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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施主,众生平等。”
“狗屁众生平等!怪不得我二姐最讨厌你们这些说辞!”
内侍在院外久久等不到回应,十分嫌弃地走进院中,拿捏着腔调道:“乔美人,你还当是从前呢?陛下好不容易想起你来,还不快着些。”
乔引凤一把将他抓过来,掐着那名内侍的脖子向慧可道:“你睁眼!看看清楚,我与他怎么可能平等?”
慧可仍闭着眼,只道:“阿弥陀佛。”
内侍惊恐地道:“乔……大胆。”
乔引凤厉声:“睁眼!”
见慧可不为所动,她心中涌起邪火,手中灵力运转,那名内侍的头颈便在她手下爆开,血浆淋漓满地。
她一手提着内侍残破的头颅,一手扯过慧可脚上的锁链,拖着他往皇宫中心走去。
一路上所见之人,但凡流露出一点异样的眼神或者言辞,都被她尽数虐杀。
慧可这些时日见她杀人见得太多,已经不至于崩溃,但还是不忍心地道:“乔施主为何又滥杀?”
乔引凤:“因为你说我和他们平等,我就要杀!让你这愚人看看清楚。”
慧可急道:“你……你与他们自然是不平等的,乔施主快停手。”
乔引凤随手又引丝线穿透两名宫娥。
“假话!你什么时候真心说这句话,我什么时候才不再杀人。”
慧可从不妄语诳语,根本不知该如何骗她哄她,只能追在她身后不住念佛。
乔引凤一路杀到龙殿,禁卫听到消息,早已重重拱卫。
乔引凤向禁军首领笑道:“冉将军要拦我?”
那首领垂下头,片刻后挥手放行。
乔引凤如入无人之境,踹开龙殿的大门。
赵国皇帝石季龙正坐在殿上,他五十岁上下,身材高大。
面前的地上有个被红绳捆住的美貌少年,身后的木架上还绑着个没穿衣服的女子,她脸蛋虽美但表情呆滞,一侧大腿和屁股外侧的肉已经被剔光,露出血淋淋的白骨。
慧可和尚刚才见乔引凤杀了那么多人都还撑得住,此时看着正在炭火上炙烤的肉,却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石季龙听到声音抬起头,看见乔引凤满身是血,提着人头,表情中带着些癫狂的兴奋,非但不怪她,反而道:“你来得正好,过来!”
乔引凤对他理都不理,向着架上美人幸灾乐祸地道:“殷夫人,感受如何?”
她将手中人头丢上殿去,咕噜噜地滚到石季龙脚下。
石季龙低头看,是他刚派去那名贴身近侍,只一眼他就抬脚踢开,不快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引凤将呕吐不止的慧可丢在一旁,缓步走上台阶。
“陛下这还看不出来吗?”
石季龙阴沉沉地道:“你干什么,想弑君?做梦!”
“佛图澄国师说过,朕有龙气护佐,牛鬼蛇神不能近身。何况你的修为被洛哈尼赫鲁封印,要不是看在你曾经有点微功的份儿上,你早同她一样了。”
他向绑在木架上的美人一指,随手抓起烤肉来,用匕首切下一片放入口中。
乔引凤笑道:“陛下宠爱佛图澄,不如去西天佛祖处陪他!”
石季龙皱眉呵斥让她滚回去。
她却柔柔笑道:“护体龙气这种东西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石氏子孙的身上。我也没想过你石赵的国运会如此短暂,还真是意外之喜呢。”
袖中丝线飞出,将石季龙结结实实捆在了地上,无论他怎么喊,殿外的禁军都没有回应。
乔引凤解开被绑缚的女子和少年,将刀扔给二人,她转身坐上龙座,单手撑腮,默许了他们对石季龙疯狂的报复和凌虐。
在杀猪一样的嚎叫声里,乔引凤抬手,丝线飞舞将慧可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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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当权者可以食人饮血,为所欲为,众生怎么可能平等?”
