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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宋珧还是坚强着主持大局:“快快快,把这个太监送到那边着火的地方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藏好,假装是他在火中烧死的,这次别让人看到!”
……
皇后嗤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厉害的,说到底,不过威逼利诱罢了,古往今来多少人都玩过了?”
抓住他,感化他,利用他,他很有用。
乌图跪在床前,已经哭到浑身抽搐,显然是悲伤已极,“师父——师父你醒醒!太医,你救救我师父——”
听了这句话,宋珧吓得变了脸色,他也与卓全见过一面,记得这个颇有权势的太监。
皇后想不出他要做什么,但这并不妨碍皇后对他留一手。
在光渡离开中兴府时,火药厂全权交给了光渡的心腹格隆去运作,一切都已经交接好。
身后的高墙,截断了都啰耶的退路。他想跳出去,必须先爬树。
等太医急忙忙赶到的时候,隔着门,就听到了一声凄厉至极的哭嚎,“师父——!”
“若这个光渡,真能为我细玉氏、为太子所用,我们就必须知道他需要什么,害怕什么,先让他陷入绝望,甚至动手先将他推入绝望,然后在最好的时机出现,对他施以恩惠。”
太子发现今夜宫中起火,直接带人来了皇后宫中。
皇帝这一夜好眠,睡得异常踏实。
没有人拦得住她,更没有敢真正伤害她。
昨夜的行动虽出现了差错,但一切结果都是对的。
“药乜氏今夜放火烧宫,已经烧了两座宫殿,伤了十数位宫人,还请皇后示下,该如何处理她?”
宋珧炸毛道:“你们不要瞎砍!我们的目标是不要惊动任何人!”
卓全之死,必然会掀起波澜。
他脱下身上太医的服饰,将一具早就准备好的老者尸体,小心放在刚刚入口处他假装摔倒的位置上。
为什么这里会有动静?
光渡狼子野心,竟藏得滴水不漏,这个人太可怕了,陛下必须知道,陛下不能再被他蒙骗……
宫人将乌图引到距离最近的一个空房间中,乌图找了个干净的床,将背上半成焦炭的人,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
孙医正虽说过这个疯病是治不好的,但他有办法,只要几针下去,总能让药乜纺消停上一时半会。
药乜眼也不眨道:“既然你叫人给我送过来,那便一起都烧了干净。”
这句话说完,太子就突然想起——皇后惯用的人手,在两个月前一次行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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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数死在中兴府城里,至今没能揪出是谁干的。
但很快,他们发现刺激的事还不止这一桩。
药乜纺不舍地望了眼已关闭的殿门,手持火把,转身就对着外面的人冲了过去。
一支奇军突入战场,瞬间冲淡了都啰耶的压力。
可是他们晚了一步到,就只看到……药乜纺将一个太医装束的人点燃,然后将他用力推进了一座空殿。
还是说他年纪轻轻,但格外沉得住气?
皇后从黑暗中睁开眼,手伸出床边,女官立刻上前,将皇后从床上扶了起来。
乌图满眼不敢置信,眼中含泪,嘴角却已露出笑容,“我师父还活着!太医!太医怎么还没来?”
再这样下去,他无处可逃,只能束手就擒。
天渐渐亮了,而他们今夜有惊无险,每个人都全身而退。
都啰耶一路赶了回去,终于赶在最后的时限内撤退,他在内应的接应下,安全离宫。
她甚至还很欢迎光渡得宠,能长长久久地占据皇帝的视野。
女官低眉顺眼道:“娘娘高明。”
……太子发现,他可能闯祸了。
可是皇宫内却充满了刺耳的尖叫。
一听到这是皇帝身边最受仰重的卓全公公,宫人立刻行动。
都啰耶虽然完全不清楚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但并不妨碍他在刚刚混战之时,找准机会爬树跳墙而走。
至于皇帝为什么突然改了口味,她虽疑惑,但不甚在乎。
可是卓全说不出一句话。
……
可两个月过去了,光渡毫无动静。
太医院外,在宋珧带人找到了孙老后,还没走出几步,就已经见了血。
孙老年纪大,今夜又一直提心吊胆着,突然看到面前这样刺激的画面,腿一软差点瘫下去。
而他身上那个已经烧到看不出面目的人……
众人只能与她拉远距离,叫苦不迭地跟着这个贵女到处疯跑。
“这……这个太监是……”孙老颤颤巍巍道,“这是皇帝身边的那个太监总管,你们……闯大祸了!”
