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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选择
宋沂瞧晏娘子如今的安排,倒像是看上了景娘子的哥哥,有心想要安排她们成一对。
说起硬件条件来,景公子长的不丑,家世又好,还在府学读书,说不得将来还有个做郡王的妹夫,前途肉眼可见的远大,便是晏娘子都城出身,眼光挑剔,也难找出什么不满。
想来曾玉英也是这样,所以当她娘安排起来时,并未有什么抵触。
可若是说起其他,恐怕就未必两相如意了。婚嫁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选择稍错一步就要遗憾半生的。
宋沂想了想,便故意在接下来的一次聚会上,提及起将来的夫婿如何如何,见旁坐着的边荣懵懵懂懂,而曾玉英却抿着笑低下了头不言语,她的心便随着人嘴角勾起的弧度一般,反方向的沉甸甸直往下坠。
看来,曾家确实有此打算,曾玉英都已经知晓了此事。
宋沂心里着急,她又要瞒着家里人,又惦念着曾玉英,心事重重的,不由得脸上就露了些痕迹。
冉霁还以为宋沂是为着那药引子的缘故忧愁,正好她十五日针灸完毕,那老大夫说告辞就告辞,留了药方火速收拾包袱离去,生怕临时又有个人求上门来。
既然大夫也走了,冉霁的身子也轻松多了,她又见着外甥女儿慧娘面色也开朗了些,思来想去,索性便赶着姐妹两个回去,只道:“快走吧,再待下去,你大姨母又来我可挡不住。这县城里头也无趣的很,又没金陵热闹,你陪我做什么,我正想家里清闲会呢。”
嘿?瞧这话说的。
宋沂被她娘这话打岔,忽的想起件事来,问道:“对了,娘,先前我不是叫您把堂妹接了来吗,怎么在家这几日都没见着她?”
“你还说呢,你一走我就叫卫妈妈和我一起过去接了,哪里想到你大伯母不肯放哩。
说田老爷地老爷家里那个什么儿子,你还记得吗,来咱们家说亲那个,岁数和你差了好几岁的,不是被我回绝了吗,他们家倒是机灵,转头又去找你大伯母去了。
你大伯母说什么跟淇儿年岁相当,想着叫他们一块玩儿去。我听着好笑,说大嫂卖不出去侄女就要卖起女儿来,她倒有意思,振振有词说什么这回不一样,是他家求上门来领着儿子非要送家里的。
我看她头仰的高高的,那叫一个神气,倒不像是假,就特意问了一遍淇儿。她小孩子家的有了个玩伴还高兴呢,说这田家的弟弟听她的话,你又不在,她一个人来了县里害怕,我想想也是,才没有接她来的。只是到底和大嫂说了,孩子还小,别往外头传什么婚事的话,咱们沂儿可疼这个堂妹了,小心消息传到沂儿耳朵里,回来找你算账。”
“好嘛。”宋沂斜眼看着她娘,表情非常丰富。
冉霁被她瞧得不好意思,恼羞成怒道:“怎么,就许你在外头朝我身上推锅,我就不能往你身上甩一回?”
“可以可以,”宋沂摊着手,真情实意感叹一句:“我也没说不让啊,只是觉着咱们俩到底是亲母女,这下意识甩锅的本事,还真是天生的嘿。”
事实证明,说实话,尤其是说些不中听的实话,有时候确实容易得罪人。
宋沂被她娘气急败坏的撵出了门,和慧表姐两人是搁家再也住不下去了。
既然要坐船回去,边上自然需要跟人一起才安全。
恰好王娘子她们要回府城,宋沂毫不客气就与她们结伴走个半路,坐金陵的船自有官船可蹭,可靠程度比普通船家还要强,毕竟水道上常有句笑话,白日里穿上衣服的是船家,向你要钱;夜里脱下衣服拿刀的是水匪,再要一份你的钱。
王娘子与宋沂的关系不远不近,但也知道她上回得了景娘子的欢心,又和曾玉英形影不离的,怎么不应,一行人作伴连卫妈妈都不用带,只宋沂和慧表姐二人与王家的人同行。
宋沂将五娘和许先生都留在了家里,许先生正好教宋淮宋扬去,五娘则是先留在县城,很显然,宋沂这一趟回金陵并不打算久住。
她朝着县城抿嘴,多早晚还要回来的,只等她去金陵寻人找出个办法来!
