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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二更】
天使的到来让众人面面相觑,而当那人掀开车帘时,熟悉的面孔更是叫宗策和副官同时眉毛一跳。
——竟然是苏成德。
和往常的笑脸迎人不同,一向在宗策面前态度温和的苏成德今日脸色铁青,就连下马车时,宗策想要上前去扶,他都丝毫不给面子地甩袖躲开了。
“宗策,”他冷冷道,“还不跪下接旨?”
副官恼火地想要上前理论,但被宗策按在了身后。
他静静地看着苏成德,良久,摘下头顶的缨盔,向着对方手中那卷明黄色的圣旨,犹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膝盖一弯,跪在了尘土里。
他曾无数次午夜梦回时,带着一身冷汗从噩梦中惊醒。
可当命运的洪钟真正于耳畔敲响的时刻……
宗策发现,自己竟出乎预料地平静。
可能是因为平叛这一路上,总能见到炊烟袅袅;路过农田村庄时,家家户户门前鸡鸣犬吠;
还有坐在田边休息的老农,在望着大雪覆盖的田垄时,那满是风霜沟壑的脸颊上,难掩的欣喜笑意。
这些人或许是夏人,或许是屹人,但那人说过,战争结束后,他们都只会是大夏的百姓,重归故里,再在这片土地上耕种、收获、代代延续。
山河一统,苍生离苦,宗策想。
他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苏成德叹息一声。
他对在场其他人道:“你们就不必跪了,去一旁等着吧。陛下这份旨意,与你们没有关系。”
副官听他口风,觉得不太对劲,在屏退其他人后坚持要留下,苏成德见状,意味不明地睨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自行展开了圣旨,开始朗声宣读起来。
那声音犹如从天外传来,飘飘渺渺,听不真切。
宗策低垂着头颅,沉默凝视着膝前的荒草,每一个字都像是流水一样滑过他的耳膜,又不带半点痕迹地奔流而去。
念完后,苏成德喊人用托盘呈上来一个瓷瓶,深深看着宗策,半是憾恨、半是唏嘘地说道:“领旨谢恩吧,这是陛下赐给你的。”
“不可能!”
副官目眦欲裂地从地上跳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前,揪着苏成德的衣襟,几乎要将人从地上提起来。
他红着眼睛怒吼道:“将军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几年征战,拼死为大夏打下多少疆土,又怎么可能做出谋逆之事?定是有人诬告陷害!快说,那人是谁!”
苏成德被他勒住脖颈,一张脸涨得通红,呛咳着说不出话来。
宗策立刻上前捉住副官的手腕,手背青筋凸起,强硬地将两人撕扯开:“放肆!还不快给苏公公赔罪?”
甘愿豁出性命追随他,从大夏一路到北屹的副官,还有边上那些心腹们,饶是宗策已经接受了自己注定了结局,也不忍他们因自己而受到牵连。
见副官还在嚷嚷着要见陛下,宗策干脆下狠心,一脚将人先踹去了半条命,这才扭身向苏成德躬身行礼,语气急切地求情道:“苏公公见谅,罪臣管教下属无方,他在军营里浑惯了,是个粗人,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计较。”
他心知,自己已经没有资本护住这些人,所以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
副官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几乎要咬碎一口后槽牙。他强撑着半边身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了自家将军竟自称“罪臣”,不禁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宗策。
“将军,您在说什么?”他咳嗽出一口带着血沫的痰,颤声道,“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做出背叛陛下的事情?”
宗策没有理会他,只是伸手去拿那个瓷瓶。
“将军不要!”
副官的眼泪哗啦一下就下来了,他顾不上太多,痛哭流涕地爬过去想要阻止,甚至口不择言地说将军与其这样,要不咱们就反了吧,您带着兄弟们逃到海上去,或者去西边的那些小国,不管怎样,总有个活路。
但换来是宗策更加狠厉的一脚。
“允许你留下,是为了让你引以为戒,从今往后,不得对陛下有半点不忠。”他看着狼狈倒地的副官,冷声道,“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混账话,你就从神机营自行除名吧!”
