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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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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拿着孔雀蓝衣裙,这件衣服与她平常穿的制式都不同,倒像是西域那边的服饰,不仅是衣领处滚边镶着一颗颗细小螺珠,腰间嵌着金色丝线串成的流苏,华丽极了。

“姑姑,穿这件可好。”

秦相宜刚挽好发髻,还未来得及簪上簪子,回头看去,看着贺宴舟手里的衣裙,怔了很久。

他,如何将这件翻出来的。

这是她及笄那年,父亲从西域打了胜仗回来,带给她的。

孔雀蓝虽属于蓝色的一种,却一点也不深沉,穿上走到哪儿都是亮眼的存在。

父亲那时候告诉她:“乖女,你是为父的掌上明珠,为父就要你穿上最华丽的裙子,让所有人都看到你。”

可惜她没穿几次就嫁人了,嫁人后,裴清寂不爱看她穿这个。

她的容貌,她抚着自己脸看向镜子,已许久未被人提及了,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有谁会夸赞她的美貌呢。

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她就是极美的,如果说她本身就极美,那么穿上这件孔雀蓝千水裙,就是美得不可方物,连脸上的绒毛也在发着光。

正因为如此,裴清寂才不爱看她穿这件,她害怕裙子被裴清寂毁了,便将它深深地藏了起来,直到今日,被贺宴舟翻出来。

贺宴舟手臂伸得有些僵硬了,犹疑着收回了些:“姑姑,那我去换一件吧。”

秦相宜坐在小圆凳子上抬眸看他,笑着道:“不用了,宴舟想看我穿这件,那我就穿这件。”

她站起身,从他臂弯里接过衣裙,绕进了屏风后。

贺宴舟手臂上空了,一颗心也不知该安放到何处去。

他的一颗心不需要找地方安放,因为他紧接着又听到了不远的屏风后头,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屏风将一切都遮掩得死死的,却又近得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衣裙何时坠落到地上,又被她轻巧地拿起。

千水裙上的流苏在碰撞中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

他听见她说:“宴舟,我出来了。”

“嗯。”

他未曾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喑哑。

秦相宜绕过屏风走出来,孔雀蓝的颜色衬在她身上,显得本就亮眼的颜色更加流光溢彩,这件衣裙的领口总算再不像她以前的那些一样,紧紧勒着脖子密不透风,交领一直延伸到了鸡心处才交叉起来,她纤长雪白的脖颈终于完整地展于人前。

领口处的珍珠磨蹭在她胸前的皮肤上,洒下一粒一粒的镂空阴影。

贺宴舟移开双眸,他垂头道:“姑姑,你真美。”可他不敢看。

秦相宜抬步凑近他,拉起了他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然后转身将他拉到梳妆台前,她在台前坐下,拉开一旁的首饰盒,温柔道:“宴舟,你帮我看看,今日这身衣裳,搭什么首饰才好。”

贺宴舟将视线挪到首饰盒里,原来她有这么多首饰,也是,她是秦掌珍,宫里娘娘们头上戴的有不少都是出自她手。

金灿灿的晃花了他的眼,可是这些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戴过。

他伸手拿起一支点翠孔雀金步摇,她今日并未将头发全部盘起来,只在头顶随意挽了一个发髻,剩余的头发仍旧披散在肩头,行走时会随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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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一阵的飞舞。

他将步摇簪入她的发髻,将流苏扶稳,指尖顺着头顶缓缓滑下,绕过了她的鬓角,她的耳廓。

他摩挲着她的耳垂,她的眼缓缓上移,镜中对视。

他贪恋地捧着她的脸颊,揉着她的耳垂,沉声道:“相宜。”

他的指尖轻微颤着,却丝毫没有犹疑,他的动作来得很稳,他在随他自己心意地揉捏她的耳垂,尽管只是耳垂。

秦相宜细微地“嗯”了一声,声音软而绵。

她微微侧头,抬眸看向站在她身后的他。

那样的眼神,贺宴舟一定会记一辈子。

她的眼珠子很乖地看着他,可以说是她对他的一种宠溺,也可以说,是她对他的一种甘愿臣服。

贺宴舟的目光缓缓移到她的唇上,随之手指也缓缓滑到那里,摁住一片温软。

他微微掰开了她的唇瓣,露出一截贝齿,眸色渐渐晦暗。

她唇齿微动,吐气如兰:“宴舟,不是说要去会武宴吗,时间不早了。”

