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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2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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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星闭上眼睛,心火依然莹亮在远方。

蔺南星睁开凤眸,看着景裕,道:“陛下想要臣做什么?”

“杀了他。”景裕没有错漏蔺南星的丝毫神色,他知道蔺南星的软肋就是沐九如,蔺南星最在意的人也是沐九如。

可他依然把想了一天一夜,甚至收到请安折后越发汹涌的想法说了出来。

“沐凤止惑乱宫闱,罪孽深重,必得一死,朕可以对你既往不咎,只要你将功赎罪,手刃了他,朕就当沐凤止早在四年前就随安帝殉了,该你的军功、封赏朕一样不少,朕再为你搜罗世上最美的郎君,环肥燕瘦任卿挑选……”

蔺南星听见别的还能冷静对待,但从“随安帝殉了”之后,便额角直跳,怒火越发难以遏制。

沐九如入宫为妃,并非自主的选择,安帝那人不过是凭借权势占有过沐九如,却还妄想让他的祜之为安帝陪葬。

沐九如只能和他一人死后同椁!

还有什么美人、军功,如果没有沐九如,哪怕他不曾种下同心蛊,都不会在世上多苟活一日,更遑论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蔺南星冷声道:“不可能,臣这辈子都不可能背叛他,若是夫郎身死,臣立刻自尽。”

同心蛊的事,知情者极少,哪怕是多贤他也不曾告知。

毕竟蛊虫可种便可解,甚至蛊术出神入化的人还能改变已种下的蛊虫性质,让爱侣反目,让仇者相爱。

因此哪怕把同心蛊的事情告诉了景裕,也不过是横生枝节,不如直接表明死志,算是一点点的威胁。

虽然也是在陈述事实。

景裕的额角也跳了两下,手里的串珠被握得“吱嘎”作响,语气倒是还算平和,只是调子有些飘忽:“好个生随死殉的忠仆……好的很啊,朕倒是想知道,沐凤止为你做了什么,能让你这般忠心?”

他看着蔺南星,探究道:“朕查过,他在沐宅里不过就是个无人问津的病秧子,你刚入沐家时甚至差点让人打死,之后那些年,你也因为他身体不佳,护不住你而常受到其他奴婢的苛难,常吃苦头,你的月例从未涨过,在沐家奴婢里的地位他也从不为你争取。”

“你入宫后更是只见过他一面,却为他出生入死,筹谋六年……”景裕握着珠串的手越收越紧,脸上却勾起笑容,道:“想必你们是早有私情了罢?有副好皮囊可真是得天独厚的优势,翘翘屁股,勾勾手指,便能让狗死心塌地……”

蔺南星嘴唇微动,像是说了句什么,景裕道:“大声说话。”

蔺南星咽下已冒出一半的粗话,皱眉道:“陛下,臣与内子在大婚之前清清白白……”他搁楞了下,连忙正色补充道,“只有纯粹的主仆之情,并无儿女私情。”

他沉沉出了口气,躬身抱拳,道:“请陛下明察秋毫,非礼勿言。”

景裕脸上的笑容一滞:“不可能……他什么好处都给不了你,你怎么可能为他卖命十年,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他踹了一脚牢门,把锁链踩得“哐啷”作响,压着恨意道,“回答朕,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有什么是朕这天下共主都给不了的?!”

景裕自从成为天子之后,确实从来都没有亏待过蔺南星。

可人与人的感情,又如何能用价值来计算。

更何况沐九如曾经给过蔺南星的不知凡几,沐九如手里哪怕还有一分富余,就会把这一分全都给他这个奴婢。

往昔沐家小院,沐九如常年卧病在床,足不出户,只要蔺南星不向沐九如告状,沐九如自然不会知道他受过什么委屈。

而蔺南星也从不会用那些来扰少爷心忧病重。

分例、地位这些,沐九如与世无争,更是从不关心。

蔺南星的月钱是少,可沐九如的月钱花不完,就全打赏给了他,若不是蔺南星花钱大手大脚,攒下在京城买栋宅子的钱,都不是没有可能。

地位就更不用说了,沐九如一直是想给他赎身的,也早就和他说过,只要少爷病死,就会放他回归良籍,过寻常百姓的生活。

那么南星在沐宅到底混到什么高度,就毫无必要去争取了。

在沐九如看来,他是迟早要成为良人的。

他的少爷从来没把他当成一个从里到外都低贱的奴婢来看待过。

甚至现在想来,沐九如的允诺还天真得有些可爱。

还好蔺南星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不然光是放归良籍的条件,都可能会勾得奴婢起了杀心,也难怪沐九如曾经被恶奴欺辱。