神机营是宗策麾下众军嫡系中的嫡系,这话对于副官来说,不亚于亲爹要将他扫地出门。
他像条丧家之犬瘫在地上,尽管痛苦得浑身颤抖,涕泗横流,五指死死抠着地面,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却不敢再阻拦了。
但苏成德却按住了宗策的手。
他的面色有些古怪,从宗策手中取回瓷瓶,轻咳一声道:“不急。看在你为大夏立过不少功劳的份上,陛下允了你半日功夫,直到太阳落山前,你都还有时间。”
“家中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趁这段时间,回去准备准备吧。”
苏成德特意提醒他:“但是,陛下只准你坐这辆马车回去。”
宗策缓缓收回了手。
他的余光注意到因为副官闹出的动静,已经开始骚动不安的军队,既欣慰于那人的思虑周全,胸膛深处又泛起一阵隐痛。
神机营哗变,对于现在百废待兴的大夏来说,不吝于一次伤筋动骨之痛。
这是他这个主将犯下的错,本该就由他一力承担。
只是,还有什么需要他交代的吗?
宗策有些茫然地思索起来。
临行前,已经和阿略道过别了;手下的军队,肯定也会有他人来接管;前世的夙愿,如今也都已经一一实现。
他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但鬼使神差地,宗策仍旧坐上了那辆使向旧都的马车。
望着远去的滚滚烟尘,副官再也忍不住,伏地痛哭失声。
苏成德盘膝在他身边坐下,手中把玩着那瓶让副官恨得咬牙切齿的毒酒,听着他断气似的哭声,忽然笑了一声。
副官捏紧了拳头,怒吼道:“你笑什么!”
苏成德也不生气,还好心递过去一张帕子:“行了,擦擦吧,放心,你家将军死不了的。”
哭声戛然而止。
副官睁着一双肿成核桃的眼睛,哽咽问道:“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家将军运气好,有一个头脑机灵遇事能找对人的好弟弟,还有一位一心为他着想的至交好友。”
苏成德没好气地瞪着这个差点把自己掐死的小子,“当然,这些加起来,都比不上陛下的偏心,你知道祭祖大典上发生了什么吗?”
副官呆呆问道:“发生了什么?”
“先把你的眼泪鼻涕擦干净了,”苏成德哼了一声,嫌弃道,“再等咱家慢慢给你讲。”
日暮时分。
黄昏滚着金边的红云,夕阳透过云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横卧苍空,将世间万物都染成浓墨重彩的橙红。
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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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家中,身上盔甲一直未曾卸下,黄昏披在他的肩头,宛如一条暗淡陈旧的战袍。
他已经坐在这里,喝酒、望天,发了足足一个时辰的呆。
脚边是数个凌乱丢弃的空酒壶。
经过这一个时辰的独自思考,他依旧保持着先前的想法。
自己此生,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所以当夕阳自远山沉落,苏成德带着毒酒来到他面前时,宗策微微僵硬的身体动了动,缓缓起身,带着些许摇晃,走到了对方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苏成德看上去有些失望。
“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吗?”他又问了一遍。
宗策摇了摇头。
酒意上涌,在昏暗的天色下,他的唇边甚至露出了一丝迷蒙的笑意。
苏成德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无奈之下,递来了那瓶毒药。
宗策猜测,应该是鸩酒。
“那就好自为之吧,宗将军。”他说,“咱家就先回去复命了。”
苏成德没有看着他喝下去。
宗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捏着瓷瓶的手忽然颤抖起来。
他本该坦然赴死的。
他本可以坦然赴死的。
但是……
宗策拔开了塞口。
他仰起头,将那瓶毒酒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他的喉结滚动,舌根涌上苦涩的余韵。
宗策明白自己的遗憾是什么了。
他在等着苏成德开口,哪怕传递的只是只言片语,痛心疾首的指控,恨之入骨的诅咒,什么都好。
也比那封圣旨中近乎公文一样、寥寥数语的冰冷旨意要强上百倍。
他踉跄着走到庭院中的石桌边,拎起最后一壶酒,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下肚,即使知道烈酒只会让药性发挥得更快。
但宗策不在乎。
圆月的清辉洒落在院中,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像是有一把温吞的火,静静地在五脏六腑间烘烤、燃烧。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但和前世不同,并不多么痛。
可能是因为,那人终究还对他残留着一丝怜悯,所以才叫人特意配了无痛致死的毒药?
