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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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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关系好起来后,宴明开始教导殷容说话了———殷容以后终究要离开这座冷宫,总不能连话都说不清楚。

这一年的夏日又转为寒冬时,殷容已经能很流利地与人交流了,完全看不出来半年前说话磕磕巴巴,词不达意。

吃好喝好,瘦得吓人的殷容终于开始长肉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亏狠了,虽然长了肉,但却不长身高,看着小小的一个,像年画上讨喜的娃娃。

于是宴明又琢磨着弄点羊奶去腥给他喝喝———这一年养孩子,面临了包括但不限于小孩子吃撑了生病,吃油了生病,着凉了生病,做噩梦生病宴明头都快累秃了,他寻思他没出现前,殷容也没这么娇气啊!

无语归无语,无奈归无奈,该管的还是要管,就像冬日会在殷容四肢出现的冻疮,日日都得擦药,还得给他保暖,控制着他不去乱挠。

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冬日。

“上神。”那时的殷容趴在窗台边,透过换气的窗缝看外面的簌簌大雪,露出一个自己都没发现的笑,“今年的冬天,好暖和。”

“以后的每一个冬日都会暖和。”真正养了殷容这个孩子,才会发现只要他接纳了你,他就真的很乖,乖得令人心疼,“过来,试试新衣。”

吃的喝的好从宫里弄,和殷容身形差不多的合身衣服却难弄,宴明只能从宫里的库房中薅了几匹棉布,顺便还改了登记册上的库存,然后开了织造类部件手动给他缝,顺便往里面塞上厚厚的棉花,保证人穿上后就是个暖和的胖团子。

在窗边看雪的殷容乖乖回来了,自己动手麻溜地穿上新衣,宴明给他扯了扯褶皱,满意道:“吾瞧着不错。”

于是殷容也笑,那笑腼腆中带着开心:“我喜欢,特别喜欢。”

养殷容的第二年,宴明开始教他识字。

殷容是个聪慧又足够刻苦的孩子,学习进度快到令人咋舌,无论教什么都一点就通举一反三———这样的孩子教起来简直成就感爆棚。

于是宴明白天教殷容读书习字,晚上悄悄切成另一个套装深夜学习———就算有各种学习套装的辅助,但如果对这个世界的书籍资料一点儿都不了解,使用起来不仅会有延迟和卡壳,有时还得切换专精部件。

白天教学、晚上上学的日子实在太过难熬,但看着殷容那双一看见他就亮晶晶且满是依赖的眼睛,宴明又狠不下心摆烂,只能崩溃一会儿,接着学,再崩溃一会儿,继续接着学———反正白天殷容看见的只会是对各种诗词典籍信手拈来,对各个世界的故事了如指掌的淡然“上神”。

20863锐评他“死要面子活受罪”。

就这样活受了大半年的罪,殷容突然捡了个人回来———是一个年纪比他大一点儿、浑身血淋淋的侍从。

只吊着一口气了。

殷容没和他说为什么要捡个奄奄一息的人,只小声地问他能不能把人救好,他问话的时候低着脑袋,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大坏事。

有向善之心是好事,殷容也到了该给自己养几个得力助手的时候了。

宴明没生气,反而觉得格外欣慰,就是、咳、每天御膳房里得多买点吃的了———还好先帝的私库够用,养他的儿子和他儿子的助手,当然要他这个当爹的花钱。

于是这处破旧的冷宫里有了第三个人。

捡回来的人伤好后,殷容给人取名为“千帆”,宴明以为取自“千帆过尽”之意,结果很久之后才知道,并非此意。

于是这一年的冬日,比去年又热闹了些。

第三年开春,也就是殷容十二岁那年,按着殷容命运的轨迹,他该被如今的皇帝发现了。

在殷容的命轨里,这一年他饥寒交迫,身患重病,已经到了快要活不下去的濒死地步,于是他走出冷宫,想方设法为自己求一条活路,结果冲撞了如今的皇帝,在要被拖下去处死前,玉辇上的天子看见了他的眼睛,一时兴起,派人去查了查他的身份,才想起这个被他遗忘了八年的儿子,从此殷容才进入朝野上下的目光中。

