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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重逢 成舟哥。
十二月下旬。
渝市又开始降温了, 一下骤降近十度。
天冷,林清竹最近出门都全副武装,羽绒服帽子围巾一样不少, 外套只穿能遮住膝盖的, 帽子只戴厚实的, 围巾一定要柔软舒适。
她打小就怕冷, 一到秋冬天,衣服总比别人穿得厚, 穿得多。
她妈妈谷秋怀她七个多月时,有天突然想吃核桃糕, 跟保姆出门去买, 不巧前一天晚上下过大雨, 路面湿滑, 刚出院子就摔了一跤, 羊水破了。
因为早产的缘故,林清竹小时候身体不好, 免疫力比正常的同龄孩子低些,感冒发烧,吃药打针,那都是常事。
用夸张的话说:“风一吹就能倒。”
成年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好在天冷穿衣的习惯已经养成,加上去伦敦待了几年,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生病的滋味真的非常不好受, 想喝口热水都得忍着难受爬起来去厨房烧。
所以林清竹很怕生病,她是药吃够了,针也扎够了。只希望头昏脑胀浑身无力什么的,这辈子都别再来。
冬至这天。
林清竹一大早开车去早市买大鹅,在笼子里挑了只最大最肥的, 付完钱老板拿去宰杀,需要等。卖鸡鸭鱼肉的地方腥味太重,她闻不惯,就去早市外面逛了逛。
路边有大爷在卖腊梅花,老远就能闻到那股独特的清甜香气。淡黄色的小花朵繁密地缀在枝干上,装在背篓里,一束束,一排排,捆得很漂亮。
她花十五块买了一大束,好心情地抱回家插在花瓶里,每个房间都放一些,整间屋子都弥漫着浓郁而独特的腊梅香。
林清竹在家忙了好几个小时,炖了鹅肉汤,又包了些鲜肉馄炖,用炖好的鹅汤来煮馄炖,那是汤香肉嫩,好吃到迷糊的程度。
馄炖煮好后撒上点小葱花和白胡椒粉,再加一勺黔市有名的胡辣椒面,那味道能把人好吃哭。
她第一次吃,是爷爷煮的,她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馄炖,跟小叔抢着吃,最后连汤底都喝光了。
给自己煮了一大碗,吃完后,林清竹看时间还早,就进画室待了会儿。
快中午的时候,她重新煮了一碗没辣椒的,还用破壁机打了壶花生浆,用保温盒装着送去医院。
陈祥兰吃得很少,只勉强吃下两三个馄炖,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陈逸这天下班早,忙了大半个月的设计方案昨天才递交上去,甲方那边上午反馈说挺满意的,下午在公司开会讨论过,需要改动的地方不大,他可以好好休息两天了。
到了医院,打开病房看到林清竹歪着脑袋坐在沙发那打瞌睡,手肘撑在沙发扶手,手握成拳低着太阳穴,睡得很熟。
陈祥兰在病床上,也睡得很熟。
这样一个平常的画面,却让陈逸记了很多年。
怕吵醒她俩,陈逸自觉放轻动作,脚步轻缓地走进去。
先看了眼陈祥兰,又在林清竹面前停下,垂眸看了她一阵儿,将自己身上的灰色大衣脱下来,小心盖在她身上,然后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打开电脑处理工作。
林清竹醒来的时候护工正在喂陈祥兰喝花生浆,她脑子懵懵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揉了揉眼睛,把身上的衣服还给陈逸,“谢谢,我居然睡着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小时前。”陈逸接过衣服穿上。
林清竹搓了搓脸,“我睡了这么久?怎么不叫醒我?”
“又没事做,叫你干什么?”看她睡得小脸红扑扑的,陈逸笑了声,抬手看了眼时间,“去洗把脸,我们走吧!”
“去哪?”林清竹疑惑。
“吃涮羊肉。”陈逸将她推进洗手间,面带笑意解释道:“我定了位置,现在过去时间刚好。”
陈逸跟护工打了声招呼,说他最晚十点前回来,麻烦她费心了。
林清竹从洗手间出来后,站在病床前小声对陈祥兰说自己和陈逸吃饭去了,陈祥兰意识并不清醒,但还是闭着眼睛笑了笑。
她最近都这样,两人已经习惯了,拿上包和手机走了。
陈逸开的车,定的餐厅在渝市那座标志性横向摩天大楼附近,一家传统的铜锅涮羊肉。
公司在这儿招待过客户,他跟着来过一两次,环境不错,涮肉的同时还能看看江景。
从医院去那地儿不算太远,四十分钟路程,林清竹窝在副驾驶无聊,扭头问陈逸:“今天你请客?就我们俩?”
