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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光帝坐在案几后面,听完潘笑之的描述,他眼睛微闭,兀自道:“王家后人王颂,徐州太守洛白溪,太子,广陵王,好生热闹啊,咳咳咳…”
潘笑之担忧道:“陛下要保重龙体。”
延光帝不以为意地摆了下手,他颇为有趣地勾起唇角:“笑之,一山不容二虎,你猜这场博弈谁能赢下?”
二虎?太子和广陵王?还是喻勉和左明非?
潘笑之不敢妄下定论,他斟酌道:“臣…愚钝,不知陛下何意。”
延光帝开怀大笑道:“你愚钝?你分明是大周最聪明的人。”
潘笑之冷汗骤出,头部失血让他有些头晕,但他仍旧毕恭毕敬道:“陛下谬赞了。”
“罢了,此事便交由大理寺处置吧。”延光帝淡声吩咐,“还有,传朕旨意,大理寺少卿秦华堂保护太子不力,撤了。”
潘笑之回应:“遵命。”
延光帝思索片刻,看似随意道:“丞相的爱徒不是到重京了吗?”
“殿下是说…徐州太守洛白溪?”
“对,就是他,先帝在时便对他多有青睐,既然大理寺少卿的位置空着,吩咐下去,由洛白溪顶上。”延光帝说。
潘笑之犹豫着提醒:“可是,洛大人与王颂看起来情谊颇深,让他审问王颂一案…是否会有失偏颇?”
“情谊?”延光帝可笑地重复,他又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缓了会儿,他才漫不经心道:“情谊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洛白溪是喻勉的人,喻勉若想真正地把持朝政,这就是重创左明非的最好机会。”
“左家失势…东宫就失去了一大助力…寰儿置身于绝境之中,爱卿,你猜他会反击吗?朕最心烦他那副自以为有情有义的样子。”
就像当初乾德帝瞧不上延光帝的温和守礼一样,延光帝也瞧不上季颂寰的有情有义。
潘笑之望着有些魔怔的皇帝,沉默着不发一语。
延光帝继续自言自语:“寰儿是要一统天下之人,他要攻破北境,将北方纳入大周领土之下,他要做的是千秋万代的事…他要做到父皇和朕都没做到的事…他绝对不能,不能心慈手软!”
君王的呢喃声回荡在大殿之内,而他身边只有一个恭敬的人影。
丞相府中,喻勉老神在在地站在走廊中,颇有闲情逸致地看着这秋雨连绵。
阿宥提着一个食盒经过,他下意识喊出声:“师父。”
喻勉云淡风轻地侧身,他看向阿宥手中的食盒,问:“你做什么去?”
“父皇胃口不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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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送些吃的。”阿宥回答。
喻勉不耐烦地啧了声:“宫中什么没有?缺你这点吃的?”
“那不一样。”阿宥炫耀般道:“我上次给父皇带了宫外的山楂糕,他吃的可高兴了。”
喻勉无言以对,他必须承认,在做戏这件事上,延光帝对阿宥算是极尽疼爱,阿宥就像只认主的野兽崽子一样,对延光帝这个天价爹简直是死心塌地。
有时候,喻勉甚至猜不透在这场注定虚假的父慈子孝中,延光帝是太会做戏还是真的入戏了。
“去吧,早些回来。”喻勉没有过多掺和。
阿宥点点头,他刚要迈步,就又停下来,奇怪道:“师父,左师父和白师兄在里面用饭呢,你为何不进去?”
喻勉可疑地顿了下,然后面不改色地扬起下巴:“不饿。”
阿宥点点头,恍然大悟道:“哦,你对王颂的事情袖手旁观,还灌醉了左师父,你心虚,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喻勉凉凉道:“滚。”
阿宥边滚边道:“这个我知道,檀姨说要想哄男人开心就抱着啃他,啃得越厉害才越好呢,将他啃得意乱情迷了他就任你摆布了。”
“还不滚!”
阿宥一溜烟地跑了。
喻勉思索着阿宥说的话,心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第144章 紧逼
洛白溪食不知味地用着饭, 他出神地盯着窗外,筷子在手中停了好一会儿。
左明非抬眸看向洛白溪,目光落在洛白溪的筷子上, 问:“吃好了?”
