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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家书 蔺南星:“?!”他的属下里还有……
信件和情话的开头始于这短短四字。
夫郎尊鉴。
笔墨落下后, 剩下的话语便像开了闸的流水一般,无需多加思索,一笔一划, 自然而然地就顺着情愫倾泻到了纸笺上。
伴随着幽幽墨香,烙下纸短情长。
一路上京所发生的事情,蔺南星全都全都绘声绘色地写了上去, 也告诉沐九如他即将赴任去寒州监军的消息。
他对此告了好长一通罪, 又写下他想为家人改换门楣的热望,紧接着便絮絮叨叨地嘱咐沐九如在竹里村照顾好自身, 还把家里每个人都问候了一遍。
好大儿是他重点的关照对象,阿芙和风兮这两个新入门的弟子他也没落下, 勤勤恳恳的小奴婢多鱼也没错漏了, 就连小星、小九和榴霞他都没漏。
写完这些,他又想起了傅逸丹,便告诉沐九如这人要到扬州做镇守太监, 让沐九如若是遇上难解的麻烦, 就去找傅逸丹相帮。
万一这麻烦有些大,傅逸丹也解决不了的话,就让沐九如直接去吴王府找景致宴处理。
他字里行间掺杂了许许多多黏黏糊糊的思念,亲亲蜜蜜的爱慕, 但不舍得沐九如的话语,却一字都不敢写下。
生怕让沐九如也同他一样染了离愁,要遭受相思的苦。
不过一会,他就洋洋洒洒地写了快七八页纸,却总觉得还有数不尽的话想和沐九如说。
毕竟,他此行一去千里,要许多年才能和沐九如相见。
若是可以, 他都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寄回给沐九如。
等写到第九页纸时,蔺南星自己都觉得这纸张的数量有些夸张了,这才不情不愿地准备收尾,在书信的最后腆着脸,把自己绝佳的身手和打夷贼时的战功自卖自夸了一通。
写得天花乱坠的。
这些英勇战绩他以前没好意思和沐九如说过,怕少爷觉得他骄矜自大,但如今为了能让少爷对他去监军的事放心一些,他还是忍着脑袋冒烟的感觉,一股脑全写了进去。
虽然……他也没有夸大其词就是了。
顶多就是报喜不报忧,只写了他怎么骁勇,没说他受了什么伤。
蔺南星盯着自己写的内容看了一看。
还是有点没眼看。
他怎么把自己吹成了这样……
哪怕并不是吹的,都是真的……也看着有点假。
什么他当年第一个登上冼城的城楼,为大虞反杀南夷吹响号角,而在此之前战事已焦灼了数月,南军怎么都寻不到收回故城的突破口。
还有什么他带了几千人马包抄敌军后方,和耿信达合作杀进南夷王庭。
还有他杀了三个南夷皇子,千万人中一箭将南夷当时的太子射了个对穿。
……
其他大大小小,没那么卓越的战绩,他也写了一点上去。
真是不害臊。
虽说……沐九如应当是很喜欢这样,意气风发的自己的。
蔺南星一直都知道。
他家祜之喜欢叫他小将军,喜欢看他演武,喜欢他的少年英气,百战不殆。
喜欢到每每听见、看见那样的他,都会热血沸腾,鼻尖冒出细汗,脸上染了绯红。
还有那对漂亮的眼里,看着他时,也会像是含了一汪春水,又像是映满了整个世界的星斗。
那是无法遮掩的,近乎出自于本能的喜欢。
蔺南星被沐九如喜爱着的同时,也万分喜爱那种时候满眼骄傲倾慕、为他情动不已的沐九如。
那也是让他心神震荡,愿为之死的喜欢。
蔺南星垂眸而笑,眼神变得又热又软,他移笔蘸墨,刮去多余的墨水,在信尾最后落下温存、爱慕的祝福语句。
——祈君安康,白头相并。
书信写完,整整九页纸在桌上叠了一摞。
蔺南星看了几眼这些家书,心里更加柔情。
他拿出私印,轻轻地落款盖章,随后将信纸重新排序,收入封内,印上火漆。
一切都收拾得规规整整,保证让沐九如拆阅的每一个体验都心悦神怡。
装好的信封拿在手里又厚又沉,像是本小册子一般,就用不了飞鸢传书了,只能让人快马加鞭地专程送去。
虽然要慢上一些,但大抵四五日也能送到。
蔺南星想到沐九如读完信后的反应,又突然有些心虚了。
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想道:少爷看完以后,应当不会骂他或是气恼吧……?
