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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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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秋分轻微的越界

最后一场记者会,闹哄哄地结束了。

在记者缓慢离席的间隙,庭见秋有些疲乏地打了个哈欠,从椅背上挂着的小背包里,取出自己的手机。

每次比完赛,打开手机的瞬间,总会瞬间涌上来的几百条消息。

——她毕竟是结识了一批话很多的朋友。

今天,微信却安静得出奇。

私聊她的,只有谢颖几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小秋,我有急事,先回训练室了。你比完赛之后,尽快回来,有事找你。注意安全。”

一旁,石川理起身,向她探过身,对她说了句什么。她蹙着眉心,正琢磨谢颖老师头一次把她一个人扔在比赛场地,还催她尽快回训练室,是为了什么大事,没认真听。

好像,石川理是要邀请她吃饭。

见她没什么反应,纤薄的眼帘不见抬起,石川理又改口:“……复盘。”

这倒有点意思。她有些可惜地举起手机,展示了谢颖发来的消息:

“不好意思。”

她一转念,又问:“复盘的话,要不要去我们的训练室?”

石川理应得爽快,长臂轻捷地从椅背后捞起自己的外套:“好啊,我开车送你。”

华日朝三国驾驶规则接近,办理简单手续之后就可以互通驾照。石川理为出行方便,在京城租了一辆价格不菲的迈巴赫,停车场里,月光下,车身流畅如猎豹腰背,暗色外漆泛着锃亮的光采。

虽然舆论风波已随着庭见秋自证棋力而平稳度过,她仍细心地左右探看,确定没有人在旁拍照,才终于迈上车。

京城城郊,道路宽阔,车流量却小,加之此时已近十点,路面上,只有路灯细长的影子,飞快地轻盈掠过。

石川理开车时,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皮革方向盘上,腕处青筋突出,小臂肌肉结实,却不见一丝紧绷的用力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副驾驶上的庭见秋聊天,问起这几日石川介在华国围棋队里的情况。

他不仅车技极佳,论聊天也是一把好手,华语流利似母语,极爱笑,笑声爽朗好听。他聊起幼时,石川介在子侄辈里挑选接班人的故事。石川介没有婚育,却有六个兄弟,二十几个侄子。石川理的童年像是一场不见血的大逃杀。

他印象最深的是,日式厢房外半开放的走廊上,斜阳黯淡的光彩从走廊的一侧打入。一排石川家的堂兄弟们,站在走廊上,面对着青草茵茵的庭院,整齐地低垂着如一个模子里造出来的、剔得光溜溜的脑袋,瑟缩地伸出柔软的手掌心,等待石川介的戒尺,一个接一个响亮地落下。

——噢,石川理不在这一排兄弟之中。

他资质最佳,从一众堂兄弟间脱颖而出,是坐在院子草坪石凳上,为伯父数板子的那个。

输几目,打几下。

中盘认输的,连官子都撑不到,也不必费劲打什么掌心,趁早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吊死得了。

“看不出来,石川老师还有这么凶残的一面。”

石川理笑:“他病后,对弟子们温柔多了。又或许只是懒得再花心力管教,更想把时间花在自己研究上。”

抵达华国围棋国家队下榻的酒店时,夜色昏沉。庭见秋念及谢颖所说的“急事”,步履匆匆,连跟在她身后的石川理都跟着紧跑了两步。

她推开酒店八层家庭套房改装成的棋队训练室的木质大门,室内一片漆黑,却似有刻意压低的细碎笑声。

她还来不及错愕,下一秒,室内乍亮,嘭嘭几声礼花作响,一个三层的香槟色蛋糕,边缘亮起月白色的装饰小灯——

“秋秋,生日快乐!”