他的少爷,他的内人,就是千好万好,世无其二的良人。

甚至重逢的那夜,沐九如也排除其他人,选择了他这个已经成为阉人的奴婢。

之后还因为对他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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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对他的难辞其咎而愿意以身相许。

沐九如早在不知不觉间,就把他当成了一个平等的良民来对待。

……这些都是景裕不曾给到过他的。

景裕也永远不可能给一个奴婢这些。

而蔺南星也不需要除了沐九如以外的第二个主子。

沐九如从贵人的高坛上俯身而下,走到他的身前,直起他的膝盖,摆正他的脊梁,将他也托上云端,不是为了让他再俸别人为主,再做回一个奴婢的。

蔺南星道:“十数年的相处,并非钱权所能衡量,沐九如对臣有再造之恩,他对臣做的,不比臣对他做的少,况且……”他的声音柔和了些许,“祜之如今已是我的内子,哪怕他什么都不给我,我也对他忠贞不渝,生死不离。”

景裕愣了愣,道:“十数年……”他低低地喃喃,“就因为朕晚做了你的主子……你就认定了他,可朕……”

可他十八年前还尚在襁褓,又要如何才能成为先遇到蔺南星的那人。

景裕的眼眶红了一点,肩膀颤抖了两下,带动手里的珠串发出一声轻响。

他似被惊醒了一般,脸上的脆弱骤然一收,露出乖僻的冷笑,道:“呵,不论卿如何对他死心塌地,这天下还是朕说了算,沐凤止既然自己送上门来,朕自然要好好招待他。”

他站起身来,拂了拂袖摆,居高临下道:“希望蔺卿早日想通,愿意给他个痛快,不然朕不介意让他多受些皮肉之苦。”

蔺南星抬起眼眸,脚底动了动,又垂下眸子,道:“请陛下看在沐郎君制药救城的份上,莫要苛待功臣。”他俯身重重叩首,“陛下圣明。”

他长叩不起,巨大的身躯被牢笼割裂成一条一条,景裕在笼外看他,又仿佛自己才是被关在牢笼里的那人。

他握紧拳头,垂首看了蔺南星许久,嘴唇嗫喏了许多次,最终只是一脚踹翻了刚在坐的雕龙紫檀木椅,怒气冲冲地走出了私牢。

蔺南星听着景裕远去的动静,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终于露出显而易见的焦灼之色。

他撑着膝盖站起身子,手里依然握着沐九如写的那封请安折。

可信上的内容不论看多少遍,都只是单纯问候圣上的恭词,没有半点留给他的信息。

其实没有才是正常的,毕竟没人能猜到景裕会把这份请安折交到他的手上……

可蔺南星人在牢狱之中,半点也不知外界的消息,便只能抓着仅有的这一点点线索仿佛观摩。

字是熟悉的字迹,印也是熟悉的印章。

蔺南星闭起眼睛,心火的方向在缓缓地游移。

就像是昨日一样,从早到晚都左右摇曳个不停……

那时他还以为沐九如正在快马加鞭赶去寒州的路上,却不想祜之是来了京城。

蔺南星从来不会干涉沐九如想做的事情,哪怕今日沐九如来到皇宫,暴打了一顿景裕,他也愿意和沐九如一同赴死。

他只是担心他的夫郎会受苦。

景裕生气起来六亲不认,若是也像他打一样,打了沐九如……

蔺南星光是想象一样,都要对景裕起杀心。

他重重地捏着折子上的“臣妻”二字,想要盘算一下景裕方才说的话究竟有几分真意,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景裕本就心性不定,他说过的话,就是想过要做的事情,哪怕他暂时没有执行的打算,也有可能被什么激到了性子,就不管不顾起来。

沐九如的安危怎么能去盘算概率……祜之不容有失!

