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2 / 2)
不过她看见来人时还是被吓了一大跳,高大的身影,直接将她头顶的白炽灯挡去了一半。
向春生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坐姿非常不文雅,还恰巧穿了两只不同的袜子,一只条纹,一只波点,正赤裸裸地踩在黑色的懒人椅上,她惊慌失措地把脚缩进宽松的裙子里。
生怕漏出来死死压着,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翻找文件,顺手拿过杯子灌了好几口气泡水。
看向陈念荒时毫不掩饰内心的烦躁。
人在脆弱的时候说出的话往往不会经过深思熟虑。
“我没空理你,好吗?”丝毫没有与他继续交流的想法,“向医生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
目光回到了电脑屏幕上,伸出一只左手象征性摆了摆。
陈念荒:“?”
他愣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向春生一直都这么强势,那还能被欺负得这么惨,还是说只对他这么凶?
“行,行。”
给他气笑了。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他的行动上倒像是被施了魔咒,居然对向春生言听计从。
他之所以来这个医院,是因为这里鲜为人知,来得人不多,自己需要矫正的秘密就不会泄露出去。
陈念荒的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过分畸形需要矫正,他天生就是鲨鱼牙,比虎牙多出两颗尖刺,而这两颗尖牙则长得不太理想。
以至于他不怎么爱笑。
在正常的社交距离内其实看不大出,反倒为他本就惨绝人寰的帅脸增添了几分特色。
向成渝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道:“又没好好戴牙套,是不是还喝碳酸饮料?”
陈念荒脸上虽说没有骄傲但却一点也不惭愧,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带着不舒服。”
不遵医嘱,嚣张至极。
向成渝满脸无奈:“这个牙套是隐形的,你晚上睡觉前带上,不会不舒服的。”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面前的这个男生比其他低龄的小朋友还要难搞,要求还多。
既不能影响日常交流,不能明显被看到,又不想被约束。
“你这样不戴是没用的,白浪费那么多钱。”向成渝原本想用金钱给他点压力。
看到他脚下穿的鞋子和手上戴的表后就放弃了,这小子压根儿不差钱。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饼干盒与七剑客》 20-30(第6/20页)
脚上穿得是Triner,身上穿得也是一整套的灰卫衣短裤,没什么logo,但看上去就觉得质感不一般。也许光他这个人站在那儿就显得贵气,哪怕披上麻袋也一样。
陈念荒抬了抬眼皮,问道:“医生,有没有那种不用摘取牙套的方案。”
向成渝回答:“如果隐适美坚持不了的话,那你就只能用传统的金属托槽了”
“或者还可以做舌侧矫正,这个矫治器是放在舌侧,所以完全隐形不影响牙齿外观。”向成渝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半晌补充道,“不过这个异物感比较强,你应该没女朋友吧。”
陈念荒听到这个问题后轻微地皱眉,他很讨厌别人探听隐私,直截了当地回:“没有。”
“那就没关系了,带着种钢牙就不太好接吻了。”向成渝想就想逗逗这个装酷的小男生,“价格也贵很多。”
向成渝透过眼镜片,能清楚地看见,他眼睛下面一圈非同寻常的红晕,这块老辣的姜默不作声全看在眼里。
他不再面无表情地研究着台面上的器具,平衡被打破了。
陈念荒在那个瞬间脑海里居然闪过了那一抹绿色的身影,潜意识勾连起了她。
他郁闷地把卫衣帽给戴上,宽松帽子下的巨大阴影轻而易举地遮盖眉眼,以及那无法外泄的气焰,只留下了颇为杂乱的黑发,正在恼羞成怒。
“就这个。”
陈念荒对价格没有半分考量,可能都比不上他脚下踩的这双鞋。
被这破烂玩意儿禁锢,已经是他所做出的最大让步。