训练室里,坐满了人,每个人面上都盈着欣喜的笑意。

人群里,她一眼看见蛋糕桌边上,替她护卫着生日蛋糕一般的谢砚之。他受伤的右手垂在身侧,袖口松垮地挽至肘部,左手扶颐,歪脸冲她笑。

江陵长玫集结。国家队的棋手们都在。石川介先生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照旧戴着他见外人时常戴的深灰色编织帽,气质落落寡合,却难得地面色尚佳。周柏、攀柔夫妇不知为何也赶来了,在训练室墙边堆了几瓶好酒。

原本摆在训练室正中的几张棋桌,被整齐地码到墙边,腾出一大片空旷的场地,铺着几张厚绒的大富翁地毯,几枚巨大的骰子形状的抱枕,滚落在地毯上,此时沾满了方才放礼花时,落下的五颜六色的碎纸屑。一侧堆叠了小山似的礼物,又一侧堆了花花绿绿的零食和汽水。——不像立秋,像圣诞节。

她才想起来,今天是太阳在一年中第二次直射赤道的日子。昼夜平分。在未来的日子里,地球的北极点将渐渐隐入漫长的昏暗之中,南极点则将迎来狂欢一般的光明。秋分,她的生日。

庭见秋在讶异中瞪大了眼:“谢谢……”

仇嘉铭起哄:“今天喜事成双,不仅秋秋过生日,还战胜了石川理那个小日——”

庭见秋身后,石川理高大的身形,从门框边歪出来。

仇嘉铭舌头打转:“笑容如春风一般爽朗的日国友人。”

石川理闻言一笑,向华国棋手们微躬身子,作自我介绍,最后才转向仇嘉铭:

“您很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仇嘉铭咬牙切齿:“十年前啊十年前,钟氏杯决战三番棋,我飞你罩我跳你挖我长你压我好不容易围着你了吧你莫名其妙立一个又做活了。”

石川理皱着眉思考了半晌:“不好意思,拿过的世界冠军有点太多了,记不住。”

“……”

这可是钟氏杯的冠军!四年一届、人称围棋界奥运会的钟氏杯!

谢颖也没有料到石川理的突然出现:“小秋怎么到处捡姓石川的?”

被捡的石川介、石川理:“?”

庭见秋解释:“是我,约了石川一起复盘。”

“复什么盘!下新的!”言宜歌撺掇着把几个男棋手好不容易码到墙角的厚重棋桌往外拉,“难得人齐,正好玩联棋。”

仇嘉铭:“等等咱们不是说好今天晚上开prty,只玩不学习……”

言宜歌搓着一晚上没下棋痒了吧唧的小手,理直气壮:“所以我说的是玩棋,不是学棋。”

仇嘉铭:“……?”

“这可是庭见秋的生日主题趴。”谢砚之点破,“秋秋想象中最狂野的生日趴,大概就是一大堆人,在一个房间里,疯狂地下一晚上棋。”

庭见秋露出两粒小虎牙,狡黠一笑:“嘿嘿。”

言宜歌拉了刚熟悉起来的队友冯安康组成一队,石川理一拍庭见秋的肩,熟络地冲她低下脸问:

“我们组一队?”

谢砚之终于从蛋糕边上起身,走至庭见秋身侧,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地拂去落在庭见秋肩头的手,语气和缓:

“秋秋还是和我一队吧,我们俩下得多,彼此熟悉棋路,风格互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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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理挑眉微笑:“下得多,才要换换口味啊,总是和一个人下棋,多无聊。”

“和同一个人连着下了三天棋,也挺无聊的。”谢砚之语气淡淡,“更何况对手,还称不上势均力敌。”

石川理丝毫不恼,平静应下:“当对手,我甘拜下风。但秋秋还没有和我一起下过联棋。我作为队友的时候,是一个忠实的辅助,而且,不爱吃醋。”

“既然你们都这么想下棋,”庭见秋大度地一挥手,“要不就你们俩搭档,一起下吧。反正我也下了一天了,正好歇歇。”

两人齐刷刷地看向她,眼底情绪莫名。

庭见秋眼珠子骨碌一转,费解地斟酌语气:“呃……不用谢?”

