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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哪个好用,他不懂,也暂时还不太想懂。
多鱼好戏看了个够,这下心满意足了,慢慢地后退缩回床上。
毕竟要是被蔺公知道了,他把蔺公光着屁股打捞角先生的场面全须全尾地看了……
多鱼想都不敢想会是什么后果!
小多鱼脖子一缩,闷头躺在进了被子里,没过一会就打起了甜鼾。
其实哪怕多鱼一夜不睡,枯坐着想破脑袋,他也决计想不明白蔺南星今日把角先生打捞回来,是出于什么心理。
蔺南星之前与沐九如使用角先生的时候,两人还是单纯质朴的主仆关系。
那时的蔺南星帮沐九如疏解了之后,只觉得自己污了主子的清白。
可他又不能把自己给处死,便只能泄愤在了这支角先生的身上,将这物沉了塘,眼不见为净。
但是他和沐九如现下的关系已经全然不同了。
他们成了明媒正娶,天地为鉴,缘定三生的正经夫夫。
蔺南星可以肖想沐九如,也勉勉强强算是能够匹配上沐九如了。
如今的蔺小郎君,再想到那日使用过的角先生,心里再无惶恐羞愧,只有丝丝缕缕的缠绵眷恋。
——这是他同沐九如初次敦伦时所用之物。
即便以后未必还会用上,对蔺南星而言,这也是个应该留在身边,做个纪念的物件。
蔺小相公看着手里水光盈盈的玉器,仿佛又忆起了这物当时从沐九如体内取出时的模样。
他忍不住将角先生放到鼻尖,闻嗅了一下。
物件上只剩下池塘里的那些淤泥水草所带来的腥臊味,但仔细琢磨品味,又好像还残留了一些沐九如身上的余香。
让蔺南星闻得心头煨热。
这用过一次的角先生,好像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那般,即便离了沐九如如此久的时光,也依然属于沐九如,永远染着沐九如的痕迹和味道。
蔺南星高高兴兴地捏着角先生爬出水面,用提前准备好的布巾将小东西擦得干干净净,放到了他的亵裤上面。
放的时候并未主意,蔺南星松手后定睛一瞧,才发现这长条的物件正巧放在了他的裤子正中央。
蔺南星定定瞧了两眼,随后移开视线,将自己的身体擦干,又从角先生的下面拿出了亵裤,穿上后去打了盆井水回来。
今日的沐浴份额已经用完,蔺南星答应了他家少爷的一日只洗两次,他就不能阳奉阴违,偷偷地跑去洗澡。
如今便也只能擦身应急一下,等到了明早再用水和澡豆沐浴。
蔺南星将帕子用井水打湿,来回擦了两遍身子,等确认了自己已经没有水腥味之后,又给自己涂上了香喷喷的体霜,这才重新穿上里衣里裤。
最后再拿起那段角先生。
蔺南星看着这长长一节的东西,鬼使神差地撩开裤子,将角先生放了进去。
他看了两眼亵裤内部的景象,重新将角先生揣进怀里。
只做一切无事发生地又回了他和沐九如的新房。
第114章 打扰 蔺南星循着那些无时不刻在引诱着……
再不过两日, 就要到离京的时候了。
蔺家的夫夫二人都不是喜欢办事拖延的性子,时至今日,整个家中已再也没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再操心打点。
于是夫妇二人, 也开始闲散地休息了起来。
沐九如今日特意放了多鱼白日休息,他和蔺南星二人亲自带着蔺韶光玩了一天,陪着小家伙招猫逗鸟、打弹弓、骑大马……
甚至一家三口还在府第的湖里泛了会舟, 由蔺小爹爹操刀, 在舟上烧了顿羊肉暖锅,一起钓了会儿鱼。
蔺韶光玩得撒欢, 汗水出了一身又一身,嘴角就不曾落下来过。
他在原来的家里虽然千娇万宠, 但到底秦家是书香门第, 言行举止上对他还是颇有规束的。
万万不可能像两个爹爹一样,任他大笑尖叫、跑跳哭闹都不会责骂他。
于是疯玩一天的蔺韶光在晚饭之后,就早早地犯起了困。
爹爹们哄着他走了几圈, 带他消了食, 就双双携手,亲自替他洗漱沐浴。