“什么办法?”
宋沂也没想到那办法本人就在码头口小茶摊子上招呼客人,见着了宋沂他还诧异。
“不是吧?”宋沂挑着眉毛,压不住的惊讶,“怎么哪哪都能见着你,孽缘吗?你这又是帮谁的忙去。”
李峤倒是冷静,“当然不是孽缘,我在这码头茶水铺子处做访查呢,一天到晚都站在外头,遇见了人万万数的,难道个个都和我有缘?”
“少乱说话。”宋沂见慧表姐还在,瞪了李峤一样,像是吩咐寻常伙计一样指使人道:“快去给我们雇辆车子。”
慧表姐十分贴心的扭过头去当没瞧见,心里偷笑,原来自己这个小表妹在金陵也有好友哩,还真是知己遍天下。
见表姐似乎没在意,宋沂才低声同书生交代道:“明日下午你去我家门口等着,我这里有桩人命大事要搭救,急,急,急。”
一听说涉及人命,李峤立马收了笑脸,郑重地点着头道:“我知道了,一定过去。”
很好,宋沂总算知晓了为什么李峤去求老大夫时,老大夫会那样轻巧的答应下来。
同他这样的大好人相处,实在是好感度不停的往上升,有种只要央求他,他肯定会帮忙的安心感。
只是这样的好人,君子欺之以方,实在太容易被人哄骗,最好边上能有个满肚子心计坏的流油的人帮衬指点。
呸呸呸,怎么把自己骂进去了。
宋沂没再多话,见李峤真个流程熟练的去车马行叫来一辆青布马车,便与慧表姐坐了上去打道回府。
且不提回去之后大姨母的反应,等次日下午,宋沂就悄悄的开了巷子门,李峤已经在门口敲起了三长两短的暗号,许是头回这样鬼鬼祟祟,他倒比宋沂更紧张些,脑袋总往两边不停的张望。
宋沂看着好笑,扯住了人道:“你这样更可疑了,就老实的低着头就行,我窝在里头,外面人瞧不见你和谁说话呢。”
“那怎么不叫我进去,亦或是你出来说话,岂不是更好。”李峤疑惑,这样大喇喇开着门,难道不会更明显吗。
“就说你不懂吧,”宋沂摇摇头,“后院门我已经挂上锁了,这里的门开着,左右巷子来往人近在眼底,谁靠近了都能发现,完全不用担心隔墙有耳,趁机偷听。”
瞧宋沂这样准备,李峤总算相信了她说的这件事确实涉及人命,要不然也不会这样郑重,生怕走了风声。
说来也奇怪,这件事情宋沂从知道起,就从不曾对外人说起。便是宋沂她娘,也从来没有透露过分毫。
可在遇到这个老实的大好人时,她竟然真个揪住了人,把人物地点时间含糊着,剩下大半事件说与了他。
李峤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真这样,倒还真涉及了人命。
“可不是,糟就糟在这里,这事儿只是我偷听的,只是猜测,未必就是真的。若是轻易传扬了出去,坏了她的名声怎么好,那就不只只是一条人命了。可如果不说,万一此事是真,不也害了我那朋友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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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你叫我可怎么办?”