最后三个人怎么也凑不出一对。

石川介便让石川理,从日国国家队里,喊来了更多“笑容如春风一般爽朗的日国友人”。

日国国家队下榻的酒店不远,棋手们很快应老师的邀请赶来。

华日棋手,无论是否曾交手、曾相识,此时两两成队,凑了两桌联棋,连久不一线作战的攀柔,都撸起袖子来凑热闹,撇下在场唯一不会下棋的周柏,一边咂酒,一边和同样没有职业段位的社交悍匪杨惠子,决斗大富翁之巅。

语言不通,可棋是相通的,被叫吃时的叹气、成功打入的欣喜,也是相通的。

寿星庭见秋,和伤员谢砚之,被仇嘉铭拉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里。他登上直播账号,趁华日友谊赛的热度,收割一波流量:

“今天邀请来两位重量级的棋手做客老仇直播间,这位是今天的寿星秋老虎……”

庭见秋毕竟是初次以秋老虎的身份露脸,有些不自在地向镜头挥了挥手:“大家好,我是庭见秋初段。”

脱马,和华日友谊赛上的让二追三,令庭见秋风评口碑逆转;又加上仇嘉铭一向严格管理直播间弹幕,遇上对队友出言不逊的弹幕,直接拉黑送走,此时的直播间内,气氛一片和谐,挤满整齐划一的【虎神生日快乐】,几乎遮挡了她辛苦挂上的青涩营业假笑。

“这是小谢。”

谢砚之也竖起没受伤的左手,熟练问好:“棋友们好,我是谢砚之。”

今晚的直播主题很简单:读弹幕,答弹幕问。

弹幕多数问庭见秋近几日比赛的心得,未来职业的规划,是否打算参加下半年新一届钟氏杯的预选赛,问谢砚之手伤后恢复的进展,最后问到为什么传闻那刀是冲庭见秋来的,最后受伤的却是谢砚之。

遇袭太突然,两个人都没有细细反刍过当时的情况,见到这个问题都是一怔。

庭见秋淡色的眼瞳,在谢砚之波澜不惊的俊秀面颊上一转,又低眼看自己抵在一处、泛着白的指尖。

这不是向她提出的问题。她不需要思考,却又忍不住思考。

——这不是用“谢砚之是一个很好的人”这样简单的万能回答可以搪塞的问题。

“因为,”谢砚之语气平淡,理所应当,“是朋友啊。”

一个完全落在庭见秋意料之内的回答,不知怎地令她松了一口气。

仇嘉铭认可地连连点头:“长玫内部关系很融洽的,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

弹幕又问:

【好奇挑事:三位棋手最好的朋友是谁?】

谢砚之不假思索:“庭见秋。”

仇嘉铭接话:“我跟谁都很好,非要说最好的话,应该也是秋秋。”

两个人又望向沉默已久的庭见秋。

庭见秋扬起似笑非笑的脸:“佩佩。”

她刚进训练室大门,撞上为她精心筹备的惊喜派对,就收到了罗佩佩迟来的生日祝福消息。显然和这群人是串通好的。

她与佩佩,读研三年朝夕相伴,看似罗佩佩是更孩子气、更爱撒娇的那一个,实际上,在她经济最困窘的时候,一直是同样不宽裕的罗佩佩,把一分钱掰成两半,陪她一起在食堂吃馒头配免费榨菜汤。

在此刻的语境下,她回答说佩佩,既是真心,也不全是为了真心。

这显然不是谢砚之预想中的答案。他头一次在摄像头前垮下脸,抱起手,别过脸去生气。

弹幕在一片哈声中,穿过几条:

【解锁小谢新表情!】

【炸毛幼稚园小男孩,香香。】

【小谢年龄是满25减20是吗?!】

庭见秋探过头:“你生气啦?”

谢砚之给台阶就下,装模作样地板着脸,转过身来:“那我问你,如果你只能和一个人下棋,你会选谁?”

庭见秋眯眼一笑:“谢砚之。”

“你遇到一盘棘手的棋,想找人复盘,你会找谁?”

“谢砚之。”她接得很快。

谢砚之脸色稍缓:“那如果,你输棋伤心了,第一个会想到谁?”

