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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教训不够,你非要再惹本宫生气不成?”
“臣也有话要与殿下说,”裴厌辞道,“这事殿下莽撞了,简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昏招。得罪郑家,损了陈尚书面子不说,逼得一朝老臣当众撞柱,这就失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寒了朝中其他老臣的心,日后殿下除了依靠世家,还能靠谁?”
“你在关心本宫?”顾九倾神色一顿。
裴厌辞有些莫名,他不是在示威吗?
顾九倾为了对付他,这种昏招都想得出来,在他看来隐隐有想要毁掉一切的架势。
这多么得不明智,不智。
同时也毫无逻辑可言。
在他眼里,做出这种事情的太子,就是一个赌气的小孩。因为驳了他的面子,所以干脆把场子掀了,谁都别想好过。
但在一个隐忍蛰伏二十几年的皇子身上,这样的情况是不应该出现的。因为他们得到的所有东西,都是依靠花费巨大代价换来的。
突然惊觉,这个太子,行事作风让人捉摸不透,冷厉的脸庞永远带着让人胆寒的威惧。
从前他没将顾九倾放在眼里,现在,他开始看不透这个对手了。
“臣不是关心,只是在告诫殿下好自为之,别辛苦得来的一切,最后因为一两个冲动的决策付之东流。”
裴厌辞言辞冷淡,他讨厌官场疯子。
顾九倾望着他登上马车,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身影最终消失在视野中。
心里反复将方才裴厌辞吝啬施舍给他的两句话嚼了又嚼,从中品味出更深层次的含义来。
太子殿下万分肯定,裴厌辞是在关心他的处境。
一如从前在太子府时的那般。
无人在意的角落 ,顾九倾霜寒的眼角眉梢柔和下来,嘴角浅浅勾起。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他肯多看自己一眼。
第104章 合作 若是早点认识裴祭酒该有多
虽说工部郎中的事情对棠溪追而言肯定是能平安度过的小事, 裴厌辞还是私底下提前将这事告诉了他。
第二日小朝会,皇帝不在,棠溪追坐在正上首靠左两级台阶之下的紫檀木椅上, 隔着金色垂珠纱帘, 支着脑袋听其他臣子汇报。
裴厌辞头一回参加,微微侧着脑袋, 用余光瞄向说话的人, 心里分析着殿内这些人的站队和派系。他站在人群中间, 单薄瘦削的少年几乎被那些脑满肠肥的重臣淹没。
百官们有条不紊地汇报各衙门的事务, 九霄殿内气氛一片祥和。
朝会渐近尾声, 话音也越发稀落起来。
这时, 他看到坐在群臣最前方的顾九倾手里把玩着扶手末端圆润的麒麟首, 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裴厌辞知道, 该他说话了。
“下官有事要报。”他拿着文书走到人前,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工部水部司郎中邵博利用职务之便, 五年前在吴州河渠水道的开凿上, 收受地方官员贿赂,还望督公命令御史台和扼鹭监、大寺、刑部彻查此事。”
他掷地有声的话说完, 大殿里静了一静。
阶下一名内侍走了过来, 将他手里的文书拿走, 弯腰恭敬地递交到帘后。
崔涯倚老卖老,也有了位子,此刻坐在太子对面的小凳上, 身子倾向裴厌辞那侧,“裴祭酒是不是有点心急了,才刚坐上这位子, 恐怕连自己手头上的事务都没清楚,就瞅着别人干没干好了?”
