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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卞思妤找书的能力跟给人安排剧本的能力一样,骨骼清奇。
周予然在台湾的某个不正经网站里,看到了另一类养父文学,大开眼界。
这里面的养父,他不叫爸爸,叫dddy。
而这里面的玩法,让周予然在感慨中文博大精深的同时,惊叹于人类无穷无尽的想象力——
怎么什么东西都能身体里塞?
冲击过大,挑挑拣拣,最终还是决定将一个晚上的精力,都寄托进一本不可以开车的三岁半文学里。
毕竟,是来学习知识的,不是来学习姿势的。
一边消食一边看小说到凌晨三点,连梦里都是奶瓶文学。
当然,如果只是奶瓶文学就算了,中间突如其来的一段不正经网站的剧情,让整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中,那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斯文养父,都成为了一位名副其实的赛博养父。
以至于早上睡醒,周予然整个人深陷于梦境过于真实而造成的惊惧当中久久不能自拔。
本能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身体,确认自己的胳膊和腿上都没有被烛液滴烫过的痕迹后,终于缓缓地松了口气。
日晒三竿,也没人叫起床。
不过想来也是,昨晚跟谢洵之闹成那样,他多半不会再主动来敲的门。
在不必要的过多接触后,“避嫌”是他惯常会遵守的相处法则。
洗漱完下楼吃午饭,路过他书房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人寒暄说话。
暑假的工作日,谢洵之仍会起早去公司,像今天这样逗留到中午,少之又少。
来人显然是特意到访。
周予然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却意外听到了叶兆言的声音-
8月的正午,灰绒毯铺就的书房里,坐在谢洵之对面的叶朝林,态度恭谨和善,倒是旁边的叶兆言,一脸不服气却又不敢发作。
茶案上,白茶香气袅袅。
捧着茶盏的叶朝林先笑呵呵地开了口:“阿言已经跟我说了予然的事情,也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没照顾到的情绪。”
往旁边递了个眼神,叶兆言会意,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我也只是想跟开个玩笑,没想到一个没注意,就过了头,今天来,也是特地想跟当面道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显然是想让周予然过来露个脸,好让他走个道歉的过场,这样两家人至少在明面上就能当做无事发生。
谢洵之听他说完,只是非常平静地递了他一眼:“暑假的早上一向睡得迟,这个点去敲门,恐怕要生气。”
一番拒绝的话,说得实在没道理。
叶朝林是长辈,叶兆言是未婚夫,说什么也不能端着架子闭门见客。
归根结底,不是周予然不想见,而是谢洵之不让见。
更何况,男人话里话外,都是一副周予然从小就被人惯着养着,即便睡到日晒三竿,都无人敢去打扰。
这架势一摆出来,就更显得叶兆言欺负这件事情,不可理喻。
谢洵之不给面子,叶兆言握着双手唯唯诺诺地站在茶案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像是硬生生被人拖出来检讨、公开处刑。
他好歹也是个众星拱月的独生子,什么时候这样给人下过脸?
从他进门起,谢洵之就没拿正眼看过他。
“轻视”两个字被对方写得明明白白,但他碍于父亲今天的来意,再多的气也只能憋着。
叶朝林干笑两声,伸手把儿子拉回到旁边:“小孩子到假期贪睡,也很正常,实在不行,我们等一等,晚些时候再过来。”
“主要是这两个年轻人闹成这样,我们做父母的,也睡不着觉,曼冬这两天,难过得都连饭也吃不下,让我说怎么也得见一见予然,毕竟这次是阿言做得过分。”
道歉的姿态已经放得够低。
男人只是慢条斯理地掀了掀唇角:“小孩子闹闹脾气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依旧没有和解的意思。
护犊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不知道的还当是棒打鸳鸯,丝毫没有长辈劝和不劝分的觉悟。
叶朝林气得牙痒,但也只能无奈地给自己找台阶。
“反正两人见面的机会,以后有的是。”
不知听到了哪个字眼,让谢洵之的眉头微微一动。
“其实今天顺路过来,主要还是想跟宋总打听个事情。”
如果按辈分算,自己和谢洵之是同辈,他还年长他好几岁,用兄弟相称,虽然显得彼此关系亲厚,但考虑到谢洵之的身份,人家多半也不愿意让他占这个便宜。
叫亲家,又显得自己太迫不及待,毕竟还没结婚,这么喊跟上赶着巴结似的,太掉价。
所以以平辈间的职位称呼,最不互降身份。
“隋总跟我说了,秦安那块开发区的地,您也有意向?”
