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2 / 2)
往事浮上心头,是最温柔的折磨。池慕掩饰性地喝了口失去热气的茶,问了问付子安关于裴家的始末。
“旧事重提没必要,但你问了,我就坦白了。有一点,千万别和裴嘉之说。他好不容易走了出来,摆脱了家庭的阴影,再回想起来,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我发誓我不说。”池慕对天起誓,“我绝对不会伤害裴嘉之的,我就是想离他近一点。”
这些陈年旧事,裴嘉之不说,池慕是没有机会听到的。他迫切地想要了解,裴嘉之的成长经历、家庭环境、以及他和父母的情感纠葛。
也许这能成为破局的关键。
池慕莫名坚信。
第 34 章 他在你身上找到了缺失的……
“裴嘉之的身份看似得天独厚, 实则特别尴尬。他父母生他下来,就是为了日后继承家业的,相当于自家养的工具人。”
付子安灌下一杯浓茶润了润嗓子, 讲述了他在裴家做家庭教师时的所见所闻。
“裴嘉之是真可怜,别人是一家三口围绕着孩子,其乐融融的。他呢?他是被排出去的那个。他爸妈就没把他当过家里的一份子, 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感情好得很, 唯独抛下孩子不闻不问。他妈好一点, 还会问我裴嘉之今天心情好不好、有没有失眠、送去的水果吃了没有。他爸只会关注裴嘉之的学习进度,生病了还得边打吊针边写题。”
“这是真的吗?”池慕像在听天方夜谭, 荒谬到不可思议。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付子安神色凝重,“我在裴家的那段时间, 严重担忧过裴嘉之的心理健康,毕竟他算得上高智商人群,一旦逆反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幸好裴嘉之克制住了。他忍受着不公平的待遇、父母长期的漠视、不被接纳的苦痛,最终还能长成现在的样子, 已经是个奇迹了。当然, 也留下了不少后遗症。”
“后遗症?”池慕失手打翻了杯子, 茶水溅得到处都是。“可是裴嘉之各方面都很优秀, 不论是事业还是人品。虽然能力比旁人高出一大截,却从不会因此流露出一丝傲慢。他谦逊、善良、温和, 怎么会有后遗症?”
池慕用了许多正面的形容词,去概述裴嘉之的优点,为的是证明裴嘉之没有异常。在他内心深处,绝不希望裴嘉之和家庭带来的心理阴影扯上干系, 因为那会很痛。
但这仅仅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付子安轻飘飘的一句反问,推翻了池慕的全部论证。
“人是会伪装的,谁会把阴暗的一面表露出来呢?何况是在重要的人面前。因为没被接纳过,所以不敢展示真实的自我;因为从小得不到情感上的慰藉,所以极度渴求一份完整的爱;因为成长环境太过糟糕,所以养成了时刻审视自己的习惯,害怕一没有用处,就会被丢下。”
他耸了耸肩,问了一个让池慕几乎心碎的问题。
“你和裴嘉之结婚那么久,都没注意过他的不安吗?”
