不是错觉?小师兄方才的眼神,怎么有几份难过?”
“那会儿连泉见我拿着坠子瞧,便去与阿青说,我仿佛又有了心上人。”没等孔连泉再去冥思苦想, 邬九思已经将答案说出口。讲得很克制, 语调也显得平淡,可众人都能听出他此刻繁复的思绪。
一时无人在开口, 唯独袁仲林在心头抽气, “师兄师姐怎么偏就今日不在?若是他们,毕竟是与九思最亲近的人, 总能说点什么。”
哪里像是现在——还有,那坠子……
袁仲林眼皮跳了跳, 生出几分对自己当年赶走郁青的做法的微微懊恼。这时候,又听到师侄问:“连泉,你方才说,送金丝蝴蝶在云梦是什么意思?”
孔连泉咽了口唾沫,小声回答:“是爱侣之间互赠的东西。”
“爱侣。”邬九思重复,“我知道了。”
他只再说了这么一句,便将金丝蝴蝶坠收了起来。旁人眼睁睁看他神色变动,到最后,只听到一句“失陪”。
几日后,邬戎机、闻春兰自外间游玩归来,刚刚进了天一山门,已经见师弟守在两人前行的路上。
夫妇二人颇有疑问,袁仲林已经把话说了出来:“……现在想来,郁青送风露云英回来的时候的确是真心要救下九思,路上也是真的丢了东西。可那会儿我等毕竟不知这些,算是,”他叹了口气,“让人受了委屈。”
郁青还在在意当年的委屈吗?袁仲林不知答案。然而一个突如其来的蝴蝶坠,唤醒了他的回忆。
“当时他离开后,留下许多东西。我从里头找到一块龟坠,因不知那是什么用途,就还是还给了九思。时间长了,也不记得有这件事。”修士们寻常是不会忘记什么事,可无须回想的时候,也不会总去胡思乱想,“然而当下看,唉。”
袁仲林露出一点苦笑。
“等他再回来,我该与他赔个不是的。”
另有一点言下之意没有讲:师侄与郁青的关系,这些年眼看是越来越好。就连师兄师姐,对那青年也十分喜爱接纳。若是两个小辈当真要往重新结契那一步走,自己当年的选择是否会挡在二人之间,让郁青介怀,以至于引得师侄难过?——或者郁青并不介怀,可师兄师姐介意……
这些话,邬戎机和闻春兰听出来了。两人相互看看,最后一起与师弟讲:“我们先去看看九思。”
袁仲林点头:“正该如此。”随即让开了路。
他脸上愁色未消,邬戎机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看得清清楚楚。等人走远了,袁仲林也要回主峰,耳畔忽地响起一句:“阿青是好孩子。这些年,他总对当年的事愧疚。对你我这些九思的长辈,他也都是真心敬重。”
袁仲林怔然,半晌才慢慢吐出一口气,喃喃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自然不可能是师侄的错,可郁青似乎也是有几分可怜在的。那难道要怪自己么?问题是,从当年的角度来看,袁仲林真真是不怀有任何私心,只为了维护自家小辈。
——所以,说到底,都是那条妖蛟的错!
袁仲林猛然明白过来。想了想,他挽起袖子,去找金峰主出品、以妖蛟骨头为原料炼制的机关兽“切磋”。
另一边,邬戎机与闻春兰已经回到太清峰。
峰顶有两个洞府,分别是他们与儿子的住所。早前郁青还在的时候,他也时常这片地方进出。到现在,人长长久久地待在云梦门里,来此处的除了他们一家子便只剩那些值守弟子。
而现在,值守弟子们大约是听了九思的安排,一个人影都没有出现。峰头静悄悄的,夫妇二人在崖边树下找到了儿子的身影。
出乎他们意料,这会儿儿子并非只在出神,而是手上拿了什么东西、仿佛正在打磨。
邬戎机看看闻春兰,与她传音:“九思的状况仿佛还不错。”
闻春兰也看看邬戎机,“是不错。咱们这会儿过去,是不是打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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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戎机踟蹰:“仲林前头说的那些……”
闻春兰抿抿嘴,“若是你我不曾闭关,九思和阿青怎么会碰到那么多波折?”
