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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白灼河虾
柳逸之脸色煞白,也不知在脑子里想象了什么画面,没过一会儿,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跟史如意告辞。
因着跑得太快,离开时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史如意在身后强笑着与他招手作别,宽慰自个儿,好吧,担下女流氓的名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最起码,她相信柳逸之日后都会自动自觉的,与自己保持和谐的“掌柜熟客”关系了。
史如意拍拍手,站起来,方才这一打岔,倒让她真有些想念刻苦用功的某人了。
初春的河鲜最是肥美,溪水解冻,凉凉的还带着春意。
今个儿清晨,卖鱼的早早送来一筐子河虾,看着个头不大,个顶个的活蹦乱跳,放到后院的大水缸里养着,还要用一层木板压在上头。
史如意捞了一海碗河虾上来,上锅白灼,趁还冒热气就装食盒里,另调了一碟子酱汁,抄上四五张春饼,和众人招呼一声,“我到那边屋去一趟。”
阿珍笑眯眯点头,香菱闻声,眼睛一亮,蹬蹬蹬跑过来,把另一个食盒塞到史如意手里。
不知道香菱塞了多少片肉进春饼里,满满当当,史如意手中一重,食盒差点没摔到地上,她几乎被气笑了,努努嘴,“又来,你怎麽不自个儿送去给长风?”
香菱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振振有词,“我和阿武忙着搭葡萄架子呢,走不开。”
史如意无奈一笑,顾及香菱超高的武力值,到底没直接戳破她内心的羞涩,认命地提起两个沉重的食盒,一摇一晃地往门外走。
阿珍在背后叫她,“小娘子,我帮你提着去麽?”
史如意摇了摇唯一能动的脑袋,“不用……阿珍你留着看店罢,也没有多远。”
确实没有多远,出府右转,拐上两条小巷便是。
三进的院落,不算特别气派,但收拾的很干净。门前还挂着上元时节的花灯,双鱼样式,是她和云佑亲自动手做的。
史如意仰头,望见花灯在风里飘摇,想起昭华长公主脸上促狭的笑,只差没直接点明了是特意为她做的安排。
酒楼里毕竟人多眼杂,到这边清静院落来,读书是适宜的……红袖添香,自然也是更方便的。
史如意暗道一声惭愧,天时地利都有了,不是她有意辜负长公主盛情,只云佑实在是坚贞不移,脸皮又薄,她稍稍动手动脚一下,最后两个人都闹得个大红脸。
竹影憧憧,云佑坐在案边看书,从窗口望过去,侧颜清俊得像一幅画。
长风拿着扫帚站在院子里,见到史如意,立刻机灵跑过来,接过她手里的两个食盒,“哎哟,小姑奶奶,这么重,什么福气得你亲自送膳过来?”
史如意揉了揉手腕,笑道:“知道重,长风哥你还不多往酒楼里跑跑……香菱在搭葡萄架子,喊你过去帮她呢。”被香菱支使一回,她转头就把人卖了,撒起谎来丝毫不脸红。
长风求之不得,乐颠颠地抱起食盒,“哎,那我就去了!二少爷那里……”他朝史如意眨眨眼睛。
史如意点头,拍胸脯保证,“我替你兜着。”
她提起剩下那个食盒,脚步轻快走进屋。云佑神色微动,从书页里抬起头,明明想作出抿唇严肃的模样,但笑意还是从眼睛里淌出来,目光温柔看她。
史如意看得小脸发烫,情不自禁哼起乐府小调来,语带调戏,“暂出白门前,杨柳可藏乌。君作沉香水,侬作博山炉。”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此情此景,真是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这首是市井中有名的男女欢会之曲,来酒楼的士子吃醉酒,最爱狂放高歌,史如意在柜台后边虚心学习,进步一日千里。
云佑脸上的柔情显而易见地淡下去,沉默少顷,蹙起眉道:“谁教你的?”
