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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聆贞本在铺子二楼挑选华贵的衣衫,却突然听见一楼传来吵嚷之声。
她被搅了兴致,风风火火的走到楼下,见一群女子围着一个连容颜都被遮挡的女子夸赞,更是不屑。
“掌柜的,你是给她试了什么罕见的裙衫,让一屋子的人都围着她转。”陆聆贞趾高气扬,“我竟还没来得及入眼,却叫她人抢了先,可是你这间铺子没将我放在眼中?”
越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掌柜哪里敢怠慢,连挑选衣衫的地方都留给她单独一层。
“陆小姐哪里话,这位娘子试的是好几年前的式样颜色了,这样的衣裙我怎敢拿给您挑……”
陆聆贞自然是知晓的,但她出身显贵,从小便是众星捧月般长大,到了哪里都容不得旁人比她更出风头。
“即如此,那便也给我找一套那位娘子身上所穿的衣裙来,我也想看看这淡雅的衣裙到底有何魅力。”陆聆贞轻蔑地瞥一眼殷乐漪,“竟能将连面容都羞于示人的女子,也能衬出几分颜色。”
殷乐漪听出这女子口中的奚落之意,不过是在说她容貌难以见人,全靠身上的衣衫衬。
她从小便被人赞誉美貌,即便殷乐漪未自恃美貌凌驾于他人之上,但并不妨碍她知晓自己这张容颜有多倾国绝色。
所以被人明嘲暗讽的说长得难看,她其实并未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更何况她和眼前这女子素不相识,大概是觉得自己抢了她的风头,所以才要如此奚落她。
掌柜听了陆聆贞的话,为难道:“陆小姐,这衣裙因早已不盛行,铺中仅此一套……”
陆聆贞走下台阶,抬抬手指,“那便让她把身上的裙衫脱下来。”
这举动实在有些侮辱人了,但都城之中无人不知这陆大小姐骄纵蛮横,但她身后是越国公府,没人敢去得罪她。
掌柜也只是个平民百姓,不得不转而去向殷乐漪恳求:“这位小姐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人物,还请娘子将衣衫换下来罢……”
殷乐漪当真是无妄之灾,心中虽有几分憋屈,但她明白自己如今不能冒尖,一套裙衫便能息事宁人,脱便脱了罢。
她极为顺从,也不曾对陆聆贞多说一个字,教陆聆贞觉得殷乐漪未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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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眼中。
“等等。”陆聆贞叫住殷乐漪,“先把你的帷帽摘了。”
衣衫可脱,但帷帽却不能摘。
殷乐漪摇头,“我容颜丑陋,摘了怕吓到在场的诸位。”
帷帽里传出的嗓音清丽似玉珠落盘,悦耳动听,俨然是一位妙龄少女的声音。
便是听声识人,也不会让人觉得拥有这样美妙嗓音的少女是个貌丑无盐之人。
但陆聆贞却觉得自己猜中了殷乐漪容颜丑陋,就想掀了她的帷帽,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
“美人我见过不少,但貌丑的却很是稀罕。去把她的帷帽给我摘了!”
“是,小姐。”
殷乐漪从未见过如此蛮横的女子,见躲不起便只能逃跑了。
但越国公府是武将出身,给陆聆贞配的丫鬟都是功夫不错的武婢。
这武婢生得膀大腰圆,向殷乐漪扑去的动作更是又准又快。殷乐漪抱着柱子往后一躲,这才堪堪避过武婢的袭击。
武婢却因出手的力气太大,竟将桌上摆放的布匹给撞倒在地上,吓得铺子里的女子们尖叫着慌乱逃了出去。
掌柜苦不堪言:“姑奶奶、陆小姐!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小人的铺子吧……”
武婢见状有所顾虑,陆聆贞在后方高声道:“怕什么!便是将这间铺子拆了,我也赔得起!”
