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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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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不多时兆喜带着郎中回来,老郎中提着药箱子气喘吁吁,见了沈容这副模样更是大为错愕,他连忙走了过去,查看起沈容情况。

陈夫人急急问道:“先生如何?容儿如何了?”

郎中舒了口气道:“他气血上涌,血脉淤堵,像是服食了过量的所致,他流了许多鼻血,又躺了一阵,散去了一些淤热,应是无大碍,我开几服药给他吃,休息几日就能好。”

陈夫人悻悻拍着胸口,蓦地松了口气道:“多谢郎中,劳您再细看看,谨慎些好。”

沈相心中吃了一惊,身体倏然沉重起来,他皱起眉道:“你确定他没事?他流了这么多血,当真一点事情没有?”

郎中捋着胡须沉吟道:“自然是要休息一阵子的,好好养着不至于伤了根本,只是这药性猛烈,若是一次性服食过多,怕是会猝死,他如今既已抗住了,便无大碍,相爷若是不放心请太医再来看看,也妥当。”

沈相看着沈容这副模样,怒骂道:“这般作死,活该身体总是亏损,年纪轻轻就服用,成何体统!”

陈夫人拉了拉沈相胳膊,压低声音道:“相爷小声些,别叫人听了去,后头就是仆役房,此处人多眼杂的。”

沈相却似是故意一般,陡然拔高声音道:“他敢做还怕被人听吗?”

兆喜哭着跪在地上,磕头道:“相爷明鉴,我们少爷向来洁身自好,怎会吃这种污秽东西,相爷明鉴!夫人明鉴!”

方小姨娘怯生生躲在角落里,她深深埋着脑袋,眼神闪烁看着地面。

陈夫人也道:“是不是吃错了东西,未必是。”她像是求证一般,又看了看郎中脸色。

兆喜擦了擦眼泪,哭诉道:“少爷今日挨训,心情郁结,晚饭一口没吃,只在夜间喝了些方小姨娘煲的鸡汤罢了。”

不必谁吩咐,那郎中自己走到了案前,拿起那凉透的鸡汤闻了闻,又勺了一点含进嘴里,皱着眉道:“这汤有问题,有股浓重的麝香味。”

方小姨娘立刻不打自招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道:“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是你?”陈夫人大惊失色道,“怎么会是你?你怎能做如此下作的事情?”

方小姨娘眼珠子一转,抱住陈夫人大腿,痛哭道:“夫人,是您叫奴婢好好伺候少爷,可是少爷身体疲乏不近女色,奴婢问了郎中,是郎中给了奴婢一剂药,奴婢也不知道这药性如此猛烈。”

陈夫人试图甩开她的手,却屡屡挣脱不开,那方小姨娘就像粘人的狗皮膏药贴在她身上,陈夫人恼怒异常,急切说道:“我叫你伺候他,何时叫你给他下药?你简直太荒唐了,此事若是传出去,我们相府颜面何存?”

方小姨娘大哭道:“奴婢入相府四年了,前三年见不到少爷,如今见了少爷,少爷却连个正眼都不曾给奴婢,任凭奴婢如何讨好哀求,他都无动于衷,奴婢真是把心都掏出来了,他连看都不看一眼,老爷夫人,奴婢真的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请老爷夫人看在奴婢一片真心,饶了奴婢这回吧。”

“你行事下贱,我岂能容你,等天亮我就叫人牙子来,把你卖了去!”陈夫人气得胸膛起伏,她此次若是饶了方小姨娘,转眼别人当是她唆使的,那时她将百口莫辩,且不论其他,沈容如今也是朝廷命官,给朝廷命官下药,那可是重罪,她若是被牵扯进去了,母家一族又哪里避得了嫌,她今日必得处置了方小姨娘不可。

正当她发作之时,却听沈相叹道:“好了好了,不必大动干戈,她也是个可怜人,容儿的脾气我最是知道,对待出生卑微之人向来不假辞色,这次就算了,切莫再有下次。”

陈夫人愁眉不展看着沈相,气恼道:“相爷,如此毒妇若是不狠狠教训,今后这府里就乱套了。”

“乱什么乱?你没听到她说什么吗?若非容儿做事太绝,她也不会禽困覆车,她有错,容儿也不是全然都对,都得好好反思。”沈相摆手道,“时候不早了,都别说了,等明日我替容儿告假,让他好好休息几日,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传了出去你当是好听?”