淫词艳曲,姑娘家家,不可助长歪风邪气。
史如意半点不怕他,笑嘻嘻的,“这还用教?酒楼听几遍就会了。”她歪头打量云佑一眼,“莫要担心,我只唱给你一人听就是了。”
“……”
云佑面色微红,刚想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手心就被史如意牵住了。
偏偏后者还浑然不觉,拉着他起身,兴高采烈地掀开食盒盖子介绍,“来,看看我今个儿给你带了什麽好吃的!”
吃河虾是个要用到双手的活计,史如意故意做的这道菜来,让云佑不得不放下书册,跟自己闲聊一会儿,转换下心情。
两个人挨着在圆桌边坐下,一只一只地吃,剥好一只,蘸酱送到嘴里,再剥另一只。肉质极嫩,齿间稍稍用一点力,虾肉竟然有近乎“脆”的质感。
史如意剥虾剥得飞快,转眼碗里就堆起小山,扭头一看,云佑还在努力和第一只虾搏斗。
看他专心致志的模样,史如意翘起一边嘴角,刚要捉住机会,过去嘲笑两句。
就见云佑松了口气,小心翼翼捏着虾腿,在蘸碟里点了少许,递到史如意唇边,笑容浅浅,“尝尝看?”
史如意心神一荡,下意识顺着那淌着汁的绯红虾肉往上看去——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虎口处略有薄茧,手背青筋若隐若现。她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心中暗骂一声,怎么连一只手都会勾人!
云佑见她迟迟不动作,顿了顿,敛下眼睫看她,眸子波光潋滟,犹如夕阳晚照。
史如意被他容光所摄,下意识张开唇,只可惜动作太大了些,堪堪把云佑的指尖也含到嘴里。
云佑浑身一颤,脸瞬间红到脖子根,一副良家公子被轻薄样,抽出手来,满脸不可置信,“你……”
“咳咳咳!”史如意弯下腰,咳得撕心裂肺,哀叫道:“不是……你相信我,这只是个意外。”她对天发誓,她方才真的没想这么多。
云佑起身给她斟茶,面上神色复杂万分,也不知道相信没有。
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更别提自个儿本就有这么多“先例”在。
史如意大气也不敢出,猛灌几口茶,用帕子拭脸,破罐子破摔,嘟囔道:“若是我真的想亲你……才不会挑手指呢,手指有什么好亲的。”
云佑僵硬片刻,喉结上下滚动,语气沉沉,问她:“……那你想挑哪里?”
正是暮色四合时,屋内昏暗一片。
史如意闻言一怔,听云佑话音不同往常,抬头正好撞进他幽深目光之中,眼角一颗小痣,无端惑人得很。
她咽了口口水,鬼使神差上前两步,大着胆子用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眼角,踮起脚尖,嘴唇稍后一步覆了上去。
“这里……”
交缠的呼吸灼热,她语气轻柔呢喃,吻顺着脸颊滑下来,辗转来到鼻尖,“还有这里……”
心跳如鼓擂,史如意飘飘然简直不知身在何处,目光下落,来到云佑唇上,流连好一阵。
她右手抚上云佑胸膛,到底忍不住心痒痒,印着他唇线轻轻贴上去,一吻盖章,眉眼弯弯乐道:“好了,如今都是我的了。”
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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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天旋地转。
云佑一手搂住史如意的腰,闭上眼睛,俯身加重了这个吻,史如意霍然睁大眼睛。
专属于他的清冽气息铺天盖地涌过来,像是漩涡,让人不得不沉溺其间。
“唔……”不知过了多久,史如意被吻得喘不过气来,艰难伸出一只手挠人,绯红着脸往人怀里躲,“好哇,原来你是狼崽子麽?故意伪装成小绵羊的样子,欺骗于我……唔唔!”
云佑的胸膛笑得颤动起来,俯首亲亲她的发顶,挑眉道:“你胡作非为这么久,莫非真的以为……我会毫无感觉?”