宗策低笑一声,依靠在石桌边上,脑袋埋在臂弯中,心想,哪里有这么美的事呢。
也可能是自己早已经醉死过去了。
不然他怎么会看到月光下,还有蝴蝶飞过花丛呢?
脚步声由远及近,但酒精麻痹了宗策敏锐的感知,直到那脚步声停在面前,他才屏息抬起头。
看到来人,他微微睁大了双眼。
恍惚了一阵后,宗策笑了。
“陛下这身真好看。”他由衷夸赞道。
殷祝仍穿着一身典礼上的冕服,宽袍广袖,金龙腾飞,头戴珠玉冕旒,华丽肃穆的衣冠让他站在这皎洁月色下,焕然如天神。
但他的脸色却很臭,比被命令故意演戏的苏成德还要臭。
“你知道朕在宫里等了你多久吗?”他咬牙问道,“你这人,简直是……”
要不是宗略主动来找他说明情况,两边整合了一下信息差,殷祝都不知道他干爹对他居然有这么大的误会!
简直是见了鬼了!
他实在忍不住想要开骂,但宗策似乎察觉到了殷祝的怒火,猛地一拽他的袖子,将人拽进了怀中,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捂住他的嘴巴。
“陛下,”他叹息道,“策都要死了,前尘往事,就一笔勾销吧。”
殷祝:“…………”
见怀中人安静下来,宗策自嘲地笑了一声,到底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藏在心底的奢望:“最后的这段时间,您入我梦来,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吗?哪怕只是谎言也好……”
殷祝一把扯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站在宗策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可临到头,究竟还是舍不得,放轻了力道。
“啪”
宗策微微偏过头去。
他并不感觉到疼痛,可这一巴掌却叫他睁大双眼,一颗心却猛烈地跳动起来,宛如垂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他下意识握住那贴在脸颊上冰凉修长的五指,慢慢看向殷祝的眼睛。
被怒火点燃的漆黑双眸仿佛闪着光,比头顶高悬的圆月还要皎洁明亮,宗策从那对瞳孔之中看到了自己无措的神情,脑海中蹦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
黄泉之下,难道是四季如春吗?
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这庭院中吹来的风,热得像是到了夏天了呢?
殷祝跨坐在宗策身上,揪着他干爹的领口,咬牙切齿道:“那瓶药你喝完了,对吧?”
宗策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很好,”殷祝说,“所以你还在等什么?”
宗策想说,陛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但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领悟到了。
带着迷醉酒意的唇瓣俯身靠近,两道滚烫的吐息逐渐融为一体,冕旒的珠串和将军的腰带一齐坠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旷寂寥的庭院中,但谁也顾不上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久旷的身躯再也按捺不住粗野的冲动,宗策呼吸急促,动作开始变得急不可耐。
他知道这是最后了,但这个美梦实在太过于美好,以致于让他忍不住沉沦其中,恨不得时间停驻在这一刻,永不流逝。
他说了很多话,包括自己的前世,重生后的抉择,以及一直以来心底隐忍的渴望和愧疚,随着他的诉说,宗策感觉到怀中人在颤抖,他低头一看,对上了一双流泪的眼睛。
“陛下,”他痛苦道,“臣万死……”
嘴上说着陛下赎罪,宗策却掐着腰把殷祝提起来,叫他坠在自己身上,兜着他颠弄得狠厉,直到殷祝攀着他的肩膀,呜咽着低泣,浑身筋骨都软成了一滩春水。
殷祝一开始觉得他干爹是块木头,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他怎么能没发现呢?