命轨中的大事宴明一开始就被警告不能大改,殷容十二岁这年必须见到皇帝。

宴明舍不得他养起来的孩子遭受呵斥怒骂挨打,命悬一线时才得了道视线,被施舍了个身份。

宴明并不算特别聪明的人,他用了一个笨办法———他借助能够模拟梦境的套装,按当今皇帝的喜好,模拟出了一个精心制作的“长生陷阱”,为了保证陷阱没有漏洞,他拉着20863在梦里一次又一次彩排,准备了足足两个月才投放。

万幸的是,精心制作的长生陷阱反响极佳,皇帝第二天便前呼后拥地来了冷宫,殷容被他亲手牵着登上了车辇,从此与命运的轨迹吻合,只是这一次不是遍体鳞伤地躺在地上,仰望高台之上的帝皇。

殷容被接出了冷宫,山珍海味、奇珍异宝如流水般送至他面前。

所有人都说帝王是对仙逝的贵妃余情未了,当年迁怒如今愧疚,所以加倍补偿,只有身在其中的几个人心知肚明,根本不是什么情啊爱啊,只是帝王为了自己死后的长生在图谋———

他生前是人间至尊,富贵荣华奢乐一生,他死后也要做那长生仙人,与天地同寿。

于是不到半年,殷容硬是得了个太子之位,成了朝野上下的眼中钉心头刺,也就是在这一年,面对频繁的刺杀,宴明决定给他找个老师,找个天底下鼎鼎厉害的老师。

开了占卜部件占卜,拉了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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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人品最好、功夫最俊的侠客入梦,那侠客自称为聂熙和———当年宴明只细细研读了殷容的命轨,这两年又忙得要命,其他四个人的命轨只是草草过了一遍。

“聂”这个姓氏和第四个任务目标的师父一样,宴明觉得可能是巧合,但也是谨慎地确定了一下这位“聂熙和”失踪侄子的名字———聂思衡。

好了,和任务目标四无关。

宴明放心地将教授殷容武艺这事甩给了他,自己则想方设法去给殷容找长高的法子———两年身高一厘米都不长,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在聂熙和给殷容授课的第二年,殷容又捡了个人回来,这次是个可怜巴巴的女孩子,警惕胆怯的模样有几分肖似当年的殷容,殷容给她取名晓雾。

女孩在这深宫里生存比男孩更不易,殷容一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宴明善解人意地说要不他来教———养殷容养得这么成功,他觉得他养孩子很有经验了。

结果殷容第一次这样直白地拒绝了他,好像还有点生气,他说他自己教,带在身边多经点事就什么都懂了。

宴明冥思苦想了一晚上,终于悟了———那女孩子的性格看起来有点像殷容小时候,估计就和他的原生世界里流行的一样,养一个年幼的“自己”来弥补一些无法在回到过去的遗憾。

殷容没有什么根基,陡然得了太子之位,一天天一大堆破事要处理,过去贵妃的母族想要挟天子以求数代荣华富贵,有的世家党派又不看好他,犹犹豫豫推推拖拖———这些事反而更迫在眉睫。

殷容十五岁这年,身高的长势终于突破了零,宴明高兴到给他亲手做了个蛋糕,也就是在这一年,殷容向聂熙和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又给宴明送了一瓶醉桃源———说是殷容自己在闲暇时收起的桃花瓣酿的酒。

宴明特别感动。

这几年殷容忙得都没什么空闲,还能记得给他准备礼物,于是他十分给面子地将那瓶醉桃花喝了个精光。

可能是这几年他的压力也大,明明他酒量很好,一瓶酒下去硬是睡了个一天一夜才醒。

日子就这样惊心动魄又平平淡淡地过了下去,殷容刚十六岁时,他们仨又一起捡回了个女孩。

这时的千帆与晓雾已经长成了殷容的得力助手,谁都腾不出空来教这个孩子,殷容就更别提了,他更没时间。

于是这三个不知怎么商量的,一致决定让他带孩子。

宴明:“?”

