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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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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蕴抬起头,便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深沉的眼眸中,好像幽深的海水,其中酝酿着暗涛汹涌。

“师父。”她心中一紧,颇为慌忙地移开视线,低声道,“您先坐。”

秦观止应了一声,他眼眸深深地注视着她,同季蕴在圈椅中坐了下来。

季蕴吩咐女使上茶,说完她不适地捂嘴,低咳几声。

秦观止皱眉,他脸色微沉,眼底藏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待上完茶,便屏退众人,正堂中就剩下季蕴和秦观止师徒二人,气氛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秦观止的目光停留在季蕴的身上,他沉声道:“你离开江宁不过数月,怎地瘦了这么多?”

“是弟子身子不济,还请师父见谅。”季蕴敛眸,她不敢去瞧秦观止的眼睛。

秦观止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季蕴,他见她神色疏离,一副防备的模样,便也没有恼,语气淡淡道:“你来信说,已在书院任职,如何?”

“一切都好。”她小声道。

“此次来崇州,为师就是想来瞧瞧你,没有旁的意思。”秦观止不着痕迹地瞥开目光,竭力地克制着心中的涟漪。

此言的意思不过是安抚季蕴,叫她放松下来,无需再如此戒备。

季蕴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话。

“为何病了?”秦观止神色缓和地问。

“弟子……”她欲言又止。

秦观止见她还是不肯卸下心防,他叹了一声:“算了,你既然不想说,那便不说了。”

季蕴登时松了一口气。

“你当初执意离开清凉山,如今可曾后悔?”秦观止没有打算放过她,继续问。

“弟子不悔。”她抬眸,攥紧衣袖。

“好。”秦观止深吸一口气,他轻声道,“那你想要的都得到了吗?”

“弟子……”季蕴略微迟疑地看向秦观止,她再次答不上来。

她想要的……

连她自己都不知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秦观止目光直直地盯着季蕴,他嗓音柔和,似有蛊惑:“你现下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可见你并不适合这里,这座宅子迟早会把你吞噬殆尽,清凉山人烟稀少,闲云野鹤,你若是想回去的话,此次就随我一同回去罢。”

“师父过来的目的就是劝弟子回清凉山吗?”季蕴一怔,涩声道。

“是也不是。”他道。

季蕴不解。

“若是你过得好,我自不会劝你回去。”秦观止目光温和,“可我今日登门,你家中长辈多次阻挠我来见你,你试问自己的心,你当真过得好吗?”

季蕴闻言神情恍惚,她下意识地攥紧衣袖,下一瞬倏然想起曹殊来,便猛地清醒过来,摇了摇头:“弟子不想回去。”

“冥顽不灵。”秦观止轻笑一声。

“师父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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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季蕴苦笑道。

话音刚落,正堂中登时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秦观止敛起笑意,他神色认真地问道:“你告知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弟子……”季蕴至今不愿相信曹殊遇难,她双眼泛红,眼睫轻垂,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那你在坚持什么呢?”秦观止语气柔和地问。

“弟子不晓得。”季蕴眼中含着泪意,她眸光湿润地看向秦观止,哽咽道。

自曹殊离开崇州,她心中的苦涩不知该同谁诉说,此刻见到分别数月的秦观止,她的委屈不知为何倾泻出来。

秦观止见她红了双眼,他的心登时就柔软了下来。

“师父,弟子好难过。”季蕴眼中蓄满了泪水,神情无助地啜泣道。

“那便同我说说罢。”秦观止神色缓和,轻声道。

季蕴眸光闪了闪,她略微迟疑地抿唇,犹豫着是否该向秦观止吐露心声,可现今她孤立无援,有些话她当真不知该何同谁讲了。

“是,是曹哥哥……”她淌下泪来,小声道。

秦观止皱眉,他忽然回忆起曹殊的面容,三年前自称是季蕴的兄长,曾上清凉山探望,之后便去东京科考了。

他见过曹殊一面,直到后来才偶然得知曹殊科考落榜,不过他也有私心,并没有告知季蕴此事。

秦观止见季蕴伤心的神情,他呼吸一窒,忽而意识到两人之间定然发生了什么。

季蕴不知晓从何说起,她嘴唇微张,语无伦次地同秦观止说曹殊遇难的消息。

秦观止垂眸,他面色平静地听着季蕴讲述,双手无声地攥紧。

季蕴满面泪痕,哽咽道:“师父,曹哥哥一定还活着……”

