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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犯我族者
“禀报主子, 已经安排妥当,九殿下和易少主已经混入到赤虎帮内部。”李杨俯身请示。
喻勉神色淡淡地望着楼下,他此刻身处京口最高的风月台上, 从这里俯瞰下去, 能将一大半的京口景色收之眼底。
“你们全都退下。”喻勉吩咐。
“是。”
喻勉回眸,视线落在茶桌处的白夫人身上, 道:“该你了。”
新茶已然烹好, 白夫人为左明非添上热茶,含笑道:“自己有人却不用, 偏要用我的人。”
左明非颔首谢过白夫人, 笑着解释:“九殿下身边有陛下的人,喻兄这样安排, 是不想多生事端。”
“你自然是帮着他说话。”白夫人打趣。
喻勉冷不丁道:“也不尽然。”
白夫人笑盈盈地看向喻勉:“难不成左大人是在帮我?”
喻勉深沉的语调中夹杂着一丝漫不经心,“季尧身边有石介, 我让你的人去保护他,无非也是想看看, 你的人见到这位九冥前护法会不会听之任之,若是留有私情,分不清谁才是主子,我自当替你清理门户。”
白夫人稍微敛起笑意,淡淡道:“行之, 你管多了吧?”
“是你想要的太多。”喻勉眸中波澜不惊,语气带着不以为然的随意。
白夫人轻笑一声:“所谓人心不足,更所谓权衡利弊,你我不都是这样的人?”
“看到最后罢。”喻勉懒散道:“你会知道你所谓的权衡利弊有多蠢。”
白夫人悠悠一叹, 看向置身事外的左明非,假意抱怨:“他同你说话时, 也这般欠打?”
左明非笑道:“白姑娘莫要给我挖坑了。”
浮生半日,闲暇难得,三人度过了一个看似平静的下午。晚间,在青紫交织的天空中,一束火花绽放开来,距离这信号烟花最近的三人望着这转瞬即逝的美景,心知时候到了。
京口郊外,一场逃脱与厮杀正在进行,身着异族服饰的大批人马追捕着一小群赤虎帮的人,为首的是两个少年,他们皆穿着赤虎帮的服饰,这二位自然就是混进其中的九皇子和易少主。
“他娘的!”易听尘狠狠抹去额角的汗,骂道:“京口藏了这么多的图戎人!官府真是吃干饭的!”
九皇子背着一个满身是伤的男人,他脚步不停,声音却是镇定:“再坚持一会儿,左先生说了会有人接应。”
“他看起来不声不响的,不会死了吧。”易听尘抽手拍了拍九皇子背上的人:“哎!哎!曹崛,曹崛!”
九皇子道:“有呼吸,没死。”
赤虎帮的领头人说:“二位公子先走,我们留下断后。”
“谁信你们!”易听尘怒道:“要不是你们赤虎帮暴露了我们的身份,我们至于这么狼狈吗!”
领头人尴尬道:“我们也没想到会出叛徒…”
原本卜彪这方交图纸,图戎那边放人,一切进行的很顺利,甚至人质已经到了赤虎帮手里,但这时赤虎帮中有人突然大喊图纸是假的,还指出了九皇子和易听尘的身份。
他们两个一个是皇帝的儿子,一个是江湖大族的少主,抓住他们对图戎来说,进可威胁皇帝,退可要挟易山居,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于是场面便乱了,几番厮杀下,小队人护送着九皇子和易听尘逃出来,但身后追兵还是源源不断。
甚至在得知二人的名号后,藏在暗处的图戎首领亲自出动抓捕。
眼看众人渐渐体力不支,易听尘忽然止住脚步,他左手/弩/机蓄势待发,右手横刀向前,挡在九皇子身后,呸了一口血痰:“再跑下去,不被抓到也会被累死,他说得没错,九哥,你背着曹崛先走,我和他们断后。”
“听尘。”九皇子慢下脚步,皱眉道:“你们打不过那么多人。”
“那又如何。”易听尘按动弩机,短箭破风而过,瞬时穿透了一个图戎人的脑袋,易听尘伸手拽下赤虎帮的外裳,露出了自己原本的红色轻袍,他声音清亮倨傲:“我姑姑是易山居宗主,易山居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就不信了,这群图戎羔子真的敢把我如何!”