澡洗到一半,蔺韶光人还泡在水里,眼睛已经闭上, 安逸地睡着了。
这可算是把小崽子给真的养熟了,再不怕这府第里会有阉人把他抓了吃了。
粉雕玉琢的人儿嘴里打着呼噜,指尖还攥着个用来玩乐的小木人。
没一会,藕节般的小手指松了开来,木人“噗”地浮起,和元宵黑亮亮的头发一起晃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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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上。
童趣可爱的景象,看得两个爹爹悠悠一笑。
蔺小爹爹加快了清洗的动作, 沐大爹爹旁的忙帮不上,就捞出水里的木人擦拭清爽了,放到一旁的桌边继续晾干。
不过多时,蔺韶光就被蔺南星洗得白白净净,擦上了润肤的面霜体霜,香喷喷地送进了被窝里。
夫夫二人暂时还没有给蔺韶光专门收拾出一个房间来。
一是因为,小家伙初来乍到,夜里一人睡觉许是会不安害怕。
二来则是因为即便收拾出了房间,不过几日他们举家搬迁也就用不上了,没必要劳财劳力。
蔺家夫夫决定等去了扬州之后,再同儿子分房,如今便凑合着将就一下。
蔺南星将元宵的小脑袋瓜转向床铺内侧,避开床铺外头的烛火光辉。
沐九如放心地由着小相公照顾儿子,自个儿摸了本医案出来,靠在蔺南星的身边,悠悠闲闲地研读。
但还没看几行,他就发现了小相公正目光灼灼地在盯着他瞧。
蔺南星的一对眼睛,向来是往他身上放的,但此时的眼神却和平日里略有不同。
并不是单纯地在关注着他的情况,准备随时伺候他,而是更加具有有存在感与侵略性的,粘稠、倾慕、深沉的视线。
沐九如心下了然,合上手里的书册,摸了把小相公的额头,柔声问道:“可是想要亲近了?”
蔺南星抿了抿自己的舌尖,红着脸庞,悄悄地道:“嗯,祜之……想,亲一会。”
直白的话语勾得沐九如耳尖微微一红。
他对于同蔺南星亲昵这事向来十分坦然,夫妻敦伦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他也很乐意满足他家落故,同小夫君温存。
但蔺南星最近不知是怎的回事,亲人的方式同以往相比,有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区别。
比起此前的慢条斯理,竟亲得让人有些晕头转向,情难自禁。
同蔺南星亲吻不会让沐九如感到羞怯,可被人亲得脑子发昏,就让谦谦君子的沐少爷有些羞窘了。
但蔺南星的期待而专注的眼神,不论何时都让沐九如难以回拒。
他轻咳一声,忍下了那一丝细微的羞怯,轻声道:“……我们下床。”
蔺小郎君红红的耳朵高兴地扇了一扇,勾起嘴角应道:“好。”
自从蔺韶光入住新房之后,同自家夫郎亲昵之前的一套流程,蔺南星已做得熟门熟路。
他含羞带怯又兴高采烈地带着沐九如离了床,随后给儿子掖好被子,再放下床帘,将床铺遮挡得严严实实。
等床榻和儿子都收拾妥当了,蔺小郎君这才勾起夫郎的手,把人带去他们这些天亲热的主战场——床头小桌上。
蔺小郎君对喜欢的人,喜欢的东西都有些执念,就连亲热的地方都不爱变动。
本来他只在床上同沐九如亲昵,但如今床铺被蔺韶光占了,那温存的地方便由这方小桌给替代了。
蔺南星坐上了他所中意的桌子,像是圈好了个安全的地盘一般,红着俊俏的脸蛋,满眼期待地看着他的心上人。
沐九如被蔺南星看得心头酥痒煨热,双颊绯红,他无奈地笑道:“惯会卖可怜。”
蔺南星脸色更红,沐九如轻点上蔺南星高挺的鼻梁,温软地道:“但夫郎喜欢的,夫郎怜你,小落故。”
蔺南星本就对沐九如毫无招架之力,此刻更是被撩拨的心跳骤响,鹿撞一般要跃出胸膛。
那一对凤眸含起了明亮的水光,星火般地闪烁着,凝望向沐九如的一切。
沐九如垂下视线,扶着他家小相公的肩头,坐上蔺南星的大腿。
