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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陌生男子
两人出去喊了等在屋外的白敛, 小白大夫挎着一个木药箱进了房间。
听说可能是从山上滚下来的,他先检查了床上男人的身体,腰、胳膊、腿。已至初夏, 山上的草丛长得葳蕤厚实, 密密丛丛, 也算他运气好, 一路下来没撞到什么石头, 又有软乎的草皮做垫子, 除了擦破些皮,没有受太重的伤。
最严重的大概是右腿, 但庆幸没有骨折,养一段日子就能恢复如初。
白敛开了药,又用削得笔直的木棍绑了受伤的腿。
陆云川坐在门槛上削木棍, 岑叶子正扯着林潮生在墙角玩鞠躬弯腰的游戏。
岑叶子急急忙忙道歉:“对不起小哥!对不起!我再也不多话了!”
他也不怕脑袋昏,一连鞠了好几个, 都栽得有些晕头转向了。
就是这时候, 屋里的白敛突然喊道:“这人好像醒了!”
屋外的三人立刻停下动作,起身的起身,抬腿的抬腿, 全都进了屋。
白敛已经看完伤势了, 提着药箱退了几步, 把位置留给了众人。
躺在床上的陈步洲睁开眼, 动作迟缓地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
岑叶子忙喊:“别动!别动!你的腿断了, 千万要小心!”
陈步洲:“!”
陈步洲一惊,刚还迷迷糊糊慢悠悠的动作立即变快, 鲤鱼打挺似的坐了起来,慌忙去摸自己的腿。
站在最后面的白敛忍不住插了一句, 严谨地纠正道:“没断。不过还是要小心保养,少挪动。”
岑叶子“哦”了一声,然后对着男人认真眨了眨眼,安慰道:“还在,腿还在。”
陈步洲没有立刻说话,他先摸自己的腿,回过神后又往自己腰上摸,脸上越来越焦急。
岑叶子忽地眼睛一亮,兔儿般蹦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抱着一管白□□箫进来了。
“是在找这个吗?”岑叶子小心翼翼问道。
这男人身上的衣裳都扑脏了,袖子还被树枝划破,头发也散了,但岑叶子捡到他的时候,他怀里小心翼翼护着一管洞箫。
岑叶子不识白玉,却能看出这东西十分贵重,又被这男人小心护着,肯定是他心爱的东西。
陈步洲见了洞箫立刻松了口气,苍白的脸上也立刻露出一丝笑意,“就是这个,多谢多谢。”
岑叶子立刻羞赧笑着把东西递了过去,还说道:“你再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磕坏的地方。”
陈步洲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儿,连挂在洞箫上的玉坠子都没放过,握着月白色的穗子小心翼翼检查,最后才一手握着洞箫一手攥着玉坠点头,“多谢多谢,没坏没坏。”
岑叶子红着脸摆手,“不客气,不客气。”
林潮生觉得不能再由着这两人谢过来谢过去了,他往前站了一步,问道:“这位公子怎么会掉到山下去的?”
陈步洲被问得顿住,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峰微凝,可下一刻又立即松开,最后也只是朝林潮生笑了笑,“咳咳……说来惹人笑话,登高游春,不小心从山上掉下来了。”
他皮肤很白,细看才觉得苍白无血色,竟显得有些病态。这不,才说了两句他就开始咳嗽了。
林潮生状似好奇问道:“游春?都快入夏了,天气也热了起来,怎么这时候出来游春?”
陈步洲不好意思地笑笑,开口解释道:“这就更惹人笑话了。咳咳……我身体不好,病了两个多月,如今才好了些,有力气出门走一走。也是在家关久了,才想在山上透透气……咳咳。”
刚说完他就又咳上了,咳得雪白的脸浮上一层红。
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他用袖子捂着唇,又问道:“是几位救的我?”
林潮生直接指了岑叶子,答道:“是这个小哥儿捡你回来的。”
陈步洲咳了两声,又朝岑叶子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小哥儿的救命之恩。”
岑叶子的脸立时更红了,摆手摆得更厉害,“不客气!不客气!”
