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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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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云不知时鹤书是否发现了什么,他只是抿抿唇:“属下心疼九千岁,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他揽着时鹤书的腰,看着怀中莫名带着些动物懵懂的人,轻声道:“属下是九千岁的下属,属下生来就该心疼九千岁。”

时鹤书静静注视了他片刻,垂下眼帘:“没有什么是生来就该做的。”

他将自己的腕从景云的手中抽回,指尖轻轻擦过那片温热的皮肉,时鹤书轻声道:“多谢你,本督已觉得好多了。”

……

建元四年的冬季过去,建元五年的春来的悄无声息。

时鹤书依旧在忙碌,只是这次,他带上了景云。

带上景云的时鹤书再也没忙到吐血过了,景云会照顾他的衣食起居,亦会在拦不住他忙碌时默默替他修补身体。

是个不算碍眼的存在。

在这样堪称和谐的气氛中,建元五年的夏过去了,秋也要过去了。

红日西垂,夜幕降临。

夜晚的凉意将时鹤书团团包裹,本就似冷玉般的人更寒上了三分。

“九千岁。”

带着兔毛滚边的大氅落到时鹤书肩上,那双略有些畸形的大手细致地替青年理着长发:“夜风寒凉,小心受寒。”

轻垂的眼睫掀起,时鹤书回眸看向立于身后的人:“景云。”

景云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温和清浅的笑:“是我,九千岁。”

只带着浅淡粉色的薄唇轻抿了抿,时鹤书低声道:“明岁春,你可愿与本督一同去往边疆。”

清冷的声音带着三分哑意,而听到这话的景云并未迟疑:“属下义不容辞。”

他自然是要陪着时鹤书的。

哪怕上天入地,他都要陪着时鹤书的。

第54章 边境

建元六年, 春。

北俾联合西戎进攻大宁,掳掠百姓,伤人无数。

六年三月廿二, 消息自边境传至京城,幼帝大怒,命掌印大太监兼东厂提督时鹤书率军百万, 反击北俾与其兄弟国家,西戎。

四月初九,大军自京城出发。

四月十七, 百万大军尽数抵达边境。

大战, 一触即发。

——《建元闲谈》

……

所有人都知道,陛下要打北俾了。

包括北俾也知道。

招兵买马的告示贴的满大宁都是, 几乎半个大宁的青壮都来到了边疆。

他们大部分都是自愿的, 毕竟这次官府招兵的报酬很丰厚,有豚,有粮, 还有油和银子, 足够大部分家庭吃喝两年。

而且军营还管饭!且主食是不限量的管。

身为从小到大都没太吃饱农家子,刘三郎扒着碗里的饭,时不时还咬一口那不大的肥肉,只觉得参军是自己此生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会死在战场上又如何,收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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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还会饿死呢, 他刘三郎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

大宁,北边镇,军营账内。

一袭普通士兵制服的高大男人撩起门帘, 进入这明显不符合他阶级的营帐。

“士兵的士气如何?”

沙盘旁,一袭劲装, 高挑瘦削的青年慢悠悠地插下一只军旗。

玉白的指间擦过鲜红的军旗,黑色的皮革束袖更衬得他肤若凝脂,黑蓝交加的劲装并不起眼,但穿在他身上却格外引人注目。额发微微垂落,身后的长马尾随着他的动作轻晃,无端有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他们都感慨陛下仁德,目前的士气不错。”

边境的春日冰雪未融,带着一身寒意的景云大步走到沙盘旁,看着青年落旗。

“九千岁。”

过分精雕玉琢的青年应了一声,但语气听起来就像一只懒怠的猫儿。他垂眼注视着布着山川河流的沙盘,慢悠悠道:“冯将军有说什么吗。”

听到这话,景云的脸色变了变。

“呃……”景云抬手蹭了蹭鼻尖:“冯将军说,这样浪费下去米粮早晚不够吃。”

这不算怎么恶话,至少在时鹤书的意料之外。

没想到冯千尊如此客气的时鹤书扬了扬眉,沉吟片刻道:“叫冯将军不必担心,本督心中有数。”

收到回话的冯千尊重重哼了一声。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眉目凌厉的将军压下腰间佩刀,冷声道:“他能有什么数,一个宫里出来从来没管过家的。”

景云假笑:“九千岁自有九千岁的谋算,冯将军不必忧心。”

“我忧心?我忧什么心了!我那是怕他们饿死!”

