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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进来五个人,小屋子当然是早就打穿了,一直打到阁楼中间,不过沈辞秋和孔清始终被护在后面,两人尽管握着武器,也没出手的机会。
谢翎解决了三个,暝崖处理了两个,完事后暝崖从尸身上拔刀,对谢翎道:“道友身手不错。”
用不了多少灵力的情况下纯看招式,平时炼体不精的在这种情况下很吃亏,比如纯粹的符修阵师,但像沈辞秋这类符与剑皆精通的显然不在内,要不是生了病,哪至于这么被动。
谢翎谨记沈辞秋的话,完全不开口,就略一颔首,转身朝沈辞秋去了。
暝崖收了刀,走到孔清身边:“那位道友是特别不爱说话的性子?”
孔清没法解释,只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谢翎走过来时,沈辞秋已经松了握在伞柄上的手,倚靠在门框上,借力不让自己滑下去。
谢翎靠近的时候,在他身前投下了一片阴影,把他罩住了。
沈辞秋抬眸,谢翎身上在杀人时带着的煞意已经在这几步路里踏没了,完全看不出他方才眼也不眨踩碎人颈骨的模样。
也没人知道他此刻是什么眼神。
面具是个好东西,它能挡住此刻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中暗潮汹涌的渴求,那是牢牢攥住珍宝绝不松手的凶狠,属于猛禽。
而面具让沈辞秋误以为他还是那个乖鸟团。
谢翎过来了,便不让沈辞秋再靠着门框,伸手扶住他,沈辞秋没拒绝,顺势倚在他身上,缓缓呼出口滚烫的气息。
谢翎面具底下的眸光又不着痕迹动了动,他心底困惑,各类莫名其妙的东西在脑子里翻涌,让他很是焦躁烦闷,但扶着沈辞秋的手却不轻不重,半点看不出他壳子里正在剧烈翻滚。
阁楼这次被打烂了不少地方,但也还剩得有能呆的屋子,谢翎和暝崖一人带一个进了屋,还剩一天半,撑过去就是胜利。
但是到了后半夜,沈辞秋和孔清的症状都加剧了,沈辞秋烧得面颊泛红,从半截面具的底下隐隐透出,可唇色却愈发淡了,唇干嗓疼,神智更加难以维持清醒;
孔清则是微烧,但咳得厉害,从嗓子到胸腔都牵着痛,甚至咳到干呕,弯着腰起不来身。
谢翎心急如焚,抱着沈辞秋不撒手,暝崖踱步几次,屋内有铜盆,里面盛了点水,他将帕子拧了水,递给孔清:“你也在发烧,放在额头上冰一冰,能好受点。”
孔清弯着腰,摆摆手,没多余的力气回应。
暝崖叹气,压低了声音说:“我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知道,先前掩饰是心照不宣,眼下你难受得厉害,何必逞强。”
孔清没吭声,窝回了榻上,干脆转过身闷着咳,这是无声的拒绝。
暝崖叹了口气,抬眼,就看到谢翎疾步到铜盆边,也拧了块帕子。
听到暝崖说这样能舒服点,谢翎立刻就有样学样,拿了剩下那块帕子,他回身后还顺手拉过一扇屏风,挡住暝崖视线,隔出了个里外间。
暝崖就捏着帕子坐在孔清旁边,也不知道自己这块帕子还用不用得出去。
沈辞秋在榻上已经烧得格外昏沉,哪怕他竭力想维持清醒,有那么一时片刻他依然坠入了浑浑噩噩的海里,浮浮沉沉,不知去处,也不知道谢翎摘下了他的面具。
面具一摘,露出沈辞秋泛着病中红晕的面颊和眼尾,美人病中也自有风姿,可谢翎不喜欢他难受的样子,只想让他好起来。
他拿着帕子也不知道直接搭在额头上,只不得章法地擦上去,学着沈辞秋给他擦去面上血迹的动作,一点点擦过他额头。
额上的冰凉让沈辞秋短暂回神,他微微睁眼,眸子里含着水雾,潋滟朦胧,只是一个抬眼的动作,就又让他头晕目眩,勉强拉回的神智再度模糊一片。
他看不清谢翎,只觉得赤金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晃,靠得那样近,让他分不清自己在哪儿,忘记了今夕何夕。
沈辞秋嘴唇翕动,发出了什么声音,谢翎立刻凑上去,想要听清他说了什么,但沈辞秋呢喃的声音太低,第二遍时,谢翎才勉强听见了。
沈辞秋在唤着一个名字。
“谢翎……”
谢翎只觉得心口被猛地揪紧,又酸又涩,他脑海中所有的东西一震,震得他眩晕片刻,他晃着脑袋清醒时,手上的帕子从沈辞秋的额头擦到了唇角边。
先前小鸟啄漂亮美人的唇瓣,无知无觉,但此刻谢翎的手指却不知为何一缩,触电般似地移开了。
谢翎,我是谢翎……那你,是谁?
