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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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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角逐 “可万一他们就没打算回撤呢?”……

林涛阵阵, 山风顺势荡入低谷,发出细碎的回声。空中不时有高亢的啸叫声传来,与之遥相应和, 声声尽显北地苍凉之态。

但崇峡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北地。

其地形地貌更像是北境山脉过渡到平原的中间地带。

崇峡乃崇狄山脉绝陉之地,是以无江无河仍被世人称为“峡”。沿陉谷向南,地势豁然开朗,一马平川。在其以西的两城之外, 南北走向的蒲江汇入漳淮, 津渡发达, 水路相通。

得天独厚的位置,让崇峡成为大黎举足轻重的交通要塞, 尤其是行商货运的行经之地。因此,谢建章对于卢青连夜收拾行囊, 打算同他一道去原阳,他是十分不理解的。

于公于私,卢青选择离开崇峡都不是明智之举。

“你这是要把崇峡让给太后党?”谢建章的视线仍跟随着渐远的车队,他的语气并无半分离别的低落, 反倒更像是解决了后顾之忧,透出轻快与自信。

“光是收拾京都的烂摊子, 就有得够他们忙了, 真当王爷多年培植的势力是摆设?若他们胃口真大到要将手伸向崇峡, 能不能还吞下另说, 单是即将进驻崇峡的北信军就不会答应。”

北境两军对峙, 战事一促即发,北信军照惯例会把军眷与百姓撤到后方。而由高时明整肃起来的北信军,自然贯彻他的行事风格——在护送军眷后撤时,会以换防之名强势“接管”各大重城要塞, 以防止战时腹背受敌,而崇峡自是其中之一。

这也是卢青不在城内处理公务,而是多日留宿在县城的原因。

此地离军营和城池都不远,正方便他将部分管治权移交出去。崇峡民生事务仍在他治下,但路障设卡、城防治安,乃至军需调度所涉及的方方面面都会移交给军中的官爷管理。

如此,在战时像卢青这样的地方官员,也就形同虚设了。

卢青抱臂凑近谢建章身侧,眼带笑意地顺着看向同一个方向,揶揄道:“人都没影了,还看呢?”

见谢建章不搭理自己,他转而悄摸摸问:“王爷的下落,建章可有头绪?”

“北境。”

谢建章说得笃定,他缓缓收回视线,抬步往相反的方向走:“比起京都乱起来,王爷更无法容忍军中被旁人渗入。”

“原阳异动怕是表象,北信军指不定里子烂成什么样了。”

他侧身看着沉思的卢青道:“卢家世代中立,太后党和摄政王党斗得正酣时,卢大人干脆自请外放南方巡视……你此番跟着我去原阳,怕是不站王爷,也会被太后党一并清算。”

“你就不怕有违卢氏祖训?”

卢青轻哼出声,负手无所谓道:“要不总说我父亲刻板守旧呢?”

“既入朝为官,朝堂党争是他想避就能避开的吗?纵使避得了一时,如今已是两虎相斗,谁能独善其身?还是他想等斗争平息,再回京分一杯羹吗?”

“就算胜者掌权初期百废待兴,还肯重用他,那也要问一句跟着厮杀过来的官员肯不肯,那些人能否容下旁人来摘桃子!届时京中,还有卢家的一席之地吗?”

历来政党为名为利而聚,不知多少官员为了赢到最后,举全族之力投入党争中,哪怕中途折了败了,饮恨退场,也还会有力争上游新贵前赴后继。

党争从来不是太后和摄政王叔嫂两人之间的争权夺利,一直以来都是无数官员权贵之间的斗争。最后无论是谁赢了,论功行赏也该是那些参与者,而绝非所谓的“中立之士”。

“单是为了我自己的仕途,如今已是两党决胜之争,我岂能作壁上观?若我选错了,只当卢家出了一个不肖子孙,旁枝仍有后继者托举门楣。”