慧可瘫软着说不出话。
乔引凤仰靠在龙座上,秀美的脸上神采奕奕。
“你知道权利为何如此迷人?因为它不仅可以践踏人的血肉,还可以践踏人的思想、意志。”
“真好。”-
第84章 “让大师失望了”
周南因灵力狂催,剑势中少了平时的端丽飘逸,尽是干净利落的狠辣。
天重境的那具尸体手中长刀破风,贴着她左肩劈来。周南因不避反迎,反手推出剑,两个人的力道相撞,剑刃径直破开对方的兵刃和铁甲,连头带肩一并斩了下来。
天女剑没有决云剑的霸气和握兰剑的灵性,但绝对算得上是世间最锋利的兵刃。
但这一下全力挥砍也让她背后空门中了两剑,金针灵活地替她止血,周南因片刻也没有滞涩地回手拒开数名修士的尸体。
余光瞥见许多同门已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还有一些正在撤离的其他宗门弟子被截杀。
上阳宗的人都在全力护住其他的道友,玉潇湘正以一对二,本已经十分艰难,脚下又绊到一具尸体,惊呼一声身体倾斜下去。
周南因想要援手但自己被人缠住,距离又过于远,眼看她要被对手刺穿,一道至正至阳的霸气灵力横扫过去,玉潇湘对面那两具尸体的体内传来一阵骨骼爆响,随后双双瘫在地上。
同时洪钟般的声音响起:
“金刚破邪!”
周南因喜不自胜。
“空厄大师。”
巨大的金刚法相凭空出现在战场上,山坳外金光陡现,许多灰衣僧人自法器中现身,身材高大的空厄和尚一马当先,带着众人冲入尸群中。
空性方丈仍着金澜法衣,一脸镇定地穿过人尸混战,向周南因走过来,在她身外丈许处站定合十。
“阿弥陀佛,周施主,我们可来晚了?”
周南因起剑削下一具活尸的双臂,抽空回他:“来了就不算晚。要是大师也能帮帮忙而不是干站着就更好了!”
空性抿起阔唇,点头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淡然出拳。那拳风却不淡然,直将身旁两具活尸轰得头骨碎裂。
对这些行尸走肉,普渡寺的僧人们并无悲悯。
周南因问:“大师怎么会来?”
空性拳影不停。
“伽蓝寺的法暗禅师日前到南阳来,向贫僧询问了一些伏魔大阵的事宜,他是有道高僧,贫僧自然知无不言。”
“可是前两天忽然听说他圆寂坐化的消息,贫僧心中存疑,怕他意图对极原山那些朋友们不利,这才带人北上确认。我们遇到了静虚宗的庾真人,按照他给的路线来找你,没想到正赶上了。”
周南因想到慕容铮那道传讯符,浮起不详的预感。她心中着急,剑意驱到极致,每一招都澎湃着卓然的杀机。
有了普渡寺的加入,上阳宗弟子们压力顿减,其他宗门的耆老和弟子们都在杨一浮等人的接应下退出了山谷,向南边的河南郡撤离。
有人发现了尸兵的数量不再增加,兴奋地喊了出来。玉潇湘抹了一把不知何时流了满脸的泪水,同其他人一样,将劫后余生的喜悦化作蓬勃的战意。
日暮黄昏时,场中只剩下少数尸兵。
黄玉郎眼见情势不对,一声不响地化作大鼠,混在正四散逃走的鼠群之中。
天女剑寒芒乍现,嗡鸣着飞过来,精准地穿透他的尾巴根,再次将他钉在了地上。
周南因叱道:“困阵。”
尚有余力的上阳宗弟子奔飞如电,很快组成了一个小型的围困阵法,有残缺的部分,就由普渡寺的僧人补上。两家阵法同源,竟然还真能合得上。
空厄挥舞禅杖将场中最后一具活尸砸扁,赶来看到阵中挤着摞着,尚在试图逃窜的鼠群,大惊道:“这么多耗子!”
