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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冠灼瞧着师从烨这幅模样,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
他的声音放缓,低声道:“成长若是能达成这般效果,那就不该叫成长,而该叫成仙。”
不过这个时代没有分化一说,太医这般解释,倒也不算错。
车里陷入一片宁静。
暖炉里燃着炭,马车内温度正好。
但季冠灼今日出来裹得极厚,渐渐地便有汗水渗出。
他仍旧控制不好信息素,汗水里也带上一些,蒸腾过后,将整个马车内都熏染上木樨的甜香,几乎要盖过马车里原本的气味。
笼罩在这温暖的甜味里,师从烨的心脏好似也随着马车的轻微震动,而跳动着。
季冠灼将窗帘掀开,马车外偶尔有花灯一闪而过。
依照沧月的习俗而言,这些花灯会一直燃到明天早上。
隐约的灯火落入马车内,伴随着的,是喧闹的人群和喜气洋洋的欢庆之声。
师从烨眉头却是皱起。
他恍然间觉得很渴,像是在沙漠中行走许久的人一般。
季冠灼因为扭身看车外而凹陷的腰线,像是落满甘霖的湖,让他隐约升起隐秘的欲望。
心脏的跳动逐渐便快,让他坐得越发挺括,极力克制被那清澈见底的湖水吸引。
半晌,他听到季冠灼低声道:“皇上,你有没有做过梦?”
“嗯?”师从烨迅速抽离视线,问道。
“微臣曾经做过一个梦,梦到的是未来之景。”季冠灼的目光落在马车外。
途径城中河流,灯火已经离此地很远。他视线往下,能够看见河水汩汩流动。
“微臣梦见沧月逐渐发展壮大,成了周边各国不可及之物。便是连北狄,也只能俯首称臣,奉上所有,祈求沧月垂怜。”
马车即将进入宫门,季冠灼声音略微有些恍惚地道:“皇上,您不问问,微臣有没有梦到您吗?”
师从烨的声音在马车这一小方田地间回荡,显得有些沙哑:“那,有吗?”
“有。”季冠灼忽然回头看向师从烨,一双眸子在昏暗的灯光里,也显得亮晶晶的,“您会是很好的皇帝,您会长命百岁。”
有他在,一定会想办法帮师从烨摆脱早亡的结局。
他的老祖宗那么好,结局不该是这样的。
师从烨置于软垫上的手陡然收紧,鼻息变得急促许多。
马车在椒房殿外停下,李公公的声音自外传来:“皇上,季大人,宫中已到,可以下车了。”
将马车里呼吸声都盖过。
半晌,师从烨才道:“季爱卿,下车吧。”
季冠灼下车后,从一旁的侍卫手里接过自己的滚灯,欢欢喜喜踢进门去。
春福和秋宝替季冠灼备了热水,他脱去衣衫,爬进木桶里,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先前只有鸣蝉在跟前伺候,他也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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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一直让鸣蝉给他烧水洗澡。
好在有春福秋宝在,总算是能方便一些。
洗去一身汗水与尘埃,信息素的味道也消失不见。
季冠灼擦干净身子,便立刻扑到床上,准备睡觉。
明日一早还要上早朝,他得早点睡。
不远处的乾清宫里,师从烨却是有些难得的沾枕难眠。
今日马车中之景一闪而过,即便灯光昏聩,他也能清楚地看见季冠灼腰线的弧度是如何隐没在衣带间的。
纤细的腰肢似乎晃在他眼前,使得师从烨心绪难平。
方才分明已经洗过一轮冷水澡,现在血脉却又躁动起来。
有什么被禁锢许久的野兽像是要挣扎而出,却被师从烨强自按捺。
他躺在床铺间,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微微合上眼。
定然是信素的缘故,才叫他这般难捱。
所谓“临时标记”的确能压下他的燎原之症,但谁又能说得清楚,那些火会不会换成另外一个方式燃烧呢?