谢洵之醒茶的手微微一顿,有些恍然地“啊”了一声,笑了。
玻璃镜片后,微微弯起的笑意谦逊平和,甚至还有显而易见的歉意。
“是我疏忽了,忘了叶董在秦安附近已经把商业体都规划好了。”
叶朝林听他说这话,气得一口气都没提上来。
这是忘了吗?
我不止记得一清二楚,我还知道话该怎么说,最戳我肺管子!
就差没把“我谢洵之就是想坐收渔翁之利”这句话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
他前两年费力巴拉地把周围的商业体一个一个规划好,就差秦安这一块拼图,生意场上的关系本来都打点好了,秦安他势在必得,结果中途杀出了个出尔反尔的隋东。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夜不能寐,多方打听为什么隋家要这样针对他。
隋东讳莫如深,对他打得一手好太极,最后,慢悠悠地提点了一句——“针对秦安,君豫跟隋家有共同开发的计划。”
叶朝林顿时就懂了。
当晚回家问清了缘由,二话不说就停了叶兆言的卡。
叶兆言叫苦不迭,无奈之下只好跟着自己的父亲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叶朝林轻咳两声,当着谢洵之也只能放低姿态,希望对方割爱,为此,他甚至愿意在原竞拍价的基础上再多加两成。
谢洵之还没开口,叶兆言已经肉疼地喊了一声“爸”,被叶朝林一个白眼给瞪得噤了声。
“主要确实是筹划了很久,如果秦安没有按原定计划开发成度假村的话,那等于之前几年对周边地区的投资,折损率会超过10%以上。”
这是一笔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买卖。
他在宁城扎根这么多年,为了那块地,该打点的都打点完了,可谢洵之此举,无疑是釜底抽薪。
只是叶兆言得罪周予然在先,让对方这一系列的所作所为,看上去相当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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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洵之初回国时,整治君豫内部老人的手段,他听了太多的版本,仿若亲历。
想到跟自己同龄的黄庭正被关在看守所里吃哑巴亏,叶朝林忍气吞声:“宋叶两家,以后也是亲家,叶家好,对周予然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叶朝林一番话说得体面又诚意十足,谢洵之垂着眼帘,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茶案,似乎是真的在很认真地思考对方的建议。
“叶董说的对。”
叶朝林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
“那干脆不如就由君豫将秦安开发成度假村,到时候那块地方就作为周予然的陪嫁,后续由两边的团队共同运营,我们能给周予然的,正好也是我们想要的,正好皆大欢喜。”
谢洵之笑了笑,放松地往靠回到椅背上,给彼此中间留出更大的空间。
他的神态是一贯的谦逊,平和得滴水不漏。
“之前也不知道周予然结婚,要送什么嫁妆好,母亲留下来的画廊,每年的那点收益,叶家多半也看不上。”
“我已经在让战略部那边做开发方案了,到时候送过来让宋董过目一下,如果没问题,君豫就会按计划动工。”
条件优渥得正常人都不敢置信。
造价投入十几亿的项目,说送就送,更遑论整片新区发展之后,所产生的后续效益。
叶兆言眼皮浅,脸上的表情早已喜不自禁,就差没开口替自己的爸爸说“好”。
叶朝林已经要被这个猪队友一样的儿子给气死,按住对方蠢蠢欲动的手,讪笑着摇了摇头。
“宋总想要照顾周予然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但是这礼太重,我们实在收不起。”
嫁妆跟聘礼这种事情,向来都是等价交换。
宋家送得起,叶家还不出。
到时候谁丢脸还真说不定。
“阿言能娶到周予然,我们叶家已经算是高攀,如果宋总再送这么贵重的陪嫁,外面的人要怎么看我们?”
这种形式的卖子求荣,跟送儿子去入赘,有什么两样?