裴厌辞当然知道自己是被郑相和太子当无足轻重的小卒使唤了,道:“下官跟着齐大人做事,样样有条,他很满意。崔相若不放心,对下官的能力存疑,可去问齐大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想不到在场最年轻的官员一开口就是直接骂崔相去死。
该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没脑子呢。
太子和礼部、户部、兵部尚书几人暗暗对了下眼色,又淡漠地撇开视线,面色无波无澜。
“裴大人!”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邵博,此刻气的脸红脖子粗,“你才当上官几天啊就敢指摘别人,你懂工部的事情吗就在这里瞎叫唤!坐在你面前的是当朝左相,你要没郑家那个蒙祖荫的干爹,都没你现在这个人。”
裴厌辞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朝中人都以为他是郑清来和一个官奴的私生子。郑清来在官奴身上留种后,转头忘了此事。后来官奴不择手段进入太子府,与太子诉说了此事,太子仁义,不断扶持裴厌辞,也给机会让他们父子相认。郑清来得知自己这个私生子之后,顿觉亏欠太多,让他在击鞠赛上大出风头,借机认为义子,摆脱奴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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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司业,给祭酒,还让郑党中人暗中为他保驾护航,拳拳爱子之心,谁不感动?
听闻这种没谱传言后的裴厌辞:“……”
一段风流韵事,就将他所有背后做出的努力都抹杀了。
不过,他也不需要别人知道,只要得到想要的结果就行。
“邵大人,这里是朝堂,不是街口买菜的,你说这话有辱斯文了。”秦雄道。
邵雄哪里不晓得他们都是一起的,扬起下巴轻蔑问,“本官行得正坐得直,朝廷一个银两都没有进自己的口袋。你们既然暗中调查了我,那就说说我贪了多少?”
“一万两银子。”裴厌辞道。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出现了玩味的神色。
“工部看起来也不是个闲职衙门啊。”不知何人说了一句。
“裴大人阅历尚浅,这事便这般吧。”户部尚书这时候开口道,那是一个和蔼的中年人,眼皮虚肿地耷拉在眼球之上,看起来有些无神。
“这哪能行,”崔涯颧骨高耸,两颊无肉,露出冷笑时显得刻薄无比,他一连叫了刑部御史台和大寺的几个名,道,“你们改日一同去查工部的走账,看看户部给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也让大家看看,户部每年拨多少款给工部。”
又一人开了口,长相有五分与王灵澈相似,只是他身上多了岁月沉淀的儒雅气息,皮肤白皙俊美,是个很容易招女人喜欢的面相。
正是王家家主,桂景伯。
“要我说,这事查邵大人家底就可以,牵扯到工部和户部,至少也要耽搁一两个月的时间,马上就是秋收农忙时节,水部司也要趁着秋季水位降低,在还未天冷时将工期督促赶了,不论哪个衙门都耽搁不得,眼下百姓生计最是要紧。”
“这事便按照崔相的办,待会儿本座会将这事禀报陛下。”这时,纱帘后传来一道清越的嗓音。
所有人不敢多说,忙恭敬应是。
九月的第三个小朝会不了了之。
“裴祭酒。”
裴厌辞正随着人流往外走,陈嗣宏突然小声叫住了他。
“殿下有请。”
裴厌辞疑惑地跟着他往东宫的方向走去,心中暗暗生起了警惕。
等到了大殿,才发现郑党的几个核心人物已经在那了。
裴厌辞稍稍放心,匆匆扫了一眼,暗暗记下这些人。
顾九倾一袭硬/挺幅阔的靛蓝色广袖袍服,领口袖角露出里面的翠湖色内衬,一头乌发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的紫金发冠中,身姿挺拔,庄重而肃穆。
“刘彦,方才你怎么提前在他们面前露怯了?”清冷沉静的琉璃眸子率先看向了户部尚书。
刘彦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期期艾艾道:“殿下冤枉,下官不是露怯,只是突然想到,咱们指证邵博贪墨一万两,这数额是不是有点没有说服力?”
“你还想他贪墨多少两银子?”顾九倾身子微微前倾,眸光清亮锐利扫向他,“你给他机会了吗!”