“之前不是不要吾教?”宴明故意反问他。

殷容这一年在疯狂蹿个头,仿佛要把前几年毫无动静的身高都补回来,他的容貌也随着身高一同舒展开,有了少年向青年的转变。

“上神。”殷容露出一个温软的笑,他坐在案几旁托着腮,用温和又平静的语气撒娇,“求您了。”

宴明难得的看到他撒娇,没辙了,同意了。

于是这个名为“逝水”的女孩子,他带着教了两年——— 一接到人他就知道为什么非要他教了,那孩子说得好一点叫心如死灰,夸张一点叫生无可恋。

宴明开始研究起了心理学,花了不少功夫将人的性格给养好了,结果某一天醒过来孩子留书跑了———说找到了给家里人报仇的机会,去报仇了。

气得宴明揪着殷容狠批了一顿,最后将他们的全部计划问出来才罢休。

那时听完全盘的计划,宴明才发现这几个孩子都长大了,都能独挡一面,哪怕他不在,也都能安排的井井有条。

“上神是在生气吗?”明明是受气的那个,殷容却小心翼翼,“我们并不是故意瞒着您的。”

“吾并未生气。”宴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感慨,“吾只是突然发现,你们都长大了。”

能从容处理将要面临的一切风风雨雨,变成真正的大人了。

这很好,特别特别好。

[我感觉殷容的任务要结束了。]那天晚上,宴明在屋顶上看着星星,对着意识里陪了他七年多的20863说,[还怪舍不得的。]

【你可以一直做殷容的任务。】20863回复他,【抽出足够的时间去完成其他人的任务就行。】

[这样么]宴明在星空下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摇了摇头,[算了,没有必要。]

20863问他为什么没有必要。

[我迟早是要离开的。]宴明笑了笑,[要习惯离别。]

这天晚上,在星空之下,宴明打开了尘封许久的其他命轨,四个人的命轨被他很认真地读了一遍,最后,他捧起淡绿色的命轨,选择接受。

也就是在这一年,失去了所有至亲的少年遇见了书灵,书灵带着他雷厉风行地解决了如豺狼般的亲人,搬到了帝都的延福巷定居。

殷容十八岁那年,各地的天灾初露端倪,只是不声不显,难以察觉。

殷容十九岁那年,天灾频发,百年难遇,先帝退位做了太上皇,殷容接了诏书登基为帝,宴明拼着套装彻底损坏的结局,为给他搏了一个稍有喘/息的未来。

【青帝邀春隔岁还】的全套装技能为[青阳节谢,朱明候改],能够短暂地改变季节,改易天时。

于是天子携神明的垂爱登基,“神明”却偏偏应了套装里的谶言————

[仙人居青冥,四季轮转复无尽。

神明久寂寞,尘寰浊世难走脱。]

第64章 第 64 章 朦胧意

殷容知道身侧的人在听。

———就像许多年前一样, 无论他在说什么。

上神陪了他十年。

十年的记忆,没有褪色半分。

人生中金尊玉贵的前四年,只在饿得腹痛难忍, 冷得瑟瑟发抖时偶尔梦回, 记忆里的笑语欢声,衣食无忧都仿佛是荒僻之中的一场无由梦境,醒来时只剩馊掉的饭、穿不进去的鞋、一扯就会坏的衣裳,还有讥讽、嘲笑与恶意。

殷容四岁就到了这荒草丛生的地方, 从此有了长达六年的、漫长又难捱的日子,这六年里,他吃错过东西、被折腾得奄奄一息、捡过别人不要的残羹剩菜、睡过又臭又硬不暖和的被子学会了分辨好意与恶意,规避有可能到来的无妄之灾,于是就这样磕磕绊绊地长到了十岁。

他七岁那年,也就是他到这处鬼地方的第三年, 有人对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他以为他终于遇到了一个好心人———可好心人只好心了半个月。

也许是觉得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 一点小小的施舍就足以让一个孩童依赖, 所以戏弄者只忍了半个月就忍不住露出獠牙———殷容的舌头天生灵敏, 能分辨出各种各样的味道,香喷喷的糕点吃起来是苦的,苦得让人难受。

