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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9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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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第 181 章

彭颖把能做的都做了, 但彭鹏始终没有出现,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人说彭鹏因为欠债太多,回老家归隐山林躲债去了。有人说彭鹏在海南的那块地赚了上千万的大钱, 他不想分给老乡们, 连老婆孩子都不顾不上,卷款跑路了。还有人说彭鹏已经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到韶关南华寺剃了头当和尚去了。

江曼再次到万云的店里做年终的盘账, 大家又说起彭颖:“她现在在老张那儿做事,老张除了有个印刷厂,不是还有个手工制品的小厂吗?老张就把那小厂交给彭颖管,每个月给她发五百块钱的工资。”

万云在旁边看江曼拿着计算器按得飞快, 满意于今年赚的钱, 只希望来年更上一层楼, 乍一听彭颖现在的情况, 既意外,又不意外, 她一个弱女子,现在是什么都靠不住,还有孩子要养,能去哪儿呢?做生不如做熟, 从前怎么说也是百人厂子的老板娘,管几个人,看简单的账目是没问题的。

“那些鱼头哥之类的人,没有再找彭颖麻烦了吧?”万云问。

江曼说:“应该是没有了, 钱都清了,再找麻烦也说不过去。这不是年底嘛, 事情多,我去老张和老关那儿也去得多,但也很少见到彭颖,她深居简出的,不大和人说话,人家想找她麻烦也找不到人。”

历经大变,性格变化,一点也不奇怪,万云可以理解,之前还想着和江曼去白云看看她,但彭颖让万云别来,说是实在没精力招呼朋友,她才没去的。

不过江曼觉得很奇妙,是一种女人直觉上的奇妙,老张和彭颖之间定然有些不为人知的暧昧,只大家都是女人,还都已婚,她并没有把这些话对着万云说出来,万一自己的感觉错了呢?那不是冤死人了?所以只是悄然观察着。

自从卖了日化厂之后,彭颖就无处可去了,她当时手上还有八百块钱,是厂里会计算了所有资产和账目,抠出来的最后一笔现金,她没有私藏,悄悄给了老板娘,然后大家就分道扬镳了。

彭颖收拾了一些行李和证件,她没有联系之前帮了大忙的几个朋友,总不能一直赖着人家,先是找了个宾馆落脚,思考接下来要做点什么,能做点什么,该怎么安排两个孩子的事,住了几天后,她在楼下的小饭馆遇上带着儿子来吃快餐的张承志。

老张的儿子叫张文添,是他的独子,父子两个长得相似,脖子粗壮,四肢粗短,都不是美男子,那种敦厚的性格也像,大家总笑言,等小张长大了,估计又是个大光头。

张文添才十三岁,小时候跟爸妈一起吃过苦,后来看着父母胼手胝足做起一番事业,明白赚钱艰难,再加上他母亲病歪歪的,前两年过世了,他爸一直没有再娶,小伙子难得早慧早熟,有种超乎同龄人的懂事感。

是他先看见角落里的彭颖的,拉着他爸老张说:“老爸,你看,是彭颖阿姨。”

张承志已经有几天没见过彭颖了,他有心想接济她,但事情已经做得七七八八了,再往下接触,似乎名不正言不顺的,谁都看得出来,彭颖摆脱了那些恶人恶事,也不太想和旧人打交道,老张有个好处,是懂得保持距离,事情摆平,他就退场,不过既然见着面了,那就相请不如偶遇,自然是要坐下来吃饭的。

彭颖长得好,对孩子温柔耐心,是很和善的人。

因为发妻去世,老张无力无心管儿子,就让张文添到彭颖那儿住了半年,这半大小子很喜欢彭阿姨。

吃完饭,张承志问彭颖最近都住哪儿,彭颖微微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宾馆。

“彭颖,要是暂时没事做,到我那儿帮帮忙吧,年底了,我那个手工厂最近挺忙,印刷厂就更忙,我两头顾不过来。”张承志在儿子面前,对彭颖还是很有距离的,只是说让她过来打工。

彭颖看了眼张承志,托着腮,垂眉低眼,然后用很轻的声音“嗯”了一下。

于是彭颖就在张承志那儿落定了,她给老家的妈妈发电报,没有提彭鹏失踪,只说广州的事情还没完,让她再帮忙带带孩子,因为大女儿每月都有生活费寄回去,彭新和彭瑶的学杂费也没落下,时不时还会给孩子寄衣服,王寡妇也没有硬追着彭颖来接人,只让她和女婿好好过,有什么坎儿都一起面对。