那是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那双眼睛仿佛洞悉了一切。
刘彦咽了咽口水,讪笑了两下,努力维持面上的镇定。
“简吉安,”顾九倾重新站直上身,嘴里又随口叫了个人名,“你这里先拖一段时日。”
“是。”大寺卿立马拱手应道。
“裴厌辞,”太子叫到这个名字时,声音顿了一下,而后道,“你趁着这段时日,多调查调查邵博,必要时让简吉安配合你。”
“是。”裴厌辞道。
顾九倾单独留下了剩下几位尚书和王家家主,其余人都告辞离开。
裴厌辞琢磨不透这人葫芦里卖的是甚药。
但第二日下午他还是去了工部,刚带着无疏进了衙署,几个小丞就将他迎进了邵博那处,还不见互呛两声,工部尚书赵臻又“凑巧”串门串到他这边。
邵博一看就晓得他这里不是尚书往日行走的必经之路,让出位子,在一旁煮茶作陪。
都说走官场走官场,就是得靠多走。工部一向是要钱的大头,之前一直被户部卡着,后来也是赵臻走对了门路,拜了棠溪追这个大码头,这才盘活了工部上下这池死水。
裴厌辞虽知他是棠溪追的人,没来工部认个门,也觉得生疏。
看看赵臻,应该是晓得几分内情的,但不全面,而邵博就完全不晓得了,看他时目光的敌意很大。
“今日来也不为别的,殿下觉得邵大人这衙门不干净,咱就得证明它干净。
都是为朝廷办事,为陛下效忠,为百姓谋福祉安康,你说,万一哪个河渠出了差错,毁了堤坝,那就是一县一城百姓的事情,陛下都得下罪己诏,不拿几条人命填上,怎么平息天怒人怨?”
“咱们呐,也难做。”赵臻呷了口茶,“上头的事情就不说了,底下百姓不解,就把当官的都当成鱼肉百姓的货色,这不是一棍子打死所有人么,真正想要为百姓做事的人呐,应该团结起来,别被这污浊沾了身。”
“赵大人想如何团结?”
“这就看裴祭酒怎么看待邵大人这个案子了。”
这话一开口,邵博的心这才彻底踏实下来。
打自进门起,他就觉得这个上司是来给他撑场子的,现在亲自下场为他说话,到底心怀感激。
裴厌辞拿出太子签下的谕令,在二人想要拒绝前道:“殿下也知工部的事务耽搁不得,此次前来,只是派我翻阅工部那些账目。”
“邵大人,你通知底下人,将最近五年的账目,全部出来,给裴大人过目,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裴厌辞暗笑,他们这些人总有一个通病,开口闭口不忘上边的皇帝,下边的百姓,对于自己,那是一身正气,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这又不关身正不正的事情,太子谕令在这压着,不拿也得拿。
“不急,邵大人慢慢整,免得错漏些甚,还以为我们冤枉你。”
邵博听着这话更气得不行,顿时起身离开。
“若发现不对之处,下官可能得拓印下来,不知工部可有便捷的拓印之术?”裴厌辞为赵臻添了杯茶,问。
工部一向不乏能工巧匠,之前为大宇军队研究出了连射弩、连环投石车,早先与陛下混在一起的道士们炼丹炸了炉,工部为此献给陛下烟花爆竹,给节日增添了不少喜庆。
“想要拓印之术,裴祭酒可是问错人了,书籍拓印,秘书省最在行。”赵臻推脱道,“再不济,还有能人辈出的翰林院。”
秘书省独立于三省,权力不算大,主管藏书与制书,大宇的书籍,无论私藏还是书局的,除了私人抄录的,其余全都是从它这里卖出去的。
“说实话,裴某今日上午刚去了秘书省。”裴厌辞苦笑道,“国子监想开印书局,已经和秘书监大人商量好,之后一同上书汇报此事。”
“裴大人为何会想要办这件事?”赵臻不解道。
现在一卷书的确昂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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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制作过程漫长,成本高昂,两相比较,其实这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就看大宇有多少书局、书坊就晓得,全国上下也不过百来家,他们的利润属实是低。
“这些年科举之风愈加盛行,越来越多布衣草农之家也想靠科举光耀门楣,单单只靠一个秘书省来制书印书,压根没办法满足需求,而目前这块,还没多少人盯上。”裴厌辞许以利之,“工部若研究出能减少工序和时间、提高效率的制书之法,大人大可以技术入股国子监。”
“技术入股?”赵臻倒是没听说过这个。
“不管是以工部衙门名义,还是以赵大人私人名义,我国子监印书局都接受。”裴厌辞道,“到时候秘书省的帝谕下来,咱们的利润比现在多多少,就看大人底下这些能人,能研究出多好用的东西了。”
“这倒是新鲜。”赵臻思虑道。
裴厌辞也是从姜逸那里得到了启发,这厮拿几个退伍老兵作人情,大言不惭地说要入股戏院,若非当时那戏院不能挂在自己名下,也需要一个朝中重臣做保护伞,他也不肯让出一成利。
如此的话,技术自然也可以入股,思路再拓宽些,可不可以不单单仅限于个人,还可以是衙署。
每年衙署也是非常需要钱运转的,你的功绩怎么挣出来的,哪一样不是靠花钱得来的?
