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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就是给皇上解毒的国师?”贤王盯着轩辕墨,率先开口,打破这阵不正常的安静,“不知国师来自何处?”
轩辕墨偏头,极为漠然地看他一眼:“干卿底事?”
贤王一僵,随即怒道:“放肆!本王乃是齐国贤王,容不得你在这里——”
“贤王?”元国师眯眼,“你有多贤?可曾做过利国利民之事?可曾带兵上过战场?可曾提出过任何一个有利于国家百姓的决策?可曾对你的皇上忠心耿耿,对你的百姓爱如亲子?”
贤王语塞:“本王……”
轩辕墨嗓音冷硬:“既然你说自己是贤王,那皇上选拔武状元一事,不如你给个有用的建议?”
贤王不悦:“元国师,这里是朝堂,不是你的国师府,更不是你的荒郊野山,由不得你在这里卖弄嘴皮子!”
言外之意,你不过一个不知名姓的荒野俗夫,仗着对皇上解毒那点功劳,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轩辕墨不发一语地看着他,眼神幽深难测,冷如千年寒潭。
贤王对上他的目光,脸色微变,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竟不自觉地弱了气势。
“国师。”晏玄景开口,“你有什么建议?”
轩辕墨收回视线,淡道:“皇上要选拔武状元,应该是为了选拔文武双全、有谋略、有手段、有心计的将才,而不是粗鲁蛮横的武夫。”
“我的建议是,皇上可以召集朝中所有在职的武将,金吾卫将领,没落武将世家子弟,以及主动报名参赛的习武子弟,带他们一起去皇家猎场,来一次酣畅淋漓的‘猎杀’,从中选出最强悍的一个。”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猎杀?
第126章 元国师,你放肆!
满朝文武忍不住哗然:“国师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猎杀?”
“听着就觉得残忍,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
晏玄景眉头皱起:“国师不妨说得更具体一些。”
轩辕墨语气平静,听着格外云淡风轻:“把所有习武之人放进山林里,由着他们自己躲藏、逃跑、厮杀或者抱团,外面安排一些弓箭手严阵以待,有武者出现就射杀。在规定的时间内,这些武者能消灭对手,从猎场上全身而退,就是最高的将才。”
什么?
百官脸色骤变:“这不可能!”
“这样岂不是把所有习武之人置于死地?”官员中有人愤怒地开口,“简直毫无人性!”
“是啊,习武之人又不是刀枪不入,他们怎么能在弓箭手的箭矢下全身而退?而且血腥味会引来猛兽,这……这也太危险了……”
“皇上,此法万万不妥!请皇上三思!”
凌王目光一直锁在元国师脸上,眼神泛着深思。
他试图从这张脸上找出一点异样的线索。
如此气势强大的男子,当真只是一个研究毒术的国师?
不可能。
这分明是久居高位、常年掌杀伐大权才有的王者气度。
而他提出的猎杀计划,完全不符合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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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大人为何会提出如此残忍的计划?”凌王冷冷开口,“如果不是在皇家猎场,而是在郊外军营,本王都会觉得国师大人的计划行得通,但猎场里猛兽出没,若有血腥味,会引得那些野兽狂性大发,到时候大概会死伤无数。”
“皇家打猎时,也会担心血腥味引来猛兽?”轩辕墨反问,“想要选拔真正的将才,必须用非常的手段,否则只会选出如顾云琰那般一肚子草包的绣花枕头。”
这句话一出,顿时引起了顾御史的不满。
“国师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面色阴沉,“武阳侯自小习武,早早跟随他的父亲去了战场。父子二人镇守边关,保家卫国,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人,不已经成了你们的罪人吗?”轩辕墨打断他的话,“原来你们齐国人论功劳是这么论的。男人有功才是功,打了败仗也是功,女子有功不是功,功也是过?”
此言一出,朝中大臣齐齐一僵。
空气仿佛一瞬间降至冰点。
百官神色俱变,目光齐齐落在他脸上。
“元国师。”顾御史脸色沉了下来,眼底似有晦暗不明的光泽浮现,“你是为长公主打抱不平?”