这是经典的火车岔路题,选哪条路都要人命。
除非宋沂闭耳不听,闭眼不瞧,冷起血来,与己无关不关心,他人性命由他去。
可曾玉英同她,饶是有些塑料友情掺杂,那也是她从小受教的结果,将人分个三六九等的往来,本性终究不坏。
自己先前也借着她家帮衬了不少,不提什么先生香方,也不提她学到的宴会差遣,单说曾家女眷到来那会,就给宋沂提供了第一桶金,况且……曾玉英确确实实与宋沂是个朋友。
宋沂叹了口气,才发现自己原来也是肉做的皮囊,狠不下心肠哦。
李峤倒满口的夸赞起来:“可见小姐确实心善,所以才会两相为难。若是只善一方,便是直接宣扬出去,或传流言或借旁人的口,便能救的朋友了,只是另外那边牵扯的也是人命,所以才不敢妄动。”
李峤直到这时才郑重的看着宋沂,发觉眼前的小姐不但有那雷霆手段,也有菩萨心肠。
啪——
宋沂一巴掌拍在了躬身行礼的李峤头上,不客气道:“我自然知道我的好,还用你肯定?我叫了你来,是想请你出主意的,不是来夸人的,快,别耽搁时间,叫我姨母发觉后院又锁了门,那可就完了。”
“是是是,”李峤点着头也不敢去揉额头,忙思索起来,转了几圈才问宋沂,“小姐你方才说的那位兄长,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宋沂意外,没想到李峤这样敏锐,点着头道:“不错,确实是和你见过面的熟人。”
“这样如何?”李峤有了个主意,“既然你只是想拆散这段婚姻,其实具体人物问与不问都不要紧,只要想法叫那人承认自己心中有人即可。”
“你是说?”宋沂亮起了眼睛。
“不错,你也说了,女方母亲疼爱女儿,所以才要替她千挑万选一个好夫婿,只消想办法这位小姐当场听见了男方心里有人这些话,她那边知晓了此事,便能自然而然断了这门亲事。”
“要这么说,现在的关键可就在于,怎么叫两人都在场,又偏偏碰不到了。”
第62章 一二成
宋沂十分干脆的分派任务,她来搞定时间和地点,李峤来搞定人物和套话。
只是有些事情想来简单,做起来却难。原本宋沂想的是约在个酒楼或者是茶楼处,可几番访查下来才发现这选址不行。
一来是那里往来的人多,并不是个合适的聊天场所,二来即便是去了楼上包间,也无什么躲藏的地方,即使是选在包间左右侧,但那也太过明显,况且只要一问就能得知,旁人担心隔墙有耳也定不会说的。
除非叫他真个先查明了楼上确切无人,可这样岂不又成了悖论,确保了没人她们几个还怎么偷听。
宋沂冥思苦想,金陵这样大,竟愣是挑不出个可靠的地方来,那寺庙道观的也没什么好偷听的地,那酒楼茶馆也不是任她安排的处所。
思来想去烦闷之下,不由得起身开始踱步起来。
脚步稍重了几分,宋沂便听见随着自己脚步传来的木质楼阁砰砰砰的声响,忽然想起那日她同她娘初来金陵时,大姨母与她娘无意间提及的一段往事来了。
景家如今在金陵的老宅买的就是冉家以前的祖宅,而自己如今所住的这绣楼,就是仿着祖宅锦楼所建。
听大姨母说,这是宋沂的外祖父特意取了图纸重新一比一复制的,与祖宅的锦楼一模一样,这是外祖父对女儿的一片慈爱之情,生怕有时去别院居住,叫女儿忽然换个陌生的住所不习惯。
宋沂下楼左右转转,又是用手指屈着听音,又是眯着眼睛来回观察,最后果然在楼梯拐角那里寻找了她娘之前说的那个用来躲藏时极隐蔽的小茶房来。
那茶房本就是设在楼梯下方的空间,总共也只有小小窄窄的一平方大小,怪道先前她娘说藏在这里能不叫人发觉,兴许是为了不影响楼内摆设的缘故,那茶房的门与周边的雕版一致,若不是仔细知道布局,还真难叫人发现。
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主子们聊天说话的时候,有时是不想叫下人们出现在眼里的,但又不能真将人屏退,毕竟还要随传随到,叫一声就过来端茶倒水的,这样的设计也很合理。
很好,这地方正好,天底下哪里还有比家更叫人觉得安心的地儿呢。
解决了地点,第二个难题又来了,这如今是景家的老宅,一个她,一个李峤,一个曾玉英,这仨人怎么能在景公子待在老宅的时候进到后院锦楼里呢?
这可不是宋沂能支使得动的人物。
宋沂沉思再三,忽然想起两位故人来,她在次日便叫人往府城和县城各寄去一封信。
府城那封是寄给徐娘子的,言说:金陵这里八月十四各社都在做诗会,听闻有什么桂花社海棠社,闹出了好大的名头,这样的盛况岂能少了你这样的人物。
况且上回在湖上时做的那首诗就极好,只是因为其余人没看到,才可惜的丢了头名。
如今七夕已过,中秋将至,不如干脆在十四日再起一社,大家不若来金陵重聚另外比试一番如何,曾娘子已经答应下来,言之凿凿自己能拿头名,就差你了。
县城那封则是寄给曾玉英,前面的话语与上头一样,只在后面加了一句:说如今金陵这里诗社兴盛,若是不来此一回,实在是可惜。
徐娘子为上回自己没赢之事耿耿在怀,一直想着要与人再比个高下,我心想,既然如此,不如大家趁着中秋节来金陵这里再来一局叫她服气。前日听姨母说,金陵有个红娘庙,极昌盛的地儿,听说在这里烧香,便有神佛庇佑的。
两封信同时寄出,也近乎同时到达,内里附送的回信十分简单:她们一定到!
