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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红的桃花瓣被微风带起,拂过沐九如与花同色、猩红欲燃的眼眸。
“呼——”
破风声响。
砚台脱出沐九如的手心,势如千钧落在地痞的两条小腿上。
“哐啷”一声,四分五裂。
桃花瓣擦过睫羽,飘飞远走。
绵长的惨叫声久久不断。
从院里追出来的村民们肃然一静,各个瞠目结舌。
谁也想不到素来文质彬彬、见人三分笑的沐大夫被惹急了、发起狠来会做出这样的疯事。
大伙平日只见到沐夫郎在忙里忙外地操持家事,就觉得那小夫夫俩个,定是沐夫郎更在乎些沐郎君的。
不想有财有貌的沐郎君,七寸竟也生在自家夫郎的身上。
方才沐郎君自个儿被人调戏了,也不过是小惩大诫一番,整个人依旧是八风不动的姿态。
可沐夫郎被人说句不是,这沐郎君就连自个儿不中用都交代了,要给夫郎正名。
太情深义重了。
难怪沐夫郎爱他至深,沐郎君起不来又怎么了,多会疼人啊,还长得俊呢!
村名们顿时议论纷纷,可惜的也有,赞赏的也有,不忍的也有……
然而再多的声响,此刻都传不进蔺南星的耳中。
他已彻底被沐九如突然说的话,做的动作给砸懵了。
蔺南星和沐九如相识十余年来,他家少爷向来是个情绪稳定,不喜不怒的人。
此刻的沐九如却为了他大动肝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心悦他,还为他揽了不中用的毛病,为了他动手打人……
蔺南星一时都分辨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所有的情绪都被搅成了一团。
他想哭又想笑,觉得心疼,又觉得欢欣。
心口满满的,又似乎缺了好大一块,让他想把沐九如香花供养在这个缺口里,又想把沐九如彻底地据为己有,不再让任何人看到这份举世无双的好。
蔺南星眼眶红红的,还未能回过神来,前面的沐九如又一字一句,冷冷地命令道:“把他们,带走,腿都打断。”
死士们连忙应了一声,继续拖着两个招惹了主家的东西往僻静处走。
沐九如不再看那两人的去处,慢慢转回了身子,面向他的小郎君,也面向他们的家。
周围像是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但沐九如已无力去观察分辨,他握紧了他的小相公,竭尽全力笔挺地站直,道:“今日闭门谢客,诸位改日再来。”
说完他径自带着蔺南星劈开人潮,向着青砖白墙的院门前行。
半开的门扉远得好像在洞穴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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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被无限地拉长。
蔺南星亲手绘制的对联和门神像却一笔一划都格外清晰,仿佛跃然眼底。
除夕清晨,他和蔺南星亲自贴上它们的情景也恍若就在昨日。
沐九如踩着一个墨点,一个墨点,带着蔺南星回归他们共同经营的家宅。
等待看病的村民们有几人发出不满的声音,蔺南星回头瞪了两眼,也没人再敢有什么异议了。
那沐夫郎人高马大的,一言不合就让家丁打断人的腿,谁敢惹?