张承志特意给彭颖租了个干净明亮的单间宿舍,与其他员工隔开,两人见到面才说话,不见面也是不说话的,老关和老苏等人都以为他俩儿已经在一个锅里吃饭了,可并没有。

“彭颖是个很纯情的女人,你们别瞎说。”张承志看彭颖,跟看一朵花儿似的,带着欣赏、矛盾、喜爱、伸手欲摘又缩手的心情,在外头不顺利时,一回到厂里看到鲜花静静开放,他心情都能舒缓不少。

有一回,张承志和几个老男人又说起这事儿,他还是重复的那句话:“别乱讲,阿颖是个纯情的女人,你们这么说话是冤枉她。她就结了一次婚,心里还想着彭鹏呢,无心搞其他的男女关系。我们以兄妹相称,人家喊我一声哥,我照顾照顾她,也不多为难。”

众人哄笑,好一对有情有义的哥哥妹妹。

江曼在隔壁盘数,竖起耳朵听着,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又怕人听到,赶紧捂住嘴,心想,老张再如何厚道,也终究是个食色性也的男人,彭颖的人生远远没完。

要说彭颖钓着老张,或许有吧,可那也是老张乐意,男女之间,讲究的不就是个你情我愿吗?

但老张也没说错她,彭颖内心仍是个传统保守的女人,她记挂着彭鹏,彭鹏留给她的纸条,写的是他“出去躲一阵”,既然是一阵子,那就是会回来的,彭颖没办法彻底说服自己去开启新的人生,她和彭鹏有孩子,孩子需要爸爸,她也需要丈夫,她是个脆弱的女人,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日子就这么平滑过去,一直到1994年的8月。

那应该是8月19日,气象局连着说了几天,有个大台风要登录,广州会受到较大到影响,有大到暴雨。

台风来之前,天气很热,气压很低,老张的厂里烧了一大锅绿豆糖水放在门口,谁都能来喝,但还是有几个员工中暑,所有人都在盼着这个台风快点来,好解一解着八月盛夏的暑气。

“阿颖,有个彭鹏的老乡说,已经找到他了,在增城。”这句话,是张承志告诉彭颖的。

彭颖已经不太记得自己在做什么,只记得当时很热,天气热,心里也燥热,她一直没有离开白云,也没有回老家去把孩子接过来,等了一年有余,仿佛就是在等这个消息,听到张承志这句话,只觉得天都亮了,一年多以来平静无波的眼眸,绽放出一丝希望的亮光。

这一抹亮光,刺痛了张承志的心,他以为这一年以来,和彭颖之间说不上郎有情妾有意,但也是有几分说不清的情愫在里头的,可一旦见过彭颖听到彭鹏消息时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他就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了,他想,这朵在自己这里开放了一年的鲜花,恐怕要离开了。

朱哥牛哥马哥等人也知道了彭鹏的下落,这就是他们一个老乡传出来的消息,老乡和老乡们之间都有快速联系的网络,于是到了第二天,台风来临的前一日,这几个老乡大哥各自带了几个信得过的兄弟,气势汹汹上车,一起到增城去找彭鹏。

最后一段转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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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彭颖上车,发现全是熟人面孔,就连冯丹燕都在。说起来,大家在去年可打了不少交道,现在为了寻找一个共同的目标,竟又坐上了同一辆车。

彭颖只和冯丹燕互相点点头,其他人都没说话,看老乡们摩拳擦掌说着要如何对付彭鹏的话,她提着心,到了这一刻还在为彭鹏担心,等会儿朱哥他们下手会不会太重,他能不能顶住,受不受得了?可又想,这一年多以来,彭鹏不负责任一走了之,吃点拳头的苦也好,就当是给他长点教训,只要人不死,后面再改就是。

讽刺的是,所有人都以为彭鹏已经离开了广州,甚至有人猜测他会不会北上了,可完全没想到他竟就在广州增城,就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

增城和白云离得远,一大早转车都要转晕了。

彭鹏如今改了名字,叫谢鹏,谢是他老妈的姓。他在增城靠近黄埔的那一带租了个平房,那附近有几个聚集的不成气候的小厂子,不少外来打工的人都聚在那一片平房里,化名为谢鹏的彭鹏找了个厂子上班,真难为他了,当过百万富翁的人竟还弯得下腰来当个打工仔,老乡的线报称,彭鹏每日还是拎着他那个皮包大大剌剌地进出,大哥大是不见了,怕是卖出去换钱用了。

