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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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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策后背的肌肉线条陡然绷紧。

但他还是咬紧牙关,凝神屏气地把最后几式练完,又从边上打了一桶冰凉刺骨的井水,当头浇在了身上,这才转过身来看向窗台边的殷祝。

殷祝睁大双眼:“这么冷的天,你疯啦?”

宗策才没疯。

他提着刀,沉着脸大步走了过去。

殷祝看他一脸凶相,也不害怕,反而托着下巴,靠在窗台边上下一打眼,很有流氓气质地挑眉问道:“怎么,爱卿这是后悔了,真打算谋逆弑君?”

宗策不答。

在殷祝的惊呼声中,他连门都不走,直接翻身跳进了屋内,殷祝被吓得身体下意识往后一倒,正正摔在床上,还没等回过神来,双手就已经被按在了头顶。

“再叫一声。”宗策居高临下地看着殷祝,嗓音低沉喑哑。

“叫……叫什么?”殷祝眼神乱飘,“快起来,这都下午了,朕要回宫见苏成德……”

“见他做什么?”宗策埋首在他的颈侧,缓慢呼出一口滚烫的气息,“陛下,策昨日被他骗得可苦。”

他干爹这这这是在向他撒娇吗!?

殷祝瞬间迷糊了。

毫不夸张地讲,他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强行把他的嘴角拉升上去。

殷祝看着他干爹,迷迷糊糊地傻笑起来:“那等回去之后,朕替你出气。”

虽然苏成德是按照自己吩咐做的,但是不管了。

大不了等之后再给他补回来。

宗策沉默许久,忽然在殷祝迷茫的注视中笑了一下。

他说:“陛下现在这副模样,倒是像尹昇了。”

色令智昏,叫人看了就牙痒痒。

不过一个是让人想刀,一个是让人想亲。

殷祝呆了一秒,勃然大怒:“好你个宗策!你竟然把我当成那王八蛋——等下,你知道我不是他?”

他惊疑不定地看到他干爹缓缓点了一下头,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宗策耐心等待了片刻,见殷祝欲言又止,心中也明白了什么。在殷祝下定决心要开口的那一刻,他反而主动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唇。

“不必解释了,陛下,”他温和凝视着怀中的青年,漆黑的眼眸倒映着殷祝有些焦急的面孔,“策肉体凡胎,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一蝼蚁,只希望此生能与陛下共度,旁的再不敢奢求。”

待到自己寿终正寝后,无论他是回到天上,还是去往他处,宗策都愿意成全对方。

凡人一生很短,他能给的,也不过是这白驹过隙的几十年时光。

殷祝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他自己都没想到的话来:“这个还是可以想一下的。”

看着他干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殷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他干爹高兴,他也高兴,所以干脆也就不去深思这背后的原因了。

但他还有一处纠结:“你每次练功的时候,都会……这样吗?但之前看你的时候,也都好好的啊。”

宗策脸色不变:“阳气生发,正常现象。”

殷祝有些怀疑:“真不是因为我叫你那一声干爹?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爱好……唔……”

宗策身体力行地堵住了他的唇。

他被夹得热汗往下掉,望着怀中近乎神志不清的殷祝,额头青筋凸起,眼神狠厉得近乎残忍。

那架势,仿佛真要把殷祝艹死在床上似的。

但男人的薄唇却勾起一丝弧度,脸颊亲昵地贴在身下人细密战栗的颈侧,低声恳求道:“策大难不死,心中后怕,万望陛下怜惜则个。”

他干爹俯下身时,殷祝头脑混乱地想:见了鬼了,究竟是谁怜惜谁?