庭见秋微妙地停在这个问题上,半秒。

她觉察到这个问题不同于其他问题的、轻微的越界之处,像是一片伸向她的、柔软的含羞草叶。

这是一处极不显眼的停顿,半秒后,她很快又笑起来,笑声清脆,长而上挑的眼角刻得更深。她顺着他的语气,半开玩笑似的:

“谢砚之啊。”

分明是谢砚之希求的答案,一个字也不差,可庭见秋却用拿捏得恰到好处的语气,将距离推开了半寸,控制在她觉得安全的范围内。

即便如此,她一笑,他眉头便松展,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边笑边小幅度地摇着头,一脸认命,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仇嘉铭像是被搁在另一个图层里,融不进去,干着急:

“不是,你俩干嘛呢?怎么就乐起来了?谁来解释一下笑话?”

弹幕更是短暂沉寂了两秒:

【欸?!虎神竟然这么会笑。】

——在棋盘前,记者会上,从不见笑影的庭见秋初段,此时何止是笑,更是“会笑”:

因常年久坐室内练棋而有些苍白的脸上,泛起浅淡的红晕,从前看来晶亮得令人生畏的眉眼,染上小女孩似的调皮,飞扬灵动,凶相毕褪。

那一刻,直播间里的观众产生了一秒的恍惚。

就好像横行街头、无恶不作的卷毛坏猫,原来如果有些人放软了声音叫咪咪,她也会探出软绵绵的爪子,开朵小花。

第52章 愿望普罗米修斯终于获赦,离开捆缚他……

华日友谊赛的第二组赛程在三日后。两队棋手就当放个前所未有的双日假期,在庭见秋的生日趴上,闹到凌晨。

天将明时,小松雪、丛遇英年纪最小,已经歪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高桥依子连哄带骗地把小松雪喊起来,请石川理为他们翻译:

玩得很开心,但是时候不早了,他们要回去休息了。

临走前,高桥依子给华国的棋手们,送了她亲手烤的小饼干:小巧的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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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巧克力酱勾出正正方方的十字,模拟棋盘的形状,再嵌上一黑一白两颗圆形巧克力豆。她手艺很好,饼干烤得酥脆,口味香甜。

原本装着小饼干的背包空了,又装上华国棋手们的礼物:买来还没来得及启封的零食,周柏珍藏的一瓶好酒,还有许多张构图乱七八糟、曝光混乱随意的拍立得,画面上,不同国籍的棋手们呲着闪亮的白牙,笑得灿烂。

当晚留存的照片,被仇嘉铭发在社交网站上。

有人说,华日擂台赛更名为华日友谊赛十余年来,今年才第一次,觉得名副其实。

秋分之后,江陵长玫再次一分为二,其余队员回到江陵训练,只剩需要参赛的言宜歌、带队的谢颖和忙于复健的谢砚之,留在京城。庭见秋本可以回江陵,却仍选择留在京城国家队内,像队友曾帮助她一样,和队友、教练一起研究对手的棋谱,设计战术。

石川介先生在华国国家队里彻底住下,每日在训练室周围巡逻、看棋,一逮着好不容易闲下来的庭见秋,就摆出棋盘。

他仍然清晰记得自己与庭岘交手的数十盘棋,将棋谱陆续打给庭见秋看。

庭见秋从未敢想,老爸去世十余年,她仍能以这种方式,见到老爸生前下过的棋。

由于石川介病情特殊,谢颖为他安排了专门的医生与营养师,早晚评估他的身体状态。

没有比赛的日子,日国棋手们会打着看望老师的名义,来华国训练室里串门,下快棋玩。久而久之,大家愈发熟稔,小松雪发现庭见秋就是她曾在世界女子邀请赛上对弈过的“秋老虎”,有一种网友见面的喜悦。

小松雪,姓氏响亮,父家是小松制造。小松家族历来重视围棋,八十年代,小松制造株式会社最早承办世界级别的团体赛事,开启一个围棋也能诞生世界冠军的新时代。

父家资财雄厚,而小松雪看起来不见富贵气息,只是一个完全没长开的小女孩,胖嘟嘟的,一米五出头的矮小个子,生就一张讨喜的粉圆脸蛋,总是穿着一身卡通大头卡通印花的黑色短袖。她正值叛逆期,除了下棋之外,最爱看动画片,一看就上头熬夜,几名师兄姐轮流照管她。

