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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见瞒不下去,只好说道:“娘娘,连翘过来了,就在院里等着。”
沈琴央看了她一眼,就知道是个什么事了。
“什么时辰来的?”
“没多久,不过就站了一会儿功夫,娘娘还没用膳,总不能先饿着肚子见她吧”
听白芷这么说,连翘估计已经站了许久,但白芷故意想难为她,所以直到吃完早膳都没打算说。
“怎么不让她去前厅等?”
院子里下人来来往往,如今连翘也算是个宠妃,这么在皇后宫里顶着日头吹着风站着,也实在不该。
白芷赶紧解释道:“娘娘,这可不是奴婢让她站的,是她自己非要在院子里等,奴婢寻思她愿意演这出苦肉计,那便让她演就是,倒要看看她能装到几时!”
“你如今倒是会替我做决定了。”
见沈琴央起身,白芷赶紧去扶她,有些不好意思,“奴婢错了那娘娘现在要见她吗?”
沈琴央转身走向书房。
“不见。”
直到过了晌午,下人们传了午膳进来,沈琴央练字练得手都酸了,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望向窗外。
她将白芷唤来,“迎嫔,走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听到迎嫔这个称呼,白芷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脸色不悦道:
“没,还赖在院里,动都不曾动过。”
沈琴央放下笔,从书房出来,先是净了手,看着一大桌子菜,也没太有胃口。
“这么站着也不是个法子,你出去同她说,若是传出去,想让陛下再来指责本宫苛待新人,大可省省力气。”
白芷点头便出了屋,沈琴央坐下来,随便扒拉了几下面前的饭菜,觉得实在吃不下,只吃了几口便作罢。原本一句话功夫的事,白芷却过了有一会儿才回到屋里。
“怎么了?”见她气鼓鼓地,沈琴央抬眼问道。
“她、她还赖着不走呢!”
沈琴央皱了皱眉,“你没将我方才说的话说与她听吗?”
“奴婢一字不落地说了,可那个连那个迎嫔,她竟说,‘若是娘娘觉得她别有用心,那她便直跪到娘娘相信她为止’,她还要贴身侍女自己回了宫里关上屋门,对外一律称病不见人。”
这样就算连翘在昭晨宫出了什么问题也是她自己的事,与沈琴央脱了干系,看样子的确没有要借着皇后的手博同情的意思。
沈琴央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静静地喝了一盏茶,白芷扶着她起身松了发髻,准备午后小睡歇息了。
“既然她愿意跪,那随她吧。”
*
一觉无梦,沈琴央是被雨声吵醒的。
屋子里没点灯,昏昏沉沉地看不出是什么时辰,雨应该是下的不小,砸在窗户上的声音又密又急,就连屋里都渗进来些混着泥土味的湿冷气息。
沈琴央唤了两声白芷,见她端了茶水进来,虽然有些口干舌燥也没有急着喝,而是先问道:
“连翘走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芷摇了摇头,脸上神情也没了白日里的愤懑,“还在跪着,我拿了伞给她,她也不要。”
沈琴央望向窗外,恰巧一道闪电劈下,紧接着就是滚滚而来的雷鸣。这个天气膝盖泡在水里跪久了,恐怕腿就真废了。
“让她进来吧。”
连翘随着白芷进了屋,浑身上下都是湿透的,还滴滴答答地落着水,她煞白着一张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靠边站了站,白芷都看在眼里,嫌弃道:
“你这个样子去见娘娘也是污了地板,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
连翘愣了一下,渗入骨髓的冷意让她反应都慢了些,才点点头谢道:“劳烦白芷姑娘了。”
白芷领着她去净房,打来了热水替她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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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又搬了个炭盆进来。
“别误会,我是怕你染了风寒,再害了我们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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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心知白芷对她向来如此,哪怕做的是好事也要说得是迫不得已,实际上心肠不坏。其实刚开始飘雨点的时候白芷就来叫她进屋了,后面还拿来了雨伞,不过都被自己拒绝了。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连翘抱着烘得温热的衣服柔声道,看着白芷冷哼一声关上了净房的门。
等她打理妥帖从净房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昭晨宫四下静悄悄地,她站在屋中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落雨声,一时间像是回到了她在这里做侍女的日子。
昭晨宫的一切她都很熟悉,不需要人带路,连翘便自己去到了沈琴央的卧房。房门大开着,白芷听到脚步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上前,随后退出屋子带上了门。
沈琴央正坐在窗前的榻上静静地翻着书,没有抬头开口道:“坐吧。”
连翘走上前,跪在了她面前。
沈琴央合上书,凝眉看她道:“你这是何苦?既然做了妃嫔,何必还要来这里伏低做小,非要在大雨天里把自己跪出事了,好让后宫所有人都知道本宫又弄死了个陛下的宠妃吗?”