天色已暗,秦观止起身告辞,季宅众人见他神色如常,并不甚波澜,这才放下心来。

待走出季宅,二人登上车舆。

秦观止安静地坐着,他双目微阖,只是脸色阴沉,强忍着怒意。

“先生……”秋行打量着秦观止,目光担忧道。

他不知季蕴和秦观止二人谈论了什么,虽然秦观止并未表现出异常,但他在秦观止身边侍奉多年,还是能察觉出他的情绪起伏。

秦观止不言,他慢慢地掀起眼帘,眸光一暗。

当初他就不该叫季蕴离开江宁,他承认,当他发觉季蕴和曹殊关系非比寻常的时候,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

这种感觉他无法控制,或许他从前就不该克制自己。

秦观止哂笑一声,暗道不过短短数月而已-

待秦观止走后,季宅众人纷纷前往清晖院,他们刚踏进去,便见季蕴面色漠然地坐在正堂中。

季怀心急如焚,质问道:“你没同外人瞎说什么罢。”

“父亲指的是什么?”季蕴抬眸,轻声道。

“你明白我的意思,青一先生虽然是你的师父,但他是外人,当着外人面,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季怀冷声道。

“父亲这时候觉得丢脸了?”季蕴哂笑一声,“要是叫有心人知晓,不知会不会将你告到衙门呢?”

季怀脸色难看,阴阳怪气道:“我是你的父亲,我还管教你不得了?自古以来皆是如此,都怪女帝登基,损害伦理纲常,你三年前不顾家中的阻拦,要去江宁求学,我和你母亲是不同意的,你祖母执意把你送出去,现下倒好了,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等到了公堂上,我大可状告你不孝!”

季蕴怔怔地看着季怀,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笑了起来。

这一刻,她忽然看清了季怀,竟有几分心灰意冷了。

是啊,她还在期盼什么?

“你闭嘴!”季惟大声喝道。

季怀吓了一跳,神色不解地看向季惟。

“官家岂是你能妄论的?”季惟脸色沉下来,冷声道,“你难道是嫌自己的命长?”

“兄长何必大惊小怪,我又没在外头说。”季怀惊魂未定,狡辩道。

“你在家里也不能乱说。”季惟脸色铁青,怒道,“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连累季家,届时谁都救不了你。”

“你用不着恐吓我。”季怀脾气也上来了,他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

“你莫非忘记当日曹家的下场了吗?”季惟见季怀仍然不服气,他冷声道,“就是惹怒天颜,罢官,抄家,最后人头没落地那是官家仁慈。”

季怀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你要是想安安稳稳地活着,就管好自己的嘴,切莫再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季惟胸口上下起伏着,面带愠怒道。

张氏走进来,她瞧着季怀被骂得狗血淋头,忍不住暗中叫好,便低咳一声,打断了二人的争执。

“天色也不早了,蕴娘身子不好,得去歇息,往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过来,包括你。”张氏目光扫向众人,最终注视着季怀,笑道。

季怀瞪大双眼,他气得想上前理论,却被季惟拽住。

“好了!”季惟满脸疲倦,“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这几天家中就没清净过,有些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官人,咱们回漪澜院罢。”于氏瞥了一眼季惟,轻声道。

季惟面色沉重地点头,随着于氏离开了。

张氏面色不善地瞪着季怀,扶着季蕴回了卧房。

第125章 第 125 章 御街行(五)

季蕴这一个月来都在清晖院养病, 如张氏那日所言,季宅众人没有再来打搅她。

可她心中牵挂曹殊,神色郁郁, 病情总是反复。

云儿的身子已经痊愈, 她实在是担心季蕴, 遂回来继续侍奉, 每日都得看着季蕴喝完药才能放心。

廊下的竹帘微微晃动, 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便是门的开阖声。

“娘子,该喝药了。”云儿端着瓷碗, 走进卧房。

季蕴正坐在罗汉榻上看书, 她身上披着外衫,神情带着几分抗拒之意。

“良药苦口,您得趁热喝。”云儿见季蕴板着脸,她轻笑一声, 劝道。

季蕴蹙眉,她放下手中的书,颇为无奈地从云儿手中接过瓷碗,低头就闻见苦涩的药味, 只好闭目, 强忍着不适喝了下去。

云儿瞧着瓷碗见底,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那日秦观止登门后, 他放心不下季蕴,遂时常来看望她,而昨日过来时,微笑道:“如今秋光尚好,后日就是重阳节, 你整日待在房中无所事事,不如出门走走罢。”