但想要开口,却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来。

宗策简直爱死了殷祝这副模样,他用唇含住缀着晨露的樱桃,听着耳畔响起模糊的尖叫,伴随着一声又一声哀哀的呼唤,从干爹到爸爸再到混账东西,他有些不满,开口制止,又稍稍使了些力气研磨惩罚。

殷祝瞪大双眼,像是一条搁浅的鱼,在床榻上猛地弹动了两下。

宗策没料到他反应那么大,连忙压制住怀中人的挣扎,这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可低头一看,青年纤薄的腰肢覆着一层薄汗,原本苍白微凉的肌肤透着柔软的粉意,小腹微微凸起的弧度更是险些让他当场失去理智。

殷祝用手背挡住眼睛,偏过头去。

宗策察觉到不对,强硬地掰开他的手腕,果然发现他咬着下唇在默默流泪,兴许是因为太过恐怖的刺激,也可能是因为羞耻。

宗策深深凝视着他的陛下,神情逐渐变得缱绻温柔。

他执起殷祝的手,凑到唇边,在那虎口处落下一个吻。

“别哭。”他轻声道。

像是民间传说中,会哄着孩童入睡的守护神。

“干爹疼你。”

次日清晨。

在宫中日夜期盼的苏成德,终于在等来了陛下归宫。

“您可是不知道,这两天宫里宫外究竟有多少人找奴才打探消息,”他跟在抬着殷祝的软轿边,唉声叹气道,“有问宗大人情况的,有问魏邱那事的,就连刑部那边都派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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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递话了。”

他说着,还飞快地瞥了一眼陛下脸上的神情。

殷祝正以手支颐,靠在软轿上闭目养神,暂时看不出心情好坏,但应该没有生气。

毕竟才和宗将军相处了两天回来。

至于那什么谋逆血书……

害,只要陛下不追究,都是芝麻大点的小事情。

苏成德琢磨透了,这才大着胆子抱怨了一句:“您要再不回来呀,奴才连着宫门都快不敢出了!”

“直接将人打发走就行。”

腰酸,殷祝不动声色地在软轿上换了个姿势。

但提及正事,他态度丝毫不含糊,直截了当地问道:“太子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陛下,太子那边并无任何回应。”

“恩师入狱,连句求情的场面话也不说?”殷祝有些怠倦地笑了一声,“朕这个儿子,该说他是愚孝好呢,还是聪明识时务好呢?”

这话苏成德可不敢接。

不仅不敢接,他甚至都后悔听到了。

要说陛下和太子这对父子,苏成德一直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作为世上最尊贵、并且还有着血缘关系的两个男人,陛下对太子的态度却一向十分微妙——在太子面前还好,但苏成德偶尔私下里听殷祝说的话,似乎陛下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并没有多少感情。

但陛下这些年来也没有其他子嗣,就算是想要另立太子,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人选了。

“除此之外呢?”殷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朕走这两天,宫里还发生了什么事?”

苏成德猛然回神,心中暗骂自己真是好日子过够了,竟然在陛下面前也敢走神,嘴上则恭敬回禀道:“陛下说得对,确实还有一件事。”

“说。”

苏成德道:“归亭的父亲,归老太医到了。陛下可要接见他?”

第114章

“归老太医?”听到苏成德这个称呼,殷祝饶有兴致地问道,“看样子,你从前与他有旧?”

只是一个习惯性的称呼,殷祝却能立刻洞察到这一点,其敏锐着实让苏成德心惊。

御驾亲征的这几年,陛下的气度威严愈发令人敬畏了,旁人仰之,如恒升之日月,光华不敢直视。

即使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旧人,在面对殷祝时也都有种讷讷不敢言的冲动。

于是苏成德说话更小心了些,垂首道:“陛下果真明察秋毫,奴才从前的确得过归老爷子恩惠,这才得以在宫中立足。”

“哦,那他帮你什么了?”

“奴才当时得了一种怪病,每日高烧不退,浑身肿胀,当时我那干儿子都跪在床边说替我准备好棺材了,但舍不得我,临了不死心,去央求归老爷子过来看最后一眼。”

苏成德说起来仍是一脸后怕,语气敬畏道:“要说归家不愧是世代行医,归老爷子那一手鬼门十三针,堪夺神仙造化。算上赶路的时间,救治施针总共花了不过半个时辰,第二日清晨,奴才的烧便退下了。”