陈夫人闻言怔了许久,她像是糊涂了一般嘴唇嗫嚅着说不出道来,半晌也道:“相爷说得有,是我鄙薄了,此事我一定好好约束下人,不让人乱嚼舌根。”

兆喜难以置信看着沈相,暴躁大吼道:“相爷!我们少爷病成这样,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您看看我们少爷!您看看他!”兆喜跪着扑向沈相,拽住他的衣摆,哽声哀求。

沈相死死皱着眉,一脚踹开兆喜,恼羞成怒道:“我今日不罚你已是宽容,你是容儿的近身侍从,连他的衣食起居都打不好,还有脸求我,到底是侯府养出来的奴才,差事办不好,尽会蹬鼻子上脸!还不给我好好反思!”

兆喜诧然失语,他跌坐在地上茫然看着沈相离去的身影。

众人陆续离去,方小姨娘与侍女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兆喜红着眼瞪她们:“你滚!你们全都滚。”

方小姨娘缩了缩脖子,蹑着步子离去。

待人走光,兆喜哭着鼻子将干净的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低声道:“少爷,小人替您更衣。”

沈容合着眼,眼角不由自主滑落了眼泪,脸上却淡淡笑了起来:“哭什么?又不是真的伤了身。”

兆喜揉了揉眼睛,沮丧道:“相爷对您也未免太狠心了。”

沈容心中一片凄凉,他微微睁开眼,看着白花花的床幔,轻笑道:“如此才好,如此才能叫我心如死灰”

*** ***

翌日沈相早朝前替沈容告了假,赵念安上朝时不见沈容身影,沈容往日都站在人群最后面,虽同穿官服,但赵念安一眼就能找出他来。

赵念安久不见他来,一步三回头走进内殿,他看了看沈相,却是走到赵北辰身边,小声问道:“哪个是典司院院史?”

赵北辰一脸无奈看着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老头。

赵念安抬步向他过去,赵北辰一把拉住他道:“父皇来了。”

百官齐齐跪了下去,高呼万岁。

赵念安暂时敛了敛心绪,默默站在太子与赵北辰身后。

朝官议事,说的大多是赵念安听不懂的话题,乍一听似乎明白,待说到细枝末节的地方,他便云里雾里,尤其遇上唇枪舌剑争论不休的时候,他更是困倦的厉害,半点提不起精神。

每日朝堂一半时间议事,一半时间就要说那戴震科,待说完戴震科,圣上便会留几人下来问话,其余人退朝。

今日一如往昔,太子与赵北辰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却谁也不敢明晃晃给镇国公与端王扣上反贼的帽子,两人你来我往,说话弯弯绕绕阴阳怪气,赵念安就站在两人身旁,脑袋瓜子嗡嗡地响。

赵念安心里正想着沈容的事情,突然人群向他看了过来。他木讷地仰起头,茫然无措看着四周。

圣上眯着眼用阴沉的眼神打量着他。

太子扭过头低声道:“父皇问你,如何看待戴震科一案。”

赵念安仰起头看着高位之上的父皇,呐呐道:“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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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在林户院任职,不在刑部。”

圣上定定看着他,冷笑道:“朕不问你在哪里任职,朕问你应当如何处置戴震科。”

赵念安怯怯看着他,却是道:“父皇是九五之尊,父皇想如何就如何。”

“全都要朕来想,朕还要你们何用!”圣上突然大喝一声,百官尽数跪了下去,大呼陛下息怒。

退朝之后圣上不曾将刑部众人留下,却是将赵念安叫去了御书房。

赵念安速速跟着他去了,圣上的御书房他来过许多次,进了门自己去桌边站着。

圣上换了常服才过来,看他一眼在椅子上坐下,凉凉道:“犯了错也不知道给父皇请安。”

赵念安扁了扁嘴道:“父皇分明就是想给太子与三弟留些面子,所以拿儿臣来出气,该是儿臣生气才对。”

圣上倏地笑了一声:“你倒是机灵。”他抓住赵念安腰间的荷包,解下来看,啧啧说道:“你母妃给你绣的荷包,可比给朕绣的精致多了,最近在林户院都做了些什么?”