朱哥等人在老乡那儿拿到了彭鹏的地址,于是就找了个稍面生的人扮作附近的邻居,去借酱油。怕彭颖突然冲出来去报信,还派出两人拦住她,不让她走在前头。

天气热,整个广州那几天跟闷在高压锅里似的,小平房的屋子里更是热得一丝风都没有,头顶已经有一簇白发的彭鹏只穿了条黑色短裤,打着赤膊,把那部二手风扇开到最大,这鸟地方,连个电视机也没有,闷死人,彭鹏再次对现状感到不满,心里还怀着积攒一点本金,打着重头再来的念头,忽然听到外头有人敲门,不耐烦地问:“谁呀?”听到说是来借酱油的,他张口道,“没有,走开!”但门外还在孜孜不倦地敲着门,让他行个方便,他烦了,直接暴躁过去开门,想把人赶走。

结果门一打开,还没等彭鹏反应过来,众位老乡大哥带来的几个兄弟立即一哄而上,三两下就把彭鹏拖进屋子里,给压在地上了。

朱哥牛哥马哥等人拍掌大笑:“彭鹏,你这小子,总算是把你给逮到了,一年多了,你居然哪儿都没去,就躲在广州,真有你的!”

彭鹏的脸被摁在地上,他看不清这个小屋子里究竟有多少双脚,有多少人,只知道这个房子里涌进来四处是人,因为被人侧面摁在地上,头也抬不起来,嘴里只好不停地说:“兄弟,大哥,抬抬手,有话好好说!”

牛哥的皮鞋在彭鹏的视线内小步地踱来踱去,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语气说:“彭鹏,你这小子!我们哥儿几个为了那笔钱天天闹得要抹脖子,你倒好,脚下一抹油,马上就溜了。快说,我们之前投到海南的钱到底怎么样了?你是不是独吞了?”

他们现在还期待着是彭鹏独吞了,而不是消融在那一次的泡沫中了。

“没有,没有,牛哥,你让我起来,让我起来说话!”彭鹏的脸颊被压着,这是一种极侮辱的姿势,他说话的声音都是变形的,想站起来对话,但是没人理他,所有人都手脚并用困住这人,不让他逃脱,好像这一年所有人的情绪,都必须要在他身上发泄出来才罢休。

人们都去弄彭鹏了,没有人拦着彭颖,彭颖站在门口,对着十几个大男人,她也没办法阻止。

一群男人中,彭颖和冯丹燕两个女人本就比较个色,但因为男人们嚎叫得震天响,没有给她们两个说话的余地,大家在咒骂彭鹏的时候,忽然屋里的后头,传来一个惊恐的女人声:“你们是谁?放开我老公!”

“哟,这又是谁啊?谁是你老公啊?”马哥刚刚随意找了个塑料椅子坐下,这下也顾不上彭鹏了,站起来,被那把女声吸引了过去,抬眼一看,是个五官具在的女孩子,瞧着应该很年轻,双手扶着腰,肚子微凸。

彭鹏忽然大力挣扎起来:“马哥,有话好好说,你们别碰我老婆!我老婆现在有孩子了!”被摁在地上的他,像是过年时被绑起来,即将要宰杀的猪,不停挣扎,嘴里还要喊,“阿静快走,快走!这跟你没关系!”又鼻涕四流求饶,“大哥,求求各位,事情是我做的,别碰我老婆,她有孩子了!”

朱哥跟彭鹏的交情最深,他没有在彭鹏的身体上踩一脚,而是站在旁边,想着等大家情绪过了再跟彭鹏说话,看了眼角落里那个叫阿静的女子,又看着站在门口的彭颖,嘴里很自然地问了出来:“你老婆?”

彭鹏的那些话,站在门口的彭颖听得一清二楚,她事后回想起这一日的事情,完全记不得许多细节,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走进屋里来的。

这个平房小且暗,一眼就看到尽了,一下子挤了十多个人,那么多双手,那么多张脸,可彭颖只看到了被摁在地上的彭鹏,其他人和其他摆设都失色,只看到他那张贴在地上的脸,那张哄过自己的嘴,却在拼命维护那个叫他老公的女子。

不止,彭颖不止看到彭鹏,她还看到了那个扶着腰,惊慌失措喊大家放开她老公的女人,喔,她叫什么名字?彭鹏喊她阿静,是不是?彭颖不确定。彭鹏刚刚说什么?他老婆怀孕了?