坚实有力的腿部,稳稳地垫托着身上的夫郎,肌肤隔着两人的衣料紧紧相贴,彼此的体温也在这个过程中传递交融。
蔺南星的呼吸声随着腿部磨蹭的动作变得凌乱而响亮,像是在隐忍地向意中人表达索求与渴望。
沐九如抬起一对与蔺南星同样飞红水润的双眸,与他的小相公相对而视。
他在蔺南星无声的试探与期待中,放松了肢体,像是一湾清渠,又像是一捧云霞,柔顺地敞开唇齿,敞开所有艳丽与旖旎。
蔺南星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在潮热暧昧的纵容中,将自己的手掌慢慢地放上了沐九如的肩头。
掌心的热度熨得年长郎君呼吸微滞,沐九如缓缓地吐气,随后侧过脸颊,亲昵地挨蹭上肩头的大手。
柔软芬芳的额发也随着他的动作垂落,勾连上蔺南星的指尖。
蔺南星被撩火得近乎要失去理智,翻涌的血液到处流窜,挤往他身体上的各个地方,让他想要亲吻,想要啃咬,想要贴合。
蔺南星稍稍用了些力气触碰上沐九如的脊背,克制着叫嚣的冲动,将心上人柔而不犯地揽向自己。
他垂下脑袋,循着那些无时不刻在引诱着他的香气,贴近了柔软丰腴的红唇。
属于沐九如的甘醇气息变得更浓。
蔺南星盯着这方清香与温软,沉沉的眸色渐深,凌乱的呼吸更快,灼烫着沐九如的肌肤。
“蔺公!”
多鱼的声音突然响起。
沐九如身子一颤,脸上腾得一红,下意识缩进了蔺南星的怀里,将整张羞红的脸庞都严严实实藏了起来。
蔺南星也被突如其来的打搅惊了一瞬。
他立刻反应过来,将沐九如紧紧搂住,把被吓得体温升高,小兽一般躲羞的主子护进怀里。
一对凤眸却目光不善地望向门口,眼中的寒芒几乎要化为实质,将门外那个吓到他主子,也扰了他好事的多余给就地射杀。
小多鱼莫名感觉脖子一凉,他无辜地抱住脑袋,又继续唤道:“蔺公!蔺公!”
清脆的声音不负往日嬉笑喜庆,听起来像是十分焦急。
多鱼素来是个有分寸、懂眼色的好奴婢,若非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断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影响主子们歇息。
沐九如平复了一会心跳,轻轻地推了下他的小相公,让人不要误了急情。
蔺南星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夫郎,却也不急着去给人开门。
他由着碍事的多鱼在外头着急叫喊,自顾自替沐九如整理了衣衫和鬓发,再把人抱回床上安置好,放下床帘。
沐九如尚未褪尽的面上艳色被全都挡去,蔺南星这才心头满意了。
他隔着纱幔,蹭了蹭沐九如的脸庞,道:“我去看看多鱼在折腾什么。”
屋外的小多鱼早已叫唤得喉咙都快冒了火。
他见里间久久没有动静,其实也猜到自己定是打搅了主子们的什么好事。
但今日的事情算是有些紧急,他若是不及时禀报,事后蔺公怪罪起来,还不是他多鱼的过错。
多鱼叫苦不迭,最后眼睛一闭,直接喊道:“蔺公!是秦屹知,秦公公在宅子外头求见!他说要见小少爷,小的要放他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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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吗,还是让他打道回宫?”
这回,屋里总算传出了蔺南星的声音,道:“进来说。”
多鱼应了一声,赶紧打开门扉冲了进去。
只是小脑袋垂得死死的,恨不得埋进衣襟里,生怕看见什么会让他失去双眼的场面。
蔺南星坐在里间的饭桌边上,多鱼走上前去,行了礼,直接汇报道:“秦屹知公公此刻就在蔺太监第门外,请求入宅见小少爷,是否要放他进来?”
蔺南星皱了皱眉,问道:“他孤身一人来的?”