陈逸“嗯”了一声。
“怎么突然请客吃饭?”
突然?
陈逸想跟她一起吃饭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找合适到机会开口,“不突然,今天冬至。”
林清竹若有所思,她在国外久了,一个人生活不爱记节日,也不过节,这几年连生日都不过,觉得没意思。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很久以前的记忆不受控地往脑子里钻,跟幻灯片似的,一幕幕不停地闪过。
她心里突然有些难过,吸了下鼻子,笑着说:“那我要吃肉,吃很多很多肉。”
陈逸偏头看她一眼,笑了下,眼里漾着宠溺:“吃多少都行。”
林清竹开玩笑:“把你吃穷行吗?”
“行。”陈逸失笑。
有什么不行呢?只要你愿意。
一进店发现人非常多,大堂几乎坐满了,陈逸跟经理认识,两人说了几句话后,服务员领着他和林清竹往里面包厢走。
“清竹?”一道不太确定的男声响起。
刚走过拐角,林清竹突然听见有人在叫她,停下脚步,寻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左边走廊中段的大型绿植那里,并排站了两个人,身形高大挺拔。
定睛一看,瞳孔微缩,下意识喊人,“小叔?”
他旁边儿还有个人……梁成舟。
林清竹表情僵了下,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梁成舟,从来没想到过的时间地点。
躲了一个多月,还是猝不及防地重逢了。
看着不远处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他也正看着自己,眼睛鼻尖突地一下就酸了。
如果那些年,她克制住自己,不去喜欢他。
那该有多好。
梁成舟站在几米之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眼神不偏不倚地落在林清竹身上,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她。
跟出国比还是有些变化,漂亮了,穿衣风格也变了。
视线最后停在她白嫩的小脸上,眉头皱了下。
瘦这么多?
梁成舟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林清竹,他两个小时前刚从京市飞回来,被秦之屿一通电话叫到这儿。
原本没想来,但禁不住里面那群人一个接一个的电话轰炸,来了才发现大部分人都带着家属,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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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孩子。
看得他心烦,就出来抽根烟解闷儿,刚跟林宴借火把烟点燃,随意朝走廊看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儿。
毕竟,姑娘的脸蛋儿和身形都挺扎眼。
梁成舟怕自己出声把人吓跑了,就用胳膊肘子撞了撞旁边的人,下巴微抬指了个方向。
林宴眼睛挺好使,林清竹走在陈逸里侧,被遮挡了大半个身子,他一眼认出还叫住了人。
梁成舟这会子倒觉得,这地方今儿个没来错,有她小叔在,跑不了。
“愣着干什么?”林宴经梁成舟提醒,刚就看见个侧脸,喊她时还不太确定,这会儿彻底看清楚了。
见她站着不动,眼风扫过去,不耐烦地招了下手:“还得我去请你过来?”
陈逸见状,知道今天这顿饭没法单独跟林清竹吃了,小声跟身旁等待着的服务员说明情况,“抱歉,包厢不用了,遇见了熟人。”
林清竹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手心,知道再躲肯定不现实。偏头看了眼旁边的陈逸,陈逸也在看她,两人挪步走过去。
迎面两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致使林清竹脚步发虚,每走一步都觉得不自在。
走到他们面前停下,强撑起笑脸,扯着嘴角笑,喊人,“小叔。”
喊了林宴不可能不跟梁成舟打招呼,余光感受到他在看自己,心跳快了些,默默吐了口气,微微偏头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已经在心里建设了许久,她还是没有勇气看梁成舟,在跟他即将对视的一瞬间,小弧度地转了下脖子。
视线聚焦在他的耳朵上,小声开口:“成舟哥。”
梁成舟站在她对面,距离不到半米,亲眼看着那张小嘴一张一合,吐出冷冰冰的“成舟哥”三个字,捏着烟的那只手轻微抖了下,烟灰顺势掉落在黑色地板上。
眸色沉下来,脸色也冷了几分。
不看他是怎么个意思?还有,谁是她哥?
以前让她叫声“哥”比登天还难,现在叫这么干脆利索?想气死他?