“你倒是想得透彻。”谢建章浅笑吟吟,双眸却无半点往日的温润之色,“怕是在更早之前,你就投入王爷门下了吧?竟是把我也瞒了去。”

卢青双手一摊,做作地大喊冤枉,却也没有否认。

谢建章目视前方,细细回忆道:“当初选派任职崇峡的官员,两边吵得不可开交,结局都说是鹬蚌相争,让你得了便宜……”

卢青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喟叹道:“卢氏世代中立的形象深入人心嘛……倒也不是诚心瞒你,当初你劝我不可过早涉入党争,王爷便只让我当一枚暗棋,未曾吩咐过我。”

高时明的势力范围,远比谢建章认知的要大。

见谢建章浅笑依旧,却不答话,他抬手指着路边不远处的护卫,转移话题道:“这些都是我身边最精良的护卫和招揽的门客,此番北上,我们就化身寻找动乱后失联商队的少东家,轻装简行也不惹人注目。少东家,可好?”

路边立着练家子十二人,武器各异,但从衣着和气势就能分辨出哪些是府中训练出来的护卫,哪些是招揽上门的闲散侠客。这些人凑到一处,倒还真有几分商行鱼龙混杂的样子。

认真打量过后,谢建章扬声笑道:“此行护好你家大人,别叫他一文弱书生折在北境,末了让旁人摘了桃子。”

这些人并不通文墨,听不懂谢建章话语中的调侃之意,便齐声应是。

“诶?”卢青不满地啧声,最后不住地无奈摇头浅笑,“多年不见,嘴上你还是这么爱占我的便宜。”

他似是妥协,难得地没有同谢建章呛声:“行,我尽量不拖少东家的后腿。”

谢建章利落地翻身上马,坐骑却并不是踏川。马鞭高扬,随着清脆的噼啪声响起,他一马当先地蹿出。马蹄飒沓激起阵阵烟尘,那沾染笑意话便落在他身后,清晰地落入其他人耳中。

“已经落后了,还不快走?”

“刚才到底是谁黏在原地不肯走的?”卢青不甘落后,纵马去追,“若不是你,昨夜我都出发了!”

回应他的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先后凌乱地响起,声声错落,急促而稳健,统一沿着陉谷深入崇山峻岭,惊起飞鸟出林。

后紧随着有雄鹰高啸,振翅在空,沿途驱赶那些受惊的飞鸟,它追着疾驰骏马的行迹,振翅高飞。

就好像连海东青也是如此地迫不及待,它也想要回到北境,好投身加入这场逐鹿之战中-

车队行至漳州城郊官道,已是傍晚十分,澄黄的落日洒满凹凸不平的石板路,将路面的凹凸处用明暗交界清晰地标注出来。

“商行年年出资修缮,然这路况还是一年不比一年。”

就算货运往来的车马频繁,这条官道磨损的程度,早已超出常年修缮维护后该有的样子。加之有崇峡官道在前做对比,很难让人接受相连相通的官道的差别居然如此大。

崇峡至漳淮,是各大往来北境的商队绕不开,由陆路转水路的必经之路。同样的车马经过崇峡,自然也会经过漳州。没道理漳州的道路比之崇峡,会破败成这副模样。

杨伯安放下车帘,将眸中晦暗之色隐去。他垂眸望着伏首于膝的杨书玉,关怀道:“书玉在想什么?”

闻声,杨书玉抬起头乖顺地答:“爹爹,我在想林自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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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伯安敛眸紧抿着唇线,她连忙解释道:“爹爹不要误会,书玉只是有些事实在想不明白。”

杨伯安抬眸望着她,等着她往下说。

杨书玉挪了挪身子,凑到杨伯安身边,半是撒娇半是认真地细数:“爹爹你可能还不知道,林自初在江陵府衙的地牢凭空消失后,化身北凉使臣在京都闹了好大一通。”

“自然,他没能在摄政王手下讨到便宜。”她含糊而心虚地略过让林自初被打成过街老鼠的始末,却不知杨伯安早已从谢建章处知晓她进京都的所作种种,“最后北凉使臣匆忙离京,那一行人在穿越北境防线前,在原阳却没了踪迹。”

