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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架就摆在那里,没有人去动,估计已经落了一层灰。
冬天到了,空气总是灰蒙蒙地夹杂着许多颗粒。段子书不喜欢这座城市,她说太冷,也没有那么干净。
也许让画架成为摆设就很好,谁也不去提起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两人似乎都心知肚明。画画这回事就像是关底boss的触发条件,不去碰的话,日子便这样一直平淡地过。
这样有什么不好呢。
虽然没有什么新鲜事,写成日记都会让人觉得无聊。可是有一份工作,饿了可以吃饭,累了可以窝在沙发里休息。除了逐渐下降的温度让人有些不舒适,这样一天天过去有什么不好。
像个普通人那样,也许一晃眼一个月、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但路知遥却说:“为什么不画画呢?”好像一个不识风趣的人。
她看得出段子书在逃避,甚至已经习惯并且接受这样的生活。
“现在这样不也很好吗?”段子书的声音在明显的僵硬后,缓缓响起。
不好,一点都不好。
现在这样,和段子书没找来之前的生活有什么不同。上班、吃饭、休息,每天都无聊平淡地过了。但那时候她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就是这样的,现在段子书来了,也能和一个人的时候一样吗?
不,也不完全一样,现在的无聊和之前的无聊比起来,还平添了许多麻烦。
她需要努力想下一顿饭吃什么,如果只有自己的话就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就算没吃好也不会责怪自己啊。但段子书会不高兴,她虽然不说,只要两条眉毛撇下去,你就知道她不高兴了。
路知遥发现自己对段子书的耐心少了,她一开始还能循序渐进地引诱,现在却觉得疲惫。
自己当初上学的时候,哪有这么个人哄着教育着呢?
“至少练习一下吧,每天画一点,不会浪费很多时间的。”她对段子书说。
路知遥听得出自己的声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柔和了,但,她至少保留了表面上的和颜悦色。
段子书没有开口,她在思索,在犹豫。
她真的能完全放弃画画吗,路知遥不信,她是亲眼看着段子书从一窍不通的新手开始,一点点接触绘画的。
那时候段子书会花很多时间在绘画上,甚至为此选择了遥远寒冷的国家留学。
段子书对着画架高高举起画笔的样子至今仍留在路知遥的脑海,她是热爱绘画的,路知遥想。如果没有热爱,就不会把感情倾注在画作里。如果这样热爱,那么即使暂时放下了画笔也会拿起。
笔未干,颜料还留在上面。
“我觉得……”
段子书一开口,路知遥就从她的表情判断出她想拒绝。
“可是颜料已经买了。”路知遥没有听拒绝的原因,直接了当地打断。
段子书剩下的话全部被噎在喉咙里。
对,颜料已经买了,甚至不是路知遥自作主张买的。是她段子书自己提了颜料的牌子,路知遥才去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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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来的。
“还不便宜呢。”
路知遥看似轻描淡写地补充道。
如果说以前是大小姐,不知人间疾苦,现在的段子书肯定知道这些颜料对路知遥的收入来说的确昂贵。她恍惚觉得不该这样的,可现实就是,路知遥按着她的要求买来的东西。
段子书抬起头,盯着她。
她觉得自己像被安排好了一样走向这条路,可过程中的每一步都是她自己答应下的。
可段子书不在意过程,她只看到结果。她现在不想画画,却似乎必须要画,她因此变得不高兴。
抿着唇,她直白地盯着路知遥的双眼。
大小姐的脾性上来了。不想做就是不想做,管它占不占理呢。
哦,段子书生气了。
路知遥不咸不淡地想着。
该说不说,还是很有些以前的风采,生气了就沉默地看着别人,什么话都不说。
主子们的心意,自然是要揣度的。
不过巧了,今天路知遥也不怎么想说话。