多鱼道:“是,穿着宫内的官服,也不知是圣上放他来的,还是他自己逃出来的。”
景裕连秦屹知的床榻都要放在龙床下面,怎么可能会放人出宫。
秦公公深更半夜独自造访他家,必然是瞒着天子偷偷逃出来的。
蔺南星斟酌片刻,道:“让秦屹知进来,带去隔壁那屋,茶水点心伺候着。”
他烦躁地敲了两下桌子,补充道:“叫多贤立刻派人进宫,通知圣上秦公公来了咱家的府第。”
多鱼应道:“是,小的知道了。”
蔺南星挥了挥手,多鱼便低眉敛目地出了屋,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
沐九如撩开床前的帘幔,露出他还有些飞红的脸庞,遥遥问道:“落故,你先去见秦屹知吧,我现在就把元宵叫醒,等会带过来。”
他又问道:“还是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见他?说到底他也是元宵的兄长,我们不好怠慢。”
蔺南星摇了摇头,严肃地道:“少爷,你别出来……我一个人先去见见他,等下我再回来接元宵……”他面色凝重,殷殷叮嘱,“你就躺在床上,放下床帘,不论外头有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圣上过会儿肯定会派人来我们这儿,抓秦屹知回宫。”
第115章 附从 秦屹知决然跪地:“若是蔺公不弃……
蔺南星走到床边, 蹲在沐九如的跟前,温驯地仰望着他的少爷,道:“以防宫里派来的人手是之前见过少爷的, 少爷万万不能露脸,就窝在这床上,哪怕有人在外头唤你, 少爷也只做生了病昏沉着, 不要出来。”
沐九如认认真真地听完,摸了把小相公的发顶, 安抚道:“好,我定不会离开床榻的, 你快去吧, 元宵交给我就好。”
蔺南星道:“好的,少爷。”
他又向沐九如说明道:“今次我放秦屹知进门,其实是想探探他成为内臣之后的打算, 以及他如今对元宵的感情。”
“我离京以后, 在圣上心里能有些地位的内臣,目前看来只有秦屹知一人,若是秦屹知还看中他同元宵的血脉亲情,兴许会愿意在京城帮衬我们。”
沐九如从不在大事的决策上对蔺南星管上头管脚, 但蔺南星也从不瞒着沐九如这些。
夫夫二人向来是互通有无,休戚与共的。
沐九如点了点头,蔺南星继续道:“若是秦屹知不欲同我们有所牵连,那就只当是让元宵等下去见一见兄长,后日我们离了京,怕是得有两年的时间,元宵都见不到原来的亲人了。”
沐九如温柔地道:“辛苦老爷为家中操劳了。”
他看着自己顶天立地, 又足智多谋的小郎君,轻轻点上这人的鼻尖,笑道:“元宵的小爹爹,怎么这么好呀?”
沐九如说话时,刻意学了点元宵的奶声奶气,音色变得酥酥软软的,听得蔺南星耳根都软了。
蔺小郎君捏了下自己滚烫的耳垂,道:“少少爷,那我去了。”
“再等一下。”沐九如叫唤了声。
随后他起身走到柜子边,取出了一瓶金疮药递给蔺南星。
沐九如轻叹着道:“秦屹知的伤势未必好全了,他从宫里赶来,路程也不算短,若是他身体不适,你把这药粉给他,让他敷上。”
蔺南星接过冰凉又煨热的瓷瓶,又看向眼前煦煦春风般温润的心上人,,满心眷爱地道:“好。”
-
月色如练,夜深露重。
鹿韭苑侧屋门扉大敞,秋日的晚风闯堂而过,将久无人气的厅堂吹得透骨寒凉。
蔺南星走进屋门之时,秦屹知已在内恭候许久。
昔日神清骨秀、风流酝藉的帝师秦侍郎,如今褪去大红官袍,不再被朱佩紫,而是改换上了六品宦官的绿底五彩花衣,头戴三山纱帽。
蔺南星现下闲赋在家,穿得反倒是平日燕居的常服:金冠锦袍,红衣黑靴,衣冠济济,仪表堂堂。
两相对照之下,曾经目下无尘的世家公子,与卑不足道的宫中阉宦,境遇全然掉了个个儿。
秦屹知立在堂中,面色极差,俊逸疏朗的五官像是退了层颜色一般苍白无光。
他唇角紧绷,微挑的眼眸垂望地面,愣怔怔得,满目沉郁死气。