“我、我……”
史如意有苦说不出,一时竟分不清自己是调戏还是被反调戏了,只得忿忿抬头,瞪云佑一眼。
她不依不饶撅起嘴,又羞又怒芙蓉面,一双眼睛灿若晚星,灵动万分,唇畔却被亲得娇艳欲滴,让人想起诗中有关“夜色海棠”之语。
逾矩如此……毕竟不是君子所为。
云佑闭了闭眼,用尽心中最后一丝清明,艰难压下心中翻涌的欲望,稍稍退开半步。
史如意瞪大眼睛,“好啊,亲完了就想跑!”双手一使劲,环住他劲瘦腰身,差点把整个人挂上去,“跑什么,我又没说不对你负责……”
她脸颊绯红到不行,说出来的话却似是极为认真。
云佑这下是真的被她逗笑了,眉眼轻扬,低头在她唇上轻触一下,不带情欲,像蜻蜓点水,或是池中互相逗弄的小鱼,一触即分,带着些悠悠然的得意。
他将史如意抱紧,嗓音又低又沉,像白狐故意摊开爪子,轻微的诱哄,“好,不跑……等你对我负责。”
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如意!香菱说她没让我去搭葡萄架子啊,直接把我赶回来了,你是不是弄错——”长风挠挠头,提着食盒一脸困惑地走进来,话音顿时卡在嘴里,脚步尴尬地顿在原地。
史如意躲在云佑怀里偷笑,没有抬头。
云佑抬头看他一眼,冷若冰霜,不带喜怒,“出去。”
“二少爷,我我我我这就出去!”
长风脚底抹油,顺畅至极,一个拐弯还顺带把门给人带上了。一路小跑到院子里,才长出一口气,猛地一拍脑袋,“瞧你这个没眼力见的!”
天色这么暗,两个人在屋里,又不点灯,他还这么没轻没重地瞎闯进去……
长风悲苦地看看自个儿手上的食盒,地上的影子,回头定要被二少爷教训了,得了,他还是回酒楼找香菱罢。
第122章 罐罐肉
二月龙抬头,圣人领文武百官祭天,消灾赐福,特此大赦天下。
云佑好歹也是进过宫,在圣人面前露过脸的人,云家果然在此次特赦名单之中,无罪释放不说,名下田宅皆悉数得还。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吗。
史如意坐在返乡的马车之中,内心十分感慨。她托着腮,隔着袅袅上升的香茗雾气,欣赏一会儿云佑清俊的侧颜,鼻梁高挺,丹凤眉眼细长如山水画,尤其是睫下那一点黑痣,啧啧啧。
她突发奇想,“若佑郎改日登科,莫不会因相貌出众,选得探花郎而非状元?”
先时探花郎并不是指殿试第三名,而是琼林宴上,择同榜进士中最年轻且英俊的两人为探花使,走马遍游名园,采花赋诗。美人雅事,总引得倾城出动,只为一睹今科进士的风采。
状元或许是最有文采才气之人,但探花郎才貌双全,往往最得圣上心中青睐,譬如史上和坤之于乾隆帝。
云佑从书册中抬起头来,笑着觑史如意一眼,“花点名字都想好了?”
史如意预备在京城里开祥和斋分店,依京城人士爱附庸风雅的调调,免不得要想些有典故、有新意的名来,让人未尝到时便有遐想,尝到后更觉回味。
所以在马车上这些日子,她也端正态度,学着云佑的样子日夜耕读,翻阅各式闲谈杂记、山川游记,试图从中发掘些灵感。
虽然总是看着看着,心神就被吸引进去,被里头诗赋雅谑逗乐,捧着脸笑得乐不可支;亦或是坐着坐着,身子便慢慢歪斜起来,最后甚至直接靠在了云佑肩上……还有腿上。
史如意轻咳一声,努力挽回自个儿形象,“还可以,有所收获。”
云佑不动如山,“哦?说说看。”
史如意“嗯”了半天,到底维持不住严肃表情,嘻嘻笑起来,“若佑郎得选探花郎,我便在杏园外头搭摊子卖’探花糕‘,专等郎君回眸一顾……若是钦点状元郎——”
她眼珠一转,眉眼弯弯,“那更好了!咱家的特色宴席,从此改名为’状元宴‘。”
“有郎君这个活字招牌在,怕是天底下苦读学子都要蜂拥而至了。”
云佑浅笑着摇摇头,伸手将史如意额上垂落发丝拨至耳后。
天下有才之士众多,便是他自个儿也不能保证一定登科入选。但史如意总是对他充满信心,用一种笃定憧憬的语气描述将来,让人听着心情也慢慢安定下来。
一步一步走向她口中的那个“以后”。
史如意低下头,就着云佑的手吃两口龙井春茶,咂摸了一下,又好奇问道:“不过兄长连同国子监学生上书,举检王德忠佞臣专权,这可不是小事——那位竟也这么算了?”