应当……会为了他去保家卫国而感到自豪的吧?
那少爷会不会和他一样,也很想念他呢?
还有……少爷会不会想跟着他,也一起去寒州?
他是恨不得一刻也不要和沐九如分开的,却也不舍得让沐九如吃苦。
寒州那地方的条件太艰辛了,且如今正在经历两军对垒,城里百姓的安全也没有保障。
比起他微不足道的一己私欲,他更不想让沐九如过去受难临危。
他家少爷就该在住在山温水软的南方,高枕无忧、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日……
直到他凯旋归来,衣锦还乡,他再和少爷一起,过更好的日子。
幸好他们夫夫之间向来是万事好商量的,哪怕少爷真的想跟来寒州,他只要多回几封信去,向他家少爷好好地阐明了利弊,少爷应该会听他劝的!
这么一想,蔺南星又淡定了许多,甚至信还未寄出,就开始期待沐九如的回信了。
他春心荡漾,又强做一本正经地敲了敲桌子,把信封放在逢力桌前,沉声道:“逢力,这信你替咱家送去宅子里,让多贤派专人快马加鞭送给正君。”
逢力得了令,这才敢抬起头来,动弹之下却是浑身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他连忙揉了揉自己的老腰,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缓过气来,拿起了信封,乐颠颠地道:“得嘞!嘿,这信还挺沉的!蔺公您对正君真是一片痴心,嫂夫郎能与您结为夫夫可真是有福气啊,您也有福,娶了这么温柔貌美的夫郎!”
他拱拱手,总结道:“蔺公和正君天生一对,天作之合。”
蔺南星嗤了一声,但这马屁确实受用,把他的嘴角都拍得翘起来了。
不过他也不会应和逢力就是,免得这人被他夸得飘了,等下口无遮拦地发癫。
蔺南星摆摆手,扬声对屋里其他人道:“全都吃饭去,咱家有事要同逢力公公说。”
屋内的小宦官们立即喏了一声,放下手里的事务,从房门鱼贯而出。
房间里顿时变得空空荡荡的,冰盆的作用也终于体现了出来,气温都似乎降不少,不再闷热得慌了。
逢力在落针可闻的空旷环境下,脸色也严肃了些许,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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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问道:“蔺公,是出什么事了吗?”
蔺南星摇摇头道:“并非出事了,只是咱家要你秘密地去查一人。那人是建武……”
他盘算了会儿自己的年龄和家里出事的年份,道:“应当是二十五或是二十六年,一名被抄家斩首的武将,名为岑渊。你将他的身世背景等事无巨细全查一遍,不管是祖上、亲友、旁支、生平又或是逸闻……只要是同他有关的,我都要。查完你就把资料都送往寒州。”
他补充道:“寻个靠谱之人亲自送信,不要假手他人,到了寒州后信件直接交到咱家的手上,莫要走漏风声,你这头的行事也隐蔽一些。”
被抄家的官员在大虞历史上多如牛毛,其实没什么好稀奇的,但蔺公既然这么郑重其事地提点了,逢力也就更上了份心,道:“是是,交给小的,小的清楚了。”
蔺南星交代完这事,便也没什么要忙的了。
他抿了口小的们给他泡的茶水,懒懒地道:“嗯,那我在这里多留一会,等圣旨和假节钺到了就走。”
逢力点点头,刚要说什么话,突然腰间一阵剧痛,他“嘶”了一声,皱着张俊脸,一边揉腰,一边苦哈哈地谄媚道:“蔺公您这可折煞小的了,您千万别和咱们客气!您永远是御马监的掌印太监,这儿永远是您的家。”
蔺南星嘴角微勾,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逢力腰酸背痛的,竟还不忘记谄媚上峰,也是个人才。
说一句话能打三个哈气,今日上职还迟了,一看就是昨夜流连花丛的后遗症。
脖子上还有吻痕呢。
蔺南星眯了眯眼,这奴婢着实放.荡得人没眼看。
作为明媒正娶的夫夫,他都没被少爷印过这个小东西呢。
他也不敢往少爷的身上印……
嗯……夜里嘬嘬不算,那是坏奴婢南星做的,和他这乖巧正经的小夫君有什么关系!
