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56(2 / 2)
“我先,出去。”
听到帘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半个身体都是麻的,惊魂甫定下,终于尘埃落定。
休息室的吊灯明亮而温暖。
周予然抱着裙子,承受过巨大的晕眩和巨大的三观冲击之后,双目无神,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从脱水般的窒息里终于找回身体的控制权。
用力攥住婚纱厚实的裙摆,牢牢盖在并拢的双腿上。
就连瞪他的眼睛,都泛着红润的水光。
漂亮而诱人——
他早该知道,是如此,漂亮、诱人。
他就应该在十八岁的时候,摘下这枚伊甸园里的毒苹果,品尝这口神话中让人长生不死的圣泉。
谢洵之微微喘息着,抿了一下唇,问:“怎么样?”
“下流!”
谢洵之垂下眼帘,很平静地从脚边捡起领带,系好。
“如果我希望我爱我,那么这是我能向我表达的,最爱我的方式。”
“毕竟,这世上没有一个叔叔,会用这种方式照顾自己的侄女。”
周予然一手拉着胸前的衣服,一手牢牢按住腿上的裙子。
满脑子的词汇里,只剩下两个字。
“变态!”
巨大的空虚感让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不想控诉他欺负人。
因为是自己先恼羞成怒挑衅他。
但是。
但是。
这个疯子!
是对他杀人放火了还是怎么回事!
从高脚软凳上跳下来的时候,的腿都是软的。
脚踩到地面的时候,隔着丝袜感受到一阵异样的黏腻触感,几乎要让在反应过来的瞬间,控制不住在试衣间里尖叫。
疯子!
疯子!
疯子!
周予然只能恨恨地摘下袜子,泄愤似地用力掼在地上。
谢洵之再次蹲下身,将丝袜捡起,不疾不徐地整理、折成一叠柔软的、整齐的小方块,然后在的震惊中,面不改色地将东西放进自己的西装内袋。
“抱歉,我也是第一次,没控制好。”
周予然:“……”
疯子!
我能控制得了什么!
踉踉跄跄地从椅子上跳下来,周予然拉进衣服,一句多的话,都不想跟他说。
“需要我陪我回去吗?”
周予然红着脸,扭头瞪他。
觉得自己已经快忍不住,扑上去要咬他。
原本梳起的盘发不知不觉已经有些丝屡松散,带着一股难言的、慵懒的氛围感。
搭配纤小瘦削的天鹅颈。
谢洵之忽然想,刚才自己为什么没有在结束后,去吻?
“不喜欢他,就别结这个婚。”
撒谎和掩饰,在这种情形下,毫无意义。
周予然只觉得疲惫。
虽然跟斯景是单纯的同盟关系,但这个时间点,的确不适合发生这种事。
“我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他的镜片上溅了几滴水渍。
周予然没眼细看,只能别开脸。
“我想与不想,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我在一天,我跟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
他用一种理性到冷漠的声音跟分析毫无转圜余地的结果。
就像很多年前,他用同样理性的声音告诉:我们两个不可能。
“剩下的事情,我不用担心,该说的话,我自己会去跟爸爸说。”
“……”
“但我可以回去休息一下,补充点水分。”
他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周予然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像突然重新认识了一个人一样,不能置信。
今晚承受的三观冲击太大。
眼前的谢洵之,陌生到像被另一个人夺舍。
不想用那些龌龊、肮脏的词语去形容眼前这个,好歹悉心栽培过自己,又冷静克制地拒绝过自己的叔叔。
谢洵之却像是先一步读懂眼里的疑问,只伸手将贴在脸颊的几缕湿发拂开,别至耳后。
“因为我想明白了,与其看着我背弃跟我的承诺,嫁给别人,不如干脆让我们换一种相处的方式。”
他原本想俯身亲吻的嘴角,却在明显嫌恶后退的眼神里,明白过来这时候到底在没办法接受什么。
于是,他只是笑着伸手揉了一下的唇角,以示亲吻。
然后他说:“我不做我的叔叔了,予然,让我做我永远的爱人。”-
相比周予然的愤然,饕足的谢洵之已经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在前往宴厅的路上,他终于收到了拜托姜岩弄来的资料。
