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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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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意外

◎你敢轻薄陛下亲封的五品官,我还不能惩罚你了?◎

当一套朱色官服摆在眼前时,露微犹如在梦中。

父亲累侍两朝,德高望重,才得位列一品,身着紫袍,而长兄是国朝迄今为止最年轻的进士,为官五载,也至多身穿绿衣,可她呢?人在家中坐,朱衣五品衔……

“哎呀,女学士是宫官,又不和男人一样,只是服色职衔参考他们的,有什么不能接受?再说了,你只是辅助赵伯父,又不让你上课,你就去给太子裁纸磨墨,白挣些俸钱回来,岂不好?”

露微虽然不至于抗旨,但前去东宫上职的当天,看着镜中官服打扮的自己还是直犯恍惚。但杨淑贤的这番话也很像是另一种功效不同的迷魂散,多少让她想开了些。

毕竟,当这个官的好处也很明显,不仅能时时陪伴父亲,更重要的是,几天前还堵在家门口求亲的人一下就不见了,大约是没人敢惹天子亲封的五品女官了。

“我好羡慕阿姊,从此可以光明正大每天出门。不像我,左有阿耶,右有阿兄,两重枷锁,苦不堪言呐!”

这不,好处又凭空多了一个。

“你长兄已经到任了?恭喜恭喜啊!”露微想起来,还是正月初听淑贤提到长兄的,如今已是二月头了,“马上要春闱了,你们家眼见还有一件大喜事呢!”

露微脸上的笑意让淑贤看着更加心酸,嘴噘得老高,脸一扭,推着露微出了房门:“快走吧快走吧,拿了俸禄给我买饼餤吃!买好多好多,全部花完!”

……

二月的咸京春寒尚存,还不到桃李争艳之时,露微一身朱红色就显得格外亮眼。自家门登车去往皇城,露微心里还是忐忑。父亲先有朝会,早已入宫,结束后才会去东宫崇文殿,所以便是要她一个人先去面见太子。

即使她已见过太子一面,知道太子不过是个十岁的半大孩子,可一想到是国本所托的储君,岁数就一点都不重要了。

“请赵学士在此稍候。”

东宫崇文殿外,露微被从宫门带路进来的小内官独自留下。周围宫室密集,倒不见有人走动。路旁是一个小花园,栽种的树木才冒新芽,还看不太出是何品种。

“你穿红色很是好看。”

等了一时,露微不见殿里有动静,正想放松放松,冷不防身后响起一句清亮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皇太子。

“臣见过太子殿下!”露微连忙下拜行礼,目光迅速打量,看太子身后只跟着几个服侍的宫人,倒不是什么大阵仗。

太子李衡围着露微踱了半圈,伸手扶起,却又道:“我说你穿红色很好看,比上回宫宴时的素衣更好看,像你这样的女孩子还是应该多穿鲜艳的颜色才是。”

露微上回并没有听李衡说过话,却怎么一开口显得年纪比她还大似的?想了想,她倒是不能随意应对,道:

“回殿下,这身官服是陛下所赐,并非臣自己所选,但臣平时也不会刻意选择鲜艳之色。臣以为,衣服合体比服色夺目更为重要,恰如君子立身,行止有度,儒服儒巾便已能彰显君子之风。”

李衡听得皱起了眉:“你果然是太傅的女儿,说什么都能讲出大道理。我只是觉得很少有人穿红色好看,除了我母后,你是第二个。”

露微一下噎住,心道:这太子怎么一会儿显老一会儿显小的?又不得不继续细思,太子之母也就是先皇后,已过世五年,太子年幼失恃,长于深宫,大约也是有些孤寂的。

“殿下,”露微本是恭敬站着,便半蹲下来,试着牵住了小太子的手,“臣不敢与先皇后相提并论,但臣如今既为东宫女官,面见殿下自是这身官服,能得殿下青眼,是臣之幸。”

李衡笑了,露出了孩童的纯真本色,就拽着露微伸去的手,将露微带到了殿前台阶上坐下了,“左右太傅还没来,今天也不冷,我们在这里说说话吧?”