洛白溪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他放下筷子回答:“嗯,我用好了…”
“你这胃口越发小了。”左明非微微扬起唇角, 意有所指地说。
洛白溪渐渐回神, 他盯着空荡荡的饭碗:“我胃口原本就不大…现下更是没胃口了。”
左明非平静从容地望着洛白溪:“因为乐章?”
“我若知道带他回京会是这个样子,一定不会带他回来。”洛白溪懊恼地垂眸。
左明非道:“他姓王, 有些事情注定躲不过。”
“您似乎并不担心王颂?”洛白溪忍不住问。
左明非淡淡一笑:“急也没用。”
他上下打量着洛白溪, 饶有兴致道:“不徵,你与乐章不是泛泛之交吗?而且你并不是个急性子, 现下为何这么着急?”
洛白溪微怔片刻,而后道:“凭您和先生的关系, 我和王颂也算是师出同门,一家人嘛。”
“乐章也这么认为?”
“……”面对着左明非的追问, 洛白溪若有若无地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他迟疑着问:“憬琛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左明非思忖片刻,索性直言道:“我觉得乐章有些在意你。”
“我也很在意他,我们相处了那么久, 虽说一开始不对付,但后来并肩作战过好几次,凭着这份义气,我都不能看着王颂不管。”洛白溪眉头微皱, 语气认真道。
“……”
离开徐州之前,左明非曾察觉到王颂对洛白溪的微妙情感, 但当时时间紧迫,他来不及过多观察。
后来迁都之后,喻勉有意召回洛白溪,左明非曾写信告诉王颂让他暂时不要回重京。
但王颂当时回信说有些事他始终得自己面对,而且洛白溪得罪的人太多,回京之路不会安稳,有他护着,洛白溪会安然无恙地到达重京。
左明非心中的微妙感更甚,可是听洛白溪话里话外的意思,两人只是同门之情,莫非是他看岔眼了?
洛白溪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先生呢?为何不见先生?”
左明非浅浅一笑:“他啊?他怕是做贼心虚。”
洛白溪心里还是向着喻勉的,他苦口婆心道:“今日这种情况,即便您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用…”
“我懂。”左明非眼底含笑,他徐徐道:“行之看似是让阿宥抓捕乐章,其实乐章落在他手里比落在潘笑之手里要好的多,起码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会牵扯这么多。”
洛白溪自责道:“早知道就让那什么广陵王带走王颂了,是我多此一举去阻止…”
“不徵,这与你无关,你也是为了维护王颂。”左明非开解道。
洛白溪苦笑道:“看来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
雨声淅沥,砸在地上,溅湿了青苔。
脚步声悠闲缓慢,左明非臂弯处搭着一件玄色披风,他走到喻勉身后,在喻勉侧脸时将披风搭在喻勉的肩上,喻勉望着左明非的同时握住了他正收回的手,然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左明非。
左明非莞尔一笑:“还在心虚?”
“我有什么可心虚的?”喻勉言之凿凿道:“是你一招不慎才被我趁虚而入,说到底,也是你不够谨慎。”
左明非回握住喻勉的手:“对于你,我没什么可防备的。”
喻勉打量着左明非诚挚中带着些调侃的眼睛,道:“左三,你企图让我更加愧疚?”
