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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一点了。”
“打车啊。”
“明早早点吃戚风蛋糕,你看可以吗?”
师闻宴捏着手中的半块蛋挞沉默了几秒,才道:“客房,就住一晚。”
“好。”
师闻宴把剩下半个蛋挞塞进嘴里,开心地吃完后,交代白应殊把桌子收好,拍了拍手里的碎屑,便进浴室洗澡了。
厨房里,听着哗哗的水声,白应殊茫然中思绪回到了两天前。
“大师,有人说路哥变成恶鬼了,他现在在哪,什么时候会带我走。”
男人掐指算了算:“不是鬼。”
他猛地站起身来:“那路哥他现在在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第144章
从那天起白应殊往师闻宴头上资源砸的可谓是有些夸张。
工作洽谈,签合约都是白应殊的助理帮忙跑的,没有公司分利润,上税后,师闻宴该拿多少拿多少,一切人力费用都由白应殊全包。
对方什么好资源都往他的身上送,就连去新戏片场时,当初得不到几张好脸的师闻宴,现在有的人巴结。
当初让他五千万退出娱乐圈的白应殊,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入组前的训练的一个月,天天变着花样用甜点来投喂他,偏他是个嘴馋的,忍不住甜食诱惑。
“闻宴啊,你武打动作很漂亮,但饮食要注意了,比武训前胖了点。”
师闻宴看了一眼在旁边练后空翻的白应殊,对武指老师抱歉地笑了笑:“接下来一定注意。”
“行,早点回去休息,日常健身也要跟上,还有半个月就要开拍了,镜头很容易显胖。”
“知道了,楚老师。”
不得不加训燃脂的他,又被白应殊用蛋糕诱惑了。
盒子上的卡通图案是小天使围成一圈吹喇叭,在他看来就像是小恶魔围着盒子载歌载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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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下巴,双下巴还没有显形,可白应殊再这样喂下去,双下巴出来是迟早的事。他低头看了一眼盒子里的老奶油蛋糕,咸奶油的味道入口绵密,咸甜的滋味在口腔中滑开,配上软嫩蓬松的蛋糕坯,简直绝配。
“不合你胃口吗?”
师闻宴咽了口吐沫,语重心长道:“还有半个月就要开拍了。”
“慕斯蛋糕都有好几种口味,换着做,吃不腻的。”
这是吃不吃得腻的问题吗?
“都吃了一个多月了。”
“我很注意分量的,口味都没重复过,是不是让你腻了,那明天带我烤的曲奇饼干怎么样?”
师闻宴:“……”
白应殊道:“蛋挞我也能做出很多花样的。”
这个甜食是非送不可了对吧。师闻宴轻叹了一声,不解地看向白应殊道:“做甜食是爱好吗?”
“是也不是,我十九岁开始学的,西点中点都学了,总在想学会了之后,那个人吃到会是什么表情。”白应殊摊开手掌,盯着掌心里的纹路,时隔五年,好像还能看见这只手血迹斑斑的样子:“就像在做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你说的是路问知吗?”
白应殊点了点头。
师闻宴把蛋糕递回到白应殊怀里:“你也在把我当替身吗?”
“你是师闻宴吗?”白应殊没想到自己还是把这句话问出口了,并满怀期待的,想要从面前的人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师闻宴轻笑回身:“为什么会这样想?是因为这样会让你舒服些吗?”
“我拿到了崔绪家里的视频,师闻宴录制节目的前一晚就死了,他在浴缸里泡了五个小时。”
“我不是师闻宴就一定是路问知吗?”
“那你是路哥吗?”
师闻宴道:“我说不是,白总是不是连我接下来去哪个精神病院都想好了?”
回过身,白应殊在他这句话下怔住了,像是被戳破了心思,却没有露出气急败坏的模样:“你和崔绪都那么喜欢只手遮天吗?白应殊我不知道是谁让你学会了这些,没有权,没有钱的人,就不配被当人看吗?”