“与此同时,两队北凉铁骑,能无声越过北境防线,出现在濮江一带,很难说他们不是为了接应林自初一行人。”

“说是掠夺物资,可铁骑满载又能运送多少金银?更别说粮草之类的物品了。”

“可我总觉得……”杨书玉无意识地把玩着腰间的玉络,不安的情绪萦绕在她心间,“若北凉铁骑真是为了接应林自初倒还好,他们把人接回北凉,关起门来京都权贵要如何去斗,那也只是大黎内斗。就怕他们如野鬼一般,可畅通无阻地穿梭在北境防线后面,伺机觊觎旁的东西。”

杨伯安抬手抚摸靠在肩头撒娇的少女,好笑道:“掠夺物资怕只是幌子,铁骑接到林自初一行,自然要回撤,否则北信军重整攻防,到时候他们不能越过防线,自然就成了瓮中之鳖,能藏在山野几时?”

“可万一他们就没打算回撤呢?”

杨书玉皱着眉头,赌气似地说:“如果是太后赢了,以北凉相助,调兵给北境施压防止北信军进京的功劳,林自初他们还怕回不去北凉?”

她甚至内心以为,太后为了赢甚至可以默许北凉借机吞并边。与虎谋皮,总要许以更大的利益。这样的例子,史书上并不少见。

“那他们藏在后方,还能做些什么呢?”杨伯安若有所思,“两队人马,既不能攻城掠地,也不能运送可观的财帛粮草,还要冒着被围追堵截的风险,潜藏敌国后方……”

他吐字越来越慢,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视线也慢慢投到杨书玉身上。

“除非,有体量小,却能调取无数金银财帛的东西……”杨书玉似有所感,缓缓抬起头同杨伯安的视线对上,“又或者,人……”

是啊,林自初当初设计入赘杨府,前世直接造成杨家的覆灭,不就是奔着杨书玉来的吗?

暗中的谋算败北,他便会歇了这个心思吗?

杨书玉的手不自觉地攥紧玉络,她在杨伯安眼中看出同样的猜测。

夕阳落入西山,夜幕低垂,黑暗迅速笼罩大地。起初还微不可闻,如今车厢陷入沉寂,声音似被放大,父女俩谁都听得真切。

四周传来的细碎马蹄声,还有外邦人乌啦啦的呼喊声渐近,似已经给了他们最有力最直接的回答。

“弃车!”

第72章 被俘 “我同你走,不准再追了!”……

来者不善, 此时弃车是最明智的选择。

回程杨书玉一众本就是轻装简行,除了安排有三辆马车供人路上轮番修整,护卫随从皆是骑马守卫前后。

谢建章甚至还考虑到马匹负重疲乏, 若不时停下休整会耽误行程,他便在队尾特意备上多匹空马随行,以便适时轮换,最大限度避免出现人疲马乏的状态。

因此他们立刻弃车改骑马突围, 不仅马匹充裕, 借夜色尚可一搏脱困。

“此地离驿站不远, 会功夫的全部随老爷和小姐往漳口突围,其余人找机会分散开来, 钻林逃生。”

在凌征的安排中,所有人迅速行动起来。诸如月芽等不会御马的人, 或四散钻林求生,或与他人同骑往其他方位逃窜,默契十足地远离杨书玉父女,不敢耽误他们突围分毫。

哪怕是心思单纯的月芽, 她也懂得那些合围过来的人马,绝不是寻常打家劫舍的匪徒。

这些人是直奔杨伯安和杨书玉两人来的。

砰——

天空突然炸开一团巨大的烟火, 而后化作细碎碎星, 发出此起彼伏的噼啪声。那是凌征第一时间释放的商行信号, 驿站接应的人看见自会赶过来。

“爹爹, 快走!”