传闻,日国训练室里经常响起师兄姐强行掐了电视后、小松雪的惨叫声。

华日友谊赛进展的同时,新一届钟氏杯的资格赛在各赛区启动。

除却谢砚之、迟纬这样各国等级分前列的一线棋手,以及上一届进入钟氏杯八强的棋手,可以直升本赛之外,华国队仍余下6个名额,需要经过长达数月的资格赛、预选赛,决出入选本赛的棋手。

谢颖甚至不需要征询自己队内年轻棋手们的意见,便将他们的简历,一股脑投给了钟氏杯组委会。

——因为没有人会不想参加钟氏杯。

钟氏杯世界职业围棋锦标赛,因与奥运会同为四年一届,所以被称为围棋界奥运会。这是国际上影响力最大、奖金最丰厚、关注度最高的围棋个人赛事。

钟氏杯迄今八届,它遴选出的八名世界冠军,地位堪比一时之棋坛盟主。

无论是巨额奖金,还是地位名声,抑或只是一个难能可贵的锻炼机会,钟氏杯都能提供,无比诱人。

庭见秋也在趋之若鹜之列。

为了协调参赛棋手的时间,使资格赛不与这些棋手参加的其他赛事时间冲撞,报名棋手需提供自己已有的赛程安排,由钟氏杯组委会,分时段、分赛区,抽签进行比赛。

言宜歌、仇嘉铭、丛遇英,最早一批接到参加钟氏杯资格赛的通知。

言宜歌在三比二战胜日国棋手渡边一野之后,便赶往昌州赛区,参加钟氏杯资格赛第一轮。

五天之后,她又出现在京城训练室的大沙发上,曲着腿,半躺着看手机里的围甲赛事转播,悠闲得像只是出门遛了个狗。

资格赛海选棋手,不看段位,随机抽签。对她而言,简单得有点无聊了。

言宜歌的原话是:

“丛遇英都能出线的比赛,真的需要我亲自参加吗?”

十月初,更新后的华国职业棋手等级分公布:庭见秋因在华日友谊赛中,以初段战胜日国九段,直升三段。

谢颖和赵良甫都为她感到可惜:

如果是十余年前的华日擂台赛,她能面对九段棋手,下出连胜三局的优秀战绩,终结比赛,甚至有直升五段的可能性。

谢砚之:“急什么,她拿个世界冠军就直升九段了。”

言宜歌垮着一张吃小孩的脸:“呵呵他又来了,又把拿世界冠军说得像在批发市场买了个马桶搋子一样简单。”

庭见秋也不急。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段位。有时面向记者做自我介绍时,她仍嘴一快,自称庭见秋初段,记者好意提醒,她才歉然改口。

十月中旬,庭见秋三段收到了钟氏杯组委会的通知:

按照组委会的赛程安排,她将在两日后,前往云春赛区,参加钟氏杯资格赛。

石川介得知她要离开京城去比赛,神色有些低落。他脸颊瘦削而多褶皱,一低沉,眼角、嘴角便都耷拉下来,将情绪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庭见秋安慰他说:“我只是离开五天,比完赛,又会回来的。”

“当年你爸爸和我,隔一两年,才能见一次面。那时候,年轻体壮,以为一两年也不算很长。”老人语气哀伤,“现在怎么连五天都觉得这么久?”

听得庭见秋心下有些酸楚,解释说:“我一来是要去比赛,二来,家里有件礼物,要带给伯伯您。”

她从听到老爸和石川介先生之间的往事的那一天起,就计划了这份礼物。

——老爸去世后家里留下的唯一一副棋具,同时也是老爸的遗物,他生前最后抱着的东西。

那两罐质地温润、价格高昂的黑白云子。

虽然大半罐棋子在公交车上磕碰碎裂,它们却始终是季芳宴与庭见秋珍藏的宝贝。十二岁的庭见秋,在父亲离世的公交车上,将破碎的棋子一颗一颗地拾起,存进棋笥之中,在季芳宴的默许下,一直将它们藏在床底,从未启封。

如今,它应当去往它本就该去的地方,实现老爸最后的心愿。

赴云春当日,凌晨两点,庭见秋睡得浅,被一阵轻缓的敲门声惊醒。

透过猫眼,她毫不意外地见到了石川介迟疑却又任性的面孔。他摘了编织帽,露出化疗过后无发的头顶,面上现出怕打扰庭见秋休息的赧意。

十月中旬的京城,夜里寒重,她急忙开门,迎石川介进来:“石川伯伯,您有什么事吗?”