“我不是……”
“你敢说你没起过这种心思?”
白应殊低下头紧抿着双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样子,像个在哥哥面前犯了错的孩子。
在师闻宴离开前,他轻轻说了声对不起,嗓音沙哑干涩。
师闻宴立在门口长叹了一口气:“别送蛋糕来了,蛋糕很好吃,但还有半个月就进组了,双下巴长出来,导演非得杀了我。”
“那戏拍完,我还可以去你家做甜点吗?”
“随你。”
白应殊浅笑道:“好,那等戏拍完,我再给你做。”
这句话本没有什么问题,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脚步,像是明知道这份感情,潜意识里还是会想要回避。
不过倒也没有影响两人的工作。
每天的武打训练照旧,师闻宴断甜食没几天,楚老师也说他状态好了不少。
白应殊没有用甜食诱惑他,但与他的联系也没因此生疏,总会忍不住找他聊天,都不知道白应殊是哪里想到那么多无聊的话题。
好像每天的热搜他都会翻,遇到有意思的短视频也会存下来,拿给他看,哪怕晚上也会在他账号里分享一些萌宠搞笑视频。
对方好像一直在努力向他奔来。
酒会上,能跟温言琛坐在一间休息室里喝酒聊天,他顺道说了自己跟白应殊间奇妙的感情。
温言琛道:“你喜欢他吗?”
“大概没有吧……”
“那想那么多做什么。”温言琛浅笑着碰了碰师闻宴的酒杯:“你不是任务完成就会脱离这具身体吗?”
师闻宴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你说得对。”
“你费尽心思跟我搭上线,不是为了让我分析你的感情这么无聊吧?”
“之前想麻烦你的事挺多的,现在希望你能帮忙让这份名单上的人绳之以法。”师闻宴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推到温言琛的面前,“聂芸霜手上的视频迟迟没有爆出来,就算真拿出来……”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苏永望的名字:“我想他说不定也有本身全身而退,崔绪在看守所里自杀了,听说是用身上的衣服把自己勒死的,所以现在没有人能证明违禁药是他给崔绪的。”
“其他人简单,但苏永望很麻烦,就靠你给我做系统的交情,怕不够。”
师闻宴倒不意外宿主会跟他谈条件,真白给就不是温言琛了。
“心脏的排斥反应还是有吧,心脏移植可以活五到十年,有甚者还可以更长,温总的身体状况最多八年,等任务做完,我回主空间后,能让你拥有一颗真正健康的心脏。”
温言琛举起酒杯,师闻宴与之碰杯,玻璃清脆的碰撞声下,双方达成了合作。
温言琛问:“你真不打算留下来吗? ”
“留下来有意义吗?”
“白应殊等了你很久,你再度离开,有没有想过对他打击多大。”
师闻宴浅笑:“你割腕的时候想过方亦歌吗?”
温言琛垂下眼帘,似是在回想当初的自己,不多时他轻轻叹了口气:“当时没有,但现在很庆幸自己能活下来。”
“时间一久,他会忘记的,一个死去五年的人并非不可替代。”
以前忘得不是很好吗?不过就是再来一次而已。
这一次的他远没有路问知温柔,那必然更容易忘记。
门外,白应殊背靠着墙壁面色惨白,他想摸一支烟却在衣服里寻了个空。
方亦歌将他拉到一旁,找熟识的人拿了烟和火,两个人坐在抽烟室里,白应殊默不作声地抽着烟,双眼茫然地盯着一角。
烟雾弥漫的房间将他一点点吞没,他无力地合上双眼,唇角勾起的幅度有些惨然。
“你是把他当路问知,才喜欢他的?”
白应殊没有说话,将手中的烟屁股按灭又从盒子里抽了一根,方亦歌按住了白应殊的手,有些无奈:“他可能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他。”
“无所谓了……”他低声说着,挣脱开方亦歌的手,又点了一根烟,烟雾从唇间徐徐吐出,“我也是凶手。”
“什么?”