……反正逢力身上有这个,就是有伤风化。
蔺南星酸溜溜地想了想,又难得关怀地提醒道:“你上次寄给我的那个大力丸,正君说药性太烈,极伤身体,咱家就没用,你也莫要再服用了。”
他嫌弃道:“年纪轻轻就亏损成这样。”
逢力一惊,道:“啊?这么伤身体啊?我也没吃过啊,哎呦,回头我告诉会兄去,他可不能再吃了!”
蔺南星:“……”
蔺南星:“?!”
等等……逢力当时寄给他药的时候,还寄了个方子来。
那方子上有行小字不是写着……亲身体验吗?
逢力没吃那药,是……怎么个体验法?!
他离京才一年……
逢会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吗?
他的属下里还有正经人吗?
蔺南星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家中那对共同孵蛋养崽的小力和小会……
它们和本尊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映照关系!
那小星和小九必须在一起,它们必须得成为一对!
不能让那两个畜生影响了他和少爷的夫夫感情!
蔺小郎君双手握拳,恨不得拆开信封,把这个内容也加进信里,让沐九如帮他督促小星和小九相亲相爱,日久生情。
蔺南星脸色沉稳,脑内天马行空。
逢力那边自个儿嘀咕了会儿药效、体验什么的污言秽语,又回过了神来,一拍大腿,道:“唉?不是啊,蔺公!小的真的没有亏损,昨夜……昨夜那是……嗐!”
逢力话没说完,不知想到什么,脸居然红了。
那浪荡子居然还会脸红!该是多么可怕的场面,才会让逢力都脸红。
蔺南星想象不出,也不想知道,他连忙敲了敲桌子,喧宾夺主地赶客道:“信你拿在手里不送作甚,快点给咱家送信去。”
他强调道:“家书里内容紧要,你亲自送到多贤手上,莫要假手他人。”
一份家书能有多重要,怕不是缠缠绵绵的酸话担心被别人瞧见了去。
逢力露出个贼溜溜的笑容,应了一声,又搓搓手道:“那这些公文……”
蔺南星轻嗤一声,大手一挥,道:“咱家帮你弄,你专心送信去,回来的路上,再顺道把我们两的饭带回来。”
逢力喏了一声,立即寻了个木匣子,把“内容紧要,堪比机密”的信件严严实实地封好,一整个盒子揣进了怀里。
他扒着屋子的门扉,笑的露出八颗牙齿,轻快地道:“小的这就给蔺公送家书去咯!”
第182章 离家 沐九如轻笑:“看不到我的人,你……
天色刚露了鱼肚白时, 竹里书斋便已是人声鼎沸,人流如织。
主屋内清清寂寂,一灯如豆, 火光绰绰约约地映照着桌边俊美如玉的郎君。
沐九如的身上已穿戴整齐,发髻高束得一丝不苟,葱白指尖捏几张信纸, 正对着灯火细细品读。
纸张在翻阅的动作间发出沙沙轻响, 伴着窗缝透入的蝉鸣,窸窸窣窣得撩人烦躁。
看信郎君秀丽的柳眉也是越皱越紧。
虽然这些家书, 他已不是第一次阅读。
可每看一遍,他总能有新的感悟, 新的欣喜与想念。
还有新的无奈与气恼。
如今是立秋时节, 距离他收到第一封家书,时光过去了足有月余。
小相公的第一封信里告诉了沐九如,他在京城里得到的新机缘, 以及生出了要为自己、为家人挣前程的心思, 也要立刻赶赴边疆,去保家卫国了。
沐九如得此消息,又是高兴,又是自豪, 更是万分支持蔺南星的决定。
在他看来,若他家落故幼年不曾遭遇巨变,依旧还是将军府公子的话,这本就是小郎君该拥有的光辉人生。
蔺南星在他的面前有多温驯柔软,在宫里有多做小低伏,那么这人站在擂台上,手里握着兵刃, 眼里看着对手时,就有多么光彩耀人,志得意满。
蔺南星是享受战斗的。
就像沐九如享受学医,享受医人。
蔺南星的喜好,在深深掩埋的冰川下,绽放着激烈的火花。
沐九如只是偶尔隔着镜花水月远远看到,就已能想象出这点星火喷发时,将会是怎样地动山摇的壮丽景观。
因此收到第一封信后,沐九如格外得欢欣雀跃,全家一同用餐时,他第一时间把这喜讯给公布了出来,也顺带把小相公的问候带给了家人们。
试问少年人们谁不喜欢英雄呢,就连沐九如这样三十多的郎君都是喜欢英雄的。
阿芙和风兮听了这消息,立马惊叹连连,又有些担忧师娘的安危。
蔺韶光的小脑袋就想不了那么多了,他一听到自家爹爹要和祖父一样成为将军了,当即兴奋得饭也没心思吃了,直嚷嚷着要去找小爹爹,看小爹爹打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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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鱼对蔺南星上阵杀敌更是有一种难言的情怀,他觉得自己可真是没有跟错主子!