冯将军说完默了半晌,又补充道:“罢了,谅他小胳膊小腿也就脑子好使,本将勉为其难许你们快饿死的时候来驻北军吃喝。”

景云笑的更假了,却还是顺着时鹤书的意思抬手行礼:“多谢冯将军。”

“谢我做什么。”冯千尊摆了摆手:“回去谢你家厂公吧,本将军只是报你家厂公的恩。”

恩?

并不清楚此事的景云抬眸看向那位已年过半百,饱经风霜却气势不减的老将,终是在回去后稍作美化,复述给了时鹤书。

“报恩?”

时鹤书似也有些意外。

翻兵书的手顿住,垂下的鸦羽掀起,时鹤书抬眼看向景云。

“本督于他有……恩?”

并未将元年的乞粮之事放在心上的时鹤书有些困惑,但他也并未困惑多久,便将此事抛到了一旁。

“罢了,既然冯将军说有恩,你也不必反驳些什么。”

那双含着水光的明眸垂下,不含情的桃花眸再度落到了书页上。苍白的指尖拂过泛黄的书页,时鹤书语气淡淡:“听着便是了。”

“是。”

随着景云退出营帐,时鹤书也放下手中的兵书。

身为这群将士在边境名义上的最高领导者,在此之前对军事近乎全无涉猎的时鹤书第一次拿起了兵书。

由于前朝遗风,大宁的文官武将分的很清,并不像古时有着出将入相的传统。

更何况时鹤书还是个病秧子。

从小到大的病秧子。

竹青好歹还箭术超群,可脆弱的身体让时鹤书从未接受过骑射训练,他连拉弓都比较困难。

罢了。

反正他来边境的目的也不是上战场。

揉了揉额角,时鹤书再度拿起兵书,继续翻阅。

时鹤书自认不是什么武学天才,但看懂兵书,融会贯通对他而言还是没问题的。

甚至过分灵活的大脑,让他在脑中排兵布阵也不成问题。

不过时鹤书并没有什么在战场上指点江山的想法。

他说过,他的目的不是上战场。

更不是以一个门外汉的身份,来战场上充当所谓的军师。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何况,就算他硬要指点江山,那些暴脾气还瞧不上他的将军也不会允许的。

时鹤书对此很有自知之明,于是他完全将看兵书当做了消遣,也不指望融入那群将军的世界。

……

“哼!陛下当真是昏了头了!”

大宁,北边镇,将军帐。

几位将军凑在一起,本在商讨着对北俾的进攻事宜,不知怎的却跑到了那莫名其妙来军营的大奸宦时鹤书身上。

李望将军怒拍桌案:“让一个太监来指点江山,怕不是要成下一个忠显公!”

忠显公这个略显讥讽的称呼自李望口中说出,那些将军也不自觉想起那位令英宗皇帝大败的奸宦。

一时,营帐内没有任何声音。

“也不能这样说,叔父。”

李宿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寂:“时督公与那位……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什么天壤之别?”李望一个眼刀甩过来:“他比忠显公还要奸佞,是难得一见纵横朝野的小人的那种天壤之别?”

李宿:“……”

李宿试图反抗一下:“叔父,话也不能这样说……督公他人还是不错的。”

至少长得不错。

和时鹤书也并不熟悉的李宿在心中默默补充。

“你别叫我叔父了。”李望剑眉一竖:“你去认那个不错的奸宦做叔父。”

李宿:“…………”

李宿彻底蔫了,跑到角落里当缩头乌龟。

而李望张口又要骂,看出他意图的冯千尊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李将军,时不待人,我们还是继续谈论军情吧。”

身为驻北的昭勇将军,在某种意义上是东道主的冯千尊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李望低哼一声,也没再说些什么,就抱臂立在一旁,看着他那远方侄子颠颠的跑过来。