云佑放下茶盏,目光回到书册上,轻声解释道:“圣人亲信宦官,不过是身子虚弱,力不能及,多出于制衡之故。”
“昭华长公主既是女子之身,若真能顺利得掌大权,前朝风波必然不断,巡视宫廷、守夜值宿、侦察百官……倚重宦官是可想见之事。”
“哦——”史如意激动一声,捂住嘴巴,颇有种恍然大悟之感,感情是这两位暗中达成秘密协定,长公主画好大饼,把那位“九千岁”王德忠也拉上贼船来了。
也是,俗话不是都说了么,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史如意放下心来,在云佑腿上翻了个身,听见车辕上传来“笃笃”轻叩声。
长风在外边扬起声音道:“二少爷,如意,前边村庄有个酒家幌子,要不停下来用过膳食再赶路?”
史如意闻言,一骨碌坐起来,掀开帘子往外头一瞧,果真有家小小的酒肆。
青山绿水,燕子斜飞,树上飘着褪色的酒幌子,茅舍旁设了个水井,似专给过路人所饮。
她早觉得浑身快被颠散架了,忙欢喜地应下来,“正好!趁这机会舒展舒展筋骨。”一边回头,对云佑一本正经道:“莫要小看了这种村野小店,铁锅焖饭,香得你舌头都能掉下来呢。”
云佑含笑点头,他自是万事都由着史如意的。
他总爱史如意身上这股生机勃勃的劲,如二月明媚春光,又似她手底做出的那些美味佳肴,取材漫山遍野,偏能登得大雅之堂。
入世而不流于世,出尘而不绝于尘,他每每自叹弗如。
马车停在茅舍前,店娘子是个极朴实憨厚妇人,头上围着葛巾,见有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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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临,立刻拭手迎上来。
安顿几人坐下,史如意让店娘子领着到后院转了一圈,看竹筐里堆着不少刚摘的嫩生野菜,登时双眼发亮。
她蹲下身子,仔细拣了六、七种识得的野菜出来——芹菜、荠菜、芥菜、繁缕、蔓菁、油菜薹、萝卜缨。这便足够了,让店娘子熬一道“七菜羹”。
“做法却是不难的,生菜落锅,热火煮熟,撒一把盐,原汁原汤盛上来就是。”史如意笑起来,她想吃的就是这乡野的鲜味。
“哎!”那店娘子忙不迭应声,看史如意喜欢,又从底下拽把紫色的嫩苗出来,“小娘子不若试试这个?这草紫在田边地里,长得到处都是,但是掐下嫩杆和猪油煮食,比肉还好吃呢!”
史如意若获至宝,连连点头,在店娘子推荐下,又点了一道香椿炒鸡子,香椿芽嫩,绿叶红边,状如玛瑙、翡翠,让人看了就喜欢。
乡野村落,一般贵人宁愿在马车上啃干粮,也是不愿来这酒肆茅舍用膳的。
店娘子看这对小夫妻相貌谈吐,不是寻常人物,心中本来十分惴惴不安。
但看那清俊郎君始终眉眼带笑,似是极好说话的;这娇娇俏俏小娘子,更是一头和自个儿扎到了后厨,还指点她如何做吃食,心神便定了大半。
店娘子从角落里扛一个罐子出来,掀开盖让史如意看,“我们这儿的习俗,女儿女婿雨水回娘家,要炖一罐子猪蹄带去。我家老母爱吃,我便多做了两罐,这罐还没动过呢。”
史如意都不用凑上去闻,空气中已然飘满流油的咸香。
店娘子怕她们贵人看不上,黝黑脸上带了些害羞的笑,“是把猪蹄洗净去毛,装砂锅里渗水,放一把黄豆、糯米,入睡前用柴渣引火星子,放砂锅进去焖炖一晚……熬出来那肉和皮,都软烂透了,滑得像舌头似的。”
“我家老母今岁八十,牙齿都快掉光了,一顿还能吃两个。”
史如意听得心驰意动,立刻拍板,要点一道这“罐罐肉”上来。
主食是农家土灶柴火饭,米汤泡煎得金黄的锅巴,撒一把豆子,旁边堆几个玉米馍馍,青菜馍馍,本来几人因路程奔波劳累,胃口不算太开的,单闻着这味也觉着饥肠辘辘。
便连云佑也吃得香,他夹一块猪蹄子放到锅巴饭上,汤汁都渗下去,拌着香椿鸡子吃。
这人很上道嘛,史如意故作诧异挑眉,得意洋洋道:“怎麽样,我没骗你罢?是不是美味?”