是漂亮美人,是宗主,但是,都还不对。
我应该知道的,我绝对知道的。
谢翎焦躁地在软榻上抓了抓,在沈辞秋迷迷糊糊伸手拽住他袖摆时一顿。
沈辞秋抓着那片红色的衣摆,涣散的眼中闪过一抹安心,他不知在哪儿,可只要谢翎还在,他就什么都不惧。
沈辞秋半阖着眼,低低咳了两声,谢翎一个激灵,松开帕子,抬手在沈辞秋腕间的储物器上一点,手中多了个玉瓶,他扶起沈辞秋,将玉瓶抵在了他唇瓣上。
沈辞秋对他没有防备,柔顺地张开嘴,喝下了半瓶玉露,在秘地里治不了病,但让沈辞秋嗓子好受不少。
沈辞秋咽得很慢,只喝了半瓶就闭上了嘴,谢翎想把一瓶喂完,但沈辞秋却往谢翎怀里蜷了蜷,玉露本身没什么味道,发烧的病人口本来就带了点苦,玉露下来,放大了舌尖的滋味。
沈辞秋从来不是娇气的人,但他此刻拽着谢翎的袖子,迷蒙地想,谢翎,有糖吗……
我想吃你给的糖了。
沈辞秋以前没有喜好,是谢翎让他拥有了甜。
他没能说出声,谢翎自然也不知道,他只想把剩下半瓶玉露喂完,见沈辞秋往自己怀里靠,他干脆伸手,捧过沈辞秋的脸,而后情急之下乱投医,把剩下半瓶玉露灌入自己口中,然后低头——
强硬又温柔地抵开了沈辞秋的唇。
沈辞秋只觉得唇上灼热,不是玉瓶的触感,还以为是谢翎的指尖送来了糖,再度张口,唇齿间却尝到一点苦涩,以及奇怪的柔软。
沈辞秋:“嗯……”
他白皙的喉头滑动,将玉露咽了下去,这一声含混的低吟,却让搂着他的人浑身一怔。
本来喂完东西想要离开的谢翎愣在了原地。
随即他一把摁住沈辞秋的头,猛地再度堵住了沈辞秋的口,不给他留一点缝隙。
他的,这个人是他的,声音是他的,什么都是他的!
他想听,他想要。
谢翎是凭本能去索求,几乎凶狠地逼出了沈辞秋的喘息。
沈辞秋看不清,他只觉得嘴里太热了,说不好是难受还是难耐,他想躲,可是往后也躲不开,反而被迫仰起头,露出了纤细雪白的脖颈,修长的耳坠在他动作间剧烈晃动,擦过他的颈侧,随着他乌黑的发丝一起往脑后垂去。
美得缱绻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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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里的滋味都被夺走了,呼吸也是,脑中更为晕眩,除了知道谢翎还在自己身边,其余什么都弄不清楚。
他和谢翎在一起,他们在……做什么?沈辞秋的意识和想法根本凝聚不起来。
这一吻强横又放肆,是懵懂的灼热和滚烫,是迫切寻求答案的追逐,在沈辞秋差点晕过去之前,谢翎终于松了口。
沈辞秋琉璃色的眸子已经润湿一片,水雾盈盈,眼角因为方才的逼迫渗出了晶莹,他眼神无法聚焦,人被谢翎捧着,整个化在了他怀里。
谢翎舌尖抵了抵自己的牙,看着被自己折腾得呼吸不稳的沈辞秋,唇色也被他给蹭回来了,殷红一片。
还想咬……谢翎想,但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
生病,他还在生病。
被方才沈辞秋低吟给勾出十万八千里的小鸟脑子终于撞了回来,谢翎一惊,又急急忙忙去擦沈辞秋的唇,沈辞秋喘着,软着,真是半点力气都没了。
我真是!干什么呢!谢翎焦急地擦掉沈辞秋唇瓣上的水渍,边擦边懊恼。
怎么能这么对阿……
谢翎擦着擦着,手不由慢了下来。
他看着沈辞秋的脸,极为缓慢地听到心里响起一个声音。
阿、辞……?