杨书玉翻身上马, 边说边扬起马鞭,纵踏川带头而出,干脆利落,甚至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她怕自己回头等上一瞬, 就会拖累突围马队的速度。

哒哒的马蹄声紧随其后,环绕在她四周。就在此时,身后不远处响起刀剑交击的声音,既密且急,如暴雨扑窗,仅凭声音也知出手之人皆是下了死手。

“有人在为我们争取时间。”杨书玉闻声回头,除了漆黑山谷,摇曳林涛,什么也看不见。

杨伯安慢她半程,不曾回头,他沉声道:“贼人怎肯被他们绊住脚步,下手自不留情。”

“撑不了多久的。”凌征侧耳分辨着刀剑声,“敌众我寡,他们只牵制住前锋那小部分的贼人,后面的人径直绕过双方交锋的地方,追来的速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杨书玉收回视线,心中生出不安。

此等境况,她似已经历过许多次。在江陵城外,在西山密林……

显然,这一次她又成了被围猎的对象。

借着稀薄的月光,杨书玉见在不远处的官道拐角,道路左侧有一断坡,在往前她猜测还有其他土坡。

那是极好的设障之地。

心中有了猜测,她不动声色地驱驶踏川行在队伍的最左侧。随着拐角越来越近,她开始放慢了踏川的脚步,甚至她在坡底还稍作停留。

“书玉?”杨伯安不解地回头看她,差点便要勒马等她,这时她又纵马追了上来。

“爹爹别担心,我没事,只是刚学会骑马,担心天黑过弯从马上摔下来。”

求稳而在拐角处放慢脚步,这并不算拙劣的借口,杨伯安并没有起疑心。

只是他不知,此时站在坡顶的人无声弯了嘴角。

“世子,错过在此处拦截,前方不远便是驿站了……”

为首之人抬手制止身旁人的提醒,坡顶那些随时准备将巨石圆木等路障推下断坡的人,见状便也撤了手。

“活捉,不可伤人。”

“是!”众人得了授命,齐声应是,转身上了马背。不知是谁朝天射出鸣镝,潜伏在各处的人马立刻动了起来。

弯刀壮马,皮革缚身,鞍边还挂有强弓箭袋。很显然,他们较鱼龙混杂的杨家商行护卫更善骑射。

若不是为首者要的是活人,刚才杨书玉一行转过拐角时便无人生还了。

前后左右几乎同时响起马蹄声,好不容易甩开距离的追兵似是突然出现在他们周遭,这让沉着的杨伯安也皱起了眉。

凌征始终没有放松警惕,经过仔细分辨马蹄声的方位后,他指着右侧道:“老爷,转小路,在不远处我记得有一条小溪,虽然湍急却水不深,鲜少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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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骑马蹚水过溪,加快速度或可在对方合围上来之前,从那突破包围圈!”

杨伯安侧头看了一眼杨书玉,对方迅速领会了他担忧。

“爹爹放心,路虽难行,我抓死踏川的缰绳也不至于掉队。”

杨书玉有自知之明,她自身的骑术根本不能与他们这种行商走货老手熟练,骑马跟着走小道也没什么自信,但她相信踏川的脚程。

只要自己不摔下马,她总不会掉队被俘,这可比临时改凌征带她同骑要快。

不过换小道突围,他们便是舍弃了与见信号赶来的人第一时间汇合的可能。

“改道,冲过去!”

在官道被围追堵截,改小道尚可突围的两个选择里,杨伯安当机立断选了后者。虽然他心里难免会担心杨书玉逞强,却也知道情况危急。

对方有备而来,难说没有安排拦截援兵的人马。

随着他们转向没入丛林,随之暗夜中便上演了一场激烈的追逃大戏。

双方虽未碰面,凭借马蹄声也可判断对方的大致位置。追兵有条不紊地朝杨书玉一行加速的方向合围上来,凌征则带着护卫们早早拔刀亮剑,死死把杨伯安和杨书玉护在中间。

“若不得不交锋,我等誓死为老爷小姐拼出突围口,还请老爷小姐快马离开,不要回头!”凌征隐约看见追兵暗夜浮动的身影。

视线中的追兵虽还是形单影只,可纷杂而来的马蹄声告诉他,那人身后还有不可估量的人数。

杨书玉偏头顺着凌征视线看去,立刻皱起眉头。林间小道并不平坦,她挥鞭而上,勉强与杨伯安并行。

“爹爹,我们不能同时落入北凉手中。”

