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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你歇着罢,我去帮忙。”
姚文卿清朗地笑了笑,随即便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还未入夜,巷子里便陆陆续续地响起了爆竹声。
计云舒正在门外贴着桃符,冷不丁听见声响,她惊得没站稳,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很重的一声闷响,将厨房内时刻留意着计云舒动向的姚文卿引了出来。
“云荷!”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将计云舒给扶了起来,关心则乱,下意识便喊出了她从前的名字。
“摔哪儿了?”他神情担忧,紧紧握着计云舒的小臂不撒手。
计云舒拍了拍身上的雪,无谓地笑了笑:“呃哈哈!不打紧不打紧!冬日里穿得多,没摔着。”
“当真?”
姚文卿狐疑地上下扫了眼她,摔得那样响,当真没事儿?
“真没事儿,你快进去帮忙罢。”
计云舒挣脱了他的手,继而神色自然地捡起了桃符,麻利地贴着。
见状,姚文卿稍稍松口气,一步三回头地又进了厨房。
眼见着他回了厨房,门外的计云舒立时变了脸色,龇牙咧嘴地扶着后背,倒吸了几口凉气。
她的亲娘诶!差点儿没给她骨头摔散架了。
等她贴完桃符,姿势怪异地走进门时,堂屋里的梨木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郁春岚正站在桌旁斟酒摆碗筷。
瞥见她怪异的动作,郁春岚扬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儿啊!叶渔呢?”计云舒忙扯开话头,佯装无事地朝门外望了望。
闻言,郁春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他啊,惦记你爱吃辣,非要做个什么齑汁桂鱼才肯出来。”
话音刚落,姚文卿便端着盘子进堂屋了。
“喏,来了。”郁春岚似笑非笑,耐人寻味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转悠。
计云舒一向当她贫嘴,没将她的话往心里去。
见二人都入了座,她斟了杯酒,笑道:“这除夕夜的第一杯酒,我先干了。”
“哟!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还能有给自个儿灌酒的时候?”
郁春岚斜睨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揭了她老底。
“嗐!今儿不一样,高兴嘛!”计云舒摆了摆手,朝她啧了一声。
见状,姚文卿也向着计云舒,朝着二人举杯,笑吟吟道:“青玉说得对,今日不一样,这杯酒,我也干了。”
说罢,他仰头,一口饮尽。
郁春岚笑意更甚,瞥了眼一脸憨笑的计云舒,心下不免诽腹。
第84章 龙阳好
平日里见她多通透一个人,怎么眼下姚文卿这明晃晃的情意,她反倒瞧不出来了?
当真是块不解风情的笨木头。
想到这,她忍不住替姚文卿叹了口气,却引来了计云舒的教训。
“这大节下的,不许叹气!来来吃菜!”
计云舒拿着筷子朝她比划,又给她夹了块齑汁桂鱼。
“快!快尝尝……”
“你也吃……”
用完饭,计云舒沐浴过后,趁着夜深人静拿着膏药悄悄来到郁春岚的屋里,露出了自己被摔得青紫的后背。
郁春岚一瞧,惊呼了一声。
“哎呦喂!我的老天爷!你这做什么去了?怎么摔成这样了?”
“嘘,低声些,别让叶渔听见了。”
计云舒朝她嘘了一声,而后乖乖趴在了床榻上。
闻言,郁春岚撇了撇嘴,微粉的指尖挑起一小撮膏药,轻柔地晕抹在计云舒背部发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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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听见怎么了?”