“因为我知道你会心软,只有这样你才会见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无非就是想说,你一声不吭回到京城,都是贺成衍的手笔,你成为宠妃也是迫不得已。”
连翘跪着往前挪了两步,红着眼摇头,“不,我是自愿的,是我要他封妃。他知道你去了浙北,也知道你已经信任于我,所以想看你被背叛,与我反目成仇。”
沈琴央捏紧了手中攥着的衣料,“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明知自己的信任,却依旧选择了这么做,现下却又可怜兮兮地跪到自己面前来,大大方方认了下来。怎么?难道要沈琴央夸夸她做得好吗?
不过,连翘今日好像确实同平时不一样了,从前她与自己说话都十分小心,生怕哪句僭越了哪句又不恭谨了,今日反倒自如了不少。
连翘却抓住了她的手,低声问道:“娘娘,你在浙北这么久,难道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吗?”
沈琴央没有回答,但并不是因为她没有这种感觉,而是因为不对劲的地方,实在有太多了。
连翘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一列举道:
“明明我们离开了京中,这对贺成衍来说是天赐的良机,他完全有能力一举翻盘,在你回京前逐一解决皇后一党。甚至他知道了我们此行浙北的目标就是那个皇子贺景廷,他却只是前后派了些无足轻重的刺客来妨碍,并没有任何实际的行动。”
沈琴央心下一沉,她的确想过,以贺成衍的性格,他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扳倒自己的机会。既然已经通过连翘提前得知了皇后在浙北的所作所为,最后却只做了一件最无关紧要的事,就是纳连翘为嫔,目的仅仅是为了恶心她。
甚至带着贺景廷回京的路上,除了遇上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前朝骠骑将军拦路,也并没有贺成衍的人来截杀。她做了万全的准备,直到进了京城大门都没用得上。
连翘知道她已经快要被自己说动,继续道:
“他明明可以直接在京中宣布立储,当机立断定下太子人选,行册封礼告昭天下,压根都不用费心思去杀远在浙北的贺景廷。”
沈琴央觉得嗓子有些哑,反驳道:“我走时安排了兵部尚书宋哲义和宁远侯在朝中阻挠立储。”
连翘抓着她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事关重大的决定,开口道:
“娘娘,你知道的,除非女主这种重要角色在京中,不然没有人能阻拦一个一意孤行的小说男主。”
沈琴央倏然起身。
连翘定定地看着她,那眼神中只有坦露一切的诚意,并没有丝毫的挑衅之色。沈琴央拢在袖中的手指尖微凉,连翘小心t翼翼地攥了攥。
“是的,我也是穿书者,是这个世界第十三个穿书者。”
第075章 改换
其实沈琴央早就有预感, 从她扯谎说自己能通神力,梦到未来发生的事开始。
她不信神鬼,尤其是这个世界, 若说一定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 那就是系统。
但系统已经多年没有同沈琴央对话过,她也只是通过玉贵妃得知系统依旧存在, 而且已经开始着手对付她这个皇后。
先前系统还可以不紧不慢地送些新的穿越者进来和她耗, 甚至系统乐于见得沈琴央将她们杀掉, 相当于一种淘汰机制——如果能斗败前任女主, 那便有资格成为新的女主。
但一切从玉贵妃开始出现了变故, 玉贵妃和其他穿越女都不同, 她是唯一跳出了《隐玉匣》这层世界观的视角, 猜到了沈琴央也是穿越者的人。
沈琴央想起玉贵妃死前, 在冷宫之中同她说的话。
“下一个穿越女已经来了, 它厌倦了用一个个傀儡对付你,早在我传进来之前, 它就已经改变了规则。”
系统改变的规则, 就是同时放进了两个穿越者;一个玉贵妃在明,吸引沈琴央的全部注意力,一个连翘在暗,安插在沈琴央身边趁其不备下手。
沈琴央一直知道,如果有这么一个在暗处算计她的穿越者, 那一定就是连翘。
但她不能确定,也想不通的一点是,为什么连翘会一再牺牲自己帮她, 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置她于死地,连翘却从始至终都忠诚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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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接到的任务与玉贵妃一样, 那连翘不按照系统的指示行事,必然会遭到系统的报复。
沈琴央想起那场煤烟中毒的意外,连翘为救她吸入了过多烟气险些丧命,松香山为了保她差点被贺成衍打死。可能,这些都是系统给她的报复,为了让她屈服。
“你可知,如果你是穿越者,那便是你死我活的下场?”