“若是早点认识裴祭酒该有多好。”赵臻笑道,“年轻人,连赚钱的脑子都转得比我们这些老古董快。”
最关键的是,裴厌辞不忘带上他们一起。
第105章 印刷术 裴厌辞,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裴厌辞只花了不到两刻钟就与赵臻谈妥, 出来时邵博还没回来,他让赵臻转达一句不急,他过两日再来, 谢绝了他的相送, 离开了工部衙署。
没过两日,他得到了秘书省消息, 陛下同意了国子监开办印书局, 紧接着吃饭时, 秘书监问他提升制书法子有没从工部拿到。
秘书监当初答应帮裴厌辞将印书局的事游说下来, 就是因为他说已经让工部找了办法;赵臻愿意答应吩咐底下人去研究, 也是因为他说已经得到了秘书省的保证, 事情已经谈妥, 就等帝谕下来, 加上可以入股, 这才答应。裴厌辞没想到秘书监的动作这么快,工部那边可还没半点进展, 这边已经催着要看了。
他想了想, 第二天去了翰林院。
大宇的翰林院不同于前世的大陶类似的衙署,皇帝早年博学多长, 诗词绘画舞蹈击鞠骑马剑术都极为擅长, 闲来无事便想着与高手切磋一二, 临时找人不方便,放在朝中吧,这些人又不是科举当官的料, 于是开设了翰林院,专门招揽有一技之长的能人。
裴厌辞进了翰林院打听谁手工艺强,或者是曾在抄书制书上有便捷法子的, 大家纷纷摇头。
这时,角落里一个人道:“于编修嗜书如命,裴大人可以问问他。”
裴厌辞抬头望去,嗯?这朝他挤眉弄眼的人不是萧与么?
他不是不当官吗,怎么一身七品官袍?
他走到近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萧先生怎么在这?”
萧与低声尴尬地咳嗽两声,“私事。”
“好吧。”裴厌辞不便过问,“敢问于编修眼下在哪里?”
萧与带他去了隔壁几间屋子,才到门口,一位官员颤颤巍巍的端着碗汤药过来,“萧大人,来,快喝下这个试试。”
裴厌辞让他先忙,自己进去了。
屋子里只有一人,身穿洗旧的长衫,有些地方已经起了球,宽宽荡荡地挂在那个身子上。那人无意间抬起头时,才看到他的脸,眼睑下一片乌青,单薄的嘴唇紧抿着,眼神有涣散到微微眯起,似乎还是瞧不清来人,眉头倒是因为他的这个习惯性动作,即使展眉,也有两道很深的纹印。
他没说话。
裴厌辞心想可能是见着了生面孔,但是又不确定,视线已然相撞,再收回视线更加尴尬,一时僵在那里。
于簌承明显不太知道此刻应该说甚。
他笑了一下,释放出足够的善意,走到近前行了个礼,含糊说了个身份,并说明来意。
“国子监?要开印书局?”等人走近,于编修这才看清了来人的面庞,狐疑地上下打量两下,又慢慢将疑虑散去,道,“问印书的少之又少,且一般都去秘书省,怎么会来翰林院?”