计云舒闭着眼,默默解释道:“他若是知道了定又要跟在耳边,像个小老头一般唠叨好几日。”
听见计云舒这生动的描述,郁春岚忍不住笑。
倏而想起什么,她凤眸流转,还是没忍住将心底的话说出了口。
“诶,你觉没觉着那姚文卿哦不,是叶渔,他对你的情意不一般。”
计云舒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立时否决道:“你想多了,我们是认识很久的故友,也是同乡。”
虽说两人现下熟络了起来,然而穿越这种事,她定是不会同旁人说起的。
听到这儿,郁春岚愈发确定了心中所想,丹唇边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低声喃喃。
“嘁,也就你这个木头这般想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元宵佳节。
太后不知出于什么缘故,非要在宫里办一场元宵宫宴,还叮嘱宋奕必须出席。
宋奕虽不耐,可架不住他母后一日派人来御书房催三回。
故此临近宴席尾声,他才悠悠入座。
忽略他母后向这边刮过来的眼风,他气定神闲地端起桌案上早已备好的热酒,仰头饮尽。
太后板着张脸,不悦地哼了一声,而后转头对身边的侍从说了些什么。
不多时,空旷的殿中弥漫起一股如媚似惑的幽香,不似花香也不似脂粉香,而是一种奇异的,浑然天成的香味。
宋奕自然也闻到了,他下意识瞧了一眼他母后,瞥见她身后少了个侍从,他淡淡地扯了扯嘴角。
忽听得一阵清脆的铃铛声由远及近,乐师们也好似得到了某种号令,原本悠扬缓慢的曲音,渐渐变得灵动跳跃起来。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一名身着异域红衣的少女,轻踏着脚下的红绸,款款进了殿。
她羞赧而炽烈的目光落在御座上那龙章凤姿的年轻天子身上,面纱下的朱唇浅浅一弯,而后玉手轻扬,随着灵动的乐声轻盈起舞。
闻着那愈发浓郁起来的幽香,众人这才意识到,这香气竟是从那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然而这宫宴也是家宴,席上也不过太后的一些亲信和赵音仪芳苏二人罢了,谁看不出来这女子的意图呢?
“狐媚。”
芳苏低声道了一句,而后撇过脸,不愿去瞧殿中央娇媚婀娜的身影。
相比较席上众人或惊诧或嫉愤的模样,宋奕貌似淡然许多,又或者说无波无澜。
他姿态骄矜地靠在椅背上,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案。
目光时而落在舞动的身姿上,又时而望着殿门外,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一曲舞毕,清脆的铃声和乐声齐齐止住,红衣少女缓步上前,恭谨地提裙礼跪。
“臣女,安南国公主安卉,拜见陛下,太后。”
宋奕瞥了眼他母后,仍旧是一副倨傲的模样,只语气疏离客气了些。
“原来是安卉公主,公主远道而来,可为何安南国并未派使臣告知朕呢?”
话里话外的疏冷与不满听得安卉心慌,心知自己答错一句,便可能给母国带来无妄之灾,她瞬间手脚发软,脸色煞白。
太后瞧不过眼了,忙唤了侍从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开口斥责宋奕。
“母后知道你的心思,你不用吓她,是母后将她接来的。”
知子莫若母,打量她不知道他是故意找茬,想将人吓跑好逃避纳妃么?她偏不如他的意。
说罢,她又转了脸色,笑盈盈地唤道:“来,安卉,到哀家这儿来。”
安卉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御座那压迫性或冷硬疏离的人,瑟瑟地挪到了太后身边。
太后说陛下温雅可亲,平易近人,为何她瞧着却不是这么回事呢?
宋奕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扳指,淡淡道:“既是母后接来的人,那便安置在母后宫里罢,儿臣乏了,先行回宫了。”
说罢,他起身欲走,被太后喝住。
“站住!你别给哀家揣着明白装糊涂!让你选秀你不选,整日间不是太和殿就是御书房,你要做和尚不成?!”
宋奕磨了磨后槽牙,目光阴郁地望着殿外,显然是极为不耐。
“儿臣登基时日尚浅,选秀一事需从长计议。”
听见这连一个字都懒得改的敷衍话,太后怒极。
她拍案而起,威胁道:“安南是大渊的属国,对大渊一向忠心耿耿,你若不纳了安卉,那岂不是让他们无地自容?!”
“告诉你!你若是不纳,母后今日便吊死在这儿!你信不信罢!”