沈辞秋意识再度回拢的时候,脸上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他依然发着烧,但比起先前略微好上一点,孔清的咳嗽声也轻些了,看来是他们的症状都随着时间在改变。
沈辞秋略微闭眼,他记得自己先前有过意识时断时续的时候,常年的警惕总是让他不愿错过任何讯息,尤其是在这样的险地,于是他开始回想先前种种,试图弄清自己的记忆。
谢翎好像应该是做了什么,找了点冰凉的东西,在自己额头上点过,然后唇上有碰到玉瓶的感觉,他应该喝了点药。
谢小鸟先前就是带着桃源春居图从储物器里直接飞出来的,大概本能里也还留了点在储物器里找东西的意识,不奇怪,再然后……
再然后,就不是玉瓶的触感了,是……
沈辞秋忽然慢慢睁大了眼,浑身一僵。
是被逼得难耐的唇舌,灼热滚烫的呼吸,和被人摁在怀中的无处可逃。
……他想起来了。
那朦胧间难舍难分的纠缠。
沈辞秋的面颊和耳根再度被火舌舔过,这次不是因为发烧了,而是被某人的火给烫的。
而他现在就躺在某人怀里。
谢翎抱着他,没什么动作,沈辞秋深呼吸,告诉自己别想了,谢翎神识没能完全醒来,根本只是无意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沈辞秋对着他根本不必赧然。
……也不用躲的,一只鸟团知道什么呢。
想是这么想,但沈辞秋脑中擂鼓的心跳半天没能消下去。
等到他终于收拾好心跳,手指一动,就发现自己还捏着谢翎的袖子。
沈辞秋手指连忙一松,一下放开,谢翎微微动了动,仍是低头瞧着他。
他一直在低头瞧着沈辞秋。
可沈辞秋好半天后,才终于敢再抬眼看他,隔着面具,两人的视线碰在一起,彼此都看不清。
沈辞秋看到了搁在一旁的帕子,猜自己昏沉的时候,谢翎应该急坏了,于是先轻声道:“我好些了,别担心。”
谢翎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握住沈辞秋的手,送到面颊边,又蹭了蹭。
沈辞秋就觉得他果然还是那只小鸟,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但谢翎心里的声音在响了许久后却已经变得清晰了。
沈辞秋,阿辞。
谢翎握着沈辞秋的手,一点点捏着他的指骨,默念:
你是谁?
是我的……阿辞。
第102章
捱过了最难受的晚上,在秘地的时间就剩最后一天。
沈辞秋勉强坐起身,偏头时,看清谢翎全貌,才发现他身上化出来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变了。
依然是赤金的颜色,只不过比起昨天的张扬显得收敛了很多,衣摆精细的翎羽绣纹不见了,变成了简单的翅形图,他的折扇不知什么时候也收了起来,取而代之,手边搁着一把弓。
弓也是从储物器里拿出的,在秘地很难用灵力凝起火箭,因此谢翎背上还多了个成套的箭囊,里面装着十二支金箭,箭与弓有感应,是能收回的那种。
配着弓与箭,沈辞秋才明白了谢翎衣物为何给人的感觉大不同,如果说昨天是个打扇看花的公子哥儿,今日这身,分明是骑装少年郎,英姿飒踏。
变了衣服,不用折扇,更不容易让人联想到谢七,但谢小鸟是怎么注意到的?