武婢有了陆聆贞兜底,更加肆无忌惮,追上殷乐漪后伸手抓住帷帽下的纱帘后便往后狠狠一扯,帷帽被拽下,连同殷乐漪的云鬓也被扯的松散,头皮跟着痛到让她眸中生泪。
殷乐漪垂首以袖掩面,不跟武婢争执,提了裙摆便想跑出成衣铺,被对方看穿,一把拽住她提裙的手腕,恶狠狠地将她往后一拽。
她身子轻,整个人都被拽的向后倒,后脑着地殷乐漪都已预料到自己将会摔得多疼,余光中却忽的引入一抹蓝衣白发的身影。
对方握住她另一只手腕将她拉回来,抬腿便是一脚踹到那武婢身上,武婢惨叫着摔到了地上,把桌子撞翻。
殷乐漪还未来得及看清身前人的模样,便被他扶着后脑将脸按进他胸膛。
一股既冷冽又清淡的气息接踵而至的钻进殷乐漪的鼻息里,是她从未闻过的陌生气息,却无端的让殷乐漪在脑海中将其和一个人联想起来。
她眼前一片昏黑,什么也瞧不见,只听得她倚靠的胸膛处正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紧接着又听见那琮铮如泉的少年嗓音,冷冷地问她:“谁将你弄哭的?”
第23章 殊色“求你了。”
成衣铺里一片狼藉,武婢被当心一脚踹的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整个都城谁敢当着陆聆贞的面打她的下人?
她风风火火的冲向门口,看清将那无盐女按在怀中的男子,墨蓝锦袍,银冠束发,抹额之下是一张清冷不失贵气的俊美脸庞,不是她那表哥还能是谁?
陆聆贞的气焰瞬间熄下去大半,端出淑女仪态来,细声细气的问:“表哥,你怎的在此?”
陆乩野扫了眼成衣铺后,垂眸看向被他按进胸膛的少女,“说话。”
殷乐漪听到那蛮横女子竟唤陆乩野表哥,就算她把苦水全倒出来,陆乩野又怎么会帮她而不帮她的表妹呢?
她不想自讨没趣,声音闷闷的从他胸口传出:“……无事,只是有些误会罢了,眼下已经没事了。”
陆聆贞还担心这无盐女在陆乩野面前告她的状,有损她在陆乩野心中的形象,不过算她识相没有乱嚼舌根。
“既然无事你还不赶快从我表哥怀中退出来?”陆聆贞飞扬跋扈,“也不知是从哪家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我表哥也是你配碰的?”
殷乐漪也根本不想在陆乩野怀里多待,可她帷帽被抢走,此刻从陆乩野怀中退出来便要暴露真容。
“陆少将军,我的帷帽……”
傅谨站在后方擦了把汗,他是见识过这位表小姐的骄纵的,是以几刻前见到殷乐漪被她刁难,他便机灵的去把自家公子请了过来。
陆乩野护着殷乐漪,示意傅谨将她的帷帽捡回来后,为她重新戴上,殷乐漪这才得以从陆乩野怀中退出来。
陆聆贞见陆乩野竟亲手为殷乐漪亲昵的戴帷帽,诋毁道:“……表哥!
你怎的对待她如此好,你都不知道她长得有多不堪入目!”
傅谨没忍住噗嗤一声,立刻被陆聆贞狠狠地剜了一眼,“你笑什么笑?”