这番话殷祝听到耳朵里,只当是件奇闻轶事,并未放在心上。等再见他干爹的时候,还拿来当个趣事儿说了,谁知宗策听完却上了心,坚持要归老爷子进宫为他诊治,说是耽误一天都不行。

“又不是朕明天就要死了……”殷祝嘟囔道。

宗策立刻打断他,神色严肃:“陛下慎言!从今往后,此话再不许讲。”

殷祝拿他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归亭领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进来了。

殷祝本想着,这归老爷子年纪也不小了,就提前让苏成德给他准备了座位。

但刚一进宫,还没站稳呢,这老爷子就颇有气势地给他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还颤颤巍巍地喊道:“草民归仁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咚咚咚给殷祝磕了三个响头。

旁边的归亭一见亲爹这样,吓得也当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看得殷祝右眼直跳。

幸好苏成德和他干爹及时上前,一左一右把这一老一少扶了起来,否则再叫这老爷子磕下去,殷祝怀疑自己都能减寿二十年。

“老爷子,您这是做什么?”他搁下笔,无奈问道,“按理来说,到了您这个年纪,根本用不着跪朕了。”

大夏有规定,年逾古稀的老人可以见君不拜,这是从太祖皇帝那会儿就定下的规矩。

归仁梗着脖子道:“别的皇帝,草民都可以不跪;但您不一样,您替大夏的百姓收回了山河十四郡!哪怕草民活了一百岁,见了您也得跪!”

殷祝看了一眼表情一言难尽的归亭,不禁失笑:“归老爷子果然是性情中人,不过,收复山河十四郡非朕一人之功,若无卢先生和将士们的拼死征战,还有朕的英武常胜将军,我大夏也没有今日之胜。”

他和他干爹对视一眼,惊讶地发现宗策那张英俊沉肃的面孔上,竟闪过了一丝赧然。

苏成德轻咳了一声。

归仁没察觉到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眼神官司,仍慷慨激昂地诉说着他对殷祝犹如长江水般滔滔不绝的敬仰和崇敬之情,那精神头,连小他几十岁的殷祝都自愧不如。

最后连他的亲儿子都听不下去了,打断道:“父亲,陛下国事繁忙,还是先为陛下诊治吧。”

归仁这才砸吧了一下嘴,点了点头。

诊脉的过程不必赘述,殷祝心里惦记着待会儿去和他干爹吃羊肉火锅,也没注意到正给自己把脉的归仁表情逐渐变得不对劲。

北地物产没有南边丰富,但牛羊肉的滋味绝对是一等一的棒,寒风凌冽的天气,围在炉边来上一口高汤涮羊肉,再撒点蒜末葱花,把羊肉裹上厚厚的麻酱,趁着还冒滚烫热气时一口下肚……

光是想想,殷祝就觉得自己肚子里的馋虫在咕噜咕噜叫唤了。

“陛下,”归仁收回手,欲言又止地看着殷祝,“您觉得,自己的身体怎么样?”

“还好吧。”殷祝下意识回答。

宗策终于按捺不住了,天知道方才归仁皱眉头时他的心跳究竟跳得有多快,就连杀克勤的时候都没那么紧张过,“归老爷子,陛下他的情况到底如何?”

归仁一脸费解,又叫殷祝换了另一只手,仔仔细细地把了脉,看了他的舌苔舌底,连眼皮都大不敬地上前翻看了一遍,这才一屁股坐回座位上,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

“不应该啊,怎么可能呢……”

归亭:“爹,来之前我就说了,您还不信,说我是学艺不精,您现在明白了吧!”

殷祝听得一头雾水:“明白什么了?有话就直说,朕又不是听不得坏话。”

“陛下!”