梁成舟没应她,侧过身将没抽完的烟摁灭,丢进烟灰缸里,随即扫了眼她身旁的陈逸。
陈逸跟他们都认识,不需要相互介绍,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林宴斜着眼睨林清竹。
说完又在梁成舟脸上扫了眼,眼神询问:我大侄女回来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梁成舟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林清竹那。
能看见她乖乖地站着,不跑,不躲。
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林清竹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抿唇小声道:“上个月。”
立马又问:“小叔,你也来这儿吃饭?”
“那不然?”林宴瞬间黑下脸来,语气也不好,“你怎么回事?回来不知道说一声?没长嘴还是没手机?”
看她脸上都没二两肉,没好气道:“你没钱吃饭?”
林清竹没明白小叔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歪着脑袋“啊”了一声。
“啊什么?”林宴生气地拍了下她的脑袋瓜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瘦得跟竹竿儿似的,怎么?打算向女鬼界发起挑战?”
“林清竹,你没钱吃饭不知道哼一声?家里再穷还能把人饿死?存心让别人看笑话呢?”
陈逸听见这话实在没忍住,闷笑了声。
据他所知,林家虽然不在渝市富豪榜上,却不比榜上的差,是实实在在的隐形富豪。
林家三公子居然说家里穷?
林清竹被说得脸热,“小叔,我没……”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身后有好几个服务员端着大锅热汤和菜品过来,见前方有客人站在走廊说话,用本地方言大声吆喝道:“让哈,让哈,汤来喽,前面的让哈,小心着烫到起。”
(让一下,让一下,热汤来了,前面的让一下,小心被烫伤。)
林清竹听见声音,下意识回头并向后退一步。
梁成舟习惯性想将人往怀里带,伸手的瞬间,瞧见她脑袋已经靠了过来,浅浅的香气钻进鼻息。
垂眸就是她圆圆的脑袋,油黑茂密的头发,嘴角不自觉地勾了那么一下,瞬间让他觉得心里那块被挖了一角的地方,又被填上了。
手指碰到林清竹左肩,指腹刚贴上羽绒服布料,还没来得及抓住她,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被陈逸扯着手臂拖到他那儿去了,熟悉的香气也消失了。
没人看见梁成舟的手举在半空中,又默默收回,他面色冰冷地看向旁边儿挨在一块的两人。
林清竹在跟陈逸道谢,两人都看着对方,又是说话又是笑的,只留了一个后脑勺给他。
陈逸察觉到,梁成舟眼风扫过来的时候带着寒气,他当作没看见。
“先吃饭。”林宴看锅底送进包厢,里面应该快开始了,就招呼大家进去,说着又轻拍了下林清竹的脑袋瓜儿,“结束后跟我走,咋俩聊聊。”
回国一个多月都不跟他说一声,他这大侄女铁定有事瞒着。
林清竹表情愣愣的,点头“哦”一声,跟在林宴身侧,抬腿往包厢里走,还没走两步,右手手腕就被人拉住。
抬眸见是梁成舟,黑睫颤动几下,不想跟他对视,迅速垂下眼睑,盯着自己的鞋尖看。
她躲避的眼神梁成舟看见了,心脏像是被人用细针扎了一下,不算疼,但不好受。
捏紧她的手腕,柔声道:“我有话跟你说。”
他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第17章 重逢 不喜欢她,不是他的错。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
陈逸最先停下, 他没见过梁成舟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话。他们私下接触不算多,且大都在公司,他看到的梁成舟跟谁话语里都透着冰冷的距离感, 或是疏离的态度。
他一直觉得奇怪, 梁成舟寒冰似的一个人, 仿佛没有任何温度, 让人无法接近。但只要跟林清竹站一块儿,身上那股寒气自动就散了。
林宴见两人站一起别别扭扭的, 明显气氛不对,也明了是怎么回事。
挑了挑眉, 很有眼力劲地拉着陈逸先进包厢, 在转身的瞬间偷偷给梁成舟使了个眼神。
意思是:把握机会啊!
人都走了, 林清竹还是不肯抬头, 不肯看他, 梁成舟叫她的名字,“林清竹, 看着我。”
随即无力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不敢看我?”