蔺南星不再隐忍,也不再犹豫,扬声道:“多骞,进来。”

外头很快响起了一串脚步声,来人却不是多骞,而是一个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的小宫人。

那宫人穿着六品宦官的绿色五彩衣,背快要弯到地上,矮得和个侏儒一般,脸也贴在拱起的袖子里,看着就十分得可疑。

蔺南星警惕地垂眸看向来人,却见那宫人霍然直起身子,袖子一甩露出一张俊逸的脸来。

“蔺公!可算给小的找到机会混进来了!小的给您带了吃的喝的还有伤药!蔺公您先吃着,我和您慢慢说最近发生的事儿!”

来人一股脑地从怀里掏出好几个纸包,一阵极其霸道的肉香味飘得满牢都是。

直把蔺南星闻得拳头都硬了。

都什么时候了,这该死的奴婢还搞这出!

“逢、力。”

蔺公的声音格外咬牙切齿:“收起这些猪食,你怎么不在这儿直接烤肉!”他喘了口气,沉声道,“告诉我,正君怎么来宫里了?他现在人在何方?”

逢力讪讪的把烤鸡、猪头肉、卤羊腿收回怀里,只留下几个粑粑递进牢里,道:“那您吃这个,这个没味儿。”他嘀嘀咕咕,“小的还不是怕您这力能扛鼎的威武体魄,不吃点肉会饿厥过去嘛……”

蔺南星接过粑粑,瞪了他一眼,逢力立刻缩起脖子,正色道:“咳咳,小的们已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些等下再同您汇报,正君方才得了万岁爷的传召,现在应当正在往御书房去……”

蔺南星神色一紧,道:“可有派人照应他?”

逢力挺直腰杆,道:“那是自然,小的知道正君递请安折的第一时间就去找人和正君接头了!”

他看着蔺公接过粑粑袋子,却一口也吃不下饭的焦急神态,连忙宽慰道:“正君在宫门前等召足有两个时辰,虽是带着覆面,不会暴露容貌,却不合进宫的规矩,小的立马疏通了门卫,给正君行了方便,这样就不必担心正君的身份被更多人知晓了。”

“还有殿前伺候的内侍,小的也让多金去顶班了,一定能尽量照应到正君!秦公公那边咱们的人也在和他联系,他现在是圣上面前最得脸的奴婢,有他替蔺公和正君美言几句,圣上保管笑逐颜开,指不定就饶了正君了!”

蔺南星摇了摇头,不置可否,但逢力能做到这些也算是有心了,只要有人照应沐九如,那么他之后就有办法与沐九如传信,夫夫两人同心协力,徐徐图之。

蔺南星捏了捏手里软乎乎的粑粑,虽然还是没什么胃口,却也得吃点东西进去。

他刚把粑粑送到嘴边,逢力就道:“正君还让我帮您老带话来了呢!”

蔺南星耳朵一动,吃东西的动作做到一半,叼着粑粑就眼眸亮晃晃地向逢力看了过去。

“正君说……”逢力端起袖子,格外端庄地站直,模仿正君露出温婉的笑容,柔声道:“落故,我这个作为旧主的人,向来没什么能力,无法给奴婢撑腰,也无法帮你脱困。”

“但我至少可以告诉圣上……”

“蔺南星的选择,从不曾被旧主辜负。”

“我永远都与你站在一起。”

耳畔全是逢力不伦不类的腔调,蔺南星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沐九如说出这番话的模样。

沐九如是为了他而来的。

为了给他撑腰,为了与他共同进退,为了不辜负他的一腔忠心与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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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话语声被咬在嘴里的粑粑堵得含混不清,浓郁的米香随着舌尖的动弹弥漫整个口腔。

很香,很涩,也很甜。

第244章 对峙 匕首“哐啷”一声,被景裕扔到地……

官员妻子请召入宫, 需穿命妇礼服,以示对天家的尊崇。

锦绣翟鸟飞扬于半透大衫的肩头,与环绕通身的蟒纹相栖相伴。银镂革带下的禁步玉组随着雍容雅步叮铃作响, 如林籁泉韵。翟冠湛蓝淬亮,闪烁着华贵的光芒,冠顶金翟口衔珠结, 坠下两串珍珠挑牌, 落于艳彩霞帔之上。