“好。”季蕴点头。

她想,她是时候该出去疏散一下心肠了。

日月如流,转眼之间已至重阳节,秋色愈发宜人,崇州城的娘子郎君们会在当日出门踏秋,迎着稍带凉意的秋风,欣赏红遍乡野的枫叶。

得知季蕴决定出门,张氏一惊,原本是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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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转念一想她这个月都在养病,虽说有点起色,但人瞧着还是病恹恹的,或许出门走走也好。

“待会出门的时候,记得多穿一点,今日虽不冷,但你身子弱,若是吹了风冻着可就不好了。”张氏神色关切地看着季蕴,叮嘱道。

“我知晓的,母亲。”季蕴弯起唇角,轻声道。

言罢,她同张氏话别之后,步履盈盈地回到卧房,坐在铜镜前。

云儿拿起梳篦,小心翼翼地替季蕴梳发。

发髻梳好,云儿替季蕴披上斗篷,随即戴上帷帽,如此一来便就收拾妥帖了。

主仆二人走出清晖院,朝着侧门走去,秦观止的车舆已在等候。

秋行站在车下,他远远地见到季蕴袅娜娉婷的身影,眼神登时一亮,笑道:“先生,季娘子来了。”

秦观止闻言掀起车帘,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季蕴走过来,她戴着帷帽,面纱轻轻飘动。

“师父。”季蕴向他行礼,轻声道,“抱歉,令您久等了。”

秦观止抽回目光,嗓音低沉:“无碍,先上车罢。”

“是。”季蕴颔首,她在云儿的搀扶之下,登上车舆。

车夫瞧着众人坐稳后,他驾驶着车舆,缓缓地朝着城外的溪山驶去。

溪山位于崇州城外,山顶建有广教寺,庙宇连绵,因山间有一道溪水,故得名溪山,而今日是重阳节,最适合登高踏秋,想必游人众多。

云儿和秋行坐在外头,而车舆内只有季蕴和秦观止师徒二人,气氛十分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季蕴低垂着头,她静静地坐着。

秦观止悄然掀起眼帘,目光淡淡地扫向季蕴,隔着一道面纱,她的神情不甚分明。

“为何戴上帷帽?”他问。

季蕴回过神,她眸光黯然,讷讷道:“现下外头流言蜚语太多,我怕有心人认出来。”

“流言蜚语有何惧,人心向来难测,凡事只求无愧于心即可,又何必在意旁人所言?”秦观止目光温和道。

“可是……”季蕴眸光黯然,迟疑道。

“人生在世,守拙不若变通,得计不若取胜。”秦观止思忖道,“要真按着世人的眼光过日子,怕是早就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了,就好比野兽,贪婪凶猛,虎视眈眈,你若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它会认定你软弱可欺,立即撕咬着你的弱点不放,可若是你并不畏惧于此,它反而有所顾忌,往往人性也是如此。”

“弟子,弟子明白了。”季蕴一怔。

“不,你还不明白。”秦观止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师父,那弟子该怎么做呢?”季蕴抬眸,疑问道。

“有些事情得你自己想清楚,旁人说得再多也无用,但你若是真想摆脱这一切,今日就是一个好机会。”秦观止眼眸深邃,低声道。

“您的意思是?”季蕴攥紧衣袖,略微迟疑地问。

秦观止微微一笑,嗓音柔和:“帷帽或许能挡住一时,却挡不了一世,你难道要一辈子戴上帷帽才敢出门吗?所以,你无需再畏惧流言,摘下帷帽才能真正的放下。”

“弟子……”季蕴眼神闪了闪,她嗫嚅道,“弟子不敢。”

秦观止缓缓地凑近,他骨节分明的手掀起面纱的一角,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季蕴,目光沉沉,好似已经透过她的身体,洞悉她内在的灵魂。