在这漫长的沉默中,段子书眨了眨眼,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变得神伤。
看到她这副样子,路知遥也觉得可怜。
但阵痛是避免不了的,难道段子书真的要在奶茶店打一辈子工吗,她甘愿吗,她做得到吗。别忘了现在为止,她连调制奶茶都还没有学。
“不可以也没关系”,这种话只是听起来好听罢了,人生在世,哪有什么不可以也没关系。
都是你可以,你必须可以,你不可以也得可以。
“好。”最终退让的是段子书,“我会尝试的。”
“不如就现在吧。”
段子书答应了。
她再一次坐在画架面前,路知遥站在她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视线越过画架,那里摆放着一个苹果,是留给她画静物用的。本来还有其它东西,但都因为还要用,见她不画就拿走了。
现在,台子上只有一颗苹果。苹果被放置了好多天,硬是不坏,只是失去了许多水份,变得干瘪。
吃起来,口感也会很坏。
段子书看着苹果,又看着画布。铅笔攥在手里,除了呼吸加快,她许久没有动作。
路知遥站在她的身后,俯身抱住她。
“你是好宝宝。”她说。
“就像在我手臂上画小狗一样,”路知遥的语气再度变得温和起来,“你想想,并不难吧。”
她不再是那个坐在沙发上,面对着段子书的不满一言不发的路知遥。她变得那么善解人意,循循善诱。
咧开嘴笑着的花耳朵小狗,多么可爱,宛若她们之间最亲近的秘密。
“如果一只小狗可以,那么一颗苹果为什么不可以。”
如果素描的黑白苹果可以,那么用颜料涂抹的色彩苹果也应该可以。
如果苹果可以,那么风景、人物,乃至各种表现作者内心世界的东西全部都该可以。
段子书动了笔。
在路知遥的理解里,苹果是圆的,那么就要用曲线来画。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段子书起形的时候都是用的直线,直线与直线组合在一起,却能勾勒出一颗苹果的轮廓。
路知遥觉得自己一辈子也参悟不了这样的技术,她也没兴致去参悟。
不过不妨碍她知道段子书的技术很厉害。
这一刻,段子书不是那个早上会起不来,晚上嫌弃床板硬,连奶茶都不会做的落魄大小姐。她简单几笔画出了苹果的轮廓、阴影,以及明暗的分界线。
路知遥看不懂,她也做不到。
段子书很好,很厉害。
她不禁搬来了凳子,就坐在离段子书最近的位置,看着。她觉得段子书专注于某种事物的样子很漂亮,但专注于切水果、专注于收银点单、专注于烧水煮茶的样子并不能让她满意。
像这样挺直腰板地坐着,举着手拿起笔,在画布上描绘路知遥从未见过的世界的段子书,才是最吸引她的。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高中。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落在段子书身上,也落在她身上。
那时候的窗帘是什么颜色来着?
她静静地回忆,可是突然,段子书笔触一顿,和谐的画面上出现了不和谐的黑色污点。她把画纸扯下来,撕碎。
素描纸克数很大,撕开容易,撕碎很难。但段子书还是一次次把足够小的碎屑攥在手里,一撕两半。
明媚的阳光消失了,窗帘的颜色也淡去了。现在已经是夜晚,窗户外连邻居的灯光都没有照进来,窗帘是房东选的,颜色是灰扑扑的棕。
“不行,我还是做不到。”段子书皱着眉,似乎也非常难受。
可路知遥率先出现的念头,居然是有些埋怨她。
她想,段子书不该反应这样大的。为什么把画撕扯了呢,明明画得很好,明明气氛很好,为什么要打破一切呢。
路知遥深深地叹息。
“没事,慢慢来。”路知遥握住了段子书的手,“你做得很好。”
“路知遥……”
相握的手用尽了力气,路知遥感到自己的手被攥得很用力,像是溺水的人慌乱间抓住的一把狗尾巴草。
“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路知遥开口问。
平台上放着的那颗苹果,一半是黄色一半是红色。当初挑选它来作为静物,是因为路知遥觉得它长得没有其它苹果好吃。于是它就被放在那了。
和它一起拿过来的盘子与水杯,因为有用已经被拿走,唯独留下了它。一颗看起来不如别的苹果美味,被剩下的果子。
它不会腐烂,这里的天气很难让苹果腐烂。它会一直保持不怎么好吃的半红半黄的模样变得干瘪,变得越来越不好吃。
“我没有绘画的天赋,”段子书终于开口了,“路知遥,我做不了这一行,我不适合。”
第25章 只是这样?