唯有挺阔的脊背,风吹不折地板直着。
即使身体不适,双腿微颤,秦屹知依然站着等待主家的到来,不曾无礼地擅自落座。
——这人骨子里存留着的是世家子弟、谦谦君子的风骨,但身子和身份,已彻底地成了个阉宦。
蔺南星重重踩了几下地面,慢慢向屋内走去。
秦屹知从愣怔中回过神来,望向高大威仪的蔺中贵。
他眼中划过些许难堪,随后俯下身来,恭恭敬敬地行礼。
一如每个六品宫人面对四品掌印太监时一般,弯下自己的腰杆。
秦屹知低眉敛目地道:“见过蔺公。”
四品太监对六品宫人可以无需回礼,但蔺南星依然点点头,回了句:“秦公公。”
秦屹知的身子瞬间绷着,双拳在袖子下紧紧交握,同他撕裂般疼痛的双腿一起微微颤抖着。
再抬起脸来时,秦屹知的面色平静如常。
蔺南星看了他两眼,坐到屋里的主座上,摆摆手,道:“坐。”
若是站在此地的人依旧是那个身为帝师秦侍郎,蔺南星再不欢迎,也得说上一句“有失远迎,秦大人请坐”。
但如今的秦屹知,蔺南星愿意让他落座,都已算得上是不欺暗室,没有落井下石了。
秦屹知应了一声,寻了个位子缓缓坐下。
弯下膝盖的动作与腿根触碰椅面的挤压,让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分,霎时汗如雨下。
蔺南星也有过这般坐卧都痛的时候。
沐九如给的伤药此时就揣在他的袖中,但他若是现在拿出药来,估计秦屹知只会觉得他是在折辱人,平白误会了少爷的美意。
蔺南星只做对秦公公的痛楚视而不见。
屋内没有留下仆役伺候,蔺南星便自己拿了套茶具出来,慢慢悠悠地泡起了茶。
他打开描金紫砂壶的杯盖,铲了勺今秋新上的铁观音拨入壶中,动作飒然随性,又别有分风劈流的气度。
蔺南星一边往壶里斟入热水,一边淡淡说道:“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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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歇息得早,方才下人来报,说秦公公登门拜访,要探望犬子,咱家这才把他叫醒了过来,现在韶光许是还在穿衣梳洗,请秦公公稍等片刻。”
蔺南星那头热气袅袅,茶香四溢,秦屹知的桌上也有些蔺宅仆役端上的茶水点心,但他并没有心情去品尝待客的三茶六饭。
秦屹知定了定心神,道:“多谢蔺公,将……”
他想唤自己的幼弟为秦思言,却已不再方便。
他的幼弟如今成了他人的养子,可秦屹知目前也叫不出蔺韶光这个名字。
话转了圈,秦屹知最后道:“将元宵从刑场上救出,听闻蔺公还给他重新改换了良籍,秦某感激不尽。”
他说完又长长地作了一揖,久久未起。
蔺南星抿了口茶水,道:“秦公公不必言谢,咱家和正君同韶光有缘,不论秦公公是否感激咱家,对我儿有好处的事,咱家不会吝惜去做。”
他捏着小小的茶杯,垂眸看向眼前做小低伏的儿子兄长、刚刚净身的天子內侍,一句一顿,慢条斯理地道:“咱家要你这六品內侍的感念也无甚大用,不出一个时辰,圣上便会派人来捉你。”
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还好咱家平素不行鸡鸣狗盗、欺上瞒下之事,否则你贸然前来便是害了咱家和韶光。”
秦屹知眸光微动,又垂下眼帘敛去暗芒,谦卑地道:“是鄙人莽撞了,我如今确实人言低微,即便有心想帮蔺公和元宵做些什么,也势单力薄,力有不逮。”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起身,几步走到了蔺南星的跟前,决然跪地,叩拜道:“我欲投效蔺公,为蔺公办事,若是蔺公不弃,也可收屹知为义子。”
秦屹知说完便要磕头,蔺南星伸出一脚,鞋靴光洁乌黑的顶面正抵住秦屹知要磕下的额头,将人生生拦住。