云佑微笑看她,“嗯,味道很是熟悉……有几分像你从前给我做的煲仔饭。”
所以他才用得如此欢喜的麽?史如意颊上飞点点红霞,二人相视而笑,将“妇唱夫随”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长风吃得正兴起,闻言,猛咳几声,差点没被锅巴呛得翻白眼,喝了几口七菜羹才勉强压下去了。他和车夫对视一眼,有种惺惺相惜之感,只觉得这个桌上他们俩的存在属实太过多余。
史如意啃得一只猪脚,放下筷箸,兴致勃勃道:“刚刚我到后院,看鱼篓里几只鲫鱼,店娘子说是她小儿贪玩,从河里捉的,只可惜太小了些,便是下锅做了,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方才下马车时,确实看到附近河道,水流湍急,极为清澈。
“据说要是在晴朗天气,弄了钓钩,弄几条小泥鳅,早早起身去杨柳边打窝,运气好的话,还能钓上甲鱼呢!”史如意想象那个画面,一脸神往。
她上辈子最爱的乌鸡甲鱼汤,甲鱼肉极嫩,乌鸡皮极滑,二者同炖,汤汁又香又浓,呈清澈琥珀色,堪称十全大补汤,吃过都说好。
云佑闻弦歌便知雅意,用帕子拭干净嘴,唇边带了隐约的笑,故意逗她,“如此,辋川那栋别墅又不想要了?”
一路风景下来,史如意是这边也喜欢,那儿也觉着好,像欢呼离巢的燕子,没有一处是不爱的。
这让云佑心中生出不少危机意识,仿佛一个眨眼,一个疏忽,燕子便会消失不见。
史如意天性便向往自由,早在当年她闹着要出府时,他便瞧出来了。只可惜时过境迁,她既已牵了自己的手,此生不论天涯海角,他都不能、也不愿再松开了。
史如意不知云佑内心所想,瞪大眼睛,语重心长,“鱼与雉鸡便不可兼得麽?郎君,做人要有远大的理想与抱负。”
她瞧瞧左右,把身子凑过去,拍拍云佑的肩,和他咬耳朵,“别怕,便是你不中用了,你家小娘子还是能日赚斗金的。我呢,负责赚钱养家,郎君负责貌美如花便好。”
云佑这回却没顾及旁人在场,垂下的睫毛轻颤,大手覆盖住她的手背。
那灼热温度顺着交叠手掌传到身上,酥麻之中,史如意听见云佑轻笑声,“盛年不再,容颜易老……珠玉在前,我还是努力一些,不要被小娘子落下太远才好。”
第123章 金玉羹
马车还没驶到酒楼门前,史如意哪坐得住,早早掀开了帘子张望。
她娘亲温妈妈自从收到信,搬了个小凳,日日坐在堂前剥豆子。这会儿终于看见车子,喜得忙不迭站起来,差点没把装豆的竹篮给掀翻了。
“娘亲!”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史如意霎时红了眼眶。
“哎,如意啊——”温妈妈颤巍巍地应了一声,拿出帕子抹眼泪。
“哎哟喂!我的小姑奶奶,您倒是慢着点。”长风捏一把冷汗,史如意都没等他来搀扶,自个儿提着裙子跳下马车,径直朝温妈妈急奔过去,一头赖在人怀里便不愿起来了。
里头紫烟杏果等人闻声都出来迎她,还有不少安阳店里的老客人,识得史如意的,都举起酒杯善意哄笑起来,“哟,掌柜的回来了!”