他们几人刚在这儿说了这么久的话,林清竹自始至终都没看过他一眼,连余光不曾往他那瞟。
他的话让林清竹瞬间红了眼眶,挣扎着扯了几下自己的手腕,没扯开。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不敢看他, 吸了吸鼻子, 猛地抬头看向他,故作镇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扯起嘴角对他笑,“成舟哥,好久不见。”
两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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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的一瞬, 各自的心底都在晃动。
梁成舟看见了林清竹眼底的泪光,心紧了一下,也疼了一下。
这傻姑娘一点没变,又软又倔。
面上倔,心里软。
他滚了滚喉结,喉咙苦涩,“你叫我什么?”
林清竹迎着他的目光又喊一声:“成舟哥。”
“你以前不叫我哥。”梁成舟紧了紧虎口卡着的纤细手腕,“都是直接喊我名字。”
“以前不懂事,总是对你大呼小叫的,那不对,以后我都叫你哥。”林清竹说完又低下头扯自己的手腕,用尽全力也没扯开。
气馁地甩了两下手,示意他放开。
梁成舟不放,固执地紧紧攥住,把林清竹拉到自己身前站着,表情认真地看着她,拧眉逼问:“哪儿不对?”
哪儿都不对,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是她错了。
她把他和她之间的情感完全弄错了。
直白压迫的眼神,手腕处温热的触感,还有笼罩在周身那股熟悉的气息,都让林清竹心神不稳。
她不想跟梁成舟掰扯这些,太累了。
深思熟虑了半响,挑好听的说,也鼓起勇气把出国前就该跟他说的话说出来,“你对我好,包容我,可怜我,把我当亲妹妹照顾,我做错了事你也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还跟以……”
“我心里一直很感谢你,却忘了正儿八经跟你说声谢谢。”
林清竹嘴角微微勾起,朝他笑了一下,她确实是真心实意想跟他道谢,她一直都欠他一句正式的谢谢和对不起,“成舟哥,谢谢你,谢谢你那些年对我的照顾,也谢谢一直以来对我做的所有事情。”
“我知道,我以前在接受你对我的好,和麻烦你各种事情时太理所当然了,我没分寸还不懂事,都没考虑过你的感受,你想不想,你会不会觉得烦。”
“还有出国前对你干的那些荒唐事,我都没跟你道过歉。出国前我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伤害了你。但那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没脸面对,也不敢面对。”
“后来去伦敦,我没控制好情绪,又在电话里对你说了很多过分的话。清醒后羞愧难当,想道歉来着,却更加不知道怎么开口,一直拖到了现在。”
“虽然有些晚了,一句抱歉也弥补不了什么,但我还是应该好好跟你道歉。”
林清竹说着喉咙哽了一下,心底那股难受劲涌了上来,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咽了下口水才继续说:“成舟哥,对不起。”
“我真心跟你道歉。”
“我以前太自私,太不懂事,做了很多让你为难,让你失望的错事。”
“我不该对你没大没小,不该对你不礼貌,不该在你好心关心我的时候还对你恶语相向,也不该不知好歹说你多管闲事,更不该自私地……”
“你说这么多,是想跟我撇清关系?”梁成舟看着她红唇一张一合,小嘴叭叭地说了一大堆,却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气得出声打断她的话。
说的都是些什么屁话,他不想听。
林清竹想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撇清什么关系呢?
但这话如果说出来,她觉得自己也太没良心,太伤人了。她很感谢梁成舟对她的好和带给她的温暖,他是这个世界上,她最舍不得伤害的人。
不喜欢她,不是他的错。
梁成舟面色平静,没有一丝起伏,明明看不出任何情绪,林清竹却觉察出他此刻憋了很大的火。
他生气了。
“你刚说的那些话是真心的?都是真话?你心里真这么想?”梁成舟用最后一点耐心问她。
林清竹忍着心头的酸涩,认真点头:“真心的,真心谢谢你,也真心跟你道歉。”
“我看你是存心想气死我。”梁成舟压在心底那股气直往脑门儿冲,语气急切起来,“我们五年多没见了,这五年你一次不肯见我,不肯跟我说一句话。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你知道我刚看见你的时候有多高兴吗?你呢?上来就说些……”
梁成舟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阖了阖眼皮,换了副口吻,声线缓和下来继续说:“林清竹,你刚说的那些你自己相信吗?我信你一个字我就是傻X。”
“你什么性格我不知道?要真像你嘴里说得那样,你早跟我联系了,会躲到现在都不肯见我?会一看见我就跑?”