白应殊冷声道:“方总先回去吧,我就在这里坐会。”
“你一个人真的行吗?”
“放心,我尊重他的决定。”
方亦歌不知道还能够说些什么,拍了拍白应殊的肩膀后,转身跟服务员上楼把沾了烟味的礼服换下。
吸烟室里。
白应殊一连抽了三支烟,才窝在沙发里捂着眼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的情绪早就很压抑了,从拿到聂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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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手里的录像后每一天都活得浑浑噩噩,从大师那里得到的话,就像是溺水之人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脑海里出现聂芸霜视频里的画面。
路问知在他的房门外停留过,身体无力地倚靠着门,犹豫要不要敲,足足一分半钟,又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叩叩——”
敲门声响起,他放下手,斜眼看见站在门口的师闻宴。
师闻宴咳嗽了两声,不适地蹙紧了眉头:“抽那么多烟。”
“反正坐着也无聊。”白应殊坐起身来,扇了扇手边的烟雾。
“白总不去应酬。”
白应殊摇头:“最近林家没什么感兴趣的合作。”
“那一起出去吃点什么吧?这里的东西,我不太喜欢。”
“好。”白应殊站起身来,“我去开车。”
“没喝酒吧?”
白应殊赶忙摇了摇头,师闻宴走进屋内为白应殊理了理衣服,留下一句我在门外等你就先出去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师闻宴远去背影,轻声道:“如果那天我没有跟表白,你是不是就会敲门求助。”
可以这句话轻到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别墅外,师闻宴站在门口翻看着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
一根雪茄递到了他跟前,他抬头就对上了苏永望的目光,男人四十八岁,保养得很好,长相中上等,身材也不错,在这个年龄段的金饭票里,已经是不错的人选了。
“抱歉,我不会抽烟。”
男人笑容温和:“我记得你演过侠断恩仇录里的男三,给人印象很深刻。”
师闻宴眼睛都亮了:“真的吗?那只是个小角色,您居然记得。”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当然,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影响。”
正在这时白应殊已经把车开出来了,看着苏永望意图接近师闻宴,他急忙下了车,将师闻宴拉到了身后。
“苏总,前段时间的娱乐风波刚平息,就那么急着出来抛头露面。”
苏永望道:“小殊你对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有些误解。”
“哦。”白应殊直接无视苏永望,偏头看向师闻宴道:“先上车。”
“白哥,你别对苏总那么有敌意,他只是跟我说说话。”
苏永望倒是很满意师闻宴这副知情识趣的样子,皮相生得好看,以他对这个崔绪情人的了解,应该很容易就能够掌握。
他把一张名片递到师闻宴面前,那边不等白应殊阻挡,就接过了苏永望手里的名片。
“上面有我的电话,我知道你刚离开原先的经纪公司,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师闻宴笑着点了点头,把名片收进了包里。
苏永望指了指别墅:“我先进去了。”
“苏总再见。”
苏永望弯起唇角,倒是让人欢喜的一朵洋桔梗,跟玫瑰一样美丽芬芳,却又温和无害。
他忍不住回头,审视着猎物。
很美味。
而师闻宴上车后,就把名片丢到了车后座的垃圾桶里。
白应殊低声道:“别跟他接触。”
“你知道哪里有味道好点的菜馆吗?”
“师闻宴,别跟他接触。”
师闻宴系上安全带:“怎么?你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
第145章
白应殊看着师闻宴,很想大声说是,然后去亲吻师闻宴的双唇。
以前那些记忆,却让白应殊不敢越雷池半步。
这顿饭吃得很压抑,两个人都没能说上几句话。
“苏永望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这顿饭快到结尾时,他还是忍不住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来到餐厅,他点了这边自酿的果酒,果酒味道甜,度数高,不知不觉地师闻宴就喝了大半扎,加上之前的香槟打底,师闻宴还没吃多少菜,就已经喝酒喝得晕晕乎乎的。
他趴在桌上地看着白应殊:“路问知的死闹大,视频里的人就都能被追责吗?”