杨伯安沉眸同她对视,默认了她的说法,以及她的言外之意。

其一,来人十之八九是那两支行踪不定的北凉骑兵;其二,北凉马匹在战场要优于大黎军马,那么他们被追上也是迟早的事。

很快,视线中出现越来越多涌动的黑影,说法便得到了印证。

杨书玉的语气被快马带得起伏,却透出坚定:“若爹爹为保我而受俘,怕是与受死无异,毕竟一个无亲在世,又身坐财库的孤女更容易被有心之人操控。”

“他们会以爹爹为要挟,让我交出财库大权,却不会真的放爹爹平安归来。书玉虽明理,可真的做不到明知是对方的要挟,仍对爹爹的生死不管不顾。”

前世,杨伯安无声死在病床上,便是前车之鉴。

铛——

话音落,弯刀与长剑交锋,在暗夜中发出尖锐的交击声。凌征提剑,格挡住最先追上来的北凉人弯刀。

杨书玉和杨伯安没有放慢分毫,骑马在队伍的最前面,身边的护卫已根据视线中可见的追兵数量转变位置,好随时迎接追上来的人出招。

“换位而处,无论是召集人马救援,还是游说各方势力施以援手,书玉自信爹爹更有能力早早将我救出。”

“同生共死这样的话,最是没有用了。若我们都能脱困最好,再不济也要保一人突围出去。”

“你又如何能保证自身的安危?他们一样会以你来要挟我,你爹我就可以放任你的生死不管吗!”杨伯安攥紧缰绳,控制不住地低吼出声。

他这一生经历过许多惊险的大场面,可眼前的死局却让他平生第一次生出无力的感觉。

见状杨书玉无声地摇摇头,平日里她撒娇卖乖,面上满是笑意,此刻却流露出杨伯安那种沉着来。

“比起骄纵无知的幼女,世人更警惕叱咤商海多年的杨伯安。我若被俘为质不假,他们为拿捏爹爹,也不敢薄待我太多,否则爹举全力必不会让他们好过。”

此时周遭已经响起杂乱的打斗声,杨书玉的动作没有放弃突围,话中却做足了准备:“若情况危机,还请爹爹断腕求生,舍书玉为饵脱身离开,以保存自身,好早日接书玉回家!”

杨伯安收回视线,望着前方不远处泛着月光的溪流,咬牙道:“还没到那时候!”

只要再拖一会儿,只要更进一步,那条溪流就会成为他们的助力,哪怕挡住一瞬追兵,他们都可以逃脱,再往前便更接近驿站了。

围上来的追兵越来越多,随行的护卫则越来越少,或陷入缠斗,或丧命刀下,此时居然剩下不到五人。

杨书玉没有再劝,她也知道现实并不是她能随意选择的。对方的打算,显然是生俘他们父女两人,如此杨家财库便是囊中之物。

合围而来的追兵并不恋战,甚至有人带队快马绕了大弯,眼见就要打横拦在溪前。

杨书玉借着月光眯了眯眼睛,继而加重了扬鞭的力道:“请爹爹向前不要停!”