两个最为尊贵的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宫宴众人是大气儿都不敢喘,只盼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折磨早些结束。
宋奕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深深吁出一口郁气。
正琢磨着如何收场时,凌煜从殿外匆匆而进,俯身向他耳语了些什么。
他脸色骤变,却不是发怒,而是惊诧。
“当真?”他转头询问道。
凌煜轻轻点头:“千真万确。”
闻言,宋奕立时将方才的不悦抛之脑后,方走了几步,忽又想起他以死相逼的母后。
他不愿再多纠缠,随口答应道:“朕纳了,让皇后安置她罢。”
说罢,他带着凌煜急急出了殿。
太后似乎没料到他突然妥协了,虽如了她的意,可仍旧有些不虞,绷着脸色嘟囔道:
“成日里头都在忙些什么……”
宋奕二人行至御书房,甫一进门便瞧见一个穿着深褐色布袄的年轻男子,扑通一声伏跪在地,颤着声音念念有词。
“小人云菘,拜……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宋奕径直越过他坐在了御案前,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磕磕绊绊的话。
“行了,起来罢。”
他接过凌煜递来的一张泛了黄的契纸,抬眸打量着眼前垂首瑟缩的人。
身量中等,布冠麻衣,皮肤黝黑,手上还有许多已经结了痂的冻疮和细小伤口,是最寻常不过的百姓模样。
“把头抬起来。”
宋奕的视线从他的身体移向他垂着的脸,声音清清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人大着胆子抬头,露出了一张同计云舒五分相似的脸。
那一瞬,宋奕微微失神。
“陛下。”
不知瞧了多久,凌煜的唤声让他从恍惚中回神,他默然垂眸,敛去内里翻涌的情绪。
视线复又落回那年轻男子的身上,他启唇问道:“你叫云菘?”
“回,回陛下,正是。”
云荷,云菘,从的是草字辈。
宋奕低眸扫了一眼手中的契纸,又问道:“你今年多少年岁?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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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有什么人?”
眼前人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度极具压迫性,纵然他早便在码头做活时见过自己姐姐的通缉令,可仍旧不敢有丝毫隐瞒那人的想法。
“小人今岁十八,家中双亲早已亡故,只有,只有一个早几年便卖与宸王府为奴的长姐。”
“叫什么?”
清冷沉稳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云菘心道终究是过不了这关,抱着必死的心思,咬着牙如实道:“长姐名叫云荷。”
说罢,他又扑通一声伏跪在地,瑟瑟发抖地等着上座那人下令将他拖下去连诛。
可不料等了许久,也没听见那人暴怒的声音。
他心下疑惑,大着胆子悄悄地从臂弯间抬头瞄了一眼。
只见那清贵倨傲,不可一世的年轻帝王,正虚虚地望着自己的方向,俊俦的眼眸中,隐隐流露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阅历不多,却也渐渐反应过来,这不正是一个男子瞧自己心上人的眼神么?
意识到这点,云菘虎躯一震,只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怪道坊间都说新帝不喜女色,不愿选秀扩充后宫,却原来这陛下是有龙阳之好?!
就在他纠结着自己是该拼死保清白还是半推半就着妥协的时候,御座那人发话了。
“行了,起来罢。”
宋奕自是不知晓云菘那丰富多彩的内心活动,问话问到这儿,他已经十分确定了。
“将他带去偏殿,找太医来治治他手上的冻疮。”他侧头对高裕吩咐道。
待二人出去后,凌煜问起要如何处置云菘。
宋奕将契纸又递回给了凌煜,漆如点墨的瞳仁中跃动着点点烛光。
沉吟一瞬,他开口道:“暂且先安置在听雪院罢,再从闲置的王府拨两个人去给他使唤。”
凌煜微愣,他本以为陛下会将他关进狱中,再不济也是软禁起来,如今这个安排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然而转念想到那男子与云姑娘的关系,便觉着这一切好似又说得通了。
陛下这般爱屋及乌,可见心中,并未放下对云姑娘的执念。
“是。”
他颔首应是,随即转身出了御书房。
第85章 异闻录
江州的春似乎比其他地方来得早些,正月还未过完,河面的薄冰便已融化碎开,被冰封许久的鱼儿欢腾地跃出水面,有些跳脱的甚至蹦到了岸边。
岸上守候已久的稚子孩童纷纷拿起背篓,或捡或抢,笑弯了两片月牙儿。
屋檐上的积雪也已经融得差不多,晶莹的雪水顺着尖尖的檐牙向下坠落,滴在青石板路上。
清灵悦耳的脆响此起彼伏,是浑然天成的乐音,最抚世人浮躁的心。
屋檐下,计云舒满脸谨慎地正举着一支长颈瓶,小心翼翼地替换着已经盛满清透雪水的瓷碗。
“天还没暖呢,你便起这么大早巴巴儿地做这些,冻坏了可怎么好?”