赵念安闷闷道:“也没什么,去了卷宗库坐坐,院史大人也不拘着儿臣做什么,但林户院许多地方都有重兵把守,儿臣寻常也不过去。”

圣上把荷包还给他:“下月就要开府出去,等开了府府里头一定杂乱无章,你多费些心思在府里,父皇从北远侯的军营里拨一百人给你。”

圣上不再往下说,赵念安点了点脑袋,突然问道:“父皇,为何太子哥哥与三弟同在查戴震科的案子?”

圣上笑道:“戴震科一案是近来朝廷要案,他们自然要查,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明白吧?”

赵念安纳闷道:“这我自然明白,可他们同在刑部,一个案子两拨人查,这岂不是乱套了吗?”

圣上恍然道:“你指这个,刑部八司各司职责不同,朕派了太子去督查戴震科一案,而北辰如今在审监司,审监司负责督查朝廷命官是否有渎职行径,此次戴震科一案牵扯出许多官员,审监司自然脱不开干系,他要查也是应当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北辰如此卖力。”赵念安捧起茶盏放进圣上手心,“父皇,时候不早了,儿臣先回去了。”

圣上板了板脸:“哦,如今倒是你忙得很。”

赵念安讪讪笑了一下,脚步开始往边上挪。

圣上含笑看着他,前几月消瘦的厉害,近来开春倒是胖了一些,气色也好了许多,看着倒是有些像年画里的福娃娃,他摆摆手道:“有事就去吧。”

第52章

赵念安坐着马车去了相府,方德子从车架上跳下来,小跑至门口,问门口仆役道:“沈容沈大人在家吗?”

仆役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衣着不菲,弓着腰笑道:“这位管事的,我家少爷病了,今日不见客。”

“病了?”方德子怔了怔,却是说,“生了什么病?”

仆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却是不回答,只摇了摇头说:“少爷今日不见客。”

方德子倏地冷下脸来,厉声道:“只问你在不在家,谁问你见不见客。”

仆役黑着脸道:“这位管事的好生嚣张,知不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老爷是当朝宰相,一品大员,这里是相府,容得你们在此处放肆?什么东西。”

方德子闻言也不恼,只嗤笑道:“我们马车里坐着的这位爷,便是沈相来了也得跪着说话,什么东西?你才是什么东西!”

仆役见他大放厥词,气焰顿时就蔫了,这皇城里但凡穿金戴银的多半都是个人物,敢在相府门口恣意放肆的高低也得是个皇亲国戚。

赵念安自己撩了帘子出来,方德子连忙去拿轿凳,嘴里说着:“说是沈大人病了,殿下小心脚下。”

那仆役急忙走了上来,眼神狐疑打量着赵念安,见他模样年轻,眼神里颇有些轻蔑。

方德子扬了扬手:“看什么看,还不去禀你家主子,二皇子到了。”

仆役脑袋瓜子一个激灵,连忙跑进了府里。

赵念安对方德子道:“我们自己进去看看。”

方德子迟疑道:“如此是不是不合礼数?”

“要什么礼数?一会儿都摆置好了,我都瞧不见沈容病得如何。”赵念安沉着脸道,“他身体如何我比谁都清楚,他上朝就跟站桩似的,撑一会儿就过去了,若非病得厉害,岂需告假三日?”

方德子闻言随手抓住一人,喝一声道:“你带我们去沈容沈大人住的院子!”

赵念安今日出门只带了方德子一人,若是换成其他府邸,赵念安这般骄矜放肆,仆役护院未必肯听他差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赵念安如此喧宾夺主,若是在北远侯府,少不得要被侯夫人一顿排揎,便是告到皇太后面前也是他赵念安无礼。可如今这是相府,从来都是主不主奴不奴,陈夫人当家说话都不比一个姨娘管用,哪里有什么家规教训,奴才们都圆滑得很,很会鉴貌辨色,见赵念安做派嚣张,反倒曲意奉承,连忙就领着他去了竹园。

赵念安看着那狭窄的庭院,冷下脸道:“我叫你带我去找沈容?你带我来下人住的地方作甚?”