沈辞秋心下一跳:难道……
他不由看向谢翎,这瞬间,他有点想看看谢翎面具下的眼。
但手还没怎么动,就见谢翎张了张嘴,或许想起了沈辞秋让他在外人在时别暴露鸟鸣的话,又闭上了。
沈辞秋搭在檐边的手指又落下,缓缓呼出口气,心说应该还是自己想多了。
沈辞秋搭着谢翎的肩头缓了缓,他的力气在渐渐恢复,身体里的疼痛也下去了,只是酸软的感觉还没散干净,唇齿间不再因为高热而干渴得厉害,应当还有些低烧。
但好歹是能站起来,也能握得稳剑了。
但谢翎还十分紧张他,贴着沈辞秋,哪怕他能自己站起来也要搭着他的腰,沈辞秋感受着腰上稳稳当当的手,抿了抿唇:“已经不用……”
他话没说完,谢翎就偏头过来抵着额头隔着面具蹭了蹭。
人形的贴贴蹭蹭跟鸟团可太不一样了,这一下蹭得沈辞秋话语断在嗓间,停了停,等谢翎挪开,才继续:“不用……”
谢翎又凑过来,这回鼻尖都要靠在一起了。
沈辞秋:“……”
他额发都被蹭得蓬松微乱,有点怀疑这凤凰是故意的。
可能是因为鸟团太小,所以即便调皮也不明显,现在化了人,还是比他身量更高的人,一颦一动存在感都太强。
算了……反正现在也没敌人,就由他去吧,沈辞秋想。
他拉开屏风,孔清也已经下了地,暝崖没怎么注意到谢翎衣裳的改变,只觉得他换了武器,好像连气质也跟着变了变,比起这个,他放在另一人腰间的手倒更加醒目。
但暝崖很懂礼数,也没多看,只是收回视线时,余光往孔清身边掠了掠。
孔清已经走到沈辞秋跟前,他咳嗽也好多了,低低咳两声后缓慢开口:“已经是最后一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我们的症状虽然减轻了,苍蓝之心的气息却更重了。”
更加浓郁的气息只会愈发显眼,剩余还没找到苍蓝之心的人恐怕已经红了眼,他们聚在一起是庞大的靶子,但分开也容易落入一对多的陷阱。
这是加剧了厮杀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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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秋点点头:“最后一日反而最难。”
暝崖手搭在刀上:“我们魔族有个优点,即便这里灵力不好用,但对活人的气息敏锐天生的,”他的刀轻磕出了声,“有人往这边来了,人数不少。”
孔清也握住了武器,肃色道:“我现在恐怕最多只有平时一半的力。”
谢翎直接张弓拉弦,对准了暝崖正看着的方向。
“一支箭恐怕不太够,”暝崖说,“几方都有人来呢。”
苍蓝之心气息太盛,这些人没有直接贸然进屋,而是直接以兵刃砸烂了屋楼,要把他们逼出来。
楼层碎裂伴随着烟尘,金箭破开烟尘疾射而出,沈辞秋谢翎等人跃身出屋,落在长街上。
谢翎那一箭被人挡开了,箭在空中没落地,飞回了谢翎手里。
“我当是谁,”一道耳熟的声音响起,“云归宗和魔族少主,你们能凑到一起,有意思。”
谢翎握着箭看他,沈辞秋在面具底下眸色沉了沉:妖族五皇子,谢摧炎。
谢摧炎运气不错,落地没多久就和两个属下汇合了,此刻他们是三人;但运气也可以说不好,因为他们三人都没有苍蓝之心。
同时,周围屋顶上再落下三人,这三人虽然不是同宗,但此时都是围住沈辞秋他们,想争夺苍蓝之心的人。
四处皆敌。
大约是因为谢翎喜欢赤与金,所以谢摧炎格外不喜欢看人穿这两种颜色,他没认出谢翎,看他打扮,只略微皱了下眉,又以怡然口吻道:“我也不愿与诸位为敌,乌渊是我妖族领土,云归宗算我妖族宗门,我本就有结交心思,只要你们让出一颗苍蓝之心,我们就撤退,如何?”