他低声道:“别怕,有师父在,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

季蕴呼吸一窒,她下意识地攥紧衣袖,双目怔怔地与秦观止对视着。

秦观止的目光专注锐利,好似锁定她一般,叫她心慌意乱,无法再逃脱。

“弟子……”她慌乱地避开视线,欲言又止。

秦观止颇有耐心地等候,他目光深深地注视季蕴,便见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轻轻颤抖着,透着一股无措之意。

他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季蕴手心微微出汗,她强装镇定地抬眸,迟疑地看向秦观止。

“先生,到了。”

就在她想要开口的时候,车舆忽然停了下来,外头随即传来秋行的声音。

季蕴一惊,她立时把话咽了回去。

秦观止抽回目光,他掀起车帘,轻笑道:“行了,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先下车。”

季蕴察觉出他语气中的笑意,她登时生出些许恼意,急忙将面纱放了下来,在云儿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一行人站在山脚下,前来踏秋的游人众多,溪山挺拔秀丽,烟雾缭绕,时不时地传来庄严的敲钟声。

山道蜿蜒曲折,极目远望尽是一层一层的台阶,仿佛望不到头似的。

秦观止和季蕴迈上一层一层的台阶,秋行和云儿在后头跟着,没有靠得太近。

季蕴走了一段路,她喘起气来,有些走不动了。

秦观止回头,他见季蕴体力不济,蹙眉道:“从前在清凉山时活蹦乱跳的,怎地如今还没爬一会儿就累了?”

“许是弟子年岁见长,不似过去那般了。”季蕴从云儿手中接过水壶,她饮了一口水,脸色才缓和几分,解释道。

“瞎说。”秦观止勾唇,他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季蕴清秀的面庞,无奈地笑道,“你如今风华正茂,又何必自怨自艾?我想,定是回来之后,人也变得松懈懒怠了。”

季蕴闻见秦观止的话,她好似被拆穿一般,神情讪讪的。

她坐在石凳上,低头望去。

山高天远,秋雾弥漫在山间,虚无缥缈,日光穿透云雾照射下来,漫山遍野的枫林,绚烂如火,层林尽染,如同一幅令人陶醉的画卷。

“真美啊。”季蕴喃喃道。

秦观止望着秋景,他深吸一口气,笑道:“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①,如此盛景,自然不可辜负,继续往上走罢,站得越高,景色就越美。”

“好。”季蕴站起身来,点头道。

此时她紧绷的情绪彻底放松下来,面上也逐渐带上了笑意。

秦观止迈上台阶,他回过头来,瞧着季蕴依旧戴着帷帽,也没有逼她,随后伸出手,轻声道:“来,我拉你上去。”

季蕴愣了愣,略微犹豫地站在原地。

“别误会,我只是怕你这么慢吞吞的,等到了山上,恐是天都要黑了。”秦观止看出她的犹豫,安抚道。

在短期的踌躇中,季蕴抬眸,朝他抬起手。

秦观止敛眸,隔着衣袖,他宽大的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了上来。

一行人在山道上歇息片刻,继续往上爬。

等终于到了山顶上,季蕴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额上渗出一层汗珠。

云儿见状上前,掏出帕子替她将汗水一一拭去。

季蕴悄悄瞥了秦观止一眼,发觉他仍然握着她的手腕,便轻轻地挣了一下。

秦观止目光扫向她,他勾唇,松开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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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

山顶上人就多了起来,前来踏秋的游人们倚在栏杆前,欣赏着秋景。

“师父,要不先去庙里拜拜?”季蕴见人实在多,她提议道。

秦观止并不信神佛,但此时都已经来了,也不好再推辞,便同意了。

师徒二人迈上几层石阶,寺庙的大门古朴典雅,门楣上提着广教寺三个字,门洞宽大雄伟,里头树木繁多,遮天蔽日,远远望去红艳如火,一缕金光穿透树叶的缝隙照了下来,在青石板路上留下斑驳的树影。

他们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路的两旁种植着枫树,而巍峨的庙宇隐在层层的树影中,只漏出顶上两道弯弯的翘角来。

季蕴走至小桥上,她低头看去,桥下是清澈的溪水,缓缓地流淌着。

秦观止站在桥的另一侧,静静地等候着。

待季蕴瞧够了,二人朝着大殿走去。

进入大殿,季蕴上了香,在佛像前跪了下来,秦观止掀袍,在她身旁的蒲团上跪下。

她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在心中道:“人人皆说曹殊遇难身亡,信女有疑,只求佛祖保佑他安然无恙。”

秦观止转过头,他的目光扫向身旁的季蕴,眼底泛起柔光。

季蕴暗自说完,她慢慢地睁开双眼,下一瞬便与秦观止四目相对。

他目光逐渐灼热,深邃的眼眸定定地凝视着她,眼中带着复杂的情愫。

她一怔,眸光流转,轻声道:“师父,可曾许愿了吗?”