如果不是宋观霜女士的立体环绕式念叨,陈念荒根本就不会管,虎牙不太齐对他这张脸,难道会有半分的影响?客观上不可能。
宋女士对他外貌的上心程度不亚于任何娱乐造星公司,几乎是从幼儿园开始她就立志于将陈念荒培养成自己男神布劳迪那种忧郁绅士,结果一个走歪就成了谢尔比。
并且一发不可收拾,不只看上去,他一开口就能知道那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如今宋女士也找不到什么矫正的办法,也不掬着,就任由他肆意生长。
向春生把目光重新聚焦到了自己的袜子上,她有点难以理解自己方才作出那样冒失愚蠢的举动。
穿错袜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有什么好怕的?更何况这原本就是她的风格——别人认为很逊的事,向春生觉得很酷。
耳机里突然响起了弹壳落地的枪声。
平缓的风声中增加了紧张的敏感,纪录片式的镜头温润又震撼。
《在西伯利亚的森林中》躺在一片寿命长达两千五百万年的液体化石上呼吸,每一片肺叶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寒冷。
她观电影,等同于观世界,观宇宙。
闭上眼睛就能沉入冬季,慢慢沉入冰雪的坑洞,碎冰碰撞地球颤抖的脉管。
澎湃而克制,简单又奇特,离开那束紧脖子的衬衫领,主角特迪不再觉得窒息,他感受到了寒冷、寂寥、广阔、孤独,换句话肉体凡胎只是束缚他自由灵魂的一具罢了。
向春生身临其境地感受到着,她多想抛下一切,坐上一架摇摇欲坠的飞机随意选择冲动地自由落体。
可现实并不允许。
往常她看电影,第一遍是粗略地过剧情,第二遍是品味每一帧的画面,第三遍就是将哲理、感受复写在脑海中,她想这部电影自己应该会看上第四遍……
“下周过来做。”向成渝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这次可没办法重启了。
他走到前台,弯下腰好整以暇地平视向春生,卫衣帽绳顺着重力从肩膀滑落,尾端垂着的黑色金属制品摇铃般,应声作响。
电影黑屏,滚动着片尾。
向春生摘掉头戴式耳机,摸着心脏感受胸腔的起伏。
陈念荒身处的高度对人已经造成不了压迫,可她还是有点心慌,想要装作看不见蒙混过关。
结果被他毫不留情地拆穿:“别装了,电影都结束了。”
指节轻叩桌板,这是他一贯地招人方式。
有点蛮不讲理。
还有点浑不吝:“前台小姐,麻烦您登记一下。”
向春生无可奈何:“登记什么?”
“十三号,晚上六点,挂号。”陈念荒特意强调时间。
向春生按动圆珠笔正想表格上登记,关键时刻圆珠笔没墨了,又在笔筒里面换了一支,面前的人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向春生颇为头疼地在他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写对了大少爷的名字,结果那人来了一句。
“丑死了。”
气得她直接把黑笔摔了,等自己慢慢吞吞捡完笔后,又不信邪缓和地问了一句:“真的很丑吗?”
“你还想自取其辱多少遍?对,不堪入目。”陈念荒从宋女士那儿训练的求生欲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整本字帖练完后给我检查。”
他用得是“检查”,还不是“过目”,向春生都觉得已经是放她一马,可想而知任务没完成的后果,她只觉得脊背阵阵发凉。
陈念荒双手抱胸,冲她一抬下颌,好在名字写对了,他还算是有些欣慰。
向春生忐忑不安地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
又出现了一件让他感到神奇的事,明明刚进来的时候向春生还没什么好脸色,一搬出字帖就跟老鼠看见猫似的,这人还真挺别致。
没错,他找到了,她的弱点。
走出门的那一个瞬间,陈念荒忽然感觉自己那隐形牙套还是能多戴几年的。
因为这样每周都有借口来这儿“看表演”。
那个微挑的漂亮嘴角,似乎透露着他不曾被人窥见的危险,慢慢撕裂表象,内里的罪恶分子也在不断酝酿,露出半缕属于陈念荒的肆意。
第23章 芦荟·获胜
棉花糖吃吗?“宋写宁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玩意儿,自助棉花糖机。
林致优不解地问道:“这里原来放的不是自助盲盒机吗?”
