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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
裴嘉之一上飞机就支持不住地合上了双眼, 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他为了空出录制的时间,连轴转了两天, 眼下是浓重的乌青,看得池慕心疼不已。
他暗暗埋怨自己为什么非拉着裴嘉之上离婚综艺,全然忘了裴嘉之刚提离婚时, 自己是多么的惶恐和不安。
人甚至无法共情过去的自己。那时的他幼稚可笑、软弱无能、轻率地违背了入圈以来的准则, 居然想到了用公开绑住裴嘉之, 自私到令人难以置信。
叶眉固然是个利益主义者,可他何尝不是在利用裴嘉之。
他利用了裴嘉之的感情, 绊住了对方向前的步伐。他瞅准了裴嘉之一次又一次的心软,换来了对方时不时的妥协。
时至今日,他终于意识到, 自己的所作所为给裴嘉之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可裴嘉之却从未提起过只言词组。
池慕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他注视着裴嘉之微微皱起的眉头,像是疲惫了很久,在梦中都抚不平。
裴嘉之身兼数职, 怎么会不累呢?
池慕向乘务员要了条毯子, 轻轻地盖在了睡着的裴嘉之身上。他下了决心, 节目结束后, 无论裴嘉之愿不愿意复合,他都会尊重裴嘉之的选择, 就像裴嘉之尊重他那样。
几个月前,他还在撒泼打滚、不择手段地强求裴嘉之回头;几个月后,他已经学会了体谅裴嘉之的难处。
江远的劝告历历在目,裴嘉之正在经历一个过渡期。他对婚姻失去了希望, 却没有失去对池慕的爱。
如果裴嘉之累了、不想维持这段婚姻了,池慕会退一步,放他自由。
他希望,裴嘉之能轻松点,但这绝不意味着,他不爱裴嘉之了。
飞机突遇气流,机身摇摇晃晃,震醒了裴嘉之。他休息了一个小时,精力恢复了不少。
“你醒了?”池慕听到动静,暂时搁下了手中的笔。“不再睡一会吗?下飞机就要开录了。”
“不了,快落地了。”裴嘉之坐直身子,捡起滑落的毯子,迭好后放在一边。“在看付子安的剧本?”
“看了一半了,还没看出个名堂。”池慕嘴上这么说,剧本上却用各色笔迹标注得密密麻麻,显然是下了功夫。
裴嘉之没想打断他,敲击键盘时便刻意放轻了些力道,但池慕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一有了新发现就嚷嚷了起来。
“裴嘉之,我发现这个主角和你好像啊,年轻有为、才华横溢、从政从商都得心应手。付子安给的评语是:他骨子里极具浪漫主义气质,是一个现实中的诗人;他外表是个绅士,举手投足间颇有君子之风;他在行业上受人追捧,内心却早已厌倦了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他看似应有尽有,实则一片虚无,终其一生都在爱与不爱中挣扎。”
“哪里像了?”
裴嘉之在脑子里快速地过了一遍剧本,不得不承认是有几分相似之处,估计是付子安在写剧本时参考了他的部分人生经历。虽然经过了艺术加工,但还是被了解他的池慕看出来了。
“就是很像,难以形容的像。”池慕固执地说:“你看,剧本里说他的爱好是阅读诗歌,如果付子安不是以你为原型,怎么可能详细到这个地步?”
“付子安还说他生性忧郁,成日郁郁寡欢、是个典型的悲观主义者。怎么,你认为我悲观吗?”
裴嘉之挑了挑眉,池慕果然迟疑了。
“那不就是了。”裴嘉之三言两语打消了池慕的怀疑,“我听付子安说过,他创作时常常就近取材,糅合身边人的特质,创造出独一无二的人物。你所看到的相像,可能就是付子安从我身上提取的某一点吧。”
“原来如此。”池慕深信不疑,就这么被糊弄了过去。“如果这剧本的原型真是你就好了,我演起来会更有动力。”
裴嘉之心乱了一瞬,计算机屏幕上打出来的字立即变成了乱码。
“为什么?”