仆役讪讪道:“这就是我们容少爷的院子。”

赵念安心下一沉,他勉强忍住心头悸动,叫仆役将沈容房间指给他看。

赵念安走至房间门口,用力推了一把,竟是没推开,应是里面上了门栓。

方德子上前道:“殿下,您缓着些,兴许沈大人在睡觉呢。”

赵念安拧着眉道:“睡觉怎么了?他睡觉我又不是没见过。”

两人正说着话,兆喜从里面将房门打开,见是赵念安愣了半晌,他眨着眼睛,想了好半天,突然膝盖一屈跪了下去:“请二殿下安。”

赵念安蹙眉道:“你在里面为何还上门栓?”

兆喜连忙哭喊道:“昨夜有人下毒害我们少爷,小人不敢不谨慎,请殿下恕罪。”

赵念安心里一突,大步流星走向床榻。

沈容躺在床上早已经听见了赵念安的声音,他侧躺在床上,枕着手臂看着赵念安笑。

赵念安见他气色尚好,怔怔不敢出声。

兆喜连忙从里将门拢上,留了方德子在外守着门。

赵念安在床边坐下,沈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笑说:“我没中毒,别胡思乱想。”

赵念安苦着脸看了他半晌不吱声。

沈容挪了挪身体坐直了些,将他抱进怀中:“你难过什么,你瞧我不是好好的么?”

赵念安哭丧着脸说:“他们怎么把你关在柴房里?”

沈容愣了许久,哈哈大笑道:“你真是会给我逗乐子。”

赵念安吸了吸鼻子说:“咱们在高山县住的客栈都比这儿宽敞,若是以后要住这里,还不如住在咱们吃茶的小宅子里。”

沈容亲了亲他的脸,小声说道:“我在郊外还有座四进的宅子,虽也不大,但后头那片竹林是万常宁的,我问他要了来,再扩建一些,再把山里的泉水引进来,给你凿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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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也养些小鸭子,那竹林里有许多鸽子,也引些过来给你逗趣,只是离城中稍远些,平日里出门不大方便。”

赵念安被他哄好了些,点点头说:“听起来也算不错,你中毒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给我听,不许打岔说些有的没的。”

沈容哭笑不得:“你倒是脑子清明。”

他拣着不重要的徐徐说给赵念安听,赵念安听完咋舌道:“沈相竟然没将那小姨娘送去刑部大牢?”

沈容苦笑:“不说了,咱们说些高兴的。”

“没什么好高兴的。”赵念安无精打采道,“林户院的卷宗库里都是些乱七八糟没用的,正经账簿都在四库侍郎手里管着,我昨日去了军需库,那侍郎板正得很,如何都不肯给我看,我今日再去试试。”

沈容道:“你先去工需库,工需库侍郎秦安是个好相与的,你谦卑些向他求教,他会将账簿与你看的。”

“工需库?”

沈容颔首道:“四库里工需库与内需库是苦差事,只是内需库事务繁杂,未必拨得出空来与你细说,工需库侍郎公务虽忙碌,却不琐碎,且他既非太子党,又非三殿下党,我与他平日里见了面也会闲谈几句,你试着去问问。”

赵念安点了点头,苦巴巴道:“那我去了。”

沈容一脸好笑看着他,又细细哄了他几句,赵念安正要走,陈夫人才慌里慌张过来。

赵念安走出门去,冷着脸看向她,阴阳怪气道:“宰相夫人恕罪,我擅自进了后宅内院,应是犯了忌讳,只是想来夫人也不会怪罪于我,毕竟这后宅之内,连给主子下药都能低拿轻放,我走错几步路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陈夫人面色讪赧,行了礼却一声不敢吭。