翌日一早,下早朝之后,季冠灼刚打算带着师从烨新指派给他的翰林院编修桑焕回到椒房殿,便被李公公叫住了。
“季大人留步,皇上有事要寻您,先随咱家来一趟御书房吧。”
季冠灼一怔,让春福先带桑焕回去,自己则是跟着李公公离开。
桑焕跟在春福身后,头也不敢抬,没一会儿,便行到椒房殿外。
他抬头瞧着眼前宫殿,又回头看看走过的地方,脸上闪过几分畏惧和茫然。
他来宫里的次数不多,却也能看得出来,眼前这……是椒房殿。
季大人住在本该是中宫皇后的殿中?!
桑焕慢慢地瞪大眼,试图去拉住春福的衣角:“这位宫官,莫不是走错了地方?这……这是椒房宫啊。”
“没错,季大人便住在此处。”春福笑笑,“日后您要协助季大人办事,叫我春福就是。”
“啊……”桑焕哑然地张口,一个有些恐怖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成型。
难……难不成,季大人其实是个女人?只是女扮男装入朝为官,皇上也是因此才叫“她”住在椒房宫中的?
他跟着春福踏入殿中,小心地坐在桌案的一边,低头去看桌案上的文书,却还是止不住左思右想。
季冠灼踏入御书房中。
今日里御书房燃得不是龙涎香,而是雪中春信。
浅淡的香气带着清淡的凉,又有股微的酸甜,让人心情都愉悦不少。
一路走到桌案前,季冠灼躬身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师从烨抬起眼,眉间拢着一道折痕,似乎有些不太舒服的样子。
“平身。”他声音沙哑,语气冷淡,“季爱卿,你可知忽然头脑发胀,吐息发烫,与那燎原之症可有关系?”
他自乌乡将季冠灼接回,其间也过了三个月。
按照时间来算,差不多应该也到他易感期了。
季冠灼走过去,疑惑歪头:“皇上的易感期又到了吗?”
公历农历算法略有不同,再加上季冠灼的分化后培训实在是做得不够到位,算得也就没那么精准。
他还真不能确定师从烨的易感期什么时候会到。
“我不知。”师从烨眉间皱痕越深,“你可有法可解?”
季冠灼皱着眉头左思右想,也很难从他那少得可怜的ABO的知识里想到师从烨究竟为何会难受至此。
“要不,您再啃我一口?”季冠灼试探性地道,“说实话,微臣也只是浅显地了解那么一点。”
他总得先试试,确定到底是不是跟易感期有关系。
万一真是老祖宗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那他不得赶紧去找太医?
季冠灼趴在软榻上,将自己的衣领扒下去一截,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如今已入春,除却季冠灼住的椒房殿因着怕他又病的缘故,还烧着地龙。
除此之外,御书房、太和殿以及乾清宫的地龙都已经撤去,只剩暖炉。
效果不及地龙,加之师从烨又不怎么怕冷,御书房的温度便低下来。
他这一扯衣领,立刻有冷气侵袭,冻得季冠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但很快的,师从烨便朝着后颈贴近,灼烫的呼吸落在敏感的腺体上,像是试探的吻。
季冠灼用力地抱着怀中软枕,略微有些紧张地颤抖。
虽然已经被临时标记过好几次,但只要想到信息素交换时生出强烈的酥与麻,还是叫他有些紧张。
裤子弄湿是小事,要是把老祖宗御书房软榻也弄湿,以后他可就没脸见人了。
又怎么敢轻易放松呢?