石川介张了张嘴,似有些不好意思,最终还是说:“见秋,我又想下棋了。”

庭见秋抬手看了眼表,有些为难:“可以等我回来吗,伯伯?我今天上午要出发去赶飞机。”

“就下一盘。”石川介轻声恳求,一点都没有长辈的架子,“拜托了。我无论如何都想下棋。像想喝水一样地想下棋。渴得胸口在烧,怎么也睡不着。拜托了。”

庭见秋点点头,披上一件毛绒绒的厚睡衣,又取出自己的暖宝宝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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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围巾、厚拖鞋、毛绒小帽,在石川介身上一通混搭。石川介任她打扮,看着她上上下下检查自己浑身还有没有哪里会漏风时、抿着嘴唇的严肃专注表情,眼神柔软。

“可以了。”庭见秋终于大功告成,“走吧,我们去训练室。”

深夜,训练室里一片漆黑,连第二日要与小松雪作战的杜律成,都不再加强训练,早早休息了。

庭见秋摁亮顶灯,引石川介到一张棋桌前,又为自己和石川介各倒一杯温水,轻拭棋桌,最后入座,微躬上身:

“石川伯伯,请您指教。”

随后在右上角部星位,落下第一颗子。

石川介微笑应招。

考虑到石川介身体状况,庭见秋不便长考,又不肯草率落子,调动全部的精力用于计算,落子快而准,时常出现妙手,令石川介展露快意的笑。石川介则十分谨慎,他的体力不如年轻人,只在经验上占优,为了将每一步都考虑清楚,他落子谨慎,不时陷入长考。

一局棋,下至天明。清晨,起床最早的言宜歌,来到训练室里做晨间打谱的功课,见到棋桌前熬了一宿的庭见秋与石川介,吓了一跳。

盘面上,黑白子落得很满,棋势二分,乍一眼判不出胜负。

言宜歌替他们数子。

庭见秋持黑,胜半目。

石川介输棋,却像赢棋一样痛快,大笑说:“好棋!好棋!”

庭见秋起身向石川介深鞠一躬。

石川介示意她不必多礼:“还有些时间,我想请你,再听听老头讲故事。”

庭见秋应好,再次落座。

“我怎么也忘不掉,二十七年前的夜晚,我和你父亲,在京城城郊的善华寺里,下的那盘棋。”石川介思及往事,眸光温厚如秋阳下的湖波,“他和我分明初相识,却知道我棋上全部的弱点,我亦莫名地熟悉他的棋。好像前生,三百年前,我们也曾在善华寺里,像这样手谈对弈。”

庭见秋听得动容,安静不语。

“那是我这一生,唯一一盘可臻完美的棋,每一步都绝好。寺外风声凄然作响,盖不住我耳畔心跳声,如擂鼓,沉而缓。我生而为棋手,毕生追求的,不就是这样一盘棋吗?难道我当年不过三十出头,便有幸能窥得围棋最隐秘的秘密,抵达所谓的终极吗?我幸福得不敢相信。

“只是琉璃易碎,彩云难聚,总有憾事。那一晚,蚊子实在太多了,从蒲团里生长出来似的,我和你父亲,一边下棋,一边抓挠,拍打,怎么也赶不尽。我被蚊子搅得心浮气躁,向前大飞一手。”

石川介面上浮现经年不散的痛苦,“我落子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一手棋不应如此,你父亲显然也意识到了,我们两个,在破寺昏黄摇曳的烛光中,无言相望着。