“如果此人实在无法拉拢,那就将光渡最需要的东西握在手里,必须要让他为我们做事。”
药乜纺赤着脚满地跑,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火把,点燃了自己的宫殿。
乌图语气哽咽,“……师父?”
从皇帝在酒楼吃下那一道橙酿蟹开始,他就别想醒过来。
今夜之事,与光渡脱不开关系。
“一个疯子,从哪儿弄到的火?这件事有蹊跷,去查。”皇后娘娘声音仍有困倦,“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个疯女人都看不住,叫她宫里人立刻制住药乜纺,否则她殿中所有的宫人,每人五十大板。”
卓全确实还活着,他用力拉着乌图的手,发出“嗬……嗬”的痛苦呻-吟,显然非常痛苦。
太子在月色下,骤然看到了一群黑衣人。
她母家身份显赫,连皇后都不敢为难她,他们这些普通宫人哪敢随便动手?
场面一时混乱无比,但万幸,很快就有了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卓全在着火的宫殿里吸入了过多的烟尘,此时喉头生疼,发出声音,宛若用刀片在割。
等回到了宋雨霖的地盘后,宋珧和都啰耶都松了一口气。
事态的转机,发生在太子来了之后。
可是蜂拥而至的攻击,让他根本没办法爬树。
众人定睛一看,这个刚从着火宫殿里钻出来的灰头土脸、满身烧伤、几乎认不出长相的圆脸年轻人,正是御前行走的乌图公公。
他们虽然没看见人,却听到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地喊:“孙医正来了,孙医正来了!快把娘娘带到这边来!”
……
他冷酷道:“这家伙躲在暗处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不能留。”
殿中迅速起了火。
有的人,入困局自解。
“……师父啊。”乌图语气低了下来,“你都烧成这样了,怎么还活着呢?你应该死了啊。”
让皇帝安睡若此,光渡确实借助了一些手段,但他没在自己的住宅里动手。
殿外尖叫四起,众人仓皇逃窜,所有试图过来救火的宫人,都被药乜纺拦在了殿外。
此时他翻过来看了一下这个太监,果然认出其身份,两眼一翻,脸都绿了。
——此行诸事颠倒,但负负为正,反得顺遂。
在清点过所有人都安全出宫后,他们就地解散,各自隐入城中藏匿身形。
是以无人再敢打扰皇帝。
“母后今夜宫中起火,情势有异,我来护——诶?”
他想说,他在奉旨给孙医正赐白绫时,在太医院遇袭了,可是他在遇袭后,看见了宋珧。
有些事,是计划之内。
太子随身护卫的都是一等一好手,一瞬间就形成包围压制,把这群黑衣人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啊!药乜娘娘杀人了!”