面纱与珠串合成覆面,绰绰约约罩在脸上, 只露出一对灿若桃花的眼眸。

“祜正君,进殿前还请摘下覆面。”

爬上重重宫阶, 便是御书房的殿门, 多金早已在此恭候,殿外驻守的宫人也应了逢力公公的指示,该换职的换职, 该调开的调开。

沐九如不曾见过多金, 但他自从来到宫门外起,就一直受到逢力安排的人接应,一路行来没出过半点意外。

因此即便要露出真容,沐九如也并不慌张, 直接将双手握着的象笏插在腰带上搢笏,取下覆面交给了多金,顺便也将早已准备好的辛苦费放进多金的手里。

“有劳公公了。”

塞钱这事儿,沐九如在刚成为宫妃时就没少做。

宫人鲜有不爱钱的,哪怕真不爱钱,他也不能少了礼数,不然难保会被穿小鞋。

虽说……今非昔比, 如今的他在这宫里,遇到的大多宫人都得卖他相公个面子,轻易不会给他脸色瞧。

处境倒是比他做宫妃时要好上许多。

刚入宫那会儿,哪怕他手里有些钱财,依然得看着宫人的脸色行事,不像现在,走到哪儿都有小宦官们捧着,生怕他渴了、累了、摔了,对他的态度也都很是尊敬。

难怪有些宫妃会暗中与阉宦私通,想来也并非全是深宫寂寞才让那些有才有貌的女子自甘堕落,而是不受皇帝宠幸的妃子,在宫内的境遇甚至不如一个得脸的宫人来的好。

这皇宫其实很小,要不了一个时辰就能走上一个来回,却也得走上九九八十一阶,方可得见天颜;亦或是距步上千回,玉响数万声,才能从西宫走进太极殿。

又好似哪处都太高,也太深了。

多金接过覆面,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手里的金豆子,笑容显而易见热情了许多。

“这是小的应当做的!”他扬起更谄媚的笑脸,高声通报一句,得了景裕的应允后,便引路道:“正君请。”

绯红的殿门应声打开,多金并不入内,而是在门边躬身矗立。

沐九如向内眺望,御书房内处处灯火辉煌,鸟革翚飞、玉楼金阙。

他曾在皇宫住了六年,去过的地方却不多,今日从午门一路行来,路过的也都是他从未造访过的宫阙。

眼前的御书房亦是。

环境是全然陌生的,时局是万分紧张的,然而沐九如的感觉并不差,甚至可以算是从容不迫。

不知是因为蔺南星在此处浸淫十载,已构成了一张相对安全的罗网,让他觉得并不孤立无援的关系,还是他如今是以功臣夫人、封号臣子的身份,而非一个奴婢,一个后妃来面圣的缘故。

他有底气、有后盾,因此哪怕前路茫茫,也并不害怕。

他和蔺南星有共同的志向,共同的愿景。

这是需要他们夫夫俩同心协力,一起走向的未来。

沐九如执起笏板,挺直腰背,以世家子弟最好的仪态,抬脚跨过御书房的门槛,缓步前行,走入殿内。

“叮当,叮当——”

步伐无声,只有禁步发出缓急有度的声响。

圣颜不可随意窥视,不过沐九如早就从蔺南星这里听过一些伴驾的窍门,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高处,景裕正端坐案后,喜怒不形于色,天子威仪深重。

四下并无他人,沐九如眸光微闪,又垂下眼帘,继续恭默前行。

直到行至景裕的眼皮子底下,他才不慌不张地撩起霞帔与衣摆,躬身叩拜,道:“臣妾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轻柔的嗓音回荡在殿内,浮声切响,戛玉敲冰,与禁步的轻鸣有几分类似。

就好像沐九如其人一般,明艳而不媚俗,温柔而不荏弱。

不是狐媚子,也不是病秧子,和画卷上柳亸花娇的少年郎不同,也和景裕所想象的卖弄风情,红颜祸水不太一样。

若并非已经提前知道了沐九如的身份,景裕是会为蔺南星拥有这么一位德言容功的正君而自豪的。

但沐九如曾为后妃的旧案,无疑是狠狠踩踏了天家的颜面,更是将蔺南星对他的背叛放到了明面上来。

蔺南星明明曾有那么多机会,可以与他坦白真相,却一次又一次地选择戏耍他,愚弄他,欺骗他。

景裕恨蔺南星的犬吠非主,但他更恨沐九如。

如果没有沐九如的贪生怕死,蔺南星何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做欺上瞒下的奴婢。

他又何至于给蔺南星赐婚,还亲自给沐九如出了四十四抬嫁妆!