“阿勉为何说‘更’呢?”左明非调侃的意味更甚。
喻勉眼底微动:“……”
“莫非…你已经在愧疚了?”左明非故作讶然。
喻勉盯着左明非,不疾不徐道:“陛下已经下旨,要撤了秦华堂的大理寺少卿之位,由洛白溪顶上,传旨之人正在来的路上。”
左明非释然地笑了笑,带着几分寥落的沧桑道:“无论大理寺少卿是谁,乐章都逃不过这遭劫难,即便今日我过去也是枉然。”
他缓缓抬眸,落目在喻勉的脸上:“因为我不会为了乐章一人而坏了东宫的大事,说到底,我也没有彻底地选择王颂。”
左明非看似在笑,但眼底却有几分自嘲,面对着喻勉,他情愿流露出几分真实面目,看吧,他并不是光风霁月真诚无私的兄长,而是会权衡利弊之人,即便今日他在场,他也不见得会不遗余力地带走王颂,他身后有东宫,有太子,有大周的将来。
有无数的人想将他拉下去,其中有皇帝,有政敌,甚至还有他的爱人。
权衡利弊之下,王颂是最小的牺牲。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喻勉稳重淡定的声音响起,他看了眼左明非,道:“我以为你比洛白溪看得清。”
左明非无奈笑了下:“这件事情原本就不赖他。”
“可是是洛白溪将王颂带回重京的。”喻勉蓦地说。
左明非愣了下,他没料到喻勉会这么说,可喻勉的语气中并无责怪洛白溪之意。
“若再深究,还是你将王颂带入这乱局之中,毕竟他是你亲手教出来的,是吧左三?你是这样想的。”喻勉语气笃定。
左明非:“……”
喻勉继续道:“我不喜潘笑之,却很欣赏他的一句话,在这世道之中,为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太平盛世,每个人都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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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司其职。”
“该死的死,该活的活,该斗的斗,该争的争。”
雨势大了起来,喻勉的声音混杂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带着几缕浓稠的雾气,“左三,你保全不了所有人,你只能走完这条路。”
左明非的心绪随雨声乱了起来,他并不想听喻勉清醒冷漠的言论,他熟知喻勉,这个人惯常嘴上难听,但该做的事一件都不会落下。
“这听起来更像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借口。”左明非的声音失去了温度,他看似平静地问:“行之,你昨晚迷晕我,只是为了阻止我去城门口迎接王颂吗?”
“午后牢中传出消息,王弥坚暴毙于大牢之中,王颂的冤情算是死无对证了。”
左明非直视着喻勉毫无波澜的脸庞,目光愈发锐利:“很多人猜测是潘笑之动的手,可去见王弥坚的令牌只有我有,潘笑之自然近不了我的身。”
能近左明非身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人。
喻勉慢条斯理地反问:“你在生气?”
左明非笑了:“我不该么?”
喻勉觉得有趣,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左明非的脸:“看来这次你也觉得东宫大难临头了。”
果然,人只有在稳操胜券时才能保持从容淡定,若真大难临头,就连左三也失了颜色。
“我只是不喜你和潘笑之的那番言论。”左明非缓缓呼了口气,“我也不喜你们将大周作为借口任由一些事情发生,尽管…你们可能是对的。”
“可我也未必错。”
“太子也未必错。”
“这些陈词滥调从先帝便开始了,也不过是看似清醒。”
左明非蓦地转身,他朝回廊尽头走去,“阿勉,我从来都不想真正地与你发生冲突,因为我始终觉得我们不是敌人,只是意见不同,不过既然你更认同潘笑之,那我也没必要再留有余地。”
喻勉望着左明非的背影,追问:“你去哪里?”
左明非头也不回:“东宫。”
喻勉问:“去作什么?”
左明非有问必答:“商量如何对付你们。”
“你还回来吗?”
“回。”
“哦。”
悄摸着旁观全程的洛白溪:“???”
喻勉微微侧脸,对着一旁道:“滚出来。”
洛白溪挠着头出来,费解道:“不是…先生,师娘这都不跟你恩断义绝?”
喻勉瞥他一眼:“谁准你偷听?”
洛白溪忙道:“我是怕你俩打起来,出来拉架的。”
喻勉嫌弃道:“我俩若真的打起来,你过来只会被误伤。”
洛白溪不服气道:“谁说的!”
喻勉淡定道:“回京的路上你都得靠王颂保护着,这还用说吗?”
洛白溪骤然语塞:“……”
他忧心地问:“王颂…会有事吗?”
“我如何知道?”喻勉用置身事外的语气道:“毕竟他的主审官可是你。”
“我?!”洛白溪猝不及防地瞪大眼睛。
喻勉微扬下巴,示意洛白溪:“等着吧,圣旨一会儿就到。”
洛白溪向来聪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呆滞:“我…为何是我?我要如何做?”
喻勉淡淡道:“该如何做便如何做。”
洛白溪试探着自言自语:“既然如此,那我可以…放过他…”
喻勉毫不留情地泼灭他的幻想:“假如皇帝能放过你的话。”
洛白溪:“……”
喻勉作势转身离开,洛白溪急忙叫住他:“先生!”