有的人,做出了选择。
在乌图的呼唤下,卓全竟然动了动手指。
再睡一会,皇帝应该不得不起床了,到时候,他就会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等他确认那具尸体被火舌完全吞没后,才从烧坏的窗户中跳了出去。
有的人,是早有准备。
有些人,长夜不得眠。
皇帝宠爱他,比宠爱那些嫔妃让她省心太多,毕竟是个男的,连孩子都生不出来,太子稳如泰山,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
他们还将孙老医正安全无恙地带了出来。
天微微亮的时候,光渡已经坐在出城的马车上了。
皇帝看过自己离别时信后,定然情意翻涌,等再知道昨夜的事后,那么,药乜纺出宫的事,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她发疯得太厉害了,谁靠近她,她就直接拿火点人头发。
都啰耶本来都要走了,听到这话,竖起耳朵,噌地一下又蹿回来了。
宋珧不曾亲眼见到现场,也不知道他处理得好不好,有没有给光渡留下隐患,但现在追问也得不到答案了。
兵器叮咚作响的声音,引起了太子的警觉。
……
有些事,是节外生枝。
……
五日后,光渡在前往黑山的路上,听到了药乜纺奉旨和离出宫、回西凉府娘家养病的消息。
果然,正如光渡所料。
圣旨已下,定局已成。
第 54 章 第 54 章
光渡到达黑山时,已是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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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他虽然领的是筹修水利的工部尚书之职,但是到了地方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探查耕地和河道湖泊。
至于查阅当地卷宗,询问地方负责水利之官员这些程序,光渡更是一个都没做。
当地的官员并不感到意外。
这位过分年轻、从司天监跳到工部又立刻连升数阶的光渡大人,来到这里,只是代表皇帝的态度,或者只是工部尚书新上任,出来巡查一下,扬一扬名声,大概也并不准备真正做什么实事。
毕竟一月前,黑山下的军营就开始从夏国境内筹调粮草军需,这么大的动静,瞒不住这些在这里常年生活的人。
而光渡大人离开中兴府,来到这即将与金国交战的前线,名义上是考察水利。
实际上他来是要干什么事,没人说得准。
前线的军报,每日三次的经由黑山发送,即使是快马加鞭,昼夜不息,也要一日多的功夫,才能传至中兴府,送到皇帝手中。
这次负责粮草筹备调运的是一位党项贵族,从族系上来说,与皇帝也有些关系。
此人这几年时不时就朝上参李元阙一本,也因此被视作皇帝的派系。
按理来说,军备筹调没有光渡什么事,但皇帝疑心实在太重,即使是这位效忠皇帝的党项贵族,皇帝依然担心他可能会另有其他的打算。
毕竟换个角度来说,李元阙还是皇帝堂弟,这位贵族和李元阙同样也是远方血亲。
李元阙除了那样大的风头,皇帝可不敢保证,这人在听闻李元阙的事迹后,真能做到毫不动摇。
张四眼中多了几分清醒,“……光渡大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一百人……就是影卫的所有人么?”
虽然说他高价求粮,定会有投机者暗度陈仓,如果足够幸运,加上他之前准备的份额,或许可以度过这次难关。
反正李元阙脸皮够厚,坦然求助,被拒绝也只是丢脸罢了,他不过多问了一句话,但若真能从光渡这里试出其他办法,只会有赚无赔。
这时机太过巧合,而这世间,从没有纯粹的巧合。
[光渡大人实在是高看我,又不是神仙妖怪不用吃饭,凡夫俗子肉体凡胎,总是要吃喝的,皇兄用断粮来对付我,我真没办法。
光渡漫不经心道:“虚陇死后,你不就是那个最厉害的了么?张四,难道你不是吗?”
粮筐上面压着一分粮,下面装着九分草,给马吃尚可,给人吃,还叫人日日奋勇杀敌,实在是有些为难。
他不得不主动追问:“王爷,可你到时候深入金国,我该听什么指令?或者……我该听谁的指令?”