沈琴央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连翘问道。
“我知道,但我不信。”
不信,曾几何时,沈琴央也不信,她看着眼神坚定而纯粹的连翘,像是看到了曾经那个固执的自己。但一步踏错,她已走上了不可回头的绝路。
“娘娘,你看,事到如今我还站在这里,不就证明了一切吗?”
沈琴央叹了口气,将连翘扶了起来,“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如今你既已成为了妃嫔,就难免会被系统,被贺成衍当做对付我的武器。”
“不。”
连翘坐在沈琴央身边,有些激动道:“我成了贺成衍的妃嫔,更证明了我不会再与你为敌。”
想到连翘一开始说的,她是主动要求贺成衍封她为嫔,沈琴央顿时警觉起来,她心中有个猜想,这个猜想从浙北开始就已经隐约成型,只是还差一个决定性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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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世界的男主,可能已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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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第076章 提防
“你是说, 贺景廷已经成为了新的男主?”
连翘点点头,“不错。”
不仅因为连翘所说的,贺成衍在京中对贺景廷回宫的反应过于迟钝, 令沈琴央开始产生怀疑的原因, 出自贺景廷本人。
复杂的身世,坎坷的童年, 和白手起家的实力, 这些虽然都是一个男主角诞生的要素, 但最重要的还是心智。
贺景廷太聪明了, 聪明到令沈琴央忌惮。
如果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 沈琴央可能不会过多在意, 但贺景廷是她选定的太子, 未来是要进宫入朝, 册立加冕的。
意识到这一点时, 沈琴央甚至怀疑过,自己突然临时起意去到浙北, 是否也是令新的男主能如愿回京的一环?她的存在从帮助贺成衍篡位称帝, 到如今成为贺景廷步入东宫的阶梯,其中是否有系统的推波助澜?
沈琴央不敢深思。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自己身边的连翘,心里突然庆幸能有连翘的存在,才让沈琴央有种自己还是活人的实感,而不是一个完全为男主所作所为而动的纸片角色。
“你是怎么发现贺景廷会成为下一个男主的?”
虽然心中的天秤已经完全倾向了连翘, 但该问清楚的东西,沈琴央还是要问明白。
既然将身份彻底透露给她,连翘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知无不言道:
“我在榕江落水后被绑架,原本按照系统给我的剧情, 我会被贺景廷的人救下。那时我就知道了,于是故意没有向贺景廷的人求救,任由皇帝的人将我绑回京。”
“所以你才会主动依附于贺成衍?”
“贺成衍其实对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想着从我身上套得你的消息,我为了印证这个猜测,说服了贺成衍封我为嫔。”
连翘顿了顿,才道:“果然,自此系统再也没有跟我对话过了。”
那就是被系统弃用了,因为连翘已经成为了贺成衍的附属,没法再为新男主贺景廷所用。
沈琴央凝眉道:“这也意味着…贺景廷身边,可能会出现新的穿越女。”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你我不会再相冲了,不是吗?”
连翘叹了口气,“虽然觉得这个所有人都只能围着男主角打转的世界荒唐可笑,但与其以后在新男主身边纷争不断,努力讨好他成为女主,现在不是更好吗?”
她覆上沈琴央的手,“起码,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了。”
听了这话,沈琴央不免觉得有些脸热。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连翘,她的头发还带着淋过雨的水渍,湿漉漉地,但她似乎浑然不觉,只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自己,尽是真诚的神色。
“你为什么要选择我?”