黄玉郎身周一尺倒是没有老鼠,他口吐人言喊道:“元君饶命啊!我是受了人威胁才来的,我不来跟真人为难那人就要杀了我这些子孙,我也是没有办法啊真人!各位仙君大师们大慈大悲,饶我一次吧,我一定将功补过,我还算有用的,元君娘娘!”
周南因向空性询问:“大师以为如何?”
空性合十道:“自然听周施主的。”
黄玉郎急忙喊道:“周真人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暗算你的?”
周南因:“乔引凤?”
黄玉郎:“没错,是她,都是那个贱人,我可以带你到她的老巢去,想办法用妖毒搞掉她的灵气。到时候那个贱人还不是随便真人处置!”
空厄和尚禅杖一挥,上前大声道:“谁稀罕用这种鬼蜮伎俩?快除了这妖孽。”
空性微微皱眉道:“阿弥陀佛。”
空厄脚步停住,不再说话。
黄玉郎趁机又道:“周真人,那贱人说什么都要置你死地,可不止这一道埋伏在等你,你放了我和这些子孙,我把她后面的安排都告诉你!”
周南因沉吟未语。
玉潇湘对她还算了解,知道周南因做不出过河拆桥的事,一旦听了黄玉郎口中的秘密,就会守诺放了这群畜生。
她哑着声音道:“宗主,你回头看看。”
周南因侧头,正对上一名上阳宗弟子死不瞑目的脸,就在几天前他还向自己请教过剑法问题。
整个山谷中的尸体,上阳宗占了多半。幸存者也都带着或大或小的伤,此时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视线再往远推,她看到一把熟悉的佩剑,那是玉灵珠的剑,但握着它的只有一只断手,尸身已不知去向。
周南因在玉灵珠染满泥污的残手上凝目片刻,默然取出符盒,转瞬之间两道火符落入阵中。
北地干燥,老鼠的皮毛又易燃,经由火符做引,瞬间窜起两处一丈来高的火焰,又被乱窜的老鼠带到困阵中的每一处地方。
周南因捡起一条不知是谁遗弃的鞭子,收回佩剑的同时将黄玉郎缠住拽了出来,掐着他颈后皮毛提在手上。
鼠群涌动,被火灼烧发出的叫声犹如万鬼齐哭,凄厉得惊心动魄。
里许见方的阵中很快成了一片火海,照亮了夜色下萧索的苍穹,空气中飘满了难言的焦肉味。
这时远处隐隐传来闷雷鸣响。
黄玉郎先是被这场面惊得呆住,很快就开始对周南因破口大骂,无数阴损恶毒的话从他口中连珠一样蹦出。
周南因并未还口,只是提着黄玉郎又凑近了几步,让他能看清自己那些鼠子鼠孙挣扎翻滚的模样。
上阳宗幸存的弟子们都觉得大快人心,普渡寺的僧众倒有一些人脸上现出恻隐神色。
空性道:“阿弥陀佛,周施主举手之间烧杀万千生灵,恐有伤天和。不如开一道缺口,放些命不该绝者出去。”
周南因当然知道这种虐杀会损伤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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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她就已经感到了天雷的沉沉威压,那是天道的警示。
天边的雷声越滚越近,渐渐到了山口。
周南因提着黄玉郎,仰起头看向翻卷的雷云,向空性道:“我不想放,要让大师失望了。”
空性道:“周施主自小如此,也在贫僧意料之中。”
他原地盘坐,厚唇翕动念起经来。跳跃的火光映射在他脸上,是一派大慈大悲的模样。
普渡寺的许多僧人都效法他盘坐念经。于是,群鼠死前的尖嚎声中,又混入了沉静悲悯的诵经声。
玉潇湘撑着佩剑走近了些,悄声道:“宗主,这些妖孽的魂魄也一并被困阵剿灭了,他们在超度什么?”