他有理由怀疑,谢洵之想要羞辱叶兆言。
……自己这个蠢儿子,刚才那一副傻呵呵的样子,指不定人家在心里怎么笑话他。
“还不如在商言商,希望宋总能行个方便。”
替侄女出头,顺便搜刮他一笔。
怪他自己没提前跟儿子通气,以后看见这姓宋的,就该绕道走。
不然连什么时候被黑了,都傻乎乎地在替人家数钱。
谢洵之静静地看着叶朝林,笑了声:“叶董客气了,聘不聘礼倒没什么所谓,哥哥去世后,予然就是我亲侄女,该给的东西,一分都不能少,不然让别人知道了,还觉得我们忘恩负义。”
“秦安那边从立项到起楼开发,即使赶工也要到来年3月,不如干脆把婚期延后3个月,到时候楼宇初见雏形,宋家也不至于两手空空,让别人笑话。”
周予然穿着睡衣,赤脚站在走廊上,将耳朵靠在门板上。
能听到里面男人的声音,轻慢和缓,胸有成竹,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伴着每一个音节,如影随形。
漫长的等待里,时间都在无声的博弈中流逝。
然后,在巨大的忐忑中,等到了叶朝林讪笑着给出了最无奈的答案。
——“宋总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照您的意思来吧。”-
送走叶家父子,谢洵之回身上楼时,毫无意外地在楼梯口看到了正板着脸、打着哈欠的周予然。
少女仍旧睡眼惺忪,神态里都是青稚的乖弱,就连朦胧的杏眼里,都是湿漉漉的困意。
谢洵之上楼时与擦身而过,推书房门的手一顿,目不斜视:“听到了多少?”
周予然正准备下楼:“……”
怎么看出来的?
但现在仍然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以至于被延长了dedline的愉悦,在一时之间也冲散不了闷了一晚上的郁气。
“这件事情爷爷知道吗?”
是爷爷的意思,还是他自己单方面的决定?
心跳加快,仿佛他即将给出的答案,就是分叉路口很重要的一个节点。
目光追着他的身影进入书房。
站在门口,慵懒地靠在书房的门框,眼神里仍有警惕的戒备。
谢洵之垂着眼帘将被叶家父子用过的茶具丢进垃圾桶,手工烧制的白盏珍贵,在桶内碰撞出沉闷的敲击声。
修长的手指就扶在茶案的边缘,半月的甲面被修剪得干干净净,指尖的皮肤甚至泛着一丝诱人的粉色。
他没有抬头看,只是在很长时间的沉默后,用很平静的嗓音说:“他迟早会知道。”
“……”
那就是等于现在还不知道。
无暇去思考他做这个决定的动机,只是很关心宋墨然会怎么看待这个结果。
“那,爷爷会生气吗?”
“事出有因,”谢洵之想了想,斟酌着说:“他应该会体谅。”
是他自己私自做的决定。
也不知怎地,闷了一晚上的语气像突然之间打开了盖子的热水壶,蒸腾的高压似乎是在一瞬间得到了释放。
缓缓地低着头,意识出神。
指甲无意识地抠着书房门口那盆木架上的兰花叶子。
不算太长的指甲,将翠绿纤长的叶片,摁出一条一条半月的指甲痕印。
“为什么要这样?”
“……”
“我们又不可能一辈子住在一起。”
说话的时候仍在闷闷不乐。
“让我早点结婚,生小孩,不是正好各种意义上摆脱我这个包袱吗?”
对面沉默的时间太久,久到忍不住抬眼观察他,以为自己这段不满的言论即将引来又一次的针锋相对。
却没想到,男人只是很平静地掀起眼帘,跟对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我的包袱?”
他的反问自然到如同下意识。
周予然尚未能从昨晚两人的对立场景里切换过来,讷然了半响,才闷声问:“那我是我的什么?”