彭颖走了进来,直立在屋子中间,沉默,安静,默然,悲哀,低着头,连着十几个老乡都给她让了道,屋外的光线随着彭颖的进门,也跟着进来。

彭鹏的视线忽然觉得屋子里在变亮,他感觉到压在自己四肢和脑袋上的力度在变轻,于是又用了个猛力,昂起头,往光亮的地方一看,只看到满脸是泪的彭颖,顿时停止了动作,眼睛里都是化不开的复杂和震惊。

彭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记错,她好像是这么说的:“彭鹏,你老婆怀孕了?才一年不见,你换老婆啦?那我呢?我是谁呀?”她的声音不大,带着隐隐的哭腔,但屋里十多个大老粗的老乡,看着这张梨花带泪的脸,都没有打断她,也没有发出嗤笑声,更没有拦着她。

不单只朱哥等人有情绪需要发泄,彭颖也有。

朱哥牛哥马哥等人都挠了挠头,去年他们几个找不到彭鹏,把彭颖逼到角落里,榨出了一百万,其实他们心里对彭颖还是佩服的,大家都觉得这女人讲道义,夫妻落难,她也没有什么都不管,一个女人,尽力周全,人心肉长,就是仇人,都相处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感情来了,因此对此时的她都带了几分同情。

在这间不甚明亮的屋子里,朱哥朝冯丹燕点了点头,冯丹燕和朱哥多年默契,一下子就晓得他的意思,立马站在彭颖身后,怕瘦弱的她倒下。

“阿颖!阿颖!”这下没有人下死力气去按着彭鹏了,他直起上身,但没有站起来,只是半跪在地上,那样衰败,那样恐惧,那样心虚,那样愧疚地抬眼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他的双眼浑浊,流出脏泪,喉咙堵住,不知道要说什么,只一遍遍喊彭颖的名字,

但彭颖还是那句话,问他:“你有新老婆了?那我呢?我是谁?”

彭颖发现自己好像什么话都不会说了,只会重复这句话,问彭鹏自己是谁,她抖着手,从手袋里拿出一张已经揉皱了的纸,那是彭鹏去年逃跑的时候,在办公桌上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让她自己万事小心。

彭颖那字条摊开,居高临下地展现在彭鹏面前,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就像是个充满了爱意的母亲对婴儿在说话:“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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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鹏,你说你出去躲一阵,我一心以为你会回来。你让我万事小心,我就抱着天大的希望,在白云等你,哪里都不敢去,连在老家的孩子都不敢去接在身边,就怕错过你回白云的消息。”

彭颖的话和泪,使得这个屋子过分安静,像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可是,你不回来。”彭颖的嗓子跟堵了一团湿棉花一样,她是挤着声音说出来的,脑子机械地转动,“你不当彭鹏,你要当谢鹏。你早点告诉我呀,我是你老婆,我们患难与共,我会成全你的。”彭颖的话断断续续的,却无人出口打断这个如此伤痛、悲情的女人。

冯丹燕看着地上的这个彭鹏,跟从前那个拿着大哥大意气风发的彭鹏相比,已然是两个人,眼泪也掉下来,可还分出神去扶着彭颖,承受了她一半的身体重量,替她擦泪,可怜的彭颖,究竟做了什么孽!?

彭鹏就算是一路逃离,可也从未像在今天一样狼狈过,他身上、四肢、脖子和脸上,全是刚刚弄出来的,大大小小的擦伤,伤口已经有血渗出来,头发杂乱,脸上多了许多纹路,双手抱住头,把脸贴在地上,只有一句一句的道歉:“阿颖,阿颖,对不住,对不住,我对不住你!”

“彭鹏,不,现在应该叫你谢鹏,你有新老婆了,祝贺你。”彭颖知道自己站立不起来,倚靠在丹燕嫂身上,那止不住的泪,收也收不起来,她还是说,硬是逼着自己说,“你起来吧,今天时间还早,我们趁早回白云离婚,别让你的新老婆没名没分地跟着你。”

他们的户口已经从老家迁出,都在白云。

那个叫阿静的女子早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靠在墙上,扶着腰,本想上前来拉彭鹏,但被人拦住了。

彭颖看了眼面目模糊的阿静,奇怪,她一点记不住这个女子长得是圆是扁,只觉得这一日的记忆,全是模糊的,好像回想起来,也是拼凑的,她甚至怀疑这天的事情究竟是否真实存在过。