“九哥,你跟我不同,你是皇子,被抓到绝对没有好下场,快走!”
九皇子将背上的人丢给赤虎帮的人,淡声吩咐:“带他走。”说完,他与易听尘并肩站在一起,共同面对着逼近的异族人。
“九哥?”易听尘稍显诧异。
九皇子右手聚气,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他不疾不徐道:“说好的一同闯荡江湖,我又如何能弃你于不顾?”
易听尘的眼中映着闪烁的火光,这火光衬得他眉眼愈发艳丽,他哈哈大笑起来:“好极!别人闯荡江湖是打打杀杀,你我则是共御外敌,说来也是佳话!”
原本逃跑的众人齐齐转身,共同奔向涌来的敌人,除了双方人数悬殊之外,这场景倒颇为壮阔。赤虎帮的人素来以力量取胜,以一敌二不在话下。
火光交错中,九皇子身形矫捷,他飘飘然地穿梭在敌人之间,初具鲲鹏之形的内劲游走过敌人手畔,席卷着他们手中的兵器落下,不近人身便取得先机,颇有遗世独立之风。
易山居那位便霸道多了,先不说他层出不穷的暗器,那手/弩机用得着实漂亮,反手断刀也是干脆利索,看得出来天赋极高。
黑暗中,喻勉望着不远处的火光交错,淡淡道:“胡闹。”
左明非站在喻勉身侧,脸上带着笑意,声音清朗无暇:“赤子之心,青云之志。”
“找死罢了。”喻勉不以为意道。
这时候,有人禀报:“喻大人,图戎人的窝点已经被我们拿下了。”
“好。”火光在喻勉眸中闪烁不定,他淡淡道:“那便动手吧。”
多个黑衣人凭空出现,加入了双方的厮杀中,九皇子和易听尘背靠背,“什么玩意儿?”易听尘抹去下颚的血汗。
九皇子分析道:“许是接应的人来了。”
易听尘松了口气,他轻笑一声,锐利的目光落在图戎首领身上,“既然没了后顾之忧,小爷便去取了这杂碎的项上人头。”
九皇子提醒道:“听尘,不可大意!”但是易听尘已经踩着几个人的肩膀朝首领奔去了,九皇子只好用方才的席卷之法,卸去了沿路敌人的兵器,为易听尘保驾护航。
易听尘跃至空中,举起弩机,对准了图戎首领的脑袋,破云短箭呼啸而过,首领眯起灰色的眼睛,挥刀砍断箭头,眼神中满是轻蔑。
易听尘目光一紧,屈辱感爬上心头,稳当落地后,他挥出一把缠丝钉,又从腰间摸出五把飞刀,同样投掷出去,可惜这些暗器不是被首领躲开,就是被首领身边的守卫挡下。
“他奶奶的!”易听尘暗骂一声。
肩膀被人蓦地按住,易听尘呼吸一滞:“谁?”他竟然毫无所觉。
“聚气凝神。”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易听尘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说:“你太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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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兵器了,殊不知内力为御器之本?”