有一步棋,极为冒险。
贵就贵吧,李元阙虽然被狠狠敲了一笔,但这都在接受范围内。
直到绢纸干干净净地烧成了灰,他才懒洋洋地唤道:“张四”。
[王爷亲启:
他信是这样回的,可是不出两日,李元阙的属下就传来了好消息。
“张四,陛下说,你是这一百影卫的副首领。”
粮食这种东西,总会在缺的时候有价无市。
张四不允许任何其他的影卫过度接近。
李元阙并不觉得这事情会这么简单。
他推开门,没给张四更多分说的可能,直接下了楼,等到了无人的地方,光渡厌恶的看了眼自己的脚。
这个李元阙,倒也算是很会因地制宜了。
但若沾上了光渡这个名字,一切看上去顺理成章的事情,他都愿意再多转个脑筋。
光渡手里握着一百名影卫的调动权,若是这位党项贵族有里通外合的确凿证据,光渡便就地格杀,取而代之。
而其中一个属下,接到了之前一家粮商的准话。
张四毫不顾忌身份,任劳任怨地给光渡洗脚。
……那个念头只要划过心中,他日夜难寐,甚至有的时候,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直到光渡踢了他一脚,踢得水花四起,沾湿了张四的脸庞和衣摆。
水面波光粼粼,而水面之下的脚洁白精巧,他执在手中,半晌都不舍得放开。
但内容却让光渡啼笑皆非。
在皇帝眼里这是两重保险。
可是张四不以为意,看着已经空了的掌心,反而有些留恋不舍的意味。
粮草之事,光渡不相信李元阙会毫无准备,但他这样主动提起,反而能试一试光渡深浅。
皇帝之所以命令光渡来到此处,明面上是奉旨修筑水利,实则让光渡手携密旨在旁监看,保证这位贵族无有二心。
我已经验看过黑山司的库存,只待你拔营起军、深入金地后,从此运入你军中的粮草,就会变成草车。
李元阙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风险太大,可是他这一生中,总有不得不赌的时候。
如今这里是不挂名的宋氏产业,里面的老板伙计,都是一等一的得力之人。
他弯下腰,靠近张四,轻声问道:“你说,那个首领,比你还厉害吗?”
近来,张四抢了这些下人的活,光渡并未阻止,默认地放纵了他。
不知王爷可有应对这断粮之法?]
厨房火未熄,光渡为了避开在房中与张四相处,便借口自己饿了,特地去厨房要了碗面。
“是!”李懋大声应道,可是他等了一会,也没能等来王爷后面的指令。
之前这位粮商态度一直含含糊糊,最近被下属诚心的请求打动了,改变了过去的态度,还透露了确凿的消息,说他有一批前几年从宋国收来的粮。
张四没有犹豫,如实相告:“不止,离宫之前,我还看到影卫首领亲率三十精锐,守护在陛下身侧。”
现在或许不是最好的时候,但这两个月来,有一件事,时时刻刻在李元阙心头盘旋,留下了厚重阴影。
张四喉头滚动,“我们从未交过手,但想必此人不简单,虚陇统领活着时,曾经夸过他武艺高强,与虚统领在伯仲之间。”
……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屋外有人敲门,是客栈中的下人,“大人,热水来了。”
光渡。
信件上,李元阙的字迹苍劲潇洒。
李元阙在军营中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笑了:“这要价至少比当初收粮时,高了五、六倍不止吧?不过,继续接触,要多少都可以给他。”
光渡看完这封信,就将之举到火苗上烧了。
好大人,我知道你有办法,求你给我弄点粮,条件随你开。]
今日,光渡清点过刚到的军甲和药物后,回到自己暂居的驿客栈中,打开了李元阙送来的密报。
李元阙抽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李懋,“到时候,你便会知道了。”
下属的信报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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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情溢于纸面,而李元阙却从中品出了不同的味道。
虽说入口的食物张四会帮他验过毒,但张四也不会知道这一整座客栈,其实早在一年多前就被宋雨霖全部买下了。
“陛下还说全派出来给我了。”光渡似乎有些不高兴,“他果然在骗我。”
“是。”
可皇帝信重的这第二重保险,前两日,刚给李元阙写了一封回信。
……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