宗策的语气急促,神情中带着几分无从排解的焦躁,宛如是一头被圈禁在笼子里的雄狮。

殷祝觉得他干爹这方面的心态着实不太行,至少比他行军打仗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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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宗策的催促下,归仁终于开口了:“草民行医几十载,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脉象。”

“怎么说?”宗策立刻追问道。

“只有那些病入膏肓、行将就木之人,才会有如此轻飘游移、应手即去的脉象,”归仁严肃道,“如风吹毛,真气耗尽,此乃五肝死脏,肺绝维,命脉危在旦夕之象。”*

宗策听完,身体竟一时站稳不住,下意识扶了一下桌案。

殷祝赶紧捏了一下他干爹的手,又皱眉对归仁道:“可朕还好好的坐在这儿呢。”

“正是因为如此,草民才会困惑,”归仁难以理解地摇了摇头,“换做是旁人有此等脉象,恐怕早就卧床难起,水米难进了,但陛下坐卧交谈都如常人,难不成,是有神仙庇佑?”

宗策下意识看向殷祝,殷祝挠了挠脸颊,也觉得有点儿纳闷。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清楚吗?什么神仙,不过是个梦中的白胡子老头,还见了他就嫌弃,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地保佑他。

“那该怎么治?”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殷祝直截了当地问道,“脉象不重要,朕只要保持现在这样,不继续发展下去就挺好了。”

归仁却没有那么乐观:“冲阳、太溪二脉未衰,上工可医。但陛下这情况实属罕见,草民也只能斗胆一试。”

“行,那你开药吧。”

殷祝坦然起身,招呼他干爹:“走,咱们去吃羊肉火锅去。”

归仁大惊:“羊肉乃发物,万万不可食用啊!”

殷祝心道朕都吃了快一头了,你现在才来说这种话,但看着他干爹凝重的表情,他也只好改口道:“那就吃滑牛肉好了。”

“牛肉也不行!”

殷祝怒道:“那朕还能吃什么?你该不会说,只要是肉都不能吃吧?”

“重疾者不得沾荤腥,饮食以清淡为主。”归仁还真的冲他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陛下说得极是。”

殷祝和他对视一眼,当场拉着他干爹就要往外走。

“走走走,这老头疯了,别听他的,”他嚷嚷道,“连块肉都不让吃,朕要是一直吃草,三天就得入土为安!快走!”

归仁在后面喊着:“陛下,只能吃一点点,切不可任性妄为啊——”

殷祝都被他气笑了,扭头看着他干爹:“你该不会真相信这老头说的话吧?”

宗策沉默片刻,反手扣住了他的五指。

“陛下当真没有任何不适?”他直勾勾地盯着殷祝,似乎想从那张脸上看出些什么,但又不愿事实真如归仁所讲。

“真没有,”殷祝再一次肯定回答,“朕好得很呢!”

但他心里也在嘀咕,自己这脉象,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难不成是因为快要到历史上尹昇将死的时间了吗?

但是不可能啊,原本的历史早就被他改变了,北屹灭亡,大夏重归旧都,他干爹预计将来肯定也能长命百岁,没道理只有他还是按照尹昇那王八蛋的寿命来活吧。

殷祝潜意识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些什么,而且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似乎……和那天的梦有关?

可当他再努力回想时,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算了,能活一天是一天,人总不能被自己吓死吧!”

他坐在雾气蒸腾的炉子边,从特意叫人打造的火锅里捞起一大片羊肉,蘸了蘸麻酱,夹到了他干爹的碗里。

宗策看着自己碗中不知不觉已经堆成尖的羊肉,忽然问道:“陛下,帝陵在您登基那年已经选址完毕,先前您说国库紧张,叫修陵的人停了工,如今北伐结束,是否也应该继续修建了?”

殷祝捧着碗,鼓起腮帮子看着他。

他咕咚一声把羊肉咽下肚,疑惑道:“怎么想起这件事了?”

“冲一冲晦气。”宗策认真道,“策老家有句俗话,叫早修墓,晚入土。”

殷祝哭笑不得地放下碗:“这是哪门子的习俗?朕不在意这些身后事,要真到了哪一天,人都死了,随便给我埋哪个山头都行。”

“绝对不行,”宗策皱眉,“事死如事生,陛下就算是……”他默默咽下了“精怪神仙”四个字,继续正色说道,“总之,帝王墓葬关乎国事,不可如此随便。”

“好吧,那这事儿就交给你办好了,记得别用太多钱,修个差不多就行了。”殷祝似是不经意地提醒道,“哦对了,记得在旁边给自己留个位置。”

他的人生梦想,已经从亲手把偶像从地里挖出来,变成了和偶像一起在地下合葬!