别的不说,阿青怎么可能被上官微吓到,觉得留在太清峰便有可能被人抓走?
邬戎机却是一顿。闭关是为了给道侣突破的可能,虽然后头闻春兰真正进境与之无关,可在不知后事的情况下,那的确是他曾经唯一的选择。
“妖蛟的事,”他只能道,“又有谁能想到?九思……哟,他竟还笑了。”
神识扫到儿子的表情,邬戎机先安了三分心。想了想,他主动解开自己身上的隐匿术法,“走吧。九思知道咱们都看好他和阿青的事儿,应该也要高兴。”
是这个道理。闻春兰微微一笑,跟着走了出去。
身旁多了两个人,邬九思自然不会无所察觉。但当他意识到父母靠近、预备站起来的时候,邬戎机身形一闪,先一步到了他身侧,又将儿子手臂按住。
“这是在刻什么?”邬戎机问,随即自己笑道:“我瞧出来了,是玉琼花。”
话音刚落,闻春兰“呀”了声,“你这也太……”直接了。
目光快速往儿子身上落了一瞬,闻春兰传音:“九思都害羞了,你瞧不出来?”
邬戎机还是乐呵呵的。有什么瞧不出?只是看儿子这副情窦初开的样子,有些回想起自己和道侣的当年。
“我和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因是两个州来的人,知晓的风俗有很多不同,还闹过些笑话。”他说,“我们家那边,讲究送人礼的时候要送六样。我便数了六样能找到的最好的东西,拿到你母亲跟前。”
闻春兰听到这儿,跟着忍俊不禁,道:“我便想着,邬师兄平日待我颇和气,莫非是近日我做了什么要他误会的事儿,才让他这么向我表示介怀?——那六样东西里有一株丹阳草,在我老家,只有要绝交了才拿它给人家。”
父母的话音中,邬九思眼睛眨动,跟着笑了,手上的动作也暂且停下:“而后呢?父亲、母亲是怎么消除误会?”
闻春兰笑道:“我便直接问他啊,是否是哪里做了错事,师兄竟要与我老死不相往来么?你父亲便惊慌失措,哈哈,我从前、往后都再没从他脸上看到那种神色。”
邬戎机咳了一声:“这些话便不必说了吧?”
闻春兰睨他:“有什么不必说?”又转头看儿子,也眨眨眼睛,“别看你父亲总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早年却是莽撞着呢。”
“唉。”邬戎机叹气,接受了自己被道侣揭底的事实。两人中间,邬九思还是笑。笑过了,才低头去看手中已经成型了的玉琼花雕,道:“阿青是龙州出身的,郁家从前就在通月城外不远的镇上住。他见了这个,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闻春兰看着儿子,目光柔和,轻声说:“我和你父亲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你师叔。他说从前仿佛与阿青有过什么误会,让阿青十分难过。”
邬九思嘴唇抿起些,道:“正是。”
说着话,他手腕一翻,上头出现一枚父母从见过的扇坠。若是郁青在此,一定能惊讶地认出,这正是自己从前费尽心思做出来、预备送给心上人的礼物。
可现在,他非但不知道这龟甲小雕本就在邬九思手中,还曾因它的存在吃过莫名其妙的……不,是让他大大伤心了一场的醋。
邬九思的拇指在龟甲小雕上轻轻摩挲一下。和新得到的金丝蝴蝶坠相比,它显得太过普通,近乎黯然失色。可只要想一想阿青是以怎样心情将它雕刻出来,又是怎样被人夺走龙血草、意识到再也不可能回到自己身边,他心头便有细细密密的闷痛。
“他总觉得亏欠我。”邬九思说,“可我的确已经完全不怪他了。”