傅谨是笑陆聆贞竟将大晋第一美人的芙蕊公主说成不堪入目,笑她无知罢了。
“表小姐听错了,卑职可没笑。”
殷乐漪不想听他们表兄妹在这里话家常,转身要走出成衣铺,却被陆乩野握住手腕。
陆聆贞见状更是醋意大发,急步跑向陆乩野要将他们二人分开,刚到陆乩野身前还没来得及站稳,脖子便被陆乩野一把掐住,脚底悬空,身子被提到了半空。
“表哥……”陆聆贞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声音嘶哑:“我是、我是聆贞啊……”
一声表哥换不得陆乩野怜惜。
他面无波澜,眸中更是静若寒潭:“陆聆贞,你听好了。我待谁好,做何事,碰何人,都轮不到你置喙。”
陆聆贞窒息的流泪,双手紧抱住陆乩野的手臂,哭着恳求:“我咳咳……知晓了咳咳咳……我错了表哥咳咳咳……”
旁人若要给家中顽劣的妹妹一点教训,训到她认错求饶就已经该收手了,可陆乩野丝毫没有放开陆聆贞脖子的迹像。
陆聆贞见求饶无用,只得威胁:“表哥你要是真的杀了我咳……阿爷和越国公府都不会放过你……”
陆乩野不为所动,他语调轻缓,在决定旁人生死的时刻,仍旧漫不经心:“那我便先扭断你的脖子,看看他们会不会来为你报仇。”
殷乐漪站在陆乩野身旁看的极真切,他掐着陆聆贞脖子的力道丝毫未松,陆聆贞更是被掐的眼睛都快翻白。
陆聆贞纵有千般刁蛮不是,但罪不至死,更何况她还是陆乩野的表妹。
他待亲人尚且如此残忍,待他人岂不是会更冷酷暴戾?
殷乐漪再一次见证了陆乩野疯魔的一面,心中对他惧意更甚从前。
眼看他那表妹快在他手里断气,她急的反抱住陆乩野的手臂,劝阻道:“陆欺你快住手,她真的会死的!”
陆乩野的手佁然不动,眼尾轻瞥她,“你不想她死?”
殷乐漪连连摇头,“不想!今日之事虽是因她而起,但也不过是一套裙衫罢了,哪里就犯得上让她用命来偿?”
“你刚回魏国,正是青云直上步步高升的时候,若是因为杀了你表妹德行有亏,背上人命被官员弹劾,你的前程也会断送的……”
遮掩她容貌的轻纱被风吹起一角,陆乩野直勾勾地注视着她满是焦急的面容。
片刻后,他勾唇轻笑,手指一松,陆聆贞摔在地上,劫后余生的大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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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乩野连余光都吝啬给陆聆贞,冷淡道:“陆聆贞,向她赔罪。”
陆聆贞捂着脖子大声咳嗽,一幅连话都还说不出来的模样。
殷乐漪轻轻摇了摇陆乩野的手臂,“不必了。”
“不必?”陆乩野尖锐的反问她,“既然不必,那你哭什么?”
殷乐漪摇头否认自己哭过,陆乩野的手指穿过纱帘抚到她脸颊,被他指尖勾走一滴泪。
“骗人之前,先把证据销毁的道理你不知吗?”
殷乐漪怔怔:“可能是因为方才帷帽被扯掉的时候,扯到了头发……”
陆乩野居高临下的睨了一眼陆聆贞,陆聆贞欺软怕硬,此刻又刚从陆乩野手中逃过一劫,怕他怕的要命,连忙向殷乐漪赔礼:“……是我的错,还请小姐海涵,饶了我这一次罢。”
殷乐漪不想再将此事闹大,又扯了扯陆乩野的手臂,“多谢陆少将军替我出头,我没事了,我们快些离开吧。”
方才还杀人不眨眼的陆乩野,不知为何此刻心情竟看上去有些不错。
“傅谨。”他慢条斯理地吩咐,“将这间成衣铺的所有裙衫都买下来。”
“是。”
傅谨将躲在角落里的掌柜拉出来,“掌柜的,我们公子发话了,你们铺子里的裙衫我们都买了。”
掌柜感激涕零,连声道谢,恭送陆乩野和殷乐漪一起离开。
陆聆贞扶着地板站起来,见陆乩野和那无盐女子携手离去的背影,自己不仅狼狈,武婢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折辱,又气又委屈,哭着跑出成衣铺想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回越国公府告状,还没跑出几步就撞到了人。
陆聆贞在气头上,正要破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睛的——”
“陆小姐?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十三皇子赫连鸿一脸关切,陆聆贞忙将自己即将出口的不驯之言咽了回去,飞快的擦了擦脸,“见过殿下,臣女无事。”
“怎会无事?”赫连鸿拿出随身携带的方帕为陆聆贞擦泪,“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竟让我们越国公府的大小姐哭得如此伤心,实在该死!”