如同只是一场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
像只即将过河的小马,面对眼前湍急的河流,不知道水线深浅,却仍有非过河不可的决心。
谢洵之下意识的张唇,却被很认真地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提前截断。
“谢洵之,”周予然深吸气,像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我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好好想。”
谢洵之静静地看着脸上审慎的忐忑——提着一口气,紧张得不敢呼吸。
薄软的淡粉色唇瓣,柔软的,却抿得很紧,扣在叶片上的手指早已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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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太久没说话,久到那双漂亮的杏眼里,已经浮出了很淡很淡的雾气。
他错开跟对视的目光。
茶案上还有尚未喝完的茶盏里,还有浅浅的余渍,倒影出他微垂的眼睫,和金丝边眼镜后一双寡淡到没有情绪的眼睛。
“是我不由自主就会在乎情绪,担心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的人。”022
谢洵之既然道歉,周予然自认自己不是一个有台阶还不肯往下走的坏小孩。
短时间内不用再去担心叶兆言会骑到自己头上撒野,实在让心情好了不少。
偶尔也会想,谢洵之是真的只是在替自己出头,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有点想自作多情,但又怕想多了失望。
毕竟,他平时装得实在太好,在没有神助攻的前提下,根本无从下手。
“偷吃”的意外,他过激的反应也不过只是让窥见不太真切的一角——就算想用“叔侄”关系来解释,也未必行不通。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无人再去提及那个晚上发生的脱轨,就像三年前的雨夜,兴冲冲的告白,也似乎从未发生过。
在经历过几次不确定的失败后,痛定思痛,决定循序渐进——走一步看一步。
晚餐照例是清淡的三菜一汤,方宁有事请了短假,宋公馆的锅铲,就被交到了谢洵之的手上。
以蒸煮清炒为主的晚餐,清蒸的鲈鱼,浓汤的狮子头,荷塘小炒里的每一根荷兰豆上,都冒着很健康的油晕。
煲了三个小时的莲藕排骨汤,从盅盖被掀开的瞬间,浓香四溢。
得益于宋家从小严苛的教养,谢洵之用餐的习惯很好,食不言寝不语,就连筷子也很少碰到餐盘,发出吵闹的叮叮当当声。
但即使有,也无人听见。
因为周予然全程小嘴叭叭,会跟他讲自己的朋友,广播剧底下偏激的评论,也会跟他分享学校里授课的老师又参加了市里的某个课题,在选择优秀的学生做课题的助手。
每一个话题,谢洵之都会认真听,他很少发表正面或负面的观点,更多是以一个相对中立的态度,表达自己的意见,整个状态从容平和,情绪稳定。
只有在苦恼的时候,会放下筷子,告诉,要如何一步一步跟老师沟通,才能争取到那个课题出赛的机会。
他开始重新在的生命里,扮演一个循循善诱的领航者,相比那些被他严苛冷待的下属,这种绝无仅有的细心和耐心,会给周予然一种错觉,仿佛再努力,再主动一些,就能摘到这轮天边月。
吃完晚饭后的半小时,谢洵之会在整理餐具的间隙,听国际时政新报。
周予然洗完澡抱着布偶娃娃下楼。
当前的时局新闻刚好播到尾声。
谢洵之的目光从刚刚洗好的松软乌发,移到身上那套新买的睡衣上,很平静地抬眸问:“怎么还不去睡觉?”
同居的这段时间,在晚上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过分暴露着装,每一套换洗的睡衣,都将“保守”两个字贯彻到底,以照顾他敏感的神经。
周予然抱着棉娃娃坐到旁边:“这才几点?”
8点不到,躺床上也是玩手机。
看他调节目,跳入下一个卫视平台的新闻里。
控制了距离,不过分靠近,也不过分远离,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他能闻见,那股熟悉的甜荔香中,混着淡淡的奶香,是惯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弥散的香味让人有短暂心驰神往的晕眩。
谢洵之起身去厨房洗了樱桃,冲刷到指尖的凉水,给入夏的夜晚降了温。
玻璃果盘放到茶几上的时候,少女整个人的坐姿已经无聊到东倒西歪,霸占了一大半他原本坐着的位置。
“还有什么事?”