灵光闪过,易听尘茅塞顿开,他重新举起弩机,可又蹙起眉梢:“他会躲开。”
“在绝对的力量前,没人躲得开。”
易听尘对准首领的脑袋,在扣动扳机那一刻,他感到一股源源不断的浑厚内力从肩膀处流向左手,“嘣——”一声,易听尘看到了箭头前裹挟着的气流,他忍不住屏住呼吸。
“砰”一声,首领仍旧砍断了飞来的断箭,但箭头只是偏了下,之后狠厉果决地刺入了首领的右眼,“啊——”惨叫声响彻在杂乱的打斗声中。
“孺子可教。”喻勉留下一句不算夸奖的夸奖,闪身离开至首领跟前,他一步一步逼近首领,玄色衣摆在空中猎猎作响,近身的人全都在眨眼间趴下。
“北蛮小族,在边境跳脚也就罢了,竟敢深入大周境内?”慵缓的声音不紧不慢,居高临下的眼神满是威压:“又可知,犯我族者,唯有以死请罪。”
鹰爪一般的五指狠厉地扼住失去右眼的首领,首领还未来得及挣扎,便听“咔嚓”一声,他眼睛突兀地瞪起,脑袋以一个奇异的角度歪着,顷刻间便没了声息。
喻勉波澜不惊地丢开了手中的死人。
易听尘忽地愣住了,他后知后觉到,如若那天喻勉真对九皇子下了杀心,他们是阻止不得的。
“禀报喻大人,图戎人已全数制伏,请问大人接下来要如何做?”红荔禀报。
喻勉淡淡道:“杀了,尸体扔官府门口。”
红荔微愣:“全…全杀了?”这人数可有不少。
喻勉抬眼看向她,目光里有被质疑的不悦。
白夫人适时出现,“听不懂话吗?”她瞥向红荔:“喻大人说什么,照做便是。”
“是。”
喻勉这时候才留意到盯着他的易听尘,易听尘神色有些古怪,别扭道:“你…”
“不必谢。”喻勉道。
“谁要谢你了。”易听尘嘴硬道。
白夫人笑着打量易听尘:“小少主可受伤了?”
易听尘嗤道:“就凭这点儿人?”
白夫人偷笑,也不知方才被追成狗的人是谁。
喻勉重新看向易听尘,难得有几分前辈的风范,“你天赋不错,但内劲不足,想来是贪玩所致,不想浪费这身根骨便勤加练习,不然…”他卖了个关系,意味深长地看着易听尘。
易听尘半信半疑地问:“不然如何?”
“泯然众人矣。”喻勉悠悠道。
“……”
就在此时,卜彪带着手下赶过来,左明非也带着九皇子走来,一群人总算是汇合到一起了。
卜彪气喘吁吁道:“喻老弟,剩下的人都解决了,我儿子呢?”
“这要问他们了。”喻勉扬扬下巴,示意九皇子和易听尘。
九皇子略一思索,问:“莫非,曹崛是卜帮主的儿子?”
“是了是了,他是云瑛的儿子,随云瑛姓曹!在哪儿呢?他在哪儿?”卜彪喜不自胜地搓着手掌。
九皇子道:“卜帮主莫急,你的人已经带曹崛离开了。”
易听尘瞪着卜彪:“你真是曹崛的爹?那我俩帮你救儿子,你的人背叛我们?”
卜彪赔笑道:“小兄弟莫急,这全在我喻老弟的掌握之中。”
“什么神机破妙算!听不懂!”易听尘皱眉道。
九皇子看向身侧的左明非,慢条斯理道:“意思是…喻大人为了引出图戎首领,故意暴露你我二人的身份,以你我作饵,这样既能救出曹崛,又能将图戎人全数拿下。”
左明非颔首道:“殿下冰雪聪明,不过喻大人早就派了人暗中保护,所以你们不会真的出事。”
九皇子一笑了之。
易听尘:“听不懂听不懂!”
