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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面看,这里便是一面荒凉的回忆画,勾起的从前使人无计可施地陷入厌恶情绪。
我阴郁地等待着,期间离开过几次,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树上醒来时,有人为我摘掉了落在脸上的一片叶子。
我睁开眼。
沢田纲吉惊喜地喊:“月见同学!你醒啦!”
不知经历了什么,少年的脸颊变瘦了些,褪去了少许青涩,但眸子如同古画上老派作家强调的晴空一样,与往常一般散着金色的亮芒,他高兴地注视着我。
于是阳光就这样光临了下雨的西西里。
第64章 Chpter 64
计划进行得似乎很顺利。基地被连根拔起之后, 虽然行动不得不产生一些变化,但“被幸运女神眷顾了一样”,他们成功地找到了入江正一。
回程彭格列基地的路上, 我见到了入江正一本人。我已经知道他是我方的卧底,所以, 在面对他的时候想要露出一点笑容、表现我们彭格列的和蔼可亲。
结果他一看到我, 就“砰!”一声栽倒在地, 捂着肚子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怎么会这样。
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得不为我的清白辩解:“我不会魔法。没有隔空对他施法。”
“是、是我的问题……每次见到您都会觉得胃痛, 也许是心理因素吧……”
入江正一艰难地从地上蠕动着爬起来, 为我解释着。我好奇地问:“你以前见过我?”
他的眼神不自然地闪了几下,不敢看我:“从各种方面上来说的话……是的,我见过您许多次。”
我很想问问他心里的我是个什么形象。否则他何至于见到我就像狱寺见到碧洋琪一样阿?可这时候的询问似乎不太合时宜, 入江正一向我们提出:
“请回到十年前, 接受试炼后再回到这个时代吧!”
沢田纲吉惊讶道:“回到十年前……不是说十年后火箭筒坏了吗?”
“十年后火箭筒只是关于时间的研究中的一项衍生产物。事实上, 这些年凭借密鲁菲欧的丰沃资料, 我的研究有进一步的发展……”
入江正一推了推眼镜,说到“密鲁菲欧”时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徒留在这个时代,并不能给这场战争起到什么进益,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 入江正一的提议似乎就是最优选了。
但是……
“什么?月见同学无法回到十年前?”
“怎么会这样?这家伙和我们没什么区别吧,凭什么她就回不到过去了?喂, 你这混蛋不会在扯谎骗我们吧?!”
“啊哈哈哈哈哈,对啊。阿临为什么不能回到过去?——说起来, 没有阿临的话, 总觉得动力也会少很多呢。”
入江正一面对众人的质问,面色为难, 语气却很坚定。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条件都不允许——
“纵向和横向的轴点交错后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虽然能够将十代目你们送回十年前,也就是跨越纵向时间,但……”
“您身上本身就已经背负了横向的轴点,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纵向的轴点也开始出现,两条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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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身上发生了紊乱,难以分清。只有在一切结束之后,您才能回去、否则,时间轴很可能会发生崩溃,产生不可预测的后果。”
入江正一成功用一番话绕晕了沢田纲吉和山本武。两个学渣眼睛冒出了蚊香圈,只有同样走在科研头秃路上的狱寺隼人发出了疑问:“横纵向的线怎么会轻易交织在一起?你真的不是随便扯了借口骗我们?”