池慕没料到裴嘉之会问,正犹豫怎么回答时,飞机突然极速下坠,强烈的失重感猛地袭来,扼住了他的喉咙。
机身剧烈地颠簸着,抖动幅度比他迄今为止经历的任意一次都要大。池慕下意识抓紧了扶手,脸色发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上一秒还在想,要如何向裴嘉之诉说,下一秒,机舱内的声音就消失了,周围陷入了一片窒息的死寂。
飞机的轰鸣声响彻云霄,盖过了裴嘉之的声音。池慕只看得见裴嘉之的嘴唇在动,却听不见具体说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听不见。下一刻,裴嘉之倾身靠近,替他拉紧了安全带。
“气流颠簸,不用怕,很快就过去了。”
裴嘉之语调沉稳,像是完全没把眼前的失重当回事。他经验丰富,能够迅速判断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气流颠簸。即使不是,他也不会说出来。
池慕呼吸困难,一个劲地点头。他抓住裴嘉之递来的手,硬是把自己的手指挤了进去,和裴嘉之的掌心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
熟悉的温度从指间蔓延,流淌过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好了,你放松点。”裴嘉之不适应地挣了挣,岂料池慕受了惊,抓得更紧了。
他无可奈何,只好任由池慕十指相扣,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根浮木,宁可沉底也不让它在面前偷偷溜走。
有裴嘉之在,池慕的心稍稍安定了些,他握了一会裴嘉之的手,又不满足于一成不变的姿势,便顺着掌心往上摸,摸到了裴嘉之的一截腕骨。
“你在干什么?”裴嘉之往后躲了躲,池慕偏不让他躲,转眼间就把手伸进了他的袖子。
池慕的手凉得和冰块似的,裴嘉之方才给他捂了半天也捂不暖。眼看他冰凉的手非要往里钻,裴嘉之没忍住,抬手就要甩开。
“别动别动。”池慕一把按住了他,强行挽起了他的袖子,指着他手腕上的一块表惊呼。
“这块表是我送你的,难怪看着眼熟。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不换一块,款式早过时了。”
“戴久了,习惯成自然,不稀奇。”
裴嘉之不露痕迹地抽出手,拉下袖子。
他听得出池慕的潜台词。我送的表你一直戴在腕上,款式旧了都不换,是不是代表着对送表的人也有一份留恋。
池慕还是心急了,暗示人不是这么暗示的。
裴嘉之面色平静,没什么波动。池慕失望无比,心情比飞机骤降时还要郁闷。他费尽心思想出的试探,被裴嘉之轻而易举地瓦解了,连点水花都没见着。
飞机穿越云层,安全地度过了气流。飞行重归平稳,机舱内重新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说笑声。池慕一颗心安然落地,情不自禁地转过头,看向窗边的裴嘉之。
阳光透过舷窗照在裴嘉之脸上,池慕跟随着那束光线,勾勒出裴嘉之侧脸的轮廓。他忽然想起了那个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答案在阳光落下的这一刻呼之欲出。
“裴嘉之,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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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慕碰了碰裴嘉之的手臂,“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希望剧本原型是你吗?因为我想离你近一点。你那么通透,肯定早就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是不对等的。你熟知我的一切,而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这不公平。我想爱你的全部。”
他言辞恳切,坦然得就像一池浩荡的江水,头也不回地向东流。
裴嘉之手一抖,连着打错了好几个字,思路全乱了。
这份文档看来是做不下去了。他关了计算机,看了一眼满脸严肃的池慕,语气里不乏戏谑。
“你认真的吗?”
“你不相信我。”池慕有点受伤,“为什么要在我说正事的时候打趣我。裴嘉之,我很认真,难道你不希望有人爱你吗?”
裴嘉之收敛了笑意,静静地听池慕说下去。
“过去的已经不会重演了,人要向前看。”池慕无所顾忌,想到什么说什么。“六年很长也很短,我们的未来还有很多很多个六年。我想时时刻刻地陪伴在你身边,在你生病时照顾你,在你伤心时安慰你,做你的支撑和依靠。我保证,我们会有充足的时间在一起,足以弥补这六年的缺憾。”
他抬起了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裴嘉之,即使是这样,你也不为所动吗?”
第 51 章 唇角犹带着……
阳光太炽热, 戒指上的钻石反射出夺目的光泽,照得裴嘉之睁不开眼。
他匆忙抬起手,遮住了刺眼的阳光, 也一并回避了某个答不上来的问题。
池慕没有摘下戒指,大大方方地戴着它下了飞机,坐上了节目组派来的商务车。
“小池, 别来无恙啊。”苏听荷从前座回过头, 笑眯眯地和池慕攀谈。“新出的杂志封面不错啊, 一夜断货,市面上抢都抢不到, 我还指望你带几本来,当个礼物送我呢。”
杂志?池慕脑子一片空白,根本记不起这回事。苏听荷边笑他记性差, 边打开手机相册,递到了池慕面前。
“你自己拍的,这都能没印象?”