喻勉停下脚步。
洛白溪呼吸微急,他眼中全是慌乱,即便从前被王家抓获,他也不曾这么是失态过,他真正地求助他的师父,“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做,还请先生示下。”
喻勉一语点破他,“你知道如何做,你只是不想这么做。”
洛白溪愣住了:“……”
喻勉道:“洛不徵,寒窗苦读十余载,你可以鱼跃龙门,也可以功亏一篑,只是一句话,落子无悔,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大门口传来通报,喻勉望着通往府门的路,又看向洛白溪,稳声道:“去吧,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还是得凭你的本事。”
洛白溪起身,却忽又转身,他朝喻勉重重地拜了一拜:“我知道这条路是先生为我铺就的,不徵…多谢师父。”
等洛白溪离开,凌乔才从房顶上落下来,他着急道:“主子,你为何不解释?”
喻勉恍若未闻,莫名其妙道:“解释什么?”
“王弥坚的死根本与我们无关!”凌乔烦忧道:“公子误会了。”
“哦,这件小事啊。”喻勉看起来颇为不以为意,他当时只是看美人薄怒看入迷了,一时忘了解释。
凌乔急得上蹦下跳:“这怎么能算小事?王颂是公子的关门弟子,他误会你动了他徒弟,还不得跟你…”
“跟我什么?”喻勉不耐烦地瞪了凌乔一眼,嗤道:“什么关门弟子?本官才是他的关门夫君,滚。”
第145章 环环
御书房外, 左明非和一众官员躬身站着,直到潘笑之走出门来,潘笑之和颜悦色道:“诸位大人请回吧, 陛下龙体欠安, 不便见人。”
官员陆续散开,唯剩左明非一人。
潘笑之好整以暇道:“左大人, 是在下说的不够清楚吗?”
“事出紧急…”左明非正要开口, 就被潘笑之打断了,潘笑之眉梢微动:“是为了王家那个小子?没用的左大人, 那小子姓王, 叛贼后人,又参与了反叛, 活不成了。”
“王家的孩子?那是谁?”左明非凝神思索:“王弥坚不是暴毙牢中了吗?王家还有谁活着?”
“……”潘笑之微怔,他极为看不惯左明非这副温文尔雅的耍赖做派, 于是鄙夷道:“左憬琛,现下只有你我二人, 你装什么装?你能不认识王颂?”
“哦?潘大人不妨说说,我为何要认识王颂?”左明非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反问。
潘笑之语塞片刻,而后道:“今日你没去接…”他顿了下,左明非今日还真就未曾迎接王颂,他转口道:“太子殿下今日亲自前去迎接王颂, 这其中没有你的授意?”
左明非语气自然道:“太子殿下不过是想邀请广陵王殿下去郊外打猎,这才多管了闲事,为何到了潘大人嘴里就成了包庇王氏余孽?”
潘笑之:“……”
左明非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声音如同春花秋月般舒朗:“造谣生事, 陪伴君驾…潘大人这行事作风可与祸国妖妃愈发像了。”
“你!”潘笑之立刻变了脸色。
左明非笑意浅淡:“潘大人有句话说的极好,叫做各司其职, 那你便好好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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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职责,莫要辜负了天家厚望。”
“左明非!你到底要说什么?”潘笑之忍无可忍地问。
左明非不疾不徐道:“太子殿下和广陵王殿下失踪了,还请潘大人代为通传。”
潘笑之呼吸一滞:“……”
左明非温润如湖的眼底藏着若隐若现的锋芒,直视着潘笑之。
潘笑之勃然大怒道:“这种事情为何不早说!?”
“从始至终,潘大人都在自说自话。”左明非不慌不忙地反击。
潘笑之:“他们两个为何会一起?”
“方才不是说了么,太子有意邀请广陵王打猎。”
“就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吗?!”
左明非莞尔一笑:“这句话还是等找回二位殿下后,潘大人亲自问吧。”
潘笑之压低嗓音质问:“左明非,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左明非唇角微勾,冷不丁地道:“陛下还在昏迷吗?”