好友早年投资过一家游戏公司,如今也业内已属小有名气,好巧不巧,这家公司,正好是周予然心心念念的那个乙游的母公司。
姜岩性格比隋东沉稳,并不会八卦一些有的没的。
他只会依约将他想要的游戏产品资料发到了他的邮箱里,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心动悖论》 48-56(第6/25页)
完文件,到底还是没忍住,打趣了几句。
“现在小姑娘喜欢的纸片人老公看着确实挺有趣的,资料打包过来的时候,我也瞄了一眼。”
“如果不是投这家公司的时候,我确定那个制作人不认识我,不然我真的要以为,这里面那个叫苏沉和的角色,都是以我为原型设计出来的。”
谢洵之选资料的手一顿,直接将文件列表拉到底,打开了那个叫做“人物设定”的pdf。
他垂着眼帘,找到好友所说的那个“苏沉和”,一张一张翻看设定集。
无论是发型、外貌、打扮、衣着习惯和身高,撇开纸片人和真人之间显示存在的天然差异,光从一些设定数值上,几乎跟他毫无二致。
就连鼻梁上的那副眼镜的镜框颜色,都一模一样。
更遑论,在同样性格下,这种近乎恐怖的相似度。
他忽然想到,那个给做夜宵的晚上,周予然在跟他谈及那个游戏里骗花了好多钱的老公的时候,那双望着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在闪闪发亮。
原来,就像很多年以来一样。
无数次地向他表达爱意,但他无数次地因为各种原因选择了回避。
——我们的年纪相差太大。
——我是我的叔叔,我是我的侄女。
——别人会怎么看待我们?
——不行,爸爸会生气。
——所以,我们不合适。
等电梯的间隙,他已将游戏下载好。
归根结底,他不如勇敢。
原来,只有等到意识到自己即将失去的时候,他才终于获得了,跟一样的勇气。 049
也许是因为这场临时的闹剧太过匆忙,男女亲眷各只预留了一桌,订婚的排场比谢洵之想象中要小。
这样的订婚,形式的意义就被无限放大。
斯少东那边邀请过来的亲朋好友,似乎有个别都跟宋家在生意上有所往来,且数额还不小。
袁开乐呵呵地跟他招呼,谢洵之只是扯了一下唇,就匆匆别过眼——至少,在不确定斯景有没有乱讲话的前提下,他不想被对方代入某个叫“老渣男”的称呼里。
宋墨然在谢洵之入场的时候看到他,意外之余,脸色到底说不上好看。
想到他在海市里那通电话说的那些大逆不道差点要把他一口气送走的话,只觉得头疼。
警告的话还来不及说,斯少东已经带着人过来敬酒,拉着谢洵之,一口一个“亲家叔叔”。
接受到宋墨然眼里恐吓他不准乱说话的毒刀子,谢洵之对斯少东的热络并不回应,只是笑着问:“怎么还没见斯景和予然?”
斯少东是一个在应酬上相当熟练的老手:“他们年轻人,总归是要点时间准备的。”
谢洵之微笑推开对方递来的酒。
“我回来得太急,不知道今天的流程是什么,等会万一要说点什么,也能提前一点时间准备。”
斯少东点头称是,转身就去厅外打电话催人。
宋墨然并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落儿子的脸,这种时候等人走了,顿时脸就又垮了下来,顾及周围的目光,将他领到宴厅隔壁的休息间,板着脸警告道:“我别在这种日子里发疯,别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注意到谢洵之微微潮红的脸色,眼底泛起的红血丝,宋墨然还是忍不住抬手探了一下他的温度。
触手心惊肉跳的热度,让老人家在心疼之下的语气多少还是放缓了,只是嘴上仍旧不客气。
“身体不舒服就回去歇着,这里少我一个也无所谓。”
居高不下的体温,已经让他的身体出现了轻微的畏寒,他倚在近门的墙边。
愈演愈烈的高烧,头痛到集中不起注意力,以至于思考,都变成了一件迟缓的事情。
“所以爸爸也觉得今天这个订婚可有可无,对吗?”
宋墨然皱眉:“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谢洵之:“反正在您眼里,其实我在与不在,结果都一样,是不是?”
相比已经退居幕后的宋墨然,他才是君豫唯一的话事人。
斯少东眼巴巴过来敬酒,想跟他拉进关系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来参加订婚的人虽然没有那么多,但至少每个人都会留意。
所以,如果这真的是一次正儿八经的订婚,他这个做叔叔的,不可能、也不应该缺席。
在缓慢呼出的郁气里,他终于想到了症结,平静地问:“予然临走前,跟您说了什么?”