蔺公虽然日日沉迷情爱,不务正业,无理取闹,不分黑白……
但……依然还是那个杀得了敌将,夺得回城池的宦官英雄!
而且蔺公这次要保卫的地方还是寒州!是他的家乡!
多鱼那对杏眼卡里亮起极为崇拜的神采,魂儿更是都快直接飞到寒州去了,小嘴也管控不住,嘀嘀咕咕地附和着蔺韶光,也想亲眼一见蔺公征战四方的英姿。
孩子们尚且如此,沐九如作为蔺南星的夫郎,自然比他们更想去找蔺南星。
虽然小郎君在信里写了两三年内就能凯旋而归,也说了寒州的种种不好:又是不安全,又是苦寒,又是时疫……
但……蔺南星越是说那里不好,沐九如就越是、更是要跟过去了。
他和蔺南星做了夫夫,感情又那么得好,小郎君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小郎君,那两人便合该夫夫一心,团团圆圆地相守在一处。
没得蔺南星一人在边塞受苦受累,流血流汗,而他这做夫郎的却因贪图安逸,而和夫君相隔两地的道理。
寒州有战事、不安全,沐九如并不害怕,毕竟北军和蔺南星都会竭力护住城池周全,保护好城内住着的百姓们。
若真发生什么意外,他们夫夫二人一荣俱荣,一陨具陨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家人们若是不愿过去冒险,那他就把孩子们安置妥当了,自己一人过去。
剩下的不便因素,如寒州的气候恶劣,还有时疫横行,沐九如也觉得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天冷无非就是他多穿几件衣服,多烧一些碳火的事情,而时疫他就更不怕了,怕时疫的大夫,还做什么大夫呢。
总之,寒州那地方多他一人不多,但蔺小郎君少了他一人……
午夜梦回时,也不知道人前威风凛凛的镇守太监,会不会偷偷地抱着被子,哭红了鼻子。
沐九如后来问了全家人的意见,让不想去寒州的人留在竹里书斋过安稳日子。
不过几个小的都是经历过风浪的,性子上也算不得贪生怕死,便想也不想得全都决定是要跟着沐九如一起过去了。
沐九如整合了家人的意见后,就给蔺南星回了信过去。
他先是好好地夸了夸小相公这次赶赴边疆的大义与勇敢,然后又表达了全家人团圆的愿望,说他们想要举家搬迁去寒州,让蔺南星安排人给他开过关的路条。
介于小郎君难得一次在大事上做出主张,沐九如不想打消这人当家做主的积极性,他的用词便不太强硬,是好声好气,有商有量的。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边不强硬,蔺南星却是硬气起来了。
他们之间来去了三封信,用了约摸一个多月的时间,小郎君那头始终不肯松口让沐九如他们去寒州。
关于开路条的要求,小郎君在回信里也是含含糊糊,装聋作哑,只来来回回地写寒州有多么穷乡僻壤,穷山恶水。
言辞软乎乎的,字里行间是连哄带劝、低声下气的,油盐是半点不进的。
甚至沐九如威逼利诱地说起桑召的同心蛊已经养成了,他想去寒州和小郎君种蛊的时候,蔺南星还提出了让沐九如和死士种蛊这样匪夷所思的应对。
这蛊虽说能种就也就能解,蔺南星凯旋回归后沐九如这头解了蛊,再和蔺南星种上就成。
但沐九如怎么可能同意平白无故地和别人绑在一起。
眼见着道理是说不通了,蔺南星现在又在赶赴寒州的路上,飞鸢传书用不了,两人一来一回地写信,每次隔空对话都要耗费十日多的时间。
哪怕之后蔺南星人到了寒州,飞鸢传书能用了,两地间隔得远,一次书信往来也得一两日,还只能写点蝇头小字在上面。
索性也就不需要再讲道理了。
沐九如当即下了决断,书信还是和小郎君继续通着,思想工作也继续做着。
但行动么,也一并做了起来。
左右他真去了寒州,蔺南星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沐九如看着信上的一笔笔文字,手指摩挲过蔺南星的小印,屈起手指尖,往上面弹了一下。
就像是弹在小相公饱满的额头上一样。
他轻笑着低语道:“看不到我的人,你就胆肥了是吧……小南星。”