好了,又开始新的一轮道谢。
这时候,最后面的白敛拿着一张药方子走了过来,轻声道:“这是喝的药。外敷的药我可以每两天过来换一次,但内服的药我家里还差几味药材,只能去镇上抓。”
说着他就把药方子递给了林潮生,给完又担心林潮生不认字,还把几位药材念了一遍。
又说道:“就是这些了,拿着去药堂买就好了!镇上朱细街的二银生熟药铺价格公道,药材也好。或者去陈家医馆,那儿的老大夫医术好,人也实在。”
白敛哪知道林潮生不但会写字,还会画画。
他低头一看,上头写了好些药名,字迹一般,但胜在工整。
药方子开好了,可药钱……
林潮生瞅了瞅陆云川,陆云川也在看他,另一边的岑叶子则是红着脸悄悄打量陈步洲。
陈步洲立刻明白过来,下一瞬就往身上摸。
什么也没摸到。
明白了,大少爷出门怎么会亲自带钱?
于是,四个人面面相觑,都十分尴尬。
不过幸好,有钱人家的配饰也值钱,陈步洲摸了摸脑袋,又摸了摸腰,最后从腰上扯下半块玉佩。
真就半块。
那是一块足有手心大小,镂空雕了梅枝的翡翠,玉枝上染红似一朵朵盛开的红梅。但可能是跌滚下山的时候有所磕碰,这玉佩碎了半块。
陈步洲有些尴尬,大少爷头一回如此拮据,他又咳了两声,这会儿是心虚咳的。
“呃,这个玉珠子也是翡翠的,应该还值些钱,不如请……请这位兄弟帮我拿去当了换些药钱?”
玉佩下方还穿了一颗甲盖大小的圆珠,倒是完好无损,他托着玉佩抬头看了一圈,最后把视线落在屋里唯一一个汉子身上。
正是陆云川。
药钱有了着落,陆云川也毫不客气地伸手接过那枚玉佩,只取下玉珠收了起来,剩的半块玉佩又还了回去。
他对着陈步洲点头答应了。
陈步洲松了一口气,可没一会儿他又面露窘迫,试探着开口问道:“不知道此地是哪位的住处?可能留我多住两天?我这伤了腿,恐怕一时间不好挪动。”
林潮生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朝陆云川看,似乎是在问他的意思。
倒是岑叶子举了举手,小声怯怯问道:“可能明天你家里人就会来找你了。”
一听这话,陈步洲却急得猛地咳了起来,俊秀雪白的脸咳得满面红,好半天没有停下。
许久后,他才渐渐平复了呼吸,却急得连连摆手,说道:“不行的!我、我近来和家里闹了些矛盾,不能被他们找到我!”
说罢,他又害怕对方不肯答应,急急忙忙说:“我可以给钱!呃……我现在确实拿不出,但我肯定不会赖账!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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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
他皱了皱眉,又伸手在全身上下摸了一通,最后落在那管洞箫上,手攥住了那只玉坠子,面色十分为难。
正当他要说话的时候,站在林潮生身侧的陆云川开了口,语气冷淡:“行。一日五十文,若要吃喝得另外算钱。”
林潮生和岑叶子齐齐瞪大了眼睛,都被陆云川的狮子大张口惊呆了。
陈步洲却不计较,甚至还觉得划算,一脸赚到了的表情连连点头,“好好好!多谢多谢!不知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啊!”
陆云川答道:“姓陆。”
陈步洲还是点头,“陆兄弟!我姓陈,家里排行第二,陆兄弟喊我陈二就好。”
大少爷也是十分平易近人了。
这时候,两眼都是“五十文”的岑叶子又悄悄抬了抬手,小声道:“我……我可以洗衣裳!我洗衣裳可干净了!而且我很便宜的!我洗一件衣裳只要一文钱!”