陆聆贞吃软不吃硬,见赫连鸿为着她说话,哭诉道:“还不是怪我那表哥!他竟为了一个女子折辱我!”
“陆小姐说的可是陆少将军?”
“是,除了他还有谁敢这么对我?”
赫连鸿若有所思,面上不忘安慰陆聆贞,“我若有陆小姐这样如花似玉的表妹,不论发生何事,都不会舍得让陆小姐受委屈。”
他亲昵的想要搂住陆聆贞,被陆聆贞察觉到往旁边挪了一步。
她行礼道:“多谢殿下宽慰,臣女这般模样实在是狼狈,便不在此处扰殿下兴致了。还请殿下容臣女先行告退。”
赫连鸿收回手,笑道:“自然。”
陆聆贞快步上了国公府的马车,赫连鸿目送她离开后,神情一变,轻蔑道:“竟还有几分不好糊弄。”
不过那一向眼高于顶的陆乩野竟会为了一个女子折辱他的表妹,看来在人前端的再清高傲慢,也还是过不了美人关。
殷乐漪和陆乩野回到马车内,殷乐漪摘下帷帽,扶了扶自己松散的发髻,颊边垂下两缕青丝,她不必照镜也知自己此刻定然狼狈。
她将手从头上放下来,看向面前的陆乩野,忆起几刻前他掐陆聆贞的模样,后颈还是有些生寒。
但陆乩野又是因她才会对陆聆贞动手,他是在护她吧?
“多谢你,陆少将军。”不管是不是,殷乐漪先致谢总不会惹他不悦。
她顺便将自己买的画从一旁拿起递给他,“我听说你搬了新府邸,这幅画是我为庆你乔迁之喜挑选的。”
陆乩野有些意外的接过画,“花了多少?”
殷乐漪如实道:“二十文。”
陆乩野剑眉一挑,似笑非笑:“二十文?”
殷乐漪随对金银没有概念,但听他的下属傅谨说这画十文都算多,那便是太过便宜。
但殷乐漪如今又没有金银珠宝傍身,连买衣裙和画都是花的陆乩野的钱财,她又怎么能买得起出自大家之手的名品。
“陆少将军若要嫌它不贵重,那便想一想我那支簪子吧。”
“什么簪子?”
殷乐漪抿了抿唇,不是很想提及这事,“就是你我初见之时,我用来自保被你夺去的那支并蒂芙蕊簪。那支簪子虽看上去清雅,但十分贵重,可抵得上一座城池。”
陆乩野经她提起,才模糊的忆起她说的那支簪子的形貌。
殷乐漪见他不语,狐疑道:“陆少将军,你莫不是把我那支簪子丢了?”
“你若是想要簪子,什么式样的我都能差人为你寻来。”陆乩野不以为意,“你若是痴心想要座城池,我如今便是打下来,你也没有用武之地。”
“我不想要城池,那支簪子是我父皇送我的。”
簪子被陆乩野夺走,殷乐漪还有拿回的一日,可若是被他丢了她又去哪里寻呢?
殷乐漪指掐掌心,忍住悲痛,哑声道:“那是我父皇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父皇离世数月,殷乐漪竭力不让自己去想他的模样,可从自己口中唤出父皇这两字,她还是伤心欲绝。
坐在陆乩野面前的少女低垂着颈,微乱的云鬓下是一张倾国殊色的娇颜,一双含情的桃花眸中氤氲着水雾,楚楚可怜得紧 。
陆乩野将画往身侧一放,“殷姮,你是水做的吗?”
