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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竭力挤出一个笑,脸色却有些苍白:“日日把我放在身边,你就不怕重蹈覆辙?”
宁晏礼笑容逐渐收敛:“你若有这个本事,咱们还可以纠缠到来世。”
“来世?”青鸾让嘴角弯出自然的弧度:“三殿下还想再娶我一次?”
旧日的称谓被忽而提起,宁晏礼凤眸微眯。
虽然知道青鸾已得知自己的身份,但却没想到她竟真敢在他面前说出,而且还是在清醒的时候。
“比起诸侯侧妃,高门世家,三殿下倒是个更好的选择。”青鸾故意轻佻地戳破他的目的:“待殿下野心达成,我岂不是也会跟着坐享其成?”
听到青鸾故意加重了“野心”二字,宁晏礼明白过来。
原来是要以他的身份威胁。
他眼中划过一丝狠戾:“既有赐婚,你的性命已注定与我连在一起。若将此事宣扬出去,你难道还能独活?”
“圣旨到——”一声传呵打断了二人的交锋,竟是第四道圣旨来了。
在青鸾微微诧异的目光中,宁晏礼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用狎昵的语气道:“借卿卿吉言,待明日一早边关捷报传回,我便带你入宫谢恩。”。
第四道圣旨是钱常侍亲自来传的,还带着调兵虎符的右半边。
虎符本有左右两半,以子母口相合,右符大多握于皇帝之手,而左符交由带兵将军之手,二符合一便可调动大军。
宁晏礼为掌兵权的目的达到,终于肯换上官袍,接了圣旨,随钱福进了宫。
前世这戏码早上演过,青鸾倒不意外,只是宁晏礼那句“带你入宫谢恩”却让她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若与宁晏礼在李洵面前磕了头,覆水便再难收回,纵是霍老将军开口也来不及了。
看着在榻上瞌睡的缙云,青鸾犹豫再三,还是打消了就此逃跑的念头。
她能跑,但吴叟和小虎子却跑不掉。
第94章 第94章
翌日,青鸾醒来后才知宁晏礼入宫彻夜未归。
她本还存着一丝侥幸,但下朝时间未过,就见鸦青来请,说是府前已备好了马车,宁晏礼正在宫中等她。
缙云一路陪着,见她神情凝重,不时说些近日的见闻。青鸾明白她的好意,却实在无心其他,只是微笑着点头附和。
行至朱雀大街,马车后人声愈渐嘈杂,缙云刚要掀起车帘去看,就听外面传来一道高声的呼呵:“捷报!捷报!”
青鸾与她闻声皆是一愣,同时向后望去,只见街上的人们迅速让出一条通道,四名将士快马疾驰而来——
最前面的传令士卒高举令旗,一边策马飞奔,一边大声喊道:“捷报!镇北军大胜北魏,收复南阳!”
另外三人并肩策马紧随其后,皆身着银甲,腰跨长刀,中间那人手里还持着一柄长枪,肩后一袭绯红披风扬起,带着少年人鲜明桀骜的意气。
缙云突然惊喜道:“是司白与鹤觞!”
驾车的屠苏闻言连忙靠到路边勒马:“他们回来了?”
他站在车头向后一望,双眼登时亮了,“还真是他们!”
说着便举起双臂高声呼道:“司白!木疙瘩!”
然而此时青鸾却已听不到周遭的嘈杂,她将视线紧紧跟随在中间那人身上,蓦地想起前世——
边关旖旎的烟霞下,少年郎君一身戎装,剑眉下的双目明如璨星,爽朗笑道:“镇北军陆子远,这北郡若有人再敢欺负你,就报我名姓。”
……
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青鸾不禁睁大了双眼。
竟然会是他!
前世在边关于宁晏礼手中救下她的那位百夫长!
屠苏人高马大,在人群中尤为显眼,他边喊边挥手,很快让三人注意到他,同时向这边望来。
“陆子远……”四目相对的刹那,青鸾不禁喃道。
中间那人像是一愣,但八百里加急的捷报不能有半刻延误,下个瞬间,其一行人已如疾风刮过,在百姓的欢呼声中向着宫门方向策马飞驰而去。
“女史说什么?”缙云没有听清。
青鸾一把抓住她的手,急道:“缙云,方才为首那人,你可知叫何名姓?”