红发青年苦笑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什么——但事实就是这样。”
事实确实如此。我已明白了他的意思,然而,这涉及了我最大的秘密,我无法就这样轻易地将它全盘托出。
我决心等待彭格列等人的疑问,此后斟酌是否应该说出一部分。
然而,沢田纲吉的重点全然没落在这疑问重重的因素之中。他反应过来之后,挠着脸,谨慎地确定:“所以,月见同学还是能够回到十年前的,对不对?——只要我们打败白兰。”
他不自然地想要挪开目光,很不好意思似的。但就像是舍不得,他仍然看着我,汲取着光反射出的我的影子。
我墩了一下,才说对。应该是这样。
山本武便一把揽住了他的肩摇晃:“看上去就是这么一回事啊!好,制定计划吧——十年后阿临回家计划!这名字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以为这是宝贝回家吗。
我面无表情地驳回这个蠢蛋名字,少年们并不气馁,开始兴致勃勃地提出更加蠢到没边的名字,我终于理解了别人听到我的取名时露出微妙表情后的心理活动。
“……就这样吧,别改了,”我硬邦邦地,好像那几个字烫嘴,就这样在嘴里炒了几个菜,“就那个——那个十年后——我回家计划。”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这样决定下了名字。我及时制止了山本武要制作横幅鼓舞士气的行为。为了避免他们捅出更大的社死篓子,我催着他们滚回了十年前。
“砰!”一声,世界清静了。
……并没有。
·
十年后的彭格列们被置换回来,除了沢田纲吉。入江正一所在的基地被掀翻之后,大量的事务需要处理,所有人都忙了起来。
虽然他们有很多话想对我说。但形势逼人,连续三天处理文件到凌晨两点然后早晨五点起之后,就连山本武脸上都挂了两个黑眼圈。
我不寒而栗。就连山本武都摆脱不了社畜的使命吗……。彭格列,你有点可怕啊。
对比起被文件事务折磨得丧尸一般的彭格列们,我的生活平静很多。忙于研究之前白兰·杰索的方法,我有几天蹲在卧室里埋首试验。没有人打扰我、很清静,只偶尔狱寺隼人他们短暂有了休憩的时间的时候,会过来和我说会儿话。这频率逐渐变高
“你们很闲吗,”我终于没忍住说,“有事务的话就去好好处理啊。这么懈怠做什么?”
山本武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然后摸了摸我的头。他做这动作真是太自然了、一点异样都没有,我没防备地被顺了顺毛,他在我往下撇嘴角之前松开了手。
“嗯……虽然说这些话很丧气,”青年笑着说,“但如果相见的时间只剩下一点儿,我希望能多看阿临几眼。”
他站起来伸懒腰:“好了!还有一大堆文件等着我……先走喽?阿临今晚想吃什么?”
我当然说想吃日本菜式啰。他同意了,门合上之后,房间里重归一片寂静。
我使劲地擦桌上的图纸,把原本的设想改变。青年虽然走了,但他留下的体温使空气中的粒子变得柔和——一间房里有没有来过人,拥有这间房子的主人是很清楚的。
我开始期待晚饭。
“……”
晚饭还没吃上;爆炸吃上了。
城堡发出了一阵振动,墙壁嗡鸣着,轰隆隆的,人声骤然放大,隐约地我听到,“Voi——!那家伙到底在哪里?!让她出来!”“嘻嘻嘻——”
砰砰两声,沿路而来的房门被依次踹开。
我面无表情地把笔捏成了粉尘。
你们彭格列,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
Vri似乎全员出动了。
除了玛蒙之外,他们全员到齐,队伍里还多了个青蛙头,一行人大摇大摆走在城堡里,我怀疑只要让他们在这里蹲三天,这座古老的建筑就会化为乌有。
在他们踹开门之前,我率先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口依然有人在守着,我说:“快去举报,不法分子入侵彭格列,马上把他们逐出去。”
守门人一脸尴尬,不敢出声;不远处向我逼近的男人们气势汹汹:“Voi!你这混蛋在说什么鬼话!”
青蛙头和贝尔一个调调,搭腔:“就是就是,不法分子什么的。我们本来就是黑手党嘛师娘。”
“……”
我掏了掏耳朵,问斯库瓦罗:“你和你老大喜结连理了?”
不然哪来的师娘。怎么想都是长发飘飘,外形狠厉却操着老妈子心的斯库瓦罗才能代入这个角色吧?
这个青蛙头一定是Xnxus的弟子,所以才会喊斯库瓦罗为师娘。我如此笃定地想。
斯库瓦罗脸上露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的表情:“怎么可能!你疯了吧?还有你,弗兰,你乱叫什么?”
青蛙头眨眨眼睛:“Me可没有说瞎话。师娘就是师娘啊——哦!你们吃醋了?那就快去找凤梨妖怪斗殴~”
贝尔戈菲尔的小刀“嗤嗤”地描边与弗兰擦肩而过,金发王子阴郁道:“闭嘴。死青蛙,你脑子被砸了么?”