她总算是知道三个人效率低下的原因了,明明是要去海洋馆,结果选在这种综合体大商场集合,还没逛完呢人家海洋馆就要关门了,向春生原本是那种晚一分钟就会难受的类型,在她们两个人的影响下,开始习惯这种漫无目的地浪费时间。
宋写宁兴奋地看着机器做完了一个,转头问她:“小春你要吗?”
她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三人三色,坐在海洋馆供人休息的长椅上,互相品尝对方的口味。
向春生不敢想象,两个月前,同样的椅子上还只有她一个人,形单影只地挖着酸奶。两种状态其实她都喜欢,一个是坦然自在地观察着自然万物,一个能随心所欲地与身边人同频共振。
只不过眼下的她笑眼明媚。
“所幸这个海洋馆已经关门了,走,带你们去另外一个。”林致优拉起两个人的手往公交车上跑。
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饼干盒与七剑客》 20-30(第7/20页)
春生眉峰微挑,她好像知道这个目的地。
153路公交车的其中一个站点,浦云街道,新百联农贸市场,花鸟鱼虫摊。
鱼缸里五彩斑斓的游鱼,像是漂流记中光怪陆离的幻象,与海洋馆截然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巨大而厚实的屏障,只有露天的草木芬芳。肥大的蔓绿绒叶相互遮掩交叠,小摊主布置的错综复杂的路线,仿佛置身于热带雨林之中,四周笼罩着清晰的水滴声。
向春生极为不负责任地买了一盆芦荟,就连仙人掌都伺候不好的她又把希望寄托在了这盆小芦荟身上。
林致优好奇问道:“怎么想到要买芦荟?”
“这芦荟哪儿没有,我外婆家多的是。”宋写宁不能理解。
向春生淡然地笑了笑:“高升发财?”
这回答属实有点另辟蹊径,令人意想不到。
既不是为了它的药用价值,也不是单纯赏心悦目。
林致优和宋写宁都有些忍俊不禁,看着自己眼中不堪大用只为美观的小金鱼,满意地点点头。
老板一向对招财进宝之类的话题格外敏感:“芦荟好得很,我跟你说一定要放在屋子朝南阳台,有空还得吹吹灰,灵的不得了。”
向春生仔细听认真记,确定这次应该能留下全尸。
精心挑选的黑陶罐被摆在窗台边上,这株芦荟也算有了归宿。
「芦荟的茎叶中,潜藏着一小片海,割断、痊愈、割断。」
“困死了,不行,我要昏过去了。”宋写宁从来没见过向春生这种周一上课
第1节课后还能屹立不倒的人。
她完全坚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后面乌压压的一大片,教室出奇地安静,就睡得更安定了。
大家都像是被施了什么沉睡魔咒,齐刷刷地趴下。
向春生的作息一直很规律,按时睡觉,按时起床,每天保持雷打不动六个小时睡眠时间。她从来不会在下课的十分钟内小憩,那样会影响下一节课的效率。
还是保持她的节奏,写作业练字。
国庆才放五天,怎么可能就把一本这么厚的字帖写完,她又不是什么人体打印机?