第65章 加重
师从烨的目光落在那裸露在外的雪白后颈上。
脆弱的腺体只比皮肤略高一些, 指尖触上去不是裹着喉管的韧,而是有些软弹。
他的呼吸越发滚烫,熨得季冠灼的信息素在不断逸散, 已经盖过屋中雪中春信的味道。
使得御书房中的气味变得格外甜腻。
半晌,牙齿终于破开皮肤,刺入那块柔嫩的软肉。
信息素被大量汲取,麻痒却自被咬破的地方沿着血管朝着四肢百骸涌去。
季冠灼鼻尖发出甜腻的闷哼,用力地抓住软枕, 一张脸涨得酡红。
恼人的折磨却随着Alph信息素的注入,逐渐让他的声音变了调。
不得不说, 接近一年时间下来, 他老祖宗还是进步了很多的。
比起第一次临时标记更多能感知到的痛, 如今的师从烨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提前释放一些信息素安抚季冠灼的腺体,好叫那痛变得轻微。
但越是这样,对季冠灼却越显得难捱。
临时标记的时间好似被无限拉长,季冠灼的腿不安分地在软榻上蹬着, 将软枕都踢了下去。
眼中迅速弥漫上几分泪花,不知是难受,还是好受。
Omeg的天性让他现在越发迫切地渴望来一场真正的标记。
但理智却将这种冲动用力地压下去,让他咽下喉间的哀鸣。
师从烨放开他之时,季冠灼只觉得身后凉凉的, 很贴身。
他有些茫然地回头看, 通红又含泪的双眼正与师从烨的目光对上。
空中甜腻与酸甜交织, 季冠灼下意识吸了吸鼻子,旋即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忙不迭地从软榻上爬起, 走下软榻时,一双腿却是软得如同面条, 差点面朝下跌下来。
好在师从烨及时揽住他的腰肢,才避免一桩祸事。
但季冠灼却随着力道一屁股坐在师从烨腿上。
恍惚间,他还禁不住想,不愧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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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肌肉就是发达。
很快的,随着腰间被狠狠咯了一下,季冠灼动作顿时一僵。
师从烨握着季冠灼的腰肢,把他从自己的腿上挪开。
一条腿往内偏了下,衣服的褶皱隐去某些显而易见的反应。
季冠灼却像是被点穴一般,仍旧坐在那里不敢动。
瞧着他这幅被摧残的模样,师从烨鼻尖没忍住发出一声闷笑:“季爱卿要是这般模样出去,怕是要叫人误会。”
原本规整的官袍如今被揉出好几处褶皱,衣领被揪开些许,露出一小块白皙的皮肤。
半晌,季冠灼才从被临时标记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顿时瞪大。
不等师从烨再说什么,他便猛地站起:“臣告退。”
说完,季冠灼就忙不迭地溜了。
唯余师从烨一人坐在原地,等着檐下冰柱消融。
季冠灼回到椒房宫里。
踏入宫门之后,他没忍住闭上眼,在心里发出一阵哀嚎。
他简直无法想象现代还存在AO互帮互助,通过临时标记缓解易感期的事情。
不尴尬吗?反正他很尴尬!
是那种他现在解开头冠,头发恐怕都要竖直朝天的尴尬!
季冠灼一把推开殿门,动静大得桑焕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季……季大人,您回来了?”他忙从桌边站起来,恭谨道,“属下方才已经将桌上的文书全看过一遍,您现在要处理公文吗?”
季冠灼也被吓一跳,这才想起师从烨特地给他指派了个助手。
“麻烦桑大人稍等片刻,我换个衣服就来。”裤子都黏在腿上了。
他能鼓足勇气没找师从烨另外要裤子,而是直接回椒房殿,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是真的没勇气再穿着这条裤子跟桑焕商议政事。
有种没穿裤子的羞耻感。
“啊……啊?!”桑焕有些惊恐地瞪大眼睛,急忙道,“那下官先出去。”
既然季大人有可能是女扮男装,他一个外男在房中也太不合适了!
说着,桑焕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还被门口的门槛绊了一跤,差点没摔在地上。
季冠灼看着桑焕慌张的模样,脑子里缓缓地冒出一个问号。
他用沾过热水的巾帕擦一遍身体,这才换上干净的衣裳。
先前的官袍便丢在竹篾编织的衣框里,到时候春福和秋宝会将脏衣服一并送去浣衣局浆洗。
季冠灼拉开殿门,对着桑焕道:“桑大人,好了。”
因着怕桑焕在屋外冷着,他领口最后一个盘扣还未扣好。
桑焕一回头,便正巧对上季冠灼领口裸露在外那一小块白色肌肤,猛地别过脸去。
“季季季大人……您您您的扣子……”
季冠灼怎么这般高?当真有可能会是女子吗?
怎么还结巴得更严重了?
在沧月,难道不扣好扣子,是什么需得杀头的大罪吗?