沐九如呢喃一句,便不再翻来覆去地看小相公的家书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书信都折叠整齐,收回各自的信封里。
三封收好的信叠成了高高的一摞,厚厚重重的,能和块砖一样沉。
他和蔺南星素来不是话多的人,相处时从不会没话找话说,但仔细想来,好像一日复一日地携手而过,两人之间说的话,其实大多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就像这厚厚三封的信一样。
重点的内容三言两语都能说清,但蔺南星却能写上足足十几张纸,黏糊糊得搁不下笔。
而他这头呢,看了也觉得意犹未尽。
就连他自己,回信的时候也东扯西扯的,写了好几页。
沐九如摇了摇头,心里升起一点柔情蜜意,将信全部拿到了床边。
炕床上正展着一个块用作打包行李的布头,里面已堆了许许多多的东西:赶路时用的换洗衣物、洗漱用具、一些他最近在看的书册、风兮给他做的寿桃布偶,还有……
咳咳……压箱底的那些用具……
毕竟这些玩意似乎放哪个箱子里都不太合适,他也生怕自己胡乱收拾,把小郎君看得和身体快成了一部分似得的角先生给弄丢了。
沐九如看着那几个小盒子,脸上有些臊,连忙把衣服挪了个位置,完完全全地包裹好盒子们。
然后他把蔺南星给他写的家书也放了进去,堆到了所有物件的最上方。
屋里昨夜就已经收拾空了,而布头上的这些,就是他最后要带走的东西了。
沐九如把包裹仔仔细细地叠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一通折腾,终于打包成了乱七八糟的一团。
不过至少是不会散架了,算是勉强能用吧。
他把行囊挂到背上后,包裹里面不知又冒出了个什么硬东西,硌了他一下,还怪痛的。
沐九如只好把手放到背后,丁零当啷地捣鼓了几下布包的外部,好一会后总算是哪儿都不刺挠了。
这种时候,他就分外地思念落故,小郎君打得包裹四四方方,可漂亮了,之前却没机会教过他怎么打这么好看的行囊。
等去寒州以后,他可得好好的学习一下。
万一之后又个有什么机会,他得再千里追夫一次呢?
沐九如这么一想,就把自己逗乐了,嘴上挂起了淡淡的笑意。
他倾身吹息屋里的烛火,推门出了屋子。
堂屋里人来人往,身强力壮的死士们正一箱又一箱地把东西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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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处般。
家里的细软等物什,前几日就已经全都装箱封好了,今早只消全搬上车,就能举家出发,前往寒州,去找蔺南星了。
死士们见了家里的主子,纷纷抱拳行礼。
沐九如点头应了,又看了看耳房里的两个小的忙得如何了。
小多鱼素来办事麻利,早就把行李都包好了,正准备带着蔺韶光吃饭去。
三人在屋门口刚好撞上,就一起摸进灶房里吃了顿便饭。
吃完饭后,堂屋里已经搬得彻底空了,就连院子里的鸡圈都收拾得一干二净。
寒州那边虽说是在打仗,但一家人既然过去了,日子就也得好好地过,没得把小家伙们撇在这的道理。
不然小元宵指不定去了寒州,都要天天哭鼻子,想念这些鹅兵鸡将们。
三人走到院门口,阿芙和风兮已经等在那儿了,傅逸丹也在,这人脚边放了三个药箱,估计方才就在帮他的两个弟子提东西呢。
傅逸丹早在几日前,就到了竹里书斋。
他自从忙完抄家徐威的事后,就有意要登门拜访蔺南星的正君,周全了做下峰的礼数和诚意。
但他还未启程,倒先是收到了沐九如派人带来的信息,让他帮忙开过关的路条。
这事儿对傅公公来说,操办起来小菜一碟,轻轻松松。
蔺公在还未同正君成亲的时候,就已经交代过了他们这些下峰,见正君如见蔺公亲临,不可怠慢正君的任何要求。
因此傅逸丹当即便置办了路条,快马加鞭亲自将东西送来竹里书斋,也顺道帮忙正君操办了不少搬迁的事宜。
此刻傅逸丹在院门外刚见到沐九如,就恭敬地行礼道:“见过沐郎君。”
沐九如笑道:“晨好,傅郎君,你们都收拾完了?”