彭颖用最后的仅有的一点自尊擦干脸上的泪,对朱哥马哥牛哥等人说:“众位大哥,过去一年的恩仇,已经是很分明了。但是我跟彭鹏之间还没完。如果说以前我跟彭鹏做夫妻,吃香的喝辣的,那该还给你们的,我也还了。现在彭鹏欠我的,我也要他给我还了。”几位大哥都默然点头,彭颖对还伏在地上哭泣的彭鹏说,“结婚几年,你对我也不错,去年我扛了债,今年你还我自由,我们就不拖不欠了。原先你抵押在鱼头哥那儿的身份证,我也给你拿回来了,现如今也没什么财产要分割,你有新老婆新孩子,双双和庄庄归我。离婚吧,你做你的谢鹏去。”

“几位大哥,看在去年我尽力还债的份上,帮我把彭鹏带回白云去。”彭颖微微弯着腰,给朱哥等人鞠躬,“等签了离婚证书,彭鹏就归你们了。”

彭颖的心死在了这个小平房里。

朱哥等人找彭鹏拿钱,其实还有一个理由是出气,现在又遇上这样的事儿,只叹晦气,但又实在可怜彭颖,最终竟也答应了她的请求,随意找件衣服给彭鹏套上,也不理会他那新老婆阿静,把人推搡着出了门。

当日,在台风来临前一日,这帮人兴师动众来了增城,又牛气哄哄去了白云。

冯丹燕没有和彭颖说一句话,只一路扶着她。

台风要来了,天上乌云密布,空气里有大风涌动,所有人耷拉着脑袋,每一个人都像极了丧家之犬。

彭颖提前打电话给老张,让他帮忙在员工宿舍把自己包里所有的证件都拿出来,在民政局门口等着,她拉着又脏又老又悔又落魄的彭鹏去办了离婚证。

原先的彭鹏,五分钟之内,脑子里能跑出十八个主意,但是今天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彭颖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两人的胸腔都破了个大洞,夜深人静之际,能听见人生的冷风来回呼啸。

好像等了一年,总算从彭鹏这儿等到了结果,彭颖觉得悬在头上的那把锋利的钢刀,终于砍了下来,只是一瞬间的事,人首分离,过去和现在断了个干净。

签好字,彭鹏和彭颖灰头土脸地从民政局出来,外头的乌云已经在头顶了,闪电雷鸣不断,很快,滂沱大雨落下,打湿了路上每一个无伞遮头的行人。

彭鹏后面如何,彭颖关心不动了,她那颗受伤的心,这一年来,张承志好不容易给她缝补了一点,没想到见了一面彭鹏,又碎了个稀烂。

下了雨,可还是要回家,张承志也没顾得上彭鹏情况,脱下身上的衣服,顶在彭颖头上,在雨中喊:“阿颖,车子停在前面,走一走。”

上了张承志的车,彭颖身上都是水,她没心思去擦,手上捏着刚出炉的离婚证,在这样的时刻,她感觉不到恨,脑子里总想起当年她还在电器厂时,彭鹏每周都要坐很久的车去找她,冬天的时候,会从怀里拿出捂热的牛奶,一双真诚的眼睛笑得都是星光:“阿颖,你看,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甜牛奶!”

老张见彭颖三魂不见了七魄的样子,叹口气,拿了一盒纸巾过来,动手替她擦去脸上的雨水,或泪水,安慰道:“阿颖,都过去了。”

彭颖那张动人的美人脸,在雨水中愈发唇红齿白,她动了动唇,憋了大半日的情绪,在可信任的张承志面前终于崩溃,哭得泣不成声:“志哥,我什么都没有了。”

“傻瓜,傻瓜。”张承志亦鼻酸,终于在这个台风雨天,带着七分的疼惜,带着两分的趁虚而入,还有一分的心痛,把彭颖拥入怀里,“别怕,还有我。”

而彭鹏回到白云,早就惊动了一帮老朋友,即使是这样下大暴雨的台风天,都有不少人特意开车过来看他的情况,像是老关和老苏这些朋友,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大家只能是拍拍肩膀和握握手。

而之前一直想把彭鹏抓拿归案的经侦队,立马就派人过来把人逮捕归案。

朱哥牛哥马哥等人本来是想找彭鹏要钱的,可看他租来的那个破地方,就知道他近况肯定很差,那些钱也拿不回来了,大概是这个准备做了一年,以至于他们竟都统一认为,把人交给经侦队是最合适的选择。

后来,当地经侦直接将案子提起公诉,由于筹款金额涉及较大,彭鹏当年即被判了三年,但鉴于之前彭颖已经还掉大部分债务,彭鹏在狱中表现良好,在服刑两年四个月后,他出狱了。