话音落下的一瞬,池慕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画面——发高烧时强撑着的裴嘉之、槲寄生下吻住他的裴嘉之、被他关在门后神情落寞的裴嘉之,最后定格在烟花亮起的瞬间,裴嘉之望过来的双眼,里面写满了患得患失。
池慕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崩溃地捂住了脸。明明一切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爱意似雪》 30-40(第6/17页)
有迹可循,他却自始至终地忽视了。裴嘉之也会不安、也会难过,只是他不会表现出来。
小时候没有得到过安慰的人,长大了也不敢幻想片刻的温情。
“我看人很准,你和裴嘉之是截然不同的类型,裴嘉之在你身上找到了他缺失的那一部分,就像两块拼图,你补上了他有缺口的一块。他怎么可能不爱你?你满足了他对家庭的向往,像一束阳光照进了他灰暗的人生。”付子安好意地补充道:“可能我说得并不准确,但多多少少对你有些启发。以我对裴嘉之的了解,他要么是远远地望着你,不敢进入你的生活;要么是千方百计地拥有你、寸步不离地守着你,怕你不要他了。”
“我怎么会不要他?”池慕胡乱地擦了把泪,“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你见过裴嘉之真实的一面后,还会爱他吗?你能让他对你打开心扉、卸下心防吗?”付子安直截了当地问:“哪怕他没有你想象中的完美,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和不能触碰的伤痛。”
付子安把话挑明了,想让池慕知难而退。他深知,裴嘉之经受不住再一次的伤害了。
可是池慕没有退缩,他总在关键时候踏出了勇敢的一步。
譬如此刻。
“我会。”时隔六年,池慕终于履行了他在结婚宣誓时取下的诺言。“我会爱他、包容他、接纳他,就像他对我做的那样。”
付子安的言语敲打,让他彻底开了窍。婚姻不是隐瞒、拖累、渐行渐远;而是分担、弥补、愈走愈近。
“谢谢你告诉我关于裴嘉之的过往。”池慕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像刚下了一场雨。付子安看了半晌,忽然理解了裴嘉之选择他出演电影的原因。
“你有一双很干净的眼睛。”付子安点评道:“放在大屏幕上看会更好看,观众能从你的眼里,看到极其细微的感情变化。我想好了,就由你出演我的新电影。”
他向来随性而为,定下池慕也是一秒钟的事。天大的馅饼明晃晃地砸在池慕头上,他却迟疑了。
“付导演,我状态不行。”池慕沉思后,决定实话实说。“我怕胜任不了,一心不能二用。”
和裴嘉之协议离婚的事情困扰他已久,池慕难以保证,能在电影开拍后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换成别人的戏,你确实接不了。”付子安十分公正,“但我的戏,你可以试一试。别忘了,是裴嘉之向我推荐的你,他亲口说的你很适合,为此还写了一封邮件。怎么,你是要辜负他的认可吗?”
池慕无言以对,付子安趁机添上了一块砝码。
“投资方的人说不定会来片场转转,你不想在综艺以外的地方见到裴嘉之吗?”
“付导,您知道的未免太多了。”池慕心里的天平逐渐向重的一端倾斜,“我能问问您,裴嘉之在邮件里说了什么吗?”
付子安随后的一席话,成了池慕下定决心接下电影的理由。
他拿着一长串必读书单走出包厢,脚下虚浮,像是踩在了一团软软的棉花上。付子安暗示他带着书单去敲裴嘉之的门,一是缓和降至冰点的关系,二是找裴嘉之借书,顺便请教书中的深层含义。
“我列的书单,裴嘉之全看过,而且有很深的见解。”付子安话中满是欣赏,“你去问他,比问其他人来得有说服力。他要是拒绝,你就说是我的意思,请他尽量配合。”
池慕道了谢,回家把这份书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愣是没看明白。付子安写得极其潦草,有些书一搜好几个版本,怎么都找不到原版。他怀揣着一分小小的窃喜,开车去找裴嘉之。
车开到半路,池慕猛地想起上门拜访时的基本礼仪——提前预约。万一裴嘉之不在家,他就是白跑一趟,还显得不够尊重。
想到这儿,他就近找了个停车场停了车,掏出手机给裴嘉之打电话。裴嘉之似乎在忙,电话足足响了半分多钟,池慕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没在裴嘉之接通电话的冷淡中退却。