贤王面色微变,不动声色地转头,看向坐在龙椅上的晏玄景。
皇上把元国师视为心腹,可元国师却在众臣面前为长公主打抱不平,真是有意思。
果然是跌宕起伏的一出好戏。
晏玄景脸色一沉:“国师,我们现在讨论的是选拔武状元一事。”
“我说的也是武状元一事。”轩辕墨负手站在殿上,面无表情地看向晏玄景,“正因为齐国选拔武将的方式不对,所以才选出顾云琰这个草包废物,以至于当年打了那么惨烈的败仗,回来还能加官进爵……说到这个,本国师有个问题不太明白,还望众位解惑。”
晏玄景隐隐意识到他要说什么,脸色发青,正要开口阻止,却听轩辕墨已经开口:“一个打败仗连丢三座城池的武将,回来之后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而加官进爵,风光无限,我想知道皇上嘉赏他的原因是什么?你们齐国是用这种方式鼓励武将,打败仗并不可耻?”
“元国师,你放肆!”顾御史脸色铁青,“皇上在此,你到底想干什么?”
轩辕墨平静地看他一眼,眸光冷硬,凛冽生寒,眉眼泛起让人胆寒的冷戾之色。
顾御史心头一冷,不自觉地白了脸。
“本国师跟皇上说话的时候,没让你开口,你就不必开口。”轩辕墨嗓音森冷,“否则我会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顾御史恼怒地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对上轩辕墨那双阴恻恻的眸子,所有不满都像是卡在喉咙里似的,一个字说不出来,只憋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堪而狼狈。
“诸位都觉得脸上无光,所以恼羞成怒,歇斯底里想要反驳本国师?”轩辕墨环顾四周,“这只会显得你们心虚。”
说着,冷冷嗤笑:“一群色厉内荏的东西。”
“国师!”晏玄景脸上挂不住,不由冷喝,“眼下是在议事——”
“确实是在议事。”轩辕墨淡道,“所以请皇上解释一下,当初给顾云琰加官进爵的理由是什么?”
礼部尚书怒斥:“元国师,你放肆!”
“就算你给皇上解毒,如今做了齐国的国师,你也只是齐国臣子,臣子冒犯皇上是死罪——”
方怀安见气氛紧张起来,心头不安,连忙开口:“国师大人,这是齐国的事情,皇上加封武阳侯,有加封的理由,你……”
轩辕墨挑眉:“我无权干涉?”
方怀安一滞:“奴……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晏玄景淡道:“国师,顾云琰确实打了败仗,但这件事不完全怪他——”
“那应该怪谁?”轩辕墨嘴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领兵打仗的武将,打败仗就是无能。”
殿上一片安静。
文武百官脸色红转青,青转白,一片精彩纷呈。
元国师太张狂,太目中无人了!
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皇上?
他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为当年之事讨一个公道吗?
“若皇上觉得顾云琰并非无能,而是一时决策失误,那就让他用行动证明自己。”轩辕墨没理会众臣的不满,径自看着晏玄景,眉眼萦绕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毕竟方才我说的这个计划,你们的长公主在西陵时亲身经历过,并且九死一生,硬是从猎场上活了下来。”
此言一出,晏玄景握着扶手的动作猛地收紧,一颗心缓缓沉入谷底。
此时此刻,他仿佛终于明白了轩辕墨的意图。
他确实是来为晏九黎讨一个说法的。
解毒只是他的一个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或许就是为了维护晏九黎。
他要以实际行动,让齐国所有对不起她的人,经历一遍她所遭遇的折磨。
第127章 他是有备而来
晏玄景想到近日来国师的种种表现。
给他解毒那日,他去了一趟长公主府。
后来仗着解毒的功劳,不但要了国师府、黄金万两和十二名美人,他还要了晏宝瑜过去。
起初他以为他是对皇族公主感兴趣。
此时想来才觉得不对劲。
一个男人若真的对女子感兴趣,起码应该给她一个名分,何况宝瑜是公主,他竟然就这么没名没分地把她要了去,连大婚都没有。
还有他屡次拒绝对付晏九黎。
如果他就是为了晏九黎而来,他给自己解毒是不是就是个幌子?