“诸位,不妨先回赤虎帮稍作歇息?”卜彪提议。
一行人去了赤虎帮,曹崛正被救治,好在他只是外伤太重,并无性命之虞,卜彪坐在床前,看着床上虚弱的青年,暗自垂泪:“儿啊,爹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
易听尘朝空中丢了颗梅子,用嘴接住嚼了嚼,他翻白眼道:“我说你们这些爹妈啊,早干嘛去了?嘶…好酸好酸…”他被酸得龇牙咧嘴,九皇子轻笑一声,将手中的凉茶递过去,易听尘一饮而尽。
左明非若有所思道:“想不到卜帮主和殿下要救的竟是一人。”想来喻勉早就猜到了。
“殿下可知曹公子为何被捕?”左明非关切地看向九皇子。
易听尘接话:“哦,我们原本是…唔!”他嘴里被九皇子塞了个桃干,九皇子含笑对他说:“这个甜,你吃这个。”
说完,九皇子才看向左明非,和声道:“这个恐怕要等曹公子醒后,先生亲自去问了,我们也不知道。”
“这样啊。”左明非淡淡一笑。
抱臂站在窗口的喻勉,云淡风轻的白夫人,还有一问三不知的九皇子,也包括他自己,左明非心想,看来这屋里的人皆是各怀鬼胎,他余光瞥见正在吃桃干的易听尘,他又想,除了这个。
红荔这时候进来,禀报:“白姐姐,喻大人,人都处置完了。”
白夫人微笑:“辛苦你们了,做得很好。”
“你们在保护九殿下途中,可遇见了石介一干人等?”喻勉骤然发问。
白夫人故意微滞,她下意识攥紧桌角,眸中闪过担忧之意。
红荔回答:“并无。”
听到这个答案,白夫人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哦?”喻勉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在红荔身上,令人窒息的压力几乎让红荔站不住脚,红荔艰难道:“大人明鉴…红荔…红荔不敢隐瞒…”
“那便奇了怪了。”喻勉漫不经心地转着腰间的玉佩,“他奉命保护九殿下,眼下突然没了,难不成是太后将他突然召回?可我未曾得到半点消息,还是说…”他稍稍侧脸,看向白夫人:“有人将他藏起来了?”
白夫人皱眉:“你怀疑我?”
“白檀,我没时间跟你兜圈子。”喻勉眸色冷淡:“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旧情,眼下我要他,谁都阻止不得。”
白夫人深呼吸一口气,她虽然对喻勉的霸道十分不满,但实力悬殊,却是无可奈何,她认真道:“我没有藏他,在这件事上,我顶多谁也不帮,不会偏颇于你们任何一人。”
左明非道:“喻兄稍安勿躁,此事急不得。”
“我当然不急,要死的又不是我。”喻勉冷嗤。
左明非:“……”
“喻大人…”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声音来源是九皇子。
喻勉自动忽略九皇子,又问卜彪:“卜兄,你也没有石介的消息?”
卜彪不好意思地挠头:“对不住啊老弟,你也知道,因为我儿子这事,我忙得焦头烂额的…那个那个…你放心,我定会帮你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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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再次开口:“喻大人,我…”
喻勉蓦地出声,“李杨。”
屋内顿时多了一个暗卫,“主子请吩咐。”
“发动所有暗卫,哪怕是将京口翻了天,也得将石介给我揪出来。”
“是。”
在这件事上,喻勉的耐心不多了,何况方才白夫人已经表态,她不会对石介动手。石介是个关键,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喻勉都必须抓住他。
而且…
喻勉的目光落在左明非身上,仅是一闪而过,前几日,喻勉为左明非输送内力时,已经察觉到左明非日趋虚弱的身体和过低的体温,左明非究竟能撑到几时,谁也不知道,但是眼下,喻勉并不想让他死,名士讲究死得其所,左明非这算什么。
“喻大人…”九皇子锲而不舍地再次开口,但这次被喻勉不耐地打断了,“殿下究竟要说什么?”
很好,他还记得尊称。
九皇子心平气和道:“如果你在找石介的话,我可以帮你。”
“你?”喻勉语气中饱含质疑,一个小娃娃也敢说这种话,莫不是为了争储想拉拢他吧?随便一个苗头,喻勉的心思都能拐出几个弯来。
九皇子轻唤:“听尘。”
喻勉这时才留意到,方才的小吃货不知道哪儿去了。
消失了片刻的易听尘骤然出现,他把被绑得五花大绑的人丢到地面,拍着身上的灰尘,嫌弃道:“沉死了。”
白夫人突然站起,她错愕地看着地上的人:“石介!”