找到新的赚钱方式的岑叶子试图招揽生意,但惨遭失败。
只见大少爷一脸为难地看着他,然后犹犹豫豫开了口,“这……我就这一身衣裳,暂时可能不太用得着吧。”
岑叶子:“……啊,好吧。”
岑叶子一脸失望,瘪了嘴闷闷地靠到墙上,此时,两只眼睛都写着“痛失五十文,我十分难过”。
倒是陆云川偏开头看向岑叶子,忽然开口道:“你给他做饭吧,每顿食材另算,人工一天……”
他可没功夫给旁的人做饭,陆云川暗搓搓地想,又琢磨着每天做饭的工钱。
他刚想,还没想出个合适的价格,床上的陈步洲就赶紧开了口,痛快答道:“五十文!五十文一天!都算五十文!”
这价格可是开了眼!
去年村里有人盖屋子,请了村里壮丁做工,也请了做饭的婶子。虽然每天只做一顿,可一顿就得是一二十个壮年汉子的饭量菜量,那工钱也才得一日二十文呢!
刚刚还蔫耷耷的岑叶子立刻来了精神,兴奋得脸蛋儿红扑扑的,小鸡啄米似的朝陈步洲鞠躬,“谢谢!谢谢!”
这可是救命恩人啊!陈步洲可不敢受这礼,伸了手想扶,可又顾忌着哥儿汉子的大防,况且他伤了腿,根本就扶不了岑叶子。
陆云川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低下头对着身侧的林潮生小声道:“你去送送小白大夫?”
身后的白敛是个话少的,他躲在后头已经默默收拾好药箱,挎在肩上准备出门了。
林潮生点头,忙招呼着白敛出了门。
两人一走,这屋里一站一躺就剩下两个汉子了,岑叶子自觉得该避嫌,也连忙喊着“小哥”像条跟屁虫般追了出去。
林潮生前头送走了白敛,然后又扭头对着脸上还泛着薄红的岑叶子挤眉弄眼,最后不怀好意地晃过去撞了撞他的胳膊。
坏笑道:“怎样?果然俊吧!”
第042章 二次亲亲
“怎样?果然俊吧!”
林潮生冲着岑叶子笑得挤眉弄眼的, 惹得这面皮薄的小哥儿又羞得满脸臊红。
他“狠狠”瞪了林潮生一眼,努力作出凶巴巴的表情,可绯色的脸颊, 红得充血的耳垂, 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又羞又怒急得要咬人的兔子, 瞪圆的眼睛倒是尤其亮。
林潮生被他这羞窘的模样逗得捧腹大笑, 又不敢把人逗得太过头, 随即又安抚般的摸他脑袋。
岑叶子瞪他, 扭头就往屋里走,林潮生也紧跟着转过脑袋。
两个哥儿前后脚转身, 齐齐看到站在屋子门口的陆云川。这间偏屋比主屋略矮一些,就显得门框更加低矮,陆云川站在门口, 魁梧高大的身躯将门框挡了个严实。
林潮生:“……”
瞅着陆云川看起来淡淡的眼神,林潮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心里嘀咕, 也不知道这人听到了多少。
岑叶子也觉得尴尬,他今天已经窘了好几次了,这时候几只脚趾都抓了起来, 恨不得把鞋底板挠破。
他轻咳两声理了理嗓子, 站在窗外朝着屋里喊, “陈二少爷, 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家做!”
躺在屋里的陈步洲正抻着脖子想要朝外看, 又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清悦的声音,是那个姓岑的小哥儿, 自己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的问话,陈步洲不敢挑剔, 也连忙冲着窗外喊:“都行!都可以!我不挑的!”