季冠灼随手扣好最后一枚盘扣:“桑大人也不必紧张,放松些便好。”
他坐回桌案前,抬手随便拿起旁边一册文书。
桑焕的声音便弱弱响起:“这是吏部侍郎许彬许大人递交的文书,说是如今扶京以南一百里外的鸣兜县县令丁忧,需得委任新的县令。”
季冠灼打开文书,粗粗一扫,便发现确实如桑焕所说。
他将其中需得处理之事提炼,又跟季冠灼说了一遍,季冠灼就无需从文书里过滤一些多余的废话。
如此一来,他处理文书的速度陡然快上不少。
而且,很快的,季冠灼又发现桑焕另外一处妙用。
若是他遇到什么先前未尝处理过之事,桑焕也会迅速说出类似事件中宋海成的处理方式,供季冠灼参考。
甚至一些需要任免之事,他也能提供对应的官员信息。
如此大大加快了季冠灼批复文书的速度。
还未到用午膳时间,季冠灼便将先前需得熬夜处理的文书批复完毕。
他颇有些高兴:“桑大人,怪不得皇上要让你来帮我。今日便留在宫中用膳吧。”
桑焕垂头,脸上神情有些畏怯。
他的目光落在季冠灼白细嫩滑的手背上,又抬头小心翼翼瞧瞧季冠灼精致的脸,脑子越发糊涂。
不过,皇上都留季冠灼在椒房殿住了,谁说季大人是男人,皇上就不会生出那种心思?
他下意识地坐得离季冠灼远了些,小心道:“季大人,这……会不会有些不大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季冠灼笑着说道,“左右平日里也是那么几道菜,多做一些便是。”
不多时,鸣蝉就将午膳送过来。
这会儿香料不如后世丰盛,但鸣蝉每次都是去御膳房中取最新鲜的食材,又花了不少心思烹制。
虽然少了现代许多工业化的调味,但味道带着食物的本鲜,季冠灼也很喜欢。
鸣蝉把午膳布好,起身离开。
桑焕低着头只敢吃自己碗中的饭,额上汗水不住往下滚落。
桌上菜色丰盛又清淡,他却也不敢夹,生怕和季冠灼太过亲近,叫师从烨知道。
一顿饭吃得他坐立难安,用完便立刻告辞出宫。
季冠灼觉得桑焕实在有些奇怪,但是也没多想。
文书处理完,午后季冠灼也没闲着,而是在完善医学舍之事。
待到师从烨有心操办此事时,他便可以直接将这份文书交上去。
连续几日时间,文书都处理得很快,这便叫季冠灼有时间去做旁的事。
比如继续教熊书染读书识字之类的。
屋中书籍闷了一个冬日,略微有些发潮。
这日午后,趁着阳光正好,季冠灼便将那些书都摊在软榻上,借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烘干书籍上的潮意。
他在寝殿素来穿得简单,以自己舒适为主。
这会儿他身着一件烟蓝桂纹圆领袍,略长的头发被束在头顶,整个人瞧着格外素净。
师从烨踏入椒房宫时,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季冠灼正在窗边晾晒书,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落在他脸上,叫他白皙的脸也染上几分薄粉。
原先消瘦的身形在鸣蝉精心喂养之下,也长了点肉。
却并不过于丰腴,只有种润泽之感。
“皇上怎的有心思过来?”季冠灼还未瞧见师从烨的人,先闻到一股青梅香气,急忙站起。
临时标记后,AO对彼此的信息素敏感度都会拉满。
师从烨还未来得及张口,李公公便皱着眉道:“季大人,您快来瞧瞧皇上,他这两日似乎又难受许多,整日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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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轻微的咳嗽声止住李公公的话头,“不碍事。”
这几日递过来不少折子,皆是不满季冠灼住在椒房宫一事,不过几乎全被师从烨压下。
但先前的计划,却是不打算改的。
“什么?”季冠灼猛地站起。
按理说,易感期的发作不会像是发情期那般难捱,后遗症也不会像发情期那么严重。
比如师从烨分化到现在也有好几年,未曾摄入过Omeg信息素,也只是会越发暴躁不安。
如果他没穿越过来,最起码十年里,师从烨不会因着缺乏信息素而死。
但如今看着师从烨的表现,怕是他的易感期症状又加重了。
他急切地抬脚出殿门,朝着师从烨走过去。
一股浓重的青梅香气立刻将季冠灼笼罩,几乎令他瞬间腿软。
下台阶时,季冠灼差点没直接跪倒在地。
这么浓的信息素味道?