送他糕点的人笑眯眯地盯着他吃完才走, 他走后,殷容抠着自己的嗓子眼, 让自己全吐出来,可是已经迟了。

苦苦的糕点不知道是因为吐出来的多,还是因为并不致命,殷容只是连续腹痛了十日, 吃什么吐什么,吐到后面嗓子眼里都是血。

但他的生命力是那样的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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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那石缝间的草木还要顽强,他最终挣扎着活了下来,只是两个多月都说不出话,舌头也失去了敏锐———其实这样也挺好,至少吃不出来饭菜里那恶心的变质味道。

这件事之后,他开始不相信任何无由来的善意,越来越小心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这样断断续续地过了一年。

可能是发现那份糕点并没有慢慢地整死他,于是新的招数又来了,即使他再怎么小心,八岁的孩子终究比不过宫里那些人精———虽然不能直接死掉,但想要一个孩童生不如死的活着,招数实在太多太多。

殷容开始远远地避开水,无论在什么地方。

因为在水缸边,背后会突然窜出人来,嬉笑着按住他的头,让他的脸闷在几乎灌满的缸里,因为在水塘边,会有人用力将他推到水里,用竹竿或石头敲掉他扒在岸边的手。

他身边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着要了他的命。

他只能让自己变得不像个“人”,去争去嚎叫去抢夺去装疯卖傻,而不是正常地和人交流———那只会让他得到难堪。

生活好像变好了一点,但依然糟糕,十岁那年,连馊掉的饭菜也没了,他终于被遗忘在了荒僻的角落,像那无数野草一样。

两年没有正常人的姿态,他已经忘了该怎么做一个“人”,他只是在残砖碎瓦与闹鬼的传言中隐藏着自己,拼尽全力地活下来,哪怕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苟活。

———也许求生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这一年的冬日像往年一样下雪,殷容憎恨冬天。

每一个冬天的手脚四肢都痒得要命,他想吃到东西也比以往更加艰难。他总是冷到睡不着,裹再厚的草也没用,风会从各个缝隙里钻进来,狠狠地刮在身上,像刀子慢慢地削下一片片肉。

雪落得很大,反射得破破烂烂的宫殿里也明亮,在漫天雪色之中,他从缝隙间看到了一抹绿意,起初他以为是草木萌出的嫩芽———宫里有不少树的嫩芽可以吃。

他拢着身上胡乱用布条编在一起的草,捏着块石头,慢慢地搬掉了挡在窟窿上的石头木头泥土———他饿得没力气。

外面不是什么草木萌出的新芽,更不是什么饱腹的食物,而是一个飘在半空之中的、很漂亮的“人”。

哪怕是在梦里,殷容也没有见过这样奇异的一幕,他呆呆地盯着,直到那个“人”转过头来———银色的眼睛、流水似的衣摆,雪快要落到他身上时,就会自动向两边滑开。

殷容应该转身就跑的,回到他那个破破烂烂的巢穴,用石头泥巴重新堵上门,用这样脆弱的防御为自己修筑一点心安,但恐惧到极点的时候,大脑其实一片空白。

那个“人”慢慢向他的方向飘来,殷容瘦弱的胸膛上下起伏,他已经很久不说话了,于是也不太会说话了,不能说什么“不要过来”“走开”之类的坚决拒绝,只能像野兽一样,从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啊啊”声。

那个“人”似乎发现了,于是在离殷容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他停下了,站在原地没有动。

殷容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他逃回了自己破烂的巢穴,堵上外出的洞口,企图用这样鸵鸟的方式来逃避外面发生的异象。

在寒冷饥饿中,他渐渐生了倦意,一觉睡醒,却觉得身上不冷了,肚子也没那么饿了———身上多了一床厚厚的被子,漏风的大缝隙和窟窿都钉上了木板,咂吧咂吧嘴,嘴里甜甜的,应该是“甜”吧,他在梦里知道这个词。

是之前那个“人”做的吗?