“你也嫉妒了么?Me真是可怜,被轮流泄气~”弗兰上蹿下跳地躲避攻击,神态自若,不一会儿青蛙头上就扎了好几把小刀。
现场简直一片混乱。我还没说几句,青蛙头就被围殴了起来。他的幻术使得很好,在每个人头上“砰砰砰”地掉奶酪,就算是假的也让人火大。
“Voi——!你这家伙!是在找打吗?!”斯库瓦罗带头轰隆隆地打了起来。
我不得不为沢田纲吉哀悼。这一套下来,我仿佛看到了彭格列的账单像雪花一样飘飞……
最后,这群人的老大——虽然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但他也只能是Xnxus了——不耐烦地出声:“行了!闭嘴!垃圾!”
一连三个感叹号,比斯库瓦罗的大嗓门还有威力,一下子把嘈杂声按了下来。
男人的脸上有一道因冻伤而出现的可怖的疤痕,使他的气势更为狠厉冷酷。黑发垂下遮住桀骜不驯的眸子,目光在空气中逡巡一周后,他对上了我的视线,这一瞬间我想起了曾在彭格列城堡中见过的画像。
画像上的小少年和眼前的青年身影逐渐重叠,一道凝望的目光穿越时间在此刻定格。
他似乎终于确认了我就是我,于是咧开嘴角,用一种傲慢又熟稔的语气和我说:“喂。既然你来到十年后那么久,为什么不来找我?”
“……”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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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门上蹦出几个问号。
我俩谁跟谁啊。——我们很熟吗,难道?
第65章 Chpter 65
“老大的脑袋也被奶酪砸了吗?十年前师娘根本就还不认识你嘛,”弗兰蹲在门上,保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
斯库瓦罗踹了一脚门,试图把他踹下来:“混蛋!还没跟你算账呢!”
王子的小刀快扔完了, 青蛙头变成刺猬头指日可待。
要看局面又有沸腾的趋势,我赶紧开口:“等等。要打出去打, 你们这样打是打不死人的。”
又问:“你就是Xnxus?久闻大名, 久仰久仰。”
真是不可思议!我也学会了客套。以前可没有这样的环境土壤让我来和人假惺惺地拉扯。我来了兴趣, 试着从脸上挂出山本武那种看上去真诚的制式笑容。
Xnxus对我的疑问没有大发雷霆, 却在看到我笑脸的时候不忍直视地说:“够了, 垃圾。不想笑就别笑。”
“……”我说, “你说话挺嚣张的哈?”
虽然我猜到他的“垃圾”只是语气动词,没有辱骂的意思,但是哪怕语气动词也够我不高兴的。谁愿意无凭无故地被人骂?——我只接受快死了的人这么泄愤。
他和我对视, 空气中无声无息地弥漫着硝烟味, 众人紧张地看着我们, 而我, 我在为彭格列即将到来的赤字账单感到惋惜。
刀本该出鞘,他手中的双枪也应该对准我。但我们短暂的对视中,落败的却是他。
他深色的眼睛移开了,有点儿狼狈的意味;定睛一看这人还是那副桀骜不恭的态度, 根本不该低下头来,偏偏, 他短促地说,好吧, 我收回这句话。
我大吃一惊。
Vri的首领Xnxus, 脾气暴烈,桀骜难驯, 眼里容不得沙子,哪怕直系属下也很难讨好到他。年少时就敢和养父作对,他一手发动的叛乱,让Timoteo头疼了许多年,但从冰封中出来的他第一件事不是向养父低头,而是我行我素地前往日本,擅自开启了指环战。
这样的人,有一天居然会说“我收回这句话”——?
真的假的?
也许是我脸上的惊讶过甚,他的嘴角开始往下耷拉,全身的气势好像又要膨胀、一点就爆。
这人的自尊心真的很容易戳破诶。
我没忍住露出了一点笑。他看看我,表情没什么变化,我却觉得他的心情好了不止一点。
也许我们的关系就是在这十年里突飞猛进了。我这样想着,放缓了语气,问:“你们来彭格列做什么?”
据我所知,Xnxus回到意大利后,Vri独立于彭格列,成为了地位特殊的暗杀部门。
此刻彭格列遭受重击,不少人趁机而入、劝说Xnxus彻底与彭格列脱离。这事儿被列进了重要文件,一直摆在山本武办公桌的案头上,算是一等一的紧急。
斯库瓦罗“嘁”了一声,没有多说;Xnxus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移开了:“Vri也是彭格列内部的一份子。”
他冷淡地说:“就算内部打得不可开交,外来的垃圾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那就弄死他们。”
他的双枪就是用来解决这样的垃圾的。
我不置可否地歪头,算是信了这一说辞:“那你们是来找阿武的吗?他在楼上。”
Xnxus发出了长长的、意味不明的哼声,我不理他。让别人去应付他吧。
目光扫过被扎得全是洞的门,我的头开始疼:“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点?你们想死是不是?”