“女史曾在皇后娘娘身边,难道不认识他?”缙云面露意外:“他便是陆相家的三郎,名唤陆衡。”
青鸾目光一滞:“……陆衡?”
缙云点了点头:“这位陆小郎君从前在上京还颇有名号呢。”
青鸾仍难置信。
陆衡,他竟是陆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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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前世的救命恩人陆子远,竟就是陆家三郎陆衡!。
太极殿上,李洵刚宣了以宁晏礼为首设枢密院的旨意,众朝臣就纷纷伏手,山呼“陛下英明”。
一夜之间,陈暨府中上下百人下了大狱,司徒谢璟请辞告老还乡,前朝形势陡转,一众老臣不禁暗自猜测,宁晏礼的这步棋,或许在他受皇帝鞭笞前便已经布下了。
“此番魏人杀我大梁和亲公主,破坏盟约,实在欺人太甚!”
“还望陛下准许发兵讨伐魏寇,以扬我大梁国威!”
“请陛下恩准——”
昨日一听边关交战还都沉默无言的朝臣,今日却像说好似的口风齐转,李洵气得猛咳,只得问朝中何人堪担任大将。
却不想,他刚一问完,众人又是寂静一片,眼神都在暗中不住地往宁晏礼身上瞟,偌大的太极殿上,一时竟静得落针可闻。
李洵无声地出了口气,只得看向宁晏礼:“依卿所见,当派何人为大将?”
宁晏礼手持玉笏,微掀起眼皮,淡声道:“回陛下,骠骑将军资历深厚,当能服众。可拜为大将军,统帅六军。”
朝臣闻言纷纷颔首,五兵尚书赵晋更是直接上前附和道:“宁侍中所言极是,霍老将军征战沙场三十余年,为我大梁立下汗马功劳,若要举兵伐魏,大将军之位没人比霍老将军更能服众!”
李洵思忖片刻,看向霍远山:“老将军意下如何?”
霍远山持笏上前,躬身拜道:“老臣愿为陛下,为大梁肝脑涂地!”
“好!”李洵心下稍安:“就拜骠骑将军为大将军,统帅六军,赐虎符!”
钱福旋即将调兵虎符的左符呈到霍远山面前,霍远山叩拜谢恩,余光与宁晏礼交错一瞬,微微颔首,将左符收下。
“宁卿,除霍老将军外,此战副将可还有人选?”李洵又问。
宁晏礼似想了想,说道:“可派云骑将军褚冉率兵十五万东进汝南;镇北将军霍长翎取南阳后,再分兵十万直上鲁阳;左将军卫湛西出夷陵,率兵五万佯攻魏兴、汉中两地,为另外两线吸引兵力。”
“此次南阳之战尚未落定,且鲁阳已逼近北魏都城,为何只叫镇北将军分兵十万前去攻打,反而使褚将军带十五万大军去打汝南?”李洵不解。
其实朝中人听完宁晏礼所言,皆有此疑问。
唯有霍远山明白,汝阳接近淮水,攻下汝阳,离云都和淮南王府所在的寿春就都不远了。
他随众人看向宁晏礼,只听宁晏礼又道:“汝阳临近陈郡,若在汝阳分兵五万攻打陈郡,收复旧都便指日可待。”
“陈郡?”李洵道:“卿要派何人攻打陈郡?”
宁晏礼:“镇北军先锋校尉,陆衡。”
此言一出,众朝臣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区区一个先锋校尉要拜为将军?这陆衡究竟是何人?”
“姓陆难道你还不明白?丞相家的三子,那个混世三郎!”
“年纪轻轻,又无经验,竟要他去攻打陈郡?这么行?”
“嘘,以宁侍中与陆相的关系你还不明白?那陆三郎在褚将军身后带兵出去做做样子也就罢了。”
就连陆彦也十分意外,惊讶地看向宁晏礼。
以陈郡地处之位,怕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带兵二十也未必能攻得下,何况他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在边关终究有霍长翎暗中照顾,可此番若叫他独自领兵,还不知会惹出什么篓子。
“陛下,”陆彦走上殿前,站到宁晏礼身旁:“犬子将将年过及冠,又是个冲撞鲁莽的性子,尚且需要在军中多多磨炼。”
宁晏礼眼梢一落,侧瞥向他:“丞相莫不是太小看他了?”