殷容没有欣喜,只有害怕,他只想到几年前那盘又甜又苦的糕点,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的肚子,还有说不出话的喉咙,满口的血。

他狠狠打了个哆嗦,拽下了身上暖暖的被子,放到鼻子边嗅了嗅———什么怪怪的味道都没有,只有一点皂角的香味。

他脏兮兮的手在被子上留了些印子,殷容将这床被子卷起来,扒开自己的“门”,用一只手将被子推了出去,然后又将门合上。

得到温暖后再失去,比没得到时更冷,殷容听到自己的牙关在打颤,他只能将自己团成一团。

希望外面的“人”不要对他感兴趣,太疼了,太痛了。

但一切往往事与愿违,那个奇异的“人”比上一个“人”更细心,也更有耐心。

殷容总是能在饥肠辘辘的时候,恰巧在倒塌的石头上发现热气腾腾的一碗面,又或者草丛里藏着油纸包好的肉,再或者篮子里干干净净的馒头

每到这个时候,殷容都只是狠狠地咽咽口水,反复在心里提醒自己曾经那些或大或小的善意最终给他招致的灾祸,以此来拒绝近在眼前的诱/惑。

殷容以为半个月、一个月、最多两个月————想要戏弄他的人,不会有这么好的耐心。

可吃的用的总会变着花样地出现在他附近,锲而不舍地从冬天到春天,墙角里开出了小花,树梢上生了新芽,手脚上的冻疮慢慢消失,宫里的宫人们都换上轻薄的衣裳那些变着花样的吃的还在。

某一日,在夕阳下拖着脚步回来时,殷容看到了门槛边的油纸包,油纸包是半开着的,里面是半透明的糖,像是他曾经在某一个角落见过的花,又像记忆里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将他抱在腿上,衣袖间传来的香。

鬼使神差地,殷容左顾右盼,悄悄拿了一个———就、就尝一个,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糖在唇齿间化开,甜甜的味道有点像那天醒过来时的感觉。

底线一旦被打破,就只会不断降低,殷容开始小心翼翼地去接受这些食物,他很谨慎地只吃一点点,那样就算难受也不会难受得太厉害。

真的会有人对他施以这样无条件的善意吗?

殷容枯井似的的心里泛起一点名为“好奇”的水花,他开始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去观察那个“人”。

那个“人”的头发是半透明的,在阳光下会发出淡淡的光,他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看起来脾气很好,不像会随意打人踢人那样。

唔他衣裳的料子应该也很贵吧,比他偷偷看见的、很多“贵人”身上的衣裳还要好看。

就这样,他们俩维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小心翼翼地接触起来———直到他被按在了一缸温水里。

殷容在水里拼命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来,心头微弱的欣喜被痛苦茫然愤怒压过———原来这半年的善意,也只是为了要他命的铺垫?

这次的善意,也是带毒的糕点吗?

他忽然觉得有些累,慢慢地、慢慢地停止了挣扎,只是用自己生平最可怕的目光去瞪人。

可没有没顶的水,没有窒息的痛苦,只有温度正好的水流卷走了身上的污脏,梳开了打结的头发,抚平了他对水的恐惧。

不是有毒的糕点,是甜甜的桂花糖。

祂说,祂为保护殷容而来。

————像不真实的、美好的梦。

美梦映射到了现实中,殷容度过了第一个难受时有人关心,害怕时有人陪伴,生病时有人守着的冬日。

原来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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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以有暖烘烘的被子,有噼啪燃烧的炭盆,有睡前的故事,还有合身的新衣,擦拭四肢的药膏———神明选中了他。

他是神明的人皇

殷容开始被教导着怎样成为一个“人”。

不是“啊啊啊”的恐吓威胁,不是费尽心思也听不懂的字词短句,更不是说出来就脏耳朵的腌臜之言。

上神或许已在这世间存在了漫长的岁月,所以做事总是不急不缓,祂像在处理一张被揉皱的纸、一块被打碎的玻璃、一幅被涂抹得乱七八糟的绘卷,用耐心一寸寸熨平纸上的褶皱,粘合被打碎的玻璃,为乱七八糟的色块赋予新的绚烂,修修补补,再次重生。

树上的嫩芽和枝头的鲜花不一定要用来饱肚子,也可以作为最纯粹的景色;馊掉的饭食不一定要吃到肚子里,也可以扔掉;生病难受可以委屈,可以掉眼泪,可以撒娇。

殷容自己和他身边都开始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于他有一天竟然也成了别人能够求助、能够依靠的对象,比如那个年纪比他大一点,血淋淋躺在角落等死的侍从。

人在满足吃饱穿暖的基本前提下,再经过读书、学习、开智,就会自然而然诞生出别的需求———欲/望与野心,人人与生俱来。

殷容曾在桌前思考过自己究竟需要什么,是要离开这荒僻的宫殿,是要惩罚那些欺辱过他的人,还是要站在极高的位置,让其他人惧怕臣服?