这两人简直把他蒙在鼓里耍,何其可恨!

景裕冷笑一声,道:“呵,臣妾……?”他语调轻慢,讥讽道,“你说,你该算谁的臣,谁的妾?沐凤止,或者朕该称你为……皇太妃?”

沐九如俯首看着近在咫尺的地板,头顶翟冠压得他脖颈酸疼,但这些分量并不足以压垮他的脊骨。

他的身份,他的过往本就是不争的事实,他与蔺南星从来不曾回避往昔的一切。

他们夫夫二人一直在做的都是向死而生,相依相扶着在这强者为尊的世道里,走出一条可容彼此抵达远方的道路。

沐九如抿了抿嘴,从容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妾身为陛下亲封的二品夫人,自然是陛下的臣民,陛下臣子之妻。”

伶牙俐齿,胆子也不小,居然还敢顶嘴。景裕冷冷看着堂下,手掌抚着凭几,呵道:“放肆,你还真当你是朕的长辈了?你觉得朕不会动你?”

沐九如恭顺道:“臣妾不敢,臣妾与……蔺大伴是明媒正娶的夫夫,不论是荫子封妻,亦或是不测之罪,妾身都与他荣辱与共,别无他想。”

景裕冷哼道:“他的不测之罪是谁导致的?你不过就是个该死的后妃,一个让安帝摆弄了几下就厌弃的物件,蔺南星文治武功,什么样的人娶不到。”

“你偏生要以怨报德,让他和你一起万劫不复,沐凤止,你来见朕,定是想要劝朕放过蔺南星,朕把话放在这儿,除非你自戕于此,否则朕不会饶他性命。”

“哐啷”一声巨响。

一把镶金戴玉的匕首落到沐九如的跟前,正砸在他的翟冠上。

景裕好整以暇地笑道:“你以为你为了他敢来见朕就是施仁布德,高风亮节了?只有某个蠢奴婢才会为了你的小伎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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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涕零。”他命令道,“抬头,拿起匕首,蔺南星敢为了你欺君,你不敢为他一死吗?”

御书房内一时无声,沐九如饶是有颗七窍玲珑心,也想不到景裕一上来就会发难于他。

更何况他不曾浸淫官场,纵然不算愚笨之人,也确实没这揣度人心的玲珑心思。

但既然来了此地,他便早已做好被刁难、打骂、侮辱的准备。

沐九如撑着地面扬起头颅,修长的脖颈缓缓直起,连带着翟冠与倾国的容颜一并抬高。

他将笏板再次搢笏,伸手拿起这把比无愁沉重许多的匕首。

但凡换个人在这儿,估计景裕都不会把杀人利器送上门来。

果然做过后妃,做了夫郎的人,就容易被看轻。

沐九如虽然还不至于做出行刺景裕的疯事,却也足够他以小见大,看出景裕的敌意。

他捏着手里寒凉的兵刃,试探道:“臣妾若是自戕,陛下便会放过蔺大伴?”

“你和朕谈条件?”景裕几乎要哄堂大笑,“你那几分姿色,连安帝那老糊涂也蛊惑不了,除了蔺南星这狗奴婢,谁还会买账?”

景裕不可否认沐九如确实生的绝美,但他许是真就不曾开窍,哪怕他已知如何行事,也有不少人对他投怀送抱,他却不曾对任何人起过心思。

包括秦屹知也是。

想要驯服、占有一个人,与色授魂与、鬼迷心窍到底是有区别的。

因此他也无法分清,沐九如的美,究竟是刻意勾引,还是平素如此。

只不过想来蔺南星那样不识风月的人,却连与主子苟合,欺君犯上的混事也做了出来,定是受到了不知廉耻之人的蛊惑。

景裕翘起嘴角,冰冷地俯视着蠢奴婢的旧主,语气透着几分阴森的得意:“你若不敢一死直言便是,朕也不会见怪,只可惜蔺南星所忠非人,主子不仅是个人尽可夫的菟丝花,还是个无胆鼠辈。”