宗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多谢陛下恩准。”他说着,眼中带上了一点笑意,抬手也给殷祝夹了满满一筷子。

但殷祝低头一看,脸就垮了。

——可恶,竟然全是素的!

作者有话说:

*节选自《黄帝内经》,有修改删减

第115章 【一更】

殷祝并没把归仁的警告放在心上。

于他来说,现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妥善处理好唐颂这件事。

身为阁老,唐颂的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上下,更别提唐家本身就是大夏传承多年的老牌世家之一。

所以,尽管殷祝借着魏邱这件事将唐颂下狱,但这才半个月的功夫,案头就堆满了替他求情伸冤的折子。

倒是那魏邱,尽管新都宫中传话,柔姬为弟弟的事情夜不能寐,几乎要哭晕过去,但殷祝并不打算放人,其余大臣们在替唐颂求情时也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这个愣头青。

搞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妄想着靠攀咬同僚上位的蠢货,活该有此下场。

唐颂被释放的那天,他站在刑部大狱的门口,张开双臂,任由家人用艾叶掸去身上的灰尘晦气,望着头顶刺目的天光,忽然朝着特意来接自己的太子笑了一声。

尹英疑惑道:“老师何故发笑?”

“只是见今日晴空舒朗,有感而发,”唐颂并不正面回答,但显然心情十分不错,“走吧,殿下,快到午时,也该回家用膳了。”

但他婉拒了马车,非要带着太子和一帮来接自己出狱的亲信大臣步行回家,一路上一众人浩浩荡荡地穿街走巷,为首的唐颂更是姿态悠闲犹如闲庭信步,吸引了长街上无数行人百姓驻足旁观。

消息传回旧都,宋千帆面色沉重地朝殷祝行礼道:“陛下,还望您顾全大局,万不可在此时与唐颂硬碰硬。否则南北才将统一,恐又有分裂之患……”

“不用你说,朕已经感觉出来了。”

殷祝拍了一下放在自己左手边的折子:“唐颂入狱这半月,朕给南方下达的旨意不是阴奉阳违,就是用各种借口理由拖拖拉拉,要不是经过这一遭,朕都还不知道,这大夏的皇位原来已经姓了唐了!”

这话说得极为尖刻,宋千帆心中一抖,终于察觉到殷祝这口气已经憋了许久,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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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担心殷祝会激进行事,赶忙劝诫道:“当务之急,还是先将人召到旧都,安抚为上,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隔了条江要好。”

“朕服软,叫唐颂带着他全家老小一起来旧都扎根,再过上和从前那样被他指手画脚使眼色的日子?”

殷祝冷笑:“做他个春秋大梦去吧!”

宋千帆头疼道:“可是陛下,目前来看,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只要唐家一家老小在您的掌控之下,他就算有野心,那也只是在朝堂之上更进一步,但换做太子在身侧,您就不怕大夏未来的根基被唐家彻底掌控吗?”

殷祝双手撑着桌案,俯身盯着他问道:“你以为,朕为何要你那下属去替朕挑选宗室子弟?”

宋千帆一愣,随后惊恐地睁大双眼。

“陛下难道是……打算换太子?”他险些腿一软,当场跪在地上,“不可啊陛下,尹英殿下毕竟是您唯一的儿子,国出正统,殿下成为太子监国以来,也一直兢兢业业,从无差漏,身为君父,您若是废了他的继承权,怎能向天下人交代?”

