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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明日端午回家的缘故,宋沂难得打扮齐整带了卫妈妈一起出门,打算给老家的堂妹堂弟挑选节礼。
上回去了趟田老爷在下河巷的绸缎铺,这回便索性去下甸街他家茶叶铺里逛逛。
下甸街在南门附近,牛大牛二便从吉祥街出来过北门大街往南边一路抬去,省得钻那些个小街暗巷的麻烦。毕竟南门这块住的人不算太富裕,有时候嫌屋里的地方不够,还会往那门外巷子里头额外占据些地方,一来二去,那能过人的巷子就更窄了,若是对过不小心也有个轿子,就容易挤着。
可今日奇了,即便牛大牛二特意挑了大街,到南门街尾那里还是叫前头堵住了路,乌泱泱人群围着,叫轿子连通过的余地也没有。
“怎么回事?”宋沂好奇,掀起轿帘往外看去,只见好些穿短打的人围着个告示聚在一处。
这南门是靠近码头的城门,附近大多是车马行骡马行茶叶铺子丝绸店,现如今最受那河道管控物价上涨的影响,聚在一起估摸着就是在谈曾县令的政令。
卫妈妈紧张道:“大姑娘,要不然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别叫出了事。”
宋沂眯眼看去,却发现那一群人里萎靡不振的多,激动闹事的少,就两三个唾沫横飞的讲着话,其余人也就是跟着吆喝几声,边上还有两个身穿长衫的抱着胳膊看好戏。
好嘛,原来是这招,宋沂宽慰起卫妈妈,“妈妈放心,这会子还闹不起来,喏,您瞧,有人盯着呢。”
卫妈妈顺着宋沂指的方向看去,“诶呦,”她揉了揉眼睛,“那不是潘老爷家的下人么。”
“妈妈认识?”
“那可不,您看那个穿茶色衣裳的,那一日就是他和几个人来咱们家送礼。”卫妈妈旁的不敢说,记人这方面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若是连这些人都分不清楚,还怎么和左邻右舍的仆妇们一起聚会儿聊天呢。
譬如那个谁和那个谁在那儿做了什么,大家伙儿通常都不指名道姓,而是用个好记的代词,这要是分不清记不住的,基本就可以告别八卦圈了。
恐怕还不止潘老爷家插手,宋沂望着不远处的城门,这伙人闹事就在南门几十米处,那守城门的竟当做没看见一般,可见里头水深。
牛大哼声道:“岂止啊,就连我们那里也闹着。”
牛大的娘子是花街里出来的人,与那花街上的姐妹还有往来,听说衙内老爷们喝了几口黄酒就在酒席上痛骂起大老爷来,说他严苛贪酷,不是好官。
“哎哟哟,那可就麻烦了。”卫妈妈起先听见街面上的人闹腾还不以为然,可等牛大说起连那些老爷们也有不满时,面色不由得就凝重起来,又劝了一回:“大姑娘,要不咱们还是别去那席面了吧,县里从上到都对大老爷不满,您说说,没了这些人手,大老爷就是再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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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法管呐。”
他还能靠谁呢?
是啊,宋沂心想,想来其余人也是这个意思,县里头没了人手,大老爷能叫谁?谁会听命?