想到这里,晏玄景心头缓缓生出一股寒意,他抿着唇,不发一语地看着站在殿上的男人。
他就这么负手站在那里,就像整个朝堂都在他的脚下,那么从容,犹如掌控一切的王者。
他才是君临天下……不,他像一个逼宫的反贼首领,宴玄景冷冷想着。
一片死寂之中,裴丞相缓缓开口:“国师方才说什么?”
轩辕墨神色冷冷,威压浓厚。
“长公主在西陵经历过猎杀?”裴丞相愕然,“她只是一个女子,怎么会经历这些?而且长公主从未学过武功,更未曾有过领兵的经验……”
“西陵权贵对待一个战败国质子,自然怎么刺激怎么来。”轩辕墨声音冷淡,“猎杀不过是其中一个游戏。以晏九黎当初那副柔弱的身躯,正常确实没办法活下来,不过摄政王有言在先,若她不幸死在那场游戏中,西陵就会重新整军对齐国发兵,并且绝对在一年之内攻破齐国都城,让她的亲人和臣民都成为亡国奴。”
轩辕墨冷笑:“晏九黎原本是要死的。”
“可惜啊,为了她的国家和百姓,她硬是凭着超强的意志力和信念活了下来,浑身是血,伤痕累累,肩膀被箭矢贯穿,小腿被野兽抓伤,身上到处都是摔倒之后的擦伤,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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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拼着最后一口气,在规定的时间结束之后,才放心晕了过去。”
“西陵摄政王安排宫中太医和皇城所有医术精湛的大夫,轮流给她诊治,守了足足七日,用了无数名贵药材,才让她醒过来。”
“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她活了下来,摄政王应该遵守承诺,不能对齐国出兵。”
大殿上安静得落针可闻。
方才叫嚣的大臣们,此时一个个低着头,脸色因为难堪羞愧而涨红。
如果脚下有个坑,他们只怕恨不得把脸都埋进坑里。
晏玄景面色僵硬苍白,心头像是被利刃突然贯穿,疼得无以复加。
他紧紧抓着扶手,心脏刺痛,脸颊发烫。
九黎。
她……她竟承受了这些?
“你们是不是觉得这很残忍?”轩辕墨嘲讽地看着殿上大臣们复杂的表情,阴鸷一笑,“这才是开胃菜罢了。你们以为猎场上侥幸活了下来,西陵权贵就会因为佩服她而放过她?”
“她越是坚韧不屈服,就越能激发权贵们的征服欲。”
“每一次在她熬不下去的时候,摄政王都会以齐国的存亡来威胁她,她不得不一次次在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之际,再硬生生把那只脚收回来。”
“所以我想问问皇上,你加封顾云琰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他当年战败之后,心甘情愿把自己的未婚妻贡献出去?”
“真是可笑。”
“晏九黎还没嫁给他呢,就得为他的失败承担后果?”
“战败者加官进爵,毫无愧疚,有功者受尽苦楚,反成了罪人,你们齐国君臣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说完这句话,他拂了拂袍袖,转身离开,并丢下最后一句话:“为了让你们这些薄情寡义的东西都感同身受,计划就定在九月中旬。皇上尽快下旨让人准备,否则来日西陵大军卷土重来,只怕你们连一个能上战场的将军都找不出来。”
大殿上静默无声。
连顾御史都哑了声,脸色青白交错。
凌王表情凝重,若有所思地盯着轩辕墨的背影,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一个掌权已久的上位者。
他来西陵,如果只是为了晏九黎倒还好,怕就怕他打着为晏九黎讨公道的名义,计划着别的事情。
晏玄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大臣们蓦地惊醒,随即一个个都跪了下来,个个羞愧难当,无话可说。
晏玄景望着大殿外,脚下踉跄着,转身往后殿方向走去,声音木然,没有情绪:“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回到崇明殿,宴玄景浑浑噩噩在榻前坐了下来,浑身力气几乎被抽干。
方怀安低眉垂眼奉了茶,然后屏退殿内宫人,跪在晏玄景面前:“皇上,您不必多想,长公主在西陵受了苦楚,以后好好补偿她就是——”
“错了错了。”晏玄景轻轻闭眼,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错了……”
“皇上?”方怀安不解,“什么错了?”