明明他干爹身上有那么多不对劲,却被自己全部忽略了;
还自以为是地以为他干爹是那方面出了毛病,叫对方白白喝了个把月的中药!
殷祝愧疚得要死,所以虽然被敦得神思恍惚,满脸通红,但还是在努力迎合。他的指尖颤抖着抚摸着他干爹身上细碎的疤痕——征战多年,虽然宗策没受过什么太严重的伤,但磕磕碰碰肯定是免不了的,殷祝看着宗策左胸靠近心脏上方的一处伤疤,忽然低下头,将自己湿润的唇印在了上面。
宗策的动作一顿,随即他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在理智彻底丧失之前,他随手抓起脱下的战袍垫在殷祝身下,俯身温柔地吻去殷祝睫羽上缀着的泪珠,声音沙哑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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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
“如果还有来生……”
我一定会找到你。
一定。
带着茧子的大手插入痉挛的五指,汹涌的快感几乎要将殷祝折磨到发疯,他终于明白了原先他干爹究竟有多克制,而放纵猛虎的下场就是他那点可怜的体力很快就飞速耗尽,只能任由他干爹摆弄,脑袋被敦成一片浆糊,眼睛也哭肿了,除了边哭边喊“干爹饶命”什么都不记得了。
到后来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殷祝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被放在了软榻上,但他干爹显然精力充沛得很,在药力和酒力的双重催发下,远远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特意让归亭把药性减半的殷祝:“…………”
来人啊!救驾!
朕真的要死在床上了!
好不容易扮可怜喝了两口水,殷祝趴在床榻上咳嗽两声,回头看着他干爹通红的眼眸,心一横,又伸手揽住了宗策的脖颈。
唉,算了。
自己的干爹自己宠,更何况这个干爹还是重生过一次的,光是想想历史上的那些记述殷祝就觉得心如刀割,原本对他干爹的容忍度又再度拔高了一个层级。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一个时辰后。
殷祝后悔了。
悔得肠子都青了。
“够、够了,干爹饶命……”他哑着嗓子胡乱喊道,“真不行了,要死了……唔!”
殷祝跪趴在床上上,身体狠狠颤了一下,汗津津的脊背贴上来一个滚热的胸膛,他哆嗦着撑起最后一丝力气想要逃走,但才爬到一半,脚踝就被抓住拖了回去。
视野晃动着模糊,他终于坚持不住,眼一闭,昏了过去。
梦中是一座熟悉的庙宇。
但和记忆中不同的是,偌大林间,却只有他一人。
殷祝站在长长的阶梯下方,怔忪许久,还是抬脚走了上去。
拾级而上,熟悉的高大神像垂眸凝视着他,庙宇内光线昏暗,那张温和肃穆的面容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性。
殷祝仰头望着他干爹的塑像,忽然勾起唇,自言自语道:“一点儿也不像。”
他干爹真人可比神像要帅多了。
但他还是双手合十,朝着那座神像拜了三拜。
有什么祈愿呢?