他只读了半年的书,脑海中好像模模糊糊有了想法,但却只有个轮廓,没有细节。

众木成林,独木难支,殷容一直记得这个道理。

冲动之下,他救下了那个人,不仅是因为他需要人手,更重要的是,他记得那年他的喉咙里都是血,张嘴说不出话的时候,这个人曾经偷偷给他塞过小半个馒头,馒头又干又硬,但不是馊的,能饱腹。

他认出了这张脸,也记得这些年收到的、细微又稀有的善意。

将人救回去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感觉自己做错了事,奄奄一息的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在这里是件很大的事吧?

或许是上神将他养得太好了,对他温和又纵容,所以他不知不觉地开始恃宠而骄。

上神没有责怪他,反而温和地替他处理了首尾。

将人捡回来的那一晚,殷容在心里暗暗发誓,上神说他是“人皇”,他会一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达到上神期许中的河清海晏,天下承平。

于是他更加努力地去学习,拼命地去吸收知识,他已经比其他人落后了许多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勤能补拙。

捡回来的人伤好了,跪在地上求他赐名,殷容给人取名为“千帆”,上神当时问是否取自“千帆过尽”之意,殷容摇头不答,只是摆弄着手里的泥偶,看着圆头圆脑的小泥偶歪歪脑袋,露出疑惑的模样。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学完史书学诗,这是殷容曾在书册上见到的一页,诗他不过学到平仄,半懂不懂,只是莫名触动。

天帝关心地问他归往何处?

何处归?归何处?

归,此心安处。

再后来,他名义上的生父终于想起了他,说是梦中得仙人感召,说他得天授之。

那位好父皇牵着他的手,殷容只看到那层浅薄温情后满满的算计与欲/望;登上帝王才有资格登上御辇,看着底下拜服的人群,他却没什么触动,只是不断用余光去追逐隐匿在人群之后的熟悉身影。

无论他身处何地,无论他所在何位,上神永远都会注视着他,不因他的身份的变化而变化,那是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垂青

离了那座冷僻却温馨的宫殿,殷容开始遇到前所未有的麻烦———即使对人性之恶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有些恶还是能一遍又一遍地刷新他的认知与底线。

原来可以笑着送人去死还要死去的人感谢恩赐,原来可以栽赃陷害眼都不眨还反过来叫冤叫屈,原来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指鹿为马,没人敢反驳唯有附和,原来原来有那么多原来。

殷容跌跌撞撞地闯进这处残酷的“斗兽场”,直面淋漓的黑暗,偶尔也会胆怯,也会泄了心气,但只要回头望一望,看见那道发着光的身影一直在他身后,沉默又温柔地给予支持时,他就会生出无限的勇气。

他厮杀出了一场又一场胜利。

白日随着夫子学习,晚上随着梦中的师父学习,他咬着牙,不怕苦也不怕累,人人都称赞他天资绝世,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他从来不是什么天才,只是下得了苦功,比旁人更努力勤勉些。

他就这样压榨着自己的潜力,用着比别人更拼命的劲儿,硬生生将差距飞快拉平,错误犯一遍就不能再犯,他要成为上神满意的“人皇”。

后来,上神忽然送了梦里的师父一只小泥偶,虽然这只小泥偶没有他的小泥偶漂亮,没有他的小泥偶灵动,没有他的小泥偶憨态可掬,虽然上神送师父小泥偶也是为了他,可殷容就是难过。

他好像不是独一无二的了。

凡人红尘只活百年,心思复杂难言,殷容贪婪地想要神明全部的垂青。

他知道这是妄念,也知道这是妄想,可人啊,总是贪心不足,欲壑难填。

上神或许感知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在那日聂师父走后,上神出现在了那片春日中。

“为什么难过?”