宋墨然的脸色有短暂的迟滞,但很快,他恢复如常,只是故作镇定地反问他:“什么什么?”
“如果不是您点头应允,那个性格,绝对不会在这种场合,私自离开。”
自己这个宝贝侄女,虽然心眼多,一肚子坏水。
但归根结底,对待长辈,孝顺听话,不是一个会在这种场合不管不顾,不去在意后果的人。
无论是否拥有血缘关系,他跟宋墨然已经是留在这个世上唯二的亲人。
从情理上,都无法割舍下他们两个。
宋墨然:“我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您一直明白。”
谢洵之缓缓吐息,将因为高烧而闷在胸口的热气平缓地长舒出来。
他平静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因为您觉得,如果我真的跟予然在一起,不管是否愿意,这在外人看来,都是一桩家门不幸,一桩丑闻。”
“于情于理,您都不会想看到这个结果。”
“在您看来,不让丑闻发酵的最好办法,要么就是让早点订亲嫁人——但这个办法显然行不通,因为我已经回来了。”
他的确已经准备了充足的腹稿和方案,他不会让这场闹剧持续。
“所以,退而求其次,您认为,单方面地隔绝我跟予然的联系,也不失为一种冷处理这段关系的好办法。”
周予然向来都听宋墨然的话,即使阳奉阴违,也绝不会让父亲在面子上难做。
“只要这中间有任何一个人缺席,就可以达成您的目的。”
“无论是缺席,或者我缺席。”
“或者,在双方长辈的默许下,跟斯景一块缺席。”
隔门外,觥筹交错的人声不变,就连斯少东圆场打哈哈的声音,都是一如既往地松弛随和,从容到像是无事发生。
宋墨然将他带到这里,也不过就是为了阻止他进一步失控而做的缓兵之举,甚至,也想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
从试衣间分别的那一眼,周予然秀致的脸上还染着微红的余韵,在临走前,看他的那一眼。
是告别的一眼。
彻夜未眠奔波的疲累、高烧之下对身体的摧折,以及试衣间里那场短暂的欢愉所带来的警惕放松。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心动悖论》 48-56(第7/25页)
在确认周予然跟斯景两个人不可能是那种令人忧心忡忡的男女关系的前提下,他承认,他看到那副余潮未平的娇容时,的确会心软,的确也会忍不住想要被牵着鼻子走。
——无论想要什么,在那个当下,他都会忍不住想要答应。
宋墨然听完他的分析,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说:“我想多了,我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病了就好好休息,别在这瞎折腾我这把年纪的人。”
“是么?”
谢洵之靠在墙上,轻轻地笑了声。
“把我作为在您这儿的一张底牌,一把用来跟斯景远走高飞的筹码,您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谢洵之以为自己会生气,会愤怒,会像被一个人丢在海市那样无可遏制地全身发抖。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周予然,想起的脸,想起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温度,他的心还是会变软下来。
是他一直做得不够好。
他不舍得怪。
所以谢洵之只是低着头,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
然后低低地,用一种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说了句——
坏孩子。
宋墨然见他不怒也不恼,神色也只是前所未有的平静,这时候也摸不准他的心思,刚刚因为周予然离开而放下去的一颗心,又重新提了起来,警觉地警告道:“我在想什么?”
谢洵之:“在想,这两个人接下来打算跑到哪去?”
蛛丝马迹千丝万缕,他需要花点时间,静静地去思考解决方案。
如果真的有非离开他不可的原因——
横竖,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该让知道的事情,也已经知道了。
至于剩下的,他不想逼得太紧。
跑一次两次还是三次,结果都不会变。
天涯海角,他总能找到。
但无论如何,他不希望不开心。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存在,而不开心。
所以当务之急,并不是找到在哪里,而是确保,自己可以给创造出最安稳无忧的环境。
这个环境里,包括想要的、安静独处的自在空间,也包括——
宋墨然的态度。
,宋墨然的态度很不好。
在了解到他的意图之后,老人家拄着拐杖的手,手背上有青筋崩起。
“我疯了!”
