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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食物的香味交杂在一起,随着升腾的热气散向官道的四面八方。
不多时,官道上便陆续来了行人,有早早出府采买的下人,随手买个杂菜饼,一边吃一边挑拣着今日郊外农户担来的新鲜蔬果;
有早早出门预备上学堂的少年, 付了铜板点了馎饦, 坐了个视野好的位置, 让老板在加菘菜时多放些油辣子;
也有骑着高头大马赶着上朝的官员, 想买个流油喷香的羊肉胡饼, 却忧心一身味儿进殿有些失仪,最后只长吁短叹地买了块绵白糕
除了落雨,每日通向宫门的官道清晨都如这日一样, 有种热热闹闹的鲜活气儿。
卯时一刻,该上朝的官员们陆陆续续都到了紫微殿外, 因着天子未至,大家三三两两地站在一处闲话,有的唠唠身边东家长西家短,有的讲讲哪个州哪个府又生了什么事, 也有的前一日夜间就寝没休息好,清晨起得迟,现在忙着祭告自己的五脏庙
鹤卿起的早,熬了锅鸡丝菘菜粥,给阿玦装了碗,趁还热着托狱丞连着药膏一起给他送去,他自己吃了一碗,剩的便分给了定文阁值守的守夜人。
紫微殿前的空地面积不小,鹤卿找了个靠墙的角落微微阖眼,准备养养精神———抓紧时间养精蓄锐,是他有资格上朝后学到的极有用的技能。
刚阖眼没多久,便感觉面前似乎多了个人,鹤卿敏锐地睁眼,看到了一袭浅紫衣衫,些许厌烦的情绪如蜻蜓点水,再抬眼时,便又是那个温润端方的大理寺正:“顾大人。”
出乎他意料的是,顾铮并未像以往一样张口便是绵里藏针,反而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在打量他———他们第一次见面,顾铮也是这样的神情,之后鹤卿便迎来了他长时间的针对。
顾铮冲他笑了一下,那笑容里难得不含嘲讽或是细微的恶意,于是那雌雄莫辨的容色便如庭树生花,令人目眩神迷:“鹤大人。”
昨夜的硝烟似乎延续到了此时,诡异、古怪。
一般情况下,他们所站的这个角落并不会太过引人注意,但坏就坏在顾铮总爱找鹤卿的不痛快,却又没能抓住鹤卿的把柄,反而是鹤卿步步高升。
隔得近的官员们对着彼此使眼色———
[这两位又杠上了?]
[隔三差五都有这么一糟,习惯了习惯了。]
顾铮的声音压得低,但离得近也能断续听清,于是大家的眉来眼去更是明显———
[昨天城里闹那么大,别都装不知道。]
[鹤大人真勇啊,竟然带着大理寺从顾峥手底下抢人,还抢成功了!]
[今天早朝估摸着有好戏看了。]
[收敛着些吧,幸灾乐祸若是被顾铮瞧见了,少不得受一番罪。]
之前没买羊肉胡饼只买了块绵白糕的官员吃完了自己垫肚子的朝食,也加入了同僚们眉来眼去的队伍,只是昨夜他睡得喷香,昨晚发生了何事并不太清楚,只在早上出门前听着管家提过两句,说是卫尉寺与大理寺昨夜起了些矛盾。
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平素相熟的官员,压低了声音问:“怎么?昨夜大理寺与卫尉寺抢功,卫尉寺的顾铮没抢过?”
同僚对着他点了点头,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哟呵,干的漂亮啊!”那官员一拍同僚的肩膀,只觉心中出了口恶气。
前年顾铮莫名其妙弹劾了他一本,说他仪容不整进殿参议,而被弹劾的那天他买了心爱的羊肉胡饼,特意要店家加了厚厚的油辣子,进殿时胡子上难免挂了些油渍,被顾铮当场逮住一顿狂喷———天杀的顾铮又不是御史,干嘛非得管这么宽!
陛下没太在意,但也象征性地罚了他五日薪俸,这五日的薪俸加在一起都够他吃上一个月的羊肉胡饼了!