姚文卿拿着一件素色斗篷急急走了出来,径直走到计云舒身旁替她披上。
方才他在自己屋里便听见了院里的响动,那个时辰郁春岚是断断起不来的,他便知定是计云舒又在捣鼓什么。
蹙眉瞧了眼她手中的瓷碗,他温声问道:“什么稀罕物件儿,也值当你起这么大早?若冻坏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计云舒将瓷碗端进屋,搓了搓冻红的双手,朝他爽朗一笑。
“煮茶喝啊!你不知,这现化的雪水煮茶那才叫一个意境呢!”
姚文卿被她狡黠灵动的神情弄得忍俊不禁,目光落在她微红手上,他下意识便想握住那双手,放进怀里捂热。
笑意滞了一瞬,他生生忍住,继而转身回屋,拿了一个带有他体温的汤婆子出来递给她。
看着那汤婆子时而被计云舒握在手里,时而捂在怀里,他内心莫名腾升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异样感触。
痒痒的,涩涩的,令他难耐,不由自主地去浮想联翩出一些靡丽的画面。
不知不觉间,一抹羞赧的粉悄悄爬上了他耳尖。
计云舒并未注意到他的神色,她惦记着东屋那个不睡到日上三杆不下榻“睡”美人。
在屋外敲了敲门没反应,她扬声道:“西街的古玩铺子今日开张,你去不去瞧瞧?”
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只听得里头传来一声懒懒的嘟囔。
“什么劳什子古玩,我不去……”
意料之中,计云舒会心一笑:“听说凌香阁今日到了些西域传来的水粉,甚是奇异,价钱还不贵呢!若是去晚了,怕是要被姑娘媳妇们抢完了。”
说罢,果然听见一声扑通的闷响,是赤脚跳下榻的声音,而后门被拉开,露出了郁春岚那张不施粉黛,却依然娇美的脸。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眼门口的计云舒,又看了眼立在后面的姚文卿。
“你们都收拾好了,要出门了?”
计云舒撇了撇嘴,道:“没呢,我们也才刚起,正准备去洗漱。你快些啊!晚了可不等你。”
吓唬完她,计云舒转身同姚文卿相视一笑,也进屋收拾去了。
三人用完早膳来到西街,郁春岚一眼便瞧见了凌香阁门前那一大串红红粉粉的身影,她顿时连拍大腿,恼得不行。
“这些大姑娘小媳妇!怎就起得这样早?!”
抱怨完,她撸了撸袖子,作势一副去干架的模样,对计云舒二人道:“你们不用等我,待会自己回去罢!”
说罢,她朝着那人堆里挤了过去。
计云舒望着那汹汹的背影摇了摇头,跟着姚文卿来到了那间新开的古玩铺子。
虽是新开的,可客流却比不上其他老铺子,与周围店家的生意兴隆相形见绌。
可见古玩这玩意儿,着实没什么人感兴趣。
却便宜了计云舒和姚文卿二人,没人同她们抢,二人悠哉游哉地淘着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儿。
计云舒随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破旧泛黄的异闻录,饶有兴趣地翻了几页。
在瞧见其中一行小字时,她的呼吸骤然停滞,瞳仁微张,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叶渔……叶渔!”
她急忙去拍身旁的姚文卿,将那行小字展现在他眼前。
“渺渺七十载,余方知古今倒转,凡人上天揽月,入海腾龙皆非骇人听闻之事……”
姚文卿逐渐呢喃出声,越往下念,他眸中的惊诧与震颤便加深一分。
同计云舒默契地对视一眼后,二人眼中皆跃动着希冀与喜悦。
他拿过那本异闻录,激动地寻上掌柜,扬声问道:“掌柜的!这书是何人所作?!”