这下子连李峤都有了借口,中秋节前办诗会嘛,女子能办男子难道不能?
更别说中秋习俗,大都是要回老宅团圆的,景公子前些时日一直困守在府城里头,好容易回趟老宅,他难道就不想要热闹?
宋沂不信,招手就叫李峤想个法把要办诗会的消息送到景公子的耳朵边去。
李峤听着宋沂的安排蛙声一片,不禁感慨:“原本我还只道你的计划是千难万难,如今却看有了一二成的希望,实在是厉害。”
“那是当然。”宋沂得意的踮着脚去拍李峤的肩膀,“若不如此,我又怎么有底气收你做徒弟呢,你呀,”
宋先生叹着气苦口婆心的教导傻学生:“还有的学呢,这在学问上我是不如你,可这为人处世上嘛,你可就不如我喽。”
果然,没过多久,曾玉英就杀到了金陵,速度快的,叫宋沂都有些吃惊。
一问才知,原来她是为了早做准备,想着金陵城地方大,设宴席还不知设在何处,所以先来张罗了。
曾玉英说起这事就生气,“我与我娘说了,干脆在这儿买一间屋子设宴请人的多好,大家也能来金陵有个落脚的地方,可我娘说什么买了也是白闲着,不肯答应,哼,只让妈妈过来租了一套住所,这租的哪有买的自在,终究不如我县里那套方便。”
快住嘴吧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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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沂看着说买房就买房,讲起来跟买大白菜一样的富豪千金拼了,她这里还扣扣索索的过日子呢,要是能有曾家的财力,想来什么百年人参就能买得起了吧。
不过也奇怪,宋沂想着金陵到底是南边的小都城,再怎么在这买套房也不能算是白闲搁着吧。难不成晏娘子一年到头都不往金陵来吗?
只是这样也好,既然她们不买宅院,那就更遂了宋沂的心了。
见曾玉英为宴会地址的事烦心,宋沂正中下怀,与她笑道:“我虽然来城里时日不久,可也听说景家的老宅花园在金陵称得上有名,金碧楼台,珠帘碧瓦,奇花异草修竹金桂,实在是个作诗的好地方。”
曾玉英一听这话,倒是压中了她的心思,景家好啊,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说不准还能在那儿见一回人呢。
她便趁势也点头,“不错,不错,上回景娘子家的花园里办了一场赏花宴,叫我赢了徐娘子一场,这次不如也在她家办一场,照样的赢人一回,叫她心服口服了去,还能讨个好彩头。”
“可不嘛,”宋沂也点着头,“若是两次都在相同的地点赢了人,那可就让她再也辩驳不成了,更何况上回是景家的院子赢了,说不得那地方就助你呢,这一次也能赢。”
这话说的曾玉英越发欢喜,只是……“这叫我怎么跟景娘子说去呢?”总不能张口就说要借你的园子摆擂台吧。
曾玉英一想到这,热头脑袋就不由得冷静下来。她倒是能和景娘子说上话,只是为着前段时间她娘和她说的亲事,叫曾玉英如今这样大喇喇提起去景家未免有些害羞。
万一人家事后回想起来,岂不显得她有意为之,再说了,曾玉英自己也有些矜持嘞,倒不想叫她们看着自己上赶着的。
“这简单,你别自己同景娘子说,你先约了苏娘子说去,我姐正和苏娘子来往频繁,两个人都爱作诗的。偏巧我表姐被我大姨母拘束在家,林家的桂花社请她也没法过去,苏娘子也为这事儿可惜,言说我姐若是不去,她也不想去了,要是这样还不如换个地方咱们聚呢。”
另外嘛……
宋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也是我想托你的地方。你若是想方设法说动了景家小姐办诗社,她们家下帖,我姨母自然不会拒绝的,这样也能叫我表姐跟着过去松快松快,她这样整日闷待在家里,我实在是怕也闹得生出病来。
这事非得你们出面不可,我要是同我姨母说起,姨母总觉得我是小孩子家家的不肯信,若是你们正儿八经地下帖子邀请,只说是在这大宅院里头办的诗社,里头还有各位官家小姐,只怕我姨母就能同意了。”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曾玉英点着头,拍胸脯道:“你放心,你表姐就是我表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不帮呢。”
非但如此,她与苏娘子两人见到景娘子,提起此事时,还言说要托景兰做个月老。