“知子莫若父。”陆彦面露苦笑:“老夫倒是替这不争气的犬子多谢怀谦抬爱了。”
“这……”李洵看着二人左右两难,一阵急火攻心不禁又咳嗽起来:“无论如何,只率五万兵马攻打陈郡,还是……咳咳咳咳!”
“若旁人带兵攻打陈郡或需二十之众,”宁晏礼却道:“但陆衡,只需给他五万精兵,其间再有一万轻骑便已足够。”
话音甫落,朝中哗然更甚,陆彦转头看向宁晏礼,一时瞠目结舌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宁怀谦难道会比自己还了解陆衡?
正当这时,殿外忽而传来一声传呵:“捷报——镇北军大胜北魏,收复南阳——”
太极殿上众人皆是一惊,李洵倏然从案后起身,看着传令士卒高举令旗一路向大殿飞奔而来,不禁微微颤抖。
“捷报!陛下!是南阳的捷报!”钱福上前扶住差点站不稳的李洵。
从北魏手中收复曾经失去的故土,这样的捷报还是第一次传入太极殿内,文武百官顿时激动起来。
“南阳城攻下来了!”
“竟真的打赢了魏人!”
……
“后面那位小将军是何人?”
有眼尖的见大殿外跟着走来一位身着银甲的年轻将军,其人面容俊朗,身材修长,一双鲜明黑亮的眼眸总似含笑,身上却带着桀然不羁的兵戈气,大步行至殿外。
正在朝中的御史中丞陆眺一眼认出自家三弟,不禁惊讶:“三郎怎么回来了?”
一旁的文官有些诧异:“这位竟就是你家传闻中的混世三郎?竟生得这般秀颀?”
“末将陆衡参见陛下!”年轻将军长身立于太极殿外,伏手一拜,朗声道:“南阳大捷,末将特带捷报星夜赶回以报陛下!”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宁晏礼于殿前转回身,看向陆衡。
前世在这太极殿上,陆衡便是如此,一次次风尘仆仆,带着一身未散的刀戈血气,将收复失地的捷报传回,送到他面前。众将士觐见皆需卸甲,唯有陆衡一人,他特允其披甲上殿。
“宣!”李洵急道:“快快将捷报给朕呈上来!”
钱福倒腾着碎步连忙将捷报呈上殿前,陆彦看着陆衡卸甲进殿,眼中的惊讶仍未弥散,少顷突然意识到陆衡此番应是在宁晏礼授意下,才被霍长翎从边关调回,转而睁大双眼望向他:“怀谦你究竟有何用意……”
宁晏礼勾唇不语,这时李洵看过了捷报,忽然连声叫好,面色激动地对着陆彦道:“不愧为金陵陆氏子弟!丞相,你家的三郎当真有大本事啊!”
陆衡此时已行至殿前,并排与宁晏礼和陆彦站在一起,陆彦闻言更加诧异,连道“陛下谬赞”,同时还忍不住隔着宁晏礼向自家小儿瞥上一眼。
李洵还要说话,却又是一阵剧咳,钱福上前递上龙帕,李洵捂着嘴,把捷报塞进他怀里挥了挥手,哑声道:“给,给丞相看看。”
陆彦面露惶恐之态,小心接过捷报,视线在字里行间上下一扫,登时愣住。
“陆衡作为先锋突袭南阳城,只带八百精兵便生擒了城中大小将领十数余人。”李洵的咳喘平息一阵后,又道:“此次南阳大捷,论起来,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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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当属首功!”
李洵话音一落,文武百官蓦地怔住,片刻后便是一片惊议。
只带八百精兵就敢袭城,且还生擒了十几名敌将!
他面对的,可是魏人的铁骑啊!