刚穿越进一本绝对父权社会的古代小说中,无依无靠没有根基,自然希望能依附于一个强者。哪怕不用系统指点,穿越女们也会自然而然地选择那个拥有绝对力量的男主。再利用得天独厚的美貌,未卜先知的优势,竭尽全力去讨男主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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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因为男主角可靠的稳定性,更是因为大部分穿书文的惯性使然。
而连翘选择的却是女主,与男主分庭抗礼的沈琴央。
连翘眨眨眼,带了些玩笑的语气道:
“娘娘应该问我为什么不选你,难道要我去选一个明摆着负心薄幸,无情无义的皇帝?”
即便他是男主又如何?他已经有负于沈琴央,每个将自己代入女主角色的人都觉得能成为男主的例外,成为唯一特殊的人,但连翘不觉得。
“还有,虽然我说过许多次了,娘娘也许不信,但我真的觉得,娘娘是个好人。”
榕江上连翘就这么说过,实际上这话贺成烨也说过,但沈琴央都没信罢了。
她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也不知道这俩人是从哪看出来她好的。
沈琴央笑着摇摇头,“好了好了,还叫娘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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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姐姐,怎么样?姐姐还叫我连翘就好,这是你给起的名字,我很喜欢。”
坦明了身份,连翘也不再同从前一样谨言慎行处处小心了,反而有些过分活泼,搞得沈琴央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想到她刚穿进书中世界还不到一年,以那现代年轻人的心性脾气,却装得古板老练,还不知道先前有多憋屈呢。
玩笑话说完了,现在远还没到可以放松的时刻,连翘复又正色起来:
“姐姐,虽然都是男主,但贺景廷与贺成衍不一样,你既然作为他的母后,无论如何都是能压他一头的。现在趁贺景廷羽翼未丰,这次的男主我们一定要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里。”
沈琴央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如若不然,她也不至于在浙北费劲心力,就为了砍断贺景廷在浙北的一切助力。清清白白地入宫,才能成为一个完全为她所用的傀儡。
“至于贺成衍,姐姐也不必担心,没了男主光环,对付他就更容易了。有我里应外合,再加上贺景廷这个新男主,想必不日就能彻底将其踩在脚下。”
沈琴央在心中暗叹,这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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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西北擎栾族的老王爷,就是在贺成衍之前的男主,即便后来男主易位,老王爷在西北也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她深谙这个世界运作和角色更替规则,明白的其中一条极其重要的原理就是:不是因为成为主角才具备能力,t而是非要能力过人,才有机会成为主角。
现在的贺成衍看似昏庸,但当年他也一样仅凭着宗亲王庶子这个没用的名头,和养子匮乏的条件,成了朝堂之上红极一时的新贵重臣,这里面并不全是沈琴央通晓剧情的功劳。
但沈琴央也没有说什么,连翘能有这份心气,她并不想在一开始就泼冷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与贺成衍斗了这么多年,彼此什么路数早就清楚得很,有自己护着连翘,总归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连翘还在复盘着当下的几个重要角色,像是突然想到了件十分重要的事,抓紧了沈琴央的手道:
“对了,还有个人姐姐必须得提防着点,这件事其实在咱们启程去浙北之前我就想说了,但当时碍于身份没能明说,现下却必须要说给姐姐小心规避才是。”
沈琴央也认真起来,一定程度上,连翘现在的视角比自己更为全面,能让她如此重视忌惮的人必然有大问题。
连翘沉声道:
“舒王贺成烨,千万不可与其相交过甚,姐姐去浙北时没被他缠上吧?”