“有事吗?”裴嘉之的声音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离下一次综艺录制还有三天。在此之前,我很忙。”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的。我是想问你,你冷静好了吗?”池慕一哆嗦,句句往雷点上踩,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冷静好了,然后呢?”裴嘉之硬生生气笑了,“你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是不是,是付子安导演叫我来找你。他列了份书单,我好多看不懂,想向你求助。”池慕小心翼翼地陈述了原委,“有个好消息,我选上付子安新电影的主角了。”
“恭喜。”裴嘉之的语气平淡到听不出起伏,“替我转告付子安,我没空。”
第 35 章 他怎么能给你看私人信件……
池慕碰了个结结实实的钉子, 却并未气馁。
他早就料到,裴嘉之一时半会消不了气,若是他无动于衷, 那才值得深究。
“谢谢你专门写了一封邮件向付子安介绍我。”池慕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看了你的文字,很受打动。我从来没有想过, 在你的笔下, 我会是这样美好的形象。我会演好这部电影的, 你一定要来看。”
裴嘉之那边没声了好一会儿,钟表滴答滴答走过, 池慕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许久,裴嘉之发出了一声略带懊恼的叹息。
“付子安怎么能给你看私人信件?”他刻意冷淡的语调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
池慕听出来了。
“我想看。”他认真地说:“如果我不看, 我会错过很多。”
裴嘉之笔尖流淌的文字是温柔而平和的。他把池慕描绘成山间的雾、原野的风、清晨的朝露,每一个形容都是那么的自然而和谐,不带半点的虚假和伪装,令读过的人久久难以忘怀。
在回复付子安的邮件里,裴嘉之这样写道:
“如果你见到他, 请先看看他的眼睛。恕我直言, 他的眼睛生来就该呈现在电影屏幕上。每当他看向屏幕外, 观众的心尖都像被一片细小的羽毛轻轻扫过。我想, 这正符合你对演员的追求。”
裴嘉之的字字句句,落在了池慕的心坎上。
好的文字是有感知力的, 池慕文学天赋平平,却能从这几个平铺直叙的段落里读出裴嘉之的肯定与欣赏。
“付子安说,你在电影方面很有造诣,不输给任何专业人士。”池慕停顿了一下, 像在为后面的话做铺垫。“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来征求你的意见。我总以为,你对我所做的事不感兴趣,也分不出心思过问,可事实不是这样的。你喜欢电影,我喜欢表演,我们明明是有共同点的。”
是什么造就了池慕认知的差异呢?是在裴嘉之光芒映照下的不自信,还是在以黎元思为首的上层圈子的奚落里。池慕自己都记不得了,他拿红酒泼黎元思的时候,没有对裴嘉之讲清缘由。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裴嘉之和黎元思的想法是相同的。
他在裴嘉之瞧不上演员的误区里待了好多年,直到被付子安一语点醒。如果裴嘉之不支持他,为什么会抽出时间写下一封经过反复推敲的信件,就为了让付子安多看他一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爱意似雪》 30-40(第7/17页)
眼。
“不用道歉,你没做错什么。”裴嘉之的语气稍有软化,但还远远不够。“我那份邮件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就算我不介绍你们认识,你还是能通过经纪人见到付子安,不是吗?既然选上了,就做好准备,我帮不上什么忙了,祝你顺利。”
“不,我需要你。”池慕牢记着付子安的叮嘱,要让裴嘉之觉得被需要。“我身边的人,除了你,没一个有文化的。我不找你找谁呢?再者说,电影的票房对你这个投资人的收入也有影响,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帮我一回。”
他忐忑不安地等着裴嘉之的答复,这一套说辞还是付子安教他的。池慕没追过人,生疏得很,复述起来都不顺畅。
好在裴嘉之的态度松动了。
“付子安列的书单,你发我一份。”
“好,马上。”池慕切换了界面,点开微信的置顶头像。“收到了吗?”
那书单长得见不到底,涵盖了文学、历史、艺术等各种书籍,连裴嘉之见到都不免惊讶。
“这么多,你短期内看得完吗?”