第32章 宣泄
看到白檀的反应, 喻勉不疑有他,不待白檀回身,喻勉便挥手让人把石介带下去了。
喻勉凝眸看向九皇子, 淡淡道:“无功不受禄, 殿下这是何意?”
九皇子一字一顿道:“明志。”
“明志?”饶是心思深沉如喻勉,此刻也摸不准九皇子的心思。
九皇子坦然道:“石介是太后的人, 太后与我父皇不合, 欲扶持我为储君,可我不愿。”
“这么说, 你是站在皇上那边了?”喻勉打量着九皇子, 轻飘飘地问。
“不。”九皇子不假思索地否认了,他道:“我谁也不站, 上京多是非,我此番离宫, 便是想去三清山问道,此生逍遥自在, 浪迹江湖。”
“可这一路,太后不依不饶,石介紧追不舍,我也苦恼得很,若喻大人能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我自是感激不尽。”
喻勉慢悠悠道:“追你的可不止太后的人。”
“父皇的人已经离开了。”九皇子神色淡然地说:“至于太后的人,如今也归大人了。”
喻勉神色莫辨地盯着九皇子,这孩子心思深沉,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叫人摸不清脾性。
九皇子释然道:“大人不必琢磨我,人各有志, 说句不好听的,你们想要的,我未必看得上。”
倒是难得流露出几分少年意气。
喻勉沉吟:“如此,愿殿下能得偿所愿。”
晚月楼
密室昏暗,隐隐有潮冷气息浮现出来,李杨裹着一身冷肃从里面出来,却迎面撞上红荔,他挡住红荔的去路,冷声道:“主子吩咐了,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
红荔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些药瓶,对上李杨毫无感情的目光,她盈盈一笑,道:“这位小哥,里面的人好歹也曾是我们九冥的护法,小哥不妨放我进去,千万别让他死了,不然也没法交代不是?”
“没有主子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入这里。”李杨漠然道。
红荔神色微变,笑意淡了些许,“小哥别忘了,这可是晚月楼的地盘。”
李杨:“所以?”
“你!”
“红荔,退下。”白夫人款款而至,她杏眸盯着李杨,有意无意地放出威压。
李杨警惕地望着白夫人。
白夫人皮笑肉不笑道:“我武功虽然不及你主子,但若杀他一个手下,想必他是不会介意的。”
李杨无动于衷,仍旧挡在密室门前:“夫人请便。”
白夫人手中蓄力,周遭暗流汹涌,还未等白夫人发作,她突觉双肩一沉,仿佛有千钧之力落在肩颈上,她呼吸一滞,便听一个漫不经心的低沉声音响起,“何必为难他?你想进去,同我说一声便是。”
喻勉如同鬼魅地出现在白夫人身后,“难不成我还会拦着你去见你的老相好?”他抱着手臂站定。
白夫人收力,皱眉道:“你已经关他三天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喻勉:“无甚,只是关着。”
白夫人犹疑着问:“你…会杀了他吗?”
“这要看他识不识趣。”喻勉不甚在意道。
白夫人收敛起所有的戾气,近乎示弱般地靠近一步,低声道:“他救过我。”
喻勉嗤道:“他又没救过我,不久前,他甚至想杀我,若是易地而处,你以为他会放过我?”
白夫人定定地望着喻勉:“无论如何,请你留他一命。”
喻勉不予理会,转身便走。
“二哥!”白夫人跟了两步,声音略微颤抖:“算我求你。”
喻勉没有停顿,他对白夫人的求情置若罔闻,只轻飘飘地留下一句:“你若敢动我的人一根汗毛,我便让你的人活不过明日。”
“……”白夫人惨淡地笑了一声。
红荔稍显不甘,她低声道:“白姐姐,我们为何要怕他?只等你一声令下,便是抢,我们也会把石介护法抢出来。”
白夫人整理好衣襟,恢复了一贯的游刃有余,她平静道:“抢?为何要抢?石介还不值得我和喻勉撕破脸。”
卖糖画的摊贩前,左明非拿起一个猴子捞月的糖画递给凌乔,笑问:“喜欢吗?”