周南因正顶着天怒的威压,筋脉中灵流乱窜,气海翻涌。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寿元被剥离的痛楚,与当初小酆都私取阳寿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调整几息,开口道:“度他们自己的一颗慈悲心。”
玉潇湘似懂非懂,忽然道:“哎呀,师姐你吐血了!”
“别声张。”
周南因淡然拭去唇角流出的鲜血,那是硬受天雷威压带来的内伤。
她抬眼看去,阵中黄鼠已经死得所剩无几。
黄玉郎不知何时停了咒骂,只是死死盯着周南因,眼中的怨毒如针如钉,好像立刻要将她刺得千疮百孔。他咬着牙道:“贼道,我下辈子也绝不放过你!!”
“没机会了。”
周南因随口回了一句,左手发力拧断了黄玉郎的脖子,同时干净利落地掐灭了它的魂魄,将黄鼠尸身丢在地上。
这场酣畅的复仇,实实在在地快慰了幸存弟子们的心,大家收拾了谷中还能认出模样来的尸身,等空性等人诵完经,一同向南撤出山谷。
雷声越来越弱直至云开,周南因被天道之威伤得不清,只想快些找个地方打坐调息一下。
众人灵力几乎都已耗尽,没人还能御剑,步行出不到一里的距离,猝然间一颗火雷炸响在人群中。
爆破的气流刷地扩散开,将本就强弩之末的人们冲击得纷纷倒在地上。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周南因拉过傻站在旁边的玉潇湘来护在身下,抬头望过去,果然在前方道路两侧看到了隐蔽之下的火器。
那黑黝黝的火炮口,她一眼就能认出是什么。
蝙蝠大侠。
周南因当机立断道:“这火器行进速度不快,后撤!”
又有两声炸响自队后传来,退路也被封住了。
同她在范灵宝那里的待遇一样,乔引凤也得到了四架蝙蝠大侠,此时都派了出来一起对付她。
周南因被震波激荡得咳了口血,她顾不上擦拭,高声道:“四散!”
她曾向范灵宝学过,对这东西很是了解,知道在火力的射程内最忌讳扎堆。
佛道两家弟子迅速散开,周南因本是拉着玉潇湘向山石后躲避,可她很快就停了下来,将玉潇湘推开了。
因为她发现这四架火器的炮口齐刷刷地对准着自己,不管跑得多快,到最后都不免被轰击成灰。
(今天作话里有乔引凤小传,对上一章一些问题有说明,关闭的宝子可以打开看看噢。)
第85章 “我缓一缓”
周南因此时很不好受,天罚之后经脉逆冲的不适十分强烈,灵力又已消耗殆尽,她狼狈地滚开避让着蝙蝠大侠的火炮,抽空向玉潇湘道:“带弟子和禅师们先*走。”
玉潇湘看着周南因的双颊沾染了灰土,散乱的鬓发上还挂着片枯叶,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那个向来强大的师姐真的要败了。
在风波亭外周南因一对十四的时候她都没有过这种想法。
也许在她的心目中,师姐可以浑身浴血,却不可以沾染尘泥。
她也会败,也会这样进退仓皇,那么,她也会死吧?
玉潇湘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追向周南因。
“师姐,我和你一起,可以照应一下!”
周南因袖中的金针飞出在玉潇湘腰下轻刺了一下,她腿上一酸,滚下山去,听见师姐依旧冷静的声音:
“快去到南阳郡,让杨一浮快想办法恢复灵力,尽快来接应我。”
蝙蝠大侠周身熟铜,寻常修士的攻击根本起不到作用。只能用太清宗的符纸试试。
玉潇湘心中便安定了些,招呼众弟子会同普渡寺众僧向南退去。
周南因看见众人有序南撤,心中稍安,同时提气向北,同玉潇湘等人拉开距离。
范灵宝说过,蝙蝠大侠能打两个天重境的高手,但这种机关兽也有其短板,虽然火力猛、防御厚,灵活度却是欠缺。
她借着灵动敏捷的身法钻进山麓低矮的树丛里,可火炮还是精准的瞄过来,四道火龙如同四把炽烈的长剑,横扫过她身周。
植被爆燃起来,周南因的碎发和胸前的法袍都被点着。
不远处有人道:
“阿弥陀佛,素闻贵教只讲现世报。周施主刚才火烧群鼠,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报在自己身上吧?”