潘笑之瞳孔微缩,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左明非:“你…”
“我怎么会知道对吗?”左明非替他说出来,语调优雅从容:“如今大周危如累卵,若是这个消息放出去,潘大人猜会发生什么?”
潘笑之怒道:“你敢…”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保证太子坐稳位置,反倒是你潘大人,陛下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事,你又能仰仗谁?”
左明非逼近潘笑之,一字一句道:“各司其职也好,顺势而为也罢,这是潘大人的行事准则,还望大人此次也能看清形势,顺势而为。”
潘笑之后背生凉,左明非的压迫感同喻勉给人的压迫感完全不同,喻勉的压迫感犹如犹如泰山,让人望而生畏,而左明非却是步步紧逼,将人缓慢地逼至临渊,让人逐渐心生慌乱,从而自乱阵脚。
“…你想我怎么做?”
“说服陛下,让喻勉去搜救二位殿下,审问王颂期间,喻勉不得在京。”
潘笑之冷笑出声:“说到底,你还是为了王颂!”
“错,我是为了大周。”左明非面不改色道。
“荒谬!”潘笑之对左明非的这个说法不屑一顾。
左明非温和地笑了笑,“既然所有人都能将大周作为借口,我为何不能?”
潘笑之:“好…好得很,只是我少不得告诉你,左大人,你这番作为,即便王颂活了下来,你也会因此落罪,陛下…不会允许有人算计到他的头上。”
“多谢提醒,所有后果左某均一人承担。”左明非平静道。
潘笑之忍不住问:“哪怕被撤了太子太傅的职位吗左大人?那太子以后还能依仗谁?王颂是你的义弟,可太子也是你的徒弟,你为了救王颂而不管太子,这值得吗?”
“太子心性至纯至善,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教导。”左明非不疾不徐道:“但是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潘笑之缓慢摇头:“以大博小,这不是你该做出的决定。”
左明非形色坦然,他施施然一笑:“言尽于此,在下告辞。”
重京城外,喻勉带着一队人马到处搜寻失踪的季颂寰和阿宥,山风萧瑟,喻勉坐在马上,眯眸打量着不远处紧闭的城门,他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圣旨,随后不以为意地将圣旨丢给凌隆,口中轻嗤:“天真。”
也不知是在评价谁。
凌乔带着一队人马回来,皱眉禀告:“主子,属下带人将猎场四周搜寻个遍,还是没有找到二位殿下。”
凌隆的目光中带着担忧,“主子,阿宥的身手不可能被困住,他骤然失踪,会不会是…没了意识。”
凌乔犹疑道:“二位殿下的失踪会不会是…公子安排的?”
凌隆也不安地看向喻勉。
喻勉沉思片刻,随后淡淡道:“奉命行事即可,找不到就继续找,直到找到为止。”
“是。”
薄暮燃尽之际,从重京城外的晋水河里爬出来两道身影,准确的说是一个人影拖着另一个人影,随后,矫健有力的人影背着另一个略显单薄的人影往城门处走来。
“主子!找到二位殿下了!”
“大人!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晕过去了…”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人找到了!”
喻勉原本猜测季颂寰和阿宥是为了配合左明非故意躲起来的,等走近才看清两人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有落水之状,尤其是季颂寰,他靠在阿宥怀里显得尤为虚弱,冷得嘴唇发青。
阿宥看到喻勉后,眼睛一亮:“师父!”
喻勉皱眉走近,率先探向阿宥的脉搏,阿宥看起来并无异状,他道:“师父你快看看这小废物,他一直不醒。”
喻勉一边替季颂寰输送内力,一边看向阿宥:“发生了何事?”
阿宥老实回答:“我们原本在猎场打猎,然后一头熊突然发疯地冲向我们,小废物就带我躲到一处山洞里,其实我能打过那头熊,师父你知道吗?我曾经赤手空拳地打过一只老虎…”
眼看阿宥又要炫耀起来了,喻勉习以为常地打断他:“说正事。”
阿宥挠挠头,继续道:“小废物说等那头熊走了我们就出去,可他在山洞里发现了一处密道,我们顺着密道往前去,发现了北岳人的藏身之处。”
喻勉目光一紧:“北岳人?”