露微岂有不应的,只是顺便看了看天时,算着今日朝会的时间倒长了些,“是,臣但凭殿下吩咐。”

李衡眨了眨眼睛,说道:“赵学士,我很喜欢太傅,也很喜欢你,以后在这里你不必如此拘束。你是父皇亲封的五品女学士,连掖庭的宫教博士也比不上,没有人敢看轻你。若你还是有所担心,我还可以去求父皇再加封于你。”

露微只是谨慎守礼,毕竟就如李衡所言,她是骤然受封,不似其他宫官,是通过层层考选晋升,就更该行事低调。

“多谢殿下宽慰,可臣并无拘束,更不担心。”露微又在李衡身前蹲了下来,略仰起面孔,态度恳切:

“官爵是国家公器,应该以德望才贤为任命的标准,若本末倒置,只凭私心喜好随意命官,必会有人不服,制度不稳则威信全无,国家亦会动荡不安。殿下位在储二,是国本所托,就算只是任命臣这般的女官,也万不可心存此念。若殿下当真喜欢太傅和臣,就请殿下勤勉读书,莫要懈怠,如此也能不负陛下的期望。”

虽然还是一番略显刻板的道理,可露微是不得不规劝。赵家如今已然是炙手可热,太子年少无心,不代表就没有有心人。若类似的话一经传扬,难免是怀璧其罪。

然而,小太子这次没再皱眉,只细细点头,“我记住了,若我以后还有什么过失,也请赵学士像今天这样及时提醒我吧!”

露微终于能稍稍安心了,一笑:“是,臣会悄悄告诉殿下的。”

……

时辰近午,日光愈发和暖,明光宫含元殿的朝会其实早已结束,而东宫崇文殿外却是随后就聚起了一个小朝,人不必两班文武,就只一君二臣,三个人。

君臣三人未动声色,已将殿前的情形尽收眼底。

“陛下,小女虽蒙圣眷,却从未研习宫规,今日是她初次侍奉太子殿下,多有冒犯之处,臣愿替小女领罪。”

能说这话的自然就是太傅赵维贞。散朝后,他因记挂着女儿,来东宫的心情比往日急切,可还不及走出大殿就被内官唤了回去,说皇帝要和他一起来。

然而,女儿的表现虽然并没有什么重大纰漏,他却看着皇帝笑而不语的神情,内心越发忐忑。

话音落下片刻,李煦才稍稍转脸,却不是对赵维贞,“谢卿,你说如何,这赵学士可有冒犯太子之处啊?”

谢卿,就是谢道元,君臣三人的剩下一人。

“臣……”谁知,谢道元竟还没有收回目光,匆忙间也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回。

“这很难回答?”李煦挑动着眉,笑意不减,似试探,又微妙,忽然长舒了一口气,道:

“朕看啊,这赵学士—*—很该到朕家来。”

……

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今日没有来东宫授课。露微陪伴太子说了几句话就被告知,父亲已在宫门等她。等一路小跑过去相见,她自是张口就问,但父亲的脸色却不是很好。

“陛下今日另有安排,就不用授课了。”

虽说圣意难测,但露微还是有些敏感,可正要深究时,余光一闪,竟在父亲身后方向的街角望见了谢探微的身影。而一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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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那人却又背过了身,回避得很是刻意。

“微微!”

赵维贞就与女儿面对,立马便发现了她的眼神不对,稍一回头就看明白了。他虽没有与谢家这个长子打过照面,但女儿再三表明心意,他早是有心留意过的。

“阿耶,我……”露微此刻早已转移了心思,只想着上元节那晚与谢探微起了龃龉,至今已有半月不通音讯了。而近来家中多事,她也不知谢探微心中所想。

不过,赵维贞并未立即要带露微走,却是问道:“今日侍奉太子,可还好吗?”

露微原本是要与父亲细说,但心早已乱了,“太子年少,心性纯真,待我十分礼遇,还,还算顺利。”说着,她的眼神又飘向街角,那人还没走。

赵维贞略皱起了眉,不言语,片刻后忽然自行跨上了马,临去前只嘱咐了一句话:

“家中的纸墨该添置了,你去采买一些吧,宵禁之前务必回家。”

露微在原地愣神了些时才反应过来,父亲应该是故意的。

难道父亲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一时难懂,可总不能浪费这意外所得的半日,示意下人将马车停远后,露微毫无迟疑地跑向了街角。

可不知怎的,谢探微已见她过来,却反而要走,两人一前一后竟追进了一家茶肆:

“你想怎么样?!”