停顿片刻,又说:“他拿金丝蝴蝶给我,我其实有些开心的。”
邬戎机和闻春兰再度对视,眼里都有欣慰之色。不过,原先他们只是想着“看来儿子和阿青的确是要有情人终成眷属”——九思会开心的事,他们作为父母,自然也会高兴——没想到,九思紧接着又说:“看来阿青终于从前头那些心事里走出来了,这才愿意主动。”
邬戎机一怔,闻春兰也出神了片刻,这才由衷地说:“我现在觉得,阿青是真的命好。”
这可不是因为她是九思的母亲,才说偏向自家儿子的话。
而是自家儿子的确很好。对,她和道侣有一个很好的孩子。
第103章 玉琼花
与郁青相熟的修士都能看出来, 近些日子,青年的状态很是不对。
时不时走神,经常莫名其妙地皱起眉毛, 偶尔又会在皱眉后笑出来。
胡玥私下和道侣嘀咕:“师姐, 你都和阿青说什么了?我怎么觉得……”
谷莹幽幽地看她。若是师妹晚开口一刻, 这就是她问对方的问题了。
两人面面相觑,思来想去, 生出个“待到下次与师弟相处,他再有异状, 便直接开口问问”的主意。
也是巧了, 这日下午, 她们便在去往药园的路上碰到郁青。女修们互看一眼, 自如地上前与青年同行。郁青并不知道两人的主意, 还含笑招呼:“谷师姐,胡师姐!听说园子里新到了一批灵植,你们也要去瞧瞧么?”
“是。”谷莹也微笑道,“这些日子,阿玥不是一门心思钻研枯荣丹的方子么?好不容易过了木芙蓉的门槛,眼下又找不着药性足够的天香果。若是这趟新到的灵植里有这果子, 便是再好不过了。”
“天香果啊。”郁青略略思索, 却是隐约记得这是个通月城中商会里的常客。自然了,于寻常修士而言, 要把一种灵植从一处大州送往另一处大州并非易事, 某个地方十分常见的东西到了别处便稀有昂贵更是寻常。可眼下,他似乎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师尊与自己的空间, 兴许不光有让两人传信更加方便一个用途。
意识转到这里,青年心头微动, 口中则说:“若是没有找到,也不必着急。我若是没记错,从天一过来的时候,师尊给我的行李单子里也有这样果子。回头我去翻翻,兴许便有所得。”
谷莹由衷地道了谢,胡玥则是瞧瞧青年眉眼弯弯、胸有成竹的样子,若有所思。
阿青师弟是已经从原先的烦恼当中走出来了么?这倒也是好事……呃。
不等胡玥庆幸完,郁青的面色已经发生了变化。
短短时间里,女修从中捕捉到了喜悦,又察觉出担忧。
两人视线极快地交错一瞬,谷莹微微颔首,是认同“这会儿正该开口询问”的意思。然而青年根本不曾给她们机会,不等胡玥讲话,他已以极快的速度道:“两位师姐!方才我收到了从商会来的传信,说是师尊又给我送了东西过来。那,我便先失陪了。”
说着话,脚下踩着的灵剑已经转了方向。谷、胡二人见状,也只能说一句:“路上留心,莫要撞着什么人了。”
郁青笑了笑,“哪有,不至于——哎哟!”
谷、胡:“……”
郁青咳了两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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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挥散自己方才撞到的那片云雾,转头与两位师姐道:“师姐——若是当真找不到天香果,一定记得与我说!”
胡玥忍俊不禁:“行了,你快去!”