可惜呀,县里诸位只想着县里头没人就能抗命,可人家曾知县能耐比他们想的还要大,说不准还能从县外头调人。
人家和府台老爷都有交情,便是闹到府城,也不过是堂下何人状告本官的闹剧。
只不过嘛,要是真闹到这一步,实在是有失官场体面,倒显得曾县令连下属都无法收服的了,便是强压着办了事也显得能力有限。
宋沂不信曾县令不知道其中的为难之处,要不然也不会由着县里闹腾这些许天。
在这个紧要关头,显然就需要一个本地官吏站出来,替知县老爷解决麻烦。
那人能是谁呢,可不就得她爹出场了,至于宋父先前那刚正不阿的名声嘛……
宋沂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就苦一苦她爹吧。
第45章 献计(已修改)
“阿嚏!阿嚏!”宋长洮鼻子发酸,忍不住就打了两个喷嚏。
“怎么了,莫非夜里着了凉?”在收拾衣物的冉霁听见了动静,忙着急问道。
宋长洮摆摆手,叫她放宽心些,“这都要入夏了,哪里还会着凉,不过尘絮飞进了鼻子才打的,我把房门关上就好了。”
“还是叫门开着吧,淮儿扬儿两个淘气,纵使先生看着也时不时的闹腾,我在这里还能盯着些。”冉霁手里翻捡着衣裳,到底还是担心,将那杭罗透气的衣裳弃了,转而给宋长洮挑了件青绿色绸子直身。
“怎么做了绸的,我穿葛布棉衣也行,”宋长洮看冉霁打包衣裳,忽见的一件新的,不禁叹了口气,“这一身想来又要花上不少银钱,该给你做件新的才是。”
“别唠叨了,是你女儿的孝敬,看你每日家就那么两三件官服倒腾的穿,她看不过去才去铺子里头给你做了两件新的。不单是你,”冉霁指着柜子里头笑道:“连我也有两身呢,你就穿吧,穿的体面些出城,叫大哥大嫂也瞧瞧,省得老说我委屈了你。”
次日一早,家里头照旧的给五娘放了假,连带上许先生卫妈妈,一行七人穿了新衣裳,坐着两辆大马车回到城外老家。
宋沂下马车往前看去时,那门头上还残留着清明节时干枯了的半根柳枝,只是那柳枝下面等候的人竟换了个模样。
大伯母头一回时还在那儿挑拨离间刻薄人呢,这一回竟然和大伯一起搀扶着祖母出来,三个人喜笑颜开的迎接宋沂一家。
“可把你们给盼来了,我今儿早上就听见有喜鹊在那喳喳叫呢,娘还不信,瞧瞧,人这不就来了。”姚金纤笑眯眯的打着招呼,伸出手刚准备去揽人显得亲昵,看着宋沂那双清亮的眼睛迟疑了片刻,转而望向后头冉霁,想了想又去看被卫妈妈严格看管住的宋淮宋扬,直到人进门都愣是没有个伸手去够的机会。
她便把手收了回去,只满口的开始夸赞起人,宋长洮的衣裳,冉霁的发型,几个孩子身子康健,就连卫妈妈都难得的送了一句看着富态。
叫宋沂与冉霁不由得对视一眼,大嫂/大伯母这是怎么了?
捡着钱了?
几个女眷进了里屋坐下后,姚金纤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头上戴的那一只银钗,又不经意地掸了掸自己身上那蜜色杭绢衣裳,最后再不经意的提起裙子,露出那双翘脚花缎子高底新鞋子来,捂着嘴又把指头戴的那两三个银戒指显摆了一番。
若非冉霁识时务的及时搭茬,只怕她还要做出八百个假动作来。
“大嫂这一身看着气派,怕少说也要好几两银子置办吧。”
“嗐,不过就是随便买了点,”姚金纤晃晃手,像是嫌弃,“这都是我家兄弟送来的,谢我帮忙的缘故。先前有个老爷见我这个人吶为人正派,想来家里也是好的,所以将我爹那三四条船都给包了去,还把几个兄弟也都要了,这几日早出晚归的在河里拉货,啧啧啧,真叫一个忙哟。”
姚金纤是船家出身,船上人家的日子哪里好过。
那些个送货的行当都是叫城内的船行包了,他们在外头的顶多就是接些散客,或者去河里打鱼上市卖去,过一日是一日,全看老天爷的脾气,究竟能有什么积蓄,
哪成想这回被那老爷一气解决了家中大小的活计,她娘家兄弟可不得谢她么。
“五百文一天呢,家里头四个就是两千文,做上一个月,别说一套城内的宅子到手,就是乡下买地都够好几亩的了,从此脱了水上生意,落地生根,岂不是好事。”一想及此,姚金纤就连脾气都好了许多,颇有些在冉霁面前扬眉吐气的意思。