弗兰吐了吐舌头,从门上跳了下来:“好吧师娘~Me超级听话,要摸摸Me的头吗?”
青蛙头有什么好摸的?我一脚把他踹飞了三米远。至于他嘴里的“师娘”,我已经失去了探究欲望,青蛙懂人性吗你能指望?
Vri此行而来就是为了进行家族内部的商讨。在沢田纲吉不在的情况下,主事人变成山本武等守护者。他们向楼上而去,一路进行破坏若干。
“……”
在登上台阶、即将失去楼下的视角前一刻,Xnxus的目光像是不经意一般在女生身上停留了刹那。
她注意到他的目光,便歪着头,没有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好像想要笑一笑、但他们实在没什么可称道的亲近关系,这笑容失败了。她收敛了嘴角,关上了门。
她来自十年之前。更加年轻、更加冷漠、更加和他……没有关系。
她眼里倒映着他的影子如同一片虚无的空白。Xnxus用很多年时间才明白的一点是:被铭记的才算是过客。此时的他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块路边的石头,连形状都没什么特别。
他可以放纵自己的脾气,然而,在面对多年前的她时,却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生怕她如一只短暂落在他鼻尖的蝴蝶,转而振翅飞走,不留痕迹。
·
我以前看番《齐木O雄的灾难》,觉得主角真是太憋屈了。明明超能力可以毁灭世界、却不得不屈从于现实,为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委屈自己。
如果加大畅想,完全可以将自己不顺眼的人物抹去痕迹吧?这样生活中的烦心事就没有了,更无从谈起“灾难”。
直到动漫般的剧情降临在了我身上。
每天清晨打开门,把钢琴线和小刀陷阱给踢掉,应付完斯库瓦罗的约战后婉拒路斯利亚的美容邀约,和Xnxus打交道若干,进行关于空间跃迁的研究数小时,最后饥肠辘辘地推开房门,刚刚坐下,床底钻出一只青蛙头:“师娘好~今天吃什么~Me想吃凤梨。”
吃你个头啊。
我把他扔进幻境里。这死小孩全无愁苦情绪,甚至微妙地改变了幻境中的场景,等我第二天想起他的时候,他正蹲在一片池塘里假扮青蛙抓蚊子吃:“好吃好吃。”
我大为震撼。
明明麻烦的玛蒙不在、我应该感到轻松少许才对,然而弗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给了我一种世界是巨大的菌子妖怪的感觉。
我问Xnxus:“你们为什么还不走?”
他嗤笑:“想赶我们走?”
他说:“危急关头,Vri会常驻彭格列总部,直到危机解除。”
他在我面前说话算得上是温和。那天我对他表达过不满之后,他连“垃圾”“废物”之类的话都不对我说了。我很满意这一点,然而他扯着属下往墙上捶的时候,整个城堡都能感受到那种震动,以及斯库瓦罗的大嗓门。
来到十年后,我的作息逐渐变乱,再无上学时的健康起床时间。我一般睡到十点才起床,这时候推开窗,西西里被抹上一层浅金色,偶尔有雨,金子就在天空中流动起来,给人以极大的精神抚慰。
Vri们的作息,我至今搞不明白。凌晨三点我听到弗兰和贝尔戈菲尔的争斗,他们在我窗前练习夺命飞到,把我的窗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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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成八块,然后被我倒吊在窗下。
他俩一左一右地挂着,像两条腊肉,装无辜地看着我。
我顶着黑眼圈告诫他们:“想活命就闭嘴。”
贝尔的王冠跟502黏上了一样,仍然挂在他凌乱垂下的金发上。他的面庞因为身体倒吊而显露出来,很流畅的线条轮廓,眼睛失去了额发的遮蔽,在月色中极为明亮,如同未被发掘的湖水一般澄澈。他的唇瓣像一片柳叶刀,薄得薄情。想让他闭嘴真有点难度,我怀疑扇他一巴掌他还得舔我手掌心——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前例。
吊在他旁边的弗兰比他还不老实,只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就开始摇摆绳子,撞起了贝尔。他俩开始互相撞击,如果场景不是在我窗下,我还以为他们在游乐园玩碰碰车呢哈哈。
我举起拳头,“咚咚”,每人来了一下。
他们没声音了。