拜顾铮所赐,他现在出门不仅记得带帕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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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带一面掌心那么大的、打磨得极为光亮的小铜镜,为此没少被同僚取笑。
更过分的是他们笑归笑,偶尔怀疑自己衣冠不整时还会过来找他借,他不借就直接摸袖子,差点将他背着夫人藏的私房钱都摸走,简直过分至极!
“脸上的笑容收收,太刺眼了。”看在借镜之谊的份上,站在他旁边的同僚冒死提醒,“——看过来了!”
官员立刻捋了捋自己的络腮胡,强迫自己将胡子里上翘的嘴角压下去———惹不起,真惹不起!
一圈偷偷吃瓜看戏的同僚并未影响紫微殿的角落,鹤卿看着顾铮的笑容,只觉看到了一朵有巨毒的花:“顾大人寻下官,可有要事?”
“只是有些好奇。”顾铮仍旧是笑着的,只是眉宇间沾染了些疑惑,“当年鹤大人因为王氏在朝堂之上一战成名,这次又想寻谁,做你青云之下的垫脚石?”
五年前王氏胆大包天,竟然敢插手新帝登基后的第一届科举,于是闹出了一场风波不算小的舞弊案,被牵连的倒霉举子数不胜数,而鹤卿这位最扎眼的状元,却得以全身而退。
那把与王氏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火让这位景明元年的状元恨极了王氏,但王氏起初并不在意———
初入朝堂的新人,能泛起什么浪花?
但不知怎的,这位状元得了天子青眼,即使自请从翰林调入大理寺,失心疯一样的放弃入阁的资格,天子也未因此不愉,反而大力扶持,明显就是将人视作未来的肱骨。
官场之上向来瞬息万变,从未有永恒的敌人,王氏见着这位状元青云直上,也是动了和解的心思。
这位状元不爱古玩金银,不爱玉石书画,对山珍海味、锦衣华服也无甚追求,王氏负责送礼的人多方打听,终于打听出这位状元在多年前曾有一深居简出与他交往甚密的好友,只是在那场大火后再无人见过,据说是天妒英才,不幸身故了。
负责送礼的人总算是寻得了个破绽,派人打听了那好友的相貌,又寻了容貌相似的细细调教,王氏中有人听闻这事觉得太过小题大做,不过是一寒门贵子,侥幸得了帝王青眼,也值得他们这般费心讨好?
布置都铺开了,弃之不用略显浪费,于是王氏便默许了将这个美人调教好后送给鹤卿。
但自这位状元自清贵的翰林转道与刑狱打交道的大理寺,王氏旁枝在这些年便接二连三地落马不少———大家族里免不了会有些不成器的子息,有些藏污纳垢的事,但彼此都同朝为官,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把柄,除非决定交恶,否则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般不会动。
可这位状元却是咬准了王氏,他自身又很有些能耐,凡是王氏子弟官位得来的途中有些不干净的,免不了受些牵连。
大大小小的事堆积在一起,王氏也着了恼,便想了法子要绝了这后患,偏生当今天子从登基之初便显出铁血手腕,又大力扶持只忠于他的良臣,一些使人悄无声息消失在这世上的手段无处可用,但若是在明面上找他的错处
———双亲俱失,无甚亲厚好友,族亲反目,多年不曾往来,自身立身持正,不曾私收贿赂,也不曾徇私枉法,一时间竟无处着手。
暗的天子不许,明的又无处发力,王氏一时倒被动起来,随着他的官位越来越高,对王氏的杀伤力便越来越大,两年多前,鹤卿一封奏折状告当朝礼部尚书王安通卖官鬻爵蓄养私兵,以无比详尽且真实的证据,将这位王氏族里的常青树彻底打落云端。
王氏一遭获罪,门庭寂寥,而鹤卿借着这份功绩一跃从五品大理正,自此云泥颠倒。
若之前王氏上下还觉得对这位同僚的忌惮是无稽之谈,礼部尚书一倒,才让他们意识到此人的能耐。
实在不知这人为什么与王氏有怨,于是族里有人想起那被调/教的、传言与他好友极为相似的美人,在家族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后,他们将那美人送到鹤卿家门口,期待以美色吹枕头风,软化些许他的态度。
这份“礼”不送还好,一送简直是送出了加速王氏倒塌的催命符,这件礼物似乎戳到了这位帝王心腹的肺管子,他拿捏王氏的错处本就不留情面,这一下更是下手狠绝,锱铢必较。