出狱后的彭鹏没有留在广州,无人知道他的去处。

周长城最后一次见到彭鹏,是在1999年的东莞厚街,那时他到东莞找个钢料供应商,在车子路过某个路段时,忽然听到一把熟悉的故人声。

那时候的彭鹏头发半白,他个子本来就不高,才三十多的人,跟个小老头差不多,但又重新支棱了起来,在厚街开了个小型日化厂,继续做肥皂和洗衣粉,骑着送货的三轮车,拿着最新款的摩托罗拉手机,在很大声地和谁讲话,风光过,落魄过,但那种仗义和大男子主义的个性,永远不改。

听说彭鹏后来又结了婚,不是跟那个阿静,是新认识的女人,成家后,他又生了两个小孩儿,依旧是一儿一女。

第182章 第 182 章

张承志和老苏、老关等人说起彭鹏的事, 都觉得唏嘘不已。

都是生意人,朋友的倒下,只会让他们在浪中划船时更加警惕, 大家都说, 其实若是彭鹏好好料理这些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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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去赌博借高利贷,没有逃避现实,没有丢下彭颖一人去面对, 这一关他其实是能过的,难是难了点,但是再难的困境,也不会把自己弄进监狱去, 还把好好的一个家给拆散了。

最后大家总结了三个理由, 一是彭鹏太过好面子, 对着从前那些不如自己的人拉不下脸去赔罪, 如他的那帮老乡们;二是彭鹏发财的轨迹实在太顺利了,他十九岁扒火车来广州, 不到两年就自己当老板,娶了老婆后,更是一飞冲天,赚得钵满盆满, 未曾经历过任何困难的考验和打击;三是海南那头的风口来过大钱快钱,让他以为那是靠自己本事赚来的钱,而忽略了时势造英雄,时势可以高高捧起一个人, 也可以重重摔下一个人。

总之一句话,性格决定命运。

这些男人们之间的对话, 张承志什么都没有再说,看着熟睡在自己旁边的彭颖,很多话,都实在不必再说,事情已成定局。

彭颖离婚之后,病了一场,可能是因为淋了雨,又或者是失去了最后一根稻草的仰仗倚赖,她的身体和心理承受最终都达到了极限,台风过后,竟感染了肺炎,大夏天的连着高烧好几日,呼吸困难,咳嗽不止。

张承志把人送到医院去,亲自辛劳照顾了大半个月,彭颖这才慢慢好起来,咳嗽声下去后,正式出院,依旧住在之前老张为她租的那个员工宿舍里,不过现在两人已经不是口头上的那种哥哥妹妹的暧昧,而是真真切切,躺在一起,男亲女爱、饮食男女的关系。

在彭颖疗伤的期间,有个女人找上门来,是张承志拦在了门口。

这个女人,是“谢鹏”的老婆阿静,阿静还怀着孩子,有人告诉她,谢鹏的前身是彭鹏,从前是货真价实的大老板,不过是因为欠了债,才跑到增城去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怂恿她去找彭鹏的老婆要钱,毕竟怀了孩子呢不是,大老婆总得表示表示。

阿静找上门,是张承志也没想到的事情,员工在外头说,有人来找彭颖,他随口问了一句是谁,这才知道竟是彭鹏留下的桃花债,彭颖身体刚好没多久,当然不能让她去,老张只能捏着鼻子去门口的保安室见人。

阿静的肚子不算大,看着应该还不到六个月,面孔只能勉强用清秀来形容,远远不及彭颖,可听她说话并不是那种强悍泼辣的人,对男人来说,是可口小菜。

“我想见阿鹏。”阿静坐在张承志厂门口的保安室里,张口第一句话是这个。

张承志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善良一点,但也忍不住皱眉:“彭鹏因欠巨额债务被判刑,判决通知书已经下来了,你想见的话,只能去看守所见他。”

“我听人说,他是有大本事的人,怎么会被抓进去?”阿静不肯相信,还问,“是不是他前头那个老婆看我怀了孩子,不让他见我?”

张承志现在对彭颖有了一种男人的责任感,只说:“跟人家没关系。你要是想去看彭鹏,我就把地址给你,别扯到别人身上。”

阿静忽然就哭了,弄得张承志措手不及,赶紧把保安室的门打开,免得让人以为自己欺负了她,又让门口的保安也过来一起听,要是传出阿静其实是他的女人,挺着肚子上门要名分的,那他老张有多少张嘴都说不清楚,又顿时觉得棘手起来,这个彭鹏,可真会给人留尾巴!