方德子连忙说道:“殿下这话怎么说的,咱们通报了来,是仆役领着我们来了竹园,定是相爷夫人下了令,他们才敢痛快领了咱们过来。”

赵念安挑了挑眉:“沈大人病得严重,旁的我也不多说,只是若影响了开府典礼,届时拿谁问罪,叫刑部自己看着办吧,方德子,我们走。”

“殿下请。”

*** ***

赵念安即刻去了林户院,找了秦安老侍郎,秦侍郎年迈,年岁比林户院院史还大一轮,他早年是个工匠,因擅土木建造又精通水利之术,被荐官入朝,在林户院工需库侍郎的位置上坐了三十余年,林户院侍郎虽只从三品,但相部四院里,上二院与下二院侍郎地位完全不同,林户院侍郎十分受朝廷倚重,秦安侍郎更是朝堂重臣,连圣上对其都信赖有加。

秦侍郎也确实如沈容所言,为人和善温煦,听说赵念安要看账簿,不曾遮遮掩掩,立刻请户吏取了账簿过来,又请户役沏茶,叫赵念安慢慢看。

赵念安来时买了些糕点,他叫方德子把点心拿出来分给秦侍郎,两人各坐一张桌子,温温吞吞干着自己的活。

赵念安看得头疼,他偷偷看了眼秦侍郎,见秦侍郎抓着点心吃,碎屑沾了一胡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秦侍郎看了他一眼,讪讪道:“叫殿下见笑了。”

赵念安撑着脑袋道:“秦大人,这账簿我看不明白,能否跟我说道说道。”

秦侍郎缓缓起身向他走去,慢条斯道:“咱们工需库管的事项繁杂,多是与土木兴建水利工程有关,每年院里会拨银子下来,银子进了咱们工需库,这账簿上就记上一笔,若是圣上有旨,或地方上要请银子修路造房子,就再记上一步。”

秦侍郎翻找了一会儿,说道:“殿下瞧这个,您得几本对比着看。”

赵念安讷讷看着他。

秦侍郎笑吟吟看着他,缓缓道:“打个比方,圣上若是下令要修河道,匠司会派人来请银子,我们工需库便拨一人去,与匠司派来的侍郎,还有外头请的行家一并去看看,大致定个数来报给下官,下官允了之后,便将银子拨出去,就在这儿记上一笔。”

赵念安指了指旁边的数字:“那这又是什么意思?”

秦侍郎笑道:“前头是下官允的数字,后头是几次三番下来,实际拨出去的数字。”

赵念安问:“咱们都是真金白银,有银票不曾?”

秦侍郎如实道:“只有内需库会兑了银票来使,其他三库都是真金白银。”

赵念安又问:“若是拨多了银子,他们还会还回来吗?”

秦侍郎语焉不详,略有些尴尬道:“银子永远只会不够,哪里来多的时候。”

赵念安愣了愣,哈哈笑道:“果然是肥差啊。”

秦侍郎见他不较真,心下松了口气,徐徐道:“下官银子掐得紧,匠司侍郎们自己手里也有本账,都是辛苦银子,殿下见笑了。”

赵念安叹道:“那倒是,匠司侍郎们成日里往外跑,确实辛苦许多,那我修缮府邸的银子也是秦大人这边拨出去吗?”

秦侍郎摇头道:“那是内需库拨的银子,咱们赋司四库里,属内需库银钱进出频繁,像是皇子公主建府,典司院用银子,还有内务府的开支,都是从内需库拨银子。”

赵念安道:“那内需库岂不是有很多银子?”

秦侍郎笑道:“每年从全国各地收上来的赋税银子,定额进军需库、工需库、圣上私库,另外备需库常年有个数,若是国库充盈,备需库的银子从来不动,如此这般,剩下的都进内需库,内需库每月拨银子给内务府,还有参谋院,由参谋院分发官员们的俸银,其他琐碎的银子也都由内需库出,国泰民安时内需库自然充盈,碰上流年不利,也是内需库最紧巴。”

“原来如此,多谢秦大人教诲,我再琢磨琢磨。”