“我们像以前一样,用真实的自己面对对方不好吗?就非得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很冷漠的样子?冷言冷语地强迫自己说些你难受我也难受的屁话?我们俩之间是你几句话就能撇清的关系吗?”
他最后那句话戳到了林清竹心里最痛的地方,她咬紧牙关忍着,面上更加风轻云淡,“我很真心,说的每个字都是我的心里话,你不信就算了,我不说了。”
“能放开我吗?我很饿,想进去吃饭。”
“你瞒着我退学出国,在伦敦不肯见我,躲着我。回国了也不肯见我,还是躲着我。在伦敦躲了我五年,回国躲了我一个多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梁成舟被她客气和淡漠的态度戳到了肺管子,说话语气不自觉又重了几分。
“今天要不是林宴在这儿,你见了我也只会转身就跑。我要没猜错,今天这顿饭吃完,你从这里的门走出去后,还是会躲着我。你心里要真像你嘴上说的那样,这些年你躲我干什么?刚又为什么不敢看我?”
这就是曾经跟一个人关系太好太亲密的缺点吗?哪最疼,他往哪戳,恨不得把你的心窝子肺管子都戳出几个大窟窿来。
林清竹咬紧下嘴唇,忍了又忍才没让眼泪掉下来。没错,她心里想的跟他说的一样,确实没那么坦荡。对他的喜欢已经深入骨髓,她没法不喜欢他,所以这辈子都会躲着他。
她已经很努力在他面前将过去的种种掩埋干净,他非得把她伪装的那层皮扒开。
梁成舟另一只手绕到林清竹耳后,手掌托起她的后颈,两人之间距离一下变得很近,鼻尖快要贴在一起,“林清竹,不要叫我哥,也不要跟我说什么狗屁谢谢和对不起,我不想听。”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是我不好,我混蛋,让你失望,让你伤心,是我的错,你没有错。”
“如果真要算有错,那你唯一做错的,就是这些年不肯见我,不跟我联系。”
“成舟哥,我……”林清竹还试图想跟他好好解释,可梁成舟根本不听。
他吼了一句,不算很凶,但语气非常不好,“别叫我哥,我是你哥吗?”
这话让林清竹没力气反驳他,抿紧嘴唇,偏头躲开梁成舟托在后颈的那只手,向后退一步,离他远一些。
又去扯自己的手腕,扯不开就用另一手掰梁成舟的手指,用了很大的力气。
她不想站在这儿跟他说这些,跟他多待一秒都是煎熬。如果最后的遮羞布被掀开,她的自尊心会受不了。她想进去吃饭,吃完饭赶紧走,回自己的公寓待着。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不想面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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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得远远的。
林清竹掰急眼都掰不开他的手,眼底的热气越积越多,就快要掉下来,冷声道:“放开。”
“不放。”梁成舟的语气比她更冷。
“请你放开。”林清竹再次出声,语气很不耐。
“不放。”梁成舟的力气怎么也比林清竹的大,他死攥着不肯放手她就挣脱不开。
再次得到否定的答案,林清竹用尽全身的力气掰他的手,掰急眼了甚至想上嘴咬他。
“什么叫我可怜你?你麻烦我?”梁成舟觉得头疼,无奈地看着她头顶,想起她刚才那些屁话里,有两句重点他还没解释,“清竹,我从来没那么想过,对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想对你好,喜欢对你好,更愿意对你好。”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
“谢谢,我不需要。”林清竹停下掰他手的动作,终于肯抬起头直视梁成舟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现在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任何时候都不需要。”
“你也说了,你不是我哥,我们本身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不需要你对我做什么。”
“那你需要什么?”