第077章 叩拜
今日早朝, 宁远侯携贺景廷上殿公然宣告其身份,声称是侯府部下在浙北于江湖帮派手中相救,并带回至京中。皇帝一党众臣拒不承认贺景廷的身份, 直到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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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拿出了能证明其身份的信物, 并要求当堂滴血验亲。
贺景廷为了等这一日已准备良久,他当然预想到了贺成衍不会承认他的身份, 但当年南下任职, 贺成衍还并不知道那个流落青楼的温柔女子竟是献族公主, 也曾真心打算有朝一日能将她带回京中。
所以不仅当年留给她了御赐的玉佩, 后来还曾有书信往来, 信中字字恳切, 承诺待到贺成衍坐稳江山, 打点好一切后就将其接回宫中。
信中, 不仅为他们的儿子按皇子排序取景字, 还说要为苏柔改籍贯姓氏,以浙北名门望族贵女身份入京。
这些证据都被贺景廷的母亲苏柔完整地保存下来, 所以即便后来贺成衍查明了她献族公主的身份, 不仅毁约翻脸还多次派人追杀这对母子,为的就是想灭口之余销毁证据。
但苏柔哪怕在最艰难的时刻也没有将这些东西遗失,在死前全部交托给了贺景廷。
时至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贺成衍害怕再当朝纠缠下去,贺景廷为献族公主所生的秘密会被抖搂出来, 自然不敢多言,只得吃下了这个闷亏。松口认下了这个横空出世的亲儿子,还让礼部定于下月初八行加皇子冠冕的册封仪式。
虽然礼部出面证明贺景廷身份的那枚玉佩确为陛下信物, 但那也是十多年前先帝赐给他的物件,宫里登记在册的东西没有百万也有十万, 谁还能扒拉到先帝什么时候赐给那时还是宗亲王庶子的一块玉佩。
礼部尚书又是皇后的人。
贺景廷是按照皇子排序冠以姓名不错,但若要真正编撰入册,还需要一个拿的上台面的生母。可最后礼部记录在册的亲生母亲,竟是皇后娘娘。
那便是无可动摇的嫡长,相当于是变相地告诉所有朝臣,贺景廷就是皇后党未来力保的东宫之主。
那私生子如今眼看着都要十七岁了,皇后不过二十七八,怎么都不可能是皇后所出,可礼部说改就改,皇子年纪改不了就改皇后的,直接给沈琴央添了十岁。
众臣直接傻了眼,不过眼见着坐在龙椅上的陛下都铁青着脸一语不发忍着,谁还能多说什么?
直到次月典仪结束,整个京城的街头巷尾,讨论的都是这位新皇子——瑞王殿下。
复杂冗长的册封典仪结束后,贺景廷身着皇子冠服,走出了皇宫大殿,沐浴着第一缕照在瑞王贺景廷身上的阳光,眯着眼睛看了看天。
周围来往的臣子宫人都纷纷向他道贺奉承,虽然是个来路不明的民间私生子,但现在谁人不知这位就是皇后娘娘选定的未来天子?
贺景廷和善地微笑着一一回应。
身边跟上来的公公是刚安排给贺景廷的,只见着新皇子的眉眼颇有皇帝陛下的凌厉气势,不过始终都是带着温和笑意的。
听说新皇子早年流落浙北,可身上没有一丝市井平民的尘土味,显得骄矜俊逸,贵气逼人,竟像是与生俱来,而不是因着那身裁剪得体衣料华贵的皇子礼服。
小公公上前行礼,“恭贺瑞王殿下册封之喜,眼下正是午膳的时辰,殿下要去昭晨宫探望皇后娘娘吗?”
贺景廷静静地看了一眼这位叫姓王的小公公,既然是沈琴央指派给自己用的,传达的每一句话自然也是沈琴央的意思。
他旋即一笑,春风和煦,“知道了,王公公,本王这便去拜会母后。”
昭晨宫内,打扫的宫女行走时都是静悄悄地,贺景廷得了通传,才迈入宫门,沈琴央已经在正厅等他了。
她今日穿了一件褐红色的衣裙,看上去老成持重,但面容依旧年轻而美艳,乌发间点缀金钗碧玉,这才是一国之后的雍容华贵。与他在浙北见到的那个,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又是截然不同的。
贺景廷飞快地垂下眼帘,以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能以审视的目光肆无忌惮打量她了。他恭恭敬敬地接过一旁宫女侍奉的茶盏,跪下来递上去。
“母后,儿臣来给您请安。”
而沈琴央并没有即刻接过他手里的那盏茶,看似随口过问道:
“册封典仪可还顺利?”