踏川似有所感,加快速度,带着杨书玉冲在最前面。其他人则二三成楔状,护着杨伯安随后继续往前冲。

月光下,溪前围成弧状的人马逐渐增多,马背上还不时闪出兵器的寒光。

“还不束手就擒!”有人厉声喝道。

杨书玉闻声速度不减,电光火石间竟直接骑着踏川,朝最中间为首那人撞了上去。那人不躲不避,两人的马儿双双在相撞后扬起前蹄。

护卫见机,着重格挡开右侧的弯刀,保杨伯安冲了过去,他飞马越向溪流中央,仍不见减速。

在马的嘶鸣声中,杨书玉身行不稳,摇摇欲坠,而对方那人却手疾眼快地拽住踏川的缰绳,帮她稳住。

“书玉,别闹。”

林自初的手拽着踏川的马索,在踏川稳住时恰好可以同杨书玉在马背上对视。他声音轻柔如旧,似是在耐心安抚耍脾气的女娘。

此时,格挡弯刀的三名护卫也被斩下马,仅杨书玉身后的两个护卫紧随杨伯安,顺势突破了包围,涉水而去。

因为另一侧的林自初根本没有出手,甚至他的剑始终纹丝不动地悬在马鞍处。

见状有人立刻掉转马头去追杨伯安三人,杨书玉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簪抵在喉间。

“我同你走,不准再追了!”

林自初并不应答,他冷眸注视着杨书玉,轻抖缰绳纵马踱步向前。

杨书玉也是在赌,迎着他的目光,倔强隐忍。踏川的马索在对方手上,想动也动不了,只能不安地在原地踏蹄。

待林自初与杨书玉并肩,他仍不说话,这打量与威压让杨书玉不安。

因为他无声,便也没有阻止涉溪追击的北凉人。

砰——

空中炸开熟悉的信号烟火,那是商行接应的人在报位置。

杨书玉望着那团烟火失神,祈祷着父亲能顺利与接应的人碰上。就在她分神的片刻,后脖颈突然吃痛,她瞬间就陷入了昏迷。

手中的簪子落地,发出的小小声响隐没在打斗声中,而她身子一歪,顺势滑入林自初的怀中。

林自初则稳稳地接住了她,而那出手击晕她的士兵却惶恐地低下了头,不敢同林自初对视。

踏川突然没了钳制,嘶鸣着往前冲,沿途掀翻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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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溪中的北凉人,彻底没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林自初仍用目光打量那士兵,一言不发。四周的打斗声渐弱渐稀,最后归于夜色平静。

威压之下,那人的额上浸出细汗,下马膝跪:“世子恕罪!”

“收。”

林自初冷冷吐出一个字,带着杨书玉朝北离开。

夜色沉沉,吞没一切锋芒,终将之归于平静。

第73章 陷困 “国事还是私情,你可要三思再做……

混沌, 昏沉,失去对四肢百骸的感知,虚虚实实难分辨。

但杨书玉清楚, 自己又陷入了前世那往复的梦魇之中。

满地横尸,血流成河,一夜倾覆的杨府……可杨书玉的心境,却与几月前大不相同了。

犹如骷髅幻戏般, 她麻木地任那不知起点所在的悬丝, 操纵着她一遍遍走过那些既定剧情。

“父皇!皇兄!”

歇斯底里的呼喊声兀自在脑海响起, 刺目殷红渐渐幻化作贪婪的火焰,跳跃着烧向天际, 逐渐吞噬掉一切。

呼喊声与热浪侵袭而来,杨书玉顿感无处可逃。就在这时, 她的唇瓣传来丝丝的凉意,继而浸入细细清泉润其喉间,这才将她解救了出来。

“小姐,多用些水吧。”

耳畔传来熟悉的江陵音语, 瞬间将杨书玉拉回闺中梦醒时分。

“我自己来,槐枝。”

迷糊中, 杨书玉一手接过唇边的茶盏, 一手试图支起身子。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 茶盏脱手, 摇摆着渐渐停稳, 盏中清泉四溅。少许水珠直接渐落在皮肤上,清凉瞬间让杨书玉警醒起来。

此时,槐枝跪坐在杨书玉的身侧,不慌不忙地拾起那只茶盏, 再次将水囊里的清泉倒入,而后递到杨书玉的唇边,槐枝的视线也随之同她对上:“小姐体内的软筋散还未散尽,还是槐枝来服侍小姐吧。”