通过阿静的嘴巴,张承志才知道,原来彭鹏逃到增城后,还在那附近的小赌档赌过钱,不过那时他手上只有一万块,时输时赢,不好不坏,但有一回赌大了,把大哥大也押了进去,好在还捞了两千块出来生活,形势比人强,只好找个工厂去打工,阿静和他是在工厂认识的。

彭鹏追女孩子,就是不停给人小恩小惠,时不时请吃饭,给女孩子买两件衣服,没费多少功夫,很快就把阿静追上手了,证也没打,租个房子住在一起,老公老婆倒是先叫了起来。

“他去了监牢,我怎么办?我的孩子怎么办?”阿静哭哭啼啼地摸着自己的肚子,一筹莫展。

张承志把看守所的地址写给她:“你要是想去见他,就趁早去,再过几天他就要转移到另外的监狱里去了。”大概是看阿静哭得可怜,又掏出五百块钱递过去,“我跟彭鹏也是朋友一场,这五百块给你,往后就不要来了。”

“她呢?”阿静看着那五百块,很快拿过来,放进兜里,竟问了这个问题。

“谁?”张承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了。

“她,阿鹏之前的老婆。”阿静居然还想见一见彭颖。

张承志立马后悔刚刚掏出去的五百块,又大大地皱眉:“他们已经离婚了,你和彭鹏的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我要忙了,你赶紧走吧。”

阿静抬头看了颇有威严的张承志一眼,终究瑟缩,垂下眼睛,没有坚持一定要见到彭颖。

把这尊大佛送走后,张承志松了口气,又叮嘱几个知情人:“别让彭颖知道。”

众人都颇为可怜彭颖,自然点头。

后来,张承志听说,阿静找到看守所去了,但是彭鹏不同意见她,他对阿静感情不深,也无甚愧疚感,只带话让她自寻生路,从此不要再记得自己,孩子要生就生,不生拉倒。阿静哭得死去活来,也没有换来彭鹏的心软,最终她离开,用老张给的五百块,打掉了腹中骨肉,确实没有再来白云找过彭颖。

阿静找来的事,彭颖正在员工宿舍里休息,并不知道,要是知道,她也不会出来见面的。这阵子,因为老张的耐心照料,她身体好转了许多,甚至可以吃下一大碗米饭,身体在渴望恢复,只是心灵仍然惶恐不安。

之前看彭颖,只觉得她貌美,惊叹一番,记住了而已。但现在看彭颖,除了打眼的漂亮,还非常耐看,她的面相似乎变了,变得更有故事的韵味,一抬手,一垂眼,让人看完后,还想了解造物主之精华的美人,究竟在想些什么,究竟在渴望着什么。

彭颖对张承志依赖起来,刚开始,是一种巨大的甜蜜,老张对她的信任感到受用,有时候他不过是离开厂里出去见客户和朋友,彭颖便会用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哀戚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像是在问,你要去哪儿,你怎么要离开我?

这种时候,张承志就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摘下来,让彭颖揉捏。

但时间一长,这种甜蜜就成了负担,人的精神要吃粮食,但终归还是要回到真实生活中来的,老张再触碰到这种眼神,难免就觉得有压力,甚至想逃避。

可张承志终究还是心疼彭颖的,思考几日,最终他决定,彻底把那个手工小厂正式交给彭颖打理,说是送她的礼物,无论盈亏,全数归她,也给彭颖找点事情做,让她别成日胡思乱想,好像一日盼不到头。

于是厂里的员工对彭颖的称呼也改了,之前是彭主管,现在成了彭总。

好在彭颖仍有自救的想法,她接过张承志送的小厂,打理里头十几个员工,开始让自己慢慢从婚姻和生活的失望绝望中爬起来。

到了1994年底的时候,立冬已过,冬风渐起,广州都要穿上毛衣了。

彭颖闭着眼,靠在张承志身上,要过年了,提出要回老家,把彭双和彭庄接回广州来。

自从和彭颖在一起之后,张承志最近连续接了好几个印刷大单子,甚至拿到白云区某个国企旗下超市纸箱制作两年的订单,大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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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笔财,打麻将的手风也很顺。

朋友们都说,彭颖这女人旺男人,老张有福气了,张承志只是笑,不说话,心里也是认同的。

“好啊,孩子总是要跟妈妈在一起才好。”张承志一开始就知道彭颖的过去,也知道她不会放弃两个孩子,因此对她定要回去接人的接受度很高。

不过因为年底生意忙,张承志没办法陪彭颖到武汉去,于是就安排了个得力的男下属小林陪着她,老张叮嘱小林:“别在外头待太久,接到人就跟彭总一起回来,路上人多,你多费心看好孩子,回来给你包红包。”