分明是他将她的簪子弄丢了,反倒还嫌她掉泪。
可殷乐漪即便恼怒他也不敢表现在明面上,只得转过头忍着伤心自己给自己拭了泪。
她这般神态落在陆乩野眼中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陆乩野见后不自知地蹙了蹙眉。
正要开口,车外面的喧哗声突然变大起来,马车也停了下来。
“公子,是大理寺的人正要出城,百姓们聚在后面议论。”傅谨在外道。
不必傅谨回禀,百姓们的议论声便传进了马车内。
“这大理寺少卿日日带着人城外寻人,一连寻了几日怎么还没寻到?”
“据说寻的是晋国的芙蕊公主,这么卖力的寻肯定是天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殷乐漪闻言小脸霎时苍白不少,小声问陆乩野:“……陆少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她误以为寻她的这批人,是魏国皇帝下令要将她的尸首带回去的人。
但陆乩野却知晓带着大理寺寻殷乐漪的人乃是她的旧臣裴洺,并非魏宣帝的人。
他还知晓这裴洺从知晓殷乐漪出事后,便没日没夜的带着人在郊外的悬崖底下寻殷乐漪。
裴洺对殷乐漪如此情深义重,也算得上是一番深情了。
不过,裴洺永远也寻不到殷乐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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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陆乩野注视面前少女的眸色愈沉,心底的独占欲如种子破壳悄然滋生。
“你乖乖的待在我眼皮子底下,便无人敢动你分毫。”
陆乩野忽的探出手,将殷乐漪拉入怀按坐在自己腿上,她身上携带的清雅馨香便钻入他的鼻息里。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殷乐漪手足无措,愣愣地看着陆乩野。
陆乩野扶住她的后颈下按,他们二人的脸贴近,他沉声问她:“知道了吗?”
他眸色如墨,一转不转的望着殷乐漪时,不知为何让她有一种好像被他盯上,成了他掌中蝴蝶般的错觉。
她有些惧怕陆乩野这样的眼神,颈子不自觉地往后退缩,“我知道了……”
她的动作此刻看上去却好似迎合了陆乩野,在他掌心里撒娇似的蹭了蹭。
陆乩野像是被她的乖顺取悦到,唇畔浮现出满意的笑。
将殷乐漪送回,陆乩野折返回府已是入夜。
这所新府邸是魏宣帝从前潜龙之时在宫外的住所,即便空置多年,每月都有人定时来打理。而魏宣帝似乎早已有意将这座府邸赐给陆乩野,在他回京的一月前,魏宣帝便命人将这所府邸重新翻修过一遍,如今府邸更是焕然一新,大气磅礴,格局与摆设竟隐有几分皇家贵气。
上门来道贺送礼的达官贵胄都快将府邸的门槛给跨烂了,府中的管家在仓库里清点打理了好几日。
陆乩野回到书房时,傅严拿了礼单册子给他过目,“公子,这是近几日送礼官员的名册。他们还附上了各家府邸的请帖,都想邀约公子莅临他们府邸。”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眼下谁是这都城中风头正盛的人,这群官员们的风向便向谁的方向倒戈。
见风使舵,趋炎附势。
陆乩野兴致不高,将礼单册子往桌上一扔,无意瞧见殷乐漪送他的画。
他默了几息,道:“傅谨,明日我画一支簪子给你。你拿着画,找都城里做珠钗最好的匠人将上面的式样打出来。”
傅谨得令,又忍不住问道:“公子是为芙蕊公主打的?”