那富态的掌柜正悠闲地逗着雀儿,他转头看了一眼姚文卿手上的书,漫不经心道:“那个啊,那是我去年在漠北探亲时,从一个跛足老道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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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来的。”
“那个老道啊,想成仙想疯了,写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是瞧着他这本书里头有些话说得在理,这才买了来。”
“掌柜可知那老道的姓名?”姚文卿又问。
闻言,那掌柜的仰着头思索了一瞬,道:“貌似姓刘,叫什么我便不知了。”
知道姓氏,又有跛足这样明显的特征,想来寻起来会轻松些。
想到这,计云舒掏出银钱,将那本异闻录买了下来,又问了掌柜一句那老道在漠北什么地方。
“峪门关一带。”掌柜的说完,又埋头逗鸟。
听到这,二人皆有些迟疑。
从江州到漠北峪门关,差不多是从南到北,横跨了整个大渊,路途之远自不必说,途中的艰难险阻必定少不了,且她二人还是在逃罪犯的身份。
想到这,二人神色凝重地回了家,郁春岚还在凌香阁同姑娘们抢脂粉,尚未回来。
“风险过大,咱们得慎重。”计云舒坐在桌案前,叹了口气。
姚文卿也点头以示赞同:“且掌柜说的,那老道想成仙近乎疯魔,这书中的话是他臆想的也未可知。”
说到后半句话时,二人心中的希冀与雀跃,都莫名地淡了些。
想想也是,二人在这时空飘荡许久,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丝可能回家的希望,却又被告知,这希望很可能是别人随口胡诌的。
落差之大,可想而知。
二人在正厅里沮丧地坐了半个时辰,郁春岚回来了,她一回来,立马驱散了厅堂里落寞沉重的气氛。
“青玉!我买了你爱吃的灌糖香!快来尝尝!”
郁春岚仿若勇猛的汉子,捧着将要把她淹没大小包袱进了屋,把计云舒和姚文卿弄得哭笑不得。
“我的姑奶奶,你这是将人家的铺子都给搬空了啊!”计云舒扶额苦笑。
郁春岚嗔了她一眼,甩了甩衣袖:“你少来!哪有那么浮夸!”
说着,她瞧见姚文卿手里拿着破烂不堪的书,语气有些嫌弃。
“你俩出门这么久,就买了这么个破烂回来?”
二人一怔,有些尴尬。
计云舒讪讪笑了笑,解释道:“这书挺有意思的,你看么?”
“我不看。”
郁春岚朝她撇了撇嘴,转身进了房。
平静的一天到了夜里变得不平静起来。
姚文卿是在心里默默记着日子的,之前计云舒每月来癸水,都是疼得死去活来,小脸发白,一副将要去了的模样。
这回他早早地备好了红枣姜汤与汤婆子,算着时辰,轻轻叩响了计云舒的房门。
“青玉?你还好么?”
虚弱的应声从屋里传来,他依言推门而进,只见床榻上女子的情况比以往更糟了。
脸色煞白,唇无血色,鬓边的发丝被汗水濡湿,紧紧贴在耳侧,榻边的痰盂里还有她的呕吐物。
姚文卿觉着自己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一股莫名的恐慌涌上他心头。
女子来月信那几日都是这样的么?可为何那郁春岚整日间活蹦乱跳,丝毫瞧不出来哪里不舒服。
他急急上前将汤婆子塞进计云舒的被褥,又扶起她喝了一碗红枣姜汤,才柔声询问道:“好些了么?”
计云舒全身无力,小腹的坠痛让她说不出话,她扯出一个虚弱的笑,他点了点头。
可姚文卿却并未安下心,他知道,她只不过在宽慰自己罢了。
沉思了一瞬,他出去搬了救兵。
“又疼了?”郁春岚扶着门框,一脸担忧。
姚文卿轻轻点头,补充道:“瞧着比上次还严重不少,才吃的晚膳都叫她吐出来了?”
“还吐了?”郁春岚秀眉紧紧拧在了一起,神情凝重了些。
要说疼,她偶尔也疼,只没青玉那般严重,更莫说呕吐了。
“我去瞧瞧。”
说罢,她随着姚文卿来到了计云舒的卧房。
“你去煮些姜茶来。”她掏出手帕替计云舒擦了擦虚汗,对姚文卿道。
“已经喂她喝了,却不起效。”
闻言,郁春岚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二人一左一右地坐在榻边,守着床榻上面容苍白,双眸紧闭的女子。
不知坐了多久,郁春岚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果断起身,替计云舒穿上衣服,准备带她去看大夫,瞧瞧到底是个什么病。
“你去套车,咱们去回春堂找大夫瞧瞧。”
于是二人连夜带着计云舒来到了浮梁最有名的医馆—回春堂。
八字胡的老大夫一双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把了一会脉,他疑惑道:“姑娘可是用过避子的药物?且药性凶歹无比。”
计云舒弱弱点头:“正是,我喝过提纯的红花汤。”
话音刚落,身边三人俱是一怔。
姚文卿与郁春岚齐齐惊愕地看向计云舒,目露心疼。
老大夫痛心疾首,摇了摇头:“难了难了!年轻人啊,到底不把自个儿的身子当回事!”