陈念荒做事从来不计后果——别人的后果。
向春生握笔又用力了几分,看着他的背影多了一丝愤怒。
只能说练字这件事不是一蹴而就,进步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见的,反正眼下是收效甚微。
下节是班主任的英语课,原本就不长的十分钟课间又被人为缩短。
卢瑞音从上次月考之后就没在给过他们好脸色看,全班同学在这段时间内也安分了不少,包括陈念荒。
其实她的初心一直都是好的,就是太过在意分数和排名,哪怕用得方式不柔和,哪怕被全班同学讨厌在背后取外号,她也依旧坚持,一丝不苟。每天都要听写单词,包括语法,知识点,二十个错四个就算不及格。
不及格就得重听,每个知识点抄十遍。
她还是习惯用最刻板的方式管理着学生,墨守成规地像是门板上的旧雕刻,带着摇摇欲坠的威胁感。
向春生的英语一直都不用太过操心。
只不过曾萧就不一样了,他是生理性地害怕英语听写,明明记忆的时候很顺,一到听写就大脑一片空白,手也开始生锈不听大脑指挥。以至于这才开始没多久他就成了英语老师办公室的常客。
这次同样,不合格。
“原以为你们两个做我后面多少能耳濡目染,英语总该好一点吧,怎么还是这样。”一个男孩因为一次英语听写,眼中失去高光。
向春生看着满脸惆怅的他,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别伤心嘛,我是从幼儿园开始接触英语的,小学一年级就有英语课,比你们多接触了三年。”宋写宁没直接说明,学习是没有捷径可走的。
她的语言天赋其实不是特别好的,好的另有其人,不然怎么会没被选上演讲比赛。
宋写宁小学是在外国语学校,所以从小开始就有外语授课,可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她变得着重强调语法准确、用词严谨,失去了学语言的灵性,口语也逐渐偏向中式英语的风格。
而向春生有一口极为流利的伦敦音,配上磁性优雅的嗓音,活脱脱就是19世纪混迹于上流社会的贵族小姐。
听说她是三年级才上英语课后,宋写宁就更加羡慕甚至有一丝嫉妒。
这种情绪的根源,或者说导火索来自外界,一直以来宋写宁都是英语成绩都是班级第一,别人有什么不会的问题都会率先想到她,直到向春生的出现。
曾萧看向正在写作业的向春生,希望从她那里得到点安慰。
向春生茫然地看着这两个人,据实说明:“我的英语口语都是看电影学得。”
她就这么简单地带过,丝毫没把盲听训练,不看字幕只看视频这些枯燥无味的事情当做借口。
“其实有些时候做题不需要刻意地背单词,说这些可能有些大逆不道。”向春生眨了眨眼,“我在阅读时习惯先关注动词,根据动词判断句式结构,抓主干,其次再去关注有关立场、褒贬、喜恶之类的形容词,语言不通考察的不会是你对生词的理解而是整篇文章的逻辑。”
这样的学习方法可以说是宋写宁前所未闻的,她一直以来的习惯是通读一遍,然后找到生词磕磕巴巴地理解。所以记忆单词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那本牛津字典也被她翻得破烂不堪。
“我懂了,是不是就算有不懂的生词也没关系,跳过自己熟悉的名词,习惯性看动词。”宋写宁恍然大悟,眼中满是感激。
原先那狭隘的可悲的嫉妒完全被满心满眼的崇拜所代替。
宋写宁很鄙夷半分钟前的自己,那狭小的心,居然把想要暗地把她关进去。
曾萧看着如此情投意合的两人,埋怨道:“你们两个在对什么暗号,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
她们才反应过来,大眼瞪小眼看向曾萧,异口同声地说道:“你还是老老实实背单词吧。”
在他这个程度,可能连什么是动词都分不清。
“清汤大老爷!谁来救救孩子啊!”
……
整整一天,陈念荒都没来找过自己。
向春生的心虚也逐渐被遗忘,一直到放学。
她同往常一样,最后一个关灯回家,今天宋写宁没来晚自习,林致优学生会恰好有事,所以只剩她一个。
而他也走在最后,就这么一直盯着向春生,盯得她发毛。
关灯后,那双眼睛就更加吓人。
向春生自顾自往前走,略微收紧了双肩包背带,此刻,头顶传来他淡淡的一声冷笑。
楼梯间的声控灯也巧妙地亮了,周身都充满了微妙气息。
她尴尬地回头:“怎么了?”
他漫不经心地一瞥,欠揍地回了一句:“你挡到我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饼干盒与七剑客》 20-30(第8/20页)
向春生往台阶边上靠近瓷砖的那一面侧过身,她对这人睚眦必报的性格不置可否,有点过于幼稚。
不过她还是撇撇嘴,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心情复杂时,走路都不看,就这么直接撞在那人宽阔的背脊上,硬生生地。
满鼻子都充斥着一股刚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甩干水分的淡淡皂味,像是被掀翻的海浪与丝柏混合的脆爽空气,有一点挥之不去。
她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属于少年身上富有生机力量感的毫无杂质的气息。
陈念荒这人就是故意的。
他明明想要快点走,还特意在前一个台阶停下,就等她撞上来。
她第一次脑子转得这么快,脸上的愠色难忍:“陈念荒!”