阿芙和风兮同样被这变故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多话,蒙着头跟在主家背后往院子里走。
沐九如抬脚跨过院门,地上的墨痕、拖痕、落花和尘土好像浪头一样,在他脚下翻涌起伏。
可他的手里,始终握着他的命脉,他的未来,他的心上人。
院门被风兮阿芙两人合力关起。
“吱嘎”一声,小小的天地再与外界纷繁无关。
沐九如抬眼望着天空,远处是碧空如洗,韶光淑气。
飞散的竹叶像是在空中遨游的小舟,一叶叶闯入他的视野,又飘飘然地驶离,不知要去往哪里。
日头圆润光洁,许许多多个排开在天上,极为得耀眼,极为得明媚。
他放低视线,在杂乱的景物中看向他的小心上人。
高高的,俊俊的。
是很好很好的。
沐九如伸开双手,把他的蔺南星拥在怀里。
这个永远都对他敞开,为他遮风挡雨的怀抱温暖一如往昔。
他的小郎君就应该有很好很好的生活,很好很好的爱人,很好很好的人生。
沐九如闻着蔺南星身上独有的气味,听着让他沉静安稳的心跳,道:“落故,你是……”
你是最好的。
你是我的相公。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选择。
你是我心悦的人。
他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在一片沉沉的黑暗里,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出口。
但没关系,他还有一生可以告诉蔺南星这些话。
第154章 来信 沐九如读着逢力的信,面颊突然红……
沐九如骤然昏厥, 把院里的三人都吓了个半死。
蔺南星当即让死士快马加鞭去了城里,绑来最好的大夫对沐九如进行医治。
大夫给沐九如诊治施针之后,沐九如又吐了场血, 昏迷了好几日,才清醒过来。
家里的其他五人被沐九如之前气急攻心,呕血在床的那幕吓得终日惶惶, 生怕沐九如有个三长两短。
直到沐九如醒来后, 全家这人才放心了下来,一个个围在病床边, 眼眶全都又红又肿的,也不知道此前哭了多少次。
蔺韶光终于看到自己的大爹爹睁开了眼睛, 忍不住又掉起了金豆豆, 小小一个人儿,想要缩进爹爹的怀里,又怕把他爹爹给碰坏了。
小脸蛋哭得红红的, 微挑的大眼睛里泪光闪闪的, 蔺韶光呜噫呜噫道:“大爹爹,你之前咯了好多血,吓坏元宵了,元宵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沐九如此时面色还有些苍白, 看着气色不好,但躺了几日,他的力气倒是回来了不少。
他连忙把好大儿揽进怀里,轻轻地拍哄道:“是爹爹不好,吐血吓着元宵了,没事的啊,爹爹现在已经好了。”
蔺韶光越想越后怕, 他亲爹爹亲哥哥就是流了好多血,然后就再也见不着了,听说他们是死了……
小人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脚蹬了几下,也没能把鞋子蹬掉,就直接爬上床,彻底窝在沐九如怀里,小猴子一样扒着人再也不想撒手。
多鱼连忙替小祖宗把鞋子除了,手上动作十分利索,眼里的泪珠子掉的却不比蔺韶光少。
沐九如看得心疼,摸了把多鱼的脑袋,安慰道:“多鱼,别哭,哭得酒窝都没了,我没事了,放心吧。”
多鱼抹了两把眼泪,强行挤出脸上的酒窝来,叫了声“沐叔叔”,又收不住泪水,落了两串泪花。
沐九如轻叹着,揽过多鱼的脑袋,和蔺韶光一起抱在怀里,柔声道:“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多鱼瞥了眼蔺南星,不太敢动,却被身后的蔺公抿着嘴,面无表情地推了一把,安安稳稳送进了沐九如怀里。
这下委委屈屈缩在怀里哭的孩子又多了一个。
风兮吸了吸发酸的鼻子,道:“沐哥,大夫来看你时差点就要让我们准备后事,你那时的脉象很乱,我和阿芙根本摸不清楚,也不敢瞎治……可把我们吓得够呛……”
沐九如的经脉被御曦改造过,会给寻常大夫摸脉判断时造成干扰。
他刚醒来后见蔺南星三魂丢了七魄的模样,就给自己把过脉了,身体状况是倒退回去了些,但远没到病入膏肓,要准备后事的地步。
阿芙噙着泪,轻笑道:“被吓得最厉害的还是沐夫郎,这些天他一直在礼佛抄经,有时半夜我还见他在给药师佛供香。”
沐九如抬头看向站在人群最后的小相公,这事儿蔺南星倒没和他说过。
蔺南星也一直回望着沐九如,视线一错不错的,炯炯有神,专注恋慕,只是脸色却不比沐九如好太过,看着很是憔悴,眼底青黑一片,眼里也湿漉漉的。
足以想象出小相公这几日里,内心是有多么得煎熬。
沐九如哄了一会儿家人们,大伙的情绪平复下来后,怕影响到病人休息,也就不多叨扰,告辞离开了。
蔺韶光抽噎着趴在多鱼的怀里,风兮和阿芙走在后面,轻轻带上屋门。
如今是春暖花开的三月天,但蔺南星因担心沐九如的身体,还是燃了炕,点了碳火。
屋外是蛙鸣鸟啁,风过疏林之声,屋内还像冬日似得,响着轻轻的燃火噼啪的声响。
闲杂人等都走完了,沐九如的身边只剩下蔺南星一人。
前面人多口杂,小郎君没在心上人的身边凑热闹,现在他才走上前来,捏着被子给人拉上,轻声问道:“有累着么,要不要躺下歇息?”