闻言,杨书玉那刚清明起来的双眸,快速地扫视一圈。

狭窄逼仄的空间,堪堪可容纳四人,是普通马车车厢无疑。那晃动的车帘,依稀透出黄澄澄的日光,外面并无人声喧闹,这马车当行驶在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岭。

探寻的视线缓缓扫视,最后同久别重逢的槐枝对上,杨书玉细细思索着对方的话,而后垂眸盯着唇边的茶盏不做声。

“这水里什么也没加。”槐枝知晓杨书玉的脾性,索性将茶盏和水囊全搁在茶案上。“现在我们已行至边界,公子说不必叫小姐日日陷入昏迷中。”

她如往常那般,动作轻柔地扶起杨书玉靠坐起身,抬手顺势为杨书玉拨弄整齐额边的碎发:“昏迷的这些日子,小姐消瘦了许多。”

“软筋散加蒙汗药……”杨书玉轻蔑地笑出声,拂开槐枝的手反问道,“就这么怕我跑了?”

见槐枝心虚地避开视线,她哪还不知道在被俘的日子里,是谁贴身照顾自己,又是谁将那些药喂入自己口中的?

“我昏睡了多久?”

“入夜便是第五天了。”许是愧疚使然,槐枝的姿态放得极低,从小伴着杨书玉长大的她,竟也会局促地攥紧双拳,试图缓解她的不安。

杨书玉看在眼里,索性将视线投向车窗,却只见车帘簌簌晃动,被之隔绝。

“这是要去哪?北凉?”她顿了顿,“林自初呢?”

说着,她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想抬帘看看外面。尽管她已有所预料,外面会是她所陌生的山野,她还是想看一眼。

“等晚些时候,公子会来见小姐的。”

槐枝没有阻拦,也不知道她是挑拣着答复,还是她身份尴尬,没人会告知她行程的细节。

“公子总要亲眼确认过才会安心。”

见杨书玉只是弯唇浅笑,毫不在意,她便转而问道:“小姐可要用些干粮?等停车安顿,奴婢再去为小姐做些热乎的吃食。”

“林自初安排你寸步不离地监视我,按理说我不该再多问你一句。”

不用动脑也知道,周围负责看守杨书玉的人都是林自初的心腹,槐枝也在其中,可见林自初也是信得过她的,这才敢放在杨书玉身边。

杨书玉靠着车厢壁,语气轻快,似是同槐枝谈天说笑:“你离开杨府的时候,江陵尚陷入动乱,你后来可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

槐枝垂眸,坦然答话,倒是叫杨书玉一顿。

“后来林自初隐瞒身份进京,你也知道?彼时,你又在哪里?”

“知道。”槐枝不敢直视对方,声音闷闷的,“公子同意我留下,却不肯让我相伴。”

“他安排我在漳州的一座小院候着。”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观察杨书玉的神色,继续道:“公子说到时候小姐会一道回来,吩咐我提前备好小姐的日常用物……”

杨书玉面色不显,心下却一沉。

原来林自初不仅知晓她会被宣召进京,或骗或虏,还打着将她带回北凉的算盘,甚至还如此笃定!

那么,突然出现在北境防线后方的那两队北凉骑兵,便不奇怪了。

依林自初在江陵的计划,北凉骑兵深入防线后方,要么是为了接应大婚后他向北凉输送的财物,要么便是为了侧应北凉使臣进京的变故,亦可作为接应他回北凉的坚实力量。

这安排虽然十分大胆,却也合理。

念及此,杨书玉到底还是懊悔自己小瞧了林自初,低估了民间力量和正经军队的悬殊之别。

“小姐不问公子为什么肯留下我吗?”槐枝试探性问,将杨书玉的思绪拉回。

她合眸假寐,淡然道:“早说过的,今后种种皆是你个人的造化,你离开我的院子便与我无关了。”