露微追烦了,简直都不信谢探微竟能作出这种矫情模样,当着厅堂里就吼了一嗓子。果然,这人被震慑住了,猛一顿步,脸色涨红。露微也还是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又叫店家备了一间雅室。

“过来!”

擦肩而过,露微又向他瞪了一眼。

……

雅室在茶肆二楼,二人相对而坐,耳边虽有街市嘈杂之声,但室内的气氛却俨然颇为严峻。

“你不是在等我?你但凡说一句不是,我立马就走!”露微开门见山,不容谢探微再矫情。

谢探微目光时抬时低,脸色渐渐暗沉,蓦然一开口,眼眶却同时泛红,“上次都是我不对。”

露微再次开了眼界了,可心里再也不是烦躁,一下就软了下来,“上次我也并没有……”

露微也不敢怎么说了,上回她是怕谢探微冲动之下作出不值得事,或许是把话说重了,也没有耐心解释。

“只是为上次?”露微还是觉得不至于,挪开两人中间的一方小案,靠近了他的身前,“你别哭啊!”

满腔酸涩藏在眼睛里已经许久,现在心上人就在面前,谢探微只听一个“哭”字就再也没忍住,将露微一把抱紧,泪水夺眶而出。

露微吓到了,脊梁骨一僵,可耳畔只听他的哭声,隐忍又急促,沉重而颤抖,竟是委屈到了极致。

“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告诉我!”露微断定,这不可能只是因为上回的区区小事。

谢探微一时难以止住,露微看不到他的脸,只觉肩上湿透一片,身体也被包裹得不得动弹,就只能用唯一能动的双手在谢探微的背上不断拍抚。

良晌,谢探微自己松开了双臂,但眼中泪水未停,又让露微望之一惊:这可是二十鞭子下去还能平常说话的人,替他委屈,他也满不在乎,如今竟哭得满腮洒泪,涕下如雨,像个无所顾忌的婴孩,泪光之中闪动着深深的无助。

露微一时不想再逼他说话,就用这身崭新官服的衣袖替他拭泪,即使擦了还有,便继续擦。又是许久,那张咬出血印的嘴唇终于缓缓松动,低哑地送出声来:

“微微,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能不能永远不离开我?”

他们之间从未说过这么严重的话,露微还是不知他从何而起,但心头也不禁发痛,“好。”

谢探微长长地呼了口气,眼中泛红未褪,但终究将全部心事说了出来。自上元节夜里的事情起,到赵家近日的缘故,最后的重点落在了他的亲生父母上。

露微安静听来,心境不可谓不起伏。

谢探微自幼有弃子之感,如今也与父母不和,这些露微早知。但没想到,就因最近连番波折,致使谢探微急于婚事,反倒让从前那些只掩藏心底的委屈,都百倍地翻涌了出来。

这人哭成这样,毫不掩饰的脆弱,源头都在她一人。

“虽然阿父与我解释了,说你家近来事多,难免是非,赵太傅不愿与这些人打交道也是为了保护你,便叫我别在此时去搅局。可我还是忧心,怕你觉得我迟迟不来提亲,是食言了。”

说着,谢探微顿了顿,抬手轻抚露微脸颊,“别人如何看我都不要紧,只要你看得上我,我便此生无憾了。”

露微有无以为报之感,胸口闷痛,身体倾去,紧紧抱住了谢探微,“既然别人如何看都不要紧,你又何必引动伤怀?早叫你疼就喊疼,委屈就哭,可哭也哭了,嘴还是硬!”

谢探微记得这是那次挨鞭子时露微劝他的,此刻多添了几分嗔怪,却令他一下就笑起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又好了?”听到笑声,露微立刻直起了腰,“谢探微,你今天吓到我了!”

谢探微早已不见伤怀之态,脸上竟露出得意,目光直视,忽然倾身,吻住了露微的嘴唇。而露微先一惊恐,情急之下,顺势在这人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谢探微吃痛,一下子放开了,“微微!”

露微看他唇上冒出血珠,得逞一笑,“你敢轻薄陛下亲封的五品官,我还不能惩罚你了?”

谢探微抹着嘴巴,乖多了,眼睛反复在露微身上扫视,最终落在她的左腕,“五品官不让戴镯子吗?”