沐九如摇了摇头,目光追随着眼前这人,招招手道:“你过来些。”
蔺南星坐上床沿,伸手探了探沐九如的体温,关切地道:“怎么了?”
沐九如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握住蔺南星撑在床上的那只,捏着宽大的指节,扯了扯。
蔺南星垂下视线,又抬眼,正看到沐九如含笑的眼眸,一眨一眨的,像是揶揄,又像是温情:“小南星,要少爷也抱抱你吗?”
蔺小郎君前面当着一家子的面,还能故作持重,此刻却一下子也委屈了起来。
凤眸亮起和元宵一样的泪光,挺翘的鼻尖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他哑声道:“……要的,少爷。”
沐九如立刻伸出双手,把他家要哭不哭的小相公揽进怀里,和刚才对蔺韶光和多鱼做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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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抚着蔺南星的发丝、后颈、脊背,柔声哄道:“还和小时候一样,又被吓哭了吗?”
暖热的体温氤氲出淡淡体香,把蔺南星包裹其中。
这是他最喜欢,也最让他觉得安心的气味。
蔺南星搂住心上人的腰腹,闷了会儿,才含糊地道:“……没哭。”
沐九如哼笑,拍哄着撒娇的大可人儿,边拍边晃,安抚孩子一般,柔声道:“我病着的这些日子里,村里的人有说你什么闲话吗?他们若是对你不好,我们就搬家去别处住。”
蔺南星这下是真的要哭出来了,他的少爷大病方醒没多久,竟还惦念着他的声誉,害怕他被人说闲话。
他的声音更低更哑,像憋在一个酸酸的罐子里,里面装的全是对沐九如的感念与心疼。
“没人说我们的闲话,这几日有很多人来问少爷的身体情况,刘家和齐家也都来了人探望少爷,他们都希望少爷能早日好转……”他语气认真虔诚,补充道:“村里的大家都很喜欢少爷。”
沐九如被逗得发出一串低哑的笑声。
明明他问的是有没有人说蔺南星的闲话,这小南星却又把话题扯到了他这儿。
沐九如抱住这一大团他软乎乎的心头肉,顺着蔺南星的话道:“嗯嗯,那就好,我们小落故也是很好很好的,大家都很喜欢,我也很喜欢。”
蔺南星贴着清瘦温软的胸膛,在话语间的微微震颤里,不由又想起了那日沐九如满是墨点的手指,落花飞扬中的背影,以及一句句戛玉鸣金的话语。
他把自己镶嵌在沐九如的怀里,轻轻地,依恋地道:“我只要少爷的喜欢,我最喜欢少爷了,祜之,我心悦你,很心悦很心悦……”
沐九如被拱得心头温软,他亲亲小郎君的头顶,道:“嗯,我也很喜欢,很心悦你。”
“我的小南星。”
-
之后又过了几日,在蔺南星的尽心照料下,气急攻心并未对沐九如造成太大的影响。
沐九如的身体很快已好得七七八八。
闲来无事时,沐九如又开放了竹里书斋的院子,每日上午收诊病人,行医治病。
村里人确实和蔺南星说的一样,没对他们一家产生什么成见,也没有说什么闲言碎语。
就是有说什么,也都是好意的,比如叫沐九如补补身子,又或是说两人伉俪情深。
反正真有什么眼红嫉妒,嚼舌根的,也只敢关了门偷偷说。
那两惹事混子的腿自从被打断后,直到现在还没好全。
两人后来去找过西涌村的大夫医治,看病的钱花了不少,人反倒是越治越不成样了,看着就命不久矣。
还有村长老胡,事后也话里话外地提点村人们,别去招惹沐家。
经此一役,谁还敢舞到沐家人的面前,去触那两口子霉头?