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用这种语气念出他的名字,怪可爱的。
“嗯。”
冷淡中透露出一丝温柔
他转身,站在比向春生矮一级的台阶上,很讽刺还是比她高。
向春生被他这么盯着,原本的气焰也就消了。
“心虚什么。”陈念荒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伸手,意图很明显,就是要那本字帖。
向春生万分不情愿地从书包里拿出来给他。
第二天她收到了满满数页的批红,好的字都被圆圈圈出来了,丑的全部需要重写。
末页,只留下一个红色暗印。
还不如盖朵小红花,盖个“荒”字算什么?
第24章 太阳·获胜
他以为自己是乾隆皇帝吗?这么喜欢盖章!
向春生用力地翻过那一页眼不见心不烦,不知道这些无端的占有欲从何而起,总之就是不爽,她把字帖收起来后,就不打算听陈念荒的话,继续重写。
那时的她并不知道,这字帖是孤本,并且仅此一本。
“优优,小春,你们快过来看啊。”
夜自修前的那段时间,除了广播站会放歌,身处四楼的她们还有另一道风景。
宋写宁简直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站在窗台前招呼着她们。
向春生放下手中的笔和脑海里的思绪,往她那边走去,林致优也被连哄带骗地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属于男性,血气方刚,赤裸的上半身。
晚自修前的这段休息时间,正好是体育生的训练时间,恰好是夕阳。
苏合一中的操场好死不死偏偏修在教学楼的后背,四楼刚好能俯瞰整个操场,红色塑胶跑道的风光一览无余。
包括正在训练,由于太热不拘小节脱掉上衣的“体育生们”。
玫瑰色阳光下的线条,如此苍穹有力,逆着风冲向终点连带着四周的空气都热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会多过肌肉酸痛带来的痛苦。
窗台上围着的女生很多,她们都把目光聚焦到身材高挑的男生身上。
金色流泻的光也正巧流转到她们微红发烫的脸上,怎么不算美好?
向春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内心毫无波澜,唯一能让她嘴角有所牵动的应该是那个排在第二梯队身穿黑色运动背心的女生。跑姿很好看,目视着前方,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锻炼地恰到好处,周生的空气都迅速流动,无人能挡。
她很厉害,紧紧咬在男生身后,最后取得了还不错的成绩。
但是在一个全是男生的队伍中还是排在了倒数第三位,男女生理上的差异,她没办法取得第一。
但足以吸引向春生的全部目光。
向春生从小到大都很羡慕这种运动天赋好的人,跑步时承受肌肉酸痛高负荷的痛苦后再去追逐风,就相信“一切都困不住你”。
“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向春生主动开口。
宋写宁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后回答道:“你说她啊,是六班的项东安。”
这种风云人物她早在军训的时候就认识了,不过不熟只是知道名字,六班的项东安是他们这一届最高的女孩子有一米八,就算在男生堆里也能鹤立鸡群。
她的身影从此之后会一直留存在向春生的脑海里。
林致优一直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三好学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不小心就看入迷了,最后演变成班长带头女生看“裸男”。
“哎,你们看那是什么?”
“啊?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
原先的“垂涎美色”,变成了如今地看热闹。
向春生觉得自己该换眼镜了,她看不清打架人的脸。
“是周柏羽!”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向春生下意识看向陈念荒的那个位置,没人。
“有没有陈念荒?”就有人开始担心,学霸男神会不会也参与其中。
“没看见。”
他们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除了周柏羽训练的时候,眼下也不知道陈念荒去哪儿了。
这群人在终点线起了摩擦,气血方刚成了实证,他的嘴角有明显的殷红,挨上了一拳。
两方人马扭打在了一起,窗台上的人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只能通过动作判断,周柏羽寡不敌众,像一只控制不住猩红了眼的牛犊。
他们不忍心继续看下去:“班长,怎么办?要不要下去帮忙?”