露微一低头,捂住左手袖口,略有心虚。她如今虽以女官身份侍奉东宫,却是辅教伴读,职责严肃,并不宜脂粉气重,那只桃花金扣的镯子,还是早上刚刚拿下来的。

看露微应答不来,谢探微却暗抿起一笑,忽而伸手,将她揽到了身前,“好了,我都明白,不怪你。”

露微既羞惭,又觉得这人难缠,拧着脸,没说话。

谢探微很知道露微此刻在想什么,眼珠转动,凑近了她的耳畔:“要不是知道春闱的日子,我还以为已经放榜了呢,一甲状头就是咸京才子赵露微。”

倒不是哄露微的话,谢探微先前站在街角等候,只一望见这个朱色官衣的身影,便一恍惚——

束发包裹乌纱幞巾,圆领袍服贴着修长的身形,这女官服饰参考男装,本就风致特别,露微又一脸清素,更添了几分英气,活脱脱就像一个春风得意的进士郎。

一下没忍住,露微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的章节在下午15点更新哦~

第32章 春闱

◎我自然也要护着你。◎

礼部春闱三场试,日以继夜考了整整九天,也不过旬日之后就在皇城朱雀门外放了及第进士榜。

这日散朝后,皇帝召集吏部和礼部的官员到政事堂议新进士事,赵维贞也被传召。于是,露微只陪着太子略背了几篇文章,便也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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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赴了朱雀门。

虽然露微心里的那个人不用考试,但也另有一份牵挂。当她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冲到榜下,放眼乌泱泱的人群,果然很快就找到了要紧的人物。

“贤儿!”

露微在人流中硬挤出一条道,手刚能够着杨淑贤便急问:“怎么样?有仲芫的名字吗?!他人呢?”

杨淑贤也只是垫着脚眺望,根本看不清名单,一边拽住露微一边道:“姊夫去前头了,让我在这等着!”

露微试着凑去几眼,只见一列列字小得和蚂蚁似的,还是算了。但周围实在太挤,不断有人要往里去,露微一想,干脆将淑贤带出人群站到了远处。

淑贤倒也乐意,反拉着她又转了个街口,原来,淑真也来了,抱着泽兰坐在马车里等候。

又有两月不见这孩子了,露微一时只是满心愧疚,而淑真一把孩子带下车,泽兰便向她张开了手。

“兰儿乖,阿娘这身穿着,不能无状。”淑真拦下了孩子的手臂,慢慢将她放在了地上,自己眼里已是泪光点点。

露微默默蹲下身,拉起了孩子的小手,轻抚着稚嫩的脸颊,“兰儿又长高了,更好看了。”

小泽兰长睫卷翘,盈盈一笑,又想要抱,却又很快自己缩回了双手,“兰儿想阿娘了。”

一句话,教在场三个长辈都红了眼眶。

可也正是此时,熙攘的人流中奔来了姚宜若。榜下过来的距离并不远,天气也还略有春寒,但他满头冒着汗,喘息不已,行至三人面前又猛然顿步:

“一甲,第一名!”他用颤抖得近乎啜泣的声音说道。

……

榜下士子何止千人,有还没挤上去,紧张得脸色煞白的,也有早就挤进去看过的——

“阿娘,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谢探隐今日是和母亲一起来看榜的,但来回看了三遍榜,竟没找到一个姓谢的,名落孙山了。

不过,李氏不仅没有不高兴,安慰了儿子几句,母子一起登车之际,还被不远处的风景吸引住了,“那个女官就是赵家露微吧?真是好看,她倒像个状头!”

谢家的马车和姚家的巧停在了一条道上。

“阿娘?!”谢探隐一脸不可思议,眼中冒起火气,“阿娘可知她在和谁说话?那可是她前夫姚家的人!她既已和阿兄彼此有意,又和前夫纠缠不清,阿娘还夸她?!”

李氏这才惊讶,缓而却问:“你何时认得姚家的人了?”

谢探隐又露出不屑的神色,“那边的男子叫姚宜若,是她前夫姚宜苏的胞弟。姚宜苏素来医名远扬,这弟弟也算跟着长兄扬名了,是今科状头!我不认得,只是听过名字而已。”

谢探隐刚刚没在榜上找到自己的名字,但第一眼开始找的时候,就是从一甲第一名看起的。而他之所以知道些姚家的事,也不过就是因为他曾有意了解过。

李氏听罢,脸色沉了不少,转身登上了车驾。

谢探隐见状,嘴角竟暗暗浮出一丝笑意。

……

去年听闻姚宜若将要参加春闱时,露微便想过,若他一举中第,便才十九岁,就是国朝最年轻的进士郎了,比她长兄赵启英当年还要年轻三岁。

可没想到,如今姚宜若不但中第,还竟是第一名的状头,眼见是要名动天下了!