裴厌辞大致说了个情况。
于簌承放心道:“我也在研究这个法子,每日抄书,手时常抬不起来,连握笔都打颤。人呐,不被逼到山水尽,就是不知道变通。眼下我心里已经有些想法,你跟我过来。”
两人来到他桌子后的一处角落,道:“传统雕版需要木工师傅极高的技艺雕刻字词,整块板子不能有一处出错,费时历久,有这功夫,抄书郎都能抄完一本书了。而且书籍之后若有勘误补充,又还需要重新雕刻一板。于是我想着,不如将每个字活起来。”
裴厌辞原本不怎么抱着希望,没想到还真听到了新鲜东西,不由侧目,“怎么活起来?”
“平日里我们加盖印章,都是几个字,倘若一个印章底部只刻一个字,这样的话,倘若我们需要一列字,一页字,只需要先后印上相应的印章。”
“字数太多,找印章的时间,都够写完一页字的了。”裴厌辞摇头,紧接着,他想到了甚。
“不,对于一页来说是慢。但将这些字摆好,凑成一页的字,像做豆腐一样四周边缘拿木板固定,一次印上大几万份,期间只需要加墨,这样效率能大大增加。”于簌承见他听得认真,兴奋不已,当场直接演示起来。
“或者如雕版那样,一次几十页。”裴厌辞眼神一亮,道,“你这个法子,更胜在出错后的节省时间,只需要替换几个字的印章就行,而不需要重新整版重新雕刻。而且,这些印章可以多次利用,重新排列组合,又成了新的一卷书内容。”
“没错,就是这样。”于簌承如同找到知音一般道,“我也买不起昂贵的木材金石,只能用陶泥勉强凑合,倘若是国子监,应该很容易办到。”
“国子监最近也没甚钱了。”裴厌辞苦笑。
他为何要将印书局开在国子监名下?一来私人印书权没有以衙署名义方便拿到,二来,他继任后翻了国子监的财政收支,发现多年来都是入不敷出的状态,果腹都成困难了,博士也无心教书钻研,人心涣散,乱象四起,情况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若是按照方清都的路数走,国子监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若能熬到新帝继位,将政局扭转,没准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所以齐祥铤而走险决定重用裴厌辞。
裴厌辞也不负他的期望,决定自己开办印书局赚钱。
“于编修,倘若我要买你的技术,需要多少钱?”
“钱?”于簌承一愣,明显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想出的技术,我想用,自然得给你钱。”裴厌辞道。
上级无偿征用下级的成果,那些强买强卖的事情见多了,于簌承完全没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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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到这事。不过,他直接拒绝了。
“于某不过是沾了身在皇城的光,得以在秘书省中借阅天下藏书,这才有了几个平平无奇的点子。”他感慨道,“若是能让秘书省和国子监印出更多的书籍来,发散到天下各地去,抑或降低成本,让更多学子能够读得起书,这样的结果,堪比千金无价,于某的这点银子,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说这话时,他的眼里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坚定而灿烂,连带着那张营养不良的脸庞也跟着熠熠生辉。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们造福读书人,但你也不能吃亏。”裴厌辞所当然道。
就在这时,萧与从门外走进来,“裴大人,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裴大人?”于簌承眼底的狐疑再次升起,方才这人没说清楚,“你在国子监里是何职位?”
“裴大人,裴祭酒啊。”萧与一脸贱兮兮道,“对了,就是抢了你位子,还在几个月内升迁为祭酒的裴大人。”
裴厌辞眼角抽了抽,这老贼就是故意的。
于簌承的脸色顿时变了,气愤地冷笑一声,“我还当是谁,遮遮掩掩不报清楚家名,原来是个偷别人东西的惯犯。”
“于大人,你这张嘴是吐不出象牙来吗?”萧与悠哉地走到裴厌辞身边,“知道他是甚身份,还敢如此无礼,小心扼鹭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厌辞挡下了,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和棠溪追的关系。
“好没意思。”萧与蔫了吧唧地翻了个白眼,“这翰林院也就这小子敢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还想着你收拾他呢。”
“上次攀上世家高枝,夺了我司业的位子,这回又想来偷我的活字印刷术,好充你的功绩,裴厌辞,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于簌承脸色一会儿涨红,一会儿铁青,恨得直牙痒痒,将自己的活字印刷护在身后,虽然也没甚用。
“我若聘邀你去国子监印书局任司长,你觉得如何?”裴厌辞提议道,马上又否决了,“不过暂时无官无职,算是官商,我还在和上面商量谋几个官职。”
“裴厌辞,你在羞辱我!”