蔺南星道:“起来,咱家不需要你依附,也不可能收你为义子。”
秦屹知眼帘紧闭,额上汗流不止,额角也蹦出了几道青筋,想必此时此刻,那蔺南星看不见的牙关和腮帮,也是紧紧绷着的,
即便如此,曾经恃才傲物的秦公公依然跪地不起,连额头上的力气也不曾减少半分。
蔺南星剑眉微皱,道:“起来,莫让下人看见了传到韶光的耳里。”
秦屹知的眸子里暗芒闪烁,磕头的力气更是加大了些许,心意已决一般,不愿起身。
秦公公脑袋上的这点力气,对蔺南星来说就和踢个毽子似得,顶上一天都不会腿酸。
但秦屹知的态度激起了他的恼火,蔺南星收着力气踢了踢秦屹知的额头,将人踢得身子一个后仰,再也做不了低服的姿态。
蔺南星道:“你若再不起,从今往后别想再见韶光一面,连亲弟弟都要谋算的东西,现在就给咱家滚出去。”
秦屹知呼吸一滞,这才慢慢地站起身来,俊朗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又染着些突兀的绯红。
不知是被那一脚踢得憋屈了,还是跪久了气血不和造成的。
蔺南星看着那张汗水淋漓,苍白病态的脸,嗤笑道:“伤处很疼?”
秦屹知眯着双眼,狠狠咬着口腔内部的血肉,强迫自己垂下脑袋,不在蔺南星的面前露出冒犯的神色。
蔺南星很满意秦屹知此刻痛楚无助的境况——
服用御曦所受的痛,同净身相比,想来也不过就是如此。
当年他家少爷服药之后痛了一夜,又在床上卧了好些天,才算缓过劲来。
而导致他少爷所受之苦的罪魁祸首,除了安帝、沐家,也能算上秦屹知一份。
若不是当年秦屹知偶遇少爷时为少爷做了一张画,秦家又将那张画卷献给了圣上,压根就不会有后面安帝对画中人见猎心喜,要让沐九如入宫为妃的事。
哪怕秦家当初并非有意要害少爷,可蔺南星看着如今成了阉人的秦屹知,却也觉得这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蔺南星慢条斯理地喝了会儿茶,欣赏了会秦屹知的惨状,这才道:“坐。”
秦屹知应声又走回原位,坐了下去。
蔺南星放下茶杯,严声道:“秦屹知,咱家不会收你做附从。”
他看着忍痛坐在不远处,依然英英玉立的世家公子,道:“你永远都是秦家的人,不论你改名蔺屹知,还是成了秦公公,你做不成别人的附庸。”
蔺南星道:“谁若受了你的依附,来日但凡你有机会爬到那人的头上,就必会反咬一口。”
心里有归属的人,做不了任何人的依附。
就像蔺南星一样。
他曾经认了蔺广为父,认了景裕为主,但只要被亏欠一分,他就会记在心里,将恩怨情仇算得明明白白。
人和人的交情,一旦开始清楚地算计,便永远只会走向交恶。
因为恩义并非日日都有,亏欠和错漏才是人之常情。
而真正地认主,不论主子给的是砒霜蜜饯,吃进嘴里都会变成珍馐佳酿。
就是被主子亏欠,被冷置在一旁,也只会觉得是理所应当,是自己无用。
第116章 兄弟 皇帝坏,把那么多好好的人都变成……
蔺南星不是蔺广, 有心思去驯服一头别人的家犬。
况且他如今有家有室,也害怕打鹰会被啄了眼睛。
蔺南星道:“你永远只是秦家的秦屹知。”
秦屹知沉默片刻,音调滞涩地道:“……我也永远是元宵的兄长, 他是我的幼弟。”
蔺南星品了品秦屹知的话,道:“你的,幼弟。”
他嗤笑一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说的便是你们这些乌衣门第。”
蔺南星眼中淬过一缕寒芒, 警告道:“别把主意打到蔺韶光身上,你若想着他如今成了个良人, 又能担起光复你们秦家门楣的担子了,往后你就别想再见着他。”
秦屹知眉头紧皱, 反驳道:“男儿立志不外乎齐家、治国、平天下三事, 你……”
他缓了缓语气,柔了些声音道:“蔺公难道是不打算让……蔺韶光入朝为官,平步青云, 成为报效朝廷的大好儿郎吗?”