殷祝沉默着与他注视。

这些道理他当然知道,甚至远比宋千帆考虑得要更加深远。

封建社会比起君主的能力性格,更看中血统的纯正,若不是因为这个,殷祝早就有换人的打算了。

“尹英那孩子,朕比你们都要了解。”殷祝叹了口气,没对宋千帆说什么重话,因为在外人看来——甚至哪怕是在他干爹眼中,尹英都算是一个合格的储君了。

“朕其实对他的要求并不算高,打天下的事情,由我们这代人去做,他只需要做一个心中有百姓的守成之君,这就足够了。”

殷祝曾经说过,只会给尹英三次机会,但这三次机会用完了之后,他想想那孩子还那么小,才刚上初中的年纪,也会反省自己是不是因为偏见,对尹英太过苛责了。

直到宗略来到旧都,给他带来了这样一份情报。

“你自己看看吧。”他把卷宗丢给宋千帆,“这是宗略在刑部的时候,从别的犯人那里听说的,朕对此事全然不知,后面又派人去查证了一番,才发现确有此事。”

宋千帆展开卷宗,只一眼,就变了脸色:

“太子多次深夜入宫,会见太后……怎么会!?”

“太后对朕不喜,对朕的儿子自然也没什么感情,”殷祝扯了扯嘴角,冷漠道,“尹英长那么大,她都没去看过几次,就连请安也都推辞不见,要说这祖孙两个有什么感情,朕是万万不信的。”

宋千帆仔仔细细地看完了卷宗,又从头再扫了一遍,这下,就连他都说不出什么劝说的话来了。

“可是,他毕竟是您唯一的儿子,”他难以理解地摇了摇头,“究竟为何要这么做呢?”

“你说的没错,他哪怕像祁王一样,私藏甲胄,铸造神机,只要他能像卢先生那样弄出殿名堂来,朕也就不追究了。”

殷祝一边说一边想,这是瞎话。

尹英要是真有那个胆子,那他老子第二天就能宣布他是祁王余孽。

但表面上,殷祝仍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怒斥道:“但他偏偏选择了往朕心窝上扎刀子!太后身为朕的母亲,却一心只想要朕死,朕的天下,将来不还是他的吗?难不成,他连这十几年都等不及了?”

宋千帆攥紧卷宗,站在他面前挣扎良久。

最终,对殷祝的信任和忠心,还是大过了几十年耳濡目染的伦理纲常,他躬身道:“陛下放心,那挑选出来的几名宗室子弟,臣一定会派名师好好教导,更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目的达到,殷祝满意地将人打发走了。

情绪激动半天,骤然冷却下来,他觉得有点儿疲乏,正要回后面的榻上歇会儿,转身就见屏风后转出一道人影来。

殷祝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后半步瞪着他干爹:“你怎么在这儿?”

宗策:“陛下前些日子说过,策可自行在书房榻上小憩。”

殷祝:“……朕好像是说过。但朕都来这么久了,你怎么都不出声的?胆子那么大,还偷听朕和宋千帆讲话。”

他嘀嘀咕咕埋怨了半天,但全程发的最大脾气,也只是脱了鞋故意扔到宗策的脚下。

宗策捡起那只鞋,规规矩矩地放在榻边。

接着自己也脱了靴子,坐在殷祝身侧,望着那被窝里露出的一个光溜溜的脑门,宗策熟稔地将人抱在怀里,替殷祝解冠散发,将玉冠放在一旁,又用手理了理他颈侧凌乱的发丝,叫他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身侧。

等做完这些后,他垂眸问道:“陛下和宋千帆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殷祝不太想正面回答,于是故意睁着眼睛装傻,“朕困了,你要么乖乖陪朕暖床睡觉,要么就出去忙你的事去……Zzzz……”

宗策捏住了他的鼻子。

“陛下,策在认真问您。”面对着睁眼怒视自己的殷祝,宗策的语气十分认真,“您是不是,不愿尹昇的儿子继承大统?”

殷祝和他对视片刻,败下阵来。

“是,”他闷声道,“但朕一开始也是给过那小子机会的,谁叫他自己不珍惜。”

宗策搂着他腰的手微微一紧。

他低声道:“那陛下,可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如果有那当然最好啦。”殷祝没察觉到他干爹情绪的低落,还在哪儿畅想着,“我爸妈基因都不错,健康长寿,一家人长得都好看,从前我还想过我要是有孩子的话,男孩肯定跟我一样帅,女孩跟我妈一样,大眼睛高鼻梁,小伙子见了都走不动道。”

殷祝说得风趣,宗策很想应时地笑一下。

但他扯了一下嘴角,发现自己竟笑不出来。

“只可惜,策并非女儿身,无法为陛下延续子嗣。”

殷祝猛地一哆嗦,吓得浑身寒毛都起来了,按着他干爹硬邦邦的腹肌当场就翻身坐了起来:“别!千万别!比起血统朕更在意坐在皇位上的人有没有脑子,跟是谁的种没有关系!”