苏听荷语带诙谐,池慕却没心思听了。他紧盯着这张杂志封面,竟有片刻的失神。
封面里的他坐在一张高脚凳上, 眼神若有若无地瞥过镜头, 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越是随意, 越是引得人一看再看, 纷纷讨论他拍摄时在想什么,是真的心不在焉还是装出来的。
只有池慕本人知道, 他之所以魂不守舍,是因为那天晚上,裴嘉之约了他谈离婚的相关事宜。
多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池慕心中五味杂陈,无言地看了一眼裴嘉之。
“池老师, 顺便送我一本,我也没买到。”
林宛白加入了对话,和苏听荷一齐看向了池慕。
“你们别急,我和叶眉说一声,让她留几本。”池慕顶着两位女士的眼神压力,掏出手机给叶眉发了条短信,询问工作室里是否有品牌方赠送的杂志。
叶眉的回复非常简洁,就两个字——没了。
“工作室都拿不出来,估计是真没了。”苏听荷面露遗憾,“还有什么其他的渠道吗?”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渠道,就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了。”林宛白话锋一转,竟是冲着裴嘉之去了。
“裴总买到了吗?手头有没有多的,分我们一两本,成不成?”
她语气笃定得就像确信裴嘉之会买,吓得池慕睁大了眼,暗自佩服林宛白的胆量。
苏听荷亦有同感,顿时萌生了退意。谁料裴嘉之神色自若,一口答应了下来。
“行啊,最多两本,再多就没有了。”
“你买了我的封面?”池慕震惊到近乎失语。连他本人都忘了这本杂志何时上市,从没向亲朋好友宣传过,裴嘉之居然记得,还准时准点去抢了。
“我助理自作主张,也没问过我。”裴嘉之解释了缘由,“等拿到手后,我看确实有收藏的价值,就收起来了。”
虽然他说得好像与自己无关,但话里话外还是不可避免地透露出了几分欲盖弥彰。池慕心间骤然涌入一股暖流,为这寒冷的冬天增添了几分暖意。
“不愧是裴总的私人助理,办事就是高效。”林宛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么难抢的杂志,不在开售前时刻守着,恐怕是抢不到的。”
“那你得问他了。”裴嘉之不受林宛白鼓动,坚持着原本的说法。“总之,你们想要的话就联系他,一人一本,不能再多了。”
“一本就够了,谢谢你。”苏听荷心满意足地存下了裴嘉之助理的号码,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无担忧地问道。
“小裴,那你给自己留了没?别全送出去了。”
她是好心提醒,但这样一来,裴嘉之就没有了后退的余地。不论他怎么推脱,话里都会有破绽。
池慕精神一振,像只兔子似的把耳朵竖得高高的;林宛白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想看裴嘉之会不会说实话。
在她做节目的历程中,裴嘉之无疑是最不坦诚的一个。他会配合节目组的流程,参与各项环节,唯独在谈及感情的时候没了言语,纵使现场气氛烘托到了极致,林宛白也从未见他有过分毫动容。
他在镜头前始终和池慕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既不过分亲近,也不过分疏远。
林宛白奈何不了他,就是在真心话环节,裴嘉之的发言都少得可怜,由池慕发言居多,而池慕一方的片面之词,远远概括不了裴嘉之的视角,他们的感情动向仍然捉摸不透,是个未知数。
车内暖气开得足,裴嘉之慢悠悠地解下围巾,像是不经意地勾了下唇角。他面对着几双过分炙热的目光,动作仍是慢吞吞的,直拖到大家的耐心快耗尽了,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嗯,留了。”
坦诚得不可思议。
池慕人没反应过来,眼泪已经成串地往下掉,砸在皮质座椅上,声音响亮。
裴嘉之叹了口气,摸了摸口袋,没摸到纸巾,便随手拿起搭在臂弯上的围巾,给池慕围了上去。
池慕眼泪没掉几颗,就被裴嘉之突兀地拿围巾裹了个严实。他眨了眨眼,怔怔地看着裴嘉之握着围巾的一角,神情专注地擦着他脸上的泪。
围巾面料柔软,在沾着泪的睫毛上轻轻扫过,裴嘉之唇角犹带着三分笑意,看得池慕移不开眼。