“宿以为,在这里用奇兵……”

……

红日朝升夕落,一晃眼,大军就到了边境十日。

在这十日里,他们未有任何的军事行动,只是一板一眼的练兵,好似百万大军只是换个地方训练般。

一直在观望大宁士兵的北俾见他们如此安定,竟也渐渐放下了心。虽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继续劫掠,却也放北俾百姓继续来边境放牧。

军营,演武场。

这里永远是军营最热闹的地方,此时一群士兵正在演武场上舞刀弄枪,杀意随着北风,卷着黄沙渐渐飘远。

而这样庞大,动作整齐划一的队伍旁,却有一个立于树下,格格不入的青年。

那青年纤细高挑,束着过长的马尾,身上披着一个同样有些长的狐皮大氅。那大氅穿在他身上有些垂地,衬得他像一只娇小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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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茸茸的黑色滚边贴着白皙纤长的脖颈,巴掌大小的脸上嵌着精致到让人过目难忘的五官,纤长的眼睫难得彻底掀起,烟灰色的明眸注视着场上的士兵,看的不少士兵都将腰挺的更直了些。

没办法,谁让能在驻北军围观的都身份斐然,更何况这位贵人还生的那么貌美……

随着训练结束,中场休息,聚集在一起的军汉席地而坐,时不时看向那树下的贵人。

“哎,那是谁啊,生的跟个瓷人似得,来军营也不怕磕了碰了。”

他问的军汉摇摇头,压低声音:“我也不知道,但将军们好像不太喜欢……”

军汉将剩下的话咽下,只比划了一个动作。

听到这话的军汉眺望那位在树下静静站着便吸引了无数目光的贵人,心中不自觉发出感叹。

真是……

原来这么好看的人也会被将军讨厌啊。

纵使是在树荫下站着,那贵人也依旧白的似在发光,他像是军汉曾看到将军用来饮酒的白玉杯,没有一丝瑕疵。

纵使离得有些远,军汉看不清那位贵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但哪怕模糊,他也能通过那精致的眉眼与挺翘的鼻梁看出,贵人绝对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好看的人是会让人身心愉悦的,更何况还是这样好看的人,光是远远看着,军汉就觉得自己身上的疲劳一扫而空。

将军们怎么会讨厌这样的美人呢?

军汉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饱览话本的军汉开始了畅想。

难道那位身穿男装的美貌贵人,是哪位将军家里不听话,喜欢女扮男装的小姐吗……

但很快,军汉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因为他看到他们的将军在饮水后向那美貌贵人走去,并粗声粗气的唤出了两个字——

“督公。”

嘶——

军汉倒吸一口凉气。

而李望垂首看着时鹤书,沉声问道:“督公在这站了一上午,是寻本将有什么事吗?”

“无事。”时鹤书掀起眼帘,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极漂亮的笑:“怎么,本督不能来看看吗?”

李望的脸色难看极了:“哼,督公当真只是来看看?”

时鹤书笑得温柔,轻轻颔首,说出的话却不算客气:“本督若寻将军有事,只会将将军调离演兵场,何必亲自来站一上午?”

看着面色铁青的李望,时鹤书轻轻抚住心口:“李将军,您是知道的,本督身子虚弱……”

“哼!”李望看不下去他那堪称弱柳扶风的姿态,重重哼了一声:“那督公,您可千万小心,别死在这了。”

时鹤书弯起眼睛:“本督想,这还是不会的。不过多谢李将军关心了。”

根本没有关心他意思的李望:“……”

“哼!”

第55章 奇袭

边境安宁了十五日。

在这十五日里, 北俾没有劫掠,大宁也没有出击。

牧民在边境看着牛羊吃草,互市的贸易也从未停止。诡异的祥和弥漫在这片土壤, 直到那个深夜的到来。

……

那是一个静谧的夜。

如钩弯月高悬于天,点点繁星坠于银河,烛火在营帐内摇曳, 映照着纤细高挑的人影。

那是一个无眠的夜。

明月映照着苍茫大地,百人精兵组成的小队如一支利剑,刺入了北俾的腹部。

鲜血四溅。

……

“该死的!”