世家子弟里的人, 一个个早已活成了为家族生随死殉的模样。
他们每个人,是他们自己,但更像是名为“家族”的符号。
沐海元曾为了沐家,不惜冒险也要招惹沐九如;沐九如也曾为了家族的壮大, 被迫入宫为妃。
族中的子弟,自出生开始便受到家族的栽培,因此也要用他们一生的枷锁来偿报家族的恩义。
蔺南星和沐九如的儿子,蔺韶光,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不属于任何人,也不必再成为哪个世家的牺牲品。
蔺南星道:“我的儿子——蔺韶光, 不劳秦公公费心他将来的出路。”
“秦公公若是想借着血脉亲情,对韶光加以牵制,对他将来管头管脚,那么今日之后,咱家决计不会让你们再见任何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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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一笑:“孩子忘性大得很,三两年后,他便记不得自己还有哥哥和亲族了。”
蔺南星生得俊俏,笑容疏朗,笑声也低柔动听。
此时此刻落在秦屹知的耳中,却如宛若雷鸣一般撼天动地。
秦屹知这回沉默了许久,他容色一肃,端端正正地道:“是秦某越界……不论他是秦思言还是蔺韶光,他永远是我血脉相连的弟弟……”
“我永远,都向着他的,他是……”秦屹知品味着蔺家夫夫给幼弟取的名字,那是他已经不再会拥有的:“韶光……”
秦屹知苦笑着道:“……真是个好名字。”
他再次躬身作揖,只是这次眼里少了许多算计,多了些许坦诚。
秦屹知道:“往后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蔺公请尽管差事秦某……我……”他咬咬牙道,“会尽力取得天子宠信,争取擢升,以护佑韶光,护佑亲族。”
蔺南星对此不置可否,他敲了两下桌子,起身走向屋外,道:“韶光来的有些慢,咱家回屋里催催去,秦公公先在此地稍等。”
路过秦屹知面前时,蔺南星从袖袋里取出个瓷瓶,放到那方桌上,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行:“这是内子调配的金疮药,秦公公可自行去里间处理下伤处。”
秦屹知的下.体确实痛得十分难捱,腿间还有些濡湿,应当是伤口又在渗血或是渗液。
他看着蔺南星的背影,沉沉合上眼睛,握住桌边的药瓶,道:“多谢蔺公与正君的美意。”
-
蔺韶光早已醒了过来,穿戴整齐地在枝叶居里等着小爹爹来接他,带他去见自己的三哥哥了。
小家伙此时趴在蔺南星的怀里,身上裹得厚厚的,像是个粉粉红红的糯米团子一般,黏糊在爹爹的臂弯里。
蔺韶光远远地就看见自家哥哥在屋子里面,还未进门槛,就高兴地呼喊了起来。
等他真的见到了哥哥,被哥哥抱进了怀里,小元宵更是笑声不断,不停地蹭哥哥的胸膛,亲哥哥的脸蛋。
秦屹知见幼弟被蔺家人照顾得极好,不仅面色红润、衣着鲜亮,同蔺南星相处的时候也半点都不拘谨,甚至还有几分不讲礼数,没大没小。
小家伙扑腾得他这哥哥浑身都痛,但秦屹知的一颗心却是彻底地放了下来——
他的弟弟秦思言,显然是真的被蔺家夫夫,当做亲子来疼宠的。
经历过一场生离死别的兄弟二人说了好一会的小话,元宵便发现了自家哥哥居然也成了个阉人。
小家伙即便现在已经不那么害怕和讨厌公公了,却也忍不住泪水涟涟,豆大的眼泪珠子一颗颗地落下,大哭着心疼他的哥哥。
他一会替哥哥喊痛,一会又哭着让哥哥不痛,再过了会儿还奶声奶气地说皇帝坏,把那么多好好的人都变成了公公。
——小爹爹好,多鱼好,多贤逢力逢会都好,他的哥哥也那么那么好,那么厉害,却变成了大家都不喜欢的坏人……