不是因为终于看清了局势,而是都被我给捶昏了过去。我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没安静过三个小时。六点钟的时候,我被一阵撞击声给吵醒了,梦中的我以为佐藤家被撅了,醒来一看彭格列城堡正在晃动,斯库瓦罗的声音比并盛中学的上课铃还要让人恐惧,我一激灵爬起来,照镜子一看眼下面全是乌青。
我还不敢直接去找他。因为一见到他,他绝对会放下手头上所有的事务和我比个高低。哪怕前一天被我捶进地里断了几根骨头,第二头他都能精力充沛地跟我说,“再来!”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全能之神的无奈。
——生活中被迫填充进了形色各异的人物,你却不得不对之宽松,纵容他们为你的人生填上大大小小的灾难事件。
你试图旁观其中,置身事外,然而他们喊着“羁绊啊情谊啊”就冲了上来,就算你都不太明白这羁绊情谊是哪里来的,你也已经被这群天外来物团团包裹。
这情谊是从何而起呢?你又是如何与他们建立了羁绊?你什么时候给了他们准许接近你的世界呢?
我怀着这样的疑问整整过了三天,脸上的黑眼圈终于挂不住了。
原来我才是真正的齐木O雄,后者为了改变世界被毁灭的命运而回溯时空,而我为了解决灾难而准备去刺杀白兰·杰索。
怀着这样的心情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弗兰和贝尔被我提前解决,我难得睡了个好觉。
而一直躲避着、不肯入我的梦的六道骸,在一个角落中无声无息地现身,他说:“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说:“我已经知道你为什么试图阻拦我和他会面。”
他说:“你明明已经知道,却还是要冒险?”
我嗤笑:“这算什么冒险。”
他不说话了,我的微表情识别已经出神入化,于是,我知道他看着我眼神表示着忧伤。
忧伤就像是一支雪地里的枯枝,无法对季节轮换产生任何影响。
他看着我,又无奈,又叹息地说:“好吧。反正是你。”
第66章 Chpter 66
来到十年之后, 我梦到了玛蒙两次、六道骸却只出现过一次。他表示自己正在卧底,但梦和现实又有什么相关呢?当他总是不入我的梦时,我就知道他在躲避着我。
我与六道骸的渊源可以追溯到七岁那年。那一年, 我在人生地不熟的意大利贸然打出了名声,那时的我还不知道, 一个小孩是不需要太多的名气的。
名气会让你成为猎物。
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盯上了我, 并将我带走了。此时的我对于术式的掌握还不够深, 纵使反抗, 也没有改变即将滚滚碾向我的命运。我被带到了一片城市之外的荒郊, 地下的实验室给我留下了不曾磨灭的印象。
白得刺眼的灯光、目光如观虫豸的实验人员、无法自主行动的被束缚。我成为了实验品, 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是另一个实验品——后来,他的名字叫作六道骸。
我们两个参与的实验并不一样。根据我们不同的身体特性,实验员使用的人体改造项目也不尽相同。原本, 关于我, 实验员作出的指示是, “探究她的灵魂和精神”。
他们不知道的是, 我的术式“又枯荣”本身就和灵魂与精神密切相关,实验员在我身上进行的一系列举措意外扇动了蝴蝶的翅膀,从此带起了八兆亿世界的风暴——
某天早上睁开眼时,我的世界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作为生命本源的“咒力”, 让我的精神陷入了八兆亿世界中每个我的身体里。
睁开眼睛吧,八兆亿世界的你正在走路、奔跑、跳跃、摔进水中, 八兆亿世界的你清醒、茫然、混沌、陷入沉眠,八兆亿世界的你, 刹那之间融为一体的你。
八兆亿个世界的我的□□, 共用着仅我一人的精神。
庞大的信息量被灌进有限的精神中,我陷入了无止的痛苦, 却不知该如何解脱。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世界的我睁着眼睛,木着神情,无法对外界做出反应,只有苍白的人造光落在我的身上。我迅速瘦了下来,像一节干瘪的虫子的尸体。工作人员不明所以,以为我已经是废弃品,试图将我处理掉,最后是六道骸拼尽全力留下了我。我猜他是觉得自己太孤单了、而我勉强能给他一种奇怪的慰藉。
但那时的我无法对他做出任何回应。生活无尽头地持续着。我的精神如同强疮百孔的木舟,岌岌可危而易碎。
何时能够解脱呢?