王氏如今虽还有人立于朝堂之上,但对比起之前的枝深叶茂,只有杂鱼三两,算是彻底退出了权力中心。
其间必然少不了天子暗地里的大开方便之门与背后助益,但若鹤卿自身能力不行,也不能做得这般漂亮,所以即使他如今只官至从五品,也无人敢看轻他。
天子的信重若能一直持续,登阁拜相———不过迟早之间。
有明眼人撇到鹤卿袖中那若隐若现的厚厚奏折,便知今日早朝定有场硬仗———这位大理正平时在朝堂上除非天子点名,否则大多沉默,一旦有事启奏,必然证据详尽一击毙命,绝不给人翻身的时机。
“咚———”
上朝的钟声响彻紫微殿,百官立刻敛袖肃容,鱼贯而入,层层丹陛之上,年轻的天子徐步而上,玄衣龙纹,不怒自威。
第28章 第 28 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今日的早朝果真热闹。
甫一站定, 便有督察院左副都御史状告太仆寺少卿勾结太仆寺监正犯下九罪———
一为征收幼马时假报数量,昧下良驹转手各州倒卖,谋求利益。
二为马匹印烙时以良充次, 将健壮马匹以“老弱病残”为由淘汰, 辗转献于豪族。
三为被垦为农田的牧场本应按律收取租金,但太仆寺少卿欺上瞒下,中饱私囊
左副都御史是位清瘦的文臣,滔滔不绝条理清晰, 一桩桩罪证接二连三地砸下来,直砸得匍地的太仆寺少卿瑟瑟发抖,汗湿重衣。
督察院有弹劾百官之责,朝堂上的众人都习惯了时不时被他们找点事,都察院最近的弹劾的都鸡毛蒜皮,没想着是今日来了个大的。
太仆寺掌管大殷马匹的饲养与繁育, 大部分健壮的良驹都被并入军马之中, 军马的好坏直接影响骑兵的战斗力, 对于当今野心勃勃的天子而言, 简直动到了他最不能忍的逆鳞之一。
有朝臣悄悄瞥那端坐高台的年轻天子, 想从他的神色窥见几分端倪———
督察院这一出究竟是得了天子授意,还是天子也不过刚刚听闻?
可惜,没人看得出来。
要说这位年轻天子平生的经历, 也着实堪为传奇。
先帝时期,这位天子的母妃独得恩宠, 冠绝后宫,圣眷浓时一应待遇堪比皇后,怀上当今天子后更是一跃为皇贵妃,风光无二。
但花无百日红, 人无百日好,先帝又是个贪欢好色的,宫中永远都会有鲜妍的美人,或活泼、或娇俏、或冷艳、或贤淑,都生得年轻,又生得极美。
再怎么会保养,贵妃到底是比不上二八年华的年轻女孩,一张脸再美,看久了也终究有些腻味,于是先帝很快就有了新欢。
帝王的情爱怎可当真,情浓时梳头挽发描眉添妆,像是人世间最平凡的一对恩爱夫妻,但帝王始终是帝王。
可贵妃当了真。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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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金银珠宝,不要华服美食,不要这人间鼎鼎的富贵,只要帝王的一颗真心———
理所当然地,没落个好下场。
先帝或许会因为曾经的真情容忍她三分,但这忍耐也有限度,情分在一次次争吵哭喊、恃宠而骄中日渐消磨,最终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旁人稍作挑拨,便被扯得稀碎。
贵妃想不开,留下一封绝笔信,一卷白绫悬了梁,只剩下年仅四岁的天子。
那封绝笔信中不知写了什么,先帝拿到便大怒,连带着当时金尊玉贵的天子也跌落尘埃。
昔年华美的宫殿被封存,伺候的宫人被遣散,四岁的孩童便从云端跌入泥泞,只在偏远的宫殿中自生自灭地苟活。
八年、整整八年。
时间长到沉迷酒色的先帝几乎快忘了自己有过这么一个儿子时,转机来了。
先帝说梦中得仙人感召,但具体感召的内容,除了当年被托孤的两位大学士外,无人可知。
大臣们只知道先帝突然就想起了死去多年的贵妃,想起了那座偏远到连宫人都懒得去的宫殿,还有那宫殿中不知生死的天子。
帝王车辇亲临,前呼后拥,人人都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位目不识丁、毫无气度的皇子,却不曾想当年那四岁的孩童不仅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畏畏缩缩,反而识文断字、落落大方。
“得天授之!果真得天授之!”