贺宴舟双耳暂闭,所能感触到的,只有她的唇齿微动,她的气息扑在他的指尖。

他垂头在她唇边温柔落了一个吻,随后抬眼看她,像是在祈求些什么。

外面天光大好,秦相宜准备起身,这清朗白日,做不得这样的事。

贺宴舟却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按了回去,鼻息扑腾着重重含住了她的嘴唇。

他那只按在她肩膀上的手缓缓挪移,挪到她的颈侧,他的手掌尽数覆在她纤长细腻的脖子上,摩挲着、揉捏着。

秦相宜猛地被含住了双唇,眼睫颤了颤,似乎是认了命,安稳地闭上了眼。

就连她的脖子,也任由他把玩揉捏。

他的手在她衣领处流连忘返,忽然攀上了她的衣领,作势要将它拉下,他沉声道:“姑姑,给我看看我上次在你肩上咬的,可还有印记在?”

秦相宜睁开眼,握住了他的手腕:“宴舟,不可以。”

贺宴舟正视她沉静且不容拒绝的双眸,渐渐泄了气,有些事情做了,她会生气。

见他放弃了这个打算,秦相宜松了口气,那天是昏暗的夜晚,可今日不一样,她不能被他看见她衣领下的一切,她不想。

虽说这些天与他……本就荒唐,可这已是秦相宜最后的解药,她垂下眼,她的心思并不单纯,她很自私,在贺宴舟心里留下最美好的她,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可她没想到,一颗头直接埋了上来,湿湿热热的气息逼近,伏在她的颈窝里。

他在那里落下了深深的一个吻,秦相宜感觉自己的皮肤被吮吸啃咬着,从尾椎沿着背脊攀爬上来的酥麻感令她失态。

她紧咬住嘴唇,轻轻喘哼出了声。

她更未察觉,贺宴舟的手悄然又攀上的她的肩,指尖在衣领边缘磨蹭,然后拽住扯下了她的肩,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肩膀。

第33章 第 33 章

贺宴舟咬得本来就很轻, 当晚除了黏糊糊,几乎什么也没留下,现在她的肩膀上哪里还有什么咬痕呢。

她拉起衣领, 皱着眉凶他道:“宴舟,说了不许了。”

贺宴舟目光沉沉直视她:“姑姑, 我看到了。”

秦相宜抽出手, 侧身坐着, 并未说话。

她伸手抚着颈窝出红红的一片圆圆的印子:“倒要想想今日该怎么出门才是。”言语间尽是嗔怪。

贺宴舟垂眸看了她一会儿,她背对着他。

他伸手抽出一旁的雕花柜子,从里面取出一条白绒绒的兔毛围脖,环过她的头, 围在她的脖子上, 一下子将那枚红印遮得严严实实。

秦相宜站起身, 率先走了出去。

她闭口不谈的事情,他就算亲眼看见,也问不出什么来。

他既怕她生气, 又不得不做些事。

秦相宜进了一旁的杂物房,没过多久,拿了一把软剑出来。

她说:“这是我小时候练武用的,宴舟,你忘了吗?我可有一个做大将军的父亲,小时候父亲教过我一段时间剑术, 你刚刚看到的伤, 就是我那时候留下的。”

她说得言之凿凿, 贺宴舟看起来像是信了, 垂眸不语。

她又道:“正好今日去会武宴,不如我也拿着这把剑去, 跟那些新科武举进士比划比划。”

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秦相宜当场举起剑舞了两下,腰间的金线流苏被晃动得哗哗作响,残影勾勒出她婀娜的腰肢。

两下过后,她垂下手:“年纪大了,真是舞不动了,父亲教我的都是些花架子,一点攻击性也没有,只能伤到自己。”

贺宴舟拉起她的手:“你不用会这些。”

两人从秦府后门出去,上了街。

秦相宜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戴个帷帽,最后还是作罢。

能如此这样,与宴舟清清白白地逛个街,也没什么不好的。

明明二人关系远不似从前那般清白,秦相宜却情愿什么也不避了。

他们并排走入人群中,是大部分人视线的落点。

可她是仪态端方、矜持不苟的贵女,而他是光明磊落、高风亮节的君子,他们走在一处,又有谁会说些什么呢。

他们的步伐相近,肩膀时不时碰撞着,他们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清白。

可秦相宜实在是美,无人不在谈论,今日那位与贺小郎君走在一起的美人是谁家贵女。

到了鹰扬楼,有人给贺宴舟准备了两个极好的观赏位。

“贺大人,你来了,给你留了前排最中间的两个位置。”