他笑了。池慕恍恍惚惚,被这温和的笑意所迷惑。
林宛白呆了半晌,等想起来要抓拍一张时,裴嘉之已经松开手,坐回了原位。池慕低头整理着围巾,满眼珍惜。
这得损失多少收视率。林宛白痛心疾首,苏听荷拍了拍她的肩膀,以表安慰。
“有些东西本来就不是镜头能捕捉到的,你别本末倒置了。”
“可我还是不甘心,你看见没,多好的互动。”林宛白泪眼汪汪,“不记录下来,我寝食难安。”
苏听荷会心一笑,同意了她的观点。
这一期的住处,是林宛白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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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选出的一间民宿,房间布置得舒适温馨,一踏入就有家的感觉。
“每个房间都有私汤,晚上回来泡一泡,能很好地缓解疲劳。”林宛白带着嘉宾们逛了一圈,定下了各自居住的房间。
接下来是分配今天的约会地点,林宛白铺开一张城市地图,上面用星号标记了数个地点,供嘉宾们挑选。
赵明远在邻市拍戏,晚了一步到,好歹赶上了选地点的环节,而谭柏和谈云川就没那么幸运了,双双迟到。好在综艺是分线录制,他们这一组缺席,另两组照常拍摄。
“我们就做做手工,远足郊游之类的让给年轻人,我们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
苏听荷和赵明远商量后,在陶艺工作室上画了个圆圈,接着把笔交给了池慕。
“你想去哪?”池慕没急着落笔,而是问起了裴嘉之的意见。
裴嘉之的目光在地图上徘徊,迟迟定不下来,远没有主持高层会议时的雷厉风行。
节目组提供的地点都是些寻常的去处,只是同去的人不一样,多多少少有些差异。
他沉思半晌,接过池慕递来的笔,圈起了一处地点。
“游乐场?”池慕吃了一惊,“你确定吗?”
裴嘉之选了个和他自身气质迥然不同的场所,这让池慕颇为意外。他以为裴嘉之会想去听一场音乐会,或是参观一场画展。
为什么会是游乐场?
池慕脑海里忽地浮现出一副场景,几个月前,在他生日的那一天,裴嘉之照例准备了一块没插蜡烛的蛋糕,问他有什么愿望。
他不过传统意义上的生日,不代表放弃了许愿的机会。和一般人不同的是,他会把愿望直白地说出来,等着裴嘉之去实现。
而裴嘉之总会满足他的愿望,无一例外。
池慕边切开芒果夹心的蛋糕,边大声宣告了他的心愿。
“我今年的愿望是,要裴嘉之陪我去一次游乐场。”
裴嘉之果然没有食言。
哪怕时过境迁。
第 52 章 再这样下去就脱不了身了……
“好, 那就去游乐场吧。”
池慕努力地扬起笑容,这笑落在裴嘉之眼里却是分外勉强。他不喜欢强迫人,何况池慕的心性向来是反复无常, 中间隔了一阵子,主意变了实属正常。
“你要不想去的话,我们就换一个。”
裴嘉之话音刚落, 林宛白就自觉地递上了笔, 池慕连忙往后躲, 躲到了裴嘉之后面。
“不,我不换, 谁说我不想去了。”他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像是感冒了。
裴嘉之眉头一皱,毫不手软地把池慕揪了出来。他一摸池慕衣服的厚度, 随即请林宛白帮忙煮一碗姜汤,放多多的姜。
“好嘞,厨房里就有现成的食材,你们坐一会,喝完了再上车。”林宛白赞同地点了点头, “近几天气温骤降, 是该喝点热热的姜汤暖一暖身子, 免得着凉。”
“我不喝姜汤, 我没着凉。”池慕急得不行,他光想到姜汤的味道就反胃, 一点喝不下去。再者,喝完了身上一股生姜味,还怎么和裴嘉之约会?
“你穿这么单薄,迟早会感冒的, 喝点姜汤预防一下。”裴嘉之点到为止,绝不让步。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倘若此时池慕不在他眼皮子底下,裴嘉之也不会多管闲事。池慕一到冬天就感冒发烧,这其中的缘由显而易见。他嫌冬季衣物厚,穿上去笨重,宁可冻得发颤,也不肯多穿一件衣服。
“我穿得很多了,不信你看。”池慕据理力争,翻开袖口一件一件数给裴嘉之看。“我足足穿了三件,比往年都要厚。”
“三件而已,哪里够了?”苏听荷不等裴嘉之开口,就语重心长地教育起了池慕。“年轻时仗着身体好不当回事,到了中年就吃到苦头了。你可不能再放纵了。听话,好好喝一碗姜汤驱驱寒。小裴是为你好,他的苦心,你难道不懂吗?”