周南因挥灭身前火苗,扔掉外袍和一个被烧毁的储物灵袋,那里面有她的符盒、重要符纸和所有的疗伤丹药。
她脚下不停,一边避让着炮火,一边道:
“空性大师肯留下来,本来我还有点感动,现在没了。”
四架蝙蝠大侠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追在她身后,对空性却是恍若不见。
空性笑道:“贫僧早年东游东海,曾经见过这种机关一次,听说这东西砸不扁,捶不烂,除非引燃它腹中的火雷让其自爆。”
“洛哈禅师的火螺珠保管在贫僧手上,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
“怕是不行。天梁真人说过,这东西要是爆了,方圆几十里都会受到波及。只能用灵力包裹住它的火雷内芯,不让爆破的力劲外泄。咱们两个就算状态全盛,也未必能做到。”
“只能等杨宗主在蝠身上贴满闭气符,那时你和他合力或可一试。”
她刚才想过利用身法引四驾蝙蝠互攻,又很快否定了,就是害怕其自爆的威力。
空性皱眉沉思。
一道快逾电闪的火炮堪堪擦着周南因的大腿打过去,炸塌了半边山脚。
她设想了下这东西打在自己腿上会怎样,心头骇然,急道:“大师快走吧,这铜兽现在追着我,万一待会我不在了,不知会怎样。”
空性问道:“周施主不怕么?”
周南因在空性面前向来放松,直言无隐。
“怕,还从来没这么怕死过!”
她灵力难以接续,答话时已经有些气喘:“我答应爱人的事还没做到。”
空性笑道:“还没恭喜周小友在红尘之中觅得爱侣。”
周南因想到慕容铮,在纷乱的炮火之中竟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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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
空性又道:“贫僧倒觉得活着固然好,但身死涅槃也并不可怕,或许因为贫僧是死过一次的人吧。”
周南因:“知道了大师,别啰嗦了快走吧!”
空性仍道:“上一次死得过于仓促,来不及仔细参悟,此时方才得知,人之将死,原来是这样,悲欣交集。”
他的声音苍老慈悲,却隐约有种欢欣向往在其中。
周南因无暇分辨,一封火炮正中她的右肩。
随身佩戴的舍利子可避水火,这才没有烧焦皮肉,可巨大的震力也让她肩骨和右胸骨尽碎,被冲击得倒栽下矮坡,痛感让人几欲晕厥。
不等她爬起来就被一股雄厚又温和的劲力远远推开。
空性合十盘坐,海螺珠凌空旋在头顶。
“阿弥陀佛。”
他声音浑和,身周绽出炫目的金色佛光,笼罩住了整个烈火战场。
“轰”地一声闷响,四驾蝙蝠大侠的熟铜蝠身剧烈震动之后又猛然坍缩。
那是普渡寺最高深的功法:
舍身求法。
只要本念在于救世救人,不管修为高低,都可以一己血肉之躯护住心中所念的群生。
足以撼山崩岳的震波尽数被收敛在佛光之内,摧枯拉朽般将其中一切焚化成灰,但不管怎么震荡,都没有一丝一毫外泄出来。
周南因艰难撑起身体时只看到了漫天余晖,仿佛佛灯千盏,照彻暗夜。
她一时恍惚,心中满是目睹神迹的巨大震撼。许久之后,佛光黯淡,她才惊觉,喊道:“大师?”
“大师!”
山尖上有人答话:“是你吗小瞎子?”