会武宴是礼部为新科武举进士办的一场盛会,自国朝建立以来,一直有这个习俗。

本是极盛大的场合,就连皇上也要来看一看的,只是景历帝不爱参与这些,有这时间他宁愿与后宫的美人玩闹。

既然皇帝不来,那够格坐在前排最中央的,贺宴舟当然算一个了。

乍然碰到这么多贺宴舟的官场同僚,还有他平时经常来往的兄弟,秦相宜颇有些不自在。

见她隐有退缩之意,贺宴舟将她推至人前:“相宜,你坐这里便是。”

她一早被人注意到,孔雀蓝的衣裙穿在她身上,既是美艳绝伦,偏偏这个颜色虽吸睛却不轻浮,唯有她能压得住,光彩夺目却自带一丝庄严,倒让人在她面前也不得不敛容息气起来。

“贺大人,请问身旁这位是?”

贺宴舟道:“是秦小姐。”

那人明显是愣了一愣:“秦?小姐。”

贺宴舟便又多说了一句:“是秦总兵的幼女。”

一说起秦老将军,那便无人不知了,那人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秦总兵的幼女,既然来了这儿,也不必拘束,宴舟,你照顾着人家。”

秦相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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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也算是承了父亲的情面了,周围人一听说她是父亲的女儿,原本还在周围观望的人也纷纷上前来跟她问好。

说起来,她不见外人也有很多年了,小时候父亲带着她,或许与这些人见过面,一转眼八年过去,她嫁了人,又和离回了家,一直未曾与外人接触过。

眼下仔细一想想,倒有许多人看着眼熟。

秦相宜一一点头回了礼,一转头碰上贺宴舟含着光的眉眼。

他们坐在前排的两张紧连着的椅子上,他侧头对着她的耳朵小声说道:“你看,大家都还记着你呢,不必再躲了。”

这是她好长时间没再融入过的圈子,小时候见过的男男女女,现在或是成了哪家的贵夫人,或是已经身居高位。

这些人不光与她没了来往,与秦家更是没了来往。

可今日她与贺宴舟走在一处,竟并不觉得这些人待她与从前有何不同。

母亲的寿宴上邀请过这些人,但大部分都只是拍小厮前来送了份贺礼,并未亲自到访。

虽说今日见了面,待她倒也热络,秦相宜却并不敢当真。

青京城里的高门大户,是自有一套行事规范的。

“相宜,我记得你,你当初成婚的时候,我还去你家吃过席。”

秦相宜抬眸看过去,眼前人看着眼熟,许多年没见过了,她有些记不起来。

贺宴舟在她耳旁提醒道:“是张斯伯。”

秦相宜朝他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了,张斯伯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八年前也曾上她家提过亲,不过她在这些人之中选了裴清寂。

张斯伯如今已经中了进士,入了内阁做阁员,在御前工作。

凡是要呈到皇上跟前去的折子,都需得到张斯伯手里过一遍,待他看过了,筛选一遍,再呈到皇上跟前去。

虽说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实权,却也是平常官员不敢惹的角色,某些时候更是被人争相奉承讨好的对象。

八年未见,秦相宜隐约还记得以前见到他的样子,张斯伯那时候一身的文气,为人斯文又青涩,远比不上裴清寂口若悬河、足智多谋,对于尚在闺中的无知少女而言,在厅堂内侃侃而谈又出手阔绰的裴清寂,自然是她的偏好对象。

秦相宜从回忆里走出来,看向张斯伯。

不得不说权势养人,在这样的“高”位上坐着,在朝堂上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自身出身又高,张斯伯如今已是官威尽显,受尽阿谀奉承,八年的时间在他身上沉淀了许多。