要不是他知道师从烨做不出来这种事,他还要以为是师从烨在开屏。
第66章 再标
只是过浓的信息素味道明摆着师从烨如今的状态不正常。
怎么会这样?
如果是在现代, 还有各种手段来检测Alph的身体出现异常的原因。
可那毕竟是经历接近一千年的演变,才会拥有的技术。
早期的AO是如何缓解这些问题的呢?
季冠灼左思右想,却怎么都想不出来。
还未分化的他, 对这些从来都不感兴趣,也不打算了解。
却造成了如今这般困境。
一双手伸出,把季冠灼扶起来。
浓烈的信息素迅速将季冠灼包裹,使得他有些站不住脚。
临时标记后的Alph和Omeg对彼此会有一定程度的感知,像是一条无形的线, 连接着临时标记的双方。
除此之外,他们对彼此的信息素感知会越发强烈。
即便是微弱的信息素, 在他们眼中也宛如惊涛骇浪。
更何况青梅味道的信息素像是一阵强势的雨, 噼里啪啦地好似要响彻整个世界。
只要开一扇小小的窗, 就有互相击打成雨雾的湿气落入其中。
季冠灼白皙的脸颊早被信息素的味道催成了靡艳的红,即便有些冷的初春,额角还是覆了一层薄汗。
他扶着师从烨的手臂稳住身子,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 也能感受到师从烨坚实有力的肌肉。
季冠灼实在没忍住,松手的时候,轻轻捏了一下。
而后迅速地放开。
但那略带弹性的手感已经烙印在季冠灼脑海,几乎挥之不去。
这就是肌肉吗?好羡慕!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回身,转身往前。
背后, 师从烨的目光近乎灼烫地落在季冠灼后颈那块软肉上。
咬痕还没完全下去, 印刻在白皙的后颈上, 显得格外靡艳。
偏偏季冠灼穿着一身绣着竹纹的白衣,显得格外清淡疏远。
令人齿尖有些发痒, 像是恨不得好好地用那块软肉磨上一磨。
师从烨跟在季冠灼身后,踏入殿中, 只觉得眼前人的步子,看起来好似有些虚浮。
踏入殿中,李公公刚打算跟进去,殿门便被师从烨反手关上。
就连原先开着的窗户,都被人从里面拉上。
李公公顿时急得不行,在殿门外探头探脑的,又不敢偷听。
皇上到底跟季大人有什么事情要谈,居然还要背着他。
他难道不是皇上跟前最好用的狗奴才了吗?
李公公在外面急得打转,房间里,青梅的味道越来越浓厚。
即便屋里一直燃着宁心静神的熏香,季冠灼又对气味非常敏感,却仍旧是盖不过。
师从烨走进去后,便坐在软榻上,抬眼看向季冠灼。
方才季冠灼便是在这里晾的书,如今书还摆在原地,师从烨又占据唯一的空处,叫他实在没地方可坐。
季冠灼站在软榻边上,头微微低些,对上师从烨的目光。
他一双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关切,好似给他造成些许困扰的Alph信息素都可以忽略。
“皇上,您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竹节似的手抬起,像是想要落在师从烨额头一般,但又因着觉得僭越,很快便打消打算。
“便是前几日吧。”师从烨含糊其辞道。
因着对师从烨的关切,季冠灼竟也没意识到他话里的些许不对,而是急得在师从烨面前来回踱步。
“微臣对此了解得也不算太深,实在是……”
现代Bet的比例实在要远远大于Alph和Omeg。
在分化被归类为基因突变的当下,没有经过分化的Bet,或者说AO预备役们,需要学习的只有少量关于分化的知识。
这些知识可以用来解决分化过程中遇到的问题。
其余的知识,都要在分化后再进行统一培训。
但季冠灼情况太过特殊,他是在十五岁分化成Bet之后,时隔六年才突然分化成Omeg。
分化过后,季冠灼购买大量抑制剂,准备等收拾好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租住的地方后,再去进行分化后的培训。
还未来得及培训,他便一觉睡到沧月。
对于ABO的一些基础知识,他还算是了解一些。
但更深的,对应情况需要什么解决方式,他便一概不知。
更何况,师从烨现在这情况,即便他知道,又能怎么办?