周南因仰头见一个七尺多高的壮汉正步履矫健地飞跑下来,她仔细辨认才想起是在小唯弗遇到的白狼妖,喜道:“英雄,请你扶一扶我!”
她灵力耗尽,胸廓内又受到重创,已站不起来了。
白狼来到她面前,也很是高兴:“真是你啊,你不瞎了?这里叮叮咣咣这么大阵仗,搞啥呢?”
周南因点了下头,指着佛光出现的中心点。“请英雄扶我过去,我朋友在那里。”
白狼将她拽起来,牵动伤处带来剧痛,她咬着嘴唇忍住,一步一步走过去。
白狼道:“这烧得毛都没了,哪还有人啊!”
周南因默然来到空性圆寂的地方,爆燃之后的灰烬已被吹散,地上只散落着几枚不太规则的碧色珠子。
那是空性留下的舍利,是他毕生修持的戒、定、慧,是他舍身普渡的大愿力。
她单手拾起这些舍利,小心收好,按了按微酸的眼眶。
这位老僧既是她的长辈,也是她的故友,不管她如何成长改变,在遇到空性时都似乎能变成当初那个奉茶侍棋的小弟子。
可他也不在了。
周南因满心酸楚拭去泪水,忽听白狼道:“小瞎子,到我背上来!”
她记得他曾经说最讨厌被女人骑在身下,想要推拒,抬头就看到了十余个黑巾蒙面的黑衣修士,已经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没有人说话,他们的身体几乎与夜色相融,但周身的杀意却浓得令人胆寒。
白狼扯下兽皮袍瞬间化成硕大的胡狼,挡在周南因身前,呲着牙发出低沉的吼声。
周南因心知自己的确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不光没有听到对方的脚步声,甚至感受不到近在咫尺的杀意和气机。
她想起王琼死前的叮嘱,还有对唐之策的调查,知道他手下有一批同他一样天资不好的邪修,炼的尽是歪道。
“白”终于露面了。
她撑着白狼的身体站起来,左手抽出佩剑,缓缓道:“诸位道友替人来杀我所求为何?要金子,还是要丹药?贫道都可以双份奉上。”
现在动手,她没有赢的可能。
周南因不想死,尤其是在空性舍身相救之后!
对方有人道:“问你要一件东西,不知周国师肯不肯给。”
周南因:“讲,无论什么。”
那人呵呵一笑,答道:“要你的人头回去祭我们主公!”
周南因略作思索,反转剑锋,面色冷峻,向面前所有人大声道:
“诸位听好,贫道居上阳宗宗主、晋国国师位,今日凡有悬崖勒马者,赠金万两、灵丹百颗,日后我还可以亲自为他受箓,匡正他修习邪功的弊端!”
她扫视过众人,将几位眼神飘忽犹豫的人的站位记下了。
为首之人一声冷笑:“你以为我们为什么只剩了这几个,那些心思动摇的人都去哪了?”
说完,那人腰间长刀出鞘半尺,他伸手在刀刃上划破,以血为媒在虚空之中划出符文。
周南因向白狼轻声说了一句:“英雄先走。”
她也动得很快,忍着周身剧痛,全力一击,长剑划破左手边最近一人的咽喉,同时继续道:
“不需要你们反水,只要有谁对贫道手下留情,我自会记住他,日后定将所许之物奉上!贫道言出必诺,从不食言!”
混战一触而起,众人一哄而上都在围攻她,但力道却分明有轻有重,其中几人看似攻得紧,却处处暗自留手。
周南因对战向来敏锐,剑锋所过,杀伤的都是对她真下死手的人。
但凡是群体,就有可能人心不齐。她只能尽力让一部分人动摇,为自己争取生机。
可今日不同以往,她现在实在太弱了。
片刻之后,为首之人咒成,轻叱一声:“血破!”