见光渡姿态舒适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张四亲自出去接了水,回来后将热水兑入木桶,单膝跪在他面前,替他除去鞋袜。
这种“独占”光渡的感觉,让张四感到格外的踏实和幸福。
光渡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维持住脸上的倦怠慵懒。
他写信管光渡要粮,果不其然被拒绝,还在信中被光渡嘲讽了一顿,可是转头却在临拔营出发前,收到了这样的好消息。
在一百个影卫的注视下,这份密报从客栈的厨房中进入,再一路畅通无阻的摆到光渡的客房中,听起来很难,但做起来尚可,毕竟影卫只有张四才全权负责他的身侧。
“李懋。”李元阙下定了决心,“你带走……这些兵,明早我会以你为先行军,将你支出军中,但当你离开众人视线后,就立刻夜间疾行回头,返回黑山左近,静待指令。”
偶尔,光渡也会这样叫他过去,和他闲闲聊天。
自从离开中兴府,张四有了许多和光渡独处的机会,虽然光渡白日里忙碌,可夜晚却总是在他的视线之内。
自从蒙古可汗的使者要求出兵后,李元阙的属下就已经在各地做着准备。
直到看到了信上,那位粮商承诺的粮草分量,李元阙才感到了惊讶,“居然囤了这么多?也真是有手段,明明宋国税赋不轻,这人却能搞来这么多的粮。”
光渡拿起炭笔。
[光渡大人,我军中已收到了你的霹雳雷火弹,关于你日前告知的草药与军衣之事,我已知晓,多谢。]
[王爷,我只管卖你霹雳雷火弹,粮草生意我不做。]
虽然据这位下属说,他为了取信这位粮商,已经辛苦运作了一个多月,直到近日才松了口,经历了种种不容易之事,一切都看上去合情合理。
不等张四回答,光渡已经自己穿上鞋袜,站了起来,“你记住,我只喜欢最厉害的人,也只用最好的刀,如果你不是,那就没意思了。”
可是出来煮面的人,并不是以往眼熟的厨师。
都啰耶压低了帽子,也压低了声音,“清水面?还是鸡蛋面?”
光渡看着他,脸上毫无表情,“我没有要你过来。”
“可是我不能在中兴府傻傻等着你,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光渡大人。”都啰耶盯着他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吃了,“如果我不追过来,你是不是就会这样一直躲开我?永远也不见我?”
第 55 章 第 55 章
光渡从不曾限制过都啰耶的行动,但有些事情他们是心知肚明的。
比如说都啰耶这个“已死之人”,至少该保持低调,隐匿行踪,不要到处乱跑。
在中兴府的前两个月,都啰耶躲在商行里养伤,如今他身体好多了,心思也活络了许多。
在都啰耶参与了这次深夜闯宫的行动后,宋雨霖的人对他愈发放心,结果一下没看住,居然真的自己从中兴府跑了出来。
“都啰耶,我身边有一百影卫,个个是高手,有部分就在这座客栈里,还有许多人,我都不知道他们躲在什么地方,此时此刻,不知道正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
光渡语气很淡,声音不大,可是每一个字,都仿佛敲打在都啰耶的耳内鼓膜上。
“等他们见到李元阙,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砍下他的首级,带回去给陛下——这是这一百影卫出来时,得到的唯一命令。”
光渡脸色平静,但都啰耶能感觉到,他此时情绪并不好。
他在因为自己擅自过来的事而着恼。
只是光渡连生气,都不像别人生气那样难看。
他眼睛格外亮,凛冽的目光传递着奇异的真诚和坦荡,都啰耶本来是过来兴师问罪的,结果此时却有了几分心虚。
“都啰耶,你真的以为,你不会被发现么?这些影卫并不是完全是皇帝的人,还有不少是虚陇死后皇帝收编进来的武者。”
光渡:“如果他们认出了你,再顺着你把我揪出来——我埋伏了这么久,藏得这么深,因为这件事而暴露,你说我冤不冤?退一步说,我生死事小,只是现在没了我,你老大在前线,可就真的是少了一个强援了,到时候,这些后果,你想过吗?”
都啰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无措。
光渡手指有些发颤,被气的,他难得发了怒,手中的纸条都捏皱了,“李元阙!你想干什么?”
李元阙真的会留下这样大的疏漏吗?
房中再无第二人,光渡焦急地踱步,“李元阙行踪诡异,最早明日,最迟不过后日,蒙古的消息定会传至黑山,到时候,黑山的蒙古骑兵定会动手,李元阙到底有什么底气,或者说,他到底准备了什么后手?”