阿芙和风兮点了点头,傅逸丹道:“是,车马人手也都准备妥当了。”
沐九如带着两小的跨出门槛,笑容明媚地道:“那就给咱们的家落上锁,准备启程吧。”
他从衣袖里摸出院门大锁的钥匙,回头望向院内。
空荡荡的竹里书斋像是又回到了一年前时,他们刚到此地的模样。
一砖一瓦都带着江南的温软与清丽,家具陈设依然是崭崭新的。
但仔细看来,却也有许许多多他们居住在此的痕迹,被存留了下来。
沐九如行医问诊的小竹棚静静地立着,蔺南星给小星、小九专门搭建的豪华爱巢就在鸡圈的旁边。
院子一角还放置了个玩蹴鞠用的“风流眼”,即球门。
而竹棚的后方,支了个油布搭的小棚,是阿芙和风兮自个儿弄的,两人平日里就在那处炮制药材,或是做些清洗备菜的活。
只一个院子,就已经有了那么多的不同……
到底也是他们亲力亲为,脚踏实地经营了许许多多个日夜的家宅。
沐九如看着蓝天白云下的树影幢幢,柳门竹巷,其余几人也在向里看去。
阿芙双手捏着门扇,问道:“师父,我关门了?”
沐九如轻轻地“嗯”了一声。
门扉便在牵拉下,闭合成了一整块。
只余春联和门神像在门缝两侧,静默地驻守着无人的农家小宅。
第183章 追夫 他们都给了给足了彼此,能够自由……
沐九如给院门挂上铁锁, “当啷”几声,竹里书斋的门就彻底地被封住了。
两个月前,一行人去游历江南的时候, 也有过类似的场景。
那时的他们全家人在院门外锁上屋子,给门扉挂上省亲的牌子,便欢天喜地地举家出行了。
如今一去不知何时才回, 牌子是不必再挂了, 气氛也比起上一回来多了几分惆怅。
就连蔺韶光看着门上的春联与门神像,都生了一些感慨, 脆生生地问道:“爹爹,我们以后还会回来吗?”
好大儿眼里的不舍明晃晃的, 是个人都能发现。
沐九如抚了抚他的脑袋, 柔声道:“你若是喜欢这里,便总会回来的。”他笑盈盈地哄道,“以后再回来时, 爹爹们带你去找安安玩, 再到冼城去找你耿哥哥、耿姐姐们玩,好不好?”
蔺韶光眼睛一亮,立马高兴了起来:“好的大爹爹!”他头头是,手舞足蹈地道, “我们要先去找到小爹爹!等小爹爹成了大将军以后,我们再回来这里,就是荣归故里!”