我只是吃菜不吃梗,吃肉不吃皮,只吃去壳的虾,去刺的鱼。鸡鸭只吃胸上肉,动物内脏全挑走。
陈步洲心里暗暗嘟哝,没敢说出来。
岑叶子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还真以为这大少爷不挑食呢,庆幸他好伺候。他高高兴兴出门回家去了,一路上都在琢磨晚上吃些什么。
等岑叶子走后,陆云川又回了趟屋里,往床边摆了一把高凳子,凳子上放了一大杯水。
他语气淡淡,做事却仔细,“我们去做饭了,有事就喊一声。”
陆云川是这几人中唯一一个汉子,陈步洲却觉得这人比两个哥儿还难交流,这时听他说话,陈步洲也只能连连点头,“好好好,你们忙,你们忙。”
陈步洲刚答了几声“好”,陆云川扭头出了门,然后一把攥住屋外一脸心虚看天看地的林潮生的手腕,拽着人朝灶房走。
陆云川很高,步子也很大,急急两步快得林潮生险些追不上,趔趄着跌了两步才勉强跟上。
“哥……慢,慢点儿。”
林潮生瞅着那只钳在他手腕上的手,铁打一般的牢实,别说挣不开了,紧得林潮生连挣的机会都没有。
他一阵头痛,只觉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陆云川拽着人进了灶房,林潮生后脚才踩进门槛,陆云川反手就把门板拍了回去,抬手就上了闩。
“那个,川、川哥,我就是……唔。”
林潮生还试图解释呢,一句囫囵话都没说出来,下一刻就被人按在门板上,怼着亲。
说实在的,陆云川并不会亲吻,他只知道唇肉碾磨,将两片柔软发烫的唇瓣翻来覆去地折腾。手掌托着脖颈,微微使两分力就让手下的人被迫高高仰起了头,粗粝的手指在后颈那片温热的皮肤上摩挲着。
呼吸交缠,唇上火热滚烫,心口却落下一片柔软的雪羽。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云川才把人松开,直起身垂眸往人脸上看,瞧见唇上一片水润润的艳色,实在是显眼。
林潮生想揉一揉被吮得发麻的嘴唇,可迎着陆云川这要吞人的眼神,又有些不敢动。
记得前世在网上刷到过,不要轻易尝试和对象接吻后又当着他的面擦嘴。
林潮生抿了抿唇,小声嘀咕道:“……我就是逗逗叶子,你怎么还真信啊。”
陆云川没说话,只摸了摸他的脸。
就在陆云川想要退开半步准备去做饭的时候,自己这乍一看面上飞霞色,有些“害羞”的夫郎突然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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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衣摆,踮起脚又凑了上来,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似一尾滑溜的鱼,摇着鲜艳红色的尾巴挤进水底的石缝,缠着茂密的水草往里钻,游动、戏耍。
陆云川的眼睛倏忽瞪大,忘了反应。
……
林潮生抹一把唇,猫腰从陆云川怀里钻了出去,悄悄挪到灶台边踱步。
“做什么菜?上午找村里的林二娃买了些河虾,不然炒了吃吧?”
林二娃是个村里另一户林姓人家的孩子,十四五岁,近来河里河虾多,他就编了竹篓子去河里捞虾,也能换些家用。林潮生久不吃这口了,乍然瞧见这小汉子拎着一桶虾要去镇上卖,立刻就嘴馋了,喊住人买了些。
陆云川还有些愣,他脑子里没有虾,只要一连串的问题。
他为什么这么熟练?
他为什么这么熟练?
他为什么这么熟练?