话音落,车厢中寂静无声,一路再无言语。

北境多荒芜之地,人烟客商往往攒聚在边塞小镇。如今大黎内忧外患,一路上更是少见行人住户。

因而,车队在黑夜中前行,似乎也不用顾忌些什么。这行人直到后半夜停车休整的时候,甚至没有生起篝火,往马车里送个炭盆子,便算是传达停歇的意思了。

月黑风高,空谷回音,杨书玉在夜暗中甚至分辨不出看管她的人马有多少,只晓得林自初并不在队列中,而且这些人也不是围猎她的骑兵。

第二天行至傍晚,他们便入住在一猎户家中休整,听槐枝的回话,似是要在此等林自初汇合后才再次上路。

至于这主动把小屋让出来的猎户,当是北凉安插在边境的探子了。再往前走,怕是就要进北凉地界了。

想清楚这点,杨书玉便越发焦躁。

可这些人中,除了槐枝会对她有所回应,旁人却是理都不理她,而槐枝在这群人中着实说不上话,连求些新鲜食材做饭,她都要低三下四,三催四请才能拿到。

杨书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救的法子,毕竟她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偏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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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碎玉有声》 70-80(第5/15页)

四周都是佩刀的壮汉日夜守着。

唯一的慰藉,便是目前没有人敢伤她分毫。暂时得以保全自身,也算对得起她同杨伯安的约定了。

话说另一边,那夜杨伯安在追击中惊险脱身后,顺利地同驿站前来接应的人汇合。他随即召集人马往回搜救,可除了救回受伤的护卫和四散的家丁仆从若干,却寻不到杨书玉的丝毫踪迹。

他甚至连夜去登漳州知府的门,一方面是为了将飘忽不定的北凉骑兵的动向层层上报,一方面则是求官府出人去搭救杨书玉。

可惜他在第一时间里已做了所有能做的,却收获寥寥。

消息不能停在漳淮境内,他命人快马追去谢建章,为了提醒其在原阳一带留意一二,他还传讯命北方杨家商行的人马加紧往漳淮集结。

对方把杨书玉掳走,总不会是单纯为了她这个人,最后还是要联系杨伯安的提出诉求的,届时他不能指望官兵出手前去救援。

混乱之中,无论是出击的林自初一方,还是受难的杨伯安一方,他们似是谁也没注意到在交手时出现的第三方势力——第一时间拔剑阻击追兵的那支小队。

也许是这支小队进场快,撤手更快的原因,又或者是他们在那场围猎中没起作用的原因,双方都忽略了他们的存在。

唯有他们自己,不敢忘记身上的使命——护送杨书玉父女安全回到江陵。

显然,他们有辱使命,自当领罚。

这本没有什么可辩解的,哪怕敌众我寡也不能作开脱的理由,但问题是他们这队暗卫该去何处领罚?

高时明,也就是他们的主上,如今隐匿了行迹,他们连复命的去处都没有。难不成要他们回京城吗?

于是乎,他们先杨伯安的手下一步,在原阳找到了谢建章。

客栈中突闻变故的谢建章,微微蹙眉,追问道:“是单你们那路被劫掠,还是两路车马都被劫掠?”

“建章急糊涂了。”卢青抱臂敛笑,面上是少见的严肃,“王爷的暗卫都能知晓杨书玉父女走哪一路,林自初手中有正经的骑兵调度,又怎会不知?”

他轻拍谢建章的肩头:“倒是对方不会在北境待太久,我们已失先机,动作再慢些的话,怕不是他们便回了北凉,再来同我们叫嚣?”

“我自然知道。”谢建章正色,回身在桌案上摊开舆图,“整个北境戒严,边境还有大军对峙,而几个茶马互市早已关闭,除了山间小路,目前还能出关去北凉的地方并不多。”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原阳划过,他继续道:“原阳纷乱未平,就算埋有北凉的细作接应,他们也不敢再从原阳走。”

“王爷还没有露踪迹,但他定是要肃清原阳的,不知有多少人马暗藏于原阳伺机而动。”

卢青依次点过舆图三处:“乌山口、北裕关、黑沙河,你觉得他们会从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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