“嗯,小废物说他们是埋伏在大周的间谍,我们原本想先退出来再回来告诉你们,可是他们太敏锐了,我们被发现了,之后被追杀到一处山顶,我就带着小废物跳下来了。”阿宥说。
喻勉看向连绵起伏的墨色山影,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难猜,无非是季颂寰想拖着阿宥等左明非解决完城内的事情,可是二人没想到会发现北岳间谍的老巢。
“搜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喻勉沉声吩咐。
“是。”暗卫和侍卫们训练有素地散开。
喻勉看向凌隆道:“你护送二位殿下回府。”
凌隆颔首称是。
“师父,我不走,我能带你找到那个山洞。”阿宥叫嚷。
喻勉不耐烦道:“你听话,我现在没空管你。”
阿宥说:“我的衣服已经干了,我用内力烘干了,让我去吧师父。”
“……”喻勉终究还是带上了阿宥,并非是他心软,而是他后知后觉到阿宥话中的漏洞。
按道理说,北岳间谍的身手不会差,甚至应该是极好,即便阿宥武功高,也不可能带着季颂寰在他们的追杀下逃掉。
可他们就是逃掉了。
阿宥有事瞒着他。
路上,喻勉佯做漫不经心地提起:“你不是不喜欢太子吗?为何要救他?”
阿宥认真道:“因为师父很重视他。”
“你是说你左师父?”喻勉疑惑。
阿宥摇了下头,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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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地看向喻勉:“是你,你也很重视他,虽然你总是骂他小废物,但这应该跟你骂我小白痴是一样的意思。”
喻勉:“……”
阿宥说:“他死了的话,父皇也会难过,毕竟他是我的哥哥。”
哥个屁!
这时候倒是聪明起来了。
喻勉语气嫌弃道:“你可不就是个小白痴。”
阿宥笑了笑,他凑近喻勉,大部队在前方,此时此刻这里只有他们两人,阿宥真诚地望着喻勉:“师父,其实我留下来是想给你介绍一个人…哦不是,是…是…是我最亲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自己看吧。”说着,他吹了声音调古怪的口哨。
嗜血的杀意凛然靠近,喻勉迅速戒备起来,并且将阿宥护在身后。
灰白色的影子如同闪电般的窜出来,直接略过喻勉,落在了阿宥身边。
喻勉眉心动了动,他看清楚了,阿宥的身边是一头…狼。
阿宥亲昵地揉了揉白狼的脑袋,他兴高采烈地对喻勉道:“师父,这是将我从小养大的…你们是唤作阿娘的,方才就是我阿娘带着我的兄弟姐妹救了我和太子。”
说完,他抱着白狼的耳朵,试图消除白狼对喻勉的敌意,他轻声呜呜着,似乎在与白狼交流。
前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狼很快就消失了,士兵前来禀报:“大人,发现了七具尸体,很奇怪,他们身上有许多致命的咬痕,特别是喉结处的咬痕,一击毙命。”
喻勉缓缓看向阿宥,阿宥略显不安地望着喻勉,似乎不希望更多人知道这件事,“……”喻勉看向士兵,沉声道:“吩咐下去,这七个人均是死在我们手中,若传出任何风言风语,你们知道后果。”
“是。”
等人走远,阿宥又对喻勉道:“师父,今日这件事你能不告诉其他人吗?”
喻勉不动声色地反问:“为何?”
“我不想有人打扰到我娘它们。”阿宥小声道:“而且…我不想再被当做怪物。”
喻勉换了个话题问:“你能…号令狼群?”
“不仅是狼群,我家乡的兽群我都能与他们交流。”阿宥有问必答。
喻勉俯身按住阿宥的肩膀,语气严肃且深沉:“记着,阿宥,这件事情永远不要告诉第三个人,知道吗?”