曾玉英摇头可惜道:“我在县城里头认识的人不多,都城里见到的那些离得又远,如今你和苏娘子都是本地户,若是你们有合适的人选,也能介绍一二,说不准替董娘子做回好事。”
“这有什么,”景娘子虽然对董慧娘的印象不深,可既然自己两位好友都在这里央求,她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还说道:“怎么不早说呢?白耽搁了这些时日,早知道我在府城时就邀了你们过来,府城里我相熟的人也多。”
不过嘛,景娘子细想想,金陵也好。
她心里头弦丝一动,忽的高兴起来,主动提议道:“正好我哥哥也来了金陵,不如后院里头再来一回赏花宴的可好,叫他们在东边儿,咱们去西边儿,重来一回芳园旧事。”
这倒更好,心里头藏着事的怎能不答应。
只是到了邀请人时,曾玉英才惋惜起来,边荣怎么不在呢?若是此时邀她也行,但她一个人从县城来这儿也实在颠簸,万一路上遇见了事也不好,可如今不邀请,少了她一个,自己诗会投票时不就少了一票了。
宋沂却觉得侥幸,还好边荣没来,若是来了,自己到时做事儿还真甩不开她去。
边荣现如今不像是曾玉英后头的跟屁虫,反倒一直粘在了宋沂身边,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宋沂她爹才是县令呢。
等景娘子派人送来请帖,宋沂捏着帖子与她姨母介绍道:“这是金家的小姐要请表姐去赴宴呢,上面还有好几家的小姐都来,应该是拖了上回县城乞巧会上偶遇的几位娘子脸面。”
慧表姐还未说什么,大姨母就先疑惑起来,“金家?这是哪家的小姐,怎么我在金陵倒没听说过。”
宋沂拇指头按住了请帖上的那个名姓,在姨母面前嗖嗖嗖的来回晃悠,瘪嘴道:“我还能串通了人哄您不成?就是上回表姐同我回县城里,旁边相熟的县令家小姐办了宴会请人,除了我们,她去府城里还请了好几家呢。
什么府同知的小姐,都转运盐使司家的娘子,金陵城里做官的也有好几位,恰好大家就熟了,这回估摸着是她们还席,知晓我们也在金陵,所以顺便请了我们。”
见大姨母狐疑的看着自己,宋沂一脸的憨厚老实,她敢对天发誓,这事真是真的!
只是时间顺序上,咳咳,她小小的调整了一下。
第63章 举一反三
“喏,您瞧瞧吧,正经下着帖子来请的。”宋沂捏着帖子往她姨母前递了过去,没等人接就又收了起来,替冉霖叫起委屈:“我的姨母呀,您这些时日替表姐张罗亲事忙来忙去的,我就没见您歇歇过,
要我说,与其到处瞎打听问那些口里不尽不实的媒人,还不如叫表姐在小姐们里边听听信呢,我都问过了,这几位小姐家里头都有个兄长或是弟弟的,从她们亲人口里询问,还不比外人嘴里更可靠。”
“这倒是好,只是你表姐——”大姨母被宋沂的话撩拨动心,但随即又犯起难来,女孩子家的脸面要紧,要不也不会是她自己在外头找人去张罗,如今自己这么一缩头,叫慧娘去张口可怎么行?她能做到么?。
“嗐,不是有我嘛,我同表姐一起去,到时候我来问人不就成了。”宋沂顺手把帖子塞到怀里,拍着自己的小胸脯道,这不就显出了她的作用。
谁会疑心一个乳臭未干孩子问东问西呢,自古以来小孩就是话多好奇心重的,很正常。
“不错不错。”大姨母冉霖终于展颜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去吧,记得早些回来,别在人家里混完,耽搁了时辰。”
宋沂点着头,赶紧拉慧表姐回屋,才刚她一直遮着慧表姐的脸,才没叫大姨母看出破绽。
慧娘还疑惑呢,自己什么时候多认识了一位金家小姐,等宋沂将那帖子给她,她看到那请帖上赫然写着一个景字时,才明白宋沂在她娘跟前扯谎。
“扯谎?扯什么谎?”宋沂无辜道:“表姐你是知道我的,我一个县城人,从来没学过都城官话,金景这样相似,读音不准的很正常啊,这能怪我吗?我请帖可都给姨母看了。”
要是慧表姐再追问,那可就是歧视宋沂口音了啊,宋沂能当场哭给她看去。
女眷这边的事情轻轻松松,男宾那里却不像这样顺利。
景公子景云的社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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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大部分其实还是在鄣州府城,毕竟他常年虎踞府城芳园,在金陵这个地界相识的人倒远不如她妹妹认识的人多,这会子被景兰逼着要做诗社,不由得犯起难来。
恰在此时,那门外头有人递了帖子要来看望,景云当即就疑惑道:“我在金陵哪来的熟人?”