“没什么。”殷容垂着眼睫,“就是、练剑有些累了。”

或许是他并不擅长撒谎,又或者是凡人的谎言在神明面前藏无处藏匿,上神忽然动了下指尖。

风吹过来,拂动他鬓边的发丝,吹动他的衣袍,温柔的、和软的,像是无声的拥抱。

被装在篮子里,挂在树梢上的小泥偶在风里飞下来,与纷飞的花瓣一起落到他的肩头,安安静静地坐着。

衣袖间是簌簌的桃花,而能牵动他情绪的那一位,只不过一句就安抚好了他———

“无论发生何事,吾最在意你。”

殷容抬起眼,他看到那双银白色的、包容天地万物的眼眸中,只倒映出他一个人。

在这一瞬,殷容突然升腾出了无边的贪念,他想私藏神明。

第65章 第 65 章 有别离

梦境中永远都小桥流水, 绿草如茵,是世外桃源才会有的春和景明,那些纷飞的淡粉桃花瓣, 落在他肩头发梢的同时, 也好像落到了他心里。

离开梦境,殷容鬼使神差地在休息的时候去了宫中的桃花林,摘了许多桃花,心中那抹春日在书籍间摸索, 花酿作了酒,藏在不见光的地下。

这一年的秋日,殷容通过考察,敲定了下一个要培养的人选,不需要他过多动作,耍弄什么手段, 只需要在人陷入困境时稍稍袖手旁观, 再将人从淤泥里捞起来, 就能很容易获得带着感激的真心———在“斗兽场”里待久了, 他也不能免俗地沾染些黑暗。

凡人的魂魄会被各种各样的东西染上颜色, 唯有神明如日月永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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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闲暇,殷容便更加依赖上神,只有待在上神的身边, 他整日都在运转的脑子才能得到片刻安歇,紧绷的心弦才能稍有放松, 荒僻宫殿的那两年现在想来竟恍然若梦———人似乎总在失去后才开始追悔与怀念。

“最近很累?”

殷容伏在上神的膝间,黑发从两侧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的面容,梳子缓缓划过他的头皮, 顺着发梢慢慢滑下,带来一种舒适的颤栗感。

————神明在为他梳头挽发。

上神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吾已经许久不见你展颜了。”

殷容这时应该说不累的,他从来都是在上神面前极力表现自己的可靠,表现他已经长成了一个足够被人信赖的大人———但现在的场景,太像过去了。

像过去他因为字歪歪扭扭丑陋不堪而躲在角落里生闷气,上神找到他,摸摸他的头,牵着他的手,像一束光似的,带着他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

上神不在意他能取得多大的成就,是聪明还是愚笨,祂只在意他今日开不开心,高不高兴,吃的好不好,睡得香不香。

这些年里,一直都没变过。

殷容伏祂的在膝间,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双给他梳头的手停了停,随后是一声温和的叹息:“吾为你分担一部分?”

祂说:“前段时间那个孩子,吾来教。”

世间没有什么能瞒得过神明,神明也记得殷容身边发生的点点滴滴———就先就像之前殷容兴高采烈地与祂分享,说自己遇到了一个可造之材一样。

殷容是很贪心的,根本就无法忍受将神明的垂青分给其他人,哪怕是最早跟随他的千帆,与神明相处的时间也寥寥。

“不要,她不能养在您身边。”殷容的拒绝甚至比大脑的反应更快,“我会和千帆轮流带着她,她聪明,很快就能上手了。”

殷容从不忤逆他的神明,这是第一次这样直白又明确地表达了抗议,话一出口他却有些后悔,殷容不敢抬起脑袋,只是握着自己腕骨的手悄悄用力,带来越来越明显的疼痛———他怎么能干涉神明?!