“需要你现在放开我的手。”
“我不会放手。”
“你抓着我干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
“你没说真话。”
“我说的全是真话,是你自己不相信。”
“我没办法相信。”
“那是你的事。”
梁成舟皱眉,真是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不想跟她吵架,更不想放开她。
他真的很想求得她的原谅,“清竹,五年了,你一直不见我,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我也不敢逼你,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你回来我们……”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林清竹低下头,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掉落在梁成舟手背。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些会让人误会的话,他既然不喜欢她,就不要对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要哭。”温热的泪水一滴一滴止不住地落在自己手背上,梁成舟心底疼得跟什么似的,伸出另一只手想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刚一碰到她,她就像受惊似的,猛地偏头躲开他的手。
她对他的触碰十分抗拒,这个认知让梁成舟心底一震,一种恐惧油然而生,慌乱下下意识出声:“清竹,……”
喊了她的名字,却不知道说什么,悬在半空中的手也不知该如何收回。
林清竹用尽全身力气想抽出自己的手,手腕都扯疼了,梁成舟就是不肯放开她。
第18章 重逢 分手了,人不愿意跟我回国。……
两人僵持不下, 气氛略显压抑。
林清竹觉得累,她真的不想在梁成舟面前哭,也不想再跟他来来回回地打太极, 装客气。
她没那么坚强, 也不是真的若无其事。
快速用手指擦干脸上泪痕, 用商量的语气说:“成舟哥, 我手疼。”
梁成舟被她之前说的那些屁话气够呛,听见她说手疼就低头看了眼, 意识到自己太用力,把人手腕处的皮肤都抓红了。
逐渐冷静下来, 慢慢松了手, 改去拉她的手臂, 想将人抱进怀里。
他刚就想抱她, 想很久了。
拉住她, 不是想惹她哭,也不是为了扯这些没用的。
谁知这姑娘滑得跟泥鳅似的, 他刚一松手,林清竹就抬腿往左边墙壁靠,避他如蛇蝎般快速躲开。
梁成舟反应快,快她一步往左靠堵住她的路。
这时,身后的包厢门开了。
秦之屿走出来, 见梁成舟背对着, 林清竹被他挡住了大半个身子,只冒出个脑袋瓜。
很容易看出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不对,像是在争执什么,但更像是吵架闹别扭。
那次在医院,从梁家兄妹的话语中他就觉出梁成舟对清竹应该是有男女那方面的意思, 后在梁问夏那得到印证,他的猜测没错。
甚至两人还是两情相悦,就是闹了些误会,还没和好,但早晚会在一起。
虽然秦之屿不知道自己出国这几年,这两人什么时候扯在一起的,但要真在一起,他又觉得极好。这两人瞧着真真是相配。
就是不知道,以后回梁家吃团圆饭时,看见清竹时能不能叫出二嫂两个字。毕竟,他可是一直都把清竹当小妹妹看待的。
秦之屿思绪回笼,轻笑一声,扯着嗓子问:“你俩聊什么这么久?聊完了吗?没聊完等散了再找地聊。”
“先进来,大伙都等着呢!”
林清竹看见秦之屿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眼睛一亮,越过梁成舟,快速走近他,“之屿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脑子灵光的时候俏皮话都不用想,说来就来,“几年没见你又帅了,我差点儿没认出来,比那些男明星还好看,是要帅瞎我的眼吗?”
她没夸张,秦之屿是真的帅,大院所有人公认的帅。
梁成舟回身,视线落在正说俏皮话的姑娘身上,嘴角微微勾起,刚才那点气突然就散了。
在心里反问自己:逼她干什么?
她没把他当陌生人,愿意跟他说话,即使是些听了会让人生气的屁话,也不错了。
在他的设想里,林清竹是一句话都不愿跟他说的。
“清竹长大了,都会打趣我了?”秦之屿嘴角的笑意越发大了,弯下腰轻轻拍了下林清竹的头,嗓音清淡:“你也知道几年没见了?出国就跟消失一样,回来也不说一声,怎么?要跟我们大家伙断绝往来?”
“怎么会?”林清竹尴尬地笑笑,“这不是刚回来事儿多嘛!我想着等忙完了再跟你们说。”
余光瞥见梁成舟走过来了,就先一步往包厢里走,“之屿哥,走,先进去,我都快饿死了。”
进去后发现里面热热闹闹地坐了满满一大圆桌,起码得有十几号人,还全是认识的。
除陈逸外,有小叔小婶,梁亦枫,梁问夏,许知意,向楠,唐贺森,剩下的也都是一起长大,关系很好的哥哥姐姐们。
他们有中好几个都结婚了,带着家属来的。
林清竹这会儿才想起许知意前几天给她发过消息,说大院的哥哥姐姐们组局过冬至,让她也去。
她当时怕碰见梁成舟,加上没几个人知道她回国了,就跟许知意说了她不去,没时间。
没想到阴差阳错还是来了。
大家好久没见林清竹,见她进来了,纷纷起身跟她拥抱打招呼。
都在问:怎么这么多年不回来?
国外的大学没有寒暑假?
出国也不能玩消失吧!