北俾, 王庭, 营帐内。

杯子重重落地,酒液喂饱了干涸的土地, 北俾将军西底掳怒骂:“该死的中原人!就该被狼掏空肠子, 被马拖拽践踏而死!”

听到这话,同样脸色难看的汉人军师赵方信低声:“出奇制胜……”

还当真是出奇制胜。

大宁此次奇袭北俾并未有所防备,甚至当夜他们还在歌舞欢庆, 为中原那群软蛋明明拥有百万大军, 却不敢进攻而欢庆。

宴席上,注视着上首问他若有百万大军当如何的北俾王,北俾四王子邬弥术笑的含蓄:“百万大军,足够儿臣带着北俾的子民踏破中原,到那温暖的南方, 为父王采下最美的花。”

北俾王哈哈大笑起来:“好!邬弥术,来,饮酒!”

属于北俾的歌舞在冻土之上盛放。可谁料, 就在他们乐得自在之时,那群疯狂的中原人却撕破长夜, 以金戈铁马为这场欢庆添上了血的色彩。

北地荒芜。

北俾王庭距离大宁山海关仅有不足六百里,距离边境就更近了,仅有不足一百里。

这正好方便了李宿将军带军奇袭。

和全军佩甲的大宁相比,在此次奇袭中,北俾的伤亡堪称惨重。

甚至连深受北俾王重视的北俾四王子邬弥术,都被中原人的大刀砍过了心口。

“殿下咽的下这口气吗。”

西底掳注视正在处理身上刀伤的四王子邬弥术,哑声道:“那群中原人——”

“西底掳!”

邬弥术一个眼刀甩过来:“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此心浮气躁,本王让你看的汉人兵书看了吗?”

西底掳嘴硬:“那群汉人都是软蛋,能写出什么好兵书,要我说,还是我们北俾——”

“西底掳!”邬弥术只觉得身上刀口隐隐作痛:“你忘记我与你说过的话了吗?罢了,不要说了。”

西底掳闷声应是,憋憋屈屈的离开了四王子的王帐。

上药的侍女很快离开,待到周围终于安静下去,邬弥术垂眸,注视着自己那双布满茧子的手。

大宁……

手缓缓攥起,邬弥术的眸色渐沉。

虎豹不会将蝼蚁的反抗放在眼里。

大宁,不过他的囊中之物罢了。

……

奇袭只是大宁的一场试探,而这场试探的报复,自三日后而来。

——北俾同样夜袭大宁,并屠了距军营较远的几个村庄。一夜过去,村内无一活口。

“卑劣!下作!该死!”

年纪轻,还藏不住事的李宿将军气的跳脚。

那几个村子都在群山包围中,天险自成。最外围的村庄离最近的驻军地都隔了三座山,平日北俾人也不会闲来无事到那里劫掠,谁能想到——

同样收到消息的时鹤书默了许久。

在景云以为他不会说话了的时候,时鹤书合上兵书,掀起眼帘。

“下次进攻在何时。”

“几位将军正在商讨中。”

景云沉声:“但大抵,就在这两日了。”

简单的试探换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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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烈的结果,恐怕下次奇袭,就不只是百十人的事了。

的确。

几位火气都不小的将军在对北俾怒骂三个时辰后,一齐决定在明日再度由李宿引奇兵打头阵,三万兵马的大军随后。

“一群野狼崽子,老子还不信他们打不服了!”

李望将军重重呸了一声,而李宿阴沉着张脸,沉默地在心中划过奇兵名单。

……

日月交替,时间一晃而过。

翌日,子时。

抬手将鬓边长发送至耳后,只着单薄中衣,身披外袍的青年抬眼看向全身佩甲,行走间还发出丁零当啷声响的男人。

“今夜,你不是该与李将军奇袭吗?”