周南因顿觉浑身气血翻涌,不得不倚着剑锋停了下来,耳鼓砰砰震响,再下一刻,她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白狼低吼着冲到她身边,将她护在身下。但他面对这些人,却在兽类的本能恐惧控制下,不自禁地牙关打战,浑身颤抖。
有人持刀要砍,却被为首那人抢先一刀割掉了头颅。
他一边出手伤人,一边道:“攘外先安内。你们几个既有了异心,都去下面亲自给主公道歉吧!”
等他解决完最后一个在刚才心存动摇之人,这才回过头,随手将白狼拍出丈许远,对着晕倒在地上的周南因抽出佩刀。
手起刀落时,天外一道青光急速降下,带着锋锐的剑意撞飞了刀刃。
青光之后,一位身着写意水墨道袍的俊雅少年落在周南因身前,浅淡的眼眸没有看向任何人,而是落在烧毁的储物灵袋上。
那里收着他曾给周南因的一张传讯符。
为首的黑衣人认出了他,冷然道:“庾真人这是从哪赶来送死啊?”
他虽亲手清理了几名同伴,但此时剩下的人也足以围攻死一位天重境的高手,并不会将地重境的庾霜意放在眼中。
庾霜意没有答话,回身抱起周南因放在白狼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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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在半空顿了少顷,还是落在她脸上,擦掉灰尘,替她理好散落的鬓发,向白狼低声说道:“走,去杏林宗,找萧梓林。”
黑衣人道:“凭你也想救人?呵,那就先杀你,再杀她。”
回答他的只有雪亮的剑光。
白狼驮着身上的人,向着东南急速奔去,将冲天的灵光和邪气甩在身后,离那场斗法越来越远-
无论北方打得再乱再凶,建康城内始终是一片富庶清平。
城外杏子林,一座位于边角处的雅致小观中,司马寒山盘膝静坐,那张看不出岁月痕迹的脸上只有淡漠。
“杏林宗的规矩,谁也不能干涉弟子行医施救。你想救她,去就是了。”
萧梓林跪在下首,双眼通红。
“她筋脉受损,胸骨碎裂,又中了邪法血破,一刻也等不得了。弟子实在无力回天,求师尊出手!”
司马寒山道:“为师有为师的规矩。”
萧梓林摸出符盒,在符纸上写下周南因的名讳生辰,双手奉上。
“恳请师尊焚香。”
司马寒山睁开眼看他片刻,默然起身,在桌案之上的香炉里焚起三支高香,又隔空取过符纸焚化。
案台之后没有天地,没有三清,只有一面晦暗的影壁。
两个人的目光都盯在逐渐成型的烟柱上。
很快,烟气四溢。
萧梓林瞳孔震了一下,膝行两步,叩下头去,砰砰有声。
司马寒山道:“为师从不破例。”
萧梓林滞了很久,声音梗塞地道:“徒儿愿意听师尊的话,娶南平公主为妻,终身为司马氏之臣。”
司马寒山淡漠的神色终于有了一瞬松动,望着烟幕,眉头深锁,似在做着什么困难的决定。
小观门外,有人语声戏谑地道:“终身大事当凭心而求,将其当做条件娶了不喜欢的人,将来岂不是要憋闷一辈子?”
萧梓林愕然回头,正见到慕容铮款步进来。
他黑发披散,以锦带随手系住,外着一件深黑色的丝锦罩衫,这一身打扮搭配可说并不高明,但他靠在观门上,仍让人觉得松弛又矜贵。
萧梓林没有去极原山,上一次见他还是在南阳城外的马车中,此时微微语塞。
“你……”
司马寒山与他倒是打过交道。
他眉头皱得更紧,冷硬地道:“慕容尊主难道不知道‘主不引,宾不至’的道理么?”
话中不欢迎的意思很直白,但慕容铮不以为意,只道:“司马宗主从不破例?”
司马寒山道:“自然。”
慕容铮笑了笑,抬了抬头示意他看身后。
司马寒山猛然回头,才发现不知何时三缕香烟俱已笔直向上。
萧梓林喜道:“师尊,烟直了!”
