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节（2 / 2）

【“照这么说，『究极的黑暗』是来自外太空的侵略者？”】

【“不，不是那么简单……『究极的黑暗』，从来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

【摇了摇头，米鸥否决了材木座的想法，幽幽地说：】

【“而我说的这个世界范围，指的是我们所认知的这整个宇宙纬度。”】

【“……”】

【材木座嘴巴张了张，这个答案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不属于这个宇宙？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答案所隐藏的含义恐怖得令人头皮发麻，什么叫做不属于这个宇宙的力量？宇宙之外还有什么？】

【“……平行世界？”】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穷尽了人生至今以来的全部所学知识，说出了这一个出现在无数科学杂志和艺术作品中的名词。】

【“很接近，但还是和实际有所差别。”】

【米鸥看着材木座，再度说道。】

【“『究极的黑暗』，是在这个宇宙诞生的太初之前便存在，沉睡于我们永远无法理解的不可知境界中，隐匿亘古黑暗的一种力量。”】

【“如果用材木座先生你们这个时代的知识来解释的话，我们人类所认知的世界，以及能够观测到的整个宇宙都处于被称为三维空间的概念里，而除了三维空间之外，还有着我们只能够靠知识来认知的四维空间。”】

【“……而如果把我们人类所能够认知的全部世界统称为低维度，那『究极的黑暗』则还要位于这个概念的更上一层。”】

【“也就是所谓的——高维存在。”】

43.故事的观测者（4K）

米鸥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空旷的教室里，这里唯一的观众则表情木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真是糟透了。”

看着面前悬浮的独享版光幕中由米鸥所说出的真相，许国梁一只手拍在脸上，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最糟糕的猜测，在这一刻成为了现实。

关于『究极的黑暗』究竟是什么，其实他在之前的那无数次世界线模拟中都有和高坂京介与材木座义辉就这个问题探讨过，猜测范围囊括玄学、科学、乃至是神学等领域，但都没有得出一个能够经得起有力实证的答案。

或许后来当『究极的黑暗』降临在那些世界线的尽头时，应该已经有人得到了答案，但很可惜，许国梁根本就不知道。

因为他死得实在是太早了，基本上每一条世界线的结局都是中道崩殂，最晚也都大约在外俀场村那场战斗的时间段左右就直接退场，连『GO』集团玩家那最强三人组的游戏阶段都没有撑到，更遑论是最后的决战时刻。

基本上他知道的脉络发展也就是到了中期为止，最关键的后半段完全就是一头雾水，不说一问三不知也差不多。

而现在许国梁仔细回想了一遍，发现其实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疑点，一次两次还能够说是巧合，但自己那么多次都在这些差不多的时间点里退场，这根本就无法用单纯的偶然来解释。

是自己在那些世界线的同位体不够强吗？前面那些观测或许如此，但后期观测到的他除了没有顶配六神装之外，简直就是看了剧本攻略的满级经验高玩回到新手村炸鱼，不知道多少次救高坂京介和材木座义辉于水火之中，甚至有过凭借刚获得亚玛达姆后就直接变身为普通初生形态干掉了『ZU』集团里拥有元素之力古朗基的辉煌战绩。

这种程度的战斗力，纵然是现在这条世界线中已经走到最后期的高坂与材木座也未必能够拥有，但那些世界线中的许国梁还是一次次地赴死，总是会在后期出现各种各样超出他自身能力极限，足以将其置于死地的危险出现。

但不论怎么吸取教训做出预防措施，可总是会发生无法避免的情况，这一切到最后都只能够归咎于自己的运气。

可是如果真的只归咎于时运不济，那许国梁觉得自己恐怕连人生刚开始的前十年都活不过来，因为后期那些世界线同位体的倒霉程度简直堪比上条当麻。

用喝凉水都噎死来形容甚至算得上是赞美，医院一天七次郎只是常态，这住院效率让身为ICU常客的两个老朋友都只能望尘莫及，那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具有的霉运。

——而很多时候，运气这个词汇都只是『命运』的修饰用法。

在那些观测到的世界线最后，『命运』让许国梁所有异时空同位体都倒在了决战来临之前，每一次都与最重要的时刻擦肩而过——许国梁对此只能够得出一个结论。

『命运』，不允许他得知真相。

或者再说得直白一点，『究极的黑暗』在阻扰着他窥探属于自身的真实。

而有过这么多次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后，许国梁估计自己现在就算直接拿着万千众生驾驭书在这条世界线亲身下场，恐怕结果也好不到哪去。