“可叫我们盼得久了!”
被这么多人围观,史如意颇有几分扭捏,温妈妈笑着用手摸摸她的头发,温声哄她道:“怎麽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娃娃似的。”
史如意昔日余威尤在,杏果挺着大肚子,也不敢随意开她玩笑。
紫烟却没这个顾忌,扑哧一声笑出来,将手中帕子一甩,“温妈妈你不晓得,就是这性子才招人疼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云佑刚巧下了马车,跨过门槛,堪堪听得这句,不由轻咳一声,清俊脸上似有飞红闪过。
他缓步上前,正正经经给温妈妈行晚辈礼。温妈妈犹攥着史如意的手,等云佑俯下身子才反应过来,焦急失措地闪开半边身子,“这、这——二少爷,这怎么使得。”
温妈妈茫然看向自家闺女,却见史如意手下使了点劲,特意没让她避开,眉眼弯弯,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隐有羞涩之意。
云佑示意长风把提盒送上来,微笑道:“燕窝养身,侥幸得了这几盏,拿来给您尝尝。”
他说话时目光扫向史如意,眸中满是春风化雨般温柔。
温妈妈毕竟也是过来人,一看这情景还有什麽不明白的?当下心便定了一半,嗔怪地拍拍史如意的手,让云佑到楼上雅间坐。
又问二人路上走了多久,可觉身子劳累,想不想用些什麽。温妈妈望一眼那提盒,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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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纹微微舒展,笑道:“二少爷一片心意,只可惜这金贵东西落到我们手上,也不晓得怎么吃才好哟。”
云佑目光微动,抿一口茶进肚,才温声道:“若说普天之下谁最会调弄这燕窝,好巧不巧,您面前就坐着一位。”
这云府二少爷向来是矜持冷淡的性子,在座几人谁见他主动说过促狭话,一时都纷纷瞪大眼睛。
紫烟咽了口口水,杏果更是暗中朝史如意竖起大拇指,真是驯夫有方啊,得闲时能不能教教她。
长风坐在远远的案几旁,翘起二郎腿,见怪不怪,这些人是没见过二少爷私底下和如意相处的模样,那才真真叫捂化了的冰——融成一滩水呢!
父母兄长刚出狱,田宅返还,要处理的事项繁多,况且云佑心存体贴之意,要让史如意她们母女说些体己话,略陪吃几盏茶便告辞了。
史如意下楼,亲自把人送到马车上。
某位郎君还黏人得很,茶褐色眸子一眨不眨看她,带着几分不舍的委屈,“……我得了闲便来看你。”
史如意笑出声来,趁四下无人,快速低头,在他眉间落下一个吻,“嗯,我也是。”
说是这么说,接下来几日,史如意俱是忙得团团转。初回安阳,铺子里有一大堆事等着她去处理——巡店、盘帐、训练新招的庖厨,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两半使。
她到祥和斋探望梁翁梁婆婆,还带上了做到一半的点心名册,搁到膝上翻看,问二老这些名起得如何。
今年甫一开春,罗娘子便带着石英上扬州寻那位针灸名医去了,顺带考察餐饮状况。
若是一切顺利,年底以前,史如意预备在京城和江南各开一家祥和斋分店试水,劲头足得不得了。
梁婆婆端一碟子山药艾窝窝上来,笑出一脸菊花褶子,哄她说:“小如意,先用些你师傅做的点心填填肚子。可怜见的,一个人在京城开店,又没个帮手,可累坏了吧?”
史如意眼前一亮,随手把名册扔到桌上,就着梁婆婆的手咬了一大口,含糊道:“不累、不累!”