小厮七祥接了帖子一看,就想起了这位,他见自家少爷不记得名字,忙在旁凑趣提醒道:“爷怎么不认得他了,就是那日芳园落水时撑杆子救了小人的呆相公李老爷呀,您还说他是个好人嘞,瞧瞧,知道您来了金陵,果真好心赶过来看望您了。”
“噢,想起来了,原来是他。”景云随口应了一声,还是丢开了帖子,他一日酒席就有好几场的,哪里还记得什么芳园草园,况且这个李老三竟然还去了国子监念书,倒把他给比了下去,害得他挨了皮肉之苦,不迁怒就算不错了,还请他?
只是想想景兰的交代,他在金陵屈指可数几个人,又要有文才又不能抢了他的风头,照这样看,李老三还真是个合适的人选,便点了头:“那就叫他进来吧,也难为他想着我。”
“可不是嘛,要我说,少爷过节日的诗会将他也请来凑趣如何?李老爷诗词上有限,还能给您垫个脚呢。”七祥还只当景云不同意,想着法的踩一捧一,好叫自家少爷舒心。
“也好。”景云无可无不可的,叫七祥去前院请文书相公写份帖子到时候送过去,横竖他家院落大,请多一个请少一个,没什么差别。
这倒让原本想了一肚子话语的李峤没了用武之地,他递了帖子过去,见面才说了两句问候话就被送了张请帖,白想那些捧人小技巧了,亏他研究了半日。
“这不更好。”宋沂稀奇:“不用拍人马屁还不好哇,再说了,我这里顺利,你那里也可巧,可见是老天爷都在帮忙。”
“要我说,”李峤沉吟了数秒,“未必是神佛主动庇佑,而是小姐的护友诚心感动了上天,自古有云得道者多助,小姐这样赤诚一片心肠,如何不会成功。”
“哼哼,”宋沂被夸的眯起了双眼,看李峤都有些顺眼起来,这书生还是很会说话的嘛,诶,等等——
她跳起来猛敲书生脑袋,“不许!把招数!用到我身上!”
该死的,这学生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
日子过得飞快,这一日便是中秋前夕八月十四。
照原本景娘子的安排,那景宅后院东边是五峰书屋,占地广阔,叫她哥哥在那里摆宴席,自己领着小娘子们去与书屋间隔一个水池的西边,名唤濯音的水阁里头坐去,隔着水池也算是男女分别,没挨到一处。
那景家老宅子也并不像宋沂大姨母说的那样荒废,只是为着主人家少在此地居住的缘故,所以照管的有些不尽心就是了。
其实平心而论,不论是屋舍还是摆件,仍旧是富贵人家的气象,直到后头那几株桂树草丛并未修剪,才显露出缭乱的痕迹。
宋沂娘亲说的锦阁便在桂花树后头,是一栋二层小绣楼,既可以坐望后院景致,又不会沾染人来人往的繁杂之声,确实是个幽静的好去处。
宋沂早先便寄信给她娘,另外还磨着大姨母回忆,硬是从两人的记忆挖出一张后宅图来,如今进了后院,只对照着脑海里的旧图,发现虽是布局改动了些,但大致位置没变,这就叫宋沂越发有了底。
“这是什么香?”曾玉英看宋沂腰里挂着个香球,不由好奇。
宋沂伸手就从腰间解了下来,“这是先前我在你家翻阅香方看到的时香,先前在县城里材料不凑手,到了金陵才勉强配成了一丸,今天带过来特意给你瞧瞧成品。”
“原来是它呀。”曾玉英凑过头去随意一看就失去了兴趣,这个时香是她从都城里带来的,原本是潮州府商行进贡的香料。