可能自己人前脚刚下去，后脚就“恰好”出现在了Daguba或Gamio的面前，只能独自一人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面对这两个大BOSS进行死战,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则是“时间差”或者“空间错位”这种合理无比的理由。

而就算有援军，但恐怕等那两个老朋友察觉并赶到的时候，他估计尸体都被烧成灰了。或许这件事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们没有之前那些观测世界线中与自己朝夕相处的记忆，那样不至于死了还要被人哭坟。

在这许多次的重复观测中，许国梁都发现了一些疑点的存在。

例如他曾经尝试过将前一条世界线的观测结果和记忆输入到后一条世界线的同位体身上，让他具有了一种猴版的未来视，有心去极力避免上一条世界线的惨剧发生，不断规避着一个又一个达成那种结局的因素……可到了最后，那些事情还是发生了。

例如因为上一次观测因为手机没电而漏接了轻音部的求救电话，导致她们全部死在了豪猪的杀戮中，所以这一次一直随身携带着九个充电宝，但这些充电宝最后不是没电，就是质量偷工减料发生故障，再不然就是摔坏，从而导致了上一次观测的惨剧再度发生。

然后在这个基础上，许国梁继续新开了一条世界线，这一次同位体不止自己带了充电宝，还强迫材木座和高坂也带上了充电宝，差点把两个人的风衣都塞成了零食袋。并且为了防止再度因质量不行而发生故障，这些充电宝的品牌则来自全球五湖四海，甚至还有让高坂用隐秘渠道搞来的军方版本。

然后这一次……他们三个人所在的区域因为信号塔维修而导致出现了重大故障，手机信号在爆发辐射的电子流下直接连同机体一起报废，再一次漏掉了来自轻音部的求援，而轻音部也继续在欢声笑语中打出了GG。

三次同样重复结局的时间线，造成了三个究极黑暗的诞生，甚至连时间都相差不远。

这种种诡异的现象都说明这绝对不是巧合，如果说许国梁同位体所作的一切是对自己脑中那份世界线观测记忆的修缮，那这一系列意外就是世界本身对于他一切行为的再调整，不论怎么更改，最后事情的发展总是会向着既定的轨迹流去。

不同于那些世界线里只有第一人称视角的同位体，许国梁本人还同时拥有着观测者的视角，拥有双重视角的他能够发现很多别人发现不到的细节。

这些世界线中构成这些事件发生的因素都具有高度的重复性，事件的连结组成就像是一个积木，移动无关紧要的部分还无所谓，但如果将那些构成事件存在的最关键模块抽离，立马就会凭空多出一块新的因素模块填充进去，将其向着原定的事件模样堆积。

而他的同位体就是那块“轻音部全灭事件”中最关键的因素模块，在有着许国梁这一“模块”存在的世界线里，轻音部的结局永远只能够死无葬身之地，哪怕是在最后那一条世界线中没有死在豪猪的手里，其实也还是死在了第三号那只死蝙蝠的手中。

当时的同位体受限于信息还不知情，但观测者的他知道了。

最后忍无可忍的许国梁选择了不再加入有自己存在的世界线进行观测，轻音部才终于免去了死亡的命运……或者说是直到『究极的黑暗』降临之前都避免了死亡，从死在他之前变成了活到没有他之后。

那时候许国梁就确定了一件事，即自己不是唯一的观测者。

在自己这个观测者学贞公平下场参与『基基鲁』吹黑哨的同时，有另外的观测者坐上了裁判的位置，在评委席位上微操着将他全部的“犯规”行为进行取缔，维持着有外援下场后的全新“公平”，并且轻音部那些女孩一次次的死亡就是“惩罚”。

能做到这种事的，除了『究极的黑暗』之外不做他想。

但当时许国梁只是猜测『究极的黑暗』或许有跟他一样观测其余世界线，查询不同平行世界过去未来的能力，却完全没有往对方到底处于一个什么位置去深思过……或者说不敢思考。

可直到刚才看到材木座竟然跨越了时间的洪流，真实的和位于数万年前那古朗基诞生之日的Gamio产生交集那一刻，他的大脑就像是被重锤轰击了一样，终于隐隐猜测到了『究极的黑暗』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跨越时间迷雾对世界观测，甚至是和过去未来的人产生交际……目前已知情报中，这个世界只有拥有万千众生驾驭书的他能够做到这件事情。

普通的人类能够观测到的世界只有“宽、高、深”这种三维空间，而拥有万千众生驾驭书的许国梁可以做到观测普通人类所无法认知的第四种抽象概念，即世界的第四维，时间。

即使如此，但许国梁和材木座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性的区别，仍旧能够算得上是生存在同一维度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