沈辞秋视线缓缓扫过屋顶上蓄势待发的另外三人,这些人是合作者,也是竞争者,他们彼此之间不是真的同伴,或许可以勉强配合过招,但只要有机会拿苍蓝之心,就绝不会顾及他人。
哪怕都是好手,也不是没可能尽数杀了他们。
尤其是谢摧炎,沈辞秋不可能对他有半分让步。
面对谢摧炎胜券在握的模样,沈辞秋只有冷冰冰三个字:“不如何。”
谢翎不开口,只拉弓对准了他。
“那还真是……可惜了。”谢摧炎笑意说散就散,眉眼一沉,抬手,“上。”
屋顶上的三人没急着立刻动手,还在观察,他们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但底下的人也都不是傻子,谁想便宜他们,时不时余波就会招呼过去。
那三人不得已,也完全被完全牵扯了进来。
十人之间的混战,沈辞秋和孔清若不动手反而更引人注目,但参战后,即便再做掩饰,他俩气力不足的问题也很快暴露了出来,谢摧炎等人眼睛一亮,立刻想先杀了他俩。
但另外两人实在棘手也烦人,一个使箭的一个使刀的,好几次看似有机会将沈辞秋和孔清毙命,但总能被谢翎和暝崖补上空隙。
不能用灵力可真是不方便,打出火气的其他人想。
苍蓝之心就在眼前,明明咫尺之间,却就是得不到,这会让抢夺一方更加烦躁,谢翎翻手用弓身挡住一剑,屈膝将人顶出去,在和沈辞秋错身时,他听到沈辞秋低声说:“放他过来。”
谢翎眼神微微一动,在那人再度倾身时故意卖了个破绽。
那人心头一愣,继而狂喜,看沈辞秋仿佛没站稳的样子,刀顺势就往沈辞秋身上去,他脸上笑意扩大,得手了!
看似气力不支的沈辞秋只一个抬眸,就稳住了剑光。
剑势如虹,寒光乍破,惊鸿一剑出游龙,冷锋白雪过千山。
沈辞秋的剑一如既往的漂亮,就连见血的时候,都赏心悦目。
利刃穿过皮肉,发出一声嗤响,修士没有得手,只是把自己送上了黄泉路。
沈辞秋面无波澜将伞中剑从修士心脏中抽回,天阶神兵雪白的剑锋上没有沾染任何血渍。
十人混战中死的第一个,死在了沈辞秋手上。
即便他因为生病而使不出全力,但谁要是当他是软柿子,恐怕连死都只能死的不明不白。
他这一手让来抢夺苍蓝之心的其余人都一愣,不禁怀疑起来:他俩是真的虚弱,还是装的样子?
假作真时真亦假,虚实难辨,即便是虚弱,沈辞秋也能把它化作能利用的兵刃,用来杀尽仇敌。
沈辞秋一手轻轻握伞,一手将剑虚虚斜指大地,他耳边翎羽微晃,隔着面具环视众人,仿佛在无声地轻睨他们:再来啊。
可见过他方才惊鸿一剑,这些人反倒不敢再一味只朝着他和孔清逼来了。
要是他们真的逼上来……就会发现沈辞秋短时间根本没力气再用出方才那样的剑。
他悄悄喘了口气,这一剑算是给他和孔清争取了点时间,也让谢翎和暝崖稍微缓了口气。
谢翎三箭连出,配合着暝崖杀了谢摧炎一个属下,他呼吸也重了,召回三支箭后退到沈辞秋跟前半步,沈辞秋看他袖袍被划开一道口子,渗了血,虚虚搭着剑的手瞬间一紧。
“那只蛟妖我来杀。”沈辞秋说着,不等自己再恢复点力气,强行提剑跃身而出。
谢翎一愣,张口似乎想出声,但又停下了声音,他琥珀色的眸子中闪过光,又两箭连发,给沈辞秋开路。
谢摧炎剩下的护卫就剩一个,他也没想到局势这么快就陷入了对自己的不利局面,而云归宗的人想趁他病要他命,明显又逼着他而来。
“殿下小心!”