凌乔严肃道:“我家主子不会喜欢这些东西。”
“没问你家主子,问的是你。”左明非失笑。
“我?”凌乔稍愣。
左明非道:“前几日是情非得已才夺了你的佩刀,给你赔罪了。”
凌乔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糖画,他揉了揉鼻子:“我知道公子是不得已…”顿了下,他又道:“不过公子下次别那么冒险了,主子真的会杀了你的。”
“好。”左明非温声应下。
凌乔满意了,他问:“公子还想要什么?”
“你家主子爱吃什么?”左明非问。
凌乔挠挠头,费劲思索着:“主子他没什么爱吃的。”
“那便都买上一些,你觉得如何?”左明非含笑问。
凌乔平日只听命令做事,眼下被人询问意见,感觉不是一般的好,他煞有其事地点头:“我觉得甚好。”
前方食肆人流涌动,看得出来很热闹,“前面太挤了,公子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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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辛苦你了。”
“嘿嘿,不辛苦。”
看着凌乔的身影湮没在人群里,左明非唇角的笑意渐渐淡下去,他正要转身,在他身侧买糖画的姑娘蓦地后退半步,踩到了左明非的鞋子。
“哎呦…”姑娘惊叫出声,她往后趔趄,左明非抬手撑了一把:“姑娘当心。”
“多谢公子。”姑娘余惊未定地拍着胸口。
左明非淡淡一笑,慢条斯理地收回手。
姑娘迅速将左明非塞给她的纸条塞进袖子里,之后福了福身,神色坦然地离开了。
“怪哉。”毫无感情的沉缓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左明非心中稍微“咯噔”一下,熟悉的气息逐渐接近,左明非转身挡在喻勉身前,温温和和地称呼:“喻兄。”
喻勉瞥他一眼,毫无波澜道:“方才那姑娘有些奇怪。”
左明非语调缓缓:“哦?”
“寻常姑娘见到你,不都是惊为天人的吗?”喻勉双手抱臂,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臂肘,他语气不似调侃,反倒有几分百无聊赖。
左明非失笑:“喻兄说笑了…”
“是么。”喻勉淡淡道:“那看来这位姑娘有些不同寻常。”说完,他略过左明非,竟是直直地往那姑娘离开的方向走去。
左明非眉心微动,他下意识抓住喻勉的手臂,“喻兄…”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左明非心一横,索性赌一把,他往喻勉身上靠过去,身体逐渐瘫软下来。
喻勉眼疾手快地揽住左明非的腰背,他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左明非,晕的这么巧?
左明非一手攥住喻勉小臂,一手搭在喻勉肩膀上,他原本瘫在喻勉怀里,待喻勉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他身上,左明非才缓缓抬头,“喻…”
喻勉的眼睛像是深入寒潭的无底洞,左明非撞入他的眸中,一时失言。
喻勉打量着左明非欲言又止的神色,“怎么?”他问。
“头…有些晕。”左明非慌不迭地垂眸。
喻勉不近人情地收手,“好了便自己站着。”
“……”
看左明非没反应,喻勉问:“还晕?”
喻勉不对劲,左明非心想,寻常这种时候,喻勉不是开玩笑就是奚落他几句,是心情不好吗?
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想的,左明非搭在喻勉肩上的手微微收紧,他注视着喻勉,企图从喻勉脸上看出些什么。
喻勉不耐烦地想推开他,但手伸到一半,却被左明非直接攥进了手心,喻勉微微眯眸:“……”
“我会摔倒的。”左明非轻声说:“你就不能扶我一把?”