生气时老人家吹胡子瞪眼睛。
“我这几年给我安排的哪个相亲对象不好?但哪个姑娘我正眼看过?过了年我都三十了!我都一把年纪了,还馋人家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我不觉得丢人我都觉得丢人!”
“予白,不管怎么看,好歹都是我哥哥的女儿。”
谢洵之想到年初他的体检报告,虽然这时候跟他摊牌很安全,但他仍不想这么有意外发生,所以他还是选择扶着自己的父亲做到了窗边的凳子上。
“我就是因为知道您把当做哥哥的孩子,所以我才想,要不让永远成为我们家的人。”
宋墨然被他过于真诚、坦然的目光给看得愣住,缓慢而不解地眨了一下眼睛。
“哥哥跟裴蓉没结的婚,让我跟予然结,他们没成的礼,让我跟予然成,他们没做完的事情,让我跟予然做。”
谢洵之耐心而平和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顿道:“如果您那么希望我成为哥哥,那您应该赋予我完成这些事情的权力。”
他从始至终都不想跟宋墨然争吵,所以他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平稳心境。
因为他知道,他的态度越强硬,父亲看待予然的眼光,就会越不善。
世俗就是如此。
明明没脸没皮、死缠烂打的是男人,但所有人还是会习惯将责任归咎到女方。
他要他的周予然,即便真的弃他而去,走的每一步,也都干干净净,无可指责。
宋墨然以为自己这个向来知礼有节的儿子自己想通,结果对方一开口,乱七八糟到不要脸的逻辑差点气得他抡拐杖打他,但是一想到这唯一的儿子还在发烧,拐杖高高扬起,到底还是下不去手。
“但是蓓蓓已经订婚了。”
“且不论这个订婚到底有多儿戏,就算别人结婚,我也能等离婚。”
他忽然垂下眼帘,温柔的目光像是沉浸入一种病态的,甚至露出一丝称得上是狂热的缅怀。
他用一种很向往的口气,微笑着告诉自己的父亲:“这个人,总是三分钟热度,可能过不了多久,对斯景就腻了,我只要有耐心等,总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
宋墨然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但顾及到隔间外有人,只能压着声音破口大骂:“我疯了!我要气死我是不是?”
“您为什么会这么想?”
“您是我父亲,虽然曾经是予然的爷爷,但以后同样也会是的父亲,我希望可以让您看到我跟结婚的那一天,我们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
在宋墨然眦目欲裂的愕然中,谢洵之平静地褪下宋予年的手串,又或者,叫做遗物。
他将手串放到了桌面上。
“爸爸,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我也是一个人,一个独立的、完整的人,也会有非常想要抓在手里的东西。”
“……”
客机的机翼在湛蓝的天幕划开云层,轰鸣的涡轮一闪而过,留下两条长长的云痕。
专机临时订不到航线。
客机的公务舱客满。
谢洵之疲惫地蜷缩着挤在经济舱后排最里坐,脑袋靠在客窗上,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他亲手掐死了谢洵之。
他看到自己的双手浸满鲜血。
粘稠的血珠挂着碎肉,从指缝里,“滴答滴答”往下落。
他坐在被肢解的身体里,于血肉模糊的残肢腐尸中,诞生出了新的躯壳。
050
伦敦的秋天跟宁城的温度差不多。
9月的天气,短袖加一件薄外套,已经足够。
周予然梦想中的独立生活,随着学校课业开学,逐渐步入正轨。
偶尔课间穿行于学校不同的教学楼之间,也会想念在宁城生活的那段时间,想念曾经相处过的人和经历过的事。
中途因为毕业答辩的事情,让斯景陪回过一趟宁大,全程偷偷摸摸,就像做贼,相熟的人里,除了卞思妤,谁也不知道悄悄回来的这一趟。
临走前,只是跟好友在校门口的垃圾街吃掉了整整三包桥头排骨,最后两人匆匆拥抱告别。
匆忙回来又匆忙走,连倒时差都没时间。
临到入海关边检,周予然还是下意识往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回头驻留了几眼。
斯景扯了一下的胳膊:“在看什么?”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心动悖论》 48-56(第8/25页)
周予然想了想,最后还是推着行李箱往通道内走:“没什么。”
总觉得刚刚有人在看。
又觉得,入口的地方,也是应该有人看的。
只是,刻意压到脑后的那个名字,最终也没有在这个时间点,不合时宜地冒出来。
斯景在德国那边的课业比在伦敦这边开始得要早,两人在7月末的尾巴进行了分别。
然后,出于生活便利的角度,考虑在冬天来临之前,寻找一个离学校更近的公寓。
毕竟,在这个冬季没有暖气的国度,一到冬天就犯困的更需要在寒冷的季节里为自己提供可以睡充足懒觉的条件。
,看了差不多快一个月的公寓,有些房间不是价格高到离谱,就是陈设格局不喜欢,要么就是楼层偏低,晒不着太阳。
承认自己在居住上有些娇惯,要住得舒服、交通便利、周边安全,窗外的风景还要好。
卞思妤认为是在痴人说梦。
“拜托,国内都不一定能找到我说的这种房子。”
已经工作了的卞思妤希望好友能够尽快认清现实。
“差不多就得了,我之前是没自己租过房子,不知道找房子就跟找对象一样,最完美的永远只在图片和小说里。”
周予然有些不信:“真的吗?”