“你呢?”秦观止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

季蕴移开目光,她手指微微蜷缩,扯起嘴角道:“自然许了,当一个人能力有限,只能去求天上神佛,无论最终如何,也当是一种慰藉。”

“你许了什么愿?”他问。

“说出来就不灵了。”她摇了摇头,轻笑道。

第126章 第 126 章 御街行(六)

秦观止抿唇, 他目光淡淡地扫向眼前高大威严的金身佛像,其神态安详,静静地矗立在大殿中, 似是能洞察世间万物。

“不知师父许了什么愿?”季蕴见他沉默, 神色好奇地问。

“说出来就不灵了。”他抽回目光, 勾起唇角道。

季蕴弯起唇角, 她眼如秋水, 注视着秦观止。

秦观止垂眸, 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其实他方才根本就没有许愿,他不信神佛, 只信事在人为, 人定胜天,若是将希望寄托于不切实际的虚妄之中,最终只能落空。

他虽不信,但对于此类人, 他也不会去轻视,毕竟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又何必去插手旁人之事呢?

季蕴站起身来,她颇为虔诚地拜了拜, 再离开大殿之前, 向寺庙捐了香火钱,虽然不多, 但也是一份心意。

“师父,咱们出去罢。”她轻声道。

秦观止应了一声。

师徒二人走出大殿,他们在寺庙中逛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走至一处枫林,便驻足赏景, 极目远望时枫林好像一片红海,令人陶醉其中。

“寺庙每日捐献的人那么多,你能确保自己的心愿上达天听?”秦观止望着如火的枫叶,他深邃眼眸看向季蕴,低声问。

“自然不能。”季蕴微顿,摇头道。

倏然一股秋风拂过,青石板上缓缓地飘来几片掉落的枫叶。

季蕴蹲下身,她纤细的手拾起其中一片枫叶,细细地打量着茎叶脉络,在温和的日光下,其脉络纵横交错,清晰可见。

“树叶从春日发芽,夏日生长,再到秋日的凋落,其宿命就是落叶归根,最终化进泥土中,成为滋养树根的养分,而在这大千世界,每个人都是如此,既然明知自己的结局,却为何还要活在这个世上几十年呢?”季蕴眼底闪过一丝苦涩,感慨道。

秦观止不言,他目光微动,静静地注视着她。

“死向来令人恐惧,所以日子再苦,终归是还要过下去的,在这漫长的人生中,若是一眼就望到头的话,还有什么意趣可言呢,那就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天上神灵,期盼降下甘霖,其实他们也晓得一切不过是虚无缥缈,但他们只能故作不知,自欺欺人罢了。”季蕴自嘲地笑道。

言罢,季蕴步履盈盈地走到桥上,她低头望去,桥下溪水潺潺,遂将枫叶掷进其中。

枫叶慢悠悠地飘下去,很快便顺着湍急的溪流飘走了。

秦观止踱步至她的身旁,他无声的视线落着逐渐远去的枫叶,神情若有所思的。

直到枫叶飘走,季蕴才收回视线,她转头,神色颇为认真道:“师父,曹哥哥他一定还活着,弟子想去宿州寻他。”

秦观止一怔。

“这个月以来,弟子一直在想这个事情。”季蕴思忖片刻,她双眼希冀地注视着秦观止,祈求道,“可弟子如今被家人拘着,要没有您的话,今日怕是连门都出不了,所以师父,请您一定要帮我。”

秦观止瞬间心如刀绞,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师父……”季蕴双眼泛红,她小心翼翼道。

“蕴娘,如今这个世道瞧着是一片平和,其实内里早就腐朽不堪了。”秦观止深吸一口气,他的眼中带着愠色,嗓音低沉,“近来不太平,先前江南东路一带在闹事,下令抓了一批又一批撰稿的文人,而今两浙路又有贼寇横行,人心难测,你若是贸然前往,可有想过在路途中万一遇到危险该怎么办?”