诸如此类的话。
林清竹被大家问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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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不知道回什么,就一直咧着嘴笑,说些俏皮话掀过去。
唐贺森特意走到她跟前,很激动的样子,就是说话没头没脑的:“妹妹呀!你可算露面了,不容易啊!你不知道哥哥我最近被……”
他话没说完就被梁成舟冷着脸拉走了。
一圈招呼打下来,林清竹的眼睛有些红了,刚平复好情绪,就被许知意拉过去坐在她旁边儿,右手边是梁问夏。
梁问夏的右边是秦之屿,陈逸在许知意的左边,梁成舟跟他大哥梁亦枫还有唐贺森坐在对面,小叔小婶也在对面,离得比较远。
许知意夹锅里煮好的羊肉放进林清竹碗里,笑着问她:“不是说不来?”
“我跟陈逸来吃饭,在外面走廊碰巧遇到小叔和……”林清竹顿了一下,压低音量说:“我也没想到你们会在这儿。”
“你跟成舟哥……”许知意眨了下眼,眼神揶揄,拖长语调问她:“和好了?”
林清竹没回答,假装没听见。拿筷子低头吃碗里的肉,又扭过头去参与到大家的话题里。
跟好朋友在一起,就是要聊天喝酒吃肉,说些陈年旧事,好玩的,有趣的,出丑的,丢脸的。
都是一起长大的伙伴,或是多年的朋友,彼此之间的情谊很深。小时候那些一起玩闹,一起捣蛋出糗的傻事总会被拿出来反复说。
因为,那是人生中最单纯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向楠是大院里最大的哥哥,他媳妇今年夏天刚生了二胎,大家都羡慕他们夫妻儿女双全了,头胎是个聪明小子,二胎又得了个漂亮闺女。
夫妻俩一直笑眯眯的,他妻子说两个孩子刚出生的时候都很丑,皱皱巴巴,又青又紫,她都怀疑孩子他爸是不是整容了。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又说起了别的。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说到了林清竹身上,说她变化也太大了。
小时候是院里最矮的,比最小的许知意还矮。刚去大院的时候像个小蘑菇,圆圆的,矮矮的,白白的,远处看着就一丁点儿大,总跟在哥哥姐姐们身后,有时不仔细瞧都看不见她。
没想到长大后,竟成了大院里最高的姑娘。
其实这事林清竹心里一直挺感谢梁成舟的,因为她打小身体不好,长期吃药,从小学到初中,一直都是同龄人中的矮个子。连初潮都比大部分女孩儿晚些,临近初中毕业才来。
上了高中,别的很多女同学差不多都发育完了,有的已经出落得落落大方,长得亭亭玉立,而她才开始长个子。
林清竹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跟梁成舟的关系因为一次他的帮忙逐渐变得亲密。她高中三年几乎都跟在他身边,在他家吃了三四年他做的饭菜。
也多亏了他,为了让上了高中都还像小豆苗的她长高些,长胖些。
梁成舟每周都会给她做各种各样好吃的营养餐,逼她喝牛奶,吃鸡蛋和胡萝卜,还有每周末风雨无阻地带她出去运动,锻炼身体。
她能长到174,大部分功劳是梁成舟的。
有个姐姐突然问林清竹:“清竹,跟大家伙儿说说,在国外有遇到什么好玩有趣的事吗?”
林清竹想了想,“把黑人酒鬼揍进警局算吗?”
“这么厉害?”
“那当然了。”许知意接话,八一四八一流9流三“清竹的跆拳道和散打可都是成舟哥手把手教的,能不厉害?”
梁家兄弟的身手在大院可是出了名的,毕竟他们的老爹太厉害了,就连梁问夏也能跟男生对打。
听见这话,林清竹下意识往对面梁成舟那瞟了一眼,他也正看着她,两人目光相遇,只一秒,林清竹就跟受惊似的迅速移开。
其实不止跆拳道和散打,梁成舟还教过她自由搏击和综合格斗。其实一开始她只是想跟他学几招防身术,后来他教着教着,意外发现她这方面有些天赋,就多教了些。
而那时的她时时刻刻都想见到他,想跟他待在一块,粘着他,自然愿意学。
聊天就没有不八卦男女之事的,另一个哥哥又问了:“清竹,谈恋爱没?有没有交外国男朋友?”
“快说说,跟哥哥姐姐们老实交代。”唐贺森兴奋地接过话题,并在桌下踢了梁成舟一脚。
梁成舟面无表情睨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