她劝告的口吻就如邻家姐姐那般亲切,池慕没法不听。裴嘉之唇角衔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对苏听荷微微颔首。
池慕面上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好,心里却是百转千回、感慨不已。裴嘉之的苦心,他从前不懂,如今已是感同身受。那种牵肠挂肚、处处为对方着想的心情,他从前没有,如今看得比什么都重。
选约会地点时,他把笔递给裴嘉之,是想从裴嘉之的喜好出发,听一场令他昏昏欲睡的音乐会,或是参观一场半懂不懂的画展,让文艺气息浸染周身。可到头来,还是裴嘉之做主,遂了他当初的愿。
林宛白端来热气腾腾的姜汤,用勺子分到几个小碗里。池慕眼疾手快地抢过第一碗,放到裴嘉之的桌上。
“来,请用。”
生姜气味浓烈,裴嘉之眉头紧锁,似要推拒,池慕不由分说地端起姜汤,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
“谢谢,但是不用了。”
裴嘉之偏过头,眉间划过一丝抗拒。他对生姜的厌恶不在池慕之下,能逃则逃。
池慕依旧举着勺子,不依不饶地要裴嘉之喝一口。
“不行,你也得喝一点,对身体好。这姜汤是你让煮的,不喝一口过不去吧。而且,你说我穿的少,自己也没比我多穿几件,别这么看我,我说的是实话。”
他在飞机上就把手探进了裴嘉之的袖子,因而说起话来格外有底气。
“你是喝不完,想找我分担吧。”裴嘉之一不留神坑了自己一把,“先放下,举着不累吗?”
“不累,你先喝。”池慕嘴上逞强,手却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溅出几滴姜汤,洒在裴嘉之干净的裤子上。
裴嘉之无法,低下头,被迫喝完了那勺姜汤。
赵明远看他们起了争执,忍俊不禁地扭过头,和苏听荷窃窃私语。
“为一碗姜汤争得面红耳赤,不是小朋友是什么?”
“从前只觉得小池一团孩子气,没想到小裴还有如此幼稚的一面。”苏听荷笑着感叹,“见识到了。”
“好了,该你了。”姜汤辛辣,呛得裴嘉之连连咳嗽。他喝了几口茶压了压姜味,刚要提醒池慕换个勺子,一回头,却见池慕毫不犹豫地舀起姜汤送入口中,用的同一个勺子。
还是在摄像机前头。
裴嘉之无话可说,默默地将话收了回去。池慕像是吃准了他不会阻止,胆子一天比一天大。
是我无意识地纵容他了吗?裴嘉之扪心自问。他提离婚时,其实是有一点过意不去的。他并非那种一言不合以离婚相胁的人,而是经过了漫长的权衡,认为分开更适合两个人当前的状态。
他没有心力维持这段婚姻,又不忍让池慕承担这份责任。
“好难喝。”池慕苦着脸擦了擦嘴,又抽了张纸巾,仔细擦拭着裴嘉之的裤子。
“我自己来。”裴嘉之回过神,当即阻止了他。
池慕抬起头,眼里写满了不解,裴嘉之并未明说,草草地收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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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种莫名的预感,再这样下去,他会脱不了身。
————
雪下一阵停一阵,在地上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细雪。
池慕和裴嘉之双双在外头套了件羽绒服,远远望去像是一大一小两只企鹅,在雪地上慢腾腾地走,留下两行深浅不一的足迹。
“这雪好像香草味的冰淇淋。”池慕望着空中飘落的雪花,突发奇想,接住一片尝了尝。“冰冰凉凉的,没什么味。”
“你怎么什么都吃?”裴嘉之晚了一步,没拦住他。“平常是亏待自己的嘴了吗?”
他随口一说,池慕却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朝他投来了深深的一瞥。
这一眼里包含了无限的难过与伤心。常言道,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裴嘉之仿佛能透过这双眼睛,看到池慕的心底。
“怎么了?”