不喜欢看这些枯燥的演播节目,对这些无聊的、事不关己的新闻,向来也没什么耐心。
周予然这才有些为难对他举起手里的毛绒玩偶——粉红色的背带格子裙,在腰部开了线。
“要补这个。”
谢洵之看着早有准备地从枕头底下摸出针线包,顿时有些头疼:“我不如等方宁回来,反正也不差这几天。”
针线不比做饭。
后者可以熟能生巧,而前者,在他有限的29岁生涯中,几乎没有训练的机会——除了小学五年级的那次手工课。
周予然:“可我明天就要带妲己出门拍照,我们都约好了各自带各自的娃娃,如果妲己穿破破烂烂的裙子出门,我会被嘲笑的。”
在巨大的年龄鸿沟下,谢洵之有时候的确不太能理解们这个年纪的喜好和兴趣——会给不能开口说话的毛绒玩具取专有的名字,也会煞有其事地在咖啡厅里,给这些小东西点上一杯属于它们的热可可。
谢洵之不理解,但不代表他不会选择尊重。
皱着眉接过半个小臂长的狐狸玩偶,背带裙的腰带开了线,露出裙子底下毛绒绒的狐狸腿。
周予然跪在沙发上靠过来,下巴都快杵到他肩膀,问:“容易补么?”
荔枝的甜香伴着轻柔的呼吸,像春风拂过他耳廓,微麻的痒意里,是漏了半拍的心跳。
他不是专业的裁缝,当然不能通过检查线头就判断是否能补到天衣无缝。
“得试试看。”
他比细心,在繁琐的事情也更有耐心,能说出“试试看”这三个字,多半就是“没问题”。
小学五年级有手工课,男生缝沙包,女生做布偶。
心灵手巧的女孩子,会用旧毛毯做小布偶,会用爸爸的牛仔裤做帆布包,们甚至会用去年秋天的银杏叶做书包上的布贴。
可周予然会什么呢?
周予然只会在给妈妈扫墓的时候,一边趁人不注意偷偷地哭,一边在烧给妈妈的纸钱里,夹带自己的愿望卡片。
希望妈妈在天有灵,可以保佑在手工课作业截止之前,获得一张心灵手巧的体验卡。
结果当天晚上,没有收获到对应的技能体验卡,反而在月光里,收获了一个年仅19岁的男妈妈。
刚念大一的谢洵之,在一盏护眼的台灯下,一边抿着唇一边专注翻看手工书,将“现学现用”四个字践行到底。
而还在读小学的周予然,则抱着给对方买的薰衣草安抚小熊,坐在旁边,紧张到大气都不敢出。
事关小侄女在学校里的尊严之战,万能的小叔叔必须使出十二万分的努力和准备——
也难怪之前会喜欢他。
雏鸟情结也好,慕强心理也罢。
“谢洵之”这三个字,是人生路上,面对任何困难时的通行证。
曾经跟卞思妤提过这件小事,当时的好友露出相当不能置信的表情,感慨说果然人不可貌相,堂堂君豫的集团总裁居然私底下这么有人夫感。
当时翻了个白眼,心想泡不到的人夫,算什么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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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像以前一样,我替我穿针对吧?”
叔侄的默契,源自那个学期的手工课。
本来,如果不是因为谢洵之中度近视的话,本来这种琐碎的杂活,理论上按他的性格,也会一并承包。
“好。”
谢洵之捻了粒樱桃点头应允,然后看在针线盒里挑挑拣拣完之后,轻车熟路开始穿针引线。
冷藏在冰箱里的莓果带着一丝冻牙的冷意,暗红色的果皮咬开,甜润的汁水化解了夏夜里不具名的燥热。
“我也要吃。”
周予然一头捏着针,一头捻着线,很自然地仰起脸看他。
樱桃上的水渍顺着指关节溜到腕骨,凉意瞬间被体温蒸发。
谢洵之沉默了两秒,语声平静:“自己拿。”
周予然:“这种时候我容易出手汗,我又不是不知道。”
樱桃有水,即使擦干净了,也会增加皮肤的湿度,一旦起了捏不稳针的头,连拧在手里的线,都会跟着发抖。
“谢洵之,”用膝盖撞了他一下,撒娇似的催促都带着点小小的不耐烦,“快点,早点弄完,我等会还要上楼打电话。”
最近跟人煲电话粥。
到晚上11点,路过房间时,还能听到里面有笑声。
只是像以前一样,举手之劳,细心的、万能的叔叔随手照顾一下侄女的需求。
只是想吃樱桃。
所以,他没必要为几粒樱桃介怀,也没必要在意在那些笑声里被不经意漏出口的名字。
谢洵之抬手,从果盘里捏了颗樱桃,喂给正专心致志盘腿穿针的周予然,很自然地问:“最近都在聊什么,能打那么久的电话?”