青年的笑声在这句话后传了过来,人则已经没了影子。
他后方的飞行法器上,胡玥摸了摸下巴,问师姐:“邬真人上次给阿青送东西还没过多久吧?如今又有,难怪阿青那么开心。”
谷莹听着,先是微笑一下,随即收敛了神色,轻声道:“在我看,邬真人的确是待阿青极好的,只是阿青的心思太重了些……也不知他们日后是个什么情形。”
胡玥眼神动了动,放下手,神色也郑重许多,道:“阿青待那位邬真人的心意,咱们都看在眼里了。既然邬真人也对他极好,两人之间纵然有些波折,后头应该也能圆满。”
一顿,乐了,“就像我和师姐。”
谷莹忍不住笑笑,瞥师妹一眼。
在她们谈论郁青的时候,郁青也在想她们。
自然,他的更多注意力还是放在看空间里新多出的盒子上。只是到底留了两分,认真琢磨:“既不能把空间的事儿说给更多人听,后头我‘收到商会消息’的时候恐怕还要多些。怕是不能总如今日一样,直接说是师尊找我。小师叔、师伯他们,应该也加到里头来。”
手指在袖子上捏了捏,郁青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担忧了:“自然了,若我能控制得好些,不要一下子就让人看出不对来,这些工序都能省略……”可刚刚送出意味极强的金丝蝴蝶,而今师尊也明显是送了“回礼”过来,他如何能不心神震动?
“早知道,还是该说我的洞府里留了一朵丹火没熄。罢了,让师姐们担心也不好……
“师尊究竟给了我什么?这样大小的盒子,放法器仿佛有些不够,难道是一叠符纸?也不大对劲。”
“噗通,噗通。”
是什么声音?怎么一直在他耳朵旁边响个不停。
郁青晃了晃脑袋,想要周边安静一些,不要总有多余的声响打断自己的思绪。偏偏事情并不随他所愿,不仅耳朵旁边越来越吵,他脚下的灵剑也像是在空气中撞到什么东西,飞着飞着便是一歪,险些把郁青掉下去。
郁青登时开始手忙脚乱。按照他现在的修为,即便当真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可堂堂金丹修士,连御剑飞行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岂不是太过丢脸?——这份丢脸十有八九影响不到孔真人,谁都知道,人家只不过是一个丹修,也并非他郁青真正的师尊。当真被人看到的话,私下里被人说小话的,恐怕就是他家心上人了!
郁青决计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原先发散的心思骤然收回,他终于能够安安心心地继续前行。一直到人来到宗门之外的仙城当中,他落地、收剑,左右看看,寻了个酒楼坐下,这才又开始“怦怦”心跳。
“要一壶青霜茶。”郁青吩咐,“另上三五道招牌菜。上菜的时候先敲门,寻常无事莫要过来打扰。”
一番话说得普通,伙计却知道,这桌菜一点儿都不普通。什么叫“招牌”?可不就是任着自己往贵里安排。
本着将要做成一笔大生意的喜悦,伙计呲着牙花子便乐滋滋地离开了。留下郁青一人坐在桌边,身旁是窗子,窗外是远方层层叠叠的云雾高山,是风里始终不散的细微水汽,是街道上人们与玄州、与通月城全然不同的口音。如此环境当中,他一面微微怅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终究不在心上人身边。一面庆幸,若是在的话,他兴许会不知如何面对师尊。
还是这样更好一点。
青年舔了舔嘴唇,心念一动,神识便托举着盒子,让它从空间中离开。
心脏的跳动又开始剧烈了,郁青的手指也在不停颤抖,甚至有些摸不住盒子。
他先想:“师尊会不会送来一封信,说是要与我断绝关系?这盒子里头的,就是他最后赠予我的东西?”