这陆三郎竟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朝中老臣也不免震惊,褚冉看着陆衡,向身旁的霍远山轻叹:“此子颇有当年抚远将军的风姿啊!唉,十六年前若有抚远将军在,先帝也不至于被魏人……”
大约是上了年纪,本来一见陆衡便有此感叹的霍远山,再听褚冉提及自己英年早逝的亲兄弟,心里更不是滋味。
众人的议论中,宁晏礼的声音再度响起,众臣渐渐平息,只听他对李洵道:“陆衡既是首功,陛下当论功行赏。”
“宁卿所言极是,赏是自然要赏的……”李洵说着看了陆衡一眼,但很快又将视线落在陆彦身上,脸上因南阳大捷而带来的欣喜,不知为何竟眼见着渐渐退去。
随着李洵沉默下来,百官无人再敢做声,众人都从收复失地的振奋中冷静下来。
陆氏为太子母族,势力遍及朝野,前朝后宫皆知李洵对此忌惮已久。而今竟偏又出了一个能征善战的陆衡,此番他要如何封赏倒成了难处。
半晌,众人才听李洵对陆衡道:“陆三郎,你此战有功,朕升你为镇北军中郎将,赏金万两,锦帛千匹,另赐软鳞甲一副,以嘉奖你此番骁勇杀敌。”
竟只是镇北军中郎将?百官皆为讶异。
千匹布,万两金,这些对于陆氏来说都算不得什么,然而对于陆衡本人,皇帝竟只将他从先锋校尉升了个中郎将,此举未免太叫人寒心。
陆衡果然面露不解,陆彦看他一眼,怕自己这未经朝堂争斗的幺儿在李洵面前说出什么放肆的话,连忙开口道:“陛下,此战得胜非犬子一人之功,如此厚赏我陆氏上下诚惶诚恐!”
“父亲……”陆衡没想到陆彦说的竟是这个,不禁皱起两道剑眉。
然而未等他说出后面的话,就被宁晏礼淡声打断:“丞相此言差矣。”
陆彦陆衡父子二人同时一愣。
“陛下的封赏是对陆衡,而非整个金陵陆氏,丞相何以惶恐?”宁晏礼眼睫一抬,望向殿上的李洵,伏手道:“臣斗胆,替陆衡再向陛下讨个赏赐。”
“宁卿尽管直言。”
“臣请陛下封陆衡为骁骑将军,允其独领精兵五万,另赐轻骑八千,不日随大军北上,讨伐敌寇。”。
退朝后,太极殿外仍三五成群地议论着。
“没想到他宁怀谦竟这般看重陆衡。”褚冉走在霍远山身旁:“他这一开口,你没见陛下当时那个脸色……”
“怀谦爱才惜才,那陆三郎年纪虽轻,但也受得起‘骁骑’二字。”霍远山回头看了看,只见陆衡正在殿门口从侍卫手中拿过先前卸下的甲胄。
褚冉也跟着望去,叹道:“这么远远一看,尤为相像啊!抚远将军当年若是同意了陛下的赐婚,生个儿子也该是这般年纪。”
霍远山收回视线,继续朝宫门走去。
“可惜啊。”褚冉也回过头,面露沉痛:“抚远将军那倔驴似的性子,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娶,非要违拗圣意跑去戍边,若是做个驸马哪还至于尚未成婚就死在了——”
他未完的话音被霍远山的视线制止:“当年你还只是远桥军中的一名小卒,这些话未免僭越了。”
褚冉啧了一声:“你虽是抚远将军的兄长,但我当年随他出生入死,拼杀出来的情义却也不是假的。我只是惋惜,哪怕将军当年留下一儿半女,也叫我们有个念想不是?”
霍远山被他说得心中难受,但想起霍长玉昨日拿回来的白玉簪子,不禁脱口道:“你怎知他没留下?”
褚冉一愣:“可将军不是未曾娶妻,哪来的……难道他?”
说着,他便露出一副“没想到抚远将军竟是这样的人”的表情。
霍远山皱眉瞥他一眼:“年近不惑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口无遮拦?”
褚冉瘪嘴:“我是将军带出来的人,自是同他一副模样。”
“……”
二人迈出端门,就听霍长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父亲!”
霍远山闻声转头,霍长玉疾步上前与褚冉见了礼,之后在霍远山耳边低声道:“人先叫我带到御医院了,父亲若要问话,便趁此时。”
霍远山微微颔首,旋即与褚冉道别,与霍长玉同向御医院方向走去,“人竟叫你带御医院去了?为何不将她妥善请到府中?”