“这实是件好事,却不知是哪家老爷这样阔气?”冉霁恭维了几句,好奇道,到底是哪家的孱头这样手松,雇船家竟出五百文的价钱去,一个月那可就是十五两银子,比宋长洮衙门里的收入都多几倍。
“这个嘛……”姚金纤卡了壳,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左不过是个外头的,我一时也不记得是什么名姓了。”
宋沂才不信她大伯母这番鬼话,她从车里拿来自己昨日特意买的礼就去后头寻堂妹宋淇。
昨日为着那群人在闹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散了,宋沂便还是去了下甸街逛了一圈,除了买些茶叶外,那茶叶铺子对面便是个灯笼铺,她去那里与那伙计聊了几句,便在人的推销之下买了滚灯笼。
是个拿竹篾片做成的球,里头另外还有一层,放上蜡烛便是来回翻动也不会熄灭,很适合小孩子玩,为了避免被她弟抢去,宋沂专门买了两个,一个大老虎的,一个小兔子的。
“真有意思。”宋淇抱着那个老虎竹子灯笼十分欢喜,“正好夏天夜里凉快,到时候点着这个我往路上走去,叫他们都瞧瞧。”
“潜弟怎么不见?”少了那在耳边的嚎啕哭声,宋沂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他呀,他被舅母接回家中去住了。娘说潜弟夜里闹腾,又爱和扬弟争吵,怕大家睡不好觉过不好节,这一次索性就叫舅母带了回家住两日,大家清静。”
这可真是,宋沂不禁感叹起来,果然人若是有了钱,就连脾气都变得好了。像她大伯母往年由着人去吵闹也不理会,今年家里挣了些银,就变得格外善解人意起来。
“对了,你舅舅家是被什么老爷雇过去的?”宋沂实在好奇。
“就是临河村的田老爷呀,上回他们家里还往我们这儿送了东西,不过后来娘又把东西送走了,为此心情差的连骂了好几天,”宋琪顺嘴说道,那几日她连大气都不敢喘,就连宋潜都挨了好几声的骂。
田老爷,这可真是巧了。
宋沂扭头就往外头她爹身边去,将这事儿告知了宋长洮,“这里边一定有诈,前不包人后不包人,怎么偏偏就给咱们家送钱那会儿就叫去了,外头船家也不止咱们这里有,便是想讨好,咱们把钱送回去,也该翻脸了才是,怎么仍旧这样高薪厚禄的养着。”
宋长洮捋须淡定的叫人往临河村那里捎信,说宋家有事儿想请田老爷上门一会。
为着宋沂书房里那言语,叫宋长洮高看一眼,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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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个女儿当成大人看待,等着人时,他就与宋沂解释道:“这便是商贾的本性了。挣了许多钱便壮了胆子,自以为有钱没什么不能解决的。却不想想他们终究只有钱银。他的想法我一听就知道了,不过是想拉着咱们家一起下水。”
“沂儿,”宋长洮郑重告诫着人,“我也知你在外头想法挣了不少银钱,我也不过问这些银钱的来头,但为父要与你说个明白,本朝士农工商,士在第一,若不是县丞这个官职在这,只怕你那银钱也未必好挣。你且要明白这一点,莫要像他人一样颠倒了次序。”
宋长洮便是在衙门里再怎么受排挤,可有这官位在,他便是延清县明面上坐着第二把交椅的人物,底下人就是再怎么不满,也终究要让他三分,更别说他想对付一个无官身的人去,简直轻而易举。
那田邹思听闻得宋长洮在家里召见,明明心里头打定了主意,可真到了那门里,看见宋长洮那一张肃面也忍不住气弱了三分,腿脚一软便磕头下拜,“小的见过县丞老爷,不知老爷召小民来此有何事?”
“倒也无事,只是听人提起你最近在河道内连包好几艘渔船,好奇之下,所以问问。”宋长洮态度平和的叫他起身,客气的叫他入座喝茶
“这个呀,”田邹思见宋长洮如他所想那样,便挺起了腰板,有了胆气,“回二老爷的话,小的不过是心善雇人,难道衙门连这也要管?”