于是竹里村的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恬淡如水地向前流淌。
村里家家户户,各人过着各人的生活,各自忙碌着各自的生计,也没人再想起沐家夫夫身上的这些小缺憾了。
如今村人们说起竹里书斋,说起沐大夫,只剩下满心叹服。
经过沐九如手的病患,大多就能痊愈,就是一时半会儿治不好的,病症也能得到缓解。
更遑论沐九如收的诊金不贵,遇到紧急病情还会亲自出诊,一趟趟,一回回地跟进医治。
这般每日操劳,不图钱也不图名的,可见是个真正心慈好善,妙手圣心的好大夫。
竹里村的村民们已彻底不去西涌村看病了。
毕竟西涌村的郎中口碑确实不好,以前村民们没得选,就只能让西涌村大夫来看。
自从沐大夫的好名声一传十,十传百后,附近其他村子里的病人也都闻风而来,专程到竹里书斋寻医问药了。
沐九如作为一个大夫的名号,在十里八乡算是彻底地打响了。
每日早起后,沐大夫就开始忙忙碌碌地治病救人。
过了午时便关门收摊,余下的时间里,他就陪着家人们一起消磨时间,或是钻研消化些疑难病例,传书回蔺太监第,寻府医们切磋琢磨,质疑问难。
沐大夫的医术经过实操和研讨,进益一日千里,挣到的钱也零零碎碎积了几两。
生活安常履顺,万事亨通。
-
转眼谷雨已至。
春花月夜,细雨如丝。
半开的窗外蛙鸣成片,青草竹叶的香气越发鲜明,床头栽的芍药花苞已鼓成小球,正含苞待放。
沐九如与蔺南星坐在床上,中间支着一方小桌,床边竖着一对明亮的灯笼。
开春后就闲置了的炕床,因为沐九如身体的缘故,如今日日填着柴在烧。
这温度对沐九如来说穿得里三层外三层,再搭上一条薄被都刚刚好好,很是舒服。
不过对蔺南星来说,还是稍稍有些热了。
但问题也不大。
沐九如穿得多,他就穿少些,抱腹外搭薄纱,就当夏日提前来了,也不至于汗流浃背。
沐九如手上翻着医书,以及同徐太医、府医们的往来信件,偶尔抿一口热乎乎的茶汤。
蔺南星则是盘着一双长腿,手里捏着两块布料,一针一线地给沐九如做夏衣。
他一边穿针引线,一边道:“祜之,明日家里烧盐水鹅、东坡肉、灌藕、你还有什么想吃的么?”
沐九如从书册上收回思绪,想了想道:“前几日听你说田里的韭菜能收成了?那再烧个韭菜吧。”
蔺南星点点头,应声道:“好,明日我去割些回来,炒蛋吃还是做冷盘?”
沐九如手指轻点着书籍,道:“元宵爱吃鸡蛋,炒蛋吃吧。”
蔺南星应了一声,亮出犬牙,咬断手上的线绳,宽大的指节灵活地在线末处打了几个死结。
沐九如翻了页书,又道:“盐水鹅是用今日那户人家的鹅做吗?”
“嗯,就是那只,左右那鹅也活不过几天了,明天杀了吃。”
蔺南星换了根线,对着烛火比了比针孔,麻利地穿线过去,低着头继续摆弄布料,道:“元宵连别人家的畜生都见不得杀,我让阿芙把那鹅绑了,藏在柴房里,没让这小宝知道。”
沐九如轻笑道:“今日可把元宵给委屈着了,人家那鹅也不是他故意弄坏的,那家人还全家出动,和咱们讨说法来了。”
蔺南星想起这茬就来气,他狠狠地戳下布头,嗤道:“他们自己教不好孩子,还来怨我们家元宵,那小儿才五岁就敢偷自家的鹅出来玩,偷了不止,还大张旗鼓得来挑衅元宵,一只鹅斗咱们家好几只鹅兵,脑子也是不好的。”
“那鹅子被我们家吃好喝好的大鹅打残了,他们就全家上门来讨说法,要赔钱。”蔺南星唾弃道,“一家子刁民。”
沐九如放下书,拿起桌上的竹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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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到蔺南星那边,笑道:“喝口茶,消消气。”
蔺南星立即放下针线,接过水杯,抿了几口,又续上热乎乎的茶汤,递回去道:“你也喝点。”
床上的桌子桌面不大,两人亲也亲过不知多少回了,就没再分你的我的水杯,只放了一杯一壶出来。
沐九如喝了点热茶,叹道:“还好有蔺小爹爹能言善道,能文善武,给我们家的元宵宝贝撑腰,把那户人家说得哑口无言,还一百文就拿下了一只鹅,明日咱们一家子就都有盐水鹅吃了。”
他笑盈盈地夸道:“真厉害呢。”
蔺南星耳朵扑棱几下,嘴角挂着暗暗得意的笑容给放在一边的杯子又续了茶,道:“总不能平白让人欺辱了,若是元宵觉得咱们家顶不住事,以后在外面指不定就要忍气吞声,偷偷地受委屈。”
沐九如把书本倒扣在一旁,笑得媚眼如丝:“蔺郎年轻有为,有你在,咱们一家子都不会受委屈。”
蔺南星被夸得脸蛋红红的,直傻笑,沐九如也轻笑着在桌上的小木匣里翻翻找找。
那箱子里放的都是他们两口子和京城往来的信笺,信封信纸的也有,飞鸢传书的小竹筒也有。
翻找时发出一片哒哒的撞击声,和唰唰的纸声。
蔺南星探出脑袋,问道:“找什么?”