当年的先帝哈哈大笑,亲自牵着被他忘了八年的孩子一同登上御辇,向所有人昭示他对这个孩子的重视。
此后仿若苦尽甘来,先帝像是要把这八年遗忘的愧疚全都补偿上,各种山珍海味、奇珍异宝如流水一般送到了当今天子手中,不到半年,便定了当今天子为太子。
这一下可算是捅了蚂蜂窝,各家为了太子尊位你来我往计策频出,如今被半路冒出的人突然截了胡,焉能不气?
可偏偏天子的运气好到离奇,无论遇到什么祸事都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他不仅没再次跌落尘埃,反而在之后的七年里,一个接一个地收拾了自己的兄弟,彻底绝了他们登位的可能。
这七年血雨腥风,先帝却像是没长眼睛似的,什么也看不见,反而开始沉迷长生之术,当时宫中有个流言,说这世间有神明,而先帝亲眼目睹,才会如此痴迷若狂。
先帝大约是没能证得长生的,否则就不是先帝了。
在他用长生之术将自己祸祸得差不多的那一年,大殷东边大旱,西边洪涝,南边瘟疫,北边地震,简直千年难得一遇。
面对着天灾四起,流言纷扰,先帝做了一件惊掉所有人下巴的事———他将皇位传给了当今天子,自己退位做了太上皇。
他前后一共下了两封诏书,一份是退位诏,一份是责令当今天子自罪的诏书。
但当今天子或许当真有神明庇佑,在紧急登基的前一日,大殷东边下雨,西边洪涝骤停,南边的瘟疫有了药方,北边的地震再没生过第二次。
这般神秘异象震慑了朝堂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以至于哪怕天子年轻,也没有老臣敢仗着资历试试当今天子的软硬———上苍的偏爱已如此明显,凡人岂可与神明作对?
就是带着这样的天子光环,殷容扶持心腹,大刀阔斧改革,手段无比强硬,等朝堂上的臣子们从这种震慑里缓过来时,天子已羽翼丰满,今非昔比了。
如今离殷容登基已经过去了七年,在他初登大宝时朝臣们都不敢拿捏他,更别说如今他威严更甚,朝臣们反而还要更小心翼翼地揣摩他的心意。
大殿中,督察院左副都御史状告太仆寺少卿,一桩桩罪证列下来已经牵扯到了太仆寺的上下,太仆寺监正官微,没资格入殿议事,有资格反驳的太仆寺少卿已在这如山的铁证下免冠告罪,但太仆寺其他人可不愿与他同担这可怕的罪名,于是变着法子想将自己摘出去,扯出萝卜带出泥,一来一去牵扯到的人更多。
朝堂上吵嚷得像那街边集市,一群官员争得脸红脖子粗,若非先帝早年为显示自己对臣子的亲近下高台劝架被殃及挨了一拳头,怒而罚了一片当事人,并定下“紫微殿内非谋逆大罪不可妄动拳脚”的要求且一直延续至今,怕是早就有些吵出真火的官员们要打起来了。
他们在大殿里“闹”得欢腾,殷容不气也不恼,若说七年前面对这样的场景还稍显无措,七年后他便已习以为常,他甚至还有闲心去观察有几个是演出来的真情实感,有哪几个又是真心冤枉。
左副都御史敢在朝堂上公然捅出这件事,自然在几日前便密奏了天子,之所以迟几天,不过是根据天子的要求做了些“润色”。
春秋笔法不仅适用于史书,也适用于奏折,同一个罪名,有的人轻几分,有的人重几分,全看禀报的人怎么写———重的人会自己喊冤,轻的人也不至于傻乎乎地跳出来说罪名算少了。
何人该斩首,何人该流放,何人该敲打———殷容心里有杆秤。
他已经看好了几个苗子,正好把太仆寺这一帮人换下来,太仆寺卿还可以在位置上多待几年,将新少卿带出来后刚好也到了年纪,适合乞骸骨归乡。