裴厌辞带着与他愈发丧失智相反的气定神闲,“那么去秘书监呢?与你兴趣相符。我也可以介绍你去工部,那里万人难进。”
于簌承颤抖着嘴唇,瞪大了眼睛。
裴厌辞没等他回复,走到桌边,抽了他一张纸,不消一刻,一封推荐信已经写好,郑重地递到他的眼前。
“你觉得我会要你的施舍?”看他完全没在意自己辱骂的样子,但这副云淡风轻的施舍更让他觉得丧失了尊严,恶心无比。
他曾也找过门路,费尽千辛万苦,想要去国子监,到头来不过人家的一个身份,轻松将他挤下去。
现在又算甚?
见他没动,他将推荐信放到他的桌前,诚恳地躬身行了个礼,“虽然国子监也缺于编修这样博学的人才,但我觉得工部若能得大人相助,势必会让大宇发展得更好,还望大人放下对我的成见和怨恨,为自己着想,为大宇出一份力。”
于簌承又愣住了,因为他能感觉到对方是真诚地对他开这个口的。
裴厌辞不再管他,离开了屋子。
“裴大人,”萧与追上他,不敢相信道,“他刚才这样骂你,你都能忍得下?还给他介绍去工部?”
“他是个人才,有价值的人就应该尽其所用,哪里有埋没在翰林院的道。”
萧与沉默了下,看他的目光有些不一样。
这个人,好像没有喜怒的情感,有一套自己的评判标准。
果然能跟棠溪追混在一起的人,都不是甚正常人。
不对,怎么好像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萧大人,又熬好了一副药。”老太医颤颤巍巍地端着一碗药出来。
“你灌牲口呢,一天十八碗地来。”萧与厌嫌道,虽然抵触,还是一口闷了。
手背抹了抹嘴,把碗还给老太医,抬眼就见裴厌辞神色多了些甚。
他心里一咯噔,这人不会察觉出了甚来吧。
接着,他就看到裴厌辞的视线慢慢下移,定格在了某处。
萧与两腿夹紧,羞恼地看看左右,牙咬切齿地挤出四个字,“别说出去。”
“萧先生平日里琢磨着那些春/宫图,劳心费力,实在辛苦呀。”裴厌辞一脸郑重地拍拍他的肩膀,“一定要保重身体。”
棠溪追可从他的图册上学了不少知识呢。
未来的幸福生活还得靠他呢。
萧与脸色涨红,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对了,我有一个药方,”裴厌辞去而复返,突然记了起来,“可能对先生这病有效,但也不敢保证,大人若愿意试试的话……”
“拿来。”这可事关男人尊严,他在这里吃了三个月的药,老太医各种法子都试过了,就是不见好,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裴厌辞凭着记忆,给他写了张前世的宫廷秘方,这是他在寻病治自己不足之症时看到的,当时觉得有趣,不由多看了两眼,不知不觉记了下来。
“若是无用,萧先生也别怪我,至少是个机会,不是么。”这方子他倒是没试过,不过是听说只要喝了这个,不管病弱无欲之人还是醉酒昏死之人,都能成事。
“多谢,若这方子有用,大人就是在下的衣食父母,有再造之恩德。”萧与脸上往日猥琐狡诈的气息散去,郑重道谢着,都快哭了。
“小事。”
裴厌辞并不在意,也不期望这副药就能明显发挥效用,难道大陶宫廷的人就会比大宇的人聪明到哪里去不成?不过是想在萧与最无助的时候出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锦上添花容易被人忘记,雪中送炭恩情更重,哪怕只是星火微光。
而且,一旦有了共同的秘密,就能够迅速拉近两人的关系,尤其是这个秘密难以启齿,他们总会自然而然地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划为自己人。
转眼他就将这事忘记了,因为他正准备第二日去工部查账,却听到棠溪追那边传来消息,说郑党又往上递了扎子,控告刑部尚书段瑞成。
“这又是甚幺蛾子?”