想:“不会的,他断然不至如此。从前我是‘陈禾’的时候,师尊便说过,愿意与我试一试。”
想:“或许是我琢磨太多。就算小师叔这会儿在玄州,他也不一定安安分分地留在宗门里头。再有,蝴蝶坠子那样花哨,和师尊平日里佩戴的东西截然不同。原先就不一定会戴出去,戴了也不一定被小师叔瞧见。”
这么梳理了一通,郁青的手终于恢复平稳。发觉这点的时候,他又生出几分赧然。前头不还觉得自己是个金丹修士,总算可以不拖师尊后腿么?可眼下看,哪个金丹修士会是自己的心性。
青年叹着气,指尖将盒盖往上推起。
没了盒子上的阵法遮掩,其中物件蕴含的灵光在刹那之间爆发出来。郁青眼前一晃,近乎看不清自己面前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是他反应过来、再度用上神识的时候,盒中之物才终于清晰呈现在他面前。
接着,郁青便愣住了。
他的思绪成了一片空白,良久都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偶尔会有几分断断续续的念头,却也不过是:“我是不是在做梦?是了,这一定只是一个梦……”
否则的话,师尊怎么会给他玉琼花呢?
没错,郁青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自己新得到的礼物,并且领会到了它所蕴含的意思。
正如云州的互相爱慕的修士会向心上人赠送金丝蝴蝶,玄州那边,至少是天一宗所在的一片区域,入了道的人们会摘一株玉琼花下来,簪在心爱之人耳畔。
这样的装饰不分男修女修,至多是男修发间的玉琼花会挑选更素雅些的颜色。而到了花开的时节,许多男女颊边都会有这么一朵灵花点缀。让人看了便知道,再过不久,又要有一场双修大典。
可是,可是——
“嘶啊!”
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紧接着,郁青疼的浑身一抖。
不是梦!他确认这点,随即更加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良久过去,又一种可能性浮现了:“兴许师尊……根本不知道这灵花的意思,哈哈。倒是小师叔,猜出了我的念头,有意撺掇师尊这么捉弄我。”听听看,这像不像是他孔小师叔做出来的事?
郁青拍了拍胸口,心神总算安稳下来。接着,他打开了放在盒子当中的信件。
看到师尊在第一句写:“玉琼花赠思慕之人。
“阿青,我正是这个意思。”
青年瞳仁骤缩,信纸从指尖落下来。
第104章 回应
落下的纸页并未像往常那样飘飘悠悠地掉在地上, 而是在离开郁青手指的瞬间有了动静。
它的两边开始上上下下拍打,初时幅度还显得细微,到后头, 却像是专门要引起郁青留意是的, 发出就一声声的“哗哗”响动。
郁青果真回过心神, 人却还是显得发愣。低下头,目光原先显得失焦, 过了会儿才定在一点上,看信纸“努力”飞回自己手里。
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动了, 模糊地想:“这倒也像是一只蝴蝶……是师尊猜到我会是怎样的反应, 所以特地在纸上画了符文吗?”
虽在心头这么问了, 郁青却知道, 不可能有第二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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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绪奇异地平静下来, 抿一抿嘴,重新认真看起纸页上的文字。又默默想:“师尊的字,倒是如他的人一样,颇有风骨呢。”
“我这样讲了,”邬九思写,“你怕是又要惊讶, 觉得不愿相信。”
郁青:“……”师尊也太懂他了。挠挠脸, 青年不好意思地再看下去。
“不光是你,就连我也颇有惊异。”邬九思写, “阿青, 我先前便说,愿意与你试试。却没想到, 收到你的蝴蝶坠时,我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坠子与玉琼花很是相配。”
“咕嘟”一下, 青年咽了口唾沫。
他模糊地想:“灵花配蝴蝶,自然是天造地设的场面。”玉琼花也的确像它的名字,花瓣带着或浓或淡的玉色,远远望去竟如某样器修动手凿成的奇观一般。和一身夺目颜色的金丝蝴蝶出现在一个场景当中,算是相得益彰。