陆云川盯着林潮生的脸,到底没有问出口,而是转身去把养在木桶里的河虾捞了起来。
……
另一头的岑叶子回到家里的时候正见小爹背着娃娃扫院子,阿父自是很久不见人影,就连他阿奶也不见。
刚进院门,瞧着自家这茅草屋顶,还有那坏了许久都来不及修的院篱笆。岑叶子脸上的笑渐渐淡了,面颊上的红晕也褪去,他先走到田岚跟前,抢过他手里的扫帚,把剩下的半边院子扫了。
岑叶子还说:“小爹,我来吧,你背着石头不好扫地。”
田岚也没阻止,扶着水缸撑起弯了许久的背。他背上还背着一个小的,这弯腰扫了一会儿地,只觉得肩背腰部又酸又痛。
他一边揉着腰,一边看着板起脸的岑叶子皱眉,唉声叹气地露出一张苦瓜脸,“叶子啊,你不能总日日挂着一把刀,哪有哥儿的样子?你年纪也不小了,该相看门亲事,可如今村里都传你凶悍,都没人敢上门提亲。”
这些话岑叶子听了好多遍,只觉得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虽说做子女的不该说父母的长短,但他小爹生来就是这怯懦的性子,只晓得委曲求全,在娘家的时候被偏心爹娘苛待,出了嫁又被婆家苛待,没有一日为自己活过,偏还把性子也养得窝窝囊囊,只知道忍气吞声。
岑叶子木着一张脸扫完地,随后将偏长的衣摆捞起绑在腰上,跨脚就踩进了鸡圈。
他一边撩袖子,一边对着田岚说:“找不到人家就不嫁了。”
难不成他也找个像他阿父这样的人,然后重复他小爹的一生?
岑叶子很想问,但看着他小爹那张寡黄的脸,还是没有问出来。
他不问,田岚却急了,“胡说,又胡说了!”
“哪有小哥儿不嫁人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小爹的话呢!如今我有了你弟弟,以后在家就好过了!你不用管我,你还和从前一样!你从前那样乖巧又能干,有的是好人家愿意娶你!你找个好的嫁出去,小爹也安心了,何苦……何苦和我一起在家里苦捱着呢!名声也要拖坏了!”
岑叶子不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瞅准了一只老公鸡,冲着去抓,惹得一鸡圈的公鸡母鸡大鸡小鸡全都咯咯直叫。
刚还躲在屋里的岑婆子终于出来了,有些时日不见,这老婆子沧桑了许多,头发白得更厉害,脸上皱纹也更多了。
她哎呦哎哟地走到院子里,盯着鸡圈骂:“你这讨债的,你又抓鸡做什么!不年不节的,又要杀鸡吃?!你这嘴馋的!”
岑婆子还记得岑叶子之前发的疯,虽然这段时间家里还算安宁,但岑叶子早不和从前一样听话,赚的钱也不上交,还天天挂着把刀走进走出。
她儿子不在家,没人撑腰也不敢硬来,但是家里的牲畜都是她的命根子,眼瞅着岑叶子抓鸡,她还是心疼。
岑叶子动作麻溜得很,一把就逮起了那只花背的老公鸡,掐着它的两只翅膀直起身,冲着岑婆子冷冷说道:“算钱的。”
岑叶子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一天五十文的工钱他是肯定不会交出去的。但家里的鸡苗鸭苗都是他阿奶买的,若是做饭有占用,到时候就把钱算出去。
他也不想白占家里一分。
一听说有钱,岑婆子果然不再哭骂,只絮絮叨叨说,“那你可得给我算清楚,一只鸡六七十文呢!”
岑叶子没搭理她,拎着鸡就进了灶房,田岚也忙进去帮忙。
父子俩烧水烫鸡毛、杀鸡,翻出炖汤的铫子再把洗干净的鸡炖上。岑叶子又在柜子里翻出些干菌儿,都是他春天去山里讨的,晒干后存着,一直舍不得吃。
炖汤费柴火,看来明天得去山里砍些柴了。岑叶子一边往铫子下添柴,一边琢磨。
他拿柴的两只手十分粗糙,手心、指腹都有老茧,是常年干活磨出来的。
小石头醒了,张开嘴哇哇哭,田岚热了些米汤喂给小娃娃,边喂边对着岑叶子问道:“叶子,这鸡到底给谁炖的?真能给钱啊?”