在打架斗殴,同班同学被外班同学欺负时,班级集体荣誉感油然而生。
林致优眉头紧锁,冷静地拒绝了这个请求:“快上课了。”
操场上的这次大战,持续不到三分钟,体育老师就出来把两队人马给分开,他们也就不用担心了。
周柏羽把头翘得老高,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自觉。
“是他先动手的。”队里的另外一个男生怒气冲冲地指着他。
体育老师的表情严肃,不怒自威:“你往那儿指呢?别给我搁这儿撒泼,好好说话。”
此时此刻的周柏羽已经平复下来了,胸口起伏喘着粗气,棱角都透着对结果不甚在意的冷酷。
“你来说。”体育老师指向他,示意周柏羽解释。
周柏羽淡然地开口:“他,说我残疾,这辈子跑不进十一秒。”
语气甚至还有点委屈。
“然后你就打他了?”
“没有。”
体育老师都觉得无语:“我问你动机是什么?”他没想到两个大男人居然这么幼稚。
“他还说,我那朋友太狂了要整死他,然后我就打他了。”
“怎么还能扯到你朋友?”体育老师气到高血压,“你们这儿一堆人,还拉偏架,都给我去操场跑十圈,是平时训练量太轻松了吗?”
“你们两个十公里跑不完别回家!”
……
其实事情的起因也是如此离谱。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饼干盒与七剑客》 20-30(第9/20页)
周柏羽的百米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最好的一次能达到一级的水平,所以他特招进来的排名就比较靠前,此后这样的成绩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初出茅庐的野狼总会被群里的头狼盯上。
同队的另外一个男生,他已经是高三,马上就要参加体育统考,百米成绩平平,如今就连学业也耽搁了,还被新来的高一甩在身后,对周柏羽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在跑道上,耳边只有风和脚步声,追逐别人尾气,只能看到对方冲线,谁都不好受,尤其是对于想要靠体育单招考上重点大学的这些人。
竞技体育就是这么残酷,能赢得掌声和鲜花的只有第一个冲过红线的人。
最初的摩擦也只不过是嫌他的钉鞋太吵。
“什么一级证,我看是残疾证才对。”
他们最开始攻击周柏羽时,只是针对他的伤病和成绩,看他一笑而过后,才开始攀扯其他的东西。他们知道这个高一学弟有个名头响当当的兄弟,在开学典礼上惊艳四座,此后高三的学姐都想加上他的联系方式,但都被无情拒绝了,属于他们的“魅力”不复存在,变得尤为可笑。
嫉妒心萌生出了对素未谋面之人的恶意。
那人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货色,真当他是大明星啊,周柏羽你倒好了跟在他后面当狗。”
一唱一和:“真羡慕你啊,还有人喂。”
周柏羽听到这话后,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他不再像往常那样笑嘻嘻一脸无所谓地隐忍了。
一拳直击中门。
那人被打得眼冒金星。
如果有人问他后不后悔?
他只会懊恼:打轻了,应该再来上一脚。
骂他可以,骂陈念荒不行。
那时候还小,周柏羽有个特别酷的舅舅,每次摩托引擎声响他就知道,那个纹身染发扎脏辫的朋克舅舅回家啦。
而这个舅舅最喜欢的好像不是他,是公园里的另外一个小孩。
那个小孩看上去白白嫩嫩的,和自己的煤炭舅舅完全搭不上边,唯一有点类似的就是那股子特立独行的酷劲儿。
他有一点吃醋,这明明是他的亲舅舅,那个亲手接住襁褓中小周柏羽的亲舅舅,结果这样独一份儿的宠爱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卒给抢了,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他和陈念荒最开始打了一架,最后以双方均脸上挂彩而告终。
后来才知道舅舅一直在教这个小豆丁弹电吉他。
他们两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从那之后,陈念荒对他才稍微熟悉点,最起码多了很多表情,包括但不限于嫌弃、膈应、不爽、不耐烦……
从幼儿园到初中两个人都在一个班,周柏羽就是贱的慌一直对他不离不弃,那种确然不群的人对他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可太阳的光辉总会让周围的狭小尘埃失去颜色。
别人问题他这么死乞白赖地追随陈念荒干嘛?