香味其实平平无奇,只是用料重量等全有详细记载,一分一厘都不能短缺。
据说只要按着香方上所做的丸药,药从燃起到化灰,都只需要一刻钟,所以才管它叫做时香,竟可以当做时辰钟来用。
只是香料要的珍稀,寻常人家用它还不如看日晷呢,有钱人家则嫌弃它的香味太淡,显示不出自己的财力。
所以才叫宋沂最后看着了这香方,就像先前的驱虫香丸一样,都是些有瑕疵,卖不出大价格的,若真是好东西,也不会叫小孩子随便翻看。
曾玉英喜好香薰,自然对此了解,便兴趣平平。
她今日来到这水阁之中,格外端庄,便是徐娘子与她说话时夹枪带棒,曾玉英也没有回怼的意思,而是嘴角噙着一抹笑,温温柔柔的叫徐娘子生起一后背的鸡皮疙瘩来。
“口意,”她警惕的左右观察,“姓曾的,你没在菜里头下毒吧?还是说下在了茶水里?”不成,她今天一粒水米都不能进了。
“呸,我还用不着给你下毒。”曾玉英瞬间破功,鼻子里喷出气来,给了人两颗白眼,她就不值当自己高看的。
这样才正常,徐娘子这才松下一口气,如往常一般撂下狠话:“我这些时日在家预备了好久,且看今日谁赢谁输。”
“自然是我赢你输,”曾玉英指着窗外,“我要是输给了你,我就从这水阁——”
“咳咳咳——”宋沂猛然咳嗽了好几声,打断了对话,给曾玉英往边上使眼色。
曾玉英才醒悟,今日宴席里头除了徐娘子,还有苏冉两位大敌,未必真叫自己拿了桂冠,还是稳妥点好,便话音一转,“我就再也不来这水阁了!”
“废话,这又不是你家,你倒想来就能来呢。”徐娘子呵了一声,可却没见曾玉英反驳,反而又露出了那抹古怪的笑。
天菩萨,她是真的受不住了,拉着宋沂就到了边角,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姓曾的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我看她病的不轻。”
“没有没有,”宋沂闹得哭笑不得,“徐娘子你也是,非要她跟你闹起来才觉得安心不成,人家好言好气的,你倒受不住了。”
“我有什么受得住受不住的,我就是害怕她输了咬人,再把病传给我去。”徐娘子嘴上不饶人,见宋沂过来,又忽地问她,“你我这样相熟,你怎么还徐娘子徐娘子的叫我,难道我还不值和你换名姓的吗?还是说,你只是与我做表面功夫?”
这一盆脏水是从哪里抛来的,宋沂举双手叫着无辜,“哪里的话,是我不敢高攀,徐娘子你是府城小姐哩,我爹不过是个县丞,况且你我当初也不相熟,怎么敢叫名字。你若是想叫,叫我沂娘就好,只是别嫌弃我占了你的便宜。”
嗯……
徐娘子念了两声,果然不顺嘴,勉勉强强道:“好吧,那你叫我云姐就好,我大你几岁,管你叫声沂妹总可以了吧。咱们姐妹相称,可不比外人情薄,等会作诗投票可千万别忘记了我这个姐姐。”
说到这里,似乎还觉得不够,徐娘子往宋沂身上打量,忽然像是抓着了什么贼人一样兴奋,亮晶晶的一双眼:“你看你,今日头上的首饰怎么这样少,唉,你现在瞧出虚情和真意了吧,亏你护着人,她和你一起过来的也不帮你打扮打扮,这哪里像是个官家小姐呀。”???