一节皓腕自袖口探出,根根分明的青紫血管布在皮肉之下,像是攀附而上的藤蔓。披散的黑发落了满榻,像是顺滑的绸缎,又似是无数盘踞于此的黑蛇。

极致的黑更衬得那本就苍白的肌肤鬼气森森,微垂的鸦羽半遮半掩了那双清冷的眸,并在眼下投下浅淡的黑影。淡色的唇只比肌肤多了三分粉红,此时正轻轻抿起。

“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徐不缓的声音如流水击石,听得景云心颤了颤。

身上的盔甲沉重,却压不住躁动的心脏,他踌躇了片刻,终是大步上前:“九千岁。”

时鹤书轻轻应了一声,刚要问“怎么了”,他的手臂便被男人猛地攥住。

大手圈住不堪一握的细腕,烟灰色的眸微微睁大,景云低喘了一口气,单膝落地。

“两次奇袭,北俾必不会善罢甘休。许是明日,又许是太阳升起后,北俾便会开始回击。大战在即,属下知九千岁不会在军营久留,于是便来……见见九千岁。”

头盔包裹着男人的头颅,一双本在暗处无光的眼眸抬起,专注地注视着时鹤书。

“战事非我能控,属下不知九千岁何时离开,亦不知能否送别九千岁,更不知上了战场,可否再……全须全尾的见到九千岁。”

虽说着怅然的话语,低哑的声音中却并未有太多悲伤,在那双同样未有太多的情绪的眼眸注视下,景云轻抿了抿唇,随后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封信。

“九千岁。”

“属下近日斗胆写了封信,信中都是属下近些年来在九千岁身边的肺腑之言……还望九千岁收下。”

烟灰色的眸中倒映着那过分干净的信封,时鹤书默了半晌,抬手将其接过。

看到时鹤书接过信件,景云终是抿唇笑了笑。

浓黑色的眸子里映照着精雕玉琢的人,他的九千岁仿若一颗夜光珠,在他晦暗的世界里发着光,吸引着他靠近。

目光从精致的眉眼划到单薄的唇瓣,落在青年腕上的手微微收紧。景云注视着时鹤书,声音微哑:“九千岁,此去经别,属下还有一请求……不知九千岁可否应予。”

时鹤书将手中信封放到床榻之上:“你说。”

“若可以的话……”

落在腕上的大手轻轻包住了柔若无骨的五指,景云的眼睫轻颤了颤:“九千岁可否待属下功成名就后,再将此信拆开。”

浓黑色的眸中浮现了三分祈求,景云注视着时鹤书,无声恳请着他的九千岁。

“……”

轻垂的眼睫掀起,时鹤书注视着景云。

“若你以身殉国呢。”

轻缓的声音叩击在景云的心上,他的指尖蜷了蜷:“若是如此,九千岁便将此信烧了吧。”

时鹤书静静注视景云片刻,最后轻轻应了一声:

“好。”

……

战场是什么样的呢。

是黄沙,是血腥,是沉重的盔甲,是散不去的绝望。

“随我一起冲营!”

少年将军嘶吼,声音带着些许的哑,长枪直指晦暗的天空。月光投射在枪尖,像是指引方向的明灯。

下一刻,长枪扫倒了一片北俾士兵,李宿夹紧马腹,拉进缰绳,带着他的赤马飞缨与仅八百人的大宁士兵长驱直入。

“敌袭!!!”