见他们吵得差不多了,殷容才慢悠悠地开口,先令人将太仆寺少卿拖下去,接着使人去擒太仆寺监正,将这两位主使依律问罪,收受贿赂多的抄家流放,收的少的迁官外放一连串命令下去,国库又丰盈了不少。
有没参与这场嘴炮的臣子在心中一合计,发现这次大换血的几乎都与姚氏沾亲带故,不是门生故吏,便是籍出同乡。
细细想来,左副都御史今日这般强硬,恐怕并非都察院的意思,而是天子的意思。
这桩涉军马的敏感之事便在太仆寺少卿的官位更替下暂时告结,其他并不算重要的位置需要各方衡量资历实迹再做安排,殷容并不会大包大揽到这般细致的地步———
什么都让天子做了,养一帮臣子干什么?
朝堂之上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各位大臣们各归各位,还没站定呢,又有人跳出来继续上奏,这次被告的,是大理寺正鹤卿。
同样也是督察院的,只是并非左副都御史,而是右佥都御史,这位上奏愣是上出了慷慨就义的架势———
“臣有奏,臣状告大理寺正鹤卿将三月初由刑部移交大理寺的一桩连环杀人案轻佻错判,草菅人命,后为掩盖罪行,私调大理寺巡卫欲图杀人灭口,以从三品之位行越权之事,染指卫尉寺巡查之职”
一通喷下来,又将朝堂上一小半的部门拉下了水。
朝堂之上日日都有新瓜,但这瓜若是吃到自己身上,便不太美妙了。
刑部侍郎首先撸袖子跳出来,没办法,这案子是他求爹爹告奶奶地塞给大理寺的,如今出了事他要是不帮腔,日后大理寺不帮他背锅,不是,不善解人意地帮他接手,那可就糟了。
“放你的狗屁!连环杀人案本就扑朔迷离,虽说之前结了案,但鹤大人又发现了疑点,早已禀明陛下,何来‘草菅人命’一说?至于之后的‘掩盖罪行’,更是无稽之谈”
因为当今天子登基颇具神秘色彩,致使景明元年鬼神之说盛行,各地发生的大大小小案子凡是成了悬案的,基本都尽力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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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方向靠,汇总到刑部后,气得刑部尚书脑仁痛,天天像个一点就着的炮仗———
悬案疑案堆得太多了,影响的是他们部门的功绩,百官年终总结时,刑部估计灰头土脸,面上无光。
这焦头烂额的日子过了大半年,当年的状元,也就是如今的大理寺正突然禀明了天子要转入大理寺。
为了刷资历,他从刑部那里接手了不少疑难杂案,一桩桩一件件解决起来,正是有了这位在破案上如有神助的年轻官员兜底,刑部在景明元年才没落的个面上无光、甚至贬官降职的惨淡结局。
所以刑部和大理寺一向交好———经常要呼叫外援,态度不得放好点?
刑部侍郎一人就将右佥都御史禀明天子内容逐项喷了回去,算是轰轰烈烈地开了个好头,按正常流程,现在鹤卿应该出列讲明情况自证清白,然后天子下个定论,事儿便翻篇了。
但谁也没想到,这位大理寺正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因为他从容出列后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为自己辩白,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奏折,托侍从转呈给帝王。
“臣鹤卿,状告当朝文安王蓄养私兵,意图谋逆。”
轰的一下,平地惊雷。
第29章 第 29 章 天子赐环
文安王是谁?