工部邵博的控诉还没开始,一边大寺还在拖着进度没查抄邵府,一边他在衙署还未从账本中找出罪证,怎么郑党又开始针对刑部的人了?
难道他觉得控告邵博一事没胜算?
不可能,邵博那心虚跳脚的样子,一看就是有猫腻。
户部尚书阻拦?
也没可能,他就算每年没给工部拨多少银子,这与一朝大员贪污相比,也是小事。
多管齐下?顾九倾怎么一下子这么大动作?得罪这么多朝中重臣,这么有把握吗?
眼前迷雾看不清,裴厌辞干脆不想那么多了,人家命令甚他就做甚,三不五时打着调查的名义去工部串串门,账本没翻几页,与赵臻和邵博倒是愈发熟络了。
十日一次的大朝会转眼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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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厌辞起得比寻常更早,忍着打呵欠的冲动随一众大臣进了九霄殿。
这次皇帝稳稳坐在了至高宝座之上。
一切如常地进行着。
突然,太子从群臣队列中走出,目光冷锐地扫过在场之人,朝上首禀报道:“儿臣要告中书、门下两省衙署不作为、玩忽职守之罪!”
“告扼鹭监督主棠溪追,越权犯上,只手遮天,大肆卖官鬻爵之罪!”
第106章 结党 要是全天下百姓都能晓得,那才不……
裴厌辞的睡意一下子被顾九倾这两句骂声给惊散了。
一瞬间, 他想到了之前这段时间,郑党不断找阉党麻烦的小动作,好似障眼法一般, 今儿个才是纷乱小招中的大招。
裴厌辞暗暗环顾了一圈, 有皇帝在,棠溪追没来, 他上次借着聆听小朝会的名义派人与皇帝说情, 之后解了禁令, 应该没再禁足, 估计有别的事情。
等他回神时, 顾九倾已经慷慨激昂地列出了十八条罪状指证棠溪追。
他说完之后, 大殿之内针落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众人以为天威难测时, 龙椅上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臣子们抬头一看, 皇帝撑着脑袋,睡着了。
“这……”一群朝廷重臣面面相觑。
他们都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种事情, 他们完全难以想象会发生在眼前这个皇帝身上。
约莫一刻钟, 皇帝身子一抖,惊醒过来, 睡眼惺忪地看到自己在金銮殿上, 群臣众目睽睽之前。
皇帝干咳了一声, 简直丢脸至极。
“都退了!”
群臣被这声饱含愠怒的话音吓到,浑身一震,纷纷当鹌鹑缩着脑袋退下。
才到九霄殿前的广场上, 一队禁军拉着今日殿中值守的几十个内侍,往旁侧走去。
“看起来凶多吉少了啊。”
裴厌辞耳畔边听到了一句熟悉的感叹。
他扭头一看,是秦雄。
秦雄友好地朝他笑笑, “还未来得及恭喜裴大人升迁,明晚酉时初,得聚酒楼,可能赏脸吃个便饭?”
裴厌辞点头答应了下来。
++
吴娘子看了一遍又一遍黄历,确定第二日是搬家的日子,毋离和无疏几人早就准备好了,王灵澈这段时日与他们相处不错,全然忘了回家的事情,头一回经历这遭,兴冲冲跟着他们一起搬。
新宅子仍然在平康坊,不过是一座精致的府邸,与朝中其他重臣相比小点,但比之前的那个二进的宅院大不少。
裴厌辞便招了十几个丫鬟小厮做事,也雇佣了个厨师,吴娘子一时闲下来,反倒更加难受,就说要去别人府上当厨娘、当奶娘。
无疏劝不动,只好随她去找活儿,心里期盼着要是找不到,她自然就老老实实待在府里了。
裴厌辞折腾了一整日,等到快傍晚时才想起来今日还有约,吩咐毋离继续收拾。等到上马车时,毋离这家伙稳稳坐在马车前,朝他龇牙咧嘴地笑着。
这小子,就知道偷懒。裴厌辞无奈地摇摇头,坐了上去,又从他身后撩开帘子。
“你之前不是叫嚷着要去金吾卫么?”