“我没有画画的天赋。”
她逃也似的说到。
“你怎么会没有。”路知遥轻轻拍她的肩膀,“你是我见过在这方面建树最高的人。”
段子书猛地抬头,她脸上的肌肉在轻轻颤抖。这时候的段子书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表情。
“我不适合画画。”她又说了一遍。
这是自视清高的段子书能表露出的最大恳求。她希望可以不要画了,也不想再回忆那段过去。
路知遥轻轻叹气,她俯身在段子书身边,就这样搂着她。
“……”
段子书把脑袋靠在她的颈窝处,闭上了眼睛。
“我的导师非常严格。”
段子书开口了,声音和平常有*着细微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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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她随着诉说回到了那段过往。
那时候,段子书将所有热情倾注在绘画上,进步几乎是肉眼可见。
但是,除了她那群不懂艺术的朋友会附和着夸赞,没有任何人认可她。
同画室的同学有很多是从小学习美术、连母辈都从事这个行业的老手。要么就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大小姐的名头不足以波及到国外,母亲也不想在她身上投入更多,只是把她强硬地塞进这座听起来很能给履历沾光的学校。
段子书也在想,或许她不来这所学校会更好。
同窗们没有功夫冷嘲热讽,甚至也会赞同地说她有所进步。
但是没有赞誉,她们看到段子书的画作并不觉得惊喜,也不感到惊讶。像是看到过去的自己那样点点头,说一句还不错。
更不可能在导师那里收获好脸色。
导师是一位追求艺术追求到疯狂的人,照普通人的眼光看,就是魔怔了。
她不喜欢那些被卖进富豪们别墅里的装饰画,不喜欢那些为了应和别人刻意画得“简单”。
她说,只有在极致的感情中创作出来的东西,才有存在的意义。如果作品不表达创作者的内心,那么毫无存在的必要。
不过这样的争论从来没有结果,连导师本人都经常和同门因为创作的定义争个不可开交。
这可苦了段子书。
段子书觉得,自己想念着路知遥画出的那些画的确蕴含着感情。但只是作为练手的速写,单纯对着景色的临摹,还有在一个有限题目下创作的作业,到底哪里能塞进去那么多感情。
导师不喜欢她,说:“你画这副画有什么意义?”
为了交作业啊,能有什么意义。
她不敢再下笔了,只能盯着空白的画布,殚心竭虑地思考如何把感情倾倒在一个自己并不在乎的主题上。
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
哪有那么多感情来塑造,她只是喜欢路知遥。
段子书无法完成学业,暂时休学了。
母亲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没有多么责怪她,只是说:“看来你不适合画画。”
“小时候就该送你去学跳舞,可你说痛不愿学。”母亲抱怨似的说。
“现在可好了,骨头都长死了,再学也来不及了。”
她还不忘损一句和自己关系不好的大女儿:“要不是你姐腿短,我以为你长大了也腿短,怎么说都要送你去学的。”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视频那段的母亲开始摆弄自己的珠宝,“反正林家小女儿也不会画画,你那水平我看能糊弄她就够了。”
“你想歇就随便歇歇,歇够了给我回去把毕业证拿了就行。”
最后,母亲下达了指示,挂掉了电话。
……
“我想我没法再画画了。”段子书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路知遥听完,不禁愣住了。
就这样吗?
不,她不是觉得段子书很矫情之类的。
只是,就这样吗?