蔺韶光想不明白那么多事情,他只是觉得委屈,他替哥哥委屈,也替好多好多人委屈。
于是泪眼便一直地落。
秦屹知自净身醒来之后,从未落过一滴泪水。
不论是被曾经的同僚鄙夷不屑之时,亦或是被其他宫人排挤欺辱之时。
还有被灭门仇人、曾经的学生景裕当做奴婢作践侮辱之时……
他不曾哭过。
但幼弟的眼泪却像是一盆温热的水,浇在了他干涸的心田,湿润他的发酸的眼眶。
秦屹知顾不得蔺南星还在旁边,又或是他忽然就再也压抑不住连日磋磨所带来的困苦。
秦公公抱着他的弟弟,也被他的弟弟拥抱着,静静地流下泪水,让蔺韶光把他所有想要哭喊的,想要抱屈的话语全都倾泻在了他的耳边。
在弟弟的眼里,不论他是谁,不论他是什么。
他永远只是秦思言的哥哥。
-
蔺韶光哭着哭着,就抽抽噎噎地在兄长怀里昏睡了过去。
蔺南星唤来多鱼,从哭得双眼微肿,兔子一样的秦公公手里抱出了自家的好大儿,交到了多鱼怀里,吩咐道:“带韶光回屋里去。”
蔺韶光和沐九如一样,睡着了就人事不知,乖觉得很。
小家伙靠在多鱼奶爹的胸口,睡梦中还轻轻地呜咽一声。
蔺小爹爹摸了把那哭红的脸蛋,柔声对多鱼道:“你同正君说,韶光见了哥哥有些激动,便哭了会,不曾受到什么委屈,让正君不必担心。”
多鱼应了一声,熟练地拍哄着小少爷,躬身退下了。
蔺南星目送两人离去,又坐回了自己的主座上,将自己那壶冷却的茶水倒进水盂,重新沏了热茶。
蔺公公的动作不紧不慢,秦屹知今日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随意消磨。
他收敛住方才起伏不平的情绪,沉稳地道:“元宵能被你们收做养子,是他的造化,只希望他此后一生都能顺遂,别再遭遇上任何的祸事,再次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秦屹知撑着椅子的扶手,颤着身子站了起来。
他深深地弯腰躬身,道:“当年沐凤止入宫之事,虽是阴差阳错,却也祸因我起,秦某难辞其咎,只愿今后我能将功补过。”
蔺南星用余光瞥了秦公公一眼,继续不动声色地将茶水注入杯中。
秦屹知郑重地道:“若是蔺公需要用到在下,不论是什么忙,秦某都会鼎力相帮。”
蔺南星宽大的指尖摩挲着壶柄,过了会,他又拿出一个茶杯,到了杯热茶,用下巴点了点它,道:“秦公公,喝杯茶再聊。”
秦屹知只得忍着痛,一步一步,缓慢而颤抖地走到蔺南星的面前,拿起那只滚烫的茶杯。
伸出的五指上都是水泡。
这些日子景裕总是让他磨珠子、熬糖,他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糖不是熬得过稠,就是熬得太稀,珠子也磨得奇形怪状,不够圆润。
手指被锅炉烫得起了泡,之后又一直劳作,没日没夜地磨砂串珠,手上的水泡挑了又起,就从没能消下去过。
如今只是一碰都疼痛难当。
秦屹知用残破的五指捏住了杯身,面色不改色地道:“多谢蔺公。”
蔺南星淡淡“嗯”了一声,秦屹知便又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慢慢坐了下去,姿态庄和地抿了口茶。
蔺南星这才开口道:“秦公公,景裕很看中你。”
秦屹知动作一顿,晦涩地道:“他……不过是把我当个狗来折辱。”
蔺南星轻笑:“成了奴婢,不做狗,秦公公还想做什么?”
秦屹知方才冷不丁地为沐九如入宫之事道歉,多半是此前通过沐海元的途径,早已知道了蔺家正君的真实身份。
秦屹知此时说出这事,算是示好,也算是互相递交了把柄。
蔺南星的把柄是他窝藏了沐九如,而秦屹知的把柄,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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