陆乩野抬眸睨他一眼,傅谨忙道:“属下多嘴。”
他又禀告了一些琐碎之事,半个时辰后今日的公事方才算暂歇。
管家特命人备了晚膳陈酿,陆乩野回到卧房独自用膳。
食之无味,酒如白水。
陆乩野只饮了几杯便让人撤下,沐浴之后熄了烛上了床榻安歇。
窗沿半掩,夜风伴着院中清雅的花香,悄声侵袭入屋内。
“陆少将军……”
氤氲水雾中传来少女娇柔的嗓音,陆乩野睁开眼帘,像是被这声音吸引,双脚情难自禁地循声而去。
周遭水声潺潺,雾气浓厚。
他循声走了许久,才找到一间屋子。屋门半掩,他推门而入,只见一架香云纱的屏风后,有一妙龄少女正在后方沐浴。
她听见声响,惊慌地捂住胸口,回首见来人是陆乩野,脸上的慌乱变作娇羞。
“你为何现在才来?”少女脆生生的声音里含着羞怯,语气里还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娇嗔,“我都等你许久了。”
“陆郎……”
陆乩野闻之心神一怔,穿过屏风想要探究唤他陆郎的少女是何模样,只见少女正从浴桶中站起,轻薄的粉色襦裙湿漉漉的紧贴着的身形,腰肢不堪一握,**更是丰盈。
她抬起一只脚踩到地上,沾了水的裙摆黏在她膝盖处,露出一条纤细莹白的小腿,玉足小巧,许是才沐浴过,连指甲被染成了鲜嫩的粉色。
她身形颤颤巍巍,眼看就要摔倒在地,陆乩野伸手揽住她,将湿透的她抱了满怀。
她在陆乩野胸口抬起头,露出一张面若芙蕖的娇颜,赫然是殷乐漪。
陆乩野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声线沉哑:“殷姮,你在干什么?”
殷乐漪咬着粉唇,欲语还休道:“我方才便已说过,我在等你呀。”
她双颊生绯,眸含春色,如那枝头开得正艳的春花,羞怯的待人来采撷。
可陆乩野似是不懂她的娇羞,非要问个明白:“等我干什么?”
殷乐漪嗔怪的轻哼一声,像是恼他的刨根问底,转身就要从他怀里跑出去,却被他握住腰肢抵在了浴桶沿上。
她惊呼一声,背朝后倒险些又倒进水里,一双皓腕及时的环住了身前少年的脖颈,让自己依附在他身上方才站稳。
“逃什么?”陆乩野俯身,步步紧逼殷乐漪,“你还没回答我,你在这里衣衫不整的等我干什么?”
他的眼底印着的少女容颜绝色,曼妙的身姿被湿漉的春衫勾勒殆尽,方才的动作让她左肩的衣衫滑下露出盈润的肩头,领口轻敞,丰盈之中那抹雪白沟壑随着她起伏的轻喘声,送入陆乩野的视野中。
少女尚不知自己此刻在眼前人的视线中有多么香艳,她几乎将自己的身子都挂在他身上,身形与他紧密相贴着,摸到他的另一只手握起,然后带着他的手来到自己胸口的襦裙束带处。
殷乐漪唇瓣轻启,娇媚的道:“陆郎,这束带我解不开,你帮我解开好不好?”