沐九如挑出一些小竹筒往床上堆:“今日徐太医给我传了封医案来,我还没读就扔进去了……”他捏出个竹筒,外壳上刻着个青鸟的纹样,“没见过的记号,这是谁的信?”
蔺南星看了眼那个竹筒,也加入了在木匣子里翻找的行列,回道:“这是秦屹知的标记,今天刚寄来的,比徐太医的那封信应该是晚了两个时辰,秦公公信里问我讨两个人用,就是也在御前伺候的多金和多骞。”
沐九如“哦”了一声,搭话问道:“你给了么?”
蔺南星点点头,道:“给了,他如今处境困难,我就帮上一帮,别的內侍多少能有点机会捞上油水,这样才有财力人脉发展下线,秦屹知现在天天寸步不离地伺候着景裕,私下见个人都要筹谋许久,手里更是只有一个月二两的月例,收买谁都不够,干干让他一个人卧薪尝胆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用些……”
宫里那些事沐九如能听懂,但兴趣不大,也不会去指手画脚,他就时不时地“嗯嗯”几声,表示自己在听。
蔺南星念念叨叨着,捏出个竹筒,问道:“少爷,你看看是这封么?”
沐九如接过来看了看竹筒表面,刻着徐太医的纹样,日期也是今天的。
“对,是这封。”他打开竹筒,拿出里面的纸张,道:“怎么还有逢力给你的信……”
竹筒里晃动间,里面还发出些细碎的声响,沐九如倒了倒,一个小圆球滚了出来,应当是个药丸。
他捏起来嗅了嗅,有点甜香气,但更多的是药草味,沐九如道:“这药丸怎么不包一下?是逢力放的么?”
毕竟徐太医是绝对不会把药物直接扔竹筒里的。
蔺南星猜想也是,他伸手去接信笺,道:“逢力办事是越发不着调了,怎么把信和东西往你这儿塞。”
沐九如伸手把那张逢力写的东西递出去,上面的文字一晃而过,像是个药方。
沐九如皱了皱眉,道:“等等……”
蔺南星看他认真阅读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沐九如读着读着耳朵尖和面颊突然红了一些,他抬眼看了下蔺南星,直接把信塞了过去。
蔺南星心下一紧,别是逢力那家伙写了什么孟浪的话在里面。
他接过来一看,松了口气,就是张普普通通,但他看不懂的药方。
没有天南星的方子,一文不值。
蔺南星道:“他给我药方和药作甚,这是什么治什么的?”
还配字,亲身体验,绝对良药,童叟无欺,喝水服用。
是治遗溺的么?
沐九如轻声道:“这是壮.阳药。”
蔺南星瞳孔震颤。
第155章 服药 ……他的东西真的能行吗?……
什什什……什么药!
蔺南星一瞬间脸红脖子粗, 恨不得直接把这张纸和那个药揉成一团,塞进嘴……
不能塞!
……扔进火盆里,彻底毁尸灭迹。
这何止是写了孟浪之词, 压根是直接寄了脏东西过来!
逢力这该死的奴婢!
平白无故毁他清白!
回京后要是见到这人,他定要仔仔细细地收拾一顿!