张斯伯已经可以对以前的事情谈笑风生,在求娶一个女子这件事上,输给了一个商人,并未对他造成丝毫的挫败。

他转而娶了青京城里又一个高门大户家的女儿,如今已有三子两女,官场后院皆顺风。

秦相宜坐在贺宴舟身边略有些不自在,如张斯伯那样,她年少时曾有过联系的人,如今也都在自己的人生路上大展拳脚,走出一片天地了。

唯有她,如今这把年纪,前路还茫茫。

与同龄人的对比,无人能够规避。

可贺宴舟偷偷握住了她的手,藏在宽大衣袍下,无人知道紧挨着的两个人执手相依。

她的思绪胡乱飘着,如今贺宴舟在她身边,可是在八年前,她与这些人相交的时候,贺宴舟还在学堂里被称为神童。

一想到这里,秦相宜唇角又勾起浅浅的笑来,指尖翻向上,在贺宴舟的手心里挠了挠。

与此同时,周围的人与她寒暄了几句,也不知是谁忽然想起秦相宜一年前和离的事情,几个人对视一眼,便都不说话了,纷纷落了座,会武宴快要开始了。

身后又有人的声音悠悠飘过来:“只是不知,贺大人与秦小姐是如何相识的?”

秦相宜心里早有一份答案,贺宴舟却捏了捏她的手,不要她回答。

秦相宜能说出口的,无非又是贺宴舟曾与她侄女议亲的事情。

贺宴舟再不想听到那件事情,他既尊她为姑姑,又排斥她真的当他姑姑。

姑姑是一种意向,并无实质意味。

贺宴舟道:“我二人同在宫里做事,往常上值时常在路上遇到,我欣赏相宜高风峻节,幸与她结交。”

说这番话时,他侧头将灼灼目光牢牢放在她身上,那目光刺得秦相宜心虚躲闪,他却光明磊落,言行一致,要将他欣赏她、敬慕她这件事情坐实。

既如此,便无人能说得出什么来了,贺宴舟亲口说出的君子之交,无人能玷污,只能将秦相宜的分量再往上抬了抬。

会武宴正式开始,张斯伯站在高台上主持局面,高台离看客很远,毕竟待会儿舞刀弄枪起来,伤到台下的贵人们就不好了。

秦相宜短暂地将脑中思绪尽数抛开,她对这场会武宴期待已久,她从小就喜欢看父亲练武,现在看着台上舞刀弄棍,总能浮现出父亲的影子。

一回合落幕,台下看客皆抬手鼓掌,喝彩叫好,秦相宜也不例外。

她坐于会场前排,一身孔雀蓝衣裳,典雅又端庄,她一边鼓掌一边叫着好,脸上是难掩的欣喜神情。

在会场后面,还站着一排又一排观赏的百姓,会武宴是面向所有人开放的,除了前排坐着的贵人以外,大多数人都在后面站着看。

王庭阳是跟着萧云意和谢言夫妇来的,他不屑于与官场中人打交道,在这样的场合里,难免大家又要凑在一起互相奉承攀交情,他索性就与箫谢夫妇远远地站在人群中,看看热闹便好。

偏生最前排正中的那道孔雀蓝身影夺目得很,萧云意道:“看身形,倒像是相宜。”

她身旁就坐着贺宴舟。

萧云意心里明了,王庭阳却深深皱起了眉。

他回想起之前发生的许多事情,不难推出一个结论。

怪不得贺宴舟会打裴清寂。

他还一直以为,贺宴舟对秦相宜所作的一切不过是因为秦雨铃。

王庭阳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是失落,也是失望。

在他心里,贺大人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就在这时,秦相宜与贺宴舟一齐从里面走出来,一直在里面闷着也不畅快。

秦相宜看见三人,心下有些无措,但还是端端正正走过去,笑着一一问了好。

“萧司珍,谢先生,庭阳先生,你们也来凑热闹。”

贺宴舟就站在她身后,似是天生就与她一体的。

萧云意伸手将她牵过来:“今日难得大家碰见了,中午到会仙楼吃一顿吧,我请客。”

王庭阳自觉不妥,他有些不愿意和这四人凑在一块,虽然没有实质性证据,但他的确像个多余的。

他道:“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贺宴舟一把将他拽过来:“庭阳兄,我正好有一些关于政策施行的想法想要与你商讨,你还有何事这么重要,连吃顿饭的空都没有。”

在贺宴舟面前,王庭阳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莫名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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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脸。

秦相宜心思细腻,如何察觉不出庭阳先生的想法。

心下只是哭笑不得,贺宴舟便是这样一个人,外表光明磊落得理直气壮。

明明,明明他们刚做了不可告人的荒唐事。

秦相宜想用力抛开心底的羞耻感,在贺宴舟面前,她真的觉得自己无论与他做什么,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男女情事,本也是人之天性,没什么不妥的。