饶是沐九如从蔺南星那里曾听说过许多回,景裕那嘴毫无遮拦,专挑人的痛处说道,真正体会的时候,才感觉到相公做奴婢的不易。

沐九如压下心里的几分气性,将匕首放回地上,道:“臣妾是来与夫君共同求活的,不会自戕。”

“哈!”景裕大笑出声,身体都前倾了些许,道:“活着的滋味很好吧?蔺南星有钱有权,还把你当成主子捧在高处,成日成夜地伺候你,你跟着他吃好喝好,连身体都转好了,御马监的奴婢们全都对你褪后趋前……”

“你怎么可能会愿意为了一个奴婢去死?”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像是听了个绝顶好笑的笑话:“你过得比朕还滋润!你怎么可能会想死!”

沐九如一愣,不太确定自己看见的是否正确,景裕的眼眶似乎红了一点……他托了下眉间的叆叇,但除了景裕略显狰狞的笑容,其他的实在看不清楚。

景裕道:“这叆叇也蔺南星为你求来的,你配不上他的忠肝义胆,配不上他惦念你,伺候你,你就是个废物!”

他敛起笑容,缓缓道:“你就该烂死在清凉宫里,偿还这偷生四年的罪孽。”

他扬声道:“来人——”

“陛下!”沐九如打断道。

他合了合眼,抬眸直视景裕,道:“臣妾并非忍辱偷生。蔺南星对我确实一腔赤诚……”他撑了下地面,缓缓起身,向景裕走去:“我若身死,他必然不会苟活,他若遭遇不测,我也绝不会独留于世。”

他走到九节矮阶前,抬起勾着衣摆的云纹方舄,拾步而上:“但只要有一线可能,臣妾也想和蔺南星一同活下去,堂堂正正地活着。”

那对桃花眼里闪着淬亮的光芒,像是算计,又像是魅惑,或者仅仅只是纯粹的亮泽。

景裕分不清那些,只觉得那眼神让他不爽,他皱眉道:“退下,不得放肆。”

沐九如脚步微顿,不再靠近,而是轻轻吐了口气,道:“臣妾有一物要呈给陛下,是蔺南星寻得的,放在了臣妾这里。”

景裕眯着眼打量了他一瞬,嗤笑道:“上来。”

沐九如垂下视线,继续向台阶上走。

禁步叮当轻响,他能察觉到景裕的目光大伴时间都集中在了他的脸上,不是黏腻的那种,反倒是审视的。

沐九如佯装全然不知,没几下便走到了御前。

环佩与挑牌尚且还在翻飞清鸣,沐九如在与景裕相隔一尺处停下,从袖中摸出一个木盒,双手奉上。

“陛下,请悦纳。”

景裕垂眸看了眼那个平平无奇的盒子,比起盒子,似乎还是沐九如的手更像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景裕不动声色地伸手缓缓放在盒上,提了起来。

就在此刻,身着华服,倾城绝色的郎君突得身子一软,向他跌了过来,景裕心里发笑,却还是装模作样抬手扶了一把。

他到要看看蔺南星的这个旧主,为了活命到底能变成什么不堪的模样。

果然,他伸出的那只手刚扶了上去,就被沐九如攥在了手里。

景裕嗤笑:“你就只会用这身皮肉——”

话未说完,他的眼底却是刀光一晃,镶金戴玉的匕首不知何时出了鞘,冰凉地抵在他的颈项上。

景裕抬眼,对上的正是沐九如雪亮的双目。

第245章 旧主 “啪!”沐九如一耳光扇在景裕的……

沐九如和景裕的距离不算太近, 甚至也没有投怀送抱,若不是景裕用有色眼光来看待他,绝对只会想到他要做的是刺杀。

沐九如攥紧方才起身时顺走的匕首, 反握住刀柄带着刀锋不轻不重地贴着景裕的颈侧。

景裕一只手被沐九如给叩住,虽然强行挣脱也不成问题,但另一只握着木盒的手, 只要松开, 便可反制住沐九如,他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放松。

沐九如道:“陛下, 还请拿好此物,里面可是……”