她是说,没有导师带头霸凌,没有同窗冷漠孤立,也没有孤身一人缺少朋友倾诉,甚至没有亲妈逼着她赶紧复学把书读完。
段子书,她连休学都敢。路知遥当初学习学到想要跳楼,都没想过还有休学这条路。
她怎么敢休学呢,一旦休学进度就更加跟不上,原来的矛盾没有解决反而更加严重。
做不出作业来竟然不用逼迫自己,居然是可以逃避的。
路知遥不是说,人遇到困难就必须撞南墙去死。
她只是惊讶,居然只是这样吗。
不不,不是说这样的困难不是困难。
就是……居然只是这样?
对艺术有着偏执看法的导师的一句指责,杀伤力连路知遥小学时拒绝她上厕所请求的班主任还不如。
路知遥反复想,我不是觉得自己的苦难比别人的高贵得多。
路知遥反复想,难道就只是因为这个吗?
就连段子书的母亲,路知遥一直以为她们关系恶劣到爆炸的母亲,也没有劈头盖脸地训斥一顿。
而是让她歇够了回去把毕业证拿了就行?
路知遥姥姥当初拿着母亲作为对比,骂路知遥不成器的言辞也比这激烈。
不不,我不是说,我只是……
路知遥觉得自己的五官也在不受控制地拧在一起,凑出一个不太礼貌的表情。
她甚至感到有些迷茫。
也许是破产和酒精让段子书的神经变得脆弱又敏感,路知遥想到,段子书不该是如此的人。
像她那样的人物,不该经历了非常痛苦的过去,才能让她放下理想吗?
“不行不行,”她不禁叨念出声,“不能这样啊……”
段子书抬头看她,不知道路知遥什么意思。
“你受苦了。”
路知遥别扭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安慰,显然,这是不够的。
如果你主动去揭开对方的疤痕,就得为背后的血肉模糊负责才行。
可路知遥不会安慰人。
她看着段子书湿润的眼眶,不明白眼泪为何能如此轻易地流出,难道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唉。”她捧起了段子书的脸,轻轻吻在眼角。
“可怜,多么可怜。”她说,“你辛苦了。如果我也在你身边的话,也许就不会这样。”
段子书猛地站起来了,高出一截的身高并没有让此时的她增添多少压迫感。
“如果你在我身边的话。”泪水又这样轻松地流出来,不需要任何铺垫,她重复道:“如果你在我身边的话……”
“那我就可以画出你。”段子书说。
路知遥没懂这是什么意思。
前面没有铺垫,后面没有解释,单单的一句话,路知遥没懂这是什么意思。
她拭去段子书的眼泪,很快便有新的接上。
姥姥说得没错啊,眼泪流多了就会显得廉价。第一次看到段子书的眼泪让她感到慌张,现在却没有额外的情绪。
只是想,啊,又哭了。
高中的段子书就不会这样,那时候她做什么都很出色,她不会哭。
和只是做错了题就能急出眼泪的自己比起来,段子书应该坚强得多才对。
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能破产呢,你怎么能沦落到这种境地呢。
为何近在咫尺的段子书,并不让她觉得那么高兴了呢。
“我们休息吧。”路知遥不愿再去想。
段子书也不愿再多想,她在路知遥身上感到了压力。可是路知遥依然会允许她逃避,没有继续逼迫,而是这样说我们休息吧。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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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路知遥身上,眼泪还在不停地流,觉得委屈。
泪水就抹在路知遥衣领上,路知遥也没说话。
“睡不着的。”段子书说。
她很难睡个好觉。睡不惯的床,难言的口渴,以及画具买回来后经常梦到的噩梦。
她晚上睡不好,白天便没有精神起来。路知遥一次也没有问过她原因,而是责备她为何要赖床。
她感到委屈。
为何要这么说她呢,她又不是自己要睡不着的。
床板很硬,枕头不舒服,卧室里没有放香薰。
睡不着,睡不好。
“不好的回忆就不要去想了。”路知遥说。
做不到,怎么可能说不去想就不去想。真有这么简单,世界上哪还有心理阴影。
段子书死死抱住路知遥,流着眼泪不说话。
“如果,”路知遥握着段子书的手腕,“你想要忘记的话……”