“父亲有所不知,我本是带了父亲的帖子到宁府去请的,结果去了才知,怀谦今日要带她入宫面圣,彼时人都已经在半路了,我追到阊阖门才好歹赶上。”
霍远山颇有疑惑:“我听你所言,她在宁府是做侍卫,怀谦何故要带她去见陛下?”
“宁府人嘴严父亲也不是不知。”霍长玉道:“只是她曾在东宫当过差,此次冒然进宫面圣,若叫陛下认出我怕会有危险,遂先把人拦下,编排了一套说辞哄御医院去了。不过怀谦那边……”
霍长玉想到自己把宁晏礼的人从半途“劫走”,不禁有些心虚。
霍远山回头望了一眼太极殿的方向:“无妨,眼下有陆彦那老狐狸在,他一时脱不开身。”
第95章 第95章
面对魏人的铁骑李洵还要倚仗宁晏礼来拿主意,纵然心中对陆氏忌惮不减,但还是不得已点了头,同意封陆衡为骁骑将军,准其独领精兵一月后与大军共同北伐。
此间局势百官看得明白,自然对宁晏礼的巴结也更为卖力。因此,距下朝已过去半柱香的功夫,宁晏礼的脚步却还未能迈出宫院。
他刚打发掉两个前来道贺统领枢密院一事的文官,后脚就又凑上来一个恭维他对南阳城一战深谋远虑的武将。
宁晏礼眯眼望向碧蓝晴空上的白日,约莫屠苏缙云应已带着青鸾等候多时了。
“……侍中大人,末将也曾随镇北军戍边,此番北伐,末将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大人若能……”
眼下这一前来恭维的武将是卫家的人,见陈暨倒了,从昨日开始便与他父亲一直在宁府门前求见,被童让冷言冷语打发几次未能如愿,今日更不愿错过这攀附的机会。
此刻他还在喋喋不休,却未觉宁晏礼的耐心已将被耗尽。
“……从前家中依附于陈暨也是形势所迫,赵尚书查出他罪状时,末将父亲是第一个站出来作证的!此言大人可向赵尚书求证……”
宁晏礼皱起眉,全然未听那人说了什么,只在心里盘算巳时将过,若待到午时,李洵用膳后就会歇下,他带青鸾谢恩就要等到午后了。
其实他二人棋局胜负已定,她既已入瓮,便是插翅难逃,谢恩倒不急于一时。只是宁晏礼却一直有种莫名的直觉,此事不易推迟,迟则极易生变。
毕竟,她从不是甘心坐以待毙之人。
想到此处,他抬起手,以掌心向内,手背向外的姿势挥了挥,对那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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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道:“让开。”
那武将一愣:“末将只是想求一个向大人效忠的机会……”
宁晏礼没了耐心,看都没看一眼,只冷冷吐出一个“滚”字,便径自而去。
趋炎附势之人他从来不用,是以尤为器重霍家和陆衡。
前世他诈死骗过李慕凌与北魏大军,朝中世家大臣都揣着什么心,他早已试过,与此等小人多给一个字他都嫌浪费。
那武将官职虽然不高,但卫家也是名门望族,被宁晏礼一叱,脸色当即发青,不觉在袖下攥起了拳头。
谁料,他很快便觉手腕一紧,旋即被人抓起,待看清来人是谁,他不禁眉头一跳:“陆,陆三郎……”
陆衡却是一笑:“卫家老六,数月不见,可想念小爷我了?”
世家子弟常混迹在一起,陆衡凭借一身过硬的拳脚功夫,在他们这些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曾留下一些阴影。
而这卫家六郎尽管比陆衡虚长两岁,却因他总跟在陈七郎身后,没少吃陆衡的拳头。
一看见陆衡唇红齿白的笑脸,卫家六郎登时感觉皮肉发紧,脸都跟着僵了:“陆三郎!你,你有病吧!你当这是宫外,还敢打我不成?”
说着,就要挣开手。
陆衡却将他制得四平八稳,笑道:“你对本将军出言不逊,就是打了你,还能如何?”