哪怕是对着亲小爹,岑叶子也没敢把事情全说了,只模糊告诉他自己找了个活儿,一天也能赚些家用。
田岚很少出门,并不知道岑叶子一日总在忙活些什么,听他这样回答,他也只是半懂不懂地点着头。
一只鸡够吃两天了,岑叶子又炒了个素菜,两大碗送了过去。
碗是自家的粗陶碗,洗得干净,可用了许多年实在太旧了,碗底有洗不干净的灰色痕迹,碗沿还豁着小口。
从小用着精致白瓷碗碟的陈步洲悄悄皱了眉,不过他虽然心里别扭,却也知好歹,没有把嫌弃的话直接说出来。
他捧着碗喝了一口鸡汤,原本轻蹙起的眉毛陡然舒展了,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
陈步洲赞道:“这鸡汤好鲜啊!小哥儿的手艺可真好,比我府里的厨子还厉害!”
陈家的厨子其实不赖,但陈步洲吃久了,就是御厨的手艺也有些腻味了。
得了夸奖,岑叶子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小声道:“是用干菌儿炖的。我看你身体好像不太好,总咳嗽,又有伤,所以都做得比较清淡。”
陈步洲连连点头,此刻是半点也不嫌弃了,抱着碗就扒拉了两口饭,直说道:“好!好!我就爱吃山珍!什么笋子、菌子,我都喜欢!你这手艺能去酒楼里当大厨了!”
岑叶子觉得他说得夸张,脸上更红了,不好意思地揪着衣摆。
陈步洲吃了两口又说道:“那个……陆兄弟刚和我说过了,他明天带着我的翡翠珠子去镇上换钱。今天的饭钱我可能要明天再给你了!”
岑叶子羞着脸点头,又怯怯说道:“那、那你吃吧,我待会儿再上来拿碗筷。”
说罢,他也不等陈步洲说话,红着一张脸出了门。
这一日就算这样过了,第二天陆云川果然如陈步洲所言去了镇上。
他走时十分纠结,很像把林潮生叠吧叠吧塞兜里一块儿捎上,可两个主人家都走了,留陈步洲一个伤患在家到底是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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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留自己夫郎一个人在家,陆云川也很不乐意。
当然了,他肯定相信林潮生,也确定陈步洲此刻这伤残样儿干不了什么坏事。
可陆云川到底还记着林潮生昨日说的话,心里还是暗搓搓在意的。
不过纠结归纠结,也没有别的办法,陆云川只能想着快去快回。
林潮生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去偷看大少爷的俊脸,这才把陆云川送出了门。
走了约半个时辰,陆云川人还没回来,倒有一群生人进了村,像是来找人的。
第043章 银耳长成
“小哥!小哥!刚刚村里来了好多人!不会是来找那个陈二少爷的吧!”
岑叶子家住在山下, 虽也偏僻,可消息到底比林潮生来得快。他听到风声后,立刻就往山里跑, 在一阵犬吠声中跑进了院子, 朝着屋里喊。
林潮生正趁陆云川不在家, 悄悄捣鼓他的《农夫与蛇》大作。之前和书肆老板约定好了, 半月交一回稿, 这次的只差收个尾, 这两日得了闲就可以去把稿子交了。
听到岑叶子的声音,他忙放下笔走出门, 问道:“什么?发生什么了?”
岑叶子喘了两口气,然后停在原地缓了缓气息,又才把事情同林潮生讲了一遍。
院里动静不小, 偏屋的陈步洲也听见了,他又抻着脖子朝外看, 喊着问道:“两位哥儿?发生什么了?是我家里人找来了吗?”
两人进了屋, 岑叶子对着陈步洲说道:“八成是你家的。一个个都穿得可好了,为首的那个有这么高这么胖,穿了一身藏蓝的衣裳……哦!对, 他嘴角还长着一颗痣!”
“陈二少爷!这是你家人吗?是你叔伯吗?”
陈步洲听他说话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摇摇头笑了两声, 听那声音似有些发凉, “不是。是我家里的下人。”
那是他府上的管家, 是小娘进门后提携的,对那头倒是挺忠心。
岑叶子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夸张地哇了一声,愕然道:“下人?!可真有钱, 你家下人都穿得那么好!”