大多数和AO相关的病症,都需要到特殊医院,用特殊的手段进行治疗。
“没事。”师从烨语气仍旧是平淡的,却好似压抑了不少痛苦,“季大人,能让我抱一下你吗?我似乎有些难受。”
季冠灼走过去,让师从烨靠在他的胸口。
浅淡的木樨香气从他身上钻入师从烨的鼻子中,似乎让师从烨好一些。
但那些隐秘的,仿若不可知的情绪又一次攥紧师从烨的心脏。
好像他无比迫切地渴望拥有眼前这个人一般。
他用力地抱紧,力道大到好似要将季冠灼拦腰折断一般。
季冠灼试探性地放出些信息素,这种感觉好了许多,但很快,他又被按在软榻上。
摊平的书咯着季冠灼的腰,他的眉头禁不住心疼皱起,伸手试图将身下的书摸出来。
但很快,另外一只手也加入其中。
碍于季冠灼趴在软榻上的姿势,那手自然是只能在他与软榻间的书之间摸索着抽出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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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一来,手背难免便要碰到季冠灼身上软肉。
在信息素与临时标记的催化下,季冠灼只觉得被碰到的地方都好似着火一般,带着酥麻的烫。
书还未全部拿到一边,他便脚下一抖,整个人直直地倒在软榻上。
“季大人,可以让我再临时标记一下吗?”话问得细致,但呼吸却先一步变得灼烫。
好似不管他答应不答应,师从烨都会不管不顾的咬下来。
季冠灼整个人都因为师从烨那句话而有些难以控制的颤抖,但出于对老祖宗的身体情况考虑,他还是点了点头。
齿尖狠狠地咬上腺体,刺入其中。
在临时标记还在的情况下,再一次进行临时标记,无异于另外一种酷刑。
信息素被注入的一瞬间,季冠灼整个人抖得都像是要死掉一样。
过于强烈的感觉让脑子里空白一片,但他却也顾不得。
为着晒书,软榻上的软枕被季冠灼拿了去,如今他只能含泪咬牙,努力控制不要哼出声。
师从烨用力地扣着季冠灼的手,脖子上青筋都要暴起。
他勉强自热烫中找回些许理智,岩浆一样的脑子也逐渐清明了些许。
好似感知到源头,又好似没有。
但指尖控制不住在季冠灼腰侧摩挲的同时,师从烨想。
身为皇上对臣子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是荒唐。
可……
若是搞不清这种莫名心绪自何而来,他也实在有些心神不宁。
连续几个月时间,师从烨得空都会来椒房宫中,进行临时标记。
新旧牙印反复在季冠灼后颈叠加,血痂与血痂剥落后泛着新粉的印记叠加一起。
让人一看便红了脸。
季冠灼也是有些苦不堪言。
不知是不是因为师从烨和他的匹配度比较高的缘故,每次临时标记,季冠灼总是会格外难以自制。
床褥衣服几乎一日一换,屋中的熏香也更加浓郁,才能盖过那股甜暖的香气。
好在椒房宫服侍的,都不是多嘴之人,也不会问。
他还能装聋作哑,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做。
其间,季冠灼担心师从烨身体,私底下也问过孙国辅。
毕竟太医院的太医隔些日子就会来替师从烨请脉,不问白不问。
孙国辅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想到师从烨能因着冷翠阁冷,便叫季冠灼搬到椒房殿住,便也不奇怪。
他甚至还有心揶揄季冠灼几句:“若季大人当真是皇后,皇上如今这身体,怕是很能替天家开枝散叶一番。”
季冠灼便更奇怪了。
按理说,Alph和Omeg本质上也是人,就比如孙国辅能诊断出他的“羸弱”之症。
既然如此,若是师从烨的身体有什么情况,孙国辅也能诊断出来才对。
难不成,孙国辅诊断不出Alph的症状吗?