她恳求的声音娇的仿佛能掐出水,是陆乩野从未在她口中听到过的语气。
陆乩野喉结无声滑动,盯着她的眸色愈深。
殷乐漪又搂着他的脖子,将一副温香软玉的身子送到他怀中,仰起红艳的小脸在他耳畔撒娇:“求你了,陆郎……”
她被他按在胸口的手一紧,换来她一声娇喘,嗔怪道:“你弄疼我了……”
陆乩野闻到她身上携着的清雅体香,这香在他鼻尖久久萦绕不去,浓郁馨甜的蛊惑了他的心神。
“疼了?”陆乩野嗓音暗哑,“那我便不帮你解了。”
他作势要将手收回,却被殷乐漪用力按住,“要解。”
她覆在陆乩野手背上的柔荑,讨好的用柔嫩的指碰一碰他的薄茧,“陆郎轻一些,芙蕊怕疼。”
不待陆乩野反应,少女便勾着他的指尖一起扯下了她胸口湿漉的束带。
她含羞带怯的脸颊也在这时迎了上来,饱满小巧的唇吻向他的唇。
……
陆乩野睁开眼。
氤氲的水雾、绝色的少女、怀中温香软玉的触感皆不在,梦境中的虚幻消弭殆尽。
他浑身燥热,身上残留的酒气梦醒竟还未散去。
陆乩野从床榻上坐起,忽然身下传来一股
异样。他顿了顿,将被子掀起,垂眸朝下方瞧了一眼,旋即蹙起眉心。
不过一场梦境,他竟被殷乐漪引诱成这幅模样。
第24章 爱妾“我爱妾年幼顽皮,让诸位见笑了……
为掩人耳目,从成衣铺购得的衣裙都送到了陆乩野的将军府,对外只称是为府中新雇来的下人们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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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箱衣裙,式样涵盖了春夏秋冬。
傅谨对女子衣裙毫不了解,在院中清点的很是恼火。
恰好遇上从宫中下朝回来的陆乩野,他忙追上去,“公子,要不咱们还是把这些裙衫送到公……小姐院中吧,让她自行挑选可好?”
距上一次见殷乐漪已过去数日,傅谨刚说完,便见自家公子的眼神不知为何冷了几分。
傅谨跟着他进书房,察言观色道:“其实也不必劳烦小姐,裙衫的事我多清点清点便能驾轻就熟。”
陆乩野走到书案前正要坐下时,衣袖扫到了书案上的一卷画轴,画轴摔落在地上铺开,露出画中的内容。
陆乩野本是随意一瞥,却在看清上面所画的景象之时,心头撼动。
他连忙将画从地上捡起,仔仔细细的看过一遍画后,又去看画下的印章和落款。
太元八年四月初九,吾儿初学丹青——兵部侍郎萧闰。
陆乩野死死地盯着这一行字,寒声问傅谨:“这幅画是从哪儿来的?”
傅谨被陆乩野此刻的状态吓得咽了咽口水,“是……是小姐昨日买来,赠予公子乔迁之喜的。”
“她从何处买的?”
“一个小摊贩手里。”
陆乩野厉声道:“去把那摊贩给我抓来,问清楚这幅画他到底是如何得来的。”
傅谨不敢耽误,即刻去寻摊贩。
陆乩野神情阴冷,握着画轴的手克制不住的颤。他阖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眸中怒火渐退却,只剩彻骨的冷意。
他一点一点地将手中的画重新卷好后,郑重的放进一个匣子里,再上了锁放进一口箱子里。
随后大步迈出屋门,直奔殷乐漪的住处。
傅严正拿着朝中官员宴请陆乩野的帖子回来,和他在途中遇上时,又被他勒令驾车。
殷乐漪的院中满目都是春色,但她日日都只能困在这里瞧着这些春色,景色再美也让她心生厌倦。
陆乩野登门之时,便见她坐在桃花树下,身段婀娜,鬓发如云,粉裙配着水绿的襦,比枝头上绿叶相衬的桃花,还要艳上三分。
只眉间郁郁,美人含愁,令看得人也被她勾的生出几丝愁意。
殷乐漪从石凳上坐起,正要回房之时瞧见了不远处的陆乩野。
他背对着日光,立于树影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白发上、脸庞上,将他的神情都尽数遮挡。
殷乐漪瞧不清他,只感觉他周身的气场摄人,就像是有一掌无形的网在笼罩着她,令她压抑的想要远离。
但殷乐漪如今这个处境,对他视若无睹、弃之而逃必然是不行的。
“陆少将军?”她慢步向陆乩野走近,谨慎地询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陆乩野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了许久后,沉声开口:“你前几日送我的画,是从何处买的?”