“你……”
常言道“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偏这陆三郎既愣又横,打起架来还很不要命。
卫家六郎保不准他能做出什么浑事,要是自己真在太极殿前挨他一顿拳脚,怕是会把卫家的脸都丢到南疆去了,遂缩了缩脖子,不敢作声了。
陆衡见此微微一笑,一把丢开他,蔑然道:“鼠辈。”。
刚出端门,宁晏礼就望见霍远山与霍长玉父子匆匆远去的背影。
霍家父子二人在宫中鲜少碰面,此景实属罕见,然而未及多想,他就听到身后又有人唤道:“怀谦留步。”
听是陆彦,宁晏礼不得不驻足回头:“丞相可是有事?”
陆彦撩摆疾步走近,到他面前,忽地伏手一礼,肃然道:“无论如何,方才在朝上还要多谢怀谦为小儿争取。”
宁晏礼对陆彦素来客气,但今日见他行此大礼却只垂眸看他,并未伸手去扶:“丞相不必谢我,这是陆衡自己在沙场上用命搏来的。”
陆彦一怔,讪讪收回手:“闻得怀谦此言,倒叫老夫自惭形秽。”
“丞相为陆氏阖族思虑周全,在陛下面前藏锋敛颖,也不足为怪。”宁晏礼道:“只是丞相也当明白,陆衡既有将才,便该驰骋沙场,不应受君臣猜忌而困。”
“怀谦所言不错。”陆彦听出他话有所指,无奈一笑:“但生于世家之人,既享家族荣耀,又怎能独善其身?”
陆彦心思曲折,说话素来三分奉承,七分试探。若是前世,宁晏礼还有与他斡旋的耐心,但已历经一次,未免倍感乏味,遂没有接话。
“三郎自幼顽劣,老夫子女中,唯有他最让人放心不下。”陆彦道:“如今怀谦既为陛下掌军中事务,还望对三郎多多包涵。”
“丞相多虑了。”宁晏礼心中有事,此刻不愿与他多绕弯子:“依我看,陆氏的来日还是要看你这‘让人放心不下’的三郎。”
陆彦与他对视一眼,脸上的讶然稍纵即逝,转而变为一个谦逊的笑:“不曾想,怀谦对三郎竟如此厚爱。”
他顿了顿,又道:“老夫一生别无所求,在这朝中汲汲营营,不过是想为陆氏阖族求个平安。怀谦若觉得三郎堪用,能得你提携,也是三郎之幸。”
宁晏礼淡道:“我能有今日背后不乏丞相帮衬,这话未免疏远了。”
端门外两侧*分别为中书、门下两省,二人交谈时偶有官员经过,也不敢上前打扰,只远远伏手一礼便相继走开。
无风时,端门前的侍卫不时可以听到二人谈话,本还犹豫是否要避开,却不想竟是些寒暄恭维之语,听了半天甚至打了个哈欠。
宁晏礼没心思想陆彦话锋下暗藏的玄机,刚要开口借故脱身,就见一个小内侍行色匆匆向他走来。
他心下当即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小内侍行了礼,陆彦很合时宜地退避了几步。
宁晏礼没等那小内侍开口就已皱起眉,问道:“生了何事?”
他身上逼人的气势把那小内侍吓得倒抽了口气:“屠苏大人叫奴婢传信,说,说女史被霍大人带走了。”
“……!”。
御医院院正见霍远山亲临,手忙脚乱腾出自己办公的后殿,又煮了御赐的新茶,直到霍长玉给他使了第四次眼色,才后知后觉地道:“啊,将军且坐,臣……臣还有一副方子要配,就先……”
院正讪笑着指了指殿外,没等霍远山颔首,霍长玉就两手推着他,把人兜出了殿外,顺便“砰”地把门带上。
茶水沸腾的热气袅袅升起,又在半空散开。
青鸾立于殿中,莫名有些紧张。
霍远山显然是刚下朝就赶来,官袍还未来得及换。这位年逾五十的老将发鬓虽有斑白,但精神矍铄,器宇轩昂,整个人较于朝中文官也看起来健硕硬朗许多。
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霍远山不说话时,青鸾明显可以在他英武浓毅的眉眼间,看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凛然杀气。
虽然已料到这步,但与霍远山当面对质白玉簪一事,她也没有十成把握,毕竟他不可能像霍长玉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
青鸾沉了口气,平举两袖伏手一礼:“奴婢见过——”
不料,话未说完,她就见方才还端坐于案后,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蹭”地站起了身,抖着胡子直勾勾地看着她,欲言又止道:“你你你,你这双眼……”
青鸾怔住,大睁着眼看向他:“老将军……”
霍远山似是察觉失态,旋即抬手抹了把胡子,红着脸又坐了回去,清了清嗓子,道:“我听长玉所言,你说你那簪子也是家中传下来的?”