但这两日天气变得灼热,衣衫也单薄起来。
颈间系点什么,总会觉得怪异;但不系点什么,公然顶着满是齿痕的后颈招摇过市,未免有种羞耻感。
他还生怕旁人问起。
毕竟问这些,跟当面问老祖宗一夜几次有什么分别!
是以季冠灼这几日难熬得紧。
他只能在脖子上贴了和皮肤颜色相近的薄纱,勉强遮上一遮。
好在,师从烨的病症似乎好上不少。
要不然天再热上一些,他出些汗,这些恐怕便遮不住了。
这些时日,有了桑焕从旁协助,季冠灼的时间便空闲下来许多。
偶尔,他也会跟魏喑和文鸢相邀宫外茶馆,几人点些甜点,再点一壶茶,便能在茶馆中坐上一天,日子过得倒是也算舒心。
这日喝过茶后,他刚要回宫,却见一人跌跌撞撞朝他们这个方向跑过来。
熊书染拦了一下,才没叫那人直接撞在季冠灼腰上。
但即便如此,对方也陡然跪在地上,磕破膝盖。
他却是仍旧不敢停留,跌跌撞撞爬起来还想再跑。
季冠灼眉头皱起,示意跟着他的侍卫拦下对方。
而后便听得前面传来一阵呼喝之声:“小贼,别跑,把你怀里的东西交出来!”
声音之大,整条街都听得清清楚楚。
第67章 故旧
一行家仆朝着季冠灼他们走来, 脚步颇有几分不紧不慢。
似乎笃定对方不敢逃,也逃不掉。
他们穿着的都是统一的服制,虽然衣服布料看着一般, 却也都是白色的,彰显主人家身份不凡。
瞧见季冠灼手下的侍卫压着那人,为首之人将头昂起,淡淡说道:“我是京兆府府尹家的忠仆曹溪,多谢这位公子捉住偷我家少爷之物的小贼, 还请公子将小贼交出来吧。”
话虽说得客气,那人脸上神情却有几分倨傲。
看起来不像是家仆, 倒好像是哪家的公子。
季冠灼瞧见这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模样, 本就没有好感。
语气也带着些许不耐:“人交给你之前, 我还需得先弄明白,他偷了你们什么东西。只两片嘴上下一碰,便要随意说人是小贼,恕我实在很难信得过。”
说着, 他转过身,正对上被阻拦之人的脸。
那人一张脸上沟壑纵横,皮肤干燥如同树皮。
赫然正是季冠灼初至沧月之时,将季冠灼拉到扶京之中的老刘头。
看到季冠灼,他脸上一闪而逝一抹慌张, 满头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微微抖了起来。
“这位公子, 的确是我不小心拿了旁人的东西, 我现在就跟他走。”半晌,老刘头重重地叹一口气, 准备走向曹溪。
先前这小公子给了他一片金叶子,叫他家好是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
他又怎能为着一己之私, 便叫这小公子跟有权有势之人生出嫌隙呢?
曹溪闻言,脸上神情越发得意。
他目光扫及老刘头的脸,微微抬了抬头,似乎正等着老刘头过来。
“慢着。”季冠灼一把抓住老刘头干枯的手腕,抬头看向曹溪,目光好不避让,“还未调查清楚,又怎能任由你们离开?”
说着,他又安抚性地拍了下老刘头的手背,示意老刘头躲在自己身后。
如今他顶着丞相之名,不管是当真坐实丞相身份,又或者只是暂代。
但有着如此权势,却连个人都保不住,未免也太窝囊了。
“既然是京兆府尹,想必定然是有证据,所以才会抓人吧?”季冠灼挡着老刘头,不紧不慢地摊开手,对着曹溪道,“证据呢?”
他二人对峙间,有一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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