“后来,我们继续下完了那盘棋,我胜一子,但是至今,这仍是我心里,最遗憾的一盘棋。二十七年过去了,见秋,我忘不掉。你的父亲,有生之年,想必也像我一样耿耿于怀。我和你父亲,从未互通过对这一盘棋的想法,却彼此深知,我们是抱着同样的、再一次缔造完美棋局的愿望,一次又一次重聚的。”

石川介现出一个松快的笑。

像是普罗米修斯终于获赦,离开捆缚他的高加索山。

“见秋,我和你父亲的未竟之愿,二十七年之后,在你身上完成了。”

……

上午,庭见秋慌忙地打车去了机场,在飞机上才合了会眼。

睁眼便到了她生长十八年的故乡,云春。

钟氏杯第一阶段的资格赛,果然像言宜歌说的一样简单,她签运又好,五日赛程,没有遇上棘手的对手。

应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粉丝,到处给人签名,比下棋累得多。

重返云春,她还在钟氏杯资格赛的赛场上,见到了几名庭岘过去的学生。他们都已三十岁出头,不再比赛,以教棋为业。此时出现在钟氏杯资格赛的现场,不是作为选手,而是作为裁判。

他们从新闻里认识庭见秋,管她叫小师妹。

还有一个称,当年云春围棋教室里,狼人小女孩的故事,就是自己输棋之后编的,没想到流传这么广。一众师兄又是一阵笑。

庭见秋笑不出来,礼貌地应了几句,就去准备自己的比赛。

这些所谓的师兄,她一个都没印象。

意味着庭岘作弊事发,因病入院,全家拮据到她初一身形抽条却只能穿老妈穿不下的衣服上学的时候,这些自称庭岘学生的棋手们,一个都没来看望过她们。

不知是嫌麻烦,还是怕靠近有作弊丑闻的老师,会脏污了青年棋手的羽毛。

她不说破,不计较,却也不原谅。

白日比赛下棋,晚上她就回家,和季芳宴凑在台灯下,补摔碎的云子。好在云子本身质地坚硬,两罐云子,共三百六十一枚,只碎了百来枚。云子断面清晰,纹理细腻,质感如玉石一般温润,在台灯橙黄的光线下,断面边缘微微泛着青绿色。

拼了三日,又用小指指甲盖大小的刷子蘸胶水,细细补了两日,每晚熬到母女俩哈欠连连,两眼视物模糊,酸楚得直淌生理性的眼泪。

资格赛,她顺利全胜出线,两罐云子也修补完毕。

庭见秋收拾起回京城的行李。

和石川介相逢不到一个月,她却本能地亲近他,亲近他身上带有的、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渐渐遗忘的老爸的感觉。

庭岘的棋,活在庭见秋手中。

有关他的记忆,有如此多的生者为他保存着。

如此,他便从未逝去。

凌晨,庭见秋在自家二楼小阁楼的卧室里,睡得迷迷糊糊,被腕上手表的来电震动扰醒。

是谢颖。

她迷迷糊糊地应了声:“谢老师?”

“小秋,”电话里,谢颖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疲惫,“我知道这个点不该打扰你休息,反正你马上也要回京城了……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

庭见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扎满枯干的草,疼痛,沉重。

半夜,京城,华国国家队训练的酒店里,石川介在梦中停止了心跳。

第53章 定数“下到七老八十,下一辈子。”……

庭见秋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京城的。

她好像一直在发呆,任交通工具带着她走,交通工具停站之后,短暂恢复神智,再任人潮裹着她走,走到下一处交通工具。

飞机上,她坐在靠窗的位子,拉高舷窗,将脸靠在被阳光照得发亮的透明窗上,任光线将眼皮刺得发疼,找回一丝知觉。

空乘提醒她,她怀里抱着的包,可以放到座位底下。

她怀里抱着的,是她和季芳宴花了五天晚上,修补好的两罐云子。

如果说,当年老爸乘坐的公交车太慢了,没办法把这两罐云子,送到石川介身边;怎么连飞机都这么慢,慢得无法越过生者与死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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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距离?