季蕴闻言泪水夺眶而出,她嗫嚅道:“弟子自然晓得,可是每每想到曹哥哥,就会心痛,弟子不信他死了,不信,师父,求您了……”

“你先冷静下来。”秦观止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箍住她的双肩,目光直视着她,低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你真去了宿州,没有寻到曹殊该如何?或者你寻到他了,面对的却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届时你又该如何?”

季蕴身形一僵,她睫毛轻颤,眼底闪过一丝恍惚。

“凡事都不能凭意气,须得三思而后行。”秦观止眸色微微一深,他凝视着她,嗓音柔和下来,安抚道。

“弟子实在忍不了了。”季蕴心好似被揪住了一般,她哽咽道。

秦观止瞧着她黯然神伤的模样,他轻叹一声,随后轻轻地抱住了她,将她瘦弱的身子环进怀中。

季蕴怔住,她下意识地挣扎,却无法挣脱,泪水不禁淌了下来。

枫林红艳如火,二人的身影依偎在一起。

“听话,不要再去找他了。”秦观止眸光一暗,温声道,“我知晓你的痛苦,但人世间的事往往都事与愿违,只要你愿意割舍掉,你就不会再为其所伤,蕴娘,跟师父回清凉山好吗,你曾在那里生活了三年,你难道就不想念你的同窗们吗?他们可都十分挂念着你,此次我来崇州,还叫我代他们向你问好。”

他的语气缓和,似有蛊惑之意,叫她心生恍惚。

“弟子,弟子不知道……”季蕴面露迷茫,她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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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乱,摇头道。

“你无需立即答复,待今日回去后好好考虑。”秦观止慢慢地松开她,他狭长的眼眸如同深沉的海水,暗藏汹涌。

季蕴怔怔地注视着秦观止,心中酸涩地站在原地。

“天色不早,怕是过会儿就要起风了。”秦观止目光温和,叹道,“你如今身子弱,咱们还是早点回去。”

她思绪纷乱,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二人走出寺庙时,云儿和秋行正倚在栏杆前望着秋景,他们许久未见,倒是有很多话要讲。

云儿笑着转头,她瞧见季蕴和秦观止出来,连忙敛住笑意,迎了上去。

季蕴挤出一丝笑,轻声道:“云儿,我有些累了,先回去罢。”

云儿打量着季蕴眸光湿润,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她登时反应过来,想必方才在寺庙中秦观止和季蕴说了些什么。

但当着秦观止的面,她不敢问,颔首道:“是。”

一行人决定下山,便沿着蜿蜒曲折的山道折返。

季蕴神思恍惚地走着,不料她稍不留神,竟踩空了台阶,脚下顿时不稳,整个人往前扑去。

秦观止登时一凛,他伸手及时环住她的腰,才没叫她跌下去。

云儿吓得脸色发白,她急忙过来查看季蕴的状况,问:“娘子,您怎么样?”

季蕴摇了摇头,她望着山下,立时清醒过来,忍不住喘了一口气,目光看向上方的秦观止,便瞧见他面带愠怒,眼眸深沉地注视着自己。

秦观止脸色难看,却再触及到她湿润的眼眸时,他的心顿时软了下来,不忍再继续苛责,语气淡淡地道:“走路小心一点。”

“师父,抱歉,叫您担心了。”季蕴扶着山石站稳,她面带歉意道。

秦观止抿唇,他看向一旁的云儿,叮嘱云儿好生扶着季蕴,莫叫她再发生意外了。

云儿脸色稍霁,她松了一口气。

待一行人下山后,暮色渐起,他们登上车舆后,便朝着季宅的方向驶去。

天色渐暗,车舆在季宅的侧门缓缓地停了下来,云儿率先出来,接着扶季蕴下车。

季蕴下车后,她对着车帘内的秦观止,轻声道:“师父,弟子进去了。”

隔着一道车帘,秦观止低声应了一声。

季蕴同秦观止话别之后,她同云儿走进季宅。

秦观止悄然掀起车帘,他眼眸深沉地凝视着季蕴远去的背影,眼中带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先生,咱们也该回了。”秋行提醒道。

秦观止闻言阖上车帘,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季宅。

主仆二人走进季宅之后,她们绕过游廊,回到清晖院。

待走至正堂的月洞门前,女使走过来,语气恭敬道:“三娘子,您回来了,四娘子在堂中等您,说有要事。”

季蕴神情有些意外,她点了点头,踱步走进堂中,便见季棉不耐地坐在圈椅中。

她疑惑道:“四妹妹,你怎地来了?”