他只是默不作声笑了笑。
中考那年,父母离异,左腿前交叉韧带断裂,精神几度崩溃,自暴自弃,他原以为父母的离开不过是短暂的,清醒时才发现,房子里空荡荡的,跗骨之疽,最是难消。
就算是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眼泪也会不断没入耳际。
“啪——”
陈念荒气急败坏地把灯打开。
很难想象曾经那个没心没肺的少年,那个笑起来像大金毛,浑身上下散发阳光味道的人,居然只剩下破碎,眼睛里是黑雾般难以弥散的悲痛。
“你要死在床上吗?”
陈念荒从来不会好言相劝,他只会恶语相向。
“滚回去上课。”
“自己没手?”
“爱吃不吃。”
……
他的就连安慰都的安慰得别出心裁。
陈念荒从来不会同情别人,于他而言怜悯本身就是一种自以为是的傲慢。
他说得那句话,周柏羽至今印象深刻:“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痛苦无法被衡量,更不值得被称颂,所以我无法具体你的感受,但可以试着理解你的处境,烦请你不要得寸进尺的认定,我会一直偏袒你。”
“任由你,自生自灭?”
理智冷静到无情,但这也的的确确给当时颓废迷茫的周柏羽,沉重又深刻的一击。
他身上有着远超年龄的成熟和稳重。
在之后的日子里,只有陈念荒和舅舅陪他康复,帮他补课,参加体育特招,最后考上了他曾经想也不敢想的重点高中。
救人于水火的情谊,可比什么锦上添花、雪中送炭来得还要珍贵。
陈念荒的那颗真心远比太阳还要炽热。
第25章 野球·获胜
十公里咬咬牙就跑完了。
他全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整张脸都被热气笼罩着,被卷起地校服裤脚有些狼狈不堪,一只高一只低,像是瘸了腿。
晚上的操场很空,夜风一吹,早被汗浸湿的衣服鼓起又倒下,汗水蒸发的速率过快,导致他身上的热量也源源不断地流失,一个只会嫌天气热的人,感受到了夜晚的寒冷。
回到教室,人基本上都走光了。
只剩下那个从来不会在学校多待一秒的陈念荒。
陈念荒眉峰轻挑,扔了一件外套给他:“那几个人叫什么?”
周柏羽受宠若惊地单手接过外套,错愕地看向他,内心疑惑:他怎么不问为什么自己先动手?他可不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这是要帮自己报仇?
陈念荒是从同学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那时的他刚从办公室出来,数学老师找他商讨完竞赛相关的事,就被告知周柏羽被人打了,罚跑了十公里,原因还和自己有关。
事件其他的一些细枝末节,他没有过多思考就足以掌握,因为他对周柏羽足够信任,也充分了解人性。
“你不问别的?”周柏羽试探性地说道,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种无条件被信任的感觉,或许比刚刚揍人的那一拳,更加舒爽。
“麻烦。”陈念荒拎起包就往门外走去,他还是这么不习惯矫情,“走,刚刚没过瘾。”
还打算再揍他们一顿。
那是他第一次回头看向周柏羽,笑了:“他们说你是我小弟?”
“真没用,这都被欺负到大哥头上了。”下一句又是直戳心窝的话。
周柏羽的笑僵在脸上,一只手搭上他的肩。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激动还是该难过,一面因好兄弟为自己两肋插刀而感动;另一面有些懊恼,因为自己陈念荒倾向于用理性解决问题的惯性思维被颠覆了,他变得冲动。
“算了,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我这不没事吗。”周柏羽有点害怕,他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举动。
“哦。”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