晏玄景一怔,疲惫地挥手示意:“你先下去。”
“是。”
晏玄景一个人靠在榻前,闭上眼,像是沉浸在无边无际的孤寂之中。
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惶恐和不安。
若说方才在大殿上,听完国师的话之后,他曾有片刻心疼和内疚,曾有无地自容的羞愧,那么此时独自安静下来之后,他只体会到了深不见底的寒意。
元国师为什么要在朝堂上说那些话?
他想制定猎杀计划,以数百人的死亡为代价,来选出那个最厉害的将才,他可以私底下找自己商议。
不管成不成,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就算他要让他知道九黎在西陵遭遇过什么,也可以私底下跟他说。
为什么偏偏要在大殿上说出这件事?
他想干什么?
他想让所有大臣都知道晏九黎为齐国做了什么,他想让满朝文武对晏九黎生出愧疚、敬佩和心疼?
他想让他们反省自己的行为?
他是不是还想拿他这个皇帝和晏九黎这个长公主相比较,让大臣们知道长公主有多强悍,有多爱民如子,而他这个皇帝有多昏庸无能,有多懦弱自私?
晏玄景深深吸了一口气,肺腑里寒气弥漫。
元墨是有备而来。
他一定还有其他计划……不,应该说,这一切都是晏九黎跟他的合谋。
轻微的脚步声忽然在耳畔响起,伴随着一股幽冷无情的气息逐渐靠近。
晏玄景一个激灵,骤然睁开眼。
明明已经离开的男人,此时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出现在眼前,就这么漠然无情地看着他,带来一阵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宴玄景脸色发白:“元国师,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第128章 冤有头债有主
轩辕墨就这么沉默地站在不远处,平静地看着他,一双深沉的眸子里色泽寒凉,让人如坠冰窖。
“皇上在害怕?”轩辕墨神色冷漠,连声音都像在冰窖里滚过一圈,冷得让人打寒颤,“怕什么?怕长公主比你得人心?怕我帮着长公主报复你?还是怕自己皇位不保?”
“你……”晏玄景定了定神,努力压下心头惊惧,“国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轩辕墨眸光冷沉,“虽然我给你解了蛊,但解的只是长公主给你下的蛊,解毒那晚皇上喝下的血里,有一只新的蛊毒进入你的身体里,并且正在你的身体里肆意生长。”
晏玄景脸色煞白:“你说什么?”
“皇上,猎杀计划最好按计划举办,否则……”轩辕墨眸光骤冷,眼底藏着冰冷锋锐的杀机,“否则,我会让你体会到比蛊毒发作更痛苦百倍的惩罚。”
说罢,他径自转身离去。
“元墨!你给朕站住!”晏玄景站起身,嘶声厉吼,“你到底是谁?你要做什么?你……”
轩辕墨头也不回地离开。
晏玄景吓得魂不附体,“砰”的一声瘫软在榻上,脸上血色尽褪。
崇明殿里安静得死寂。
晏玄景浑浑噩噩,只觉得眼前发黑,浑身冰冷,盘旋在脑海里的只有一句话。
为什么他这个皇帝会落到这般地步?
他是一国之君,不是吗?
他是天下最尊贵的天子,万民臣服在脚下,文武百官都应该应该听他的,只对他一人忠心耿耿。
元国师也是。
他们为什么总是想威胁他?
为什么?!
晏玄景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得窝囊。
他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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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那一刻,如此时这般后悔。
如果早知道会有今日光景,他应该好好对待晏九黎,他要做一个好兄长,好哥哥。
他应该主动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赐给她。
天下美男任由她挑选。
他应该让她过着奢华富贵的生活,让她日夜寻欢作乐,不管外面多少流言蜚语,他都应该置之不理。
哪怕把她养成一个骄逸淫奢的公主……如果只知享乐,不贪大权,那就再好不过。
可现在后悔太晚了。
“皇上。”方怀安跪在殿门口,开口打破了沉寂,“贤妃娘娘求见。”
晏玄景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慢半拍才恍惚回神:“贤妃?”