然而,只是众人难掩兴奋,姚宜若自己反而很快平静了下来,整了整衣袍,将身体摆正,突然向露微拱手拜了一礼。

“仲芫为何拜我?!”露微惊愕不已。

姚宜若万般郑重,眉头越发压紧,“这一拜,是替姚家略偿三年苛待,也为长兄稍还三年薄情。虽说也是无济于事,可仲芫年轻德薄,能为你做的实在有限。如今仲芫侥幸中第,才觉有资格向你下拜。仲芫只望你今后不必解怨释结,更愿你早日选聘高官之主,与他琴瑟相和,享尽欢喜!”

算起来露微比姚宜若还年小两岁,但因从前名分的缘故,一直都是将他当弟弟看待的。姚宜若也是一样,从前张口闭口都先是一声“长嫂”,可如今,只称“你”。

露微很明白其中的含义。

“好。”露微含泪应声,笑意也是同时起的,“你以后就称我的名字吧!我与仲芫,可以为友。”说着,她又转向杨淑真,泽兰已被抱起,一双眼睛别样灵透,仿佛已能看懂了。

“真儿,我不说你也已做足了,可从今往后,兰儿就真的就托付你了,不管她何时会再有嫡母。好不好?”

直到姚宜若下拜前,杨淑真还曾闪过一念,希冀露微能够回来,但现在一切都分明了。她分出一只手拉住露微,深深点头:

“你放心,你放心!莫说我和仲芫现在尚无孩子,就算以后有了,也绝对越不过她!你若想她了,我就带她来见你,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你愿意!”

露微没有不放心的,而是从此可以真正放心了。

……

“郡主,擦一擦吧,衣裳都湿了呢。”

李氏登车后,其实并没离开,却是叫下人将马车悄悄驶近了一些。她撩开车帘就能看见露微,而帘外的话音也能清楚地透进来——她原是听了小儿子的解说,想来细细探听一番的。

“这孩子可真是……”李氏回过身,接了侍娘叶新萝递来的帕子,满面动容,“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所托非人呢!也不知赵太傅怎样挑的女婿,当初要是选了这姚家二郎,岂不美满?”

叶新萝是自小贴身侍奉李氏的侍娘,很了解李氏这副菩萨心肠,一笑劝道:“赵娘子虽是遇人不淑,可好歹也苦尽甘来了,若不如此,郡主去哪里得一个才貌双全的长媳呢?”

李氏被逗笑了,一面擦拭,瞥眼坐在角落的小儿子,双臂抱在胸前,一副漫不经心态度,“二郎,你既不与姚家人熟识,以后万不可再胡言,更不要将‘前夫’之言挂在嘴上,若叫赵家人听见,该如何想我与你父亲?”

谢探隐脸色悻悻,实则早憋气在胸口,立马回道:“我何曾胡言了?难道不是事实?阿娘怎会如此偏爱这个赵露微?咸京的高门闺秀就她一个好的?咱们这样的人家就是再娶一位公主,也般配得上,何苦只要这个嫁过人的!”

李氏从未见小儿子如此顶撞,且出言狂悖,让她都不敢相信,“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你……”

李氏一时急怒,竟至找不出话来,而眼见母子越发闹僵,叶新萝连忙拦了一把,对谢探隐说道:

“二郎怎可对郡主这样说话?她是劝你不要失礼呀!”

叶新萝不是寻常侍婢,是看着谢家几个孩子出生长大的,年资深厚,谢二郎倒不敢十分撒气,况且也反应过来,刚刚是有些言辞冲动,便低了头,向母亲道了句歉。

……

姚宜若新逢大喜,自然还要先去拜谒师长,有好一通外务要忙。露微目送他们的车驾远去,内心不知有多欣慰,正欲回家,转身之际,后肩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下官见过赵学士!”

露微猛一缩肩,“你哪儿冒出来的!”是谢探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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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就竖在眼前了。

谢探微其实早就到了,是等着露微与人说完话才跳出来,一笑道:“刚刚那个就是淑贤的姊夫,姚家二郎?”