这也是白应殊迟迟没有将视频公布的原因,房间里的视频是怼着路问知的脸拍的,能听见有人叫苏总,可苏永望没有入镜,很难用这个当作把苏永望拉下马的证据。
走廊上的视频,也只有路问知逃出走廊和被带回房间的画面。
聂芸霜拿出来的东西没那么值钱,可是苏永望目前不确定聂芸霜掌握了些什么,这段时间一直在试图接近聂芸霜,大概是担心聂芸霜手上有其他实证。
他想着这些,一时竟出了神,直到师闻宴扶着他的肩膀慢慢坐起身来,他下意识搀住了师闻宴。
师闻宴:“你知道违禁药跟苏永望有关吗?只要违禁药的事情敲定,他就不可能脱身了。”
他边说边紧紧攥着白应殊的小臂,身体已经醉得撑不住了,说到这里是,头直接落在了白应殊的肩膀上:“我想要试试,他很有可能会用违禁药控制艺人,手上应该有一条成熟的供货链。”
这是师闻宴跟温言琛讨论时,猜出来的,温言琛对商场上的事情比较了解,在知道苏永望偶尔会投资一些烂剧,还有一些不大能赚钱的文艺片。
“苏永望的公司在十年前出现一次危机,所有人都觉得他翻不了身了,但他竟能拿出足够的资金力挽狂澜。”
白应殊道:“这些事情我会解决的,用不着你去接近他。”
“我知道你手上有聂芸霜,但她未必知道那么多,她很有可能只是苏永望为了掩饰自己心理变态,而用来泄愤的工具。”他靠在白应殊肩膀上歪头看着他,掌心紧紧抓着白应殊的手臂。
“聂芸霜那边我会处理,你现在只需要走好我帮你铺好的路。”
酒精已经让师闻宴没有多少理智了,乱糟糟的大脑空荡荡一片,迷迷糊糊中又是那个坠楼的梦,他的手下意识抓住了白应殊的袖口,轻声喃喃道:“小殊我好疼,现在都好疼,全身骨头都碎了……”
一字一句像是针一样狠狠扎进白应殊的胸口。
脑海里闪过路问知躺在地上口鼻往外涌血的画面,刚才还与自己说话的人,双唇一张一合,只能发出气音。
街道上的看客围了过来,他抱着路问知,喊冷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直到送上救护车,看着仪器上的心率显示仪随着滴的一声长音,再没有起伏。
他也死了。
八楼,八楼摔下来,路问知该有多疼。
他低头吻上师闻宴的眼角:“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师闻宴轻轻嗯了一声,喝醉酒的样子,倒要比恢复记忆后动不动就呲毛的模样可爱些。
“路哥,乖,不要接近苏永望了好不好。”
师闻宴摇了摇头:“我想要他死。”
“他会死的。”白应殊指尖拨过师闻宴的额边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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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哥伤害过你的人都会死,苏永望是,林崇是,我也是,你放心林崇已经瘫痪在养老院了,他每天都生不如死,下一个是苏永望,我这条命也给你。”
他这些话,没能如愿传到师闻宴的耳朵里,耳边平缓的呼吸声,醉酒下坐不稳的身体,靠着他的肩膀慢慢往下滑。
他搂住了师闻宴的肩膀,将人死死地固定在怀里。
平缓的呼吸声入耳,他低眉看着珍视的人在身旁熟睡。
如果这是梦,他宁愿长睡不醒。
……
师闻宴已经不记得昨天醉酒的记忆了。
正是因为这,醒来看见白应殊躺在自己身边,师闻宴头皮都麻了。
他坐在床上没有动,抓着被子,思考着要不要一走了之,脚还没挪下床,白应殊双眼拉开一条缝,对着师闻宴甜甜喊了一声路哥。
师闻宴身体一抖,差点被摔下床去,还在白应殊伸手捞住。
“昨晚……”
“昨晚我们睡了。”
师闻宴错愕地看着白应殊,久久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路哥都喝成那样了,还是很温柔。”
师闻宴紧抿着双唇,许久才憋出了一个我字。
白应殊倒想出两个人发生了点什么,心底的声音却在警告他,不能这么卑劣,路问知也不该就这样被他圈在身边。
随着一声轻笑,他语调故作轻松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你的衣服呢?”