梁翁哼笑一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拿过那名册细细端详,“这丫头掉进钱眼里去了,每日忙着扒拉金子,怎麽会觉着累?当年跟我学手艺时都没见这么勤快……”
他嘟囔半天,被梁婆婆无情拆穿,“别听他胡说!你师傅心头挂念着你呢——罗儿和英儿走了,听见你回来的消息,你师傅高兴得大清早爬起来,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点心。”
史如意轻咳一声,掩去嘴角的笑容,好歹要给自家师傅留点面子。
梁婆婆探头过来看几眼,“让我老婆子先瞧瞧,哟,酥脆合宜,饼身金黄如鳞片,二月食之,百病惧龙体外跑,故起名为’龙鳞饼‘——了不得,真是好俊的名!”
梁翁对梁婆婆敢怒不敢言,只得借着点心名册的由头撒气,“山药与板栗各切成片,加羊汁,煮熟至酥烂成羹。因盛在碗中,黄白两色交相辉映,又取名为’金玉羹‘。”
他眯眼读到这里,眉头皱得更紧,负手道:“这不就我教你的那道山药板栗糕麽?好好的,取这般花里胡哨的名作甚。”
史如意还没说话,梁婆婆先急得跺脚,“害,你这老头子,每日净晓得钻厨房了,对外头经营买卖之事真是一概不通。”
“起个好听名,你晓得能省多少口舌事?便如相看人家郎君,未得见人,先叫大名来听听,若是起得有水准,心下便先爱了三分,知晓人家底蕴丰厚,不是那等粗俗大汉可比的。”
史如意听得猛猛点头,连声赞道:“婆婆说的正是!”
梁翁被她们俩噎了一下,又板起脸道:“都是花架子,有没有真本事,一尝味道就知。”
史如意笑眯眯的,赶忙在这边也顺毛捋几下,“名呢,是负责吸引新客的;味呢,是负责留住熟客的。二者缺一不可,尽善尽美,做生意才能长久。”
梁翁从鼻孔里“哼”一声,这才不情不愿承认,“也有两分理,只是为何把做法也写得那么详尽?”
这算问到点子上了,史如意忙正襟危坐,清清嗓子,把将来开分店、训练厨子的想法拣着重点交代了。
“两家分店开业,如今人手断然不够,招新厨子前把方子总结出来,也是为了方便后头统一口味,以免出现客人出了东家铺子,隔几日心心念念,到西家来尝,却发现味道远逊于之前的情况。”
此时难出现后世之类的连锁店,史如意琢磨着,除去路程遥远,大部分人都留恋*故土人情,不愿离乡以外。从事庖厨一途者又多为市井小民,大字不识一二,做吃食全靠“玄学经验”。
分身乏术,子承父业却技艺不精,以致门店没落的情况屡见不鲜。
史如意心头觉得惋惜,从古到今,有多少美食记载在诗词中被人传颂,其技艺做法却被遗忘在历史长河之中,让人只能遥想其美味。
梁翁一听,越发拧起眉头,嗤她异想天开,“原料大小不一,切片厚薄不一,要蒸煮烤制时间也因之不同,做起来全靠日常功夫经验,哪是这么几句便能概括完全的?”
“说的这么简单,要是人人看着方子就能做得出来,咱家这铺子也不用开了。”
史如意志向不小,但梁翁总心有顾虑,当年再辛苦,他和老婆子也把“祥和斋”的名声守了几十年。
能把分店开到大江南北固然是好事,光是听着都让人心潮澎湃,但若是砸了自个儿招牌,还不如就这般守着老铺子过。
史如意早料到梁翁会这般说,胸有成竹笑道:“若像师傅当年带我那样,从头到尾,手把手教出来,还不知要费几年的功夫……但如果细细分工下来,揉面团发酵由一批人,装饰花样是一批人,蒸调烤制又是另一批人,要学的东西少了,见成果也快。”
这个模式若是管用,史如意打算将来在酒楼食肆中也有样学样。
至于管事和跑堂,梅师傅带的安阳女子学堂里便有现成的好人选,授学多年,先生学生彼此都知根知底,人品能力一问便知。
这个年代,小娘子要自食其力,在外寻到活计养活自己,总有这样那样诸多不易,史如意盼望着自个儿酒楼开大做大,也有“达则兼济天下”这层意愿在。
她嗓音不疾不徐,自带着一股溪水般安抚人心的力量,就连凭空画出的大饼也让人信服。
梁翁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若有所思。
梁婆婆更是直接拍手叫好,“老头子,我看小如意这个点子要得!每个厨子只学自己手头半截,便是回头泄露到对家去也不怕。”
在两人灼灼目光注视下,梁翁摸摸鼻子,到底露出一点笑容来,咳嗽两声道:“算了、算了——我一个老头子懂什么,反正这铺子交给你跟罗儿,你们年轻小娘子,爱怎麽折腾就怎麽折腾去罢!”