这个问题若是问出来, 朝堂上大部分的人都会神色微妙。
先帝子息颇丰,兄弟姐妹却不多,顺利长大成人得了封号的更少, 文安王是先帝唯二还活着的兄弟。
这两位兄弟年幼时无甚交集, 没什么亲厚情谊,只维持了尚且过得去的面子情,但偏偏先帝沉迷长生之术的那几年,文安王依照大殷律法, 回京庆贺新年———
分封在外的王侯每三年须得回一次京都,明面上是让皇室血脉联络感情团团圆圆,实则是以这样的行动来表明自己依旧对当今天子恭谨柔顺,未有半点不诚之心。
文安王素来庸懦,轮到他回去的那一年早早便携了王妃世子进了京,先帝知晓他的态度后很是高兴, 难得地生了几分兄弟之情, 将人招入宫中, 打算好好褒奖一番。
不知道秉烛夜谈这天家两兄弟聊了些什么, 总之先帝龙颜大悦, 在新年结束后将文安王留在了京都,只让王妃和世子先行返回。
先帝和当今天子性子一脉相承,重视一个人的表现便是给予这人财富与权利, 文安王以王侯之身领了官职,一时风光无二。
但文安王在从政方面着实没什么天赋, 不过是侥幸投了个好胎,才有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上任没多久便接连捅出了大大小小的篓子,累得当时还是太子的天子成天跟在他身后收拾烂摊子。
这位王爷的杀伤力不分敌我, 无论是太子党还是其他的皇子党,总之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逃过被坑的命运,以至于在文安王入朝一年后,林立的派别们难得地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暂停争斗,先把这位毒瘤从朝堂上清出去。
先帝可能也意识到了让文安王入朝这个命令错的有些离谱,麻溜地顺着众臣给的台阶下了,革了文安王的官职,让他回他的封地儋州。
文安王在政治上或许一窍不通,但却极会察言观色,他不向帝王哭自己丢官,哭自己费了多大的心力,只哭自己对不起皇兄教导,让皇兄日理万机的同时还要为他操劳。
一把年纪,儿子都娶了妻快诞下麟孙了,他还能抱着先帝的腿哭诉,声情并茂,完全舍弃了王侯的面皮。
先帝不知是被这场声嘶力竭的痛哭架在了台面上,还是真的因为年纪大了被哭出了几丝难得的血脉同源的怜悯心,反正最后的结果是本该灰溜溜回儋州的文安王拖着几大车丰厚的赏赐,风风光光地回了封地。
好不容易热络起来的兄弟情,文安王怎么舍得因为距离过远而慢慢淡去?
他在儋州今儿个早晨吃到了什么好吃的,傍晚就派儋州的传令快马加鞭地给先帝送去,耐存放的便送东西,不耐存放的便送方子,还附带一封长长的肉麻的信;
明儿个搜罗到什么奇珍异宝,冠上祥瑞的名号立刻遣专人送至京都哄先帝开心;
后个收罗到什么擅长延年益寿的奇人,立刻写信说明将人打包到京都,看看能不能对先帝的长生之术有所帮助
态度谄媚到连御史弹劾都觉得丢脸,偏偏先帝就极吃这一套———臣子们一谈起他追求的长生之术便明里暗里表达出不赞同,只有他这个弟弟懂他并不遗余力地表示支持。
鉴于百官之前太过不给文安王面子,集体将人逐出了朝堂,面对着这事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就算弹劾了,先帝也只是下旨申饬几句,无关痛痒,反倒是弹劾的人遭了文安王记恨。
但他的风光只持续到当今天子登基,天子并不亲近这位皇叔,对长生之术也颇为不屑,无论文安王如何讨好,天子也都是淡淡的,并不热络。
一连历经三朝的文安王自然明晓了天子的意思,于是除了逢年过节,便不再行这种媚上讨好之事,在儋州老老实实,低调做人。
故而鹤卿状告文安王“蓄养私兵,意图谋逆”时,朝中有不少老大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
莫不是这位大理寺正弄错了人?