白应殊坐起身来,露出了结实的腹肌,他单手搂着被子:“昨晚你喝醉了,回来的路上吐了我一身,又怕你晚上再吐,就在房间里守着了。”
“嗯。”师闻宴暗暗松了口气,正准备下床,没想到白应殊将自己拉得更紧。
还不等他开口问原因,白应殊挪到了师闻宴的耳边:“就那么抗拒我吗?我现在很想知道,我究竟是哪里比不上崔绪。”
师闻宴慢慢抽身,站起身随手抓起了床边的针织外衫披上:“明天就要开拍了,回去好好休息。”
正在这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师闻宴划开通话键,径直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电话那头不出所料是苏永望。
“昨天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昨晚就会联系我。”苏永望说起话来,还带着点气泡音,说话声光听就让人觉得油腻。
师闻宴打开水龙头,偏头夹着手机,随手拿起一次性牙刷将牙膏挤上:“想着苏总昨天应该在忙生意,就不便打扰了。”
“有时间出来吃个饭吗?”
“今天?”
“嗯,我半年前约的法国餐厅,说好要一起去吃的朋友突然有事,不知道师先生能否赏脸。”
师闻宴轻声道:“原来我只是苏总的备选。”说完他关上水龙头转身背靠向洗手台,“不过我一向不喜欢做别人的备选,看来今天是没机和苏总共进晚餐了。”
说完不等那边回复师闻宴就挂断了电话。
他转头,透明玻璃外是白应殊冷到让人窒息的目光。
可惜他没兴趣去管小孩子的情绪,甚至都懒得与白应殊之间虚以为蛇。
在浴室里洗漱后,站在淋浴头前冲了个澡。
再看手机,苏永望的未接电话就有三个,他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在第四个电话打来的时候,点了接通。
“怎么?在跟我玩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苏永望的话听得让人有些想吐,他忍住胃里的恶心浅笑道:“苏总又不是我老板,难道我洗澡也要二十四小时关注你的电话。”
“法国餐厅,你不是备选,我去踹掉了之前的选择目标后,选择了你,闻宴这样你能跟我一起共进晚餐了吗?”
“那不知道今天晚餐前,苏总会不会踹掉我。”
苏永望轻笑道:“你说呢?”
师闻宴沉默了几秒,道:“猜苏总的心思?我可没那么多精力,要是苏总格外喜欢拉扯的游戏,还是另寻他人吧。”
说完师闻宴正打算挂电话,苏永望就急忙道:“等等,你是我目前看重的目标里,最吸引人的,这个答复能让你满意了吗?”
“时间地点。”
“我一会让助理发给你。”
“好。”
“那……晚上见。”
师闻宴淡淡应了声嗯,就挂掉电话把手机丢到了床上。
白应殊阴沉着脸坐在一边,好像快碎掉了。
嫉妒在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将师闻宴完全吞没。
“你从来没像这样对我说过。”
师闻宴无视了白应殊的不满:“你知道哪里有西服店,要买定制款的。”
白应殊:“今晚我送你去。”
师闻宴点头:“可以,但我要和苏永望单独吃饭。”
白应殊不解:“为什么?”
“还要不要去?”
“……去。”
师闻宴摸了摸白应殊的脑袋,放柔了声音:“要去就听话,知道了吗?”