“大夫,您看还能治好么?”郁春岚忙询问道。
闻言,那老大夫抚了抚花白的胡子,叹了口气。
“老夫医术不精,这位姑娘的情况依照老夫的法子只能是吃药慢慢养着,也许一年,也许十年,又或者一辈子才能养好。”
语毕,三人眼中皆或多或少流露出失望。
一片死寂中,老大夫又缓缓开口。
“不过听闻青州有位悬壶济世的女大夫,最善妇人之症,一手针灸可谓妙手回春,再难的病症到了她手里,都不在话下。”
姚文卿黯淡的眸光又亮了一瞬:“当真?!”
“自然是真,老夫有幸见过这位女大夫,听说她带着徒弟去漠北义诊了,只不知何时回来。”
又是漠北……
计云舒和姚文卿二人俱是默然,郁春岚却没在意二人的异常,追着老大夫刨根问底。
“那女大夫姓甚名谁?往漠北哪儿去了?”
“女大夫名叫林锦书,带着她徒儿去了漠北平安州了,估摸着得半年后才能回来。”
闻言,郁春岚拔高了声音,蹙眉道:“半年后?那不黄花菜都凉了?”
老大夫摇了摇头,语气无奈:“那也没办法,为今之计,便是按我这方子慢慢养着,等林大夫回了青州,再去寻她治治。”
郁春岚有些烦躁,可转念一想,也只能这样了。
第86章 去漠北
三人各怀思量地回了家,姚文卿却是一夜未眠,一大早便来了计云舒的屋里。
恰好郁春岚挂念着计云舒,也一大早来了。
许是那老大夫的药方起了些作用,计云舒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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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昨日倒是好些,只是瞧着仍旧怏怏的,没什么精神。
“青玉,旁的暂且不说,只你这身子,咱们非得去一趟漠北不可。”姚文卿坐在矮凳上,娓娓相劝。
听见他的话,郁春岚倒是开窍了。
“你是说去漠北寻那女大夫么?倒也是个办法。”
计云舒却仍旧不肯松口,目露忧光:“路途太远,变数太多,以咱们身份,着实不该冒这个险。”
闻言,姚文卿心急如焚,连一向温润的嗓音也拔高了些。
“青玉,那难道你就这么生生地捱半年么?况且那女大夫是悬壶济世,半年后她是回青州又或是去其他地方义诊,又哪里说得准呢?”
“咱们已经改头换面,户籍皆全,只是江州的谢青玉和叶渔,不是逃犯姚文卿和云荷。只要咱们行事低调,避着些官府的人,没人会注意到我们的。”
郁春岚也贴着计云舒坐在了榻边,附和道:“他说的对,我理解你喝红花汤是不愿怀上宋奕的孩子,可如今你已经自由了,不必在忍受他的胁迫了,那为什么不好好养着身子,让自己变得康健些呢?”
说到这,郁春岚指了指她小腹。
“能不能怀嗣倒不要紧,可难道你后半辈子都愿意忍受这种折磨么?”
听见那句离经叛道的话,计云舒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眸光惊怔而复杂。
明明是根生土长在这个时代的女子,却说出这样与时代格格不入的话,令她不可思议,也有些敬佩。
计云舒忽而觉着,她倒是比与自己一同穿来的姚文卿,更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郁春岚细心地察觉到计云舒眼神的变化,接着趁热打铁劝道:“你若是怕同叶渔一起去路上无聊,那我陪你也一起去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漠北呢,正好去瞧瞧那儿是个什么光景。”
二人劝到这儿,计云舒自然是没有再犹豫不决的理由了。
她轻叹了口气,对着二人无奈一笑:“成,那咱们去漠北。”
她这一路走来,也不差这一难了。
但愿,关关难过,关关过罢。
仲春初四日,春色正中分。
京城的雪也化了,草长莺飞,又是一年春猎时节。
今年的春猎队伍并不如往年庞大,毕竟荣王谋逆,宋奕趁机清算了一批与姚家交好的王公重臣,如今能来的除了太后和后妃,也就他身边那些亲信了。
“奕儿,母后竟不知你的箭术这般好?”