本来搂着的地方是胸肋后方,握着手腕往下,就是腰。
路知遥刻意压低了声音,她的脑袋往前靠在段子书身上,轻声细语地把那个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
“学姐。”
段子书的眼泪停下了。
高中的相处是最美好的时候,那时候她们不必想着克服什么去画画,不必想着明天还要起来去摇奶茶,不必想着奶茶制作的配方到底如何学习。
那是最好的时候,那时的称呼也是最好的称呼。
都是成年人了,又曾彼此喜欢过,这样的暗示轻而易举就能明了。
段子书微微拉远了距离,不是拒绝而是想要更方便亲吻,她借着身高优势主动低头,没擦干的眼泪也顺着脸颊往下流。
路知遥推她:“先把脸擦干净。”
段子书抽出湿巾,仔仔细细把泪水擦掉,甚至挨着睫毛吸掉眼泪。
如果眼睛红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痕,那看起来可太不精神了。
擦完泪水,然后是手。
“去洗澡。”路知遥说。
段子书又迎上去。“我们去洗澡。”她说。
这不是个好时机,真的。
做这种事的前提条件,难道不是两情相悦的人解决了所有的矛盾,在浓情似蜜的爱情下情不自禁吗?
可现在,变成了逃避的最好方法。
闭上眼,亲吻,然后忘了吧。
路知遥不会安慰不想安慰,她甚至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细想,否则,她会产生一些很刻薄的想法。
她想段子书不该是这样的。
但段子书为什么……唉。
不要去想,要去亲吻,柔软的触感和炙热的呼吸,哪个不让人忘怀矛盾。
她跌跌撞撞地后退,段子书顺势关上卫生间的门。
第26章 柑橘味
被闹钟叫醒的时候,路知遥生无可恋地拿开段子书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放纵的时候可没有想过明天还要上班。
昨晚在卫生间就有些意乱情迷,奈何这没做干湿分离的小破地方实在没有空间发挥。往前一点就蹭到墙,往后一点就要被马桶绊倒。
路知遥懒得清理细节,卫生间墙面乍一看干净,其实边边角角都留有水垢。
龟毛的大小姐自然是一百个不乐意。别说段子书了,路知遥都不想碰。
所以还是先洗澡,只不过比平时快了很多。
段子书洗澡磨蹭,除了第一天来的时候洗得还算利索,此后每天都像是要住进卫生间一样洗漱。路知遥想她们的身体面积能相差多少,怎么她从头到脚一套流程下来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呢。
看着段子书脱下外衣,路知遥并不觉得好笑,但她却笑了出来。
她想起自己打发时间看得那些霸总小说,低下头轻轻地笑。可她其实觉得没什么可笑的,段子书不适合这狭窄逼仄的地方。
段子书不解地问:“笑什么?”
路知遥摇头。
没什么可笑的。
段子书的内衬里衣是带扣子的,她一颗颗地解开,手指和衣领交织着,皮肤一点点暴露。路知遥觉得段子书的手很好看,想要留存下来这样的画面。
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绘画,可如果让路知遥来画得的话,她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没法画出这么好看的手。
段子书解开了扣子,她像是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一样,低垂着头站立。
然后,慢慢把最后的衬衣脱下。
路知遥移开了视线。
现在,上半身只剩下一件内衣,款式是从背后才能解开的搭扣。
段子书转过身去,撩起头发:“路知遥,帮我解开。”
路知遥闭着眼,她想,先洗澡吧。
一开始是生疏的,甚至觉得有些尴尬。两人的关系不明不白,即使睡在一张床上也没有过“坦诚相待”,高中时未成年更是没有越界的举动。
谁都没有类似的经验,羞于直视对方的身体,羞于触碰。
明明也不是没有拥抱过,刚才还觉得急切,现在反倒不好意思了。
身体躺入柔软的床铺时,路知遥反手按开了床头那盏昏暗的灯。朦胧的灯光下,她看到了段子书的脸,一如从前那般让她觉得完美。
“不关灯吗?”