宋沂大为震撼,最后的话题徐娘子是怎么又拐到这上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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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小官女》 60-70(第5/15页)
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她还是忘不了挑唆,真的,宋沂哭死。
第64章 借口
宋沂才不要踩进这个漩涡里,徐娘子记仇,曾娘子难道不计较?她们两的比拼外人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便只当听不出徐娘子话里的意思,憨憨道:“我今日是来当陪客的,你没瞧见我边上表姐才打扮的格外好么,我表姐年岁渐长,家里已经开始预备了,若是我也打扮的富贵,岂不是抢了表姐的风头,合该老实做个绿叶。”
“啧。”徐娘子没说话,舌头抵着牙齿吸允一声就发出了个感叹词,不屑道:“要是这样说,我岂不是也得卸了簪环,洗了脂粉,免得抢了你们的风头,敢情这场宴席倒是给你们预备的了。”
“不用不用,徐娘子,不对,是云姐姐清水出芙蓉哩,浓妆淡抹总相宜的,不管怎么样都好看,风头哪里是旁人说抢就能抢走的,你放心,今日的压轴还是你和玉英。”
宋沂张口就是一连串的夸赞,总算顺利叫徐娘子心满意足,没再为这个又闹起来缠着宋沂不放,而是喜滋滋往边上水镜前欣赏自己。
边看还边点头呢,嗯,人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的美貌。
她心里高兴,又想笼络人,顺手就从头上摘下两根米粒珍珠串成的珠花小簪插在了宋沂头上,“横竖我也不差这点增光,叫你看看谁才是你的亲姐姐,能待你这样好,喏,看着多合适你呀。”
宋沂有心想叫徐娘子转个头,她右手边那才是自己血缘上的姐姐呢,但看着珠花价值不菲的份上,宋沂老实闭上了嘴。
徐娘子爹是州府同知,家底深厚,徐娘子那簪子上珠子莹润润的,像是才采摘下来一点也不见黄,配着银镀金的簪身越发透亮,少说也要两位数的银子,就冲这,宋沂能认这个姐姐。
过了一会子,苏娘子也来了,一到场就先拉住了慧娘的手,与她高兴道:“好久不见,可算叫咱们碰上了。”
慧表姐也点着头十分高兴,“是呀,倒要多亏主家小姐办的这场诗社。”
她们两人挨在一处,咬耳朵说话的,叫景娘子一眼就看见了,她瞧慧娘身上打扮的锦绣花堆俏模样就了然道:“原来是她呀。”
客人们到齐,她便与身边丫头文姜吩咐了一声,这水阁边不知哪里便传出了悠长的笛声来,引得众人围在窗边齐齐看去,宋沂眼尖,见者隔着水池对面那屋前影影绰绰也有人影晃动,就知恐怕那边的男客也到了。
最前头持杖的那人不是景公子又是哪个,他身后也有五六个客人跟着,偏生离得远认不出模样。
唯独最后一个有些呆头,行走时还有空东张西望的险些没跟上大部队,隔着老远也能叫水阁里的人好一顿笑话。
徐娘子拉扯着宋沂的衣裳吸着气,“他爹可真心狠,都养了这些时日了,还得持杖走路,要我说,该不会打狠了真伤着了吧,残废可没法科考。”
宋沂也感慨,景老大人是真的下死手啊,可见是个实打实的严父,亏得景家兄妹平日里还能落落大方写诗做文章的,没有唯唯诺诺养成个古板规矩的模样。
两个人在别人家的屋子里头蛐蛐别人总不太好,宋沂便转移话题道:“云姐姐,你今日可有好诗?”
这话一下就转移了徐娘子的注意力,她自得道:“何必还用准备,随手拈来几句就能夺冠。”
“是是是,云姐姐有状元之姿。”宋沂夸赞,见徐娘子喜不自胜,还故作推辞的说哪里哪里时,真的很想学曾玉英也给她一对白眼。
景娘子以笛声开场吸引了众人,接下来就笑道:“我已经叫人在金陵城北花匠子街那买了八十八盆各色彩菊,叫人堆在了船头,等会儿自有乐工乘船过来,叫他一边吹,一边绕着这个水池子打转,咱们以菊为题,赛上一场。
不论东边西边,都是一个题目,到时候那边写了叫人抄送过来,咱们这里也同他们比比瞧瞧,看看能不能压伏了他们。”
“好,有意思,就这么办。”才被夸过要当状元的徐娘子正逢着这个机会,忙鼓掌叫好。
不多时,果然见得船娘载着一船菊花而来,随着水波靠近的还有泛在水汽中的笛声,幽幽如梦似幻,簌簌百花惊残,晃晃悠悠随着水船荡在池中,怎不叫人惊叹。
景娘子看了一眼曾玉英,见她也感叹,才自为得意,总算没叫人家给比了下去。
既然要赏菊,自然要吃螃蟹,这便到了宋沂的主场,那蟹八件里头,她只用剪子和蟹针,便能在顷刻间将一只螃蟹的肉壳给完美分离开来,手艺纯熟,技艺精巧,叫慧表姐原本想过来帮忙都不禁给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