陈步洲被他这惊讶的模样逗笑了,刚笑两声就又咳了一阵,直把一张本就白净的脸咳得更白了。
缓了好一会儿,他呼吸才平顺起来,又望着两人问道:“那请问有没有见着一个小厮?十七八岁的年纪,大概……大概比你高半个头,脸圆圆的,生得很白净。”
岑叶子听到后摇了摇头,说道:“没瞧见这样的。来的人里最年轻的也该有二十多岁了,长得还黑黢黢的!没瞧见你说的这样的!这是什么人?”
陈步洲听到岑叶子的话后也是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太失望,显然也是早料到了。
他答道:“是我的小厮元宝,从小就跟着我的,他不知道我的消息,定然是急坏了。”
岑叶子听不懂什么小厮大厮的,只知道那里头没有这位陈二少爷要找的人,他似乎也不想和那些人相见。
果然,下一刻陈步洲就说道:“岑哥儿,哥夫郎,请两位别把我的消息透露出去。我和家里人闹了矛盾,不想被他们找到。”
被叫做“哥夫郎”的林潮生点头答应。但心里却在悄悄想,这富贵人家的事情,恐怕不只是矛盾这么简单,还不知其中有些什么龌龊事呢。
岑叶子就想不了这么多,可同样与家里有矛盾的他感同身受啊,立刻就重重点了头,两只手紧紧蒙着嘴,瓮声瓮气地说:“不说不说!我谁都不说!”
陈步洲显然又是被他这模样逗笑了,扶着床头轻轻笑了好一阵。
就是这时候,紧赶慢赶的陆云川可算赶回家了,他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一把拽起来整个递给床上的陈步洲。
陈步洲被压得呼吸一滞,掀开布袋瞅了一眼,竟是一袋子用草绳串好的铜钱。
还来不及开口问,陆云川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灰扑扑的钱袋,里头有几两碎银子。
陆云川说道:“当了八两,七两的碎银子,剩的一两换了一吊钱。”
陈步洲:“……”
一吊钱,难怪这么沉呢。
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少爷使了力把压在怀里的一袋子钱挪开了些,这才觉得舒坦了。
他数了铜板另拿草绳串好,将其递给了岑叶子,说道:“岑哥儿,昨天的菜钱和工钱,你点点数收着吧。”
岑叶子头一回一次赚到这么多钱,盯得眼睛发光,连忙伸手接过小心翼翼捧在怀里。
他算了算,刨去杀鸡的钱,他能赚到六十多文呢!
他决定了,这钱谁也不告诉,他要自己藏起来!
倒不是他不信任小爹,实在是小爹太不争气了!
岑叶子亮着眼睛冲人道谢,都开始弯腰鞠躬,“谢谢陈二少爷!少爷今天想吃什么!我做!”
这给陈步洲都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心翼翼开了口,“……昨天的鸡汤就挺好的。”
岑叶子:“有!鸡汤还有!做!再给你做个蛋羹!”
蛋羹,那是村里最受宠的小孩儿才能吃的,岑叶子没吃过,就觉得这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陈步洲并没有拒绝,只朝着人不好意思地点头。
交代好今天的伙食,岑叶子揣了钱回家,出门前还找林潮生借了个陶罐子,说要把钱悄悄埋在屋后的地底下。
他兴高采烈出了门,边走边掰着手指算,乐呵呵觉得自己捡了个财神爷回家。
陆云川倒没急着要借住的钱,只说走的时候一块儿算。
陈步洲还松了一口气,琢磨着一吊钱看似多,可如此天天给还真给不了几回。
他家里人大张旗鼓来找了一次,之后就没了消息,陈步洲也放心下来,安安心心在这儿养伤。
如此过了十来天,废屋里的银耳长成了。
微黄的银耳,像一团一团挨挨挤挤的棉花云。
第一次就满获成功的林潮生兴奋得很,立刻就去山上摘了两颗梨子,用处理好的银耳炖了一锅银耳雪梨汤。
之前在医馆买的银耳吃得差不多了,这次也能再续上。
“哥!快尝尝!这可是我们自己培育的!可比买的好吃!”