这般想着,王庭阳已经被贺宴舟连拉带拽地准备同行了。

“相宜。”

一行人正要转身离开,秦相宜回过头,是张斯伯在叫她。

她眨了眨眼,不知他有何事。

张斯伯道:“相宜,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相宜端着身子,点了点头:“张大人,有话直说便是。”

她虽同意了听他讲话,却没有同意一起到另一个地方去说话。

张斯伯显然是愣了愣,后又垂头笑起来,抬眼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八年未见,相宜,你的变化很大,之后还是多出来走动走动,大家心里都还记挂着你呢。”

秦相宜点点头:“我知道了。”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各家宴会也鲜少邀请秦家人,秦相宜又嫁到了裴家,自是与这些人渐行渐远。

“张大人,我先走一步。”

秦相宜回到贺宴舟身边,心底毫无波澜。

就算这些人当中还能留有她的位置,又有什么用呢,她早不在意那些了。

只是当晚回到家中时,母亲拿着礼部送来的宫宴邀请册子,眉开眼笑地对她说道:“相宜,宫里的宴会怎么会邀请你去,可是淑妃娘娘的意思?”

在江老夫人眼里,秦相宜唯一能巴结上的也就是淑妃了。

女官在宫里的地位本也低,不过比宫女好上那么一些,淑妃就算再喜欢她,也不会将她一个小小掌珍放到宫宴名单上去。

掌珍上面还有司珍,司珍房上面也还有一整个尚宫局,尚宫局内司珍、掌珍、女史众多,加起来足有上百人,而秦相宜只是其中极不起眼的一位。

家里不光是母亲拦着她问,嫂嫂连同三个侄女儿也在。

对着这张请帖东摸摸细看看,好奇得不得了。

秦相宜看着母亲手中拿着的,已经被摸出毛边来的请帖,一脸无奈。

“不是,宫宴的请帖是由礼部在发,应是礼部的意思吧。”

江老夫人爱不释手地拿着改了宫里印章的请帖:“可礼部为何独独请了你呢。”

老夫人心想,要是请的她该多好啊,这秦府里唯独够格上宫宴的也就只有老夫人了。

再不济,请的铃儿也行啊,铃儿将来是要嫁到朱家去的,到时候做了当家主母,迟早要跟那些高门贵妇应酬,本就应该到宫宴上去见见世面。

依江老夫人看,这请帖递到了和离过的秦相宜手里,实在是浪费。

这场宫宴是为了祈求冬日瑞雪早日降临而办,之前的连月无雨,恐怕是让景历帝心有余悸,如今早日筹划着,祈求天降瑞雪。

秦相宜心里却在想,办一场宫宴要耗费几百头猪牛羊,珍馐美酒无数,堆得流淌出来,这般盛况,真的能让上天降下瑞雪来吗。

忧国忧民不是她一个女子该考虑的事情,可她总会想起这些,她从未出过青京城门,也未曾见过曾经大旱之时城外的哀嚎遍野,可她在书上看过,也听说过。

她无法想象那外面的世界。

如果有机会,她真想出去看看,她也不曾知道,她头上随意镶嵌的一支红宝石发簪,可以养活成百上千的人。

戚氏道:“相宜啊,这请帖你拿着也没用,不如给铃儿,叫铃儿替你去吧。”

老夫人眼睛一亮,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秦相宜淡淡道:“好啊,就让铃儿替我去吧,不过这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到时候还要让铃儿冒充我才行。”

她本也不想去。

老夫人皱着眉头:“如何能让铃儿冒充你?”

秦相宜道:“铃儿拿着这张请帖进去,只要不被有心之人故意刁难,应该就不会出事。”

参加宫宴的人那么多,又有谁会注意到她,认识的人就算看到她了,也不会追根问底她拿着的请帖到底是不是写的她的名字。

只有礼部的人知道请贴上写的是秦相宜的名字,而礼部……秦相宜忽然想到些什么。

秦相宜道:“母亲,还记得张斯伯吗?”