他的护卫挡在跟前,沈辞秋想冲他们而来,路上却还有别的散修,沈辞秋抬手扔出伞,他飞身而起,足尖在伞面上一点,跃至半空,但在用不了多少灵力的地方,在空中也飞不了多久,即便有伞借力,也还差一点。
就差一点。
沈辞秋眸子冷静如霜,正要强行提气,却听到身后有破空声传来,而那声音并非其余任何人的兵戈,而是呼啸清越的……
沈辞秋心神一动,没有回头,就在他身形即将落下去前,他足尖再于空中轻轻一点——
他踩中了一支不偏不倚送到他脚下的箭。
谢翎的箭在分毫不差的时机,稳稳托住了沈辞秋。
沈辞秋绯色的罩衫与雪白中衣在空中摇曳出了最美的弧度,一如他手中的剑光,瑶池飞雪,月落九天。
这一剑他强行榨取了还没恢复好的力气,配合天阶神兵千机,直接将谢摧炎最后一个下属连人带兵器斩作两段。
沈辞秋落地时,微微一个踉跄,手上已经在发颤,但还是立刻旋身,因为谢摧炎还活着。
谢摧炎借着下属的遮掩在先前已经飞快换了位置,此刻钢刀猛地劈来:“你在看哪儿呢?”
沈辞秋眼底薄凉,他单手不稳,那便双手握剑,他防备着谢摧炎,可没打算给他机会。
但这一剑杀不了谢摧炎,他多半就要逃了。
连断山脉蛟妖族将他拖在南山脉,让他险些错过谢翎最后一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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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谢摧炎在妖皇宫内搬弄风云,不知道暗地里对谢翎下过多少次杀手,一桩桩一件件,沈辞秋都没有忘。
即便在秘地里杀不了他,可既然已经撞在一块儿,沈辞秋没准备活着让他走出苍蓝秘境。
纤细的伞中剑与弯刀相撞,沈辞秋手上一重,手臂被震得生疼,掌心磨破了血肉,谢摧炎刚要趁机变招,七道破空声同时响起。
谢摧炎瞳孔一缩,大喝一声狠力荡开沈辞秋的剑,居然回身,却发现来不及了。
七道覆辙薄弱灵力的火箭同时朝他射来,封死了所有的位置,那微弱的灵力在外面他们绝对瞧不上,可此刻好像飞火流星,一点火苗硬生生燃出了驰骋的天光。
弓如满月,七星连珠!
谢摧炎拼命拦下两箭,却被擦过胳膊、射穿膝盖,而下一箭,正中他心口。
一道火红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用弓抵着箭再往他心脏狠狠一送,透背而出,谢摧炎听到一个熟悉的嗓音。
“你又在看哪儿?”
谢摧炎和沈辞秋同时浑身剧震!
这声音没有伪装,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谢摧炎的梦魇,也是他被他踩在过脚下的笑料,直到那声音再度成为他的噩梦。
濒死的谢摧炎不可置信抬头,张嘴时鲜血直冒,颤抖的嗓音淹没在血水间:“你是、谢、谢……”
谢翎抵着弓再一按,整个钉穿了谢摧炎的身体,把他没有说完的话永远钉死在了口中。
而后他一手召回七支箭,转身,根本不瞄准,又是三箭连发。
只剩最后两个敌人,暝崖和孔清足以应对,更别提还有这三箭的帮忙,很快,那两人便再支撑不住。
沈辞秋愣愣看着他的背影,手指蜷了蜷,衣袍底下的身躯开始细微颤抖起来。
他听到谢翎的声音了,不是鸟鸣,而是他最熟悉的,这近一年来思念过无数次的嗓音。
这次又是什么,是神识又苏醒一点点,鸟团找回了声音,还是说……
他想告诉自己冷静些,不能再急着揣测和期待,但是,但是他的心神根本不由他自己说了算。
他朝着谢翎的背影抬了手,想碰,却迟迟没有上前,落不下去。
他在原地没能动弹,但有人动了——排除完所有危险的谢翎猛然回身,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沈辞秋揽入怀中。
沈辞秋撞入一个灼灼的怀抱里。