“我看不完。”池慕忍不住倒起了苦水,“付子安好严厉,我在他手下如履薄冰,大气都不敢喘。他逼我一星期读三本,写成读书报告在剧本研讨会交上来,还贬低我的文化水平,说我饰演的是个文学青年,我却连他的三分之一都不如。你会来看我吗?如果你在,他就不敢凶我了。”
这一番真情实感的诉说,胜过了预设好的千言万语。池慕仿佛回到了多年前某个寻常的夜晚,他在小夜灯的暖光下翻开剧本,向裴嘉之倾诉着剧组生活的点点滴滴。
“付子安要求一向严格,你坚持坚持,能学到很多东西。”裴嘉之模棱两可,没有立即应下,也没有一口回绝。
池慕清楚,裴嘉之最是吃软不吃硬。在他的处事原则里,不明确的拒绝等于迂回的同意。
他正想再磨一磨,突然听到裴嘉之那头传来了助理小声的提醒。
“裴总,您五分钟后有个会,该去会议室了。”
“你在公司?”池慕后知后觉,“今天不是休息日吗?”
“工作没处理完,加个班。”裴嘉之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这几天公司事比较多。你把下星期要看的书圈出来,我回去理一理,下次见面带给你。”
他边走边说,助理抱着文件紧随其后,竖着耳朵偷听上司的电话。
“听够了?”裴嘉之挂断电话,“文件给我。”
“够了够了。”助理下意识点点头,反应过来后急忙摇了摇头,“裴总,我耳朵不好,什么都没听见。”
裴嘉之没空听他狡辩,接过文件大致翻了翻。助理心惊胆战地等了几秒,见上司面色如常,又忍不住多管闲事了。
“裴总,男人不能太内敛了。”助理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语重心长地提点道:“您看您,为了挪出录制综艺的空档,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成天加班加点待公司开会,问题是池先生他一点不知情啊。他刚问您为什么休息日加班时,您就该顺势说出来,让他感到亏欠,如此一来,您的付出不就被看到了吗?”
“感情经验挺丰富。”裴嘉之不置可否,“行了,把精力放到工作上去,少琢磨我的感情生活。”
“为您出谋划策、鞍前马后是我的职责嘛。”助理亦步亦趋,“要不我暗示一下池先生,就说您独自在公司加班,很孤独很寂寞,急需人陪伴。”
“你明天是不想来上班了吗?”裴嘉之一个眼神,压住了蠢蠢欲动的助理。“收心,开会了。”
————
裴嘉之不在家,池慕无处可去,想到江远住在附近,便驱车去了他家。
“可乐、薯片、游戏机,老三样?”
江远丢下几袋零食,招呼池慕和他一道打游戏。
“玩什么玩,我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池慕拒绝了他的提议,“过了几天而已,别说你忘了。”
“没忘没忘。”江远自知理亏,上来就道了歉。“是我不对,但你得允许我辩解,凡事都有利弊,虽然过程曲折,但结果是光明的。你不仅搭上了裴嘉之的车,还在他家过了夜,这还不满意?”
“那你是不知道那晚过后发生了什么。”池慕揪着地毯上的绒毛,“一言难尽,说不清是好是坏。总之是我做错了,该怎么向裴嘉之表达歉意呢?”
“乐观一点,往好的方面想。”江远看热闹不嫌事大,“你能让裴嘉之生气,也是一种本事,下回教教我。”
池慕威胁性地咳嗽了两声,江远立马服了软。
“或者你送他个礼物,去我家商场挑,应有尽有。”
“礼物?”池慕受到了启发,“我想起来了,裴嘉之生日快到了,今天几号?”
江远报了个日期,池慕算了算日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纠结。
“裴嘉之的生日和节目的录制撞一块了,怎么办?”
“那不正好,就只有你们独处,省得外人打搅了。”江远的脑子转得很快,“你想,万一裴嘉之的朋友要给他办个生日聚会,你好意思去吗?以什么名义去?他们邀不邀请你都是未知数。等聚会结束了,零点早过了,你再祝福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道理。”池慕恍然大悟,“那这个生日还蛮特殊的,我好像没有单独为裴嘉之庆祝过生日,都是和家人朋友一道。”
“你去年送了裴嘉之什么礼物?”江远顺口一问,“我怎么没印象了。”
“去年?”池慕被问住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忘了这一茬。
“你送了吗?”江远话里话外充满了怀疑,“你去年不是在外拍戏吗?连裴嘉之生日当天都没赶回来,来得及送礼物?”