“对啊,怎么了?”
“我跟金吾卫那边的人打了招呼,你若想去,这几日就去报到。”
“大哥,真的吗?花了多少银子?”
“一句话的事。”能使银子办下来的事,那就不需要他了。
毋离惊喜地拿过他手里的文书,之前还以为只有皇帝才能办到的事情呢,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仿佛在做梦一般。
他用知道不多的几个字勉强拼凑出了文书内容,对厚皮的封页摸了又摸,“以后我就是金吾卫了。大哥,你放心,以后他们要是抓你,我第一个给你通风报信,让你有时间逃跑。”
“你就不能盼着你大哥一点好?”裴厌辞气笑了。
这嘴就没吐出过好话。
“跟着大哥吃香喝辣的,当然盼着大哥长命百岁了。”毋离把文书放进衣襟口袋里,“虽然感觉每天都只是和朝廷那些大人吃吃喝喝吧,但是我感觉大哥现在做的事情越来越危险了。我好歹也想帮大哥做点事情,不能总让大哥帮我们。”
“放心,到时候不会连累到你们的。”
毋离吃惊地看向他,“我就随口说说,你怎么跟要托孤似的,不会是真的在做甚坏事吧。”
“赶你的马车吧,你晓得托孤是甚么。”裴厌辞又气又好笑,心中不由又有一丝触动。
“我当然晓得,”毋离不服气地喃喃道,“名友戏院的戏不是白看的,晓得不少事情呢。”
“要是全天下百姓都能晓得,那才不枉我将戏院开起来。”
“这话是甚意思?”毋离道,“开戏院不是为了赚钱吗?”
“当然是了,难道还想我做赔本的买卖不成。对了,这两天你将这几个月戏院的分红算一算,扣掉之后要用的成本,我们府里的日常支出,未来半年每月给齐府送去的银两,剩下的银钱我近期要取用。”
“你要做甚?”
“办印书局。”裴厌辞道,“明日去礼部尚书府上,我说服他入个股……可能还有点不够,你送我去陈府之后,去找姜逸再借点。”
“那礼部尚书不是帮郑清来做事的嘛,咱们有这好事为甚还带上他。”
“现在他是帮姓郑的,日后可就不一定了。”
“他会不会去找郑家告状,说我们办印书局,不叫上郑家?”
“我所设想的是不会,就看他的表现了。”
说与郑清来听,郑家还看不上这点子钱。但如果他偷偷入股的事没跟郑家说,那么,他和郑清来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稳固,自己也有了私心。久而久之,他们的利益绑在一块,师生之情与自身利益之间,也就好取舍了。
裴厌辞依靠承办印书局拉各方入股,一来是为了它能够顺利办下去,二来,在没有办法短时间内用“情”字打动一群“衣冠禽兽”加入自己阵营时,利益一致勉强能将人与自己形成同盟。
结党营私,无非“情”与“利”。
毋离虽然不在官场,嗅觉迟钝,还是察觉到了裴厌辞在做一件危险且不算正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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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地方,裴厌辞朝跑堂大伯说了雅间名字,随他往楼上走去。
进了雅间,秦雄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秦兄,失礼,今日搬家耽搁,来晚了。”裴厌辞看看天色,正好是约定的时辰。
他是受邀者,不好早来,卡着时辰到刚好,免得东家尴尬。
“我也刚到,裴贤弟坐。”秦雄客气道。
二人入座后,叫了一席桌面。
等到大伯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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