他好像没有,那就希望干爹能保佑自己长命百岁吧。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心声,浑洪的钟声响起,回荡在林间。
殷祝吓了一跳,下意识扭头,朝着钟声响起的方向望去。
熟悉的白胡子老道正站在那里,神色不明地看着他。
他说:“又见面了,小友。”
第112章 【一更】
好疼。
肌肉酸胀,像是在梦里跟人打了一架。
尚且处于混沌中的大脑被强行开机,零星的记忆碎片停留在那片空荡寂寥的林间,还有钟声、夕阳……还有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自己好像很生气,非常大声地跟什么人嚷嚷,还差点动了手。
所以他果然是跟人在梦里干架了吧。
殷祝恍惚着睁开眼睛。
冬日热烈的阳光自窗外透照进来,看样子午时都已经过半了,注意到周围陌生的环境,他愣了一下,下意识扭头,正好对上枕边他干爹那张安静沉睡的帅脸。
殷祝:“…………”
原来是妖精打架。
趁着他干爹还没醒,殷祝努力侧了侧身子,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他干爹的模样,昨夜知晓真相后反复激荡的心情,又如海底余震般再度掀起了波澜。
“原来你就是……”
他低喃着,呼出的气息消隐在床笫之间。
殷祝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用指尖虚虚描摹着宗策深邃的眉眼,和那在睡梦中仍紧蹙着的眉头。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
好像这些年来所经历的事情,都只不过自己在现代所做的一个绮梦。
殷祝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患得患失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明明最大的艰难都已经被他们共同克服,误会也都已经明了,他们的人生,还有漫长的几十年时光可以用来消磨。
他想要弥补他干爹前世留下的那些遗憾,告诉他,从今往后,朕永远是你最大的靠山。
可喉间涌上的痒意打破了宁静的氛围,尽管殷祝努力压制,但还是抵不过身体的应激反应。
他捂着嘴巴,闷闷地咳嗽了几声,身体的震动惊醒了本就睡得不沉的宗策。
睁眼的那一瞬间,宗策的手就已经掐上了殷祝的咽喉。
但等他看到两人当下的情形时,动作登时一僵,回忆涌上脑海,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霎为好看。
殷祝眨了眨眼睛,和他干爹对视一眼,一颗泪就这样砸在了枕头上。
刹那间,宗策的心都停跳了一拍。
他听到陛下抱着他,边咳嗽边吸鼻子,红着眼睛道:“偶像你受苦了,怪不得你最近……朕还以为,你是不行了呢!”
宗策:“…………”
他的大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这不是梦。
自己还没有死。
然而心中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宗策反手抓住殷祝的手腕,他无比贪恋这份温度,为此不惜牺牲一切,但是——
“陛下,”宗策深吸一口气,怒道,“您究竟是何用意?”
“要杀要剐,策任凭处置,但您为何又要给策下药?若是觉得策还有那么一丝用处,您大可以直说,不必如此侮辱!”
他质问的语气十分冷硬尖锐。
但当事人的动作却是立即起身,给浑身赤裸的殷祝仔细掖好了被子,防止着凉,又下床去给他倒了半杯水来。
之所以只有半杯,是因为昨晚殷祝基本已经把水喝光了。
宗策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很不合时宜地想起那混乱夜色中淋漓的交颈,和耳畔带着泣声、断断续续的长吟,紧实的小臂上青筋暴起,险些要把那杯子当场捏碎在掌心。
殷祝战战兢兢地看着他干爹黑着脸走过来,给他喂了半杯水,心里迷糊着想该生气的不应该是自己才对吗?
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喝完了。
“朕从来没说过要杀你,”他嘟囔道,“还有什么侮辱不侮辱的?你要这么说,朕怎么不找别人侮辱呢。没事少胡思乱想,都是跟尹昇学来的坏毛病。”
宗策却皱着眉头,像是没听到他直呼尹昇的大名似的,只顾着捏着他的下唇,仔细查验起来。
殷祝一头雾水地被他掰开嘴巴,感受到粗粝的指尖碰过唇内红肿的软肉,刺痛如触电一般,顿时疼得他啊地轻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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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宗策问道。
殷祝不愿搭理他。
“陛下。”宗策加重了些语气。
谋逆之臣还这么嚣张,简直反了天了!
殷祝磨了磨牙,回答时的语气却很委屈:“你咬的。”
怪他了?