但想来也知不可能,会犯这样低级错误的人,根本就进不了紫微殿。
前有左副都御弹劾太仆寺少卿,后有大理寺正状告当朝王侯,今日的早朝可真是精彩得厉害。
厚厚的罪证经由侍从查验后转交于天子,天子伸手接过缓缓翻看,若说前几页还辨不出喜怒,到了中间时,熟悉这位年轻天子的人便知———帝王罕见地动了真火。
“第十七条罪状,属真?”
这是鹤卿连夜整理出来的罪证,故而未曾提前呈报天子,但所有消息的来源都据实可考,没有半点糊弄。
鹤卿弯腰一揖:“禀陛下,属真。”
“好得很。”殷容缓缓合上这厚厚的罪状折子,“真是朕的好皇叔。”
他并未大发雷霆,语气中也听不出多少怒意,只是声音略微沉了些,但大殿里的众臣大多噤若寒蝉。
这位年轻的天子在通常情况下都极有圣君的雅量,臣下不做触犯律法的事,几乎不会触到他的霉头,但这并不意味着殷容脾性温和。
殷容生怒的次数不多,但次次都足够令人印象深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句话,在他身上体现得尽致淋漓。
他并未在朝堂上明说对文安王的处置,也并未将罪状在殿中公布,只是点了几个人的名字,让他们在散朝后留下。
大殷的例行的朝会较为随意,若是事情多,朝会时间会自然延长,若是事情少,简单汇报之后便可前往各自府衙进行处理当日工作。
天子点名的架势便是明示,若非有重要到十万火急之事,今日的朝会便到此为止。
他既已显露这番意图,自然不会有不长眼的臣子非得在这时跳出来汇报,于是今日的朝会便在这接二连三的大瓜中散场。
被点名的几个臣子也未曾留在紫微殿,而是去了天子通常处理正事的含章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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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屏退左右后,天子将案桌上的奏折拿起,浑不在意地向旁边一丢,顾铮眼疾手快地接过,不由笑道:“陛下这是气的不轻啊。”
被点名留下的大多年轻,最大的也不过不惑,但敢如顾峥这样随意的,却是少有。
顾铮将手里的罪状翻到第十七条———
【文安王为神明塑像,私以童男童女祭祀神明,恳求神明赐长生之术,四年未绝,亡女童十二,男童十七,皆以失踪报之州府。】
一州之地何其广大,拍花子猖獗,一年失踪些许孩童再正常不过,谁能想这些孩童不是失踪,而是被掳掠行了恶祀?
陛下登基之初并未改变年号,仍旧沿用旧历,直到第三年春才将“元鼎”改为“景明”,于景明元年在各地增设慈幼局,力图做到老有所养,幼有所依,见到这样的罪状生气实属寻常,但不至于生怒。
所以顾铮心念一动,明白更大的问题怕是出在以这样恶心的手段祭祀神明上。
草菅人命,虐/杀孩童,犯下如此恶行不知悔改———文安王这王位,怕是坐不稳了。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这罪人?”顾铮问,“是派钦差去擒了他回来?还是派人将他就地正法?”
“让行人司的林和与督察院的冯颂今同你一起去。”殷容在殿内环视了一圈,“将人压回来处理。”
之所以不在大殿上公布文安王的罪行,不是天子意图将公事转为私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是要拿住文安王所有的把柄,一击毙命。”于敛。”殷容又点了一人的名字,“这段时间盯着些。”
左副都御史拱手:“臣遵令。”
天子是要他盯着这段时间朝堂之上有哪些人用暗线悄悄摸摸地联系儋州,名字若呈到天子案前,这官途也想必到了头。
殷容将他们叫到含章殿,并不是为了听他们对这件事的看法与处理方法,他心中已有腹稿,只是叫他们过来执行罢了。
被叫到含章殿里的人都被安排了任务,唯独落下了鹤卿。
已经被委以重任的其他人极有眼色地告退了,哪怕是最爱与鹤卿作对的顾铮,也未曾多加停留。
等到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殷容才道:“三月初那桩连环案杀人案扑朔迷离,定案复审,责不在你。”
“此案既由刑部移交,也应由刑部结尾。”他继续道,“长孙平今日会遣人遣去大理寺,犯人交接于他即可。”
鹤卿闻言一震,面容上难得浮现几分急切:“可———”
“前些日子云梦州送来了几块上好的羊脂玉料,我令工匠雕琢了成品。”殷容并不接他的话,只是忽而转了话题,“你今日来的正巧。”
殷容从案桌上取了个盒子递给他:“打开瞧瞧?”