露微大为尴尬,这才发觉谢探微看见了,更知他认识淑贤,便也不难猜,“我就是……路过碰见了,今天不是放榜吗?二郎也参加了,就顺便问,问一下。”

露微完全不会撒谎,更是心虚,可到了谢探微眼中,都不必辨别,“那他必定中了,瞧着你们都挺高兴的。”

嗯?这语气听着不大像是介意的。

“是,一甲第一名。”露微试探地回道。

“一甲第一名?!”谢探微目色一惊,脸色都变了。

露微又点点头,倒琢磨不出这人的意思了,“你到底是好奇,还是介意我和二郎说话啊?”

谢探微惊讶稍减,不再装了,“微微,我说了都听你的,就自然不会再为这些事自扰!况且,那是淑贤的姊夫,我又何必光认他是姚家的二郎呢!他们原是对你好,你才会一直交好,便是那个小女娃一辈子只认你做娘,我也不介意。”

露微忽然觉得谢探微一下转变了许多,竟连泽兰都顾及到了。

“你今天又是专门来找我的?”缓了缓,露微柔声问道,眼睛也才看到他手上拎着几包东西,“这是什么?”

谢探微将东西提起来,却一摇头,“我是一到就看见你了,但事先也不知。微微,我弟弟也参加了春闱,你忘了?”

露微还真是一点没想起来,羞愧不已,“那你快去找他啊!还跟我说这么多!”

虽是偶遇,既遇上了,谢探微也舍不得,迁延顾步之间,只用眼睛四下扫视寻找,却又忽然一顿。

“怎么了?还不去?”

露微替他着急,可当沿着他的视线望去,竟也是一惊——那一边,谢探微的母亲和弟弟正走来,不必再找了。

“见过母亲。”

谢探微向李氏略一拱手,余光顾着露微,眉头微皱。可露微虽是紧张,但面都见了,岂能一句话不说?

“郡主万福。”露微心里忖度着分寸,向李氏行礼后,也转对谢二郎稍一致意。

李氏才和小儿子置气,正无语时,是叶新萝眼尖,瞧见了谢探微于是便赶紧分散了李氏的心思。

李氏也有许久不见长子了,满眼顾念,“大郎,你近来可好么?若有空闲,也该回来一次,只一次也好啊。”

谢探微不是没回去过,可如今也无从说起了,就淡淡一笑,将眼睛转向了二郎,“弟弟可去看过榜了?如何?”

谢探隐更少与兄长说话,骤然被问起,想着刚刚与母亲的顶撞,迟疑了片时才开口:“看了,没中,阿兄莫要笑我,是我技不如人。”

露微原是一直顾着谢探微脸上的情绪,知道他上次的缘故,可听谢二郎说到“技不如人”,目光却向她瞥了一眼。

谢探微收起了笑意,但很快上前了一步,“进士一科本就取士甚少,年过五旬登科的都算年少了,你还小得很,不必气馁。”说着,将手里一直拎着的包裹送了过去:

“这是咸京有名的几种饼餤,你应该会喜欢。”

谢探微之前不及说,露微现在才知他拿的什么。原来他不仅是专程来见弟弟,还有心带了礼物。可见他虽与父母不洽,心中委屈至深,却毫未嫉妒弟弟,很担得起长兄的身份。

“大郎,你今天还是特意来的吗?”二郎一时没接,反是李氏惊喜不已,“那不如我们就一起回家去,择日不如撞日,等你父亲回来,好好聚聚!”

“母亲,我……”谢探微见李氏这般反应,立时又退开了,眼睛只转向露微。

露微倒无意打搅他们的家事。况且与李氏两回见面,印象倒还都好,觉得李氏就像个寻常慈母,若再提及郡主的高贵身份,就更显得是随和近人了。

“去啊。”露微向谢探微比了下口型。

然而,李氏岂是没注意到露微,一笑,正要说什么,忽然却被谢二郎抢了先。

“多谢阿兄,我确实喜欢!”他不早不晚,偏在此刻从谢探微手里接过了饼餤,又叹了口气,道:

“近来为我的事,阿娘也甚少关怀阿兄,我心里有愧。若我没看错,那日我和阿娘要去昭成寺祈福,站在家门前徘徊的是阿兄吧?可惜当时我只见一个背影,看着像,却又想着阿兄不常回来,便一时没敢相认。”

此话一出,露微和谢探微,连着李氏,三人俱是一惊。

“你几时看见的?怎么不叫娘看?”李氏立马拽了下二郎,又转向谢探微,“大郎,你那天真的回来了?”