“这样就好。”
一开始还感到拘谨,不知从哪个吻开始,所有的动作都变得自然。
刚洗过澡,身上是一样的橙子味香气。路知遥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柑橘味可以缓和精神紧张,让人感到放松。所以泡澡的时候可以放一颗橙子,柑橘类精油效果更好。
可她没有浴缸,橙子放在卫生间洗澡时顺口吃了只能让她觉得自己像一只猴子。所以她买了橙子味沐浴露。
闻着是挺香的,可惜留香不持久,冲完澡已经闻不到身上的香味了。
路知遥今天才知道,她闻不到沐浴露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味道,却能闻到别人的。
甘甜中带着一丝酸涩,比起过于浓重的香气来说并不腻人。
她今天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比如手心的温度原来是那样高,被触碰时觉得炙热,触碰对方时感到的是微凉舒适的皮肤。
又比如,头发垂在脸上时,那么痒。
中途,段子书又哭了,她的泪水为何那样多。路知遥还以为是自己又怎么她了。
段子书断断续续地说,喜欢你,路知遥,很喜欢你。
路知遥说我知道,我知道。
她知道段子书喜欢她,感到满意了吗,她不知道。她想高中的自己一定会高兴的,那么现在,应该也是高兴的。
“喜欢我吗?”段子书曲起膝盖,跪坐着。“路知遥,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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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遥轻轻地喘息,她把手放在小腹,觉得那里有些酸涩。
本来就是为了忘却矛盾开始的一系列亲密,还要哭着发出疑问实在是越界。很快段子书不再多言,她低下头,亲吻。
到最后真的没有闲心去想有的没的了,两个人都很累。
段子书说出了汗,要去洗澡。路知遥趴在床上,没有理。
她有点佩服这些对卫生要求极高的人,熬到那么晚还能去洗澡。路知遥就比较懒,一颗苹果放在平台上,用不着的话就算顺手也懒得拿回来。
不过趴了一会,她也去洗了。
好在场面没有小说里描写地那么混乱,洗完澡回来直接睡觉就可以。
路知遥几乎是脑袋挨上枕头就睡过去了,睡之前隐隐约约听到段子书跟她讲话,内容是什么都没听清就陷入了沉睡。
太困了,时间远远超过平时睡觉的点,路知遥还没有适应。
所以第二天早上起床,自然也是非常痛苦的。
她随便揉了揉头发,把洗完澡随便套上的白色吊带从肩膀下面揪上来。
段子书也被闹钟吵醒了,今天她没有赖床。
先是擦擦眼睛,再把睡乱了的头发顺到后面,段子书用手肘撑起身体,半趴着看向她。
“早上好,路知遥。”
路知遥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回了声早。
困诶,还想再睡俩小时。
“要请假吗?”看着路知遥没精打采的样子,段子书问。
“没必要。”
又不真的身娇体软一掐就掐得出水巴拉巴拉什么的,来点夜生活就要请假啦,哪有那么爽的事。
路知遥觉得段子书好像变得殷勤了一点,她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不过搞出这一出后,她们的确没再有功夫关注昨天晚上的那个苹果。
可怜的干瘪的苹果,它又被遗忘了,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简单地吃了早饭,又要出门上班,在晒不进阳光的楼道里,段子书从身后抱住了她。
就像高中的时候,段子书没有回应路知遥的表白,只是单方面被说了我喜欢你她也默认她们在一起了一样。现在,路知遥没有回应她的表白,只是有了一晚的亲密,段子书便觉得她们已经和好了。
路知遥不至于没情趣到在这个时候推开对方,说一通成年人啦这又怎样啦之类的话,她默认了段子书的默认。
她看着段子书的脸,心想这和高中的段子书区别不大啊,那么段子书应该还是段子书才对。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两人更亲密了的原因,在坐上那辆小电动车上班的时候,段子书又开始抱怨:“这个座位和脚蹬的设计很不合理。”
“怎么?”