他干爹要是男变女,肚子还能怀……不行那景象真的太可怕了他完全想象不出来!

宗策见殷祝大惊失色,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不禁追问道:“所以陛下也不能生吗?”

传说里讲,神仙感怀有孕,而且还有部分神仙是雌雄同体——只是不知道,陛下究竟是什么修炼成精?生下的究竟是人是兽?

宗策摸了摸殷祝平坦的小腹,他知晓留在里面对身体不好,但每每事后替殷祝清洗时,也不免幻想,若是真能怀上的话……

殷祝一阵恶寒。

“朕是正常的成年男性,没有那种功能。”他一字一顿地对某人说,“比起这个,你知道朕想换太子,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宗策躺在床上,漆黑的眼眸带着一点零星的放松笑意。

“能让策心甘情愿跪拜称臣的,只有陛下,和陛下的子孙后代。”

他说着,手上稍一用力,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的殷祝便短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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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呼一声,趴在了他干爹的胸膛上,“陛下不是说午睡的吗?”

殷祝喉咙里咕哝一声,听着像是“这么折腾怎么睡得着”。

但在冬日温暖的炭火烘烤,和他干爹绵长的呼吸声中,他还是慢慢阖上了眼皮,任由睡意将自己拽入那无边安乐之中。

醒来时,天边晚霞连山。

殷祝有些懊恼,心想他干爹怎么又不叫他。

这下好了,晚上又睡不着了。

扭头一看,果不其然宗策已经离开了。

临走前还往他怀里塞了个抱枕,怪不得他没察觉到身边空荡荡的。

殷祝打了个哈欠,感觉浑身骨头都睡得酥软,慢吞吞地起身,刚要喊人来送壶热茶,润润被炭火烤得干燥的喉咙,突然喉头一甜,在反应过来前,便已经咳嗽着吐出了一口血来。

他睁大双眼,捂着唇看到那鲜血滴在抱枕上,第一反应是——

这东西不能要了。

绝对不能叫他干爹发现。

可是……

殷祝呆呆地松开手掌,看着掌心晕开的刺目鲜红,脑袋里再度浮现出那个在归仁诊脉时,便未能得到答案的问题——

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第116章 【二更】

“来人。”殷祝哑着嗓子唤道。

他记得,下午值守在外的人是苏成德,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换班。

听到动静,外面的人迈着小碎步悄声走进屋内。

果然是苏成德。

“陛下,可是要水?”苏成德试探着问道。

这里面有两层意思,半个时辰前,他刚亲眼看到宗策离开,苏成德不确定陛下和宗策有没有……嗯,懂得都懂,反正他已经提前叫人烧好两桶热水备着了。

但也有可能陛下只是渴了,单纯想喝点茶。

殷祝揉了揉眉心:“待会。你先把这个给朕处理掉,记住,除了你以外,这件事不能叫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苏成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抱枕,在看到那团血迹时,他脸色刷地惨白,失声道:“陛下!”

“别嚷嚷,朕还没死呢。”

殷祝也有些烦躁。

仗打完了,他跟他干爹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误会,结果又遇到了这种搞不清楚原因的怪事,老天爷真是不叫他们安生。

苏成德慢慢上前,双手捧起那抱枕,不过是棉花填充的玩意儿,他抱在怀里,手却在微微颤抖着:“陛下,奴才这就叫归太医来看看,您放心,保证没什么大事的……您肯定能长命百岁……”

殷祝面无表情道:“朕才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

“可是陛下……”

“朕说了,是任何人。”