“你要发多少钱我管不着,可你那河道的生意是哪来的,我还是能问上几句。”宋长洮顺手拿起才倒好的茶抿了一口。
“这有什么,老爷岂不知我在城里头开了茶叶丝绸两间铺子,生意做得好,自然运送量多。”田邹思倒不渴,茶盏仍旧放着。
“哦,那你那铺子丢了绸缎怎么不补?那茶叶卖了也不叫人去送。你铺子边上的人可说有十来日没见着马车往你铺子里过了。”宋长洮盯着人话语平静,“你尝尝这茶,还是你店里买的呢。”
田邹思被这话一惊,犹如石头砸破了湖面心内动荡,慌得无措起来,“这这这,这是哪里的话,我那铺子何曾丢过东西,我往自家铺子运货,边上人怎么知晓。”
“这话不是你能狡辩过去的,我既然能买着你家的茶,就早遣人过去问了。我且问你,那被偷了绸缎如何隐瞒不说,是不是知晓了是谁偷的!”
“小的不知,小的着实是不知啊,老爷细想想,小的若是知道了,早报与刑班头去了,找着了东西岂不好。”田邹思摇晃着脑袋连声叫屈,咬死了不知底细。
“你若是不知,那好,那便是你串通了偷子将左右邻居绸缎盗取,如今衙门里头为这事儿烦恼,我现在就叫了刑森押你进衙门,到那时,你就是心底藏了什么死活不说,衙门也有法子叫你去说。”宋长洮一拍桌案,“说!到底是谁!”
一提起要交给刑班头,田邹思便煞白了脸,害怕道:“不不不,真与我无关,大人如何能冤枉无辜,我的铺子确实丢了些绸缎,只是我怕那贼人报复,所以不敢伸张。”
“既不知贼人是谁,又如何报复?”宋长洮不给田邹思喘气的时间接连追问,“你若不说,我即刻便叫了人去抓那伙计掌柜,问他们去,只是到那时事情牵扯开来,可不是我能护得住了,我如今没回衙门,就已经是看在你那好心的份上。”
田邹思见宋长洮话语说到这步,终于深吸口气道:“若是我真说出口,老爷敢去抓吗?偷我那绸缎的不是别人,正是咱们县里的三虎,衙门里的衙内,刑班头的亲侄,你说说,他怎么去抓。”
直到田老爷说出了贼人名姓,躲在门后的宋沂才总算解了疑惑,原来是他们。
怪不得衙门里的人口号喊的响亮,却始终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原来都是亲戚,可不没人去抓么。
那三虎宋沂早先也是听说了的,连着三班衙头的亲戚,县里胥吏彼此有亲,真说起来,大半个衙门都能牵扯进去,倒只剩下了她们一家与此事无关。
哦,不对,现在也有干系了。
宋长洮闻得讯息,并未像田邹思想象那样慌忙,只面容平静道声知道了,叫他回去理好证据送往县丞衙门里,等人走了,他才叫出宋沂,问女儿道:“你现在可知这事情的棘手之处。”
“倒也未必,”宋沂笑道,“这一下子就更是非黑即白,叫人二选一了。”
她给她爹出主意道:“先前衙门逼着老爷做选择,如今倒能反过来。
贼人先前不知底细,他们说抓着了就是抓着,他们不说抓着就是抓不着,您和县令老爷就是想查也没个办法。可现如今不同,已经有了人证,知县老爷察觉此案关系重大,请了府台人等严查,那就不算丢了脸面。
这威胁吏员们难道不懂,到了那时,您说他们究竟是想护着自家这几个亲戚呢,还是舍了人去保那与他们无关的老爷。”
嘶——
等宋长洮与曾县令献出这一条计谋时,在旁的门子就牙冷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阴,真阴呐,自家这个二老爷好毒的计谋。
这还真是叫人的狗不咬,咬人的狗不叫,宋老爷在衙门里头装了十来年的老实石头,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出手就是这么个大狠招。
门子过后悄悄的与他几个交好的书吏感慨道:“我劝你们以后对二老爷还是恭敬些吧。”
“怎么说?”那书吏摸不着头脑。
“唉,你们不懂。”门子不敢直说,只叹着气,二老爷他心眼小啊。
县里那些老爷们送好处时不过就是落下了他十来年,好嘛,他就要把所有人都给一锅端了,叫大家都没得吃饭。
于是乎,
等冉霁领着宋沂赴宴时,便见着众人都端起一张笑脸来与她打起招呼,全然没了以前冷漠无视的模样。
“真奇怪。”冉霁小声与女儿嘀咕,“怎么换了张脸,怪瘆人的。”
宋沂拉着她娘的手,笑而不语。
第46章 贵人(已修改)
这场宴会的主角是后院的小娘子们,曾玉英脾气古怪,只说她邀请的是小姐,今日宴席各家娘子只算的上是那碗碟中的绿叶菜,她们过去岂不是抢了风头,所以不许年岁大的娘子进后院扰乱气氛。