宗策:“…………”
殷祝叹了一口气:“你的那些事情,朕都已经知道了,可你为何不早来告诉我?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总之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不必再提。”
“就算是……过去了?”宗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他死死地盯着殷祝轻松的神情,有种不真实的感受,“陛下,策当初,的确曾与祁王密谋共事。”
“那呆子已经死了。”
“可策还活着。”
殷祝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就这么一根筋?朕说了不介意就是不介意,不然还来找你做什么?”
他小声嘟囔道:“亏我昨天还特意吩咐苏成德要说得严重些,就是想让你进宫来找我,结果等了半天都没影,木头脑袋。”
宗策觉得自己可能是已经死了,或者还在做梦。
他屏住呼吸,问道:“那苏公公说,祭祖大典上,魏邱拿出谋逆血书,当众弹劾臣有不轨之心……”
“血书?”殷祝笑了,带着一丝不屑,“朕说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
他依靠在床头,任由宗策揉捏着自己昨晚被某人掰到险些抽筋的小腿,懒洋洋道:“而且这东西是怎么到魏邱手中的,你可知道?”
“……应是唐阁老相赠。”
“那唐颂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宗策恍然。
自然是被祁王交给了格西。
他艰涩道:“所以您当初三番两次,强硬威胁雪罗不得谢罪自尽,不仅仅是为了找回卢及的尸首,还是为了……保全罪臣的性命?”
有雪罗作证,在祭祖大典上,殷祝面对魏邱,直言断定这份血书是格西伪造的,魏邱挑拨离间,诬陷朝中重臣,被他当场下狱。
审问时魏邱嚷嚷着说还有人证,但唐颂何等精明一人,从一开始,他就打着用魏邱试探殷祝态度的主意,根本不会轻易将人证搬到台面上来,免得自己也被此事牵扯进去。
魏邱来之前,他还特意三番两次叮嘱对方,此事干系重大,一定要耐得住性子,即使事态有变也不必心慌,他来想办法。
他的想法很好,只可惜,魏邱碰上了殷祝。
对于这个和柳显齐名、因杀害他干爹而在历史上臭名昭著之人,殷祝对魏邱的生平,可以说再了解不过了。
他只不过派人对魏邱说了些他从前干过的见不得光的事情,就把魏邱吓得半死,以为唐颂把自己卖了,当场就供认不韪。
一直以来,殷祝捏着这些罪证,忍耐着不办他,就是为了等这人耐不住性子,想要搞事的那一天。
如今,终于被他等到了。
魏邱言之凿凿地说,是唐阁老指使他来的,殷祝先是佯装不信,朝中也有不少人觉得魏邱是在胡乱攀咬,但就在众人想要为唐颂求情时,雪罗又恰好送上了格西与唐颂私下书信来往的证据。
当初宗略因与卢及联络,涉嫌通敌,被刑部下狱审问,但如今卢及已经成了大夏的英雄,他的嫌疑自然也被洗脱。
但现在格西已经死了。
死无对证,唐颂就算再喊冤,也只能先进一趟刑部的大牢再说了——那些书信可不是殷祝伪造的,确有其事,也不算冤枉了他。
殷祝简单讲述了一边经过,又认真纠正道:“你从来不是罪臣,守正,你是想要挽大厦之将倾的栋梁之臣。”
“柳显,魏邱,还有一个疑似通敌的唐颂,上辈子祸害大夏欺你害你的这些人,朕都替你除掉了,”他说,“但朕只知道这几个,还有别的吗?你说,朕一定叫这些败类滚得远远的。”
宗策怔怔地看着殷祝,说不出话来。
血液在血脉中奔流,耳畔心跳轰鸣,他艰难地理解着殷祝对他说的这番话,直到呼吸都渐渐变得困难。
胸膛深处那轻飘飘的感受是什么,感动吗?亦或是狂喜?