带了细梗的樱桃,令他的手指完全不会触碰到柔软的唇。
恰到好处的距离,让叔侄之间的友善,发乎情,止乎礼——他克制地、绝对不会主动触碰到。
“也没什么,就是大家在约时间,明年就毕业了,最后一个国庆,计划去哪里玩一下。”
“哪些人?”
“社团里的咯,上学期公演存了不少钱,大四好多人都去实习了,很难再凑不到一起了,就当是一次团建了。”
“打算去哪里?”
第二颗带梗的樱桃被喂到嘴里。
“周榕说。”
饱满的果肉被咬开,于口腔里炸开的汁水让来不及吞咽,暗红色的果汁液体就从嘴角溢了出来。
不多。
只是生来唇红齿白,唇角染上任何颜色,都会让本就精致的五官,平添靡丽的诱色。
因为急着要跟他说话,囫囵地将咬碎的果肉吞下去,就着脚边的垃圾桶吐掉果核,注意力却仍放在眼前的针线上。
“可以去周边的度假村住几个晚上,白天可以打球赛艇,晚上可以篝火唱歌。”
身边没动静。
目光却胶滞。
周予然后知后觉,穿针引线的手一顿,侧眸,眨着漂亮的小鹿眼,天真无邪,很自然地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谢洵之垂眸,捻了粒带梗的樱桃发呆,半响,轻笑。
“我担心我看不清。”
樱桃喂给。
丰沛的汁水再次染上的唇瓣。
“那又没什么,都是朋友。”
周予然应得不以为意。
“真看不见,他们也会帮我的。”
谢洵之问:“那我想去吗?”
周予然眼睛亮亮的,好奇而忐忑地征求他意见:“可以吗?”
回答的,是被摁到唇角的柔软纸巾。
薄软白透的纸张很快就被溢在唇边鲜红的汁液染色。
纸巾再柔软,也绝非完全光滑,擦拭过娇嫩的皮肤时,能明显感受到纸张表面细微的粗糙颗粒,正在的唇角来回摁压、摩挲。
尤其是,捏着纸张的人,摁在唇角的力度,还在加重。
饱满的指腹隔着薄软的纸巾,也有炙人的热度。
即使他动作和目光都很自然,依旧能感受到,自己柔软的唇角,正在他的指下,感受一场不具名的惩罚。
轻微的麻痒疼痛,让本能地皱了一下眉,很快,疼痛离开。
谢洵之将被樱桃污渍染色的纸巾,优雅地叠了两下,扔进垃圾桶,然后抬头,对微笑。
“应该去不了,8月初我们就答应过爸爸,国庆去他那边陪他住几天,我忘了吗?” 021
“啊?”
予然不记得有这个事情。
谢洵之喂过来的第四粒樱桃,转移了的注意力。
依旧带梗。
“所以今天晚上,我可以跟我社团里的朋友说一声,以后有机会再聚。”
周予然:“哦。”
不会有机会了。
大四毕业之后各奔东西,散落天南海北。
虽然遗憾,但也觉得答应了爷爷的事情更重要。
妲己的格子裙开线的部位一共有三种颜色,已经分别穿好了浅粉色和藏蓝色的线,还剩最后一个缝白色里衬的细白纱线。
谢洵之低着头检查玩偶的小裙子,确认是否只有腰部需要缝缝补补。
“这个东西,什么时候买的?”
“叫妲己。”
谢洵之对孩子气的执拗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好,那请问,这个妲己,是什么时候开始陪伴纣王的?”
周予然:“就上个月底,我还记得那个快递吗?”
当然记得,全副武装的一个大箱子,用剪刀划开胶带,是被精致的蝴蝶结打包好的黑色木纹纸的礼物盒。
这个显眼的礼物,让一个习惯在假期睡到10点起床的人,居然能订好8点的闹钟,在花园里翘首以盼。
对礼物能抱有这么大的热忱,典型的小孩子心性。
“谁送的?”