话是这么说,梁翁眼里也不由得透出几分自豪来,看到后继有人,他哪怕是现在闭眼都觉欣慰。
人老了越是不能闲下来,心头要有事惦念着、忙碌着,身子骨才能硬朗。
史如意心头一咯噔,忙伸手抓住梁翁的衣袖,故意不依道:“好哇,被我发现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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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想偷懒可不行!要说这做点心手艺还属师傅功力深厚,徒儿最多学到九牛一毛……我看呐,这《花点经》还是拜托师傅来写才好!”
梁婆婆也做出严肃神情,“如意你放心,从今个儿起我督着老头子写,每日写不完一篇,不让他上榻睡觉。”
梁翁瞪她们一眼,半晌,自个儿也忍不住笑了。
第124章 藤萝饼
史如意来祥和斋里,从没有一回是空着手走的。
梁婆婆和梁翁待她如待罗娘子一般,平日里见着什么吃的玩的,自个儿总舍不得用,只好好地收在柜里,等史如意从京城回来。
“还有这盒子藤萝饼——也是你师傅亲手做的!如意你带回去,跟你娘一块儿吃。”梁婆婆将最后一个沉重的竹盒塞到她手里,环顾一圈确保没有遗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如今祥和斋每至逢年过节,总是积极给慧明寺上供茶点,做得又雅致又精巧,给寺里挣了不少体面人气。
慧明寺主持投桃报李,春时藤萝花盛开,便遣了底下小僧人采摘满满几木箱的藤萝花送来,正好借这时令入馅做花点。
史如意用手帕裹着尝了一块,啧啧赞道:“唔,好酥的皮!”
提起这个,梁翁一边嘴角翘得老高,咳嗽几声,洋洋自得道:“那是自然,你睁大眼睛瞧瞧,这可不是普通酥皮,是翻毛皮子。讲究层层起酥,每一层皮都薄如蝉翼,没有几十年的手下功夫,做不来。”
梁婆婆也拈起一块来尝,满意地半眯起眼,道:“不错,你老头子也就这一点能吹一吹了。”
这藤萝花馅极清香,紫云累累,里头裹了蜜糖芯、果料松仁,虽不比玫瑰浓烈,吃起来却别有一番淡雅滋味。
史如意若有所思地点头,拍了拍手上碎屑,下了结论,“师傅的千层翻皮,配上寺庙里头的仙花,是安阳一绝!这花在树上待着,日日听经念佛,又与一般凡俗之花不同了。”
再过一段日子,便是寒食芳辰,郊游踏青、禁火祭祖,家家户户须得吃冷食,把这广告词打出去,定能赢得不少官家娘子青睐。
从“菜单花名”到“广告词”,史如意觉得自个儿真是越来越上道了,
她美滋滋地提着食盒回去,刚跨过门槛,杏果闻到味就挺着大肚子迎上来,跟有一条狗鼻子似的,双眼发亮,“这是什麽好吃的?”
史如意嘿嘿一笑,无情地挥散了她的美梦,“藤萝饼——化血的,双身子的人吃不了。”
“哦。”杏果悻悻地应了一声,垂头丧气地回到桌边,继续吃那半海碗的龙须面,旁边一碟子粉丝豆腐,另一碟红艳艳的,赫然是史如意特意带回来孝敬给温妈妈的罐罐肉。
史如意看得眼角抽了几抽,捏了捏眉心,心道算了算了,天大地大,孕妇最大。
半晌,还是没忍住开口,“杏果你也控制着些,别吃这么多……胎儿大了,容易难生。”
史如意一边说,心头觉着奇怪,拧着眉道:“如今云老爷官复原职,宅子发还,大少爷也出来了,你怎麽还待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