卞思妤叹气:“骗我干嘛,大小姐,我既然要学习独立,就要学会接受生活的不完美。”
于是,周予然挑挑拣拣,就在快要说服自己接受不完美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中介的电话。
新的公寓在距离学校不到2公里的地方,一厨一卧一厅一卫附赠全包的阳台,家具自带,装修设计还是最喜欢的北欧原木风。
公寓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周予然在进门的瞬间,心就已经被击中了。
更出人意料的是,客厅里还专门辟了一小块隔间,里面已经填好了隔音棉。
想到这两个月为了录《合欢宗的女修没有心》而不得不在伦敦时间凌晨3点偷偷摸摸打开设备的经历,简直都要为自己的辛苦流一把辛酸泪。
“这房子据房东说,原来是一个搞乐队的留学生留下来的,我要是不喜欢那个隔间的话,到时候搬来之前我会让人给我拆掉。”
见一直盯着那个隔音间看,中介非常好心地给了个建议。
周予然连连摆手拒绝,并希望对方无论如何请把那个隔间留下。
公寓的房租虽然比周围的地界偏高一点点,但周予然觉得,它完全值这个价。
尤其是那个小隔音间,对来说,简直就是瞌睡的时候被人递枕头一样地妥帖。
能捡到这种漏,属实是意外之喜。
为此,甚至还在搬家之后特地录了个vlog,标题是“我是不会告诉我们我在伦敦这种乡下地方租到了一个巨巨巨巨巨好的公寓”。
《合欢宗的女修没有心》作为平台爆款广播剧,主CV周予然的微博账号,在不知不觉间,也逐渐积累到了小15万粉丝。
洋洋洒洒的弹幕大军不外乎就是一个声音——【呵,自媒体心机摆拍,我是不会酸的!绝不!(发出红眼病的尖锐爆鸣)】
周予然乐不可支地点开评论区。
令乙大魔头又在吃烧鸡:【哇哇哇哇哇哇看到了老婆的录音小隔间,老婆搬家之后,是不是可以更好地录剧了呀!】
周予然弯了弯唇角,回复:【我说得dei[飞吻]】
刚刚回复完评论,微博信息里就弹出了一条点赞通知,毫无意外地点开推送,入眼就是一个非常眼熟的ID账号:微博用户78657898。
这个账号名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号的主人在关注的第一时间就非常有毅力地把每一条微博都点了赞。
无论刮风下雨,无论时差阻隔,只要发博或者发评,他永远都是第一时间点赞的那个人。
是的,他从不评论,只是安静点赞。
周予然起初以为这是大眼仔又在给塞僵尸粉,后来有一天晚上,刷完油管上的吃播视频,莫名有点馋,就在微博里嚎了一嘴,说想喝蒜头鸡汤。
结果这个“微博用户78657898”在第一时间给点赞后,就给发了条私信。
私信里,对方并不像普通的粉丝一样快乐示爱,而是一条蒜头鸡汤的制作方式链接。
微博用户78657898:【剥完蒜之后,如果觉得手上有味道,洗不干净,可以挤两滴新鲜柠檬汁,很快就能充分祛味。】
哦,看来不是僵尸粉。
作为一个小网红,周予然有太多会给发私信的粉丝,所以一般情况下,并不会每一条都回复。
但看在对方这么贴心地提供了生活小窍门的份上,哪怕公寓里的冰箱里空空如也,还是礼礼貌貌地回了个“谢谢宝贝”。