送到嘴边的,是第五粒樱桃。
同样带梗。
来自少女干净的贝齿熟练地咬住饱满的樱桃肉,捏梗那端成熟的手往后一扯。
两头用力。
“啵”地一声。
没有任何暧昧的接触,一切的恰到好处,是叔侄之间最和睦的默契。
周予然咬着嘴里的樱桃果肉,吸着饱满的莓果汁水,随口道:“说了我也不认识。”
谢洵之垂着眼帘,将湿漉漉的樱桃梗丢进垃圾桶。
“我不说我更不会认识。”
最近几天的晚餐,已经让他对的社交圈和关系网有了一个基础的认知和了解。
周予然偏头:“我还不如问是男是女,来得更具象。”
谢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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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抽纸巾擦手指,动作一顿,不动声色:“不是女生?”
可能在房里其他的收纳盒内,还有另一本黑色牛皮封的笔记本。
毫无审美的封面里,夹杂着某个龌龊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又是哪个不知姓名的、道德败坏的同龄人,即使知道有未婚夫,也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不知廉耻地想要撬墙角。
谢洵之烦躁地将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平静地抬眸,微笑着问:“那这次,又是我哪个男同学?”
“我为什么会笃信是男生?”
柔软的白纱细线穿过细小的针眼,周予然开开心心地调好最后一种颜色的线长,像是讨要奖励般,冲他扬了扬下巴。
谢洵之会意,伸手喂给一粒樱桃。
随手捻的一粒樱桃,在冲洗时,被水流冲掉了短梗。
予然像吃前五粒樱桃一样,倾身,主动咬上了他捏着樱桃的手指。
唇瓣擦过他的指尖,牙齿避开他的指腹,咬走樱桃的同时,也轻轻咬了一口他的手指。
湿热的口腔短暂地包裹住他饱满的指腹,唇瓣含住他的指尖也不过一秒,灵活的舌尖也只是非常无意地舔了一下他的指尖,很快就松开了。
谢洵之在本能收手之前,只来得及感受到一丝湿意。
这种程度的接触,已经称得上“轻浮”。
但周予然的动作实在太过自然,神态也太过坦然从容,没有似是而非的暧昧,也没有任何多余的眼神,少女若无其事地吐掉嘴里的樱桃果核,像是刚才只是吃了一粒再平常不过的樱桃。
显得他的在意,都有些矫情。
仅仅只是个意外。
脱离了温热口腔的包裹、重新暴露在空气中的指尖,感受到了空调冷风里异样的凉意。
周予然抱着白天刚刚被谢洵之拿去晒过太阳的抱枕,餮足地往后躺,伸直的长腿在快要碰到他的时候,很自然地蜷缩着后退了一寸,克制地不碰到他。
可葡萄似的脚趾,依旧若有似无贴踩在了他的西装裤缝上。
足弓的弧度柔软,白皙的脚背上有淡色的青色经脉,漂亮得不亚于沾了水的羊脂暖玉上的细石纹。
谢洵之能听见自己轻微的、不着痕迹的吞咽声。
几乎是下意识,不受控,他伸手握了一下的脚,冰凉的赤足,像刚刚踩了霜雪。
从小就容易四肢受凉,一切越界的触碰,也只是因为他对有最基本的、出于道义上的关心。
是叔叔对侄女的呵护。
仅此而已——
寒从足起,一旦在空调房里吹冻了着凉,感冒会让体弱易敏的头痛脑热,吃不下饭。
谢洵之拿了沙发上的毛毯替严严实实地盖好赤足。
柔软的毛毯也将两人不存在的接触隔开。
三八线外,是安全距离。
“是女生啦,去游乐场的时候,排了好长好长好长的队才买到的,还特地给我拍了照。”
重新躺回到沙发里的周予然,双脚被裹在暖融融的毛毯里,拿手比划了一下照片里壮观的队伍。
谢洵之垂着眼帘,一手抱着妲己,一手捻着穿了白纱线的针,放松的唇角微弯:“那是该谢谢,我给回了什么礼?”
宋家家风严谨,君子之交,讲究礼尚往来。
周予然从玻璃果盘里拣了颗樱桃:“拜托我顶替相一次亲,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