他不明所以,语气却缓和了许多。池慕拍掉手上的雪,情绪低落。
“没什么,就是被你说中了,这段日子我都没好好吃过饭,的确是亏待自己了。”
裴嘉之安慰的话到嘴边咽了下去。他最见不得池慕糟蹋身体,从池慕为了拍戏不惜省去晚饭,导致急性胃炎住院起。
他连夜送池慕进了医院,病床上的池慕疼痛难忍,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像一条濒死的、被迫离开水面的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很快没了意识。
那天晚上,池慕打完镇定剂后,安静地睡着了,裴嘉之在病床旁坐了一夜,想了很多。
他没有埋怨池慕不好好照顾自己,平白无故地添了许多麻烦,而是在想,为什么我没有对他多上点心。
画面一转,池慕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走神了?”
“没有。”裴嘉之尽量显得不那么生气,尽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呢?”
“因为一个人吃饭很孤单,没有胃口,什么都吃不下去。”池慕学会了察言观色,声音越来越低,“你不会怪我吧?”
第 53 章 我们试试吧
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呢?
裴嘉之几乎要笑出声。
池慕究竟懂不懂?他们之间, 除了一层被法律约束过的婚姻关系外,空无一物;而这层并不牢固的关系,也在裴嘉之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起, 就不复存在了。
解除婚姻关系后,池慕将不再受到来自婚姻的束缚,不用在拍戏的间隙, 来回奔波于两个相隔千里的城市;更不用躲躲藏藏, 想方设法地瞒下已婚的事实。
裴嘉之亲手打开笼子, 把这只不属于他的鸟放归了天空。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只向往自由的鸟在空中盘旋了一阵后, 重新飞回了他的手心。任凭他怎么驱赶,都不肯离去。
————
淡季的游乐场冷冷清清,门口支着个卖棉花糖的小摊, 一团团雪白的棉花糖恰似天边绽开的云朵,可惜生意寥寥,鲜少有人光顾。
池慕放慢脚步,往圆滚滚的棉花糖上扫了一眼,没有停留。
“买一个吗?”裴嘉之停在摊子前, 叫住了他。
“可以吗?”池慕转过头, 喜出望外。
裴嘉之利索地付了钱, 从长得一模一样的棉花糖里挑了个最圆的, 递给了迎面走来的池慕。
刚出炉的棉花糖蓬松柔软,融化在口中甜丝丝的。池慕沉迷在这股甜味中无法自拔, 不知不觉落后了裴嘉之几步。
身边没了并肩的人,那种空落落、失去了什么的感觉一下子攥住了池慕的心。他慌慌张张地抬起头,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寻找裴嘉之的身影。
裴嘉之没走远,就站在前头, 等池慕跟上来。
他的背影像一株雪中的青松。白雪皑皑,压在了深绿的松枝上,青松却是一如既往的挺拔而笔直,沉稳又包容,给予池慕无限的安全感。
池慕深吸一口气,朝裴嘉之走了过去。
他不能没有裴嘉之,就像一只鸟不能没有栖息的树木,飞累了总要回家。
趁雪还没下大,他们去坐了过山车。池慕兴致勃勃,拉着裴嘉之在最末一排落了座,贴心地问他怕不怕。
裴嘉之摇了摇头,他不恐高,大学时甚至尝试过跳伞等极限运动,只是从未当作谈资。但池慕难得有个表现的机会,仗着经验足,特意对裴嘉之叮嘱一番。
“过山车看上去刺激,体验了就一般般,你别被前后左右的尖叫声吓到了。如果害怕,就想象自己飞了起来。”
寒风从四面八方灌了进来,池慕没说完就吃了一嘴风,冷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他难为情地低下头,四处摸索着纸巾,却怎么也找不到。正当他焦头烂额的时候,裴嘉之适时地递来一张纸巾。
池慕局促地接过,陡然安静了下来。他裹紧围巾,把脸埋了进去,为这一次小小的、不值一提的出丑感到丢脸。
“怎么不说了?”
裴嘉之打破了沉默,池慕的眼睛亮了亮。
“你想听吗?”