蔺公心里恶狠狠的,面上却连看都不敢看沐九如一眼, 也不敢看手里的纸、桌上的小药丸。
他磕磕巴巴地试图保全清白:“这这……是他, 自作主张寄来的,我我没没没……”
沐九如轻咳一声, 红着脸道:“……嗯,你别紧张。”
蔺南星紧张死了, 生怕被沐九如当成什么淫.邪之徒, 着急得他嗓子眼都快要冒火。
他抓起桌上的杯子,咕嘟咕嘟灌地了好几口水,这才冷静了点, 道:“真的不是我……逢力他有些不靠谱。”
沐九如自然是相信蔺南星的, 况且,就算这真的是蔺南星让逢力找来的,他也不会怪罪,毕竟男欢女爱, 是人之常情。
蔺南星即便是阉人,也会因情生欲,就连素来寡欲的沐九如,如今也时常会期待和他的小相公鱼水相投。
“我知道不是你。”沐九如温声安抚他,顿了会,又探询道:“……所以,你们吃了这个真的能起?”
蔺南星脑袋里“嗡”得一声, 差点羞到眼前一黑。
他做宦官的这六年里,自然多多少少是听过些关于这事的秘辛的。
有些阉宦为了依附宫妃,讨得贵人的宠爱,会吃壮.阳药物,强行起来伺候人。
但他向来对这些腌臜事兴趣不大,听过也就忘了。
更是从来没有这样的非分之想!
蔺南星现在内心满是“逢力害我”,面上依然强做镇定,羞得脑袋冒烟,道:“好像……能吧……但我没见过。”他强调自己清清白白的一颗心,“我也没吃过……!”
沐九如不及小郎君对此事这般害臊,闻言那双叆叇后的明眸甚至微微亮了一下。
他温声问道:“那你想试试么,南星?”
蔺南星瞪大眼睛,一口气没能缓过来,嘴里的水呛进了鼻子里,顿时咳嗽不止。
沐九如连忙靠过去轻轻拍抚,等到蔺南星不咳了,才继续道:“我之前没能想到这茬,如今知道了,既然是可以起的,那你想试试看……亲自和我欢好么?”
蔺南星的脸也不知是憋得,还是怎么的,都红得有些发紫了,他的头微微颤动了下,点也不是,摇也不是。
“少爷……不……”
一个“不”字之后,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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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星和沐九如一样,之前也没想到过这茬,乍听之下觉得十分骇人听闻,污人清白。
但非说不想,也是没有的。
如果他能行……自然是想和沐九如真做一次夫夫的。
哪怕就一次也好。
沐九如见他拒绝,便叹道:“你不想啊……唉,之前那混子拿你这处说事,我还气了好久……”
但这事儿他说多了,难免小郎君要觉得他是嫌弃人残缺……
沐九如立刻截断了这个话题,转而道:“你若是不想的话,就罢了。”他笑盈盈地靠着蔺南星,亲昵地道,“落故怎么样我都很喜欢,都觉得很好,角先生也很舒服。”
蔺南星被蛊得昏头昏脑,也被哄得尤其窝心,红彤彤的脸上挂起红彤彤的嘴角。
真是个大可爱。
沐九如不再说这让小郎君羞到呛水的事儿了,伸出手掌,道:“那你把手给我摸摸,让我再研究一下……”
蔺南星立刻递出自己的手腕,沐九如反手搭上,三指稳稳地扣在脉息强劲的寸口上。
他把了一会儿,轻快地道:“你这身子是越发得好了,若是现在你回了宫里,给太医摸了,指不定圣上立刻就要把你抓回御马监去,让你走马上任……”
蔺南星想也不想地夸道:“是少爷医术高明,圣手回春,把我调养得好。”
“你嘴真甜。”沐九如轻轻一笑,又认真品了会脉,思索着喃喃道,“这情况……应当确实是能起的,之前也有过些反应……只是这药吃了对身体也有些损伤……但一年半载一次,估计无妨……那个药方,巴戟天、菟丝子,嗯……”
沐九如一边摸脉,一边碎碎念着,蔺南星则是低着头,仔细观察心上人的神态和举动。
沐九如钻研得十分认真,之前说起这事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不喜的样子……
蔺南星被握着的那只手,指尖悄悄拈了一拈,他心头鼓噪,轻到近乎气声地问道:“那祜之……你想吗?就是,我自己和你……”
沐九如有些惊讶话题怎么又回来了,他抬眼瞥了下蔺南星,小郎君的呼吸近在咫尺,有些急促,让他脸上一热。
他托了下眉间的叆叇,应道:“我……是想的,不是因为觉得用角先生不好,是我也想让你体会一下……”
他松开小郎君的手腕,指尖向前,勾了勾这人的手指,善解人意地问道:“蔺郎,要试试看么?”