喻勉的眉头渐渐隆起,他盯着左明非,蓦地低笑出声:“左憬琛…”他唤了一声,随后不容置疑地搂紧左明非的腰,左明非控制不住地前倾,双唇蹭过喻勉的唇角和脸颊,直到停在喻勉耳畔。
喻勉懒洋洋地问:“可还满意?”
左明非怀疑方才的触觉是自己的错觉,“多谢。”他正要佯做无事地退开,腰间又是一紧,身体被带着走,直到整个人被喻勉按着肩膀抵在巷子里的墙壁上。
左明非大气也不敢喘,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紧接着,他看到喻勉眸中闪过寒光,两人僵持了须臾,这须臾可能是喻勉给左明非的退路,但左明非攥着喻勉衣袖的手没有松开。
喻勉不容置疑地压下身躯,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毫无温情可言,带着将人嚼碎吞尽的狠绝,血腥味弥漫在唇齿之间,左明非没有动,他始终攥着喻勉的衣袖。
始终。
左明非的顺从激发起喻勉内心深处的郁躁,他的力度愈发不受控制起来。
左明非轻微地嘶了一声,他偏脸躲了下,却被喻勉捏着下巴再次吻上,左明非觉得很不舒服,肩膀被喻勉捏得生疼,还有舌尖,应该也是破了。
“…疼。”左明非奋力转身,两人的位置颠倒过来,左明非看着喻勉,与其说喻勉是被他推过去的,倒不如说喻勉在逗他玩,故意换了位置。
喻勉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左明非,左明非眉梢微动,心头有微许不满,“你心情不好,便来欺负我?”
“你可以欺负回来。”喻勉欣赏着左明非的脸色说。
左明非镜面般的眼睛被搅和得春水荡漾,嫣红的双唇上还留有一抹艳色,像是被人凌虐过一样,“你与白姑娘起争执了,”他推测着喻勉心情烦乱的原因,思索着问:“是因为石介?”
喻勉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索然无味地评价左明非:“大煞风景。”
左明非稍微平复下呼吸,对喻勉道:“白姑娘不会背叛你。”
“你觉得我在乎?”喻勉轻嗤。
左明非笑了下:“你就当做是我觉得你在乎。”
第33章 喻强
“公子——”凌乔提着几包点心回来, 却没有在原处看到左明非,“公子?”他看着来往的人群,心里一咯噔, 心想公子丢了, 要被主子丢回琅琊老家了。
“阿乔。”左明非的温润嗓音在身后响起,凌乔立刻回身, “公子你…”紧接着, 他看到了左明非身后的喻勉,凌乔不自觉地站直身体, 他恭敬地点头:“主子。”
喻勉略略颔首。
凌乔打量着喻勉和左明非, 不知为何,他觉得二人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公子看起来像是被欺负过一样,主子的脸色也有些不同寻常, 而且,两人是从哪里出来的?
喻勉瞥向凌乔, 发现这小子满脸探究,他适时开口,问:“让你看着人,去哪儿了?”
凌乔拎起手中的点心,回答:“公子说, 要给您买些吃的。”
“哦?这么贴心?”喻勉侧脸望着左明非。
左明非的脸色略显不自然,他上前一步,将喻勉的目光留在身后,佯作随意道:“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 随便买了些。”
喻勉听不出情绪地笑了一声,他兴致缺缺道:“你自己留着吧。”
左明非心想, 他莫不是怕我投毒?
“方才都吃好了。”喻勉不知何时上前一步,在左明非耳侧打趣了一句。
左明非:“咳。”待他反应过来时,喻勉已经提前迈开脚步,往前方去了。
左明非行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去哪里?”
“石介已经抓到了,自然没有再留下的道理。”喻勉说。
左明非稍显诧异:“现在离开?”