北俾的士兵用胡话高亢的喊着,他们提着宽刀就要来砍马腿,却被高扬的马蹄践踏而过。

马蹄踩碎了腿骨,踩碎了胸腔,踩碎了头颅。

高马上的男人视尸体为无物,浓黑色的眸中倒映着大片散开的血花与内脏,本该让人隐隐作呕的画面却未引起男人的任何情绪波动。

景云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抽出唐刀,冷漠地扫过了几人的脖颈。

鲜血四溅,景云不习惯地眯了眯眼睛。

好脏。

感受着裸露肌肤上的黏腻,唐刀在手中转了个圈,景云一刀劈碎了身后袭来的士兵头颅,脑浆四溅,死不瞑目的士兵缓缓瘫软下去。

更脏了。

扫了眼马身上的脑浆,剑眉紧紧蹙起,景云近乎厌恶地砍断了想要向他袭来的三人脖颈。随着北俾士兵的人头与身体分开,景云看着自己盔甲上的鲜红,也开始隐隐作呕。

自他的九千岁让他佩上面具后,景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的接触到黏腻与血腥。

忆起他的九千岁,又忆起那无数被他焚烧的兔子面具,景云抬手拭去溅到自己脸上的血迹,落手时却又用长刀砍碎了一人的头颅。

肮脏,该死。

极度冷漠的视线落在软趴趴的尸体上,再度抬眼时却看到一群北俾士兵围攻李宿。少年将军的长枪将要寡不敌众,而景云毫不犹豫的夹紧马腹,纵马前去营救被北俾士兵包围的李宿。

冲营,顾名思义就是冲入军营。

自上次的大宁奇袭过后,属于游牧民族,王庭会随着季节与牧草而变更位置的北俾便将王庭搬离了边境。

探子的消息还未传来,因此李宿也不知北俾王庭当下在哪,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带人攻营。

李宿发现在此次攻营战中,有一士兵格外……勇猛?

长□□入敌腹,看着那疯狂砍人,脸上又写满嫌恶的士兵,李宿缓缓眨了眨眼。

是和北俾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长枪扫过马下敌军,鲜血四溅,李宿分心思索。

有深仇大恨自然更好,但没有也没关系。

总之,是个好苗子。

只记得景云的名字,并没有将名字和脸对上的李宿一挑,又甩飞了一人。

被甩飞的北俾士兵重重落到地上,又被飞来的羽箭刺穿了心脏。

“嗬——”

死不瞑目。

第56章 信件

那是建元六年春, 五月十日的丑时四刻。

火光摇曳,烧红了半边晦暗的天。

率八百轻骑孤军深入的李宿将军,迎来了属于大宁的三万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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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厮杀了一夜, 直至红日自东边升起,直至金乌展开耀眼的翅膀,照亮那片被血染红的土地。

——《建元闲谈》

……

大宁, 北边镇,营帐内。

如画般的美人垂着长发,立在舆图旁, 用红笔勾勒些什么。

垂至膝弯的长发轻晃, 革带勒出盈盈一握的腰,黑色的皮革束袖下是鲜红的劲装, 如血一般的颜色更衬得青年白璧无瑕, 肤若凝脂。

骨节分明的手拈着饮饱红墨的笔,青年在落笔时并未有丝毫迟疑。他在那张巨大的舆图上留下类似行军路线的痕迹,直到门帘被人掀开, 才停下了笔。

“督公。”

纤长的羽睫掀起, 时鹤书回眸,静静看向来人。

未被放下的门帘放纵了日光,暖光投射到时鹤书的脸上,留下极明显的明暗分割。

被日光照耀的眸子明亮,像是盛满了星星;而那暗处的眼眸却晦暗难明, 似深渊将要将人吞没。

近乎异色的眸子夺人视线,在那双无论色彩还是形状都格外漂亮的眸子注视下,来人不自觉沉默了下去。

“有事吗。”

略有些单薄, 但在那张明艳的脸上却刚刚好的唇轻启,清润的声音响起。

前来替将军们传话的小兵定了定神:“几位将军让督公……前往将军帐。似是有事要商议。”

将军帐?

顿了顿, 想起了什么时鹤书并未拒绝:“本督知晓了。”

门帘再度被人放下,日光被隔绝在营帐外。时鹤书垂眼注视了片刻手中赤红的笔,面无表情地走到桌案旁,将其放到了笔架上。

玉白的指尖扫过桌案,时鹤书挑起明红色的发带,将其含在了唇间。

灵巧的手指梳起了长发,明亮的发带绕在暗色的长发之上,束起高马尾的时鹤书系了个漂亮的结。

“走吧。”