他轻轻的吐露几字, 景裕瞳孔一颤, 瞬间就抓紧了盒子,严丝合缝到几乎要叩进肉里。

但此刻并非查看盒中之物的时机,景裕道:“放开朕, 你若真的行刺朕, 你和蔺南星便再没有走出皇宫的可能。”

沐九如对景裕的威胁充耳不闻,他的手很稳,给病患施针开膛时很稳,此刻握着吹毛断发的利器时依然很稳, 刀刃紧挨着景裕颈部的皮肤,没有划开半点。

他的气息也很稳,在离景裕有些距离,半点暧昧纠葛也没有的不远处响起:“臣妾并无不敬之心。”

景裕勾起嘴角,对这用刀指着他,还颠倒是非的狂徒冷笑一声。

沐九如俯视景裕,缓缓地陈述道:“臣妾不敢行刺陛下, 但这世道总以强者为尊,我既然在身份上永远比不得陛下尊贵,那么想要让陛下把我说的话听进耳朵里,就得拿出些别的手段来,让你知道我不是个除了‘几分姿色’外,就什么也没有的人。”

景裕视线暗暗扫过沐九如以下犯上的动作,沐九如用刀的姿势十分标准,动作间隐隐有大内死士之风,但到底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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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不精,空门也有不少。

他放松身体,挑衅地抬头看着沐九如,道:“刺杀天子就算有本事了?你除了做出能诛自己九族的事外,还有什么本事?”他轻蔑道,“你怕是被蔺南星捧惯了,便把鲁莽当成骁勇。蠢货。”

沐九如不受他激将,淡淡道:“陛下亲自封的任勇济世,二品夫人——国之栋梁、民之楷模,陛下忘记了吗?臣并非一无是处,也并非不配作为人主。”

“就你还想做蔺南星的主子?!”景裕啐了一声,骂道,“你就是个不安于室的贱货!”

但“二品夫人”这几个字,也实实在在激怒了他,让他额上青筋暴起,脸色气到涨红。

景裕用力挣了一下,想要反手制住沐九如,却被巧劲一带,更加用力地抵住脖子。

颈项上火辣辣的疼,景裕咬牙道:“蔺南星教你的武艺……他这畜生,他让你来杀朕,他这狗东西,他背叛朕!不仁不义的畜生!”

沐九如手上再次用力,依旧没有划伤景裕的皮肤,但大血管被堵住的痛苦,已足够让人吃上一壶。

“蔺南星不曾背叛过你!”他眼里的怒色越发浓烈,声音都不由也拔高了一点,道:“他南征北战,开疆拓土,为你这君主赢来了足以名传千古的政绩,这十年他又来为你舍生忘死过多少回,为你终日奔忙,不遑宁息过多少个夜晚,还要承受你的打骂、侮辱……他都不曾抱怨过半句!”

沐九如咬牙切齿,双目通红,眼里几乎漫出如有实质的杀意:“他即便曾是我的奴婢,我都一日未曾亏待过他,你却只因他曾忠于我,便否定他为你做的一切,践踏他、贬低他、伤害他。”

“他是个奴婢,却也是个人,他有七情六欲,会累会痛,更会感到侮辱,也会觉得心痛!”他冷声问道:“究竟是谁不配为他主子,不配被他伺候!”

绝色美人柳眉倒竖,瞋目而视,绮丽得近乎摄人心魄。

是真实的、彻骨的愤怒。

景裕一瞬愣住,眼底浮现的却是秦屹知、蔺南星、安帝、蔺广、秦世贞、太后……太多太多人,或是隐忍的,或是不喜不怒的、不耐的、讨好的、哄骗的……各种各样的面容。

那些伪装构成了他生活的所有。

……他已经太久没见过一个鲜活的人了。

景裕忽然就觉得心底有什么坚固的、倔强的东西裂了一道豁口,极为酸涩的痛楚涌了出来。

他的眼眶也红了,双手如困兽之斗般颤抖:“因为朕是皇帝,他才捏着鼻子为朕做的那些,他就是个狼心狗肺的贱人……”

“啪!”