“……”
某一天,我的某一个同位体失足摔进水里死了。
啪。
“……”
八兆亿之一的精神链接断开了。
于是,那一瞬间,我了悟了命运对我的恶意。它就这样盘旋在我的身边,高高兴兴地唆使我:
——想要解脱吗?想要抛开枷锁吗?想要轻快地活着吗?杀死吧——杀死每一个你——杀死八兆亿世界的你!
如果我不想死,那我就要杀死八兆亿世界里的每一个我,直到只剩下我;又或者,我和所有的我一起无尽头地痛苦着、死去。
某一个世界中,我的拥挤的凝固的精神分出了一点儿驱动力,我抓住了一把水果刀,在手腕上划了几道。
血液喷涌而出,又很快凝固。我没有死去,只是平白多了痛苦。我又分别在不同的部位实验,最后我得出结论:
割破喉咙就是最快的、最方便的、痛苦最少的方法。
我捅破了我的喉咙。又一段精神链接断开了。
在六道骸的视角里,无声无息躺在地上的我突然弯起了嘴角,后来他说这是第一次见到我笑。我坐起来,孱弱而病白的皮肤上渗出密密麻麻的血痕,又很快消失,同位体的死亡仅仅在我身上留下了刹那的同痕伤口,而我,在那一瞬间杀死了一千万个我。
身体上的伤口依次痊愈,最后只剩下脖子上有一道久久不合的红痕,我看向六道骸,问他,我们总不可能在这里蹲一辈子吧?
他说,你看上去快要死了。
他连口癖的“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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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fufu”都不说了。
我平静地说,我会活下去的。
——我会活下去的,我会活下去的,我会活下去的。
六道骸说,他要毁灭全世界的黑手党。我们两个一拍即合,在一个清晨里,他利用幻术迷惑了所有的实验人员,血洗了艾斯托拉涅欧,我们走出基地,荒凉的大地下藏着的钢铁巨兽被我的术式连根拔起,从此这个埋葬着我们过去的基地灰飞烟灭、不留一点从前。
六道骸和我同行一段时间后就分开了。我继续独自在意大利游荡,他的信息则变得缈然无踪。表面上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但我们保有一种奇妙的默契,当他进入我的梦境中时,我从不阻止。
上帝的钟表赋予我们一段光阴,我至今无法给光阴中的人和物下定义。但我们之间或许是有情谊的,这情谊让他在发现白兰能利用八兆亿世界的真相时,下意识地对我隐瞒了、并希望我不要淌这趟浑水。
我猜是当初我在艾斯托拉涅欧基地里半死不活的样子吓到了他。我当时醒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抱住了我呢。只不过那时候我只顾着笑、忘了回抱他啦。
但是隐瞒和拖延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在那段精神被压榨到极致、□□反而难以动弹的时间里,我已经明白——连绵不断的隐痛持续之后就是死亡。
梦境如风花雪月,雾聚而不分明,六道骸没有再阻止,他轻轻地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我说。
在我离开梦境的前一刻,我微微回头。
他保持着原有不变的姿势,凝望着我的影子,被留下的人正在等待。
“……”
我又走回去了,抱了一下他:“没关系,反正我会活下来。”
他没料到这一出,有片刻的呆愣,很快,他抬起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说,好,你会活下来。
再次松开手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我的梦中。
·
我爬出窗户的时候,弗兰在窗下幽幽地出声:“师娘你要去哪里?”
我已经知道他师父是六道骸了。这称呼实在让人不爽、鉴于六道骸刚才的表现,我没有一拳把青蛙头捶晕,而是和颜悦色地说:“我要去散步。”
弗兰仍然幽幽地说:“是因为刚才见到了师父心情很好吗?小别胜新……”
“咚!”