这话听得有些人不明所以,可跟着曾玉英那日赴宴的宋沂却听得门清,到底还是给人留下了阴影啊,这会在家也不忘记筛选人。
自己的闺女想的歪主意,只得由晏娘子这个当娘的亲自来圆,总不能大喇喇的就真这样由着人去,因此晏娘子便在前院摆了两桌,她亲自招待众人。
只说既然孩子们后院赏鱼,她们娘们也陪着乐一会赏花去。
冉霁直到送走宋沂,才赫然发现那变化的哪里只是众位娘子,就连那坐在最上头的晏娘子对她都十分亲热,还与她夸了好几句宋沂道:
“我原本想着英儿一个人来县里,担心她孤孤单单的无人作陪,可喜叫她遇着了府上小姐,多了小娘子这么一个玩伴,热闹还在其次,我最喜欢这孩子心性纯良憨直,处事又大方又公道,英儿同她在一处,着实的叫我放心。”
听听,听听!
冉霁心里头啧声,到底是都城里出来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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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人的话语都说得这样好听。
这还是她那歪主意甚多,偷奸耍滑不爱动弹的大闺女嘛,怎么晏娘子形容得跟个大家闺秀一样。
“大娘子说客气话,我还时常提,我们家这孩子有福,得了府上小姐的欢心,倒时时的邀她入宅院游玩,增长了不少见识。她还跟我夸小姐为人娴静文雅,一举一动都是大家气象,就连身边的奶妈先生都十分不凡,沂儿能跟着受教,该是我感谢大娘子才对。”冉霁也识时吹捧。
晏娘子满意的勾起嘴角,谁说这家娘子不出门性子畏缩,应变得当,大大方方,哪里像个乡下女子。
孙娘子听她们俩客气来,客气去,仿佛将她女儿忘在了一边,心里头下意识想要嘲讽,可一看见冉霁,嘴巴蠢蠢欲动之时就想起了昨日衙门里疯传的流言。
宋县丞心眼儿小啊,一个仇能记十来年呐。
孙娘子咕咚一声吞下了讥讽,转而扬起一张笑脸来插进话题,“可不是嘛,就连我们家孩子回家来时也夸二位小娘子是如何如何好呢,要我说呀,您二位甭客气的就对着夸啦,两个孩子都好,都是天上仙女下凡来的,叫我心里头羡慕的不得了,恨不得抱了回家去呢。”
不得不说,孙娘子往日尖酸时的功力强劲,她吹捧巴结起人的本事也十分的强,气氛倒被她一下就给炒热了,那桌上几人都捂着嘴笑。
不请自来的陈娘子才进门,见着这里热闹就上前来笑道:“我才在门外就听孙娘子开玩笑,说是仙女下凡了两个,可我看去,个个都是仙女转世,哪里只下凡了两个。大家且先坐下,喝杯茶润润喉咙,好了再夸也不迟呀。”
这话引得在厅上众人都笑了起来,按着次序在桌宴上坐下,陈娘子坐到了冉霁边上,同她关心道:“二娘子,如今外头都说二老爷厉害,倒是辛苦了你这个做妻子的,亏你瞒得这样严实,叫我们都看不出来。”
冉霁眨眨眼,茫然道:“这是怎么说的,陈娘子你也知道我身子弱,长年累月在病榻上,连出门都没几回,我哪里知道什么。陈娘子,你若是听说外头说了什么,与我说说,唉,我一个人待在家里竟成了个聋子,什么都不清楚。”
陈娘子狐疑似地看着她,随即一拍脑门笑道:“是了是了,我怎么倒忘了,这事我也是听外头说的,究竟不真,还是叫孙娘子与你说吧。”
……
且不提冉霁在宴席里听得怀疑人生,那后园内流程倒是走得十分正常。
曾玉英站在竹子搭的凉棚下接待宾客,边上还有兰香和黄香时不时的过来回话报告进度,偶然间出了个什么临时差错,也在曾玉英宋沂她们先前的商议之中,选了后备方案就行。
“这可简单,到时候回了都城我也要这样办上一场,叫我那些表姐妹们瞧瞧我的本事。”曾玉英得意道,亏得先前还去赴别人的宴席,自己家摆上一桌也很容易嘛。
非但她是如此,就连宋沂也十分满足。
毕竟就她家那个家庭条件,要想组织这样的规模简直可以说是在做梦了。不提哪有这么大的场地,就说那各处人手,宴席摆件,以至于请人的规矩等等,这些便是宋沂两辈子都没接触过的,这几日全程学了一遍,实在是赚。
宋沂看向曾玉英,俗话说的好,人的一生要遇三个贵人,她这会真心实意觉着曾玉英算是一个。
曾玉英作为主家虽说要招待客人,可她到底没把这个当正经事,在凉棚听前头人说有鱼跳起来像是要跃龙门,她就急急忙忙跑了过去要瞧,把后续全撂给宋沂和边荣处置。
“哪里哪里,是哪条鱼要跃龙门,让我瞧瞧!”