鹤卿按捺住心中的焦躁,掀盒一观,那盒中深色的丝绸布料上,躺着一枚莹润的玉环。
他心中一惊的同时,也有种石头落地的痛快感,鹤卿合上盖子,俯身行了个大礼:“臣受之有愧。”
天子洞若观火,知晓他在这桩案件中生的私心、动的手脚,却依旧原谅了他。
殷容没有避开,完整地受了这个礼之后,才道:“朕说你受得起,那便受得起。”
鹤卿离开后,惯常在殷容身边伺候的千帆才敢领着人进来,他先是熟练地收拾了有些凌乱的案桌,最后又收起了一枚装玉玦的盒子。
绝人以玦,反绝以环。
陛下到底是心软了。
“盯着瞧什么呢?”殷容头也未抬,只取了本折子在看。
“看陛下对鹤大人的重视。”千帆回答,“也望鹤大人,莫负了陛下一番苦心。”
第30章 第 30 章 返聘上岗
光线昏暗的安静地牢里, 宴明脑海里响起20863的尖叫———
【天道给我们发邮件了!!!】
宴明蹭地一下坐起来:[我可以回去了吗?!]
随着20863的话,宴明的面前弹出一个蓝红交杂的虚拟面板,红光闪烁的乱码依旧顽强地存在, 但面板的右上角, 白色信件模样的光标震动着,预示着新消息的来临。
宴明有些忐忑地点上信件光标,光标发出柔和的白光,在他面前徐徐化作超大篇幅的说明———
【任务者你好, 本次抢修结果已出。
受任务完成方式影响,五位任务目标均产生不同程度的“执”,执念交杂,影响登出安全,返回通道无法开启。
现为任务者提供加速方案:
1.等待五位任务目标执念褪去[本方案预计时间百年]。
2.化解五位任务目标之“执”,消除危险隐患[本方案预计时间不可考]。
3.暂时恢复宿主原套装功能, 但需同时五开[精神力不支持此方案, 请勿尝试]。
4.向五位任务目标坦白真身[据概率推算, 系统易失联, 不予建议]
现为任务者提供部分帮助:
1.赠送一次卡池十连[七日后有效]。
2.列表任意套装三次使用权限[激活套装持续时间十二时辰]。
3.套装散件随机解锁[每十二时辰重置]。
命轨已改, 世界终定,人行有道,天行有序。
预祝化执成功, 顺利归家。】
落款为<天道>。
宴明:[]
宴明:[这叫什么玩意儿?退休返聘?]
20863:【嗯,呃、你说什么都对。】
[当时只说改变五位任务目标人生轨迹。]宴明凝视着面板上大串大串的字符, [没说还要包售后吧?]
和宴明一起肝了十几年的任务,20863立刻明白他生气了,一回生二回熟,它麻溜地将病毒往自己的运行代码里一植入, 短暂地切断了自己和主系统还有天道那边的感应:
【反正现在也回不去你先别急着拒绝!长话短说!快快快———我先把这次额外任务隐藏的结算报酬告诉你!!!】
宴明脑海里框框弹出几行金色大字———
【1.任务者原世界金钱酬劳五亿,回归后,三日内以合理方式入账。
2.任务者原世界城市商圈房产一栋,回归后七日内以合理方式入账。
3.任务者本人原世界气运升格,逢凶化吉,顺心如意。
4.任务者直系亲属无病无灾,健健康康,安享终老。】
之前宴明在原世界出了车祸生命垂危,和系统绑定后完成任务,系统送他原地复活,但除了复活没有其他赠品。
前两项报酬足以让宴明一辈子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后两项报酬更是让他无比心动———他从小到大运气平平,喝饮料喝不到再来一瓶,刮刮乐血本无归,抽奖重在参与成年后好不容易工作了,还出了车祸。
他可不敢保证原地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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