苏成德张了张嘴,不知该为陛下这份超乎寻常的信任而高兴,还是更该因为这背后的原因而难过。

他没有问宗策包不包括在这个范围内。因为苏成德很清楚,哪怕陛下只能在全天下人里选一个瞒着,那个人也一定是宗策。

“……是,奴才记住了。”

时间太长,血已经浸透了棉花,苏成德只能先用布包着那抱枕,趁着夜色深沉,走到宫中一处偏僻的角落将其点燃。

这里原先是北屹皇帝礼佛之处,后来夏军进驻后,依照陛下的命令,把里面的金银礼器都搬走了,只留下了一些不值钱的石刻雕像。

看着那火光中明灭的金刚怒目,苏成德狠狠打了个寒颤。

说起来,都说那北屹皇帝无故昏迷,在那之后,就再没人见过他的下落。陛下说,人是被格西杀了,可是尸体呢?

屹人擅巫蛊之术,难不成,是变作了怨魂,回来索命了?

苏成德越想越害怕,哆哆嗦嗦地跪在墙边,冲着那佛像磕头,喃喃自语道:“佛祖在上,菩萨保佑,冤有头债有主,咱们陛下可不是杀你的人,杀你的人在黄泉底下,你可别找错人报仇了。”

说着说着,他又悲从中来,呜咽道:“咱家在宫里侍奉了那么多主子,两代君主,陛下是顶顶好的人,从不苛待咱们这些下人,文治武功,更是比起太祖也不逊色几分……阿弥陀佛,咱家祖上三代都虔诚信佛,求求神佛保佑陛下龙体安康,长命百岁,咱家愿意后半辈子吃素还愿,求佛祖开恩垂怜……”

乌云遮月,夜色中的礼堂光线暗淡。

苏成德没注意到,自己在向那火堆前的佛像叩首时,身后默默伫立了一道清瘦的人影。

殷祝仰起头,望着深蓝夜空中,那轮躲在云后、影影绰绰的玉盘,半晌,在苏成德发现之前,转身离开了这里。

其实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吐血。

只不过从前战时,殷祝每天看着从前线抬回来、动辄断胳膊断腿的伤兵们,觉得自己那点简直就是毛毛雨,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咳嗽吐血的原因多了去了,不痛不痒的,要他说,指不定是牙龈出血呢。

在前线的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在刷新殷祝对人类生命力认知的极限。

他曾亲眼见过军医把一个伤兵的肠子掏起来放回原位,在一通让人看了都眼皮直跳的缝合操作之后,过了一个月,那人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后勤运粮处。

虽然瘦了一大圈,但那人讲话的嗓门却一点不小,还逢人就得意洋洋地说自己战场上的丰功伟绩,恨不得叫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肠子曾经流出来过。

所以在见识过这些伤兵们之后,对于一切大小疾病,殷祝的看法都是一致的:

该吃吃,该喝喝,吃不了喝不下了就走,没必要把自己吓死。

但当他回到御书房时,看到那屏风后床榻上少了一个的抱枕,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走到他干爹下午躺着的位置,伸手摸了一下那几不可见的凹痕,仿佛还能从上面感受到他干爹残余的体温。

要是自己真的……他的继任者,还会好好对待他干爹吗?

会在将来给他养老,让他安享晚年吗?

虽然殷祝很想盲目乐观,但理智还是告诉了他答案:

——绝不可能。

如果自己活着退位,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新皇对待朝中的肱骨老臣,也不会采取太过分的手段,宗策到时候应该也会随他一同致仕,陪他游山玩水享受退休生活,这样自然是皆大欢喜;

但假如自己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新君主又一个有能力、或是自以为自己有能力的,那对方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除掉前任留下的班底,替换成自己信任的人选。

就像殷祝当初做的那样。

君主若能把控好这个更新换代的过程,自然对国家利大于弊,殷祝也很乐意接受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事实。

可他绝对不接受,让宗策成为新时代的牺牲品。

该怎么做?削弱他干爹的兵权吗?

不行,这样唐颂的势焰一定会更加嚣张,而且殷祝也根本开不了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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