蔺南星在沐九如明媚的笑颜里迷失自我,神志不清,他吞咽一声,红着脸头昏脑涨地道:“嗯……嗯……好的,试试……那我什么时候吃……”
他说着已经捏起了桌上的药丸,像是随时准备塞进嘴里。
沐九如连忙按住那只拿了药的大手,道:“这个不能吃,这个药性太烈了,伤身体,我帮你去配一副……”他剥出那粒有些危险的药,温声问道,“是今日就试么?”
蔺南星被方才自己冒冒失失,毛手毛脚的动作给羞住了。
宽大修长的脚趾和手指一同开始扣起床褥,脑袋也瞬间全埋进了沐九如的头发里。
哪怕被主子香香的味道包围,他也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发出嘤.咛般无力的辩解:“不不不是,没有……我……”
沐九如被逗得发出轻笑,主动敲定道:“那就今日吧。”
他从头顶拨出和个发梳一样黏在上面的小郎君,抚了抚那张艳红的俊脸,拉起这人的大手,道:“我们一道抓药去。”
蔺南星和个大娃娃一样,被拉着乖乖地走下了床。
他看着心上人窈窕清丽的背影,顿时又神志不清了,只会呆呆地,羞羞地应道:“嗯。”
-
人高马大的小郎君立在门前,手里稳稳地端着一方竹案。
案上立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汤色污黑,苦味浓重,药效特殊。
屋门“吱呀”一声,轻轻开启,带入一丝春末凉风,又缓缓合上。
蔺南星带着自己亲手煮的药,两腿自顾自地跨过门槛,进了屋子。
但他的脑子依然是混的,和做了场白日梦一样。
他怎么也没想明白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逢力为什么要寄那东西来?
然后……他怎么就要用自己的东西和沐九如欢好了?
怎么就是今天了?
太突然了!
而且……他的东西真的能行吗?
万一起不来,少爷会失望吗?
万一起来了,又要怎么用,会不会没角先生好用?
蔺南星虽说刚才色.欲熏心,头昏脑涨地和沐九如敲定了这事儿,也老老实实地煎了药。
但灶屋待着的一个时辰里,他过得无比焦虑,和之前圆房的那次一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心里的雀跃和期待完全不值一提,紧张和担忧已经彻底压倒了所有的情绪,只怕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情况。
比如……他不行。
或者……他还是不行。
又或者……反正……他就是不行。
他这辈子就从来没行过,谁知道吃药能不能行啊……
他家少爷的药肯定没问题,也许他就是油盐不进,一卧不起呢!
就是起了,万一没角先生好使呢!万一长得丑呢?万一本钱不足呢?
他家少爷好像还有点期待的样子……更让人忧心了!
蔺南星为这从来没想过要用,但是突然就要用上的东西愁到发慌,甚至时不时地想打退堂鼓。
幸好这次留给他忧虑的时间统共也就一个时辰,没机会让他担心得吃不好睡不着。
他一边煎药,一边临时抱佛脚地做了好些锻炼,把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练得弹弹鼓鼓的。
这样万一那里真的不行,至少别的地方还算差强人意……
他马不停蹄地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时间总算是过去了。
两人的药也已经熬好了,可以准备吃了。
蔺南星头皮发麻地端着药走向床榻,本来安放在炕床上的小桌和针黹工具、书册等物件,都已被堆到了床尾的边角,应当是沐九如自己的收拾的。
炕边的柴火动过了,床边的木炭也添了些,应该也是沐九如自己去烧的。
沐九如如今对简单的家务做得已是得心应手,屋里被打点得温度适宜,哪怕再过一夜都不会冻着人。
蔺南星在灶屋里缩头缩脑,闷着不出来的这一个时辰里,他家的少爷也把欢.好前的工作都准备得稳稳当当了。
就连衣衫也褪得只剩下一件素白里衣,整个人都缩在了热乎乎的被子里。
蔺南星想到之后要发生的事情,心头就砰砰直跳,走到床前时都有些同手同脚。
沐九如见蔺南星终于回来了,往床沿边上坐了些许,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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