李元阙善用急行军,军中的粮草若是数量足够,就能支撑足日,那会给李元阙带来更多战术的可能。
可当他这样说出口时,都啰耶就愿意这样相信,事情定会如光渡所说那般发生。
李元阙在地图上的行进路线,已经偏至一个连光渡都没有想象过的方位。
名义是协防驻守,实则是用以震慑。
光渡眉头抽了一下,“下次不要偷听,不……我不会死,你且放心。”
他确认了一件事。
在李元阙出征后,蒙古就派了骑兵过来,驻守在西夏黑山近侧。
光渡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一次,我会替你遮掩,但以后不和我商量,不许这样乱跑了。”
如果夏国不听话,如果李元阙有别的心思,光渡毫不怀疑,蒙古定会借此机会把黑山顺势吞并,等到机会,再挥师西上,蚕食夏国的领土。
但这一天晚上,是都啰耶唯一一次与光渡接触的时机。
光渡迅速盘算一遍李元阙可能留的后手,只是他怎样都算不出,西夏现在直接和蒙古开战的十全把握。
光渡轻轻应道:“好。”
“能藏在山里的人不可能多,李元阙已在数百里之外,怎能即时应变?信报不通,下将自令,除非有人灵活带队,因地制宜,才能以巧补力,避其锋芒……这三年中,李元阙发掘出了这般能手?”
都啰耶到底还是个孩子,被自己晾了这么久,确实心中不安。
他要完全悖逆而行。
“李元阙确定金兵不会偷袭黑山,并且黑山会有人替他兜底拦住蒙古的兵,才敢这样走……果然,在这场联蒙攻金开始前,他就已经和金国私下结盟!”
都啰耶抬起脸,眼角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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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定定看着光渡,眼中有闪烁的泪光,“可是……我听宋珧和孙老说,说你中了毒,解不了,就活不过半个月,这是真的么?”
于是那碗面,都啰耶特地没放盐。
光渡回思梳理两个月前发生的事,城郊之战那夜后,李元阙是可能知道更多细节的,虚陇等人的尸体在刑部走了一遭,除了宫里的人,还将更多人牵扯进来。
更光渡不安的是,两日之后,都啰耶递给光渡的一张纸条。
可皇帝的回复很简单。
“金军主力在此,侧翼藏于河川,东胜州与大同府互为犄角,近地驰援。”
光渡实在没有办法对他生太久的气。
可如果,这里根本就没有这位足以弥补兵力劣势的将士的话……那么,黑山的吞并势在必行,而且,西夏很快就要面对成吉思汗的发难……
光渡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异样,直到他比对过皇帝圣旨中的询问,光渡才发现——李元阙在单独给他通报军中情报。
[二老大,我今日在黑山镇上,看到了西风军的兄弟。
“你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光渡白日里在应付压粮的贵族和官员,同时还在摸底藏在暗处的影卫,事情不少,为了摒除干扰,尽可能专心在李元阙之上,光渡有些事情提前处理完了。
如果李元阙已经查清了死因,连那把刀的前后经过都已确定。
之前光渡一直不理会都啰耶,一是让都啰耶独自冷静冷静,二是……光渡确实也不知道若是真见了面,自己该如何解释。
爱卿多虑,依令而行。
“二老大。”都啰耶声音颤抖,“关于我亲大哥是怎么死的,你欠我一个交代。”
只是这样用兵……这样选线……
难道现在就要和蒙古撕破脸面码?