“是。”
晏玄景沉默片刻,“让她进来。”
“是。”
贤妃是赵家女儿,太后的堂侄女,但是进宫之后,跟太后一向不怎么亲厚,因为她性子低调谨慎,不是长袖善舞的性情,不会讨好人,反而不如贵妃得太后欢心。
当然,顾贵妃之所以能哄得太后开心,原因在于当初皇帝承诺让晏宝瑜嫁给顾云琰。
顾贵妃是顾云琰的姐姐,太后爱屋及乌,自然对她亲厚一些。
可如今局势大转。
顾家地位一落千丈,顾贵妃没了家族的倚仗,自然不敢再颐指气使,近些日子在皇后娘娘面前伏低做小,半点不敢反抗。
六公主也没了往日风光,去国师府之后直接消息全无,太后整日病恹恹的,苍白而憔悴,哪还有身为太后的荣华显赫?
赵贤妃不擅长讨人欢心,可她是赵家人,堂兄赵长胜死于晏九黎之手。
赵家悄悄命人传了命令给她,让她务必想办法替赵长胜报了这个仇。
可报仇这件事说来容易,做起来难。
她在宫里思索了数日,一直没想到万无一失的计划。
她觉得唯有借助皇上的手,才能除掉晏九黎。
赵贤妃进殿之后,恭敬屈膝朝晏玄景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晏玄景神色阴郁,浑身提不起劲:“免礼。”
“谢皇上。”赵贤妃走到皇帝身侧,体贴地给他捏着肩膀,“皇上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是不是烦心事太多了?”
晏玄景没说话,眉眼笼罩着一层阴霾。
烦心事?
从晏九黎回来之后,他哪天没有烦心事?
晏玄景轻轻闭眼,然后拉着赵贤妃在自己身侧坐下:“贤妃,朕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贤妃恭敬开口:“皇上请问。”
“你是女子,应该最了解女子的想法。”晏玄景道,“你跟朕说一说,如果你受了委屈无人知道,你会怨恨让你受委屈的人,还是怨恨自己的亲人?”
赵贤妃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他是想给自己的薄情寡义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把责任全部推卸到旁人身上,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对的,是旁人对不起他。
可越是想证明自己没错,越只能证明他心虚。
她敛眸思索片刻。
其实站在晏九黎的立场,她很能理解她的行为。
一个被迫前往敌国为质的公主,舍弃了荣华富贵和满身荣耀,历经七年煎熬变得伤痕累累,回来之后,原以为能得到亲人的安慰和补偿,结果却是人人嫌弃,众叛亲离。
若是脆弱一点的人,只怕当晚就绝望自尽了。
赵贤妃能想象得到,一个身在异国他乡的女子,在最绝望的时候,逼她活下来的唯一信念就是回到故国,跟亲人团聚。
可她心心念念的亲人,最后却是逼她走上绝路的人。
心里的信念骤然崩塌,结局不是死就是疯。
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而且她们的立场到底是不一样的。
赵贤妃无声叹息,随即蹙眉开口:“冤有头债有主,当然谁让她受尽委屈,吃尽苦头,她应该怨恨谁,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第129章 召见赵长泽
这句话正合晏玄景心意。
他现在急需有人告诉他,他的作所作为没有错。
虽然于感情上来说,他对晏九黎确实有所亏欠,该弥补的尚未来得及弥补,可是晏九黎就没错吗?
她是他的妹妹,心里若有委屈,她可以跟他说,而不是一言不合就给他下毒,直接断了他们之间的兄妹情分。
他是一国之君,是天下之主。
她用蛊毒控制他,威胁他,一是犯了欺君谋逆之罪,二是犯了巫蛊之祸,就算她有天大的理由,也无法抹煞她的所作所为带来的恶劣影响。
晏玄景想着,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娇美的女子,轻轻握着她的手:“贤妃,朕没能保护好长胜,是朕之过——”
“皇上。”赵贤妃轻轻一笑,抬手阻止他的歉意,“堂兄身为金吾卫副统领,护驾而死是他的荣耀,赵家人都以他为荣,皇上不必自责。”
她这么一说,晏玄景越发自责。
荣耀?