周围是未散的血腥,还有嗡嗡金戈鸣,满目疮痍却尽数被这双臂膀遮挡在外,给了他一片温柔的光。
“阿辞。”
沈辞秋听到他哑着嗓子说:“我回来了。”
只一句话,让沈辞秋无法抑制地红了眼眶。
他满腔的痛苦与艰涩,终于找回了能安放之处。
他颤抖着,抬起了手,抱住了属于他的家。
沈辞秋等到了归家之人。
他们在炽烈的天光中重逢。
第103章
沈辞秋面具底下的眼眶已经泛了红,他极力抿着唇,但仍然控制不住自己发颤的气音。
他的手抓着谢翎的肩背,紧紧靠在他肩上,嘴唇翕动好几次,才终于把那句说给过鸟团的话重新说给了谢翎听:“欢迎……回来。”
他一句话说得太慢了,仿佛只要稍微快一点,他就会藏不住心头的酸涩,从嗓音里溢出泪来。
但谢翎已经听出来了。
他抱着沈辞秋的手再度收紧,自己眼眶鼻头也发酸,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有太多太多想要倾诉的话,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不是谢摧炎等人死了就完事了,秘地之险还没消失呢。
两人用理智艰难的拽着心神,不舍又克制地慢慢分开,谢翎抬手,召回了穿透谢摧炎心口和其余落在地上的箭,金箭唰唰收回背后的箭囊里,他转身去捡回了沈辞秋的伞。
然后在沈辞秋靠近时,起身抬手,伴随着轻盈的风,伞过头顶,谢翎为沈辞秋撑起了伞。
阴影盖在他们二人身上,遮住的,是伞下无声眷恋的目光。
沈辞秋耳边的翎羽晃动,隔着面具,可他却依然能感受到谢翎灼灼的视线,当沈辞秋以为他是鸟团时,他觉得自己看不清谢翎面具下的神情,但此时此刻,昔日谢翎种种目光都浮上了脑海。
……时隔这么久,那一幕幕都清晰可见,沈辞秋竟都还没忘。
而谢翎为沈辞秋撑着伞,也忆起在连断山脉,与沈辞秋一南一北分开前,自己还在想,回程路上想带沈辞秋去水乡逛逛,烟雨或暮色,青石黛瓦间,他们就这样打着伞漫步,可怡然自得。
但这个念想没有实现,两个人来,他却让沈辞秋一个人回去了。
他涅槃前的记忆断在了沈辞秋的背上,他记得阿辞在雨中背着自己,那之后他还有没有说什么,阿辞有没有说什么,都记不清了,模糊一片。
只记得白梅冷香的味道伴着自己陷入安眠。
可他让沈辞秋等了他那么久。
他从前说着只是睡一觉,可当分别那一刻猝不及防来临时,谢翎才发现自己念着沈辞秋的名字,有多难过,多不舍,真正到了那关头,人才会明白所有安慰都没用,该痛还是得痛。
阿辞一定也很痛。
醒来的谢翎只要想到这一点,在重逢的喜悦下,就是无尽的心疼。
“对不起。”谢翎为他撑着伞,喉头一直哽得难受,“让你等了这么久。”
沈辞秋摇头,他微微抬眸,看着谢翎:“你不要道歉。”
你从来没有需要道歉的地方。
他慢慢抬手,将自己的手也放在了伞柄之上:“没有你的伞,我不会站在这里。”
没有谢翎,他就只会是一心只为复仇的幽魂,而不是名为沈辞秋的人。
谢翎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好捱过眼中这一波差点忍不住的酸楚。
前来抢夺苍蓝之心的六个人倒了一地,暝崖拔刀,遥遥看着沈辞秋和谢翎,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就又搂又抱的,此刻还靠的那么近,挨在一起低语……合着那位高冷道友是会说话的啊?
他是认识孔清,但没把沈辞秋跟谢翎的身份对上,即便孔清尊称沈辞秋宗主,他只以为又是妖族那边复杂的势力纠葛。
毕竟没人会猜到玉仙宗将近一年杳无音讯的大师兄,居然就这么成了一宗之主。
谁敢想啊?
暝崖瞧着撑伞的两人,疑惑地想问问孔清,结果一扭头,就发现孔清盯着那两人深深抽了几口气,随即低头,似乎想抹抹眼睛,结果手指碰到才想起自己戴着面具,又只好放下。
暝崖:?
他想,这里大约可能好像的确只有他一个局外人。
不过他不尴尬:“你们这是……?”