裴嘉之尚未回答,过山车就猝不及防启动了,载着他们驶向高处。爬升的过程中,轮子与轨道摩擦的声音分外刺耳,已经有胆子小的人控制不住地开始尖叫了。
很快,过山车到达了顶点,眼看就要加速下降。池慕心一横,擅自握住了裴嘉之的手。
裴嘉之微微一惊,没有挣开。
手心上传来了熟悉的温度,池慕闭上眼,珍惜这共处的短暂时光。
他不止一次地牵过裴嘉之的手,是很多很多次,多到数不过来。
最远的一次是在十四年前的研学旅行上,他进错了帐篷,不慎摔在了裴嘉之身上。裴嘉之忍着疼,说地上凉,把呆呆坐着的他拉了起来。
最近的一次是在十四年后的今天,飞机遇到气流颠簸时,他满心慌乱,匆忙中牢牢地抓住了裴嘉之递来的手。
过山车急速下落,在呼啸的风声中,池慕握紧了裴嘉之的手,像握住了自己起伏不定的未来。
终点到了。
“结束了。”裴嘉之轻声道:“你还想坐多久?”
池慕有些失神地望着他,像是要在这短短的对视里,将裴嘉之的一生看尽。
少年时的循规蹈矩、青年时的意气风发、接手公司后的成熟稳重
人生还能有几个十四年,再过十四年,裴嘉之的鬓间会长出白发吗?
“池慕,走吧。”
裴嘉之见他没反应,又说了一遍。池慕收回思绪,快速地应了声好。
雪越下越大,出于安全考虑,室外的项目一律不予开放,园区内唯有摩天轮还在营业。
这座摩天轮以高度闻名,是游乐场的一个著名标志,坐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池慕对它早有耳闻,在来机场的路上,他就搜到了有关这座摩天轮的种种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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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建成之初就流传着的故事——在摩天轮最高处接吻的恋人,会永远幸福地走下去。所以,它有另一个称呼,名为爱的见证地。
然而毋庸置疑的,裴嘉之并不会给他一个吻。
为什么我没有在离婚前带裴嘉之来呢?那样就能光明正大地讨到一个吻了。
池慕不无失望。他收起了不该有的妄想,和裴嘉之一同进入了摩天轮。
他们相对而坐,视线无可避免地撞到一起。池慕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拧开瓶盖喝了口水。
裴嘉之解下了围巾,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们都在极力地避免对视。在这样近的距离内,每一次眼神的碰撞都会擦出不必要的火花。
雪仍在持续不断地下,池慕透过玻璃窗往外看,只见星星点点的灯光铺成了一条璀璨的银河,纷纷扬扬的雪花依次落下,模糊了他的视野。
他一见到雪,就想起那年的圣诞节,他和裴嘉之冒雪去看了《致云雀》的深夜场,在回来的路上途径了一棵圣诞树。
十年难遇的一场雪,刻骨铭心的一个吻。
池慕的心跳得愈来愈快,他靠着冰凉的玻璃窗,在心里默念着三个字。
迟迟说不出口的三个字。
他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遍,可一到了和裴嘉之单独相处时,就会不由自主地退缩。
为什么明明深爱的两个人,却不能互相倾诉爱意呢?
摩天轮一点一点上升,齿轮发出咔咔的转动声,雪下得更急了,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无法抑制的感情占据了上风,簌簌的雪声里,池慕的声音格外清晰。
“裴嘉之,我爱你。”
同一时刻,车厢内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池慕,我们试试吧。”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线重合在一起,静静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
第 54 章 如暴风骤雨般的吻
雪花敲击着窗户, 盖过了咚咚的心跳声。
池慕的心怦怦直跳,却没有被这天降的惊喜冲昏头脑。
他明白,裴嘉之说的试试就是字面意思, 并不意味着真正的和好,但他知足了。
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只不过这次,是两个人一起走。
“好, 我们试试。”
池慕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笑。裴嘉之唇边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眼角眉梢流露出真实的笑意。
摩天轮缓慢地转动着,机器运作的声音越发沉闷。池慕听着轻微的摩擦声, 透过玻璃窗隐隐约约地看见了摩天轮的顶点。
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的恋人,永远不会分开。
“我可以吻你一下吗?”
池慕突如其来地问。
裴嘉之惊讶地挑了挑眉,在他迟疑的间隙, 池慕已经不管不顾地凑了上去,吻在了他的唇角。
既然故事里没有明说吻在哪个位置,那吻在哪里都可行。
池慕抱着侥幸心理,捏了捏裴嘉之发烫的耳朵,满意地看到对方的耳根一下子红了。
裴嘉之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是耳朵, 一摸就红, 但也平常没人敢去碰。
除了池慕。
他得寸进尺, 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裴嘉之的耳朵, 从耳骨摸到耳垂,摸得耳朵红通通的, 就是不松手。
“你胆子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