秦侍郎点头称是,慢吞吞坐回椅子里。

第53章

赵念安无聊翻了几本,趁着空闲又去了趟备虚库,备虚库侍郎倒是好说话,把近二十年的账簿都拿了出来,整整二十年也就薄薄一本。

备虚库侍郎讨好地笑笑:“国库充盈,咱们备虚库的银子许久不动了。”

赵念安拿了来看,翻了几下无趣地走了。

之后几日他又去了内需库,内需库侍郎倒是不为难他,只是那账簿堆得跟小山似的,内需库事务琐碎,今日这头来请银子,后日那头来请银子,账目又细又难辨,看得人头疼欲裂。

只有一点内需库与工需库相似,银子出去的容易,回来的几乎没有,多是拨出去不够用的,从不见多了还会还回来,每年只有赋税银子收上来的两季,四库有大笔银子进账。

赵念安看了半月,眼看就要三月初了,只剩军需库侍郎李繁荣不许他进门。

赵念安脑子也不笨,麻溜地跑去了刑部找赵北辰,他没去军需库发火,却在刑部审监司发了好大一通火。

赵北辰瞧他上了火,纳闷道:“不给你看就不看呗,你何时对差事这么上心了?”

赵念安义正言辞道:“看不看自然不打紧,但我就是不高兴他仗着是太子哥哥的人整日给我脸色看。”

赵北辰乐得不行,忙说:“我是审监司的人,我能查他,我这就带你去给他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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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户院院史是太子党,赵北辰早就看他们不痛快,如今是赵念安起的头要闹事,他自然要奉陪,便是父皇怪罪下来,也有赵念安顶在他前头。

李繁荣李侍郎本也没什么要遮掩的,军需库银子进出都是一等一的大事,他哪里敢弄虚作假,兵部三位大将军哪个不能撕碎了他,只是赵念安一个区区二皇子要骑在他头上看账簿,他自然不能答应,若是轻易叫赵念安拿捏了去,他还有什么脸面见太子?

今日赵北辰带着审监司司史来查他,他若是顽强抵抗,倒是显得无事生非,本来不过是与赵念安这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皇子有些龃龉,如此一闹,却成了太子党与三皇子党的纷争,他小小侍郎自然不敢托大,连忙遣人去传话给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早已听说了赵念安在刑部发火的事情,命人传了话来,叫他好生捧着赵念安,不要多生事端。

赵念安巧借东风进了军需库大门,李繁荣侍郎命人把账簿拿来给他看,赵念安板着脸说:“我不只要看,我还日日来看,一年一年的看,若是让我查出你贪赃枉法,我立刻叫北辰把你押入大牢。”

赵北辰乐呵道:“二哥好威风啊,说的不错,好好查查,指不定一锅端了。”

李繁荣面色铁青道:“二位殿下只管查,下官乐意奉陪。”

军需库的账簿并不厚实,银子拨了去兵部后,由兵部粮草官分配,说到底这些银子不过是在他这里放放罢了,平日里进多少出多少也不由他说了算,都得由圣上发话,他的权力还不如工需库与内需库侍郎大。

赵念安一连来了两日,许是觉得没意思,还了他账簿不再来。

这期间亦发生了几件事情,侯夫人大闹相府茶宴一事传到了皇后耳朵里,侯夫人被叫去后宫挨了顿训斥,而沈容被姨娘下药一事也不胫而走,整个朝堂都在议论相府是非,这场闹剧自北远侯提亲后一直没结束,甚至有愈演愈烈之相。待过了赵念安开府典礼后,端王就要动身回封地,这些日子太子殿下日夜焦虑不安,端王一走许多事情他便无从下手,而三皇子党虽咬着镇国公不松口,却并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甚至故意拖着后腿,不想让太子深查端王。

圣上更是心烦气躁,每日在朝堂上看群臣口舌相争,前朝事忙,后宫也不消停,皇后日日拉着他念叨几位皇子公主的婚事,他哪里有心思想这些,这头刚敷衍了皇后,那头沛国公连上好几道折子,夸沈容超凡脱俗,与二皇子佳偶天成,把圣上气得几乎要吐血。

三月初的某一日,圣上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把太子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骂他无用,半年了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又将赵北辰也狠狠批了一通,身处审监司,却只知盯着戴震科的案子,简直就是其心不正!