白应殊无声地张了张嘴,明明眼前这具身体比自己都要小上几月,怎么偏偏用一副长辈的姿态在教训自己。
最可怕的是,他还反驳不了师闻宴。
炸毛的小狗,喉咙里都低鸣了一声,双手紧攥成拳:“换地方要及时通知我。”
“好,天气冷,你进去后找个隐蔽的位置等我,不要让苏永望发现,那家餐厅发过来后,我会让温总帮忙弄一个预约给你。”
“我自己弄得到。”
师闻宴看着白应殊气鼓鼓的模样忍俊不禁:“那也好,就不用我操心了。”
师闻宴转身在柜子里翻找着吹风机,那边白应殊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
“……我远比你想的要强大,你为什么宁愿找那些人,都不肯来依靠依靠我。”
师闻宴翻找吹风机的手停住了:“我不需要。”
第146章
临近开拍的前一天,白应殊都已经想好了跟师闻宴单独相处行程该怎么安排。
中午约好一家本地味道很好的粥店,变成了去高定店挑选西服,他坐在软座上苦哈哈地啃着面包,还得给喜欢人挑今晚去见老色狼的衣服。
晚上七点半,冬天的夜来得格外的快,白应殊坐在车里看着身穿浅灰色西服的师闻宴在侍应的接待下走进餐厅,剪裁合身的衣服,将师闻宴的腰线勾勒得如夺人命的弯刀,进屋前他回过头望向白应殊浅笑,目光短暂地交会后,师闻宴的身影被门外的装饰掩去。
白应殊没能进来,倒不是因为没拿到邀请函。
而是这场法餐由厨师现场烹饪,白应殊要是出现,除非苏永望是瞎子,不然还挺难忽略他的。
同样的,也正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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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预约的食客都坐在一处地品尝这场美食盛宴,白应殊才放心让师闻宴跟苏永望单独相处。
苏永望很会骗二十出头的新人演员。
身上的香味优雅清淡,没什么攻击性,跟苏永望这副长相很相配,快五十的人,保养得当,五官长得算不上多出色,但胜在气质,手上资源多,新入行的小男生很难不被苏永望这样的金主吸引。
对方绅士地帮师闻宴拉开椅子,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能把聂芸霜打得满身满脸全是伤。
“这家的法餐餐品很精致,酱汁调得很有特色。”
师闻宴浅笑点头。
苏永望坐在旁边,等待着师闻宴这个乡巴佬会在众人面前露出窘迫的模样,他会温柔地安慰,让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孩子开始仰望他。
对方吃法餐的动作却出乎意料的优雅的。
“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丝绒浓酱调味比起其他法餐厅风味更独特,搭配这道鱼,更加相得益彰。”
当年路问知在路家破产前也是享受过生活的小少爷,在这个老登面前,想要装个逼难不到哪去。
也正因为这样,苏永望对师闻宴的兴趣更浓。
一场法餐吃下来,师闻宴能与他侃侃而谈,对美食的见解,很得苏永望的心意。
“这些都是跟崔绪学的?”
师闻宴单手托腮,浅笑道:“他也配。”
“没感情吗?”
“以前有,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替身后,清醒了。”师闻宴说着端起佐餐酒轻抿了一口,侧头望向苏永望,明明和路问知极为相似的一双眼,一个清冷,一个勾人,“苏总也觉得,我只配做一个死人的替身吗?”