他舀了两碗,又喊着陆云川一起来吃。
陆云川口腹之欲不重,但看林潮生高兴,他也不能扫了夫郎的兴致,很给面子端起碗大口喝了起来,夸道:“弹性爽滑,出胶也多,不比买的差。”
是夸奖,但不夸张,听得林潮生更高兴了,若有尾巴,指不定这时候已经翘到天上了。
他喜滋滋喝了一碗,见锅里还有剩的,又说:“还有多的,我给屋里那大少爷也舀一碗过去。”
陆云川点点头,然后看着林潮生又舀了一碗,两人一块送了去。
养了十来天,这大少爷的伤好了些,能自己下地跳着蹦跶两步了。
两人进屋的时候,就见陈步洲坐在床上,手无意识往脖子上挠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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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他穿了一件黑扑扑的衣裳,是陆云川的旧衣。长短合适,但陈步洲比陆云川瘦许多,穿着显得有些空荡。
这料子自然比不上大少爷原先那件绸的缎的,穿了没两天就把皮肤磨红了,林潮生背地里还同陆云川笑话,说他像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陈步洲只觉得脖子被磨得发痒,轻轻挠了两下,见人进来又立刻放下手。
“这是什么?吃的?今天岑哥儿不送饭吗?”
陈步洲先是疑惑地问了一句,可下一刻就看到陆云川手里的一碗银耳。
他惊道:“银耳羹?”
这儿的人一般还是喊它作“银耳”,只有药堂医馆的人会管它叫“五鼎芝”。
林潮生一愣,惊喜道:“你认识啊?”
可刚说完他就被自己的话蠢到了,这话说的,人家一个富家少爷,怎么可能不认识银耳。
果然,陈步洲下一刻就点头说道:“自然认识。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就爱吃这个,还说美颜呢。”
林潮生也嘿嘿笑着点头,“确实有美颜的功效。”
陈步洲并不推辞,他接过碗喝了一口,又不好意思道:“这也太破费了!”
他虽是富家少爷,从小吃穿用度都是顶顶好,却也知道银耳昂贵。
林潮生摸了一把脑袋,看了看身旁的陆云川,又回头看向陈步洲,答道:“这都是我自己培育的,不花钱。”
这话一出,惊得床上的陈步洲险些就蹦了起来,惊诧道:“自己培育?!是你培育的?!”
不怪陈步洲瞧不起人,实在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人能自己培育银耳的。
陈家是做药材生意的,他也久病成医,他知道银耳之所以如此昂贵,一方面是因为它极荣养滋补,一方面就是因为它十分难得,只生在潮湿的深山老林,需要专门的人去采摘。
从来没听说有人能自己培栽。
林潮生也不怕人知道,他反而瞧这位陈少爷是个身份不一般的,说给他指不定以后还多条路走。
他直接道:“就是我自己培育的。陈少爷吃着感觉如何?和外面买的有什么不同吗?”
银耳虽珍贵,但陈步洲从前也是吃过不少的,所以起先那一口他囫囵就吞了,也没细细品,这时候听了林潮生的话,他才又舀了一勺小心地喂进自己嘴里。
味道极好,爽口鲜滑,出胶也足。
他毫不吝啬地赞道:“极好,极好!完全不比外面卖的差!这样的银耳哥夫郎培育了多少?”
林潮生答道:“约能收个四五斤吧。”
四五斤,乍一听也不过是一两袋米的重量,但若换成银耳,也不知得是多大的一袋。
陈步洲满脸惊诧,下意识就想要问林潮生后续是如何打算的,可要出手。可话还没出口呢,他又硬憋了回去,只泄了一口气坐在床上,冲着夫夫二人连连点头,“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