修长的五指撩起驼色的门帘,足尖碾过地上的尘土,仿若明艳山茶花的人走入了日光。

立在门外的士兵如本能般看向了声音的来源,而这一看就有些……移不开眼。

与话本中不同,军营中极少会出现美人。

何况还是这样雌雄莫辨的美人。

纵使知道对方是身居高位,只要想伸出一根手指都能碾死他的时督公,士兵也难免心神荡漾。

而或许是营帐内没有铜镜的缘故,时督公此时的马尾有些歪,但那并不影响他的美貌,甚至还为他添上了几分鹿一般的俏皮与灵动。

在那双粗看含情脉脉细看尽是淡漠的眸子注视下,士兵僵硬地点点头,同手同脚地引着时督公走向将军帐。

大宁,北边镇,将军帐。

一夜厮杀,奇袭归来的李宿将军正在将军帐内描摹着昨夜所探查到的军营布局,而其余士兵不是在呼呼大睡,就是在医疗兵那里处理伤口,或去做自己的事。

“终于画完了……”

李宿瘫在桌子上,而一旁的冯千尊则带着几位将军,像看什么诡异东西一样看着那封自京城八百里加急递来的信。

‘拆吗?’

几位将军眼神交流。

‘算了吧。’

安远将军刘磐默默摇头。

‘朝廷发生什么事了?’

冯千尊蹙眉思索。

‘我上哪知道。’

李望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就在他们无声交流之际,守门士兵掀起门帘,时鹤书勾着唇,垂着眼,缓步迈入了他从未踏足过的将军帐。

“督公。”

实话实说,虽然同僚和叔父都很不喜欢时鹤书,李宿本人对这位将他提拔为将军的九千岁还是很有好感的。

毕竟若不是时鹤书提携,他爬到这个位置至少要十年。

他的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呢。

见时鹤书来,李宿很自觉的将自己从桌子上撕了下来,并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指向那群将军:“有一封信,是本该送到督公手上的,督公去瞧瞧吧。”

时鹤书没有问为什么没送到他手上,李宿也没说,他只是对着李宿轻笑了笑:“多谢李将军了。”

看着李宿主动和时鹤书交谈,李望的脸色已不能再看。

而见时鹤书的目光移来,这位同样是李将军的将军重重哼了一声。

但时鹤书并未管他,只淡淡收回视线,缓步迈向了他们的方向。

“劳几位将军,让一下。”

时鹤书的声音依旧清润,语气依旧有礼,只是说出的话也依旧那么的不客气。

李宿斜睨着眼看他,又重重哼了一声,但终究侧行一步,让出了那封被几个大男人围的严严实实的信。

纤长的手指拿起信封,时鹤书检查了一下信,确认未被人拆开便要走。

“多谢各位将军了。”

冯千尊轻咳一声:“举手之劳……督公不拆开看看吗?”

听出冯千尊言外之意的时鹤书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绝不出错的笑容:“本督会看的,冯将军不必忧心。”

冯千尊:“……”

以拳抵唇,冯千尊板着张脸,严肃点头:“既如此,本将便不多嘴了。”

……

时鹤书是回到营帐才拆的信。

如赤蝶般的人落到了圈椅之上,灵巧的手指拆开了信封,时鹤书展开信纸,入目第一行字便是大咧咧的——

“……督公救命?”

精巧的下巴微微收起,时鹤书略顿了顿,终是向下看去。

而这一看,就让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此来边疆,时鹤书是未带任何公务的。

他将自己所有的奏章与文书都留给了小皇帝,并非常耐心非常细心甚至手把手教了小皇帝该如何批阅。

小皇帝学了。

小皇帝哭了。

小皇帝抱着时鹤书的腰,泪眼汪汪:“督公不能不走吗?”

时鹤书笑的温柔又残忍:“陛下,不能。”

小皇帝这下是真的没忍住,泪崩了。

他一边擦着忍不住滚落的泪珠,一边哽咽地拽着时鹤书的衣摆:“督、督公……可是朕、朕做不好怎么办……”

时鹤书轻叹了口气,安抚性地摸了摸小皇帝的头:“无事,陛下大胆去做就是了。实在做不好再递信给臣,臣会帮陛下的。”

小皇帝圈着时鹤书的脖子,在时鹤书的颈窝蹭来蹭去:“真的吗……”

时鹤书轻拍着小皇帝的背:“真的。”

时鹤书的话于小皇帝而言,真的是一言九鼎。

小皇帝相信,他的督公不会欺骗他的。

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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