贺景廷将稳稳地端着茶盏,从容答话道:
“有母后为儿臣安排,自然一切顺利。”
她轻笑一声,终于单手接过了那盏茶,轻轻抿了一口,随后屏退了屋里其余的下人,只留了身边的白芷竹苓,才开口继续道:
“如今你既已封了瑞王,往后就是本宫名正言顺的儿子。过往浙北的一切,本宫既往不咎,你心怀怨怼也好,愤懑不甘也罢,始终要记住的只有一点,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你唯有靠着本宫。”
她将手中的茶盏搁在一旁,瓷碗碰到木桌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有本宫,你什么也不是。”
贺景廷面上看不出神情,俯身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儿臣明白。”
眼前的少年心悦诚服般拜倒在她脚下,虽然才刚刚入宫,但在繁复的宫中礼仪下他未曾有半分失礼,恭谨得令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沈琴央满意地点点头,“嗯,你下去吧。”
贺景廷这才敢起身,倒退三步才转身离开。
他心里清楚这是沈琴央在给他立规矩,在浙北时他以浔江派二当家的身份没少给她下绊子,又在她这个当朝皇后面前颐指气使地说了许多大言不惭的话。
如今再见面就是母后与皇子的身份,自然要重新强调两人日后相处各自的位置。
入了宫后,凭借着她皇后的力量才能如此顺利地举行了册封仪式。小到吃穿用度,他身上这身礼服的一针一线,大到所有人对他恭敬的态度,这个瑞王的头衔,皆是皇后所赐。
他就是在沈琴央面前卑微到泥地里,也是不为过的。
贺景廷在浙北手里掌握着两大帮派,早就习惯了他为人上,呼风唤雨的日子。自已一手建立的大厦一夜倾颓,虽的确按照他的计划顺利入宫封王,但实际上现在的他,两手空空。
贺景廷回头看了昭晨宫的匾额,自嘲似的笑了笑,沈琴央说他即便心怀怨怼,愤懑不甘也无所谓,但实际上跪在她面前时,自己什么都没有想。
他的恨,早在跟着母亲颠沛流离,四处躲避来自他生父的追杀时生根。在母亲为了寻得一个庇护之所,只能委身于那个老奸巨猾的潇山盟盟主时爆发,又在他于浙北排兵布阵的这些年中逐渐平复,恨意都成为了习惯。
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才是他此生最恨的人,他已经没有心力再去恨另一个谁了。
况且,皇后确实是他眼下唯一的依仗。
正要抬步离去,却冷不丁撞上了人,贺景廷抬头一看,眼前的女子也同他一般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先开口道:
“你是新册封的瑞王殿下吧?这个时辰,应该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怎么没用膳便要走吗?”
贺景廷将她略微一打量;穿着打扮像是宫妃,但并不算十分华贵,容色虽不算艳丽,但胜在清雅,气质亦是不凡。
他想了想,后宫近日还算得宠的就是新进的迎嫔,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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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又是皇后曾经的侍女。既然这个时间来昭晨宫,想必应该就t是那位了。
贺景廷点点头道:“迎嫔娘娘安好,母后并未留我用膳,就先走了。”
见她没再说什么,最后笑了笑便先行入了昭晨宫,贺景廷站在门外望着她的背影进到屋里,才回过头来问一直等着他的王公公:
“迎嫔,从前在母后宫里是做什么的?”
*
贺景廷刚走,白芷便有些担心地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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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就不怕他以后真当了皇帝,到时候再蓄意报复吗?”
沈琴央看着手边贺景廷方才奉上的那盏茶,现下已经凉了,漫不经心道:
“自然也不会任由他做大到有能力报复我的境地,放心吧,我做皇后他父子俩都奈何不了我,做了太后反而能报复我了,没这道理。”
白芷立马又笑呵呵起来,“也是,我们娘娘厉害着呢。”
竹苓在一旁笑着摇了摇头,这功夫里,连翘也过来了。
白芷与竹苓见是她来了,十分自觉地让开准备退下,这些日子连翘时常会来找自家娘娘,从来不让她们在旁侍奉。竹苓倒是习以为常,白芷却撇了撇嘴,才不情不愿地被竹苓一道扯了下去。
“姐姐,我来的时候碰着贺景廷了。”
连翘坐下来,看到沈琴央手边的那盏冷茶,伸手便要端,被沈琴央拦下:
“哎,那是我喝过的,而且都凉了,我叫人给你沏盏新的。”
连翘摆摆手,“不用,我就想喝凉的,冰的才好呢。”
看着她一口气喝完,沈琴央叹口气道:
“虽然知道你贪凉,但到底咱们还是古人的身子,在这儿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能随时要命的病,你还是得注意保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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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看了看见底的茶叶,垂头丧气道:
“之前看的穿越文,女主穿越到古代,又是做果冻又是做香皂的,什么现代产物都能一比一复刻,结果真穿过来,连个汽水都做不出来。”
沈琴央笑起来,前几日连翘非说穿进来前刚在网上学了穿书必备技能,其中有条就是拿松针叶加糖密封三天便能做出气泡水,还和雪碧一个味。