下了朝之后,圣上怒气未消,又把沈相与北远侯叫去御书房,连讽带朝又是训了一通,北远侯不服气,尤其是侯夫人那事,他心里一直憋着火,只是不好去皇后面前发作罢了,他听着圣上训斥,却是梗着脖子说:“臣老爹死了,老娘死了,妹子也死了,就这一个大外甥,臣与夫人不替他操心,谁替他操心,难道是他那没良心的老爹吗?”

沈相面色铁青道:“侯爷说话要凭良心,臣自问对容儿宽严并济,全无不妥。”

北远侯瞪着眼咬牙道:“我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结了你这破亲家!呸!”

圣上烦躁不堪道:“好了好了,别亲家来亲家去,总之朕不想再听到任何人将沈容与安儿联系在一起,朕也不想与你们当亲家,再让朕听见一句,朕革你们的职!”

沈相沉着脸应是,北远侯眼神看着四周,却是不出声。

圣上瞪了他一眼,喝了口茶才问:“朕听说前些日子沈容中毒,是怎么回事?”

北远侯冷哼一声,用凌厉的眼神瞪着沈相。

沈相上前一步道:“容儿身体欠佳,他的姨娘为他寻了一剂药,药力过猛,故伤了身体,如今已养好了。”

“照你这么说,倒也不是中毒。”圣上沉吟了半晌,垂着眼问道,“那姨娘你后来怎么处置?”

“处置?”沈相愣愣地看向圣上,滞纳半晌道,“她本是一番好意,故臣不曾严惩。”

“也就是没处置。”圣上勾着唇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沈相到底是温善之人,着实慷慨。”

沈相兀自琢磨着,却听北远侯大喝一声:“听见没有,圣上骂你慷他人之慨!”

圣上哈哈一笑,不置可否道:“北远侯慎言!”

沈相俯着腰道:“陛下恕罪,臣驭下不严,回去定当好好管教家私。”

圣上道:“都退下吧,朕没心情听你们唠家常。”

两人走了不多久,圣上与近侍说道:“这沈怀荫怎得如此木讷,从前倒是不觉得,如今再看,比北远侯还不如。”

近侍含笑道:“陛下面前,多大的官都谦卑些,陛下,二殿下来了,正在外头候着。”

“叫他进来吧。”

赵念安听传,小跑着进了御书房。

圣上打量他一番,笑说:“我刚训了沈相与北远侯,你不会也是来说沈容的事情吧?”

赵念安行了礼,摇摇头说:“父皇,儿臣来,是有正事要禀。”

“你还有正事?”圣上好奇道,“北辰找你诉苦了?”

“那倒不曾。”赵念安走近他,讨好着说,“父皇,儿臣想看看您私库的账簿。”

圣上讷讷看着他,掏掏耳朵说:“你再说一遍。”

赵念安微微有些胆怯,弱弱道:“儿臣想看看您私库的账簿。”

圣上挑了挑眉看着他不出声。

赵念安道:“儿臣只看十五年前的。”

圣上蹙起眉道:“十五年前?你搞什么名堂?”

赵念安瞥了那近侍一眼,圣上好笑道:“你还知道屏退旁人了?行,都下去吧,朕听你细细说。”

待人走光,圣上往边上挪了挪,叫赵念安坐下,赵念安惴惴不安道:“儿臣站着吧。”

圣上笑道:“不打紧,这张龙椅总归轮不到你,你头一回找父皇谈正事,父皇也让你沾沾龙气壮壮胆。”

赵念安抿着嘴笑了一下,大着胆子坐了下来,缓缓说道:“父皇知不知道每年收上来的赋税摆在哪里?”

圣上拿起桌上的串珠盘了起来,悠悠道:“自然是在国库里。”

“林户院四库与您的私库。”

“那又如何?”

赵念安道:“各地送来的赋税银子先送去林户院,由院史大人遣人登记后分派至各库,院史大人手里有一本账,四库与您私库也有一本账,这些银子往来应是对得上的。”

圣上来了些兴致,问道:“你的意思是,如今对不上?”