这件事算来也有两旬了,谢探微的心境已经平复,可突然当面被揭穿,就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令他难堪。

而这感觉,只有露微明白。

“露微斗胆请问,不知郡主和二公子是哪天去的?实不相瞒,我也常去昭成寺礼拜,知道每年二月二寺内会举行斋天仪式,此时请愿会更灵验。那日我才到寺门,不想就遇见了长公子,他说他也有所听闻,是来给二公子祈福的。便想来,难道我们都赶巧了?”

露微是急中生智,但其实也并不知谢探微是哪天回的谢家,只凭着对昭成寺的了解,又想谢二郎定是为春闱去祈福,前后一算日子,便猜是二月二这天最有可能。

“正是二月二呢,那应该就是二郎看错了。”李氏信了,既有些失望,又自眼中透出疼惜之意,“大郎,你为弟弟一片心,又是祈福又是买饼餤,怎么就不肯回家来呢?”

谢探微只是垂着眼睛,向露微暗送余光,口中道:“去便去了,只是没在里头遇上,母亲不必再想。今日过来,我只告了一个时辰的假,还要回去上职,就不陪母亲了。”

李氏一叹,只好作罢,但将走时,又转向了露微,没说什么,就牵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面上温和一笑。

直到谢家的马车驶出这条街道,露微才收回目光长长地舒了口气。她本不常撒谎,也是第一次和李氏说那么多话,当真是“斗胆”了。

“微微,还好吧?”只见露微脸色发红,谢探微心里清清楚楚,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头,真有些烫。

露微直是摇手,“你下次和我说你家的事还是加个日子吧,刚刚要不是凑巧,我也不能圆场了!”

“我早说过,你是聪明得不行。”谢探微不禁苦笑,心里早是无限感动,“微微,谢谢。”

“你都说以后听我的了,我自然也要护着你。”

【作者有话说】

其实真按科举的流程,还有一场殿试,才最后分出名次,此处省略,是因为我没有那么专业,情节也不需要那么复杂。如恰被专业的读者看到,还请不以为忤,一笑置之。

第33章 暗昧

◎他岂不依附于我,各取所需呢?◎

“娘子瞧什么呢?谢中候早已走远了。他方才说要送你,你又不肯,现在却想了?”

坐在回府的马车里,露微总撩开车帘向外观望,一旁陪伴的雪信见了,就笑着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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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微月临春阙》 30-40(第5/19页)

但是,露微丝毫没想那人,反拉过雪信一起看向外头,只道:

“我是见街上这些骑马的人,很是羡慕。如今我常往宫里去,拖拖沓沓地乘车,倒惹眼得很。你也见了,那些上朝的官吏都少有乘车的,就连阿耶也是骑马。”

雪信摇了摇头:“可他们都是男子,你是个小娘子啊,谁会觉得不妥?而且娘子也不会骑马,要学也不是一时的。”

露微正是知道自己不会才羡慕,便也想着谢探微曾说要教她,但至今尚无机会兑现。“以后接送,把车驾停远些吧。”

雪信点点头,欲扶露微坐正,可露微正要将车帘放下,突然身子一倾,又把头伸出去了。马车行驶平稳,并没有急刹震动。

“娘子又怎么了?!”

露微没有回应,只叫车夫停车,自己跳下车,跑到了对面的巷口。雪信自然追了过去,却见露微从墙根下捡了几包东西,不知是什么,但包装整齐,沾了灰也能看出是新的。

“娘子是看谁落了东西不成?”雪信一边问,一边四处看人。

露微只是越发将东西抱紧,心里乱的很,因为她确实看到了这东西的主人,但那人不是无心落下,而是故意丢掉,而且她同此人才刚刚见过——

谢家二郎为什么要将长兄新送的饼餤拆也不拆就丢弃呢?他不是亲口说的喜欢么?

“这件事对谁都不许说,尤其是以后见到谢探微,更不必提。”

雪信一头雾水,愣愣地点了点头。

……

谢道元从政事堂议事回府,已是午后了,倒也无须李敬颜再提,他早知小儿子榜上无名。等换下官服宽坐,他只问:

“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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