“哎,知道了,张总。”小林是个靠谱干练的人,答应得很快,心想,恐怕这彭总也叫不久,很快要改口叫老板娘了。

不论是张承志还是彭颖,都没有认真讨论过,等把两个孩子接过来之后要怎么安排,她现在住的那个员工宿舍,要挤着母子三人,那就太窘迫了,但这些事,要开口,也很难。

无论如何,先把人接到身边再说吧,见一步行一步。

因彭瑶要上学,所以只有王寡妇和彭新带着双双和庄庄从老家坐火车出来,跟彭颖说好在武汉见。

乍一见到两个孩子,彭颖都要认不出来了,放在老家养着,怎么能跟在城市里相比呢?两个孩子精神看着不错,但瞧着就是乡下带出来的孩子,乌溜溜的皮肤,性子也野了,还一口家乡土话。

彭颖眼中立即就浮起了泪花,在站口外,蹲下,抱住两个跑跑跳跳的孩子,可想死她了。

彭双离开彭颖的时候是三岁,还有点记忆,让婆婆一催,先是怯怯地喊了声“妈妈”,妈妈长得好看,身上暖暖的香香的,她很快就依着彭颖撒起娇来,没有那种害怕的表情。

彭庄跟着婆婆回老家时,什么都不记得,人家让他喊妈妈,他也喊,嗓门大大的,很调皮,跑起来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用说也知道是像彭鹏。

王寡妇也有一年多没见大女儿了,那张被生活的风霜碾压过的老脸皱成一团,拉着彭颖的手臂问:“怎么瘦成这样了?没吃好吗?要多吃饭多吃肉啊!”

“妈,没事,我好着呢。”彭颖擦干泪,让她妈别担心,又随口问彭新学习怎么样。

大家说了会儿家常,一切都与往常没什么两样。

王寡妇看到站在彭颖旁边,跟个保镖一样的小林,又问:“彭鹏呢?怎么不见女婿?”

“妈,我跟彭鹏离婚了。”迟早要说的,彭颖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啊!”不论是王寡妇还是彭新,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王寡妇更是拍着大腿,在火车站门口就蹲下了,什么也顾不上,嚷闹起来:“我在老家给你带了一年多的孩子,就是想你和女婿好好过日子,挣大钱,带着全家过上好生活!结果你一声不吭就离婚了,现在才来跟我说!”

“你之前还说要给阿新在广州买房子,我还天天盼着!你你你,你是要气死我啊!”

小林在旁边听着,总觉得两耳发凉,这是人家的家事,还是少知道为好,于是趁着彭颖安抚寡母的空隙,说:“彭总,我先把孩子带到那边去玩儿,有事儿您叫我。”

彭颖点点头,对小林的有眼色颇为受用,难怪老张会喊他过来:“好,别走太远。”她现在看到了孩子,就不想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

王寡妇见小林走开,竟还带了点怀疑和鄙夷:“你跟女婿离了婚,也不能跟这个男的在一起!”这个男的一看就不是老板!

彭颖只觉得对着无力和无言:“妈,你别乱说话,小林有老婆孩子的。”

彭新在旁边听着也觉得她妈说话不妥当,用力把人拉起来:“妈,姐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人!”可是他也着急,还有一年多就要毕业了,往后何去何从,是要留在老家,还是到广州去,他也想知道,大姐为什么和姐夫离婚了,这么想,自然又这么问出来了。

彭颖来之前,就想到她妈和阿新会责怪自己,但是这些问题从家里人嘴里说出来,她还是觉得心痛,不论是妈还是弟弟,都没有问一句自己离了婚过得怎么样,生活如何,他们都在强烈要求想知道离婚的原因。

可这是自己的娘家人,彭颖一直都知道自己亲妈和弟弟的德性,改是改不掉的,本来她是想着再把她妈接到广州,继续帮忙带两个孩子的,可这一瞬间,她改了主意。

彭颖离了婚,也没想着要长久瞒着他们,就把彭鹏欠债逃跑,自己留在白云还债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了一遍:“房子和厂子都已经卖了,我现在也是在给别人打工。”

王寡妇的第一个反应是瞪眼:“什么?厂子和房子都卖了?那往后你住哪儿,孩子住哪儿,你们吃什么,做什么?怎么生活?”

彭新心里也着急,之前姐夫说过可以到他厂里做事,随便当个经理就行,他是带了期盼的,但面对着现在略有冷淡的大姐,他不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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