石川理开车来京城机场接她。

她背着双肩包,拖着黑色行李箱,从人群中缓慢走出时,脸色、唇色,白得吓人。像幽灵。

石川理忙上前两步,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另一只手重重摁在她的肩膀上:“见秋,还好吗?”

庭见秋像听不懂一样,抬头看他。

石川理同样憔悴。从凌晨时分,从谢颖处听闻石川介的噩耗,他作为石川介在华国血缘关系最近的亲属和他最得意的弟子,便一直在操持着他的丧事。石川介在异国长眠,手续繁琐,多亏谢颖等帮着石川理交涉,才把琐事处理完毕。下午,他把剩下的杂事,交给做事细心缜密的高桥依子,驱车来接庭见秋。

“你脸色太差了,一会我开慢点,你在车上睡会。”

庭见秋这才迟缓地点了点头。

石川理又想从她肩上接过看起来就沉重的双肩包,庭见秋抬手,紧紧攥住肩带,不放。

“不用了,谢谢。”她说。声音轻得掺在机场人潮的杂音之中,含混模糊。

石川理知道她不好受,由着她,领她上了自己的车,一路无话。他不时偏过头去,看她乏力地歪着脑袋,将半边脸挨在车窗上,厚而卷翘的长发垫在无表情的脸下。

她没有睡。一双弧度上扬好看的眼,清醒地睁着,不时一眨。

他从来弄不清她在想什么。

棋桌上如此,此时更甚。

抵达殡仪馆,庭见秋才从高桥依子和石川理处,拼凑出有关石川介生前的最后半年:

石川介此次来华,并不是因为病情好转,身体的健康程度允许他出国。

正相反,四月,世界女子邀请赛期间,他病危住院时,医院告知,化疗对他病情的发展已无任何抑止作用。他只剩下最后数月的寿命。

石川介并不把这件事挂在心上,照旧每日吃药、下棋,研究棋谱,尤其是新冒出头来的、华国女棋手庭见秋的棋谱。

分明是烛火将息的时刻,他却陡然比病重这几年的任何时候都用功。

每日最早抵达棋院用功的高桥依子,在清晨曦光之下,空旷的棋院之中,惊讶地见到久不授课教学的石川介,正在棋桌前打谱晨练。

手握棋子的石川介九段,一点病容也无,蛤碁石落入纵横十九道之间,噼啪有力。

八月末,新一届华日友谊赛启动,久不过问棋坛诸事的石川介,给日国棋院现任的院长,打去电话。几句交谈毕,他面带满意的微笑,从自己的学生里,点起几个,又嘱咐石川理:

“你是我最好的学生。你带着我要给她的礼物,替我去和庭见秋下棋。要下得像我,下得足够好。”

一开始,石川理不解,一个初段女棋手,就算是石川介故人的女儿,怎么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然而,五番棋的第一盘,他就在她身上感受到惊人的韧性与灵性,似覆霜长刃,锐利,凛冽,清明。

那些追逐热点、制造对立的媒体,棋力平平却在网络世界托大的棋友,只看到悬在她头顶上空的浮尘。

而真正的棋士,能看到她寡言外貌下一束白虹般的光线,像蛾子趋光一般,被她吸引。

石川介在她的棋谱上看到了。如今,石川理也看到了。

他冒失地在错误的时间送礼,惹来了不少麻烦。庭见秋遇袭翌日,石川介敲开他酒店房间的门,肃穆着一张苍白疲惫的面孔,个头矮小,气场却莫名慑人。

老人抬手,从背后掏出一枚小臂长的铁质戒尺,把他像小时候那样没半点尊严地揍了一顿。

谁说他病重体弱的。

打起人来,力道不减当年。

他吃痛,在门口像打地鼠一样乱窜闪避,喊痛声响彻整条酒店走廊,全队师兄妹们听得分明,小松雪连电视都不看了,蹲在门边上乐呵呵地看热闹。

石川介出了气,便消失,几日不知去向。

后来,石川理才辗转得知,自己的伯父,日国棋坛长老级别的人物,竟然去了对手棋队下榻的酒店里,住下,教棋,教出华国棋队恼人的一场场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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