深夜想吃蒜头鸡汤,会有“微博用户78657898”给出谋划策、排忧解难,但如果深夜想吃点其他不可说的东西,就有点可耻到不知道该向谁道明了。
周予然每每想到这件难以启齿的事情,都会忍不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鬼迷心窍”、“色令智昏”八个字来痛骂自己一顿。
憋了30年的谢洵之,发起疯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带传染病。
好不容易把沸水降温到80℃的水,结果被对方在试衣间里,一顿操作猛如虎,差点又把干回到沸腾状态。
不过好在,在伦敦的这个专业,硕士也就两年。
两年时间,应该足够让放下谢洵之,重新扬帆起航。
只是,少女心事到底需要一个宣泄口,在某次因为排卵期而辗转难眠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跟卞思妤吐槽了自己这种好色的糟糕心境。
对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
【跟妈妈说实话,我们乖宝是不是已经开过荤了?】
周予然:【我想到哪去了,我可能单纯是第二性征发育完全了。】
卞思妤:【[老实巴交.jpg]】
卞思妤:【要不要我给我推荐点小玩具?】
卞思妤:【跟姐妹我没必要有什么生理羞耻!】
对方甚至一口气给发了好多小玩具的图片。
周予然一边翻着那些造型可爱软萌的小宝贝,一边听卞思妤给一一测评——比如哪个牌子的声音很响,又比如哪个牌子易于收纳非常便携,以及,还有哪个牌子,更适合双人互动。
周予然:【kissct这个玩具商之前还私信问过我接不接他们家的广告。】
周予然:【说是我要是愿意接的话,他们愿意送一套样品给我,还愿意额外给我两套让我微博抽奖用。】
周予然:【但我觉得这不好意思,当时就没答应。】
其实已有很多女性博主接过类似的广告,但迄今只在谢洵之手底下喝过一碗肉汤的周予然到底有些抹不开面子,所以这件事情后来就不了了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心动悖论》 48-56(第9/25页)
甚至有想过,如果接了这些小玩具的广告,那个像“微博用户78657898”这样这么关注的粉丝,到底会怎么想——
有一定的偶像包袱,打不出这样的广告。
卞思妤:【周予然!我糊涂啊!kissct家的小宝贝一套就是四位数,我怎么就不会薅羊毛呢!】
卞思妤:【我要学会给我的粉丝姐妹们谋福利啊!】
周予然:【[老实巴交.jpg]】
卞思妤:【唉算了,妈妈不跟我说了,但是我要是真的因为生理需求,想在当地交个男朋友的话,安全第一知道吗?】
卞思妤说着说着,已经开始跟科普欧洲男性跟东亚男性在时长和硬度上的生理区别和注意事项。
周予然听得面红耳赤在床上直打滚。
【天呐我一大早跟我说这种事情我还能好好上班吗?】
卞思妤:【我上班就是为了摸鱼,不摸鱼我上什么班?】
卞思妤:【我就珍惜现在吧我!】
周予然:【……】
珍惜什么?
难道珍惜现在这种想男人却没男人的日子吗?