老夫人回忆了一会儿,点点头,似乎有些印象。

“这张请帖应该是他给我的,至于要不要让铃儿代替我去,母亲和嫂嫂自己拿主意吧。只要张斯伯不揭穿这件事,就不会有人知道。”

对于母亲和嫂嫂的打算,秦相宜乐见其成,铃儿正是该去宫里见见世面的年纪,她也乐意成全。

张斯伯,对于这个人,她的印象不是很多,但大体上应该是个好人吧。

戚氏跃跃欲试,老夫人却犹豫了,她的思绪沉进过往的漫漫长河里,搜寻起张斯伯此人来。

老夫人想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回神的第一时间就是拍着大腿叹道:“真是可惜啊,要我说相宜你当初就应该选他来着,人家现在这么风光,你可后悔了吧。”

秦相宜怔了怔,望着虚空,是啊,她该后悔吗?

戚氏也道:“婆母,你也别怪相宜选错了人,相宜这孩子就是命不好,比不得咱们铃儿的,要我说,那张斯伯既然还愿意送请帖来,必是还念着过往的情呢,铃儿代替相宜进宫一事,他应该不会追究。”

这段话里,江老夫人捕捉到的却不是张斯伯还会不会追究的事情,而是:“你说,张斯伯会不会心里还念着相宜呢。”

戚氏嘁了一声,道:“就算念着又怎样呢,人家现在已经娶了妻了,说不定孩子都有好几个了,相宜的命就是这样,现在要想追悔也来不及了。”

秦相宜沉默着坐在一侧,嫂嫂口中这些弯酸的话她早就已经听惯了,可如今还是忍不住落寞起来。

江老夫人无奈地倒在椅子上,不停地叹着气,嘴上念叨着:“你当时要是嫁得张斯伯该多好啊,可惜啊,可惜啊。”

戚氏歪着嘴角哼道:“别说相宜当初没选张家,就连裴家现在也被抄了,婆母,您呐,就认命吧,您这闺女就没那享福命。”

老夫人望着天喃喃道:“你说,相宜给张斯伯做妾好,还是嫁给你娘家那庶弟好。”

戚氏愣住:“这……”清白人家哪有让女儿做妾的。

老夫人又道:“若是将她从去张府做妾,就能在张斯伯那边卖个好,往后人家也能扶持着点咱们家,如今咱们家这情况,须得有舍才有得。”

这便是要牺牲秦相宜好全力扶持秦雨铃的打算了。

秦相宜虽一直安静听着,随意她们如何说,可现在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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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您,您说什么?”

似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亲耳听见的东西。

回娘家的这一年以来,虽说日子过得并不好,但她总安慰自己,至少过得比以前好多了。

可裴清寂给她的都是身体上的伤害,她却不禁在想,母亲所给她的伤害,明明无形,可为何她总是会痛呢。

贺宴舟今日早早回了贺家,他来到祖父房门前,踌躇犹疑了许久。

直到里面那道苍老的声音传出来:“宴舟,你进来。”

贺宴舟叹了声气,只好抬步走进去。

“你有何事,直说便是,我何时教过你这般犹疑不定,做事要光明磊落!有话就说,有事就做。”

贺老太傅坐在书案旁,声音虽苍老,但仍是中气十足,教训起孙儿来,也是毫不留情。

他的书案上摆着各地学子送上来的策论,他虽然已经不再参与朝堂之事,可做了半辈子太傅,如今天下学子皆以他为师。

贺宴舟提袍跪下,祖父教训得是,无论何事,都该做得光明磊落。

“祖父,孙儿想请您出山,替孙儿求娶一人。”

第34章 第 34 章

秦相宜猛然站起身, 她的神情严肃极了,老夫人和戚氏以及三个侄女齐刷刷看着她。

她对母亲声色俱厉地说道:“母亲,女儿对您实在太失望了, 女儿如今已经无话可说,只盼您百年之后到了父亲面前, 对他老人家也能有个交代。”

这话说得重极了, 丝毫不留情面, 可她转身离去的刹那,还是泣不成声。

她曾经万念俱灰,几度活不下去,可唯独念着自己还有个母亲。

回来以后, 无论母亲如何用言语和行动往她身上扎刀子, 她始终轻易揭过去, 不愿与母亲起冲突。

因为她在这世上,就唯独剩下一个母亲了啊。

她走出春芳堂,往春霁院走, 迎风垂着泪。

时至今日,她仍觉得自己不该对母亲说重话,总归她们也没人能奈何她,爱说什么任她说去就好了。

可她一颗心实在是千疮百孔,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伸手用手背拂去滑到下颌的泪珠,对自己又生气又无奈。

何必呢, 何必呢……

她早该冷心冷情了的, 只要没有任何期待, 就永远不会伤心失望。

千松看着哭得抽抽搭搭回来的姑娘, 一颗心简直揪着疼。

她每天就这么将姑娘守着,就希望她好好的。

姑娘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怎么这又成这样了。

千松连忙迎上去,小心翼翼问道:“姑娘,可是遇到什么事了?贺大人惹你生气了?”