担忧与害怕还没来得及滋生,就被轻飘飘地拂没———上神捏了捏他的耳尖。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尖烧到脸颊,殷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支支吾吾:“上神”

“吾难得看到你耍孩子脾气。”上神的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吾觉得新奇。”

———神明并不厌烦他的干涉,也比他想象得更加纵容。

后来,殷容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像过去一样将他揽在怀里的神明,神明发着光的发丝落在他的肩头,同他的黑发交缠在一起,殷容定定地看着,从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干渴,他唇干舌燥的,却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很好很好,什么都好,哪里都好。

梦醒后,腿间被子一片狼藉,殷容在床上呆呆愣愣地坐了许久才蹦起来,将这些东西拢在一起,试图毁尸灭迹。

明明他将这事遮掩得很好,可上神不知怎么的,还是知道了,于是一向淡然的上神难得地笑了他,上神说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代表着他长大了。

殷容问他的神明,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以后就是成年人了,上神却说按人世间的标准,他需要加冠才算成年。

殷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确认上神只知道这件事却不知道他的那个梦———

原来神明也并非无所不能?

尘封在地下、被殷容取名为醉桃源的桃花酒在这一年见了天光,吃着上神为他做的、庆贺他长高的蛋糕,殷容在神明不染尘埃的眼眸里,送上了自己酿造的那瓶酒。

上神很高兴。

祂高兴,殷容便高兴。

但殷容从未想过,神明饮凡人酿的酒,竟然也会醉———至少殷容在第二天醒来时看见神明仍旧在他寝卧的榻上,才难以置信地肯定了这个荒谬的猜测。

“上神?”他半跪在地上,抬头的时候,他的呼吸与神明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激起浅浅的热流。

榻上的神明合着眼睫,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浅浅的影。

殷容得寸进尺,他用手指卷了缕神明的发丝,那发丝像浮云缠绕在他指尖,轻飘、空荡,仿佛无处着力。

宛如被蛊惑了,他的胳膊撑着榻的边缘,弯腰慢慢靠近,甚至屏住了呼吸。

太近了。

殷容莫名干咽了一下,少年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显示着心绪的不平静。

像做贼似的,他的唇飞快地在上神的唇角贴了一下,然后立刻起身后退,他摩挲着自己的嘴唇,不由睁大眼睛,震惊于自己的胆大与冒犯。

神明依旧未曾醒来,安安静静的,如沉睡的美人花。

殷容恍恍惚惚的,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咚!”

好响好响,好响好想。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却又不敢上前,只能在稍远的地方呆呆地看着,内心有个声音在蛊惑他———

殷容,你的胆子去哪了?

往前走,往前走几步,你心心念念的神明就在那里,祂醉了,祂什么都不会知道,你可以放肆一点,大胆一点

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上神对他来说是长辈、是亲人、是老师、是引导者、是救他出地狱苦海的那个人,也是少年情窦初开的意中人。

那并不是某种单一的情感,而是信任、感激、在意、倾慕这些复杂的情绪的融合。

殷容慢慢走上前,他没有再去做那样放肆的、渎神的亲吻,而是坐在地上,背靠着榻,听着上神平稳的呼吸,还有窗外风拂动树枝的声音,安安静静地等待这个上午的过去

殷容没有办法面对自己这样近乎亵渎不敬的爱意,少年时代最冲动,也最怯懦,他开始逃避,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入到越来越激烈的争夺中去。

阴谋算计像浪潮一样涌过来要将他吞噬,构成他在冷宫中六年困苦的前因后果在倒戈与投诚中愈发清晰———不过是成王败寇,贵妃临死前留下的那封让帝王勃然大怒的信早已被人替换过了,可罪魁祸首并不是那封信,而是掩盖在这一切之上的、虚假的“爱”,还有名为爱实则是不在乎的真面目,以及背地里的君臣平衡。

那个位置真的会让人面目全非吗?

殷容不知道。

他只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要争,要去抢,要去夺,他要踏着无数争夺的尸骨,走到那个位置上。

他不知道神明究竟是为了“殷容”而来,还是为了“人皇”而来,但无论为何而来,他都只允许一个结果的出现。

十多年前各方发力共同造成的局面,再撕开时就像没有愈合的脓疮,腐烂、恶心。当年试图帮助他却压错了宝的氏族早已在浪潮之下覆灭,族人四散死伤,嫡支都不幸被牵连身故,只剩下一个年幼的小女孩,辗转流离,被人牙子卖入宫中做了粗使女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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