小元宵在这儿住了才这么会,就已把这里当成故乡了,可见是真的很喜欢这儿的生活。
沐九如也不去纠正蔺韶光的用词不当,小家伙如今四岁多,说起话来突然变得有些文绉绉的, 喜欢奶声奶气地咬文嚼字,和个小大人似得,也怪可爱的。
他再摸了把好大儿发丝柔滑的脑袋,便把院门的钥匙递给了傅逸丹,道:“这宅子就麻烦你寻个仆役来,帮我们打点着。”
傅逸丹连忙接过钥匙,应道:“自然,我回头就挑两个朴实能干的奴婢住进去,让他们勤快打扫,保管随时回来都能住人。”
沐九如客套了两声,傅逸丹又操心地道:“路条您可得收好,备用的路条我在多鱼那儿放了一份,不过能直接出塞的路条就只有您这里有,如今战事吃紧,地方官对这种路条的管控会比往昔严格许多。”
他怕自己说的太严肃了,又补道:“掉了也不打紧的,到了寒州蔺郎君还能再开,他那头操作起来会比我们这些地方要方便上些许。”
“嗯,我好好收着呢。”沐九如拿出几张纸条给傅逸丹看了看,又弯腰作了一揖,诚心诚意地道,“这些日子,多亏有你帮忙,不然我们这会儿还动不得身。”
傅逸丹侧身避开,不敢受礼。
沐九如见这人耳朵都局促得红了,也不好再强行感谢,让人不自在了。
他直起身子,转而牵着蔺韶光的小手,带着身背包囊的家人们,慢慢地往村口走去。
村子里的人早些时候就知道了沐家要搬走的消息,如今家家户户得了闲的,都在路边打招呼欢送他们。
沐家虽在村里只住了一年不到的时光,可沐大夫和他那两个弟子,却救了他们村里不少人的命。
刘大田,齐家等几日前就带着送别礼,去竹里书斋登门拜访了一遭。
不过这些礼物沐九如一概没收,他如今在村里人望不低,若是东家送了他家礼,西家却没送,指不定西家就要落人口舌,被指指点点。
他收个礼,反倒要成了乡亲们的负担,那事情就不美了。
因此礼物他以不方便带走为由,一家也没收。
不仅如此,他还额外开放了几日免费的义诊,给手里病患们的治疗收尾,或是留下医案,方便他们去别处问诊。
这活菩萨般的行为,让村民们恨不得把沐九如永远留在村里。
可人家那俊俏夫郎要去别处发展了,沐大夫这么爱重夫郎,夫夫俩一床两好的,自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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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跟过去的。
村人们再多不舍,也只能心道可惜,并且热情欢送,希望以后沐家人还能偶尔回这村里来小住些时日。
可不见那竹里书斋还没易主么,证明沐家人也是喜欢这村子的。
沐九如一路往村口走,一路便是热情的道别声。
“沐大夫,一路顺风!”
“沐大夫,别忘了咱们,以后多回来玩玩!”
“沐大夫,您两个弟子留一个在咱们村里吧……”
……
沐九如对竹里书斋和竹里村虽说也是心有不舍的,可他今日的心情,却有些说不上得明媚踏实,甚至是兴致勃勃,盎然雀跃。
他一路笑呵呵地应答着,脚步又轻又快,没一会便走到了村口。
他们一家子从京城搬来湖州时,带的车马一共是四辆,可去寒州的时候,却成了个长长的车队。
鸡鸭鹰隼装了两车不说,辎重也多了整整一车。
毕竟也是住了一年的地方,杂物变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寒州那头如今正是前线,资源未必充足,沐九如便做主多带了一车行李过去。
还有人手,添了足足三车,四十余人,是傅逸丹做主请来的镖师。
北方当下又是开战又是时疫,多的是没生路可走的灾民,沐九如这一车队的人,各个都矜贵漂亮,还带着两车可做口粮的鸡鸭,就是队伍里有几个死士,也难保会遇到饿疯了的刁民对他们心生歹意。
四十个身强力壮,手持兵刃的汉子,足够威慑宵小了。
沐九如和镖头打了招呼,先去了女眷坐的小香车里,问候了声早就上车等着出发的桑召。
车里一半的地方已经被她的背篓和蛊虫们占据了,还有一半的地方是给阿芙留的。
桑召拿了景致宴的钱财,就要把事情办妥,给沐九如把病彻彻底底地看好,因此只要沐九如的同心蛊还未种下,她就会一直跟着沐九如。
两人在车里闲聊几句,阿芙就拿着她的行李和药箱上了车。
沐九如便也不打搅女郎们了,他放下马车的帘子,折回自己的车里。
路上好巧不巧,他还见到了风兮和傅逸丹两人在处树荫下别别扭扭地聊天。
傅逸丹脸红脖子粗地递出一块帕子,风兮的一张俏脸也红彤彤的,含羞带怯地把帕子拿了过来。
沐九如探究地看了两眼,也不好意思再多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