见她风一阵地走了,边荣才有空拉着宋沂叽咕,她从来时就憋了好半天了,这会子亮着眼睛直接问道:“你爹真有这么厉害吗,外头传得可厉害了,昨晚上我还听我娘在那儿生气,为这个我爹还和她吵了起来,说什么不该得罪了人的,听人说几句就真以为他能接手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宋沂一摊手,“我爹平日不怎么在家里呆着的,我们父女没怎么碰过面。”
边荣同情地看着她,“也对,你能知道什么,从小待在那么个家里也实在可怜,我同你说个好消息,我娘松口啦,叫我接下来想方设法的与你交好,让我在你这打听事呢,有了这个,我就可以和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往啦,到时候我邀你去外头玩。”
宋沂笑着点头,叮嘱边荣道:“若是有约你到时候记得先派人送了帖子来,我娘管我管得严,接不到帖子不许我出门的,说不定还会说我不在家。”
“放心吧,”边荣笑道,“到时候说不得我和我娘都给你家送帖子去,我听她说,下回她还想邀请你娘一起去拜香呢。”
“这……”
宋沂皱起了眉头担忧道:“我出门还好,我娘的身子弱,孙娘子应邀她倒未必能出门的,还请你到时和你娘说说缘故,解释一番。”
“这有什么,放心吧,咱们俩什么关系,要真我娘有什么不满,我一定帮你们说话。”边荣拍着胸脯一口就应了下来。
好吧,宋沂看着边荣,这也算半个贵人。
等着回了家,宋沂就明显感觉宋长洮比往日忙了许多,就连跟在她爹身边的严成,腰板也比以前挺直了,有时回来报信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和底气,看来她爹在衙门确实有了点权。
那蝉鸣了几日,叶娘子便照着先前与宋沂安排好的日子上门禀报,说她这几日梳头生意少了些,那吕娘子几人参加的聚会也少见了许多人。
叶娘子纳闷道:“前些日子抓贼还有空闲,如今早出晚归的倒是忙得很,就连内院都少了好些人去,人手不够叫小的还帮忙打下手呢。”
何止内院,就连卫妈妈都十分高兴,“这几日大老爷实在有本事,那街上各处的米粮果菜全都降了价,阿弥陀佛,我特意买了好几天的呢,等会儿他们就送来。”
卫妈妈似乎觉得捡着一个大便宜,连声和人夸起知县老爷体察民情、善政惠民等等,连她都这样高兴,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由此可见,县衙里确实达成了一致,管束河道的政令已经落实下来。
一直到五月末尾,她爹才清闲下来,有空叫了宋沂和她说道:“事情已经了了,你可放心了吧。”
宋沂歪头疑惑,只觉着原本不是风雨欲来么,怎么城内大户们就这样轻飘飘的投降了,没半点儿先前抵抗闹腾的样子。
“县里都已经下了狠心,他们闹腾什么?难道还要抵抗朝廷令法不成?”宋长洮叩叩桌子好笑,“别说县里,那县外想耍花招都不中用,府台老爷前几日才夸的知县老爷办事得当一片公心,这会还不都缩了头去。