我跟了一段,他们去了镇子外,他们没有看到我,我就回来找你了,我已经确定了大致位置。
光渡没有留下来看他煮面。
但如此这般脱离,用不了三四日,蒙古就会发现他的异常。
光渡回想时,觉得此事虽然略有些急了,但前后的戏都做全了,况且,他不觉得李元阙会过分关注他,并自认已经给出了足够迷惑人心的干扰。
“你和我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都啰耶执拗地盯着光渡,“你不要骗我,或者,如果你骗我……你就一直永远都骗着我,好好骗着我,别让我醒过来。”
光渡深深吸了一口气,指节攥得苍白,半晌才说出话,“如果你想要原原本本的知道这一切……我答应你,等这段时间后,等王爷安全回来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我会将全部都告诉你,毫无保留。”
光渡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完全剥离事实的自信笃定。
光渡顿时冒出冷汗。
自从李元阙拔营离开黑山后,每一份军报都会牵动他的心神。
光渡看他这个样子,其实已经有些心软了。
比如说,将多年收购的粮草,教人牵线卖给李元阙之事,本可以做得更周全些,连一丝痕迹都不留下……只是,没时间了。
只是光渡在后厨耽误许久,引起了张四的注意。
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光渡并没觉得意外,他心中最后那微弱的桎梏,散了。
等厨房出现第三个人的时候,光渡与都啰耶的对话不得不终止。
他——这是自己打过去的,还是纯属运气好,一路都没遇到任何金兵?
更何况……看着都啰耶脸上那只被头发挡住的眼睛,那里有一道疤,里面曾经亮晶晶的眼瞳,如今只有一片黯淡。
光渡最近心神紧绷着。
都啰耶低下头,小声道:“是,二老大。”
“蒙古木华黎,在此领军对峙。”
都啰耶抹了把眼睛,转开了脸,恶声恶气道:“好,说定了,你必须要兑现承诺,不许食言,不许耍赖……不许死。”
光渡给皇帝写了一封急报,陈述了其中利害,他没有提李元阙,只是陈述了西夏国与金国边境的现状,试探皇帝口风。
……
“……而李元阙,在往这个方向走。”
在李元阙出征前,必须将口粮全量送到李元阙手中。
……
第二天,他就被调到客栈做杂工,负责劈柴火,等闲进不来客栈,更别说见到光渡了。
这个问题愈发鼓噪,在沉默中震耳欲聋。
李元阙在筹划什么?
……李元阙连皇帝都瞒着,只给自己说了实话,只给自己报了准确的战报,李元阙这是想干什么?
他有别的打算。
前线军机多变,李元阙深入腹地,而他军中的情报,却能每一天都送到光渡手上。
光渡在房间中铺开一张地图,每一日,他都会随着军报,变动所有势力的位置。
“……那天晚上,你都听到了。”光渡移开了视线,苦笑了一声。
……光渡原本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
光渡神色变得凝重,待时——蒙古军队镇压黑山,直接抄底的话,该如何应对?
他撇撇嘴,顺着光渡的安排,以杂工的身份在客栈待了下来。
都啰耶打断了光渡的思绪,“那就……清汤面吧,我就会煮这个,你自己放盐。”
光渡短暂的笑了一下,李元阙这家伙果然不会乖乖的去前线为蒙古送死。
他终于知道,自己追过来这件事,会给光渡和老大李元阙带来怎样的风险。
但更令光渡牵肠挂肚的,是从第六日起,李元阙在密报中传递的内容。
虽然我不知道山那边有多少人,但是我确定,老大已经在这里留人了,二老大,这事你知道吗?]
光渡慢慢攥紧了拳,“他这样做,不会是……”
李元阙离得越远,能到手的信息就越是模糊,在无法及时沟通的情况下,光渡要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准确推测出李元阙的意图。
……那么他这样做,最可能的目的,只有一个。
“……李、元、阙!”
这三个字,在光渡的齿间碾压嚼碎。
“你是在逼我出来?”光渡气得在房中转圈,“为了一个根本不知死活的人,你就这样赌?你疯了吗?”
第 56 章 第 56 章
都啰耶正蹲在后厨的灶台边,往灶台风口里塞柴生火的时候,突然看到光渡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
光渡平常都是温文尔雅的,所以见他这样推门,还一句话不说冷冷站着的样子,反而比较少见。
“你们出去,守好这里。”
厨房的三个人,立刻动身。
都啰耶一瞬间就看出来,原来这几个都是光渡安排的人,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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