司马寒山对那烟气感知了许久,哼了一声:“自顾不暇,还有闲心管别人!”
他撇下二人,挥袖出观。
萧梓林想要跟出去,路过慕容铮身边时敏锐地嗅到了血腥气,他侧目道:“你还好吧?”
慕容铮:“还好,想在贵派借住几天。”
萧梓林想了想,点头道:“跟我来。”
慕容铮却道:“怕是要等一会。”
他转身,扶着观墙挪了几步,萧梓林这才看到他深黑外衫一片濡湿,那俱是鲜血。
他惊讶地追过去。“你站住,都这样了还要去哪?”
慕容铮又走了几步,才扶着廊柱滑坐下去,望着远处金色唯美的杏子林,极轻地喟叹一声,说道:“我缓一缓,这里风景好一些。”
萧梓林无语片刻,忽见他递过来一枚木刻的小葫芦,上面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是王韶雁的。
“她在哪?”
王韶雁与他的传讯中断之后再没回音,他坐立不安心中惦记,本想偷偷去找她,却在山门外见到了一路飞奔而来的白狼。
“只有一缕残魂。余下的或许依存在决云剑上,但我没有找到,不知该如何给南因交代。等她醒了,你同她说好了。”
过了许久,萧梓林将那枚小葫芦紧紧攥在手心,忍住哽咽沉声道:“先治伤。”
—
司马寒山闭庐三日,房门再打开时,萧梓林和慕容铮同时抢了进去。
庐内斗室之中,只有周南因静静躺在床上,萧梓林按住她腕脉,仔细诊过双手,松了口气:“好了,连筋脉都恢复如初。”
慕容铮放了心,说道:“司马宗主比肩医圣,远超华佗,名不虚传。”
他轻轻地自萧梓林手中接过周南因的手,沉沉的目光凝在她脸上,蓄满失而复得之喜。
“难得慕容尊主肯夸人,老朽是不是该受宠若惊啊?”
一张竹席隔开的内室,司马寒山声音浑浊又沙哑。
萧梓林微微皱起眉,满眼关切,询问道:“师尊,你觉得如何?”
似是在沉吟,过了一会,司马寒山才道:“你进来。”
慕容铮闻言,将周南因小心翼翼地抱起,识趣地退出草庐。
他伤势虽重,但在萧梓林的诊治调理下已算行动自如。
萧梓林转过竹屏,抬眼间失声道:“师尊?!”
他面前只有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眼窝深陷,面部苍老而枯槁,如果不是那神情太过熟悉,萧梓林怎么也无法将眼前人同曾经那个威严矍铄的师父联系起来。
司马寒山朝他点了下头,道:“过来,扶为师出去走走。”
萧梓林愣了半晌,才低头上前将这位真正的百岁老人搀起来。
司马寒山看到滴落在他面前地面上的水点,干瘪的唇边露出一丝笑意。
“你自小仁弱,但这最好是你最后一次哭了。”
萧梓林甚至不敢去问缘由,只能闷声答应,扶着他慢慢走出草庐。
司马寒山抬手遮了下阳光,之后迈出门槛。
这间草庐是他日常起居的地方,位于杏子林中一座小丘之巅。他抬眼北望,就这样静静看了许久,忽道:“清恒,你看到了什么?”
萧梓林也向北看去,答道:“皇城。”
“不错,是皇城。”
司马寒山神情萧索。
“我三十三岁时,也可能是三十四、五吧,记不太清了,那时我随太祖攻蜀战吴,当真是意气风发。五十岁时我辅佐武帝立国。”
“从灭吴一统到八王之乱,从愍帝迁都到衣冠南渡,从洛阳到长安再到建康,成汉起义、刘渊谋反、五胡乱华,司马氏的每一寸江山,每一件要事,都有我的参与。我曾以为会一直如此,一直守护着司马家的基业。”
萧梓林喉咙滚动,强忍住泪水。
“师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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