“不觉得屁股和脚放的地方太近了吗,要是坐在后面的话,腿要折得很厉害才行,好累。”
“那你坐前面骑车带我?”
段子书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她就从身后抱着路知遥,下巴放在对方肩膀上。
“你不会连车都不会骑吧?”路知遥突然问。
“怎么会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段子书闷闷地回答,“只是没试过电动车。”
路知遥哈哈笑了两声,说电动车自行车原理都差不多。
不过段子书终究还是没有尝试坐在前面带人,路知遥也不放心让她带。她就这样一路抱怨着窝得腿疼来到了奶茶店。
没有正式开门,还是像往常一样烧水煮茶,备好小料。
路知遥看到段子书总是有事没事两手交叉,握在一起活动手腕。她毕竟是学过钢琴的,一双手骨节分明,生得十分好看。
指力当然也很大。不过活动手腕的习惯,似乎是以前没有的。
先是钢琴,再是画画,现在拿着水果刀切起了柠檬。大小姐的手上是有茧子的,不像她的人生那般没有留下苦难存在的痕迹。
路知遥在看段子书,段子书也在看她。
视线时不时相遇,不必再像以前那样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
第一次注意到路知遥看过来时,段子书露出了一个微笑。
她很少笑,也不常做其它表情,连哭得时候都只有眼泪在往外流,好像脸上的肌肉除了眉毛附近的其它都难以调用。
这个微笑没有其它含义,只是感到高兴,就笑了。
路知遥有些发愣。
她想,要不就这样算了。
段子书不画画的话,似乎也能养活自己了。
可她只是觉得可惜,为段子书感到可惜。她不想那么好那么傲气的大小姐,最后只能在奶茶店打工。
她希望段子书是优秀的,明媚的,自信的,站在众人的前方无所畏惧的。
画画这个词可能还不觉得怎样,但艺术二字就十分体面,这才是适合段子书的词。
路知遥在心里叹气。
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店外走来一名客人。
客人裹着大衣,烫了棕色的大波浪卷发,墨镜盖住大半张脸。不知道是不熟悉此地气候的外地人,还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那一类,她穿得不多,看起来有些冷。
就算冷,她也没有瑟缩起身子,走T台一样迈着脚步过来,手上还拎着个看起来装不下任何东西的包。
路知遥在这工作了很长时间,住在附近的熟客她都记得。
这位显然是第一次来这家店,偏偏自如地像回了老家。她先左右打量了店面,隔着墨镜都能看出她眼底的不屑。走到前台,手指往桌面上一捻,似乎在确认这里的卫生条件。
每天都要擦好几遍的台面自然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女人这才把胳膊往桌子上一横,也不点单,刚做好不久的美甲点着台面,对着站在前台的段子书抬了一下下巴。
“你现在就混成这样?”
段子书面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女人把墨镜摘下来,露出一双和段子书有七分相似的眼睛:“我的女儿就沦落到在这厕所都不如的地方干活?”
第27章 段如雪
段子书的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什么话来。
“我以为,”她的声音很小,“我以为您……”
她以为母亲不是被抓起来了,就是畏罪潜逃。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一夜之间大厦倾倒,一个熟悉的人都联系不上,朋友们默契地没了回应,银行卡被冻结一分钱也提不出来。
她没有能力继续学业,甚至付不起生活费,只能靠个人账户里那点流动资金回国,连饭都吃不上。
段子书从没想过母亲还能大摇大摆地回来,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以为我被抓了,觉得你妈就这点本事?”大波**人不耐烦地挥着手,“赶紧把你这身品味堪忧的衣服脱了跟我走。”
在段子书脸色很难看的时候,路知遥从柜台后面绕出来,插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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