“这会儿我尚只是觉得好笑,”邬九思继续写,“玉琼花是在什么场合摘的,我并非不知,如何能这样不分轻重?……可心头还是遗憾,那会儿又不曾细想这遗憾是自何而来。”
“咚咚,咚咚。”
一只手放在郁青的胸口上,让他清楚感觉到心头悸动。
邬九思再写:“直到连泉说了金丝蝴蝶在云州的意思,我忽然觉得,它与玉琼花的确是恰恰相配的。”
抽了抽鼻子,再用力眨眨眼睛。
自己这副样子,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郁青忍不住这样想,接着开始庆幸这会儿师尊不在眼前,看不到他是怎样一副模样。
可如果师尊在也好。他一定不会笑话自己,只会温柔耐心地安慰。会抬手来拍自己的肩膀,会……
脑海里出现心上人轻轻将自己搂进怀中的画面,郁青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他克制着要自己不要往这个方向细想,可是思绪还是不受控制地乱了起来。想到心上人身上总是萦绕的浅淡玉露香气,想到他注视自己、微微一笑的样子,想到两人从前极少的、却让郁青印象极是深刻的那些亲近。
然后,一个念头不受控制般地在郁青心头扩散开,是:“师尊送我玉琼花,师尊说玉琼花送思慕者,师尊也……也是喜欢我的。”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却总觉得再得到心上人的专注亲近目光是在许多年后。自己尚不算是学有所成,修为境界也不过是勉强能与心上人站在一处。这样的他,和心上人如何能说一句“相配”呢?
“可是,”郁青又小声地重复,声音莫名显得坚定了许多,“师尊的意思,便是喜欢我。”
晕晕乎乎的。
他又开始出神了,想,这么好的事,如何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呢。
……
……
时间来到数日之前。
“我大约的确是喜欢阿青的”——雕刻玉琼花的时候,这个念头愈发在邬九思心头清晰了起来。
他也问过自己缘由。在只有自己一人的场合,实在没有自欺的必要。修士可以肯定地说,在早年郁青离开、自己以为对方不过欺骗的时候,的确断去了所有对这个“道侣”的念头。可现在,一切又都过去了。
邬九思想到徒弟在自己面前笑的样子,哭的样子。在太清峰上勤勉修行的样子,游历归来后细细说起在外经历的样子。相见时总要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还有分别后那一封一封盛着满满心意的信笺……
眼前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定睛追寻,邬九思的眼皮颤动一下,目光垂落,唇角抿起一个略显冰冷的弧度。
还有,阿青浑身是血,倒在自己怀中的样子。
这样的事,阿青竟然经历了不光一次。在天一受伤,总是很快能有人施救。可在外的时候呢?按照阿青的话,他直接落入海水当中……
“咔嚓”。
邬九思低头,看着手中断了一片“花瓣”的五行玄晶。
阿青选择化龙金作为蝴蝶坠的原材料,他这边自然要拿出与之匹配的东西,这块在邬九思私库里存放很久、原先是邬戎机夫妇打算给儿子在进境化神后升级法器的灵石便被选中了。平日简简单单地带在身上,便相当于阿青拥有一个小巧而耐用的灵泉泉眼。有时修士怕的并非遇到危险,而是被危险逼入灵气断绝、求援无能的境界。而这块五行玄晶,相当于是又一个让人保住性命的底牌。
再有,阿青如今是金丹修士,手中那一刀一剑虽然也算适配,却也可以再追寻更好的武器了。只要他有这个需要,五行玄晶就是最好的材料。
邬九思手中的珍贵之物太多,反倒让他犹豫、不知哪一样才对徒弟最好。选来选去,总算挑中一个,又暗暗打算,日后阿青与自己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子,两人的私库兴许可以直接挪到那由《阴阳诀》而来的空间当中。如此一来,双方都能随时取用。
随手将断掉的那一小块玄晶收起,邬九思耐下性子,继续用心雕刻。
他绝不会再让阿青受到从前那些伤害了。
如此数日,一朵精巧灵动的玉琼花终于出现在邬九思手中。属于五行玄晶的璀璨光华尽数收敛,留下的只有片片莹润细腻、宛若真实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