“我没送吗?”池慕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我记得我送了生日祝福的。”
“生日祝福也算礼物?”江远质疑道:“你太不用心了,我都送了裴嘉之一瓶珍藏的红酒。”
“你说得轻巧,代入我试试看。”池慕不服气地反驳,“剧组是封闭式的,完全与外界隔离,音讯全无,进组第二天我就去山里搭帐篷了。裴嘉之生日当天,我人在深山里,荒郊野岭的没信号,足足翻了三座山才拨通电话。”
山间料峭的寒风吹乱了池慕的头发,他举着手机,气喘吁吁地越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头,只为了赶在零点到来之前对裴嘉之说一句生日快乐。
“所以裴嘉之听到了吗?”江远的关注点集中在这上面。
“听到了吧。”池慕有点不确定,“我刚说完信号就自动断了。”
“你后来没和他确认过吗?”江远唉声叹气,“你有没有想过裴嘉之根本没接到电话。他生日聚会来了一堆人,手机就放在桌上,很可能被谁误触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就算了吧。”池慕抱着侥幸心理,“今年好好过,就当弥补了。”
“不行,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江远难得执拗,“你不能混为一谈。对你来说,只是区区一个生日祝福,说出口就好了,你也不在乎裴嘉之听没听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爱意似雪》 30-40(第8/17页)
到。这是不对的。你得告诉裴嘉之,你为了祝他生日快乐,付出了多大的努力,这样才不会让裴嘉之觉得,你只是一时兴起。”
池慕怔住了,他第一次见江远这么严肃。
第 36 章 他对池慕没有特定的标准……
第三期的录制地点定在了江南水镇,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散发着古朴的韵味,河道纵横交错,流水潺潺, 随处可见乌篷船的影子。
池慕站在桥上往下看。来来往往的船只穿行在交叉并行的水路上,颇为壮观。
“我们之后是坐船出行吗?”苏听荷盯着摇摇晃晃的小船,心生畏惧。
“没错。”林宛白点点头, “当地只有水路可走, 接下来的一周, 乌篷船是我们主要的交通工具。”
她招了招手,几只小船从四面八方靠了过来。
“安全吗?”谈云川不大情愿, “我不会游泳,万一掉下去谁来负责?”
池慕看了眼陈旧的船只,在心里认同了谈云川的说法。他不仅不会游泳, 他还晕船。
“只要你们不乱动,就不会出问题。”林宛白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一组,我们分头去住的地方。”
“河水不深,掉下去顶多到腰部。”裴嘉之扫了一眼水面, “船上配备了相应的救生圈, 即使是不慎落水也能在第一时间内救上岸, 问题不大。”
他的话比节目组更有可信度, 嘉宾们面色稍缓,依次上了船。
这船年头久了, 一踩上去就吱嘎作响,跟快散架了似的。池慕浑身僵硬,手脚都不知往哪放,还是裴嘉之在背后轻轻扶了一把, 他才提心吊胆地坐进了船舱。
小船顺流而下,有规律地颠簸着,池慕紧紧抓着船沿,一刻不敢松开。
“尽量放松,适应船身摆动的幅度。”裴嘉之出言安抚,但效果微乎其微。
池慕的脸色越发苍白。他想探出头去呼吸新鲜空气,却闻到了一股极其难闻的水腥气。
这船是坐不下去了。池慕呛得两眼含泪,裴嘉之果断叫停了拍摄。