青鸾想到自己怀揣七个铜板上门提亲,又以生米煮成熟饭赖在外祖家强行入赘的阿父,不禁有些心虚,低低“是”了一声。
霍远山看了看面前派人誊抄出来的青鸾的宫籍:“青鸾并非你真名姓吧?你可知双亲是哪里人氏?”
青鸾摇了摇头:“奴婢自幼随阿母在淮南王府侍奉,记事起就被唤作青鸾,没见过阿父,阿母也不曾提过。”
“淮南王府?!”霍远山“蹭”地一声又站了起来:“原来她去了淮南王府!”
说着他一拍大腿,懊恼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一旁的霍长玉被他吓了一跳,皱眉叹了口气,面上隐有嫌弃之色。
霍远山却干脆撩摆从坐榻蹭蹭走了下来,又问:“你阿母现下可仍在淮南王府?”
看他这反应,青鸾有点迷糊:“阿母……在奴婢幼时便已离开了……”
霍远山闻言一愣,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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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露出一个略显悲伤的苦笑,半晌才道:“你阿母带着你隐姓埋名,想必过得也是很苦吧。”
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一句也没用得上,青鸾一时有些不解:“将军可是认得奴婢的母亲?”
霍远山接过霍长玉递来的白玉簪,叹道:“原是我霍家亏欠你母亲太多。”
他看着青鸾,眼眶微微泛红:“我本还想问你许多,但一见了你便无需再问了,你这双眼与母亲几乎生得一模一样,若远桥与你母亲能看着你长大,定是无比喜爱。”
青鸾瞳孔微震,视线缓缓落在白玉簪的同心莲上,听霍远山又道:“你可听说过,先帝在位时朝中有一位抚远大将军?”
令魏人闻风丧胆的抚远大将军霍远桥,因其战功卓著,至今牌位都供奉在大梁宗庙,阖宫上下何人不知?
可是抚远将军明明早就死在二十年前与魏人的河间一战中了。
而彼时她却尚未出生。
之前霍长玉提及时,青鸾便已在心中否认了这种可能。
“世人都以为远桥死在了河间之战,然而却只有我知道,他当年并没有死。”霍远山在青鸾和霍长玉震惊的目光中缓缓道。
“这怎么可能?”霍长玉不解,这么多年在家中从未听父亲提起此事,便是祖母都说叔父二十年前死在了河间。
“起初我也以为他死了,”霍远山无奈苦笑,对青鸾道:“后来才知,他是舍下一切去寻你母亲了。”
“你母亲乃是云都司氏之女,司氏一族曾是南疆逃亡来的流民,又因其擅巫蛊之术阖族屡遭嫌恶,几经迁移才在云都被太守林牧所接纳,安顿下来。”
云都司氏!
“所以阿母才有那么多记载司氏一族的古卷……”青鸾恍然。
“可叔父此举乃是欺君大罪,”霍长玉道:“若被发现——”
“你叔父他就是这样的人,天不管地不顾的,先帝当年给他与安和公主赐婚,他死也不肯,愣是在殿前仰了御赐的‘毒酒’。先帝无法,才被迫准了他去戍边。”
霍远山叹气道:“谁曾想啊,家中不许司氏进门,他便抛下所有跑到司家入赘去了……负天下不负一人,这是他后来与我说的。”
仅带着一支白玉簪,七个铜板,从并州战场连夜跑到云都敲开司家大门的阿父……此事闻之竟有些荒谬,可不知为何,青鸾却只觉眼底发酸。
茶叶在炉中翻滚,三人围坐于案前,霍远山笑了笑,似在回忆:“你阿父行军打仗很有一套,用兵如鬼,谋算如神,也不知他两手空空能娶到你母亲,究竟是在司家门前用了什么伎俩,撒了什么泼。”
青鸾被霍远山逗笑,抹了把眼睛问道:“后来呢?”