苏永望没忍住去摸师闻宴的耳垂,手指刚刚碰上,就被师闻宴抓住了手腕。
“苏总还在餐厅里,还请注意言行,别被有心的人看见。”
苏永望慢慢收回手。
眼前这个还是个勾人的妖精,西装革履做装点下,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穿着衣服,比脱了衣服还勾人。
师闻宴身上的西装像是精致的礼物盒,看得他心里直痒痒,就连眼前精致的法餐,都食之无味。
好不容易等餐点吃完,熬到散场之时,苏永望不自然地拉扯了两下领带道:
“我在附近有套房,收藏了八年的红酒一直没找到知音人,闻宴要不要跟我上楼去品品。”
师闻宴浅笑道:“明早就得开机。”
“剧组那边……”
“白哥看在是朋友的面子上,才肯给我做配,我不能扫了白哥面子,下次有机会再跟苏总去楼上品酒吧。”
随着食客散尽他起身,手拂过苏永望肩膀说了句:“来日方长。”
说完他径直离开了餐厅。
苏永望望着师闻宴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耳边传来一声响指,苏永望转头就对上了一张堆笑的脸。
“苏总的新目标,果然极品,这小劲比当年那个勾人多了。”
苏永望回味着与师闻宴这顿晚饭:“相似的样子,这个可知情识趣太多了。”
苏总口中那个知情识趣的人,现在敲响了白应殊的车窗,不等白应殊打开车窗,他浅笑着指了指前面。
最终在一个小巷前上了车。
白应殊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还不等那边开口质问,师闻宴从西装里摸出一颗纽扣大小的窃听器放进柜子里。
前一秒还想兴师问罪的人,后一秒就蔫了,默默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师闻宴捏了捏白应殊的脸颊:“我和那老登的对话,听爽了吗?”
“为什么对他这样,对我不这样。”
师闻宴轻笑:“因为白总没有利用价值呀。”
白应殊眉头微蹙:“我有。”
“不是我勾勾手指,白总就自己送上了。”说着师闻宴又用力捏了一下白应殊的脸,才收回手去解脖子上的领带。
白应殊侧头看着他,见他解开了领口的纽扣,露出圆领衬衫下的锁骨,脸突然红了,急忙回过头,做出一副准备开车的架势。
师闻宴脱下外衣,卷起衬衫袖口,领起话题道:“吃过饭了吗?”
“没有。”
“就一直坐在停车场里等。”师闻宴抬头,见白应殊直视着前方没有回答,无奈地摇了摇头,垂眸将安全带系上,“那家粥店晚上还开吗?我想吃蒸饺。”
白应殊怕师闻宴是在考虑自己,道:“我不饿,在公司也这样,已经习惯了。”
“我饿了,外国的餐食分量少,又花里胡哨,吃起来挺没意思的。”
“开着,我们现在就去。”
师闻宴偏头望向白应殊,观察对方脸上的变化,过了一会斜倚着车门道:“小殊你就没有点自己的想法吗?你可以不用一直顺着我的心意做事。”
那抓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收拢,沉默了将近两分钟:“我让你不要接近苏永望,你会听我的吗?”
“不会。”
“那哥你还想我怎么办?”
师闻宴垂下眼帘,车窗外的灯光映照下,他的脸随着汽车行驶不断闪过斑驳的光影,许久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望向窗外:“是我回来打乱了你的生活吗?”
哪怕没有正式说过他是路问知,两人也已经心照不宣。
白应殊紧起眉头道:“为什么这样说。”
“我死后,在你身边停留过,我知道你其实没有那么需要我。”
白应殊紧抓着方向盘想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是长久的无言。
师闻宴很想从白应殊阴郁的脸里看出些什么,什么都没有,白应殊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样子,沉默冰冷,好像在无声回应着他说的话。
好像不该问这个问题。
第三任宿主推了他一把,他才有勇气将这个问题放到台面上来。
温言琛说想知道白应殊的看法就自己问问,也许这个世界你会想要留下来呢。
他问了,但一无所获。
来到粥店时已经没人了,是老板现给他们包的饺子,在笼蒸蒸上了。
白应殊端来皮蛋瘦肉粥:“店里出名的麻辣汤这个点熬不出来,等下次早些带你来。”
师闻宴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忙碌的老板,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不跟我说这个店老板已经关门了。”
“打电话跟老板说好了,他也愿意来。”
“……行吧。”
老板一个人在厨房里忙里忙外,不止蒸了两笼饺子,还特意给两人做了一份生煎包。
“你们吃,不够还有。”女人拉扯了两下围裙,眯笑起眼来,微胖的身材配上笑脸看起来温柔可亲。
师闻宴道:“够了,够了,劳烦你那么晚还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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