“能继续吗?”他的解决办法干脆利落,“不能的话就中止录制,退出这期节目,相关责任我来承担。”
裴嘉之说一不二,池慕深有体会,但他还不想走。这一走,再和裴嘉之见一面就是遥遥无期了。
“算了,来都来了。”他示意摄像师接着拍,“坐船而已,习惯了就好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小船靠岸时,池慕差不多是挂在裴嘉之的手臂上下来的。
他腿软得走不动路,全靠裴嘉之支撑着身体的重量,一步一步往外挪。
“小池,你还好吧。”苏听荷贴心地递上一瓶拧开的矿泉水,“这船一路晃得很,我也头晕。”
“节目组为什么非要选有水的地方?”谈云川的裤脚湿透了,“真糟糕,像在考验我们的水性。”
“既来之,则安之。”池慕喝了两口水,振作了起来。“我们走吧。”
这儿的民居临水而建,多为白墙黛瓦,掩映于青山之下。众人踩着青石板路,跟着林宛白到了住处。
“为了更好地体验当地的风土人情,我们会和本地人一样住传统建筑。”林宛白提示他们小心门坎,“这次就没有选房间环节了,因为房间的陈设基本是一致的,你们自行分配。”
三个房间都在一层,唯一的区别是朝向不同。池慕选了最里的一间,离另外两个紧靠的房间稍远。
即使是出门在外,没得挑剔,他还是想保留一份隐私。
裴嘉之没有异议,他拎着行李进了房间,池慕正在铺床。
搬出去住的效果是显著的,池慕独立生活的水平得到了肉眼可见的提升,不用裴嘉之动手就能收拾得妥妥贴贴。
“录一下这一段吧。”裴嘉之默默地退后了一步,方便镜头对着池慕拍。
综艺是边录边放的,上上周和上周分别放了一二期,引起了广泛讨论。不少人质疑池幕没有自理能力,连基础的迭被铺床都要靠裴嘉之做。虽然节目组随后在花絮里补上了池慕做饭的片段,却被网友曲解为是裴嘉之手受伤后的不得已之举。
其他嘉宾的感情线反倒成了其次,池慕的生活方式成了众矢之的。正所谓小火靠捧、大火靠命,只要池慕一出场,围绕他的争议就没有停歇过,变相提高了一波节目的热度。
论坛上,有个帖子出了名,标题是【理讨,池慕到底有没有自理能力?】
1L楼主
不吹不黑,纯探讨,客观公正,敢带大名,工作室不要给我寄律师函啊。虽然早就听闻某位演员娇生惯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在综艺里亲眼看到,还是让我大开眼界。
就说海边那一期,他做完贝壳画,也不收拾桌子,人直接没影了,是裴嘉之拿抹布擦掉了颜料。入住房间后,他只顾着在落地窗前看海,该做的家务是一点不做,我都替裴嘉之累。
还有,这期录到一半不是出了点事,池慕全程没在镜头里出现过,别人忙忙碌碌,去海鲜市场采购食材,在沙滩上搭建烧烤架,他待家里坐享其成。要说是受到了舆论风波的干扰,为什么裴嘉之干了一天的活,把他那份一并干了?说到底还是自私。
2L
楼主你好勇,撑住啊,待会他粉丝就成群结队来攻击你了,说裴嘉之是自愿的,人家小两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你这个妖怪跳出来反对。
3L
要真是你情我愿就不至于离婚了吧,说实话,虽然上次的造谣事件我站池慕一边,但他的生活作风,实在是不敢恭维,样样都要裴嘉之善后,一遇到事情就躲进房间,整整一天面都不露一下,像个缩头乌龟。咱们就事论事,不是针对他。
4L
楼上几位,你们以为对外标榜公平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诋毁了吗?非要我一条条列出来怼回去吗?