那河道各处私建的码头都已经拆毁,各处添置了人手看管,这几日官用码头税收多了十来倍不止,可知他们贪得有多厉害。哼,没叫罚没就已经是宽容了。
至于衙门里,那多收的税赋也是一大笔银子,有这数目,县里今年势必是要好好的露一次脸,不至于再巧立名目多收税赋平账,叫百姓们也能收益。另外知县胡师爷也透露,说等到年末要分出部分分与大家,连最底下的更夫驴夫都能捞着,怎不叫大家心服口服。”
这一手棒子一手糖的,曾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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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确实有些手段,即便不是他,他手底下也有能人。
“可衙门多了,他们就少了,那些老爷们肯善罢甘休。”宋沂不信。
“傻孩子,你怎么倒忘了,县令老爷是有大前程的,做不了三年就要高升,他们且忍耐个几年,换了下一任不知底细的,他们捧着银子说几句好话,还不就照旧了。”宋长洮冷笑一声,上上一任封县令不就如此,做了实事换了老谭就全改了回来。
要是他……要是他能……
宋长洮每每想及此,就忍不住掩卷叹息,奈何啊。
别管上头人是为功劳还是为了钱银,总之这么一整治,倒真把延庆县管的有些模样。
物价上涨之后下跌,便叫人看着划算,商品走着官码,老老实实缴税,便叫守城门的民状都多了笑脸;衙里被年底分钱的胡萝卜吊着做事也麻利许多;再加上那三虎被曾县令记住了名,这会子缩头躲家门的哪敢出来。
一时间,延清县倒真有些河清海晏政治清明的气象。
宋父的日子清闲下来,便时常有空去陪因着天热又生起病来的冉母,帮着管教儿女。让宋沂轻松下来,更有功夫到处转悠,还没享受多久,这日她从前仓大街领了分红,回家时便天降一个大消息来——她大姨母要来了。
“大姨母?”宋沂张口结舌,不是说跟她娘闹得厉害吗?怎么这会儿突然上门来了。
“什么闹得厉害,”冉霁嗔怪道:“你这孩子,见着了人可不许混说,你大姨母最重规矩了,她还是我写信特意请来的呢,这回过来就是要带你去金陵的。”
“什么?!!”
第47章 准备(已修改)
只是这事儿由不得宋沂做主,她那大姨母是在已经来的路上寄出去的信,金陵离延清县不远,没过上两日,那传闻中的大姨母就在宋家亮了相。
这是一个看着就十分讲究的妇人,戴着与县城衙门大部分娘子都不同的一个金梁冠子,穿着秋香色通绣圆领袍,下边儿是规规矩矩翠兰缕金马面裙,饶是这会子暑热,可仍旧把那竖领内衫穿在里边系得严谨,叫宋沂看着不禁都觉得热。
那妇人一直皱着眉头,从下马车看着宋家院子就开始念叨,“怎么还是这个院子,都住了多少年了,这么小可怎么能住人。”
走几步见着鲁大夫妇又是叹气,“怎么连个年轻门房也没有,万一夜里失火失财,还要老翁去追赶么?”