一道耳光落在景裕的脸上,把他的头打得偏向一侧。

沐九如扬着和景裕脸庞一样通红的掌心,原本握在手里的匕首这时才发出落在地上的“当当”两声。

殿内猝然寂静,连蝉鸣都似彻底消失。

景裕回首看向沐九如,表情狰狞,目眦欲裂:“你敢打朕?!”

沐九如不甘示弱地回瞪景裕,甚至用肿痛的手拽起了景裕的衣襟,道:“蔺南星是我的夫君,也曾是我的奴婢,他不论为人还是做事都千好万好,也不曾亏欠过你一分,凭什么要让你作践!”他再次扬拳头道,“就因为你是天子,所有人便都要惯着你,原谅你,包容你?”

他一拳落在景裕的额角,只是这下还未打得景裕偏头,他已被逮住空门,一脚踹中腰侧,掀翻在了地上。

景裕脸颊和额头都火辣辣地作痛,身为的九五之尊的脸面被辱也让他怒火中烧。

他站起身来,鞋底踩住沐九如肩上的霞帔,捏着手里的木盒,想要狠狠砸下……

却又抬手,不舍地放了下来,变成轻轻地捏着。

他想:为什么不能包容我,原谅我,惯着我?蔺南星是我的奴婢,是除了母妃之外唯一对我好的人,如果连他也不惯着我,连他也欺骗我,那这世上还有谁会真心待我?

沐九如在景裕的脚下吃痛地抽吸一声,腰侧的疼痛让他想要蜷起身体,可肩膀上的脚掌却坚如磐石,让他连这个动作也做不了。

真是……狼狈不堪。

沐九如只能就着被踩的姿势,微微侧身躺在地上,急促地喘息,平复呼吸与疼痛。

心里却因刚才的一场混乱不由苦笑。

他素来是个动心忍性的性子,也清楚自己不擅武艺,哪怕和蔺南星学过一点功夫,亦只是花架子罢了……却不知怎的,一时冲动打了景裕。

这可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指不定景裕真的被惹恼了,立马就要摘下他和蔺南星的脑袋。

三十而立,该越来越沉稳的年岁,他反倒活回去了,变得冲动了。

确实有些蠢。

但他不后悔。

甚至现在还想多打景裕几下……

想来这也不能全算是一时的冲动。

毕竟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想打景裕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第一次摸到蔺南星被景裕砸出的伤口时?

还是在蔺南星不遑宁息地伺候景裕,还要隔三差五地受到怀疑,受到打骂时?

又或者是当蔺南星跪在他的床前,变得谨小慎微,心思深沉时……

还有第一次得知蔺南星病入膏肓,痛彻心扉的那个雨夜,亦或是检查蔺南星的伤处,看到那一滴情难自禁的遗溺……

这些全是景裕,也是沉浮内廷给蔺南星所带来的伤痛,哪怕受过的外伤早已愈合,内心深处依然沉疴淤积,沦肌浃髓。

因此他当然恨过景裕,也想过要为他的奴婢讨回公道。

这是他养了六年,护了六年,看着他一点点长高、长大,变得饱满、开朗、会撒娇、会哭泣的小南星。

他的南星本有机会做个良人,却因为皇权、因为他这个无用的主子,被囿于宫闱,被当成天生的贱命来踩踏,来轻慢……

只可惜他就只是个无用的主子,他帮不了蔺南星脱离困境,反倒把事情弄得更糟。

还好……落故不会怪他,他们是一条心的。

那……还是应该再多打几下景裕的。

不过此刻的沐九如连景裕的脚都挣脱不了,更别说是再次攻击。

他只好在平复了气息之后,缓缓道:“陛下要如何惩处我,悉听尊便。但看在蔺南星为陛下寻回旧物的份上,还请陛下不要杀我,不然蔺南星不会独活。”

景裕瞥了一眼沐九如,这话他听得刺耳,却也无暇搭理,现下他的全副心神都投注在了匣子上。

普普通通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暗红色的填棉绒布。

一枚暗绿色的耳铛躺在绒布中央,被稳稳地托起,像是躺在一方摇篮中,又像是新生的子宫里,分外得安逸、唯美。

只需一眼,景裕就认出来了,这是当年的那枚耳铛。

是他为了救蔺南星,而换给宫女的母妃遗物。

这耳铛玉料不好,又不成双成对,只有单独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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