5L
池慕这什么体质啊,一有风吹草动,论坛上就飘满了他的讨论帖。我说句公道话,你们要不喜欢他就别看节目了,图个清净,省了发帖子的功夫了。
6L
粉丝驾到,路人通通闪开。你们尽管说,我评评谁有理。
7L
路人自己评判吧。首先,是裴嘉之提出的想住靠窗的房间,池慕为了达成目标,在海滩上捡了一下午的贝壳,花费了大量的心力做出了一幅贝壳画。图我贴这了,和别人的一对比,不难看出他有多用心。做完贝壳画后,他是没收拾桌子。这里敲黑板,虽然镜头没拍到正面,但是,从侧面口型判断,是裴嘉之让他去洗的手,等他回来后画具早都整理完了,哪里偷懒了。
其次,关于做没做家务,你仅凭一个片段就断定池慕什么都没干,未免过分偏颇了。第一期里,裴嘉之手受伤了,连着几天都包着纱布。虽然节目组没放出来这部分的细节,但在裴嘉之手受伤的情况下,身为伴侣池慕怎么可能坐视不管?裴嘉之在采访里都说了,很感谢池慕为他换药和做饭,你们是一点眼睛不长。
最后,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爱意似雪》 30-40(第9/17页)
请问呢?被造谣是池慕的错吗?他状态低落、不想见人是受到了恶意攻击和谩骂,这能怪他吗?共情能力差,还给你骄傲上了。我骂你一顿,你有本事笑得出来。
8L
同意楼上的看法,而且人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同。裴嘉之是什么人?商界大佬,叱咤风云,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区区恶评,奈何不了他。池慕就不一样了,还得在娱乐圈混口饭吃,遭到打击,一时心情不好躲起来很正常。有什么好指责的?粉丝都没计较,就你们事多。
9L
观众对他够宽容的了,粉丝也溺爱,三十岁了还当小孩看,没话讲,没话讲。
10L
命好,就算不混娱乐圈也有人罩着。裴嘉之的好名声在业内是广为流传的,有他的情面在,池慕走哪都吃得开,慕了慕了。
11L
好奇地插一句,池慕和裴嘉之会不会真的离婚?我看综艺的时候蛮意外的,他两对待感情比我想象中认真多了,不是随便玩玩的,反而是谭柏和谈云川那一对,相处起来莫名生疏,跟几百年没见过面似的。
12L
苏听荷和赵明远不也是,多年的夫妻了,看上去就是搭伙过日子,平平淡淡,没什么水花,爱意都消磨完了,就池慕这对有点看头,值得细品
帖子到这里,已经完全偏离了主旨,走向另一个极端。
23L
谁来分析一下池慕和裴嘉之的感情线,看得我云里雾里的。他们给我一种随时会和好,又随时会分开的错觉,飘忽不定,若即若离。
24L
离谱到我怀疑有剧本。看日出时明明很甜,一谈到离婚原因就虐了。苏听荷和谈云川那两对好歹是在合理区间内上下浮动,池慕和裴嘉之是上一秒如胶似漆、下一秒降至冰点,我这急性子真看不了,每天看他们纠结,看得我心绞痛。
25L
纯拉扯,都不坦率,只能说是很爱了,不然早离了。
26L
我梳理一下他们的故事脉络。高中同学、互相暗恋、相亲重逢,再生情愫,妥妥的先婚后爱,小说情节。池慕看裴嘉之的眼神,是演都演不出的依恋。烟花下的对视,我回味了好几次。怎么可以那么巧?烟花绽放的顷刻,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对方,会在心里许愿一生一世不分开吗?
27L
他们是不是绑定了对视系统,一到浪漫的时刻就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害我哭湿了三张纸。
28L
你哭什么?又不是你离婚。咦,我的被子上怎么有水?摸上去湿湿的。
29L
代入了代入了,陪一根烟。看了两期了,他们能不能复合,就当是为了我。
30L
陪一根。
帖子下哭声一片,观众们纷纷表示意难平,支持复合的舆论高涨,攻占了节目组的评论区。这个帖子也从池慕的批判帖转型成了cp粉的讨论帖,原先的话题被渐渐淡忘,但池慕忘不了。
他在来的路上看了林宛白分享的帖子,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我真的没干什么活吗?”池慕追问道:“他们说的对不对?”