“在一处摊贩上购得的,我买的时候你的下属傅谨也在的。”
殷乐漪不知他为何要问起此事,抬眼观他一身仪容,束发的冠上雕刻着精密的云纹,玄色的圆领袍上隐隐流动华贵的暗纹,束袖的护腕更是精致无比,他从头到脚的每一处都透着贵气。
“陆少将军可还是觉得那幅画太过破旧了?”殷乐漪思来想去,那幅画被他提及也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她怕因这画惹恼了陆乩野,解释道:“那幅画虽的确有些陈旧……但画师将画中的孩童描绘的十分传神,无论是神韵还是细节,我便是作为一个局外人也能看出这画师对他孩儿的喜爱。”
“还有那画中儿童正在描的画更是点睛之笔……他虽是初学,但亦能将画他的父亲画的入木三分。可见他们父子二人平日里十分亲近,情意深重。”
一幅陈旧的小儿学丹青图,便能延展出一段舐犊之情。
陆乩野不语,微风从树绕拂过,落叶残花纷纷飘下,落在他肩头、鞋面,他却也未曾伸手将其抚去。
这一幕落到殷乐漪眼中,让她竟觉此刻的陆乩野收敛了令她胆战心惊地锋芒,身上透出几分难言落寞。
可陆乩野这样偏执恣睢的人,永远高高在上将所有人视作无物,他又怎可能落寞。
“情深义重吗……”
许久后,他低声喃喃,凝视殷乐漪的目光愈发地深沉。
殷乐漪摸不透他的心思,但这幅画让她想到了她的父皇和母后。
一个与她天人永隔,一个与她不得相见,她心中酸楚。
“陆少将军,你若不喜此画也还请莫要丢弃,还于我便是。”
“你既赠我了,这幅画便是我的了。”
言下之意便是不会还她,亦不会丢弃。
他心思深沉,说话也极少直言不讳,总是九曲十八弯的让殷乐漪去猜的心思。
若非殷乐漪和他打过将近半年的交道,对陆乩野有了些许了解,定然很难猜透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殷乐漪柔声道:“那还请陆少将军妥善保管那幅画,别再让佳作蒙尘。”
她一抬首,见他陆乩野肩头还覆着落叶,正是向他示好的时刻,心中一动。
她朝陆乩野跟前走了几步,伸手轻轻拂下他肩头的落叶,正要将手收回时,腕子被他一把握住。
殷乐漪错愕,“陆少将军,我只是为你拂掉落叶……”
“殷姮。”陆乩野冷峻的眉眼好似也被春风拂过,冰雪有了消融之迹,“你可真是能误打误撞。”
他话中有深意,但殷乐漪在他面前吃过好奇心的亏,追问说不定会惹祸上身。
“只要陆少将军喜欢便好。”
殷乐漪说了一句挑不出错处的讨巧话,果然陆乩野并未动怒。
“公子——”
傅严匆匆而来,见桃花树下站着一对璧人,公子正握着芙蕊公主的手,他自知来的不是时候,轻咳一声转过了身。
陆乩野问:“何事?”
傅严从怀中掏出一封请帖,呈给陆乩野,“十三皇子今日派人来府上送了请帖,邀公子去教坊司一叙。”
陆乩野松开殷乐漪的手,接过请帖打开看过后,若有所思。
太子未立,所有皇储之中,襄王赫连殊和十三皇子赫连鸿是继任太子之位呼声最高的人选。
赫连殊在朝堂上又一向有贤德之名,声誉极佳。十三皇子在这个节骨眼上邀他去教坊司,拉帮结派之心太过明显。
思及此,陆乩野合上请帖,瞧一眼身侧的殷乐漪。
殷氏皇族被关押之地从赫连鸿口中探出是最快的,陆乩野也想看一看赫连鸿特邀他去教坊司那等风月之地,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
“公子,还有一事。”傅严看了看殷乐漪,“教坊司毕竟是风月之地,属下特让人去打听了一番。说是今夜从前晋国太傅之女要在教坊司挂牌,许多达官贵胄今夜都要前去……”
“……晋国太傅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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