太后由侍从搀扶着走到猎物台前,惊诧地看着猎台上的猎物。
事到如今,宋奕倒也没必要瞒着谁了。
他翻身下马,朝他母后略颔首,云淡风轻道:“闲来无事,练了几日。”
闻言,太后轻哼了一声,却不是生气,而是带了些调侃意味。
这样精湛的箭术哪是几日就能练成的?怕是瞒了她许久罢?
“罢了罢了,如今你翅膀硬了,瞒不瞒的,母后也不打紧了。”
说罢,她朝身后一身娇俏红衣的女子招了招手。
“来,安卉,你瞧瞧这红狐的毛色,给你打两对儿护膝如何?”
安卉乖巧地点了点头,柔柔道:“太后娘娘眼光极好。”
太后喜笑颜开,又转头对宋奕道:“奕儿,你再去打只红狐来。”
宋奕掀眸,淡淡地扫了一眼脸颊微红的安卉,面不改色地吩咐凌煜。
“去,打只红狐来。”
凌煜几不可察地扯了扯唇角,颔首应是。
安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僵了一瞬,太后也愠怒地瞪了一眼那不解风月的人。
宋奕视而不见,单手解了弓箭扔给一旁的高裕,气定神闲地进了营帐。
夜晚的小苍山依旧寒如冬日,御帐内却是温暖如春。
宋奕此时已卸下了甲胄,着一身玄色锦袍坐于御案前,幽深晦涩的目光落在案上那幅尚未完成的江南百景图上,神色不明。
凌煜进来汇述巡视的情况,宋奕淡淡地听着,始终未发一言。
末了,他正欲退下,宋奕却倏然出声。
“有消息了么?”
凌煜微愣,意识过来他说的是谁后,他摇了摇头。
“海捕文书下发到各处已有月余,仍旧渺无音迅。”
御帐外传来山风刮过林木的沙沙声,帐内依旧是死寂一片。
澄明的的烛光照不亮宋奕眸底深处的阴翳,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寸寸抚过画作上的墨迹,眸色愈寒。
“搜查时不拘孤身女子,男子也着重查。她狡黠刁滑,扮作了男子也未可知。”
略带咬牙切齿意味话语传来,凌煜颔首,领命退了出去。
许是宋奕兴致缺缺的缘故,此次春猎只持续了两日,便打道回宫了。
太后自然微词颇多,可架不住宋奕一行人非要回去,说什么政务繁忙,让她带着后妃们留在这儿尽兴。
瞧瞧这是说得什么话?
春猎春猎,打猎的人都回去了,她们几个妇人留这儿尽什么兴?如何尽兴?
“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太后满脸郁色地坐在銮驾里,朝着身旁的安卉低声道。
安卉很懂事,连忙接过宫人手中的茶盏,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太后娘娘且消消气,陛下登基时日尚浅,定是有许多事要亲立亲为。等陛下哪日昏庸懒怠,不理朝政了,太后才真应生气呢。”
一番宽慰的话说得太后心下通畅了些许,嘴上却仍旧不满道:“他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惦记那女子,没心思打猎罢了。”
闻言,安卉心下一咯噔,后妃皆在此处,陛下惦记的人,是谁?
遑论男女,只有得不到的东西才会念念不忘,可难道这世间,还有那至高无上的年轻帝王得不到的女子么?
她实在好奇,便旁敲侧击地问道:“能让陛下念念不忘的女子,必定是仙人之姿罢?”
却不料太后嗤笑出声,一副不屑鄙夷的模样。
“什么仙人之姿啊,一个小小庶民,长得还没我身边儿的宫女俏呢,也不知奕儿看上她什么了。”
听到这儿,安卉愈发好奇了。
一个民间女子,竟能有这样大的本事?
她还欲问些什么,不料太后朝她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她做得那些事儿,哀家想想都晦气,不提了不提了。”
见状,安卉也只好作罢,只是心里瞧瞧埋下了一颗种子。
看来她要想了解更多,还得寻其他人打听打听——
巍峨壮丽的邙山脚下,一辆桑木马车不疾不徐地在道路上行驶着,驭位上坐了一灰一青两个身影。
计云舒一身藕荷色窄袖葛布裙,外披一件带着兜帽的青色披风,风领遮住了她下半张脸,只余一双澄明透亮的杏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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