“我得知他还活着的时候,正值十六年前旧都之乱。”霍远山道:“南渡到云都时魏人追兵赶了上来,是他和林太守救了我们所有人。”
他停顿了一下:“包括当今的陛下和太后。”
第96章 第96章
青鸾与霍长玉皆是一怔。
“云都,十六年前……”霍长玉惊讶道:“叔父竟然也在!”
“所以,”青鸾想到云都的结局,心中不免揪痛:“所以阿父是在云都时被魏人……”
说到此处,霍远山紧了紧手中的茶盏,眼中隐有肃杀之色:“你阿父,并非死于魏人之手。”
青鸾刚想再问就听他又道:“你阿母既对你隐瞒,想来一则是怕你阿父当年于战场假死一事暴露,牵累霍家。二则更是不愿你去涉险——”
“阿父之死,可是淮南王李鳌造成的?”青鸾却直接道破。
她捏着茶盏的指尖很细,不知何时已因用力而由白变青,霍远山看着她,不由得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是……”
此事稍稍推测便不难猜到,云都惨案的祸首既是魏人,同时也有李鳌有意延迟援兵的缘故,霍远山既说她阿父并非死于魏人之手,那最大的可能,便是被李鳌所害。
且见霍远山对此讳莫如深,其间或许还有太后陈氏的参与。
“将军!将军!”殿外传来御医院院正的叩门声,打断了青鸾的思绪和殿中的对话。
霍远山双眉倒竖,喝道:“说。”
御医院院正的声音明显局促,啜嗫道:“将军……侍中大人来了。”
一听宁晏礼来了,殿中三人同时一耸。
霍长玉看向霍远山:“他怎么来的这么快?”
霍远山啧了一声,囔囔道:“陆彦那老狐狸今日怎么回事……”
青鸾自知其中原委,咽了咽嗓子,没有说话。
霍长玉又看向青鸾,问道:“他今日带你入宫究竟所为何事?怎的这么急?”
霍远山见青鸾难以开口,连忙拦住话茬:“你逼问她做什么?怀谦那性子不好相与,在他手下当差哪那么容易?”
霍长玉哑然,瞪大双眼望向自己的老父。
自己打小给三殿下做伴读,每次吃瘪回到府中,也没见亲爹向着自己说过这么贴心的话,反倒竟拿些君君臣臣的大道理来框他。
眼见新认回来的堂妹还未入族谱,就已经这么护着了?
霍远山轻咳一声,用眼神对青鸾稍加安抚,旋即对殿外朗声道:“老夫眼下还有要紧事,你且先替我回他,晚些时候在府中相见。”
御医院院正的声音明显一顿:“可可可是……侍中大人他他他……他说不是来见将军的,是来寻……”
“你这上了年岁怎么还添了结巴的毛病!”霍远山不耐烦道:“给老夫好好回话!”
话音落下,外面却半天再没个动静,三人还正纳闷着,少顷竟突然传来“扑通”一声,那是双膝猛然跪地的声音,接着便是御医院院正带着哭腔的求饶:“侍侍中大人饶了臣吧!臣忠厚半生……实实在不会说假话啊……”
霍远山:“……?”
霍长玉:“……!”
青鸾:“……”
霍长玉拉开门扇时,只见权倾朝野的宁侍中正冷着一张俊脸立于庭前,周身仿佛散发出一团巨大的森寒之气,笼罩在瑟瑟发抖的御医院院正头顶,二人之后还肃然排列着整齐的黑甲军。
与宁晏礼视线对上的瞬间,霍长玉只觉浑身骤然一凉,不禁一个激灵从后脊打到了脖颈:“你……你带这些人到御医院来做甚?”
这副架势怎么跟抢亲似的?
宁晏礼面如覆冰,几乎是从齿间冷冷逼出三字:“她人呢?”
霍长玉猜到未经宁晏礼点头擅自把人带走定然惹他不悦,但也不曾料到他竟会是这么大的反应,遂懵了懵,下意识向殿内扫了一眼。
宁晏礼眸光一沉快步上前,不等霍长玉阻拦,便已撩摆入殿。
茶叶与药材混合的香气迎面而来,宁晏礼双眼迅速在殿内扫了一圈,却并未发现青鸾的身影,唯见霍远山一人坐于案前,蓦地从茶盏后抬起眼,面露惊讶道:“怀谦?”
视线落在案上的第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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