怀璧其罪。
“嗯。”
喻勉顿了下,他打量着矮了自己一头的少年,虽然看起来野性难驯,但他的眼神黑白分明,其中一片赤诚。
“……”喻勉蓦地唤了声:“阿宥。”
阿宥回应:“嗯。”
喻勉注视着阿宥的眼睛,他能看透阿宥的命运,他熟知阿宥的命运,甚至是他促成了阿宥的命运——
献祭给大周将来的帝王。
纵然喻勉可以无视阿宥将来的命运,只为和延光帝甚至更多人心中共同的期许,为大周培养出一统天下的铁血君王,可是同阿宥产生更多羁绊的是他。
但这略显软弱的心思喻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况且为了大局他也不会,毕竟国家的崛起总是伴有牺牲,牺牲的人已经太多了,或许不久之后,他们都将在其中。
喻勉只是看起来有些冷漠地对阿宥说:“今晚你可以离开。”
他大概能体会到左明非面对着王颂时的心情了。
要么说喻勉和左三是天生一对,命运总是啼笑皆非地促使两人感同身受,就连看着身处险境的徒弟而无能为力时候也一样。
阿宥没反应过来:“嗯?”
“重京不是安乐乡,今夜你的狼母也在,你可以跟它们回去,回到你原本的地方。”
回去吧,远离这是非之地,毕竟自己也护不了这孩子太久,喻勉心想。
第146章 相扣
许是听懂了喻勉没说出口的凶险, 阿宥久久没有回应,他怔然地望着喻勉,喻勉冷淡的目光好似一道天堑, 那是与阿宥格格不入的重京。
呜呜声从脚下传来, 阿宥低头,看到狼母正咬着他的衣角, 试图将他往一个方向拉去, 阿宥抬头望向那个方向,那是他家乡的方向。
动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狼母似乎也听懂了喻勉的言下之意。
“你若今日离开, 我尚可保你安然无恙,你若执意留下, 日后生出事端,到那时候, 我不一定能护你周全。”喻勉直白道。
思考良久,阿宥后退两步, 随后重重跪下,叩首:“多谢师父…”他仍旧不太会用人话表达情感,却深知喻勉对他的用心。
从对人类抱有敌意到清楚自己是个人,陪伴他的始终是丞相府的那群人,在丞相府的这段时日, 将是阿宥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望着远去的人影,喻勉毫不犹豫地转身,他身形高大挺拔,与远方的城墙遥相辉映, 隐隐有笼罩住整个重京之意。
喻勉面无表情,形色不疾不徐地走回到军队之中, 望着有条不紊的士兵,喻勉淡声吩咐:“广陵王为救太子跌落悬崖,至今不知所踪,多半已经遇险,留下部分人继续搜寻,其他人随本官回城。”
深秋肃杀,军队在喻勉的带领下缓缓朝城门的方向走去,只是在进城时被守城侍卫挡住了。
喻勉微微俯身,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守城侍卫,质问:“太子已然找到,为何还不放本官回城?”
侍卫喉结滚动,回答得略显艰难:“回…回丞相大人的话,陛下的意思…是…是要您带着太子和广陵王一起回来。”
“呵,”喻勉冷笑一声,他懒懒道:“好道理,照这个说法,若是一辈子找不到广陵王,本官便一辈子不能回城了吗?”
“丞相恕罪!”侍卫急忙俯身,而后道:“属下即可派人回宫请示陛下。”
喻勉淡声道:“不必了。”
侍卫顿了下,心中愈发不安:“丞相…”
喻勉戴着护腕的左手随意抬起,身后的士兵仿佛得到指令般地迅速包围城门,并且制服了一众守城侍卫。
为首的侍卫勉强保持镇定,他皱眉质问:“丞相这是何意?!”
“本官亲自前去向陛下请示,便不劳烦诸位了。”喻勉驱使着马,不疾不徐地迈进城门。
有侍卫看不下去,怒斥道:“丞相不要忘了!这天下不姓喻!”
喻勉置若罔闻地往前走去,直到为首的侍卫骤然出声:“丞相若再往前走一步,我等便以死谢罪!反正未完成皇命,我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闻言,喻勉仍旧没有停下。
守城侍卫们正欲撞向银甲士兵们的剑刃,却被银甲士兵不约而同地点了穴,守城侍卫们的同时哑然,只能愤怒且不甘地望着喻勉越来越远的身影。
喻勉气定神闲地转过身,他从马上俯视着那群守城侍卫,嗤道:“愚不可及。”随后,他又乏善可陈地评价:“也算忠心,既有这等傲骨,那便发配边疆,为国尽忠吧。”
副官急忙提醒:“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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