孔清放下袖袍,又含糊过去:“没什么,我们与谢摧炎有怨,有机会杀了他,高兴了点吧。”
这自然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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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辞秋的计划里,谢摧炎也到了该死的时候了,看到谢翎开了口,加上沈辞秋的举动,孔清就知道,谢翎回来了。
暝崖也不知信没信,但点了点头。
不知还会不会有其他人过来,千机是沈辞秋的武器,还是得他自己握着才方便随时应对敌人来袭,因此伞回到沈辞秋手中。
谢翎翻到了谢摧炎的储物器,沈辞秋要把谢翎的储物器还给他,谢翎不急,把谢摧炎的东西也放了进去:“你先拿着。”
两人朝孔清和暝崖走近,开口的是谢翎,他换了个伪装的声线,说:“这里不便再留了,换个地方。”
暝崖没忍住再看他两眼,心道奇了,几句话的功夫,这位道友怎么给人的感觉完全变了,就像换了个性格。
好比昨日见同行人病了,只会默不作声来回踱步,看着也不细心,因为就连在铜盆里拧帕子拿去照顾病人,都是看着自己做了,他才想起还能这么干。
先前的他就像是执伞之人冷峻无声的护卫,没什么自己的主见,但此刻他一下变得沉稳可靠,不再是单纯的护卫,真正像个能与这位宗主并肩的人了。
出门戴面具,走两步就变了个人,加上不知姓名修为没过合体期的宗主,云归宗还真是处处都透着神秘。
方才十人混战的动静太大,恐怕还有人也在往这儿赶了,四人谨慎地换了地方,还剩半天,撑完就大功告成。
没能得到苍蓝之心的人越发急了,途中沈辞秋他们还听到了四周时不时响起的打斗声响,他们还碰到一个魔族,暝崖的人,于是队伍变成了五个。
沈辞秋和孔清的力气依旧没有完全恢复,他们换了个宅院,五人就在院中一边警惕,一边等着时间过去。
沈辞秋和谢翎没有再说话,但他们坐在一块儿,交叠的袖袍下,是隐秘又大胆地挨在一起的手。
他们的手指小心又紧密地勾在一块儿,那点温热越过袖摆悄悄碰上来的时候,沈辞秋没有躲。
他的心脏在清晰地跳动,但与其说是欢欣,不如说是放松的安宁。
当秘地的三日结束时,整座城池泛起夺目的蓝光,沈辞秋下意识去抓谢翎,但这回他手边的不是等着他捧在手里的鸟团,一只温热的手率先牢牢握紧了他的掌心,带着无论发生什么都绝不会再放手的力道。
沈辞秋愣了愣,随即松下肩膀,顺着那股力道,被谢翎拉到身边。
秘地外如高山般巍峨的苍蓝石像再度沉沉动作,巨大的石剑被它慢慢提回手里,周围十方地面上光芒散尽后,秘地中活着的人身影显现,回到了苍蓝秘境。
进去了百人,出来的只有四十,围着三十颗苍蓝之心展开的斗争,死了一大半。
然而没完,各自的势力都等着在外面接人,里面的仇要是没算干净,自然会延续到外,一出来,就有人接着打上了。
黑鹰和白鸩也找到了苍蓝之心,他俩身上没染上什么官司,该杀的在里面都杀了,立刻赶来与沈辞秋汇合,在看到他身边的人影时,都是一愣。
鸟团不见了,而能被沈辞秋允许,与他这么亲近的人,除了谢翎不做他想。
殿下!
所有人都是想激动又怕跟先前一样高兴早了,谢翎是已经完全恢复了,还是仍在恢复途中?
出了秘地,沈辞秋的灵力立时恢复,虚弱了两三天,乍一下灵气充盈所有疼痛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差点没能适应,身形晃了晃。
但只一下他便站稳了,甚至不用谢翎来扶,两人握着的手没有松开,沈辞秋拉着谢翎对所有人道:“先离开。”
云归宗的人回神,立刻随着沈辞秋和谢翎离开。
孔清自然也跟了上去,临走前,他朝暝崖行了个礼,谢谢他的帮助,暝崖那边有下属已经与人打上了,他来不及多说什么,只道:“离开秘境后得空我去找你!”
说完不等孔清回答,转身拔了刀,孔清怔了怔,也追上云归宗的脚步,离开了苍蓝石像附近。
一行人疾驰,一直到飞出很远,远远将人群抛在身后,在一片安静的溪谷边,众人才停下。
小溪涓涓从山林间穿过,泠泠淙淙,鲜活又美好,那细微的流水声淌在所有人耳朵里,云归宗众人全都望着沈辞秋和谢翎,屏息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