若是寻常的护驾而死,他这个皇帝至少应该给赵家应有的补偿,对赵家其他子嗣加官进爵,给赵家女儿赐最好的婚事,或者赏赐给他们一面免死金牌。
可因为晏九黎的冷酷无情,赵长胜死得太冤,且什么补偿都没得到。
想到这里,他对晏九黎仅有的那点心疼和愧疚烟消云散。
他本来是该心疼她的。
可她回来之后搅得皇城腥风血雨,早就败光了那点功劳。
“皇上。”赵贤妃蹙眉,“臣妾听说,近日皇后娘娘正在给丞相大人准备寿礼……想来过几日应该就是裴丞相的寿辰了吧?”
裴丞相寿辰?
晏玄景眉眼一动。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寿辰之日宾客众多,到时若有人趁乱进去做点什么,一时之间也不会被人发现。
而这个趁乱做点什么的人选……
晏玄景眉眼微深,忽然转头吩咐:“方怀安,你即刻传旨,让赵长泽进宫一趟,就说太后召见。”
“是。”
贤妃诧异:“皇上突然召见长泽为何?”
晏玄景道:“朕有事吩咐他去做。”
赵贤妃没再多问,而是体贴开口:“皇上最近因为长公主一事,心情总是不太愉快,大臣们心里多多少少应该都有些不满,臣妾以为这是收拢文臣的好机会。”
“丞相寿辰,宾客不少,皇上若能派人送去一份名贵寿礼,既能表示对丞相的看重,又能让前去贺寿的大臣看到皇上对丞相的态度。他们文臣一心,就不会生出其他心思,以后裴丞相必会死心塌地效忠皇上。”
女人的想法总是那么简单而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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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的事若真有她说的那么容易,他还需要费那么多心思干什么?
文臣跟武将不和,不代表文臣和文臣就是一条心。
晏玄景不想跟她多谈这些,温和道:“贤妃,你先回去歇着,朕稍后跟长泽好好谈谈。”
赵贤妃很识趣,闻言也不多言,很快起身行礼:“是,臣妾告退。”
晏玄景眉眼略有舒展。
如果前朝也能跟后宫一样安宁祥和,他这个皇帝哪里还需要整日提心吊胆,喜怒不定?
方怀安从殿门进来,正好看见赵贤妃离开,他行礼恭送她离去,然后转身回到皇上身侧:“皇上,奴才吩咐下去了。”
晏玄景道:“怀安,裴丞相的寿宴应该会很热闹。”
方怀安一怔,谨慎觑了一眼皇上,从他这句话里已然听出了深意。
皇上想利用裴丞相的寿宴做点什么。
果然,晏玄景很快笑道:“他们应该会邀请赵家人吧?”
方怀安低头道:“皇上忘了,赵家有丧在身,不能进入这些场合的。”
“……对,朕是给忘了。”晏玄景扶额,“不过这样也好。”
挺好的。
不能参加寿宴,正好就有了不在场证明,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
笼络裴家?
他如今是该好好笼络裴丞相,但这不意味着他心里认可裴丞相。
在皇后主动亲近晏九黎,而裴丞相默许裴祁阳做长公主的跟班时,晏玄景心里已经对裴丞相一家生出了不满。
朝中如今不太安宁,还需要裴丞相稳住局面。
等晏九黎和元国师都消失,等他的帝位稳固一些,就该跟裴家好好算这笔账了。
“方怀安,顾御史家女儿的婚事定下来了吗?”
方怀安摇头:“听说三公主亲自跟凌王妃谈过,但凌王不同意娶顾御史的女儿为侧妃。”
晏玄景闻言,神色阴郁了一些。
自从解毒之后,这桩姻缘成不成他已经不是很在乎了,但凌王这个人比晏九黎更难对付。
他不像晏九黎那么残忍嗜杀,也不像她那么离经叛道,更不会像晏九黎那样把满朝文武都得罪了一个遍。
以前做皇子争储时,凌王就有党羽,如今手握兵权,镇守东南多年,他大将军王爷的身份无法撼动。
想对付他,比对付晏九黎难上百倍。
晏玄景揉了揉眉心。
半个时辰之后,一身素衣的赵长泽进殿,恭敬拜见皇上。
“免礼。”晏玄景连忙开口,“快起来吧,我们表兄弟一场,这里没有别人,不必如此拘礼。”
“谢皇上。”
“舅舅和舅母近日还好?”