“莫非晚月楼还有你割舍不下的东西?”喻勉侧脸问,而后淡淡道:“是了,那个叫红荔的丫头,她对你情谊颇深呐。”
左明非的嗓音温和悦耳:“喻兄对红荔姑娘观察得如此细微,才是让人怀疑。”这便是倒打一耙了。
喻勉脚步微顿,待左明非走至身边,才伸手搭上左明非的肩膀,他半是强迫半是自然地将人揽进怀里,“暖玉在怀,又何需红袖添香?”他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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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条斯理,带着捉弄人的恶劣。
左明非看向喻勉,仿若春风勾过眼尾,他笑得颇为坦荡:“喻兄高兴便是。”
徐州只需半日便能到达,喻勉一行人至此,安顿下来后,喻勉带着左明非来到徐州最负盛名的茶楼——一念楼。
“听闻曹骊至今未娶正妻,这么说来,左淑宁做的是妾?”喻勉端起左明非递来的茶水,闲聊般问了一句。
左明非:“二姐的家事,我并不清楚。”
天青色的茶杯在喻勉手中看戏一般地转了半圈,戏谑的声音悠悠道:“究竟是不清楚,还是家丑不可外扬?”
“喻兄的暗卫无所不能,这点事情用得着问我?”左明非笑意淡淡。
喻勉:“你家的事,当然是你最清楚。”
“是妾。”清扬的男声响起。
喻勉和左明非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来处。
茶室外面,脚步声轻盈,身着白青色广袖轻袍的青年缓缓走近,他样貌和喻勉有五六分相像,却比喻勉多了几分书卷气,但眸中的傲气却是分毫不加掩饰。
“曹秉德家有悍母,左淑宁不过是个没有家世依仗的千金小姐,自然不会好过。”青年睥睨着喻勉和左明非,口中讥讽:“三言两语的事,有那么难说吗?喻大人为官已久,莫不是忘了如何说人话?”
他一撩衣摆,索性坐在喻勉和左明非身旁,老神在在道:“还想知道什么?一并问了。”
喻勉眸色深沉地看着来人,问:“你为何会在这里?”
“自然是…”青年卖了个关子,而后悠悠道:“来抓你。”
喻勉轻嗤一声,显然是不屑一顾,“滚回你的书院。”
左明非微微颔首,他打量着青年衣袍上的白泽暗纹,和声道:“阁下莫非是琅琊书院的山长喻先生?”
青年看向左明非,矜持道:“在下喻季灵,忝居书院山长,见笑了。”
“喻强!”喻勉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青年顿时从地上弹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喻勉,吼道:“不许喊我这个名字!”
世人只晓得琅琊书院的山长姓喻字季灵,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喻季灵年少成名,他十五岁便成了琅琊书院的山长,为人卓尔不群,虚怀若谷,自他担任山长八年来,琅琊书院在他的掌管下不断开拓进取,备受世人称赞。
是的,闻名遐迩的喻山长,大名叫喻强。
乍闻喻山长大名,左明非先是一顿,之后缓缓垂首,置身事外地喝了口茶。
喻勉轻描淡写地瞥他一眼:“不挺会装模作样的吗?”
“你住口!”喻季灵冷漠道:“若说装模作样,谁能比得上你?本想着多年未见给你几分颜面,既然你还是如此自大,我也没必要再同你客气,来人!”
他话音刚落,一念楼骤然被官兵围住了,他们将一念楼围得水泄不通。
喻季灵施施然站起,嘲讽道:“你真以为书院还会任你差遣?喻勉,书院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
喻勉脸上毫无波澜,他打量着喻季灵,道:“你伙同了官府的人?”
喻季灵冷冷道:“是又如何?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跟我走你还能保全一命,若是落到其他人手里,你未必能活。”
“其他人?”
“想杀你的人多了去了。”
喻勉盯着喻季灵,在他深沉的目光之下,喻季灵的眼神逐渐飘忽起来,这种来自血脉深处的震慑是深入骨髓的。
“好。”喻勉冷不丁地道:“我跟你走。”且看看这兔崽子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