“对得上呀。”赵念安道,“我瞧了四库的账簿,与院史大人的都能对上。”

圣上困惑道:“既是对得上,为何要来看朕私库账簿?”

赵念安道:“对得上那便错了,对不上那才是对的。”

圣上喝了口茶,笑骂道:“少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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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念安嘿嘿笑了一声,缓缓说道:“父皇,这些赋税银子进皇城后还有一道关卡,林户院有户吏一职,点算银子无误后会立一张执结并盖上官印,遣押送官银的官员带回去给当地知府,以示对证。儿臣看了那户吏的账簿,虽写得略有些凌乱,但细细算了算,却比院史大人的账簿多了二百万两,您说是不是奇怪?”

圣上心里一突,看向赵念安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他悠悠问道:“谁叫你去查十五年前的账目?”

赵念安不敢撒谎,怯生生道:“沈容叫的。”

圣上冷哼一声道:“继续说。”

赵念安揉了揉鼻子,见父皇似是未动怒,缓缓又说道:“儿臣问了院史大人,每年赋税银子该收多少,由州县官员一层层报上来,等银子送来的时候,他再与上报的数字核对,寻常也有些州县迟一些亏一些,那都无妨,总之都在账簿上记着,银子拿来之后再分去各库,儿臣想着,那书吏与院史大人总有一人记错了,总不会平白无故差了二百万两这么许多。”

圣上思考了半晌,摇了摇头道:“刑部审监司每隔一阵会去督查,林户院院史做不了假。沈容是何意?是不是这其中还有别的门道?”

赵念安吞吞吐吐道:“就是就是他在尚书院当书吏的时候,院史大人叫他学着分折子,他去看了近年来的上折记录,十七年前西北偏远绀槐州遇大旱,父皇您免了绀槐州两年赋税,绀槐州知府大人每年都上许多请安折子歌颂父皇功德,而后一年,年初的时候父皇您见国库充盈,又免了绀槐州一年赋税,那年绀槐州知府未呈请安折子,那会儿皇祖父还是太上皇,正遇他驾崩,国丧后朝廷许多官员调动,乱成一团”

圣上恍惚了半晌,突然放声大笑,笑得撼天动地,笑声回荡在御书房内,他捧腹道:“好他个沈容,真正是个妙人,足不出户替朕找回了二百万两白银。”

第54章

赵念安见他笑得高兴,觍着脸道:“父皇这就明白了?当日沈容与儿臣说的时候,儿臣听了许久都听不明白。”

圣上笑停了才道:“十多年前,戴震科驻守绀槐州,绀槐州地处偏远,当地知府是个老迂腐,做事一板一眼,想必是戴震科截下了免赋税的圣旨诏书,又截下了知府上报朝廷的赋税函牍,切断了两头联系,试图瞒天过海侵吞赋税银子,哪成想老知府做事认真,定要拿了执结,定是又遇上那书吏也是顽固不化难以笼络之人,戴震科怕事情败露,只好将银子送进皇城,那书吏过了目,给了他执结,银子便进了林户院,戴震科在朝中有人,自然也有些法子,银子入了林户院,却不入账簿,许是在四库中找了一库先把这笔银子送了进去,待之后再想法子拿出来,谁知又碰上你皇祖父驾崩,朕于那一年实行了改革,调动了许多官员,这银子便就拿不出来了。”

赵念安道:“二百万两不是小数目,工需库与内需库进出都是琐碎银子,备虚库银子寻常不变,突然多了二百万两也是打眼,故此儿臣猜测,那银子如今应在军需部,或是父皇私库中。”

圣上道:“若是送进了朕的私库,也过于大胆了些,朕派人去军需库,好好点点里头的银子,若是真的多了二百万两,也未免荒唐,军需库侍郎要严加查办!”

赵念安连忙道:“他对儿臣也凶得很呢。”

“你倒是会火上浇油。”圣上怕拍他的脑袋,“好了,此事若是查实,朕记你大功,去吧。”

赵念安起身行礼,美滋滋往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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