赵长泽俊美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苦笑:“骤失长子,二老悲痛欲绝,这些日子一直走不出来。”
晏玄景抬手屏退左右,连方怀安都退了出去。
“长泽,朕愧对赵家,愧对母后。”晏玄景面露愧疚自责之色,“朕这个皇帝当得真是窝囊。”
赵长泽抿唇,撩袍跪下:“皇上,臣有一言。”
“说。”
“皇上念着对长公主的兄妹之情,一直不忍心对她下手,可长公主得寸进尺,已经无法无天,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赵长泽低着头,眼底色泽阴鸷,“若任由她继续兴风作浪,朝堂定将大乱,到时不用敌国出兵,只怕我们自己就……”
晏玄景没说话。
赵长泽跟他大哥赵长胜不同。
赵长胜是金吾卫副统领,身躯壮硕,性子鲁莽蛮横,而赵长泽长袖善舞,是个外表斯文俊秀实则性子阴鸷的公子哥。
他会武,但不轻易动武。
他聪明,纵然知道皇帝是受制于晏九黎,却并不说破,只以兄妹情分来维护着皇帝的颜面。
可他真要狠起来的时候,一般人招架不住。
这也是晏玄景召见他的原因,因为有些事情只能交给赵长泽去做。
“长泽。”晏玄景轻轻叹了口气,“有件事朕一直没跟你说。”
第130章 铁石心肠未必不好
赵长泽心头微沉,无端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抬头看向皇帝,随即恭敬地敛眸:“请皇上示下。”
“晏九黎手里有一份圣旨,上面是你大哥赵长胜弑君的罪名,盖了玉玺的。”晏玄景锁着眉,表情阴沉难看,“当初朕毒发最严重的时候,她命方怀安拿出一份空白圣旨,逼着他写下这份赵家罪诏,然后盖了玉玺,用来威胁朕和太后。”
赵长泽一怔,脸色发白。
弑君罪诏?
这份诏书一旦颁布下去,赵家岂不是要被满门抄斩?
“朕叫你过来,是有件事跟你商议。”晏玄景很快又道,“晏九黎若继续活着,对朕,对赵家,对太后都意味着随时爆发的风险,所以朕需要你动手除掉她。”
赵长泽攥紧双手,胸腔里忽然迸发出一股怒火,不仅仅针对晏九黎,更是对皇上的不满。
他是太后的儿子,是一国之君。
可是他连太后的母族都保护不了,任由赵家陷入绝境,任由大哥死得冤屈,死后还要背负弑君的罪名。
他这个皇帝当得真是昏庸无能!
赵长泽眼神阴沉而晦暗,垂眸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臣去除掉她?”
“嗯。”晏玄景没有察觉到赵长泽情绪变化,缓缓点头,“裴丞相寿辰在即,到时一定会邀请晏九黎去参加寿宴。赵家有丧,暂时不能出席这类场合,所以你可以扮作侍女混进去,找机会把晏九黎除掉。”
赵长泽抿唇未语。
“事情发生在裴家,跟你毫不相干。”晏玄景嗓音阴冷,带着自以为是的自信和运筹帷幄,“一来裴丞相首当其冲,二来所有人都知道赵家人没有出席宴会,不会有人怀疑到你的身上。”
他看着赵长泽:“只要除掉她,那份圣旨的威胁就不复存在,朕以后也不用处处受她胁迫。”
还有一点他没说。
就算除掉晏九黎这件事东窗事发,被人查到赵家头上,也完全是赵长泽打着为兄长报仇的名义私自做主,跟皇帝无关。
元国师找不到证据证明是他这个皇帝所为,便没有理由跟他作对。
而且只要晏九黎死了,元国师就算愤怒也只是一时的,他总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舍弃荣华富贵,以一己之力跟整个齐国作对。
所以这个险值得冒一冒。
赵长泽沉默着,在心里思索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以他的容貌和体型,扮作女子虽然身高有点突出,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行,只是既然扮作一个侍女,必须要跟着“主子”进去才行。
这个“主子”应该找谁?
皇上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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