于是拜托沈琴央大张旗鼓地搞了一堆松针叶子,火急火燎地等了三天,结果尝了尝,根本和雪碧不搭边,别说气泡了,一股子草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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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贺成衍最近又有新动作了。”
沈琴央正色起来,她让连翘继续以宠妃的身份待在贺成衍身边探听消息,贺成衍也自认为连翘博得了她的原谅,每日往返昭晨宫为他监视沈琴央的一举一动。
既然如此,沈琴央将计就计,时不时刻意漏给他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引导着他行差踏错。
但为了连翘不被怀疑,偶尔也会告诉他一些无关紧要的真消息,就这么哄骗着贺成衍渐渐信任了连翘。
连翘继续道:“他最近准备往各州县的衙门下达海捕公文,要抓一个朝廷钦犯,我虽没摸清原因,但看到了那逮捕令上的肖像。”
沈琴央有种不算太好的预感,连翘既然提到了肖像,那必然是她见过的人。
“我看那画像画的,好像是舒王。”
第078章 夜访
夜里, 沈琴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贺景廷顺利回京册封,贺成衍必然不会放过领了任务却办得一塌糊涂的舒王, 当时沈琴央有意要带着贺成烨回京也是打算彻底将舒王收归自己麾下, 起码过了明面,大家都知道舒王是皇后的人, 自然就没人敢轻易动他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他却像是并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这番“好意”, 中途下了车, 跟着那个什么前朝的骠骑将军走了, 沈琴央百思不得其解。
她料想到贺成衍会对贺成烨发难, 却没想到是到处张贴海捕公文把他当朝廷钦犯捉拿, 虽然上面没有说明贺成烨的身份, 毕竟贺成衍还得顾虑着自己将手足亲兄赶尽杀绝这种恶名的影响, 但久而久之, 重赏之下贺成烨被抓到只是时间问题。
他到底在做什么?
沈琴央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内心会如此焦躁不安,连翘的叮嘱更是火上浇油一般时时刻刻都会浮上心头。
贺成烨有问题, 有大问题, 她一路同贺成烨经历了这么多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她还是选择赌了一把,赌这浮光掠影一般的世界里能有真实的东西存在。
连翘是,那贺成烨呢?他是真实的吗?
后院的门被敲响了。
沈琴央抱着被子惊坐起来,心跳如鼓。
这个时间,又从后院进来, 她心中已经猜到了是那个人,但她不敢确认。
“谁?”
她等了半响,却只听到了小猫的叫声, 咪咪咪咪细如蚊蝇,一听就知道是在撒娇而不是因为惊惧。
沈琴央难得地有些急不可耐, 她赤着脚下床走过去,夜里的地板又冷又冰,但她浑不在意。后院的门上虚虚实实地映出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形来,仅与她一门之隔,沈琴央却犹豫了。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门外,贺成烨怀里抱着的小猫正调皮捣蛋地用爪子勾着他的领子,令他显得有些狼狈,但脸上还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一双眼温和而专注地望着她。
“难道还有别人会在夜里敲你后院的门吗?嫂嫂。”
沈琴央咬了咬嘴唇,说不上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嘴上却已经惯性似的回怼过去:
“嗯,很多,但不包括朝廷钦犯。”
贺成烨将小猫放下来,闻言低头笑了笑,在夜里好听得醉人。
“嫂嫂怎么也像小猫似的?”
“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沈琴央就被贺成烨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屋里走去,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没穿鞋袜,脚都冻红了。
“你放肆!”
她又惊又恼,这可不是在浙北,是在宫里,他一个王爷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到昭晨宫轻薄皇后,即便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也没得他这般放肆。
“你是最知道我的,我没规矩惯了,嫂嫂多担待。”
贺成烨也不怕沈琴央真恼了他,稳稳当当地抱着将她放在了床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什么名贵而易碎的瓷器。他笑着看眼前人怒目圆睁,不仅没有因此退后,反而扯过锦被来盖在她的腿上,带过一阵茶竹香的风。
他不解释缘由一走了之,现在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地出现在她的寝宫,看样子,也不打算同她解释什么。
这个人,实在可恶
“贺成烨,你到底什么意思!”
“虚,有人来了。”
贺成烨拿手抵在她唇上,门外果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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