他宗策……何德何能。
宗策忽然半跪下来,用力抱住了殷祝,颤抖的唇落在那湿润的唇瓣上,他的声音沙哑:“够了,陛下为策做的这些,已经足够了。”
他想到自己先前的患得患失、一夜又一夜无眠直至天明的绝望,也不禁觉得有些荒谬。
但若没有这几个月的痛苦经历,他又怎么会知晓面前这个人,究竟是怎样百般为他着想?
宗策勾起唇,稍稍退后了些,看着殷祝微微气喘脸颊泛红的模样,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要被晒化了,想就这样同他待在一处,十年,百年,永永远远。
殷祝被他盯着,还以为他干爹的药效还没过去,他硬着头皮碰了碰,说:“要不……我替你含着吧,真吃不消了。”
宗策摇摇头,只是抱住他,让殷祝趴在自己的胸膛上,轻轻地吻着他头顶的发旋,指尖抚摸过那白皙肌肤上的吻痕,宗策的眼眸逐渐深沉,手掌滑落在怀中人小腹的位置上。
肚脐下方,已经靠近胃了,宗策没有摸到那凸起的感觉,只能有些遗憾地地揉了揉。
很想。
但得缓一缓。
殷祝的呼吸乱了。
感受到怀中青年下意识的战栗,宗策抿了抿唇,犹疑着问道
“陛下,您昨晚喊的‘干爹饶命’……那个干爹,是指策吗?”
第113章 【二更】
殷祝僵住了身体。
他开始胡言乱语,撑着身子就准备开溜:“你这次回来还没跟宗略讲吧?朕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找他——”
宗策勾了勾手指。
殷祝闷哼一声,倒回了他干爹怀里。
“不带这样的,”他闷声道,“朕颜面扫地了。”
“不会。”宗策说,“陛下在策心中,一直是威严赫奕,英姿勃发。”
殷祝觉得他是在哄自己,因为尹昇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显然和这八个字毫无关联。
但这并不妨碍他听爽了,把脸埋在他干爹富有弹性的胸肌间,还很不经意地用鼻尖蹭了蹭。
“所以陛下还没回答策方才的问题,”宗策自然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内心相当受用,但还是心平气和地重复了一遍重点,“干爹是谁?”
殷祝:“…………”这个坎就过不去了是吧!
“是你。”他闷闷道。
他其实很想告诉他干爹自己穿越前的事情,可之前白胡子老道的告诫他还没忘,而且每次殷祝想开口讲这方面的事情,就觉得心里有股莫名的慌张。
所以当宗策追问为什么的时候,殷祝打死也不愿开口,还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默默滚到了角落里缩着。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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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策不问了。”宗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陛下能再喊一声吗?”
“……滚!”
但最后还是喊了。
因为他干爹担心屋里冷,特意出去拿了两个火炉回来烤着取暖,殷祝腿脚还酸软着,下不了床,正好祭祖大典刚结束,国中也没什么大事要他操心,干脆就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没回宫里,在床上用了午膳。
下厨的自然是宗策。
他干爹的手艺相当不错,尤其是下面。
殷祝吃得太饱,没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他半搭着眼靠在床头,透过寝室的雕花大窗,看着他干爹大冬天只穿一条亵裤在庭院里打拳,过了一会儿,又虎虎生风地练起刀来。
介于昨天的特殊原因,每日的晨练变成了午练,但对于宗策这种一是一二是二的性格来说,哪怕前一天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要今日无事,依然得练。
寒风凛冽,庭院中飘起了细雪,男人的浑身热汗在数九寒冬中蒸腾起道道白雾,充血的肌肉更是犹如石凿斧刻的雕塑,叫人移不开眼睛。
绝对是故意的。
殷祝心想。
别看他干爹平时老实,就属这时候心眼最多。
但殷祝还挺高兴的。
甭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爱卿肯为他花心思就好。
得赏。
他想了想,裹着被子,像条毛毛虫似的在床上挪了挪,一直挪到窗户边上,望着漫天飞雪,扒着栏杆,小声喊了一句干爹。
刀光掠过,险些劈断了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