一路走到冉霁屋中,见着她那堂屋里的摆设才想说话,见角落摆放着两大盆的冰块才算勉强松开眉头,与迎上门的冉霁道:“照这么看,你如今的日子还算不错,总算没和当年一样可怜。”
没等冉霁回话,她就自顾自的差遣起人来:“只是你家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有钱了也该买房舍置地,在这上头花多少也不够,怎么浪费在这。再说了,你的身子弱,夏日里头冰块放置一桶就行了,多了潮湿易犯病的,哪买的下人,连这个也不知道,来人,快把这盆抬出去。”
宋沂听着赧然,她没想到这一层,光想着冰堆多些,能让她娘多凉快一会。
从夏至起宋沂就靠硝石制冰做了好些,原本还想卖的,哪成想硝石不让买卖,她这些还是想法从衙门里得的。
既然不能买卖,那就干脆自用,不但她娘屋里有两个木盆,前院后院每人屋里都十分奢侈地摆着冰山,毕竟没花多少钱,这硝石制的冰又不能吃,做多了摆放起来纯当是员工福利了。
卫妈妈见屋里母女两个都没有反驳的意思,便和齐婶一起合力抬出去一盆,自己趁机躲了出去,这位姨奶奶好强的气势,叫她气也不大敢出,生怕被她挑出什么毛病。临出门时还好心顺带叫了五娘出去煮茶,将她也救了一救。
“沂儿,来,快见过你大姨母。”冉霁没理会她姐的念叨,又或许是已经习惯了,这会劈头盖脸一顿教训下来并不恼怒,而是语气轻柔地拉过宋沂,叫她给面前妇人行礼。
“大姐,这是怡儿,你还记得她的模样吗,淮儿和扬儿正在跟着先生念书,等他们学完了我再叫着过来拜见。”
冉霁了解自家孩子,那两个顽皮,好容易老老实实念着书去,若这时候中断,只怕就要撒娇借着见姨母来混过一日。
大姨母审视一般地看着宋沂行礼,见自己这个外甥女确实如信上所说聪慧稳重,举止行动规矩大方,才略微放松了点语气,招手叫身后仆妇取了礼来,
“虽说你叫我一声姨母,可我们这个亲戚做的实在是远,我都没怎么见过你,没想如今长得这般大了,来,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是从大报恩寺了真和尚那里得的手串,保平安的。”
大姨母话说的实在客气,哪里是没怎么见过,在宋沂的记忆中,压根就从来就没出现这位大姨母的脸来,不,不只是脸,就连这个称呼都没听说过。
原主印象里,只有每到秋节年节那会,府城的二姨母偶尔会托商队船行过来送点衣裳绸缎,于此外就再没有别的亲戚往来了。
为着她娘的娘家亲戚往来不多,以助于冉霁的家世背景在县城里都没多少人知道,还以为她是城外哪户农户家的女儿,亦或是行商的出身,一时侥幸嫁了宋长洮才跟着身价上涨,成了本县县丞夫人。
原主也是这样想的,宋沂虽说来了发现她娘言行举止不同于常人,可她娘死活不肯透露家世本分,叫宋沂也难猜着。
这会儿大姨母来才见她娘松口,与宋沂介绍起来,原来冉家子女取名不像是宋家这样随意,而是都有个字辈排行,她娘这一辈从雨字,大姨母名唤冉霖,二姨母名叫冉雩,加上她娘冉霁,一共三个姐妹。
祖籍金陵人士,世代名门望族,在本地也有不小的名声。祖父冉志因为曾祖当年抗敌守城有功,经恩荫入了国子监,后来做了国子监监正,升补为应天府教授,七品的官职也不算低了。
大姨父是南京六部主事,二姨父是国子监博士,宋沂心里头细算,照这样说,姊妹三个里,还真是娘嫁的人官阶最低,前程也最差,恐怕三姐妹闹翻,说不得还有这个原因哩。
宋沂倒不是乱猜,而是她瞧大姨母这番做派就知她极看重尊卑等级,祖父早亡,冉家便是由大姨母撑着家门,从大姨母和二姨母的婚事安排来看,都是本地名门子弟,她娘这门远嫁他乡的亲事还真未必是家里人的安排。
事实证明,宋沂猜的果然没错,冉霁年轻时胆大妄为,自己择了婚事定亲,还与家里人闹了一场,六年前又不欢而散,这回冉霁寄信给自己,在冉霖心中,便是自己这个不服管教的小妹认了错,知道后悔了。
也正是因此,她才特意坐船赶赴到这里来的,金陵那边才回来还没收拾好呢。
一路疾行风尘仆仆来到宋家,看着小妹那张苍白的脸,消瘦的身子,冉霖纵使嘴里挑剔,可到底还是催人赶紧躺回床上去,“又不是在外头赴什么宴席的,穿着这样给谁看?还不赶紧躺了,你这样,是想做出病来气我不成。怪道写信叫我带了人走,要我说啊,不如索性三个都带了去,叫你在家好好休养。”
“什么,我可不去。”宋沂听闻得她姨母说要带她远行,当即就摇晃脑袋大声反对,好好的闲暇日子不过,去什么寄宿学校啊。
“胡闹!”还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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