“你总算回来了,我都等了你大半晌了。”季棉站起身,她神色焦急地走了过来。

“怎地了?”季蕴心下狐疑,她低下头,脸色微变道,“难道是曹哥哥出事了?”

“的确是关于曹三郎君的。”季棉将手中的信递给季蕴,忙道:“你打开看看。”

季蕴面含犹豫地接了过去,她一时心中打鼓,略微迟疑地将信慢慢地打开,待看见信中熟悉的字迹后,立即就愣住了。

信中写道——

“已平安到京,勿念。”

季蕴快速看完,她拿信纸的手微微颤抖,神色带着不可思议。

这是曹殊的字迹,她绝对不会认错。

他没有死!

季蕴眼中绽放出巨大惊喜,喃喃道:“这是曹哥哥寄来的信?”

“没错。”季棉点头道。

季蕴双眼泛红,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滑落,滴在了信纸上。

“四妹妹,你为何会有曹哥哥的信?”季蕴鼻头微酸,神情激动地问道。

季棉在圈椅中坐了下来,她解释道:“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今日午后,有一封信寄到家中,被母亲拿了过去,她一见是曹三郎君的信,也不敢惊动父亲,便去找二姐姐商量,最终决定由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原来如此。”季蕴恍然地点头。

“你切莫声张,要是叫父亲和叔父晓得了,家里又不得安宁了。”季棉瞥了她一眼,不放心地道。

“我明白的,谢谢你,四妹妹。”季蕴眼中蓄满了泪水,由衷地感谢道。

“行了,别假惺惺的,也别哭哭啼啼的了,既然信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季棉站起身来,摆了摆手道。

“云儿,送四妹妹出去。”季蕴低头打量着信,哽咽道。

“是。”云儿颔首。

第127章 第 127 章 御街行(七)

云儿送季棉出去后, 天色渐暗,清晖院前的灯已经点上,发出昏黄的光芒。

季棉回头, 她目光看向云儿, 神情不自然道:“云儿, 你是三姐姐的贴身女使, 她近来身子不适, 你可得好生照顾着她。”

“奴婢明白。”云儿颔首, 疑问道,“四娘子既然关心娘子, 为何不当面说呢。”

“谁关心她了?”季棉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 她神情激动地否认道,“你可别瞎说,我只是看不惯她每日哭哭啼啼而已。”

“是。”云儿忙不迭点头,捂嘴偷笑道。

季棉有些尴尬地咳了几声, 忙道:“行了,你就送到这里,我回去了。”

“四娘子慢走。”云儿笑道。

季棉离开后,云儿形色匆匆回到卧房, 便瞧见季蕴正神色欣喜地捧着信纸, 面上淌着泪水。

“娘子。”她低声唤道。

“云儿,曹哥哥还活着, 我就知道他不会死的。”季蕴敛眸,她睫毛濡湿,颇为庆幸道。

云儿骤然得知曹殊未死的消息,也松了一口气,自那日季蕴昏倒之后, 她的病情就反反复复,郎中束手无措,直言此乃心病,一切都得靠她自己想明白。

“是啊,曹郎君大难不死,他是有福之人,娘子也该放心了,您往后莫要胡思乱想了,如今最为重要的是该养好自己的身子。”云儿走过来,由衷地笑道。

“你言之有理。”季蕴抬头,弯起唇角道。

说罢,她的视线再次落在信纸上,忍不住抿起一丝浅笑,近日的郁气在此刻一扫而光。

“方才四娘子说得对,您暂时别声张,可别惊动了主君他们,要是他们知晓可不得了。”云儿站在一旁,劝道。

“的确不能声张,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曹哥哥为何无缘无故遭遇刺杀,此事颇为蹊跷,若是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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