除了难以启齿的生理反应外,在伦敦已经安居乐业的周予然,很快就遇到了困扰的第二个问题,就是不可思议的开销。
因为每每总是会在月底发现自己提前花光额定的生活费,有天晚上睡不着,起来算了笔账,不知不觉,才来英国半年,林林总总乱七八糟的开销已经到了60多万。
周予然看着电脑表格里拉出来的开销总额,懵逼的脑袋里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之前在国内,衣食住行都靠宋家,开销刷卡,永远都会有人去帮填漏。
但来伦敦之后不一样。
既然想要独立,独立的大前提,就是自己控制金钱。
所以出行前,也跟宋墨然再三表示,希望对方给留足可自由支配的权力。
而老人家考虑到有斯景在旁照顾,也没有多想,就点头应允。
等真当家了,才发现,当家的开销有多么不可思议。
身边也会有一些留学生同学会为了管控生活费而去超市买临期大减价的商品,如果是罐头零食倒还好,要是新鲜蔬果——
周予然叹了口气。
也许是被养在谢洵之身边太多年,也许是得益于国内过于便利、性价比很高的餐饮,养出周予然一张在美食上很挑的嘴,真的,在饮食上,将就不了一点。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想念谢洵之。
后悔自己当初在国内的时候没待在谢洵之或者方宁身边好好学一下厨艺,至少不用因为下馆子,而心疼日渐缩水的积蓄。
转机出现某个在家对着小红书做红烧肉,却不小心弄响烟雾报警器的中午。
手忙脚乱,在一系列的骚操作里,顺利赶在出警之前灭火消音。
周予然惊魂甫定地靠在流理台上唉声叹气,正犹豫中午要吃什么口味的泡面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端着午饭过来的漂亮姐姐,自我介绍说叫乔雾,因为先生做的饭太好吃,经常会有剩余,就很主动地问介意不介意。
似乎是怕担心,乔雾甚至还特地拿出了身份证和护照,证明自己并不是坏人。
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女性生来就有爱人的能力。
因为乔雾真的长得太好看了,所以周予然在短暂的退拒之后,二话不说就快乐地接受了被好心人投喂的命运。
乔雾表示,因为老公闲来无事喜欢做饭,如果不介意,愿意在未来将三餐分享。
周予然:“那我要不以后还是给我们钱吧?这边物价好贵的其实。”
乔雾说得很随意:“也不用,反正我们再过几个月就要搬走了。”
周予然边吃边打量:“我们是在环球旅行吗?”
乔雾:“我在伦敦参加画展,等画展结束,就要回去了。”
周予然:“听口音,姐姐我是西渝的人吗?”
“啊,对,”乔雾愣了一下,“我的口音,很明显吗?”
周予然心想,刚刚瞄我护照的时候,都看到籍贯了。
“果然西渝的姐姐,皮肤都好好哦。”
反应过来的乔雾抬了一下眉毛,心想,这年头的妹妹真的,彩虹屁是张嘴就来,撒谎果然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主要是12月我老公生日,”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忧心忡忡,“不知道他今年又要许什么奇怪的愿望,我得提前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周予然一边吃着奶糊糊香喷喷的土豆泥火腿盖浇饭,一边汪汪汪地猛猛咽下了一口狗粮。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11月中旬,随着乔雾画展的结束,周予然即将再次过上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分别时,于情于理,都很舍不得乔雾。
抱着在机场里黏了好久,在接收到了对方好看得要命的老公几声不耐烦的冷笑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缩着脖子放开了乔雾。
不知怎地,周予然忽然想到卞思妤跟说的欧洲男人跟东亚男人的区别,然后,隐隐觉得,乔雾的混血老公,应该是博采众长了。
乔雾拍拍的肩膀:“别担心,可能过两天,我就会有新的妈咪从天而降了呢。”
有没有田螺姑娘属性的妈咪不好说,11月底,随着生日的临近,卞思妤倒是真的给找了个不走寻常路的妈咪。
11月中旬,周予然玩的那个乙游出了新一期的资料片,游戏公司在伦敦市中心的某个商场外墙上买了超大幅的LED广告位,引得无数的姐妹纷纷在各种社交平台上晒打卡照。
周予然当然也不能免俗,咣咣在游戏里氪金完之后,抽到自己心仪的老公,终于可以在朋友圈里岁月静好。
生日当天的早上,在赶去上课的路上,收到了卞思妤的消息。
是一个地点和时间。
【如果我看到一个抱着小捧茉莉白玫瑰的苏辰和,请不要怀疑,用力地扑上去拥抱姐妹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吧!】
花了足足五秒,才意识到对方的心意,彻底反应过来的周予然捧着手机,差点没有尖叫出声。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开玩笑似地跟卞思妤提起过,如果有机会,会想要在自己某天生日的时候,找到一个能打破次元壁的妈咪,好好地邀请对方扮演自己的纸片人老公,共度生日晚餐。
没想到的是,当初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卞思妤却在异国他乡的某个晚上,让梦想成真。
心不在焉地上完一整天的课,如约赶到卞思妤给出的地点。
当巨幅的LED广告屏,开始逐桢播放游戏资料片的PV,当最喜欢的那个角色在众人的惊叫里出现在大屏幕上的时候——
音乐喷泉响起的瞬间,看到,那个抱着一小捧茉莉白玫瑰的男人从人群里递过来的那一眼。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