秦相宜摇摇头,只是垂泪,并不说话。

她一下一下拂去眼泪,抽泣着道:“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控制不住,我就是忍不住想哭,千松,我,我不知道我是在为什么而哭。”

千松凝着一双愁眉,眼眶也是红红的,只能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安抚。

千松眼珠子绕着她扫视了一圈,柔声道:“姑娘今日竟把老爷当时送你的裙子都穿上了,合该是高高兴兴的一天的,这裙子穿着还很合身,姑娘,这些年,你什么也没变,就连哭起来,也跟出嫁前那天晚上哭起来的样子一模一样,一切都还好好的,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秦相宜握着千松的手,眼底满是无助的破碎神情:“千松,我真的没有家了,我害怕母亲不要我了。”

千松叹了声气,这个问题,她也没有解决办法。

“姑娘,实在不行,咱们就搬出去吧。”

女子没有自立门户的说法,秦相宜并无房产,也无法花钱置办自己的房产,若要搬出去,只能借住于别人家,别人家也必然会有男主人。

若是那样,她的名声便全无了,此生也只能这样颠沛流离下去,永远没有一个真正的安身立命之所。

这么大一座将军府,竟也无她一方容身之处。

贺老太傅抚着花白的胡子沉吟了许久,孙儿一向懂事,从不找家里提什么要求,可这唯一一次提了要求,竟是为了情。

“宴舟,是何人竟让你如此上心,就这么跪到我面前来,你若是想求娶,与你父亲母亲说了,再找媒人上门便是。”

贺家虽对新媳妇人选慎重,但若是宴舟自己爱人家,只要对方不是大奸大恶之家出来的女子,贺老太傅都愿意成全他。

可是贺宴舟说:“祖父,她是我不敢擅自做主去娶的女子,还请祖父代为筹谋。”

他一字一句说得恳切,贺老太傅也不得不直起了身子,正色起来。

“你说。”

他的眼神坚定,语气执着:“祖父,是秦家的,秦相宜。”

又一次从他口中说出“秦相宜”三个字,这次却没有了婉转绕舌的缱绻,只有绝不退缩的坚定。

贺老太傅似乎将这个名字咀嚼了许久,才意识到她是谁。

他一双浑浊的老眼正视着孙子:“宴舟,你确定?”

贺老太傅神情复杂,那姑娘……孙子能喜欢她?宴舟莫不是将小时候的事情全都忘光了。

“爷爷,孙儿确定。”

贺宴舟知道此事艰难,才要第一时间向祖父求助,万不敢擅自做主。

贺老太傅沉吟了半晌,有些一言难尽:“你先起来,别跪了。”

贺宴舟却岿然不动:“爷爷。”

“你也知道此事要筹谋,这不光是你我的事情,这是整个家族的事情,贺家起势三百年,一直是清流名门,就算我同意,族里其他长老也不会同意。”

贺宴舟垂头跪在那儿,腰背挺得笔直,这件事情他说出来,祖父并未责怪,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为何,还是离他想要的结果差得那么远。

祖父所说的他都明白,可是……

“爷爷,帮孙儿想想办法吧。”

贺老太傅瞅了他一眼:“你先起来,你头一回求到我跟前来,我能不帮你想办法?”

贺宴舟揉着发麻的膝盖站起来,接下来要谋划的事情还有很多,远不是该高兴的时候。

“这件事情,决不能是你自愿做的。”

贺宴舟垂下头:“我知道。”

贺老太傅活了大半辈子,很快就想到了一招:“这样,你与她商量一下,设计一套她落水,你救她上来的戏码,到时候只要她缠着你,你就不得不娶她,谁也说不出你的不对来,我们贺家是重情守礼的人家,娶了她是道义所向。”

贺宴舟垂眸沉思着,他想娶她,可他更想风风光光地娶她,他既尊她又爱她,绝不愿意让她这样嫁进来。

“爷爷,此法,不好,还是再议别的法子吧。”

贺老太傅无奈挥了挥手,要他先出去:“此事从长计议,急不得,宴舟,在那之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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