这小子真该修一下语言的艺术了。跟他师父一样讨人嫌怎么能行?
我甩了甩拳头,无视了头上冒烟、两眼转着蚊香圈的弗兰,扬长而去。
·
我选择跳窗而不是从大门离开,就是因为我不想被彭格列下面巡逻的人发现。单枪匹马去挑密鲁菲欧的大本营什么的,一听就很不靠谱、山本武他们绝对会阻止我。
原本我选的时机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可是,在我借着咒力即将掠过彭格列天空时,我听到地面上有人惊呼:“月见同学!”
我低头一看。
……十年前的彭格列们正仰着头,像小蚂蚁一样排排望着我。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眼熟的影子,是之前在并盛町认识的京子、小春等人,蓝波和一平正在打闹。
……等等,被普通人看到我在飞的话,会不会觉得世界观崩塌呢?
我加快了速度,想头也不回地路过天空。一般来说,只要飞起来后,没人能够拦得住我,也没人能跟得上我的脚步。
不料,沢田纲吉从地面上起跳,手掌冒火,居然靠着火焰的冲力推动空气,飞向我的身边。
我觉得我对他的关心还是太少了。他会飞了我都不知道……我抬头望天,决心以后再也不说迎娶奈奈给他当爹的玩笑话,因为我预感到如果我真的有了孩子,绝对会步上沢田家光的后尘。
沢田纲吉好像刚刚才经历了什么,气喘吁吁地,不等他出声,我先发制人地问:“要先去安抚什么都不知道的同伴吗?”
我指的是屉川京子等人。虽然哥哥了平是彭格列的晴守,但彭格列的男生们似乎不愿意让女生们知道他们正在进行危险的行动,据我之前的了解,京子他们连指环战的相关都不知道。
隐瞒也是一种庇护,虽然我对这庇护嗤之以鼻。
我说:“普通人突然发现原来人可以飞、世界快要毁灭了,可是会观念崩塌的哦?不先去处理吗?彭格列?”
说着,我便准备独自离开,然而,我的手被拉住了。
彭格列握紧了我的手,不肯放开。
“……”
我有些惊讶地回望他。
“以前的话……确实会觉得,什么都不知道是一件大好事、理所当然地也想要这样对待同伴、让她们好好地待在自己的麾下就好了。”
沢田纲吉慢慢地说,声音不疾不徐。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那个昏暗的房间里,画像上的青年的影子。青年的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他继续说:“但是,那样的观念现在已经再不会有了。被隐瞒的感觉太糟糕了……所以,隐瞒是不对的,想要独自背负下一切也是不对的!我们是平等的同伴,所以就应该坦诚地将一切告诉京子、小春……因为我们是同伴!不是吗?”
“她们什么都已经知道了。但是一点害怕都没有,一定要来到这里,因为我们是同伴。”
沢田纲吉加重了语气:“我们是同伴……所以,月见同学如果想要去做什么,也要事先和我们说一声,好吗?”
我们悬在空中,他靠着另一只手喷出的火焰维持平衡,如果我执意要走,他绝没有拦下我的可能。
脚下,大家都关切地抬头看着我们,对这场临时讲话的结果如此关注。
“……”
我无法说出拒绝。
第67章 Chpter 67
想要阻止白兰, 就必须要使用完整的彭格列戒指。在十年后的世界中,沢田纲吉提前毁去了戒指,不料玛雷戒指横空出世, 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十年前被调换而来的少年们青涩,可他们手上拥有完整的戒指和无限的可能。
于是, 我惊讶地发现, 我只是在房间里蹲了几天推算数据, 这些接受试炼的少年们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 拥有了和强敌抗衡的可能。
“要接受白兰提出的Choice战吗?”
敌人提出的条件并不优渥, 稍不留神就可能失败。沢田纲吉提到这一点时, 脸上的神色却已稳定下来,这么一说来,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他脸上露出那种过分怯弱的神色了。
他的眸子金灿明亮, 家族和勇气支撑着少年向前行:“如果必须要接受的话, 我们的人手分配就要进行二次调整, 各方面的结构不能保持不变, 如果可以,尽量保持平衡,保证一面出问题后其他方可以迅速补上。”
我叹为观止。
这还是三个月前面对着数学作业头大的沢田纲吉吗?这种有条不紊的条理性,天生就是学数学的苗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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