林宛白手一抖,后悔转发给池慕了。她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昧着良心说干了,也不好当着池慕的面说没干。
“你不是不干活。”林宛白掌握了说话的艺术,表述得极其委婉。“你是眼里没活,看不到有活要干。”
率性而为的小少爷,结婚了依然被保护得很好,以至于对周围人的忙活视而不见,没有一点要参与进去的觉悟。
但这不是他的错,因为裴嘉之会默不作声地多干一份活。
有人兜底就是好啊,林宛白着实羡慕了。
“我懂了,归根结底就是我没干活,不用遮遮掩掩的了。”池慕垂头丧气,“我改正,这期多干点。”
林宛白笑着答应了。她回头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裴嘉之,真想问问他作何感想。
池慕说话算数,一个人铺完了床,摄像机对着他咔咔一顿乱拍,拍出来的素材剪三四个视频都绰绰有余。
“不错,动作很利索。”林宛白路过,碰巧看到了这一幕,“谁说我们池老师不会干活的,证据明晃晃地摆着呢。待会我剪出来放网上去,替池老师正名。”
“随便吧,网友爱怎么说怎么说。”池慕嘴硬,“发出去也会被说成摆拍的,无关紧要。”
“别气馁,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观众总会看到你的努力的。”林宛白鼓励道:“有的是活让你干,你先休整,晚上早点到。”
池慕点了点头,完全没有被林宛白当成工具人的自觉。裴嘉之在旁边轻咳了一声,林宛白顿时笑不出来了。
“我开玩笑的,你晕船了就好好休息,不用急着干活。”林宛白忙不迭地退出房间,中途还绊了一下。“我走了,回见。”
池慕直起腰,莫名其妙地看着关上的房门。裴嘉之打开行李箱,从箱子里拿出了三本厚厚的书。
“你要的书。”他递给池慕,“书页里有一些我写的批注,一己之见,不一定正确,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参考。”
“不介意不介意。”池慕喜出望外,不等裴嘉之说完就双手接过了书。“感谢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付子安催我这个星期就交一篇读书笔记,我正愁无从下笔。”
“把书读透了,写起来就快了。”裴嘉之教的方法往往是最有效的,“从目录看起,先看看有几章,对整本书的布局有一个大概的轮廓;再看看每一章分别讲了什么,列出关键词,理清脉络;最后是阅读具体内容,理解大意,提纲我做好了,给你提供借鉴。”
池慕听得一知半解,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的课堂上,裴嘉之摇身一变,变成了讲台上的老师,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
“你、你说慢点。”他被迫直面了人与人之间智力上的差距,并为此感到了深深的沮丧。“我听不懂。”
“没关系,这些都能在看书的过程中融会贯通,不用着急。”
裴嘉之停了下来,换了种简单易懂的表达方式,逐条逐项地拆碎了讲,直至池慕听懂为止。
他本身就是个很有耐性的人,心中自有一杆秤。倘若是在公司,裴嘉之讲了三遍,下属还领会不到意思,那就等着被调出核心职位。但在池慕这里,裴嘉之的耐心是无限的。
他对池慕没有特定的标准。
“等我写完了,你能帮我修改吗?”池慕得寸进尺,“我不想收到付子安长篇大论的批评。”
“看我有没有空。”裴嘉之打开计算机,收到了几份助理发来的紧急文件。“你先看书,有问题问我。”
三本书中,有一本格外的新,标注的字迹也较为清晰。池慕没注意到这细微的差别,随手摞在了一起。
他没怎么进过家里的书房,更不知晓靠墙的书柜里存放了什么书